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幫忙(二)
一個木頭
安三被這一通話先就弄的有些暈,看著這姑娘生的不錯,笑容滿面的更是可親,這就一通奉迎話上來,到現在還沒有住嘴,為了自己不繼續暈下去,安三趕快道:“你慢些說,你說的太快了,”來弟和身后的叔公們,三叔三嬸和小杏兒都是欣喜之極,小杏兒是知道,這安三是公子貼身的家人,在府里是有些身份。
適才門上兩個家人是坐著一條板凳,與叔公們說話還是大樣兒沒有站起來,安三來到門上,這兩個家人就站起來躬身聽話,身后這一條板凳就閑下來。
來弟上前一步,從兩個家人身后抽出來這一條板凳,抽的太急碰到兩個家人的腿上,就這樣也抽出來趕快往安三前面一擺,再是笑容滿面:“三哥您坐,您坐著這就好說話不是。”
安三一不小心又被來弟纏上了,他還沒有發現,看著面前板凳是有些明白,讓我坐我就坐嗎?看一看一旁家人,腿上被板凳碰一下,正碰在小腿骨上,正揉著在咧嘴。身邊是這姑娘脆生生的聲音:“三哥您請坐,您坐著,這就好說話了。”一疊連聲把安三催的皺眉坐下來,眉頭皺的更狠看著笑的似一朵花兒的來弟:“你要說什么?”
身后叔公們這就上前來,來弟到底是個姑娘不是,要說話還得老人。三叔和三嬸聽著叔公們說話沒有章法,而且一起上前去說,就有一個理論的意思在,都互相看一看,覺得還是來弟說的最好。可是來弟面對這七嘴八舌,也只能不說。再說更象是在吵架。
安三面對來弟是有些束手無策,面對一群叔公們就清醒的多,我為什么要坐在這里聽你們說話,安三也是笑容滿面站起來:“各位老人,有話慢慢說,我還有事情,你們同門上的人說吧。”安三抽身就要往里去了,這七嘴八舌的再聽下去不是暈是耳朵里在響。
叔公們有些憾然,有一時的停頓,來弟抓住這個空兒一步上前去,趕快再喊住安三:“三哥慢走,三哥我托您帶的東西有沒有帶到?”
安三不得不回身來,還是皺眉:“姑娘,你說話要仔細,你托我帶的什么東西?”男女不別不知道嗎?這鄉下丫頭。看一看兩個門上家人捂著嘴在笑,這姑娘倒是與三哥有首尾不成?
“就是托您給公子送去的蟈蟈兒,草蟲,會鳴叫的。。。。。。”來弟一口氣提示好幾遍,安三不知道自己是忍氣還是忍笑的好,這就把身子完全轉過來,剛才轉身往里面走,只側著身子。安三道:“我早就給公子送去了,公子沒說什么,也沒有提你,姑娘,你沒事了吧?”
