“媽。”
巴掌隨之而來,胡甚抓緊了陶明的手,隨即顫顫巍巍地說道,“母親大人。”
女人兇狠的臉隨即變得柔和了起來,她似是憐愛地摸了摸胡甚的額頭,“乖,不要再說錯話了,咱們的家族可不是普通的人家,一定要有規矩的,如果你們不守規矩的話,一輩子都見不到你們的父親的。”
胡甚和陶明對視一眼隨即紛紛低下頭,“知道了,母親大人。”
女人扭著胯部去往了破敗的廚房,小小的胡甚緊緊握著陶明的手,小聲說道,“你不要跟她起沖突,你打不過她的。”
小陶明不甘心地握緊了拳頭,“為什么我們要被這樣的瘋女人收養?如果我們不被她收養的話,就能一直跟院長伯伯在一起了。”
小胡甚看著小陶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真的喜歡院長伯伯嗎?”
這時候的小陶明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我很喜歡院長伯伯,只有院長伯伯對我最好了,他會給我好吃的。”很快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再次握緊了面前胡甚的手,“現在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會保護你的。”
記憶到這兒戛然而止。
或許是人老了,年紀大了,居然會夢到以前的事情,陶明揉了揉發痛的額頭,以前的胡甚和以前的陶明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來人。”
“主人,有何吩咐。”
“去查查最近明眸和上官巳去了哪里,為什么線報突然就斷了。”
那人臉上似有為難,陶明眼神一凌,“說話!”
“主人,明眸夫婦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我們找了很多人都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但是我們找到了李家當家人的尸體,在寧河邊。”
陶明聽到這個消息,冷笑連連,“為什么沒人告訴我這件事情!”
“是,是少爺不叫我們告訴您,他說他會替您處理一切的事情,不想叫您知道大動肝火。”
陶明轉過頭來看向男人,面目表情的模樣顯得異常的滲人,男人跪在原地冷汗連連,“主人,不是我不想說,是少爺他。”
“他是主子,也是你能在背后編排的?!”陶明袖子翻起,下一秒男人就倒在了血泊當中,臨死之前瞪大了眼睛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死的事情。
陶明取出一旁的紙巾擦拭自己的小刀,這小刀一開始就藏在他的袖子里面,他一點點擦拭著小刀,仿佛是對待什么心愛之物一般,“我說他是主子他就是主子,我說他是狗,他就是狗。”
“站錯了隊伍,還想活著。做夢吧。”
“下地獄去懺悔你的錯誤吧。”
陶明閉了閉眼睛,隨即又恢復成了以往的樣子,他按了按桌子上的按鈕,很快就有人將房間收拾的干干凈凈,就連空氣中的血腥味都被一股甜膩的熏香給代替了。
“是不是孤兒院撿來的孩子都是養不熟的。”
大夢一場,胡甚睡的渾身是汗,這個夢真實的一點都不真實,不知道是該說自己的記性好還是要說那時候的自己蠢了。
“活該。”
胡甚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半輩子過去了,最是忘不掉的事情竟然是小時候的事情。
如果不是當時他腦子壞掉了,或許現在他也是一個普通人,有時候真的不敢去相信自己會踏上這條路,說到底還是這個姓氏惹得禍端。
“呵,黃金嗎?那時候的確是挺值錢的。”
女人拿了十根金條跟院長換了他跟陶明,本以為是大富大貴的命,結果是個悲慘的命運,可笑的母親大人,可笑的家族,可笑的家訓,為什么還會有人相信這種事情是真的?
他看著自己布滿褶皺的手,看著自己掌心那紊亂的掌紋,一種矛盾的心理油然生了出來,明明馬上就可以結束了,但是為什么他這么不開心呢?
難道是因為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對這個世界有諸多的不舍嗎?
還是說。
胡甚眺望著遠處的別墅,里面住著兩個跟他有血緣關系的孩子們,他從未親手抱抱這兩個孩子,像是丟掉垃圾一樣將他們丟入這個計劃當中,不顧他們的死活。
“呵,果然是人老了嗎?淺眠做夢,多愁善感。”一雙沾滿了血腥的手居然還想去觸碰那些不屬于他的東西,從一開始時候就已經注定好的事情,怎么可能還會有改變的余地呢?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人要狠,不狠地位不穩。”
過去的事情隨風走,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如果這世上的惡人少一點,那么以后的惡人也會少一點,如果這世上的惡人太多了,那就成為惡人坐在惡人的最頂端。
看看這惡到底是從何而來。
原來是從人心而來,如何才能操控人心,如何才能將人心底的惡徹底消除干凈呢?如何做呢?這是胡甚這一輩子追求的事情,神嗎?
他從來不相信神。
更加不相信什么長生不老的傳言。
只是這個由頭,有人會信,有人會信這個,卻不相信他,有人相信成神會彌補所有遺憾,都不相信他可以,所以分道揚鑣是遲早的事情,所以這一戰終究是要了結什么。
只是這一場局太大了。
人心是籠罩不住的。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阿禾,你看天要亮了。”
上官禾窩在荀川的懷中,低聲回應著,“嗯,好久沒有看見這樣晴朗的天氣了,希望今后的天會一直晴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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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度過這個嚴冬,等春天到來的時候,我們去種花吧。”
“好。”
“不是吧,不是吧,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連晚飯都不會做,不會吧。”
明晰被陶子嘲諷的耳朵發痛,他一把揪住了陶子的發尾,手上倒是沒有用多大的力,“小丫頭,給你做飯,你就消停點,要不然我就做了你!”
“嘖嘖。”聽聽啊,聽聽,這是什么虎狼之詞,百習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兩個人斗嘴,李珂對于這種男女之間的情愛之事早就無所謂了。
百習見他這幅淡然的模樣,倒是來了興趣,“誒,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什么有意思?曖昧嗎?”
百習挑了挑眉,“曖昧怎么了,所有感情的開始都是曖昧。”
“哦,沒經歷過。”
“嘖,看出來了。”百習拍了拍李珂肩膀,“不過沒關系兄弟,你長得這么帥,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的。”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