站在門里樹后的安公子忍住笑,聽著這姑娘果然大聲回安三:“有,”這一嗓子理直氣壯,然后就微彎下腰來,笑容重新在臉上,這滿面的花兒開的燦爛無比,來弟對上安三的更皺眉,是低聲細語:“三哥,咱們這話還沒有說完呢,”
安三一聽就要跳了:“我們有什么話要說,我們沒有話要說。”門上的兩個家人笑的“嗤嗤”的,安公子也笑的不行,安三險些就要說出來:“男女授受不親。”可憐這安三被來弟今天蹂躪一回。
“三哥,您是個忙人,不然您幫我把公子請出來行不?”來弟依然是笑容不改:“請公子出來我和他說話。”來弟的話可以把自己身后帶出來的人都驚奇到不行,不想宋家的這丫頭認識安府的人還認識安公子。
安三覺得抓耳撓腮也抓不到難受處,只能忍氣道:“姑娘你說,你有什么話對我說,我幫你轉給公子行不,”來個人就要見公子,這不是做奴才的失職嗎?雖然這姑娘今天是闖不進去,指不定哪天遇到公子要說自己不傳話,安三只能停下腳步,耐著性子硬著頭皮:“姑娘你盡管說。”
三叔和三嬸對著叔公們趕快小聲彎腰道:“讓來弟說吧。”叔公們這一會兒也自愧不如,都撫著胡須不語聽著來弟準備如何說。
安公子在樹后也是側耳傾聽著,這姑娘有趣,為了賣樹根給于師傅,沒事兒就去晃一趟,也送了蟈蟈兒給于師傅家。安公子再去于師傅家的時候是沒有遇到來弟,可是看到屋里蟈蟈兒響,跟安三給自己的一樣籠子,安公子就知道是來弟送的了。
而且于師傅也說了,今天進上的有一批根雕要做的話,需要的材料多,也許會買這姑娘的樹根,進上參選的根雕都是朝廷出錢多,于師傅是不介意分給來弟幾兩碎銀子。
“。。。。。。說我妹妹偷拿了東西,一家子人都不信的,三哥,這是我妹妹,在府里也有時間了,”來弟是不知道具體時間,只能這么說一句:“三哥您是個好人,公子是個好人,一個姑娘家頂一個賊名兒,以后可怎么辦,如果真的是我妹妹拿的,我們一家子沒有怨言,只是這事情聽起來就覺得證據不足不是,三哥您是個明白人,公子是個明白人,”
在樹后的安公子又要忍笑,這姑娘,讓她送一擔柴,順著桿兒就上來了,句句要把我帶上。這樣的一個吹捧安公子聽著很是受用,這鄉下姑娘也明白我可以幫她說話不是。安公子一聽就知道這是表兄張大林干的好事,一準兒是叫小杏兒的丫頭撞破了他的好事情。
青天白日的栽贓陷害,也來點兒得力的證據,丫頭們房里人人可以進出,往別人床鋪上放一個東西就打一頓攆出去,工錢也不結算,安公子心里哼一聲冷下臉兒來,家里不整治還行,早就應該整治了。
安三耐心聽完了,他是安公子的心腹人,當然明白小杏兒是冤枉的,可是這事情要公子來處置才行,在公子不想處置的時候,是不能打草驚蛇。安三這就有了主意,對著面前眼巴巴一臉希冀看著自己的來弟剛要張口,覺得話想想再說,這姑娘這表情,看著讓人不忍心說讓她不喜歡聽的話,可是不說又不行,不給她一個回話,自己就走不了。
從袖子里取出幾百錢,安三決定認倒霉,誰讓我這一會兒出來,我要是不出來就不會被她纏上,可是我也是家里管事的,聽到吵鬧不出來不是失職,安三只能認倒霉,自己取出幾百錢來:“姑娘,這事情說冤枉你也沒有證據是不是,這樣吧,等公子閑下來,我幫著你回一句,公子說句話,就不再是賊名兒不是,沒有了賊名兒,工錢肯定開發下來,到開發下來,這就給你們家送去,或是喊人來拿,這是一定的。”
然后把手里的幾百錢遞過來:“聽說挨了打,這算是三哥的一點兒心意,請個醫生抓一劑藥看看吧。”安三這時候不覺得這錢給的自己虧心了,聽了那么多句“三哥”,做哥哥的出點兒血是應該的,再說這幾百錢對安三來說丟了他都不會心疼。
三叔和三嬸激動的熱淚盈眶,拉著小杏兒過來就在門上對著安三就叩頭:“恩人,您是大恩人,我們丫頭真的是沒有拿。”一下子把安三弄了一個措手不及,趕快彎腰伸手來扶:“請起請起。”
三叔和三嬸叩了幾個頭,這就站起來流淚不肯拿安三的錢:“在府上服侍一場,衣服每年也賞兩件,這錢不是工錢,怎么能讓您老破費,等結了工錢,我們再來拿。”
來弟卻是不客氣地把錢一把拿過來,對著安三再“呼呼”幾個躬鞠下來:“多謝三哥,三哥您是個好人,公子也是個好人。”
安三無奈:“姑娘,您別再行禮了,我明白,我知道,你給我的蟈蟈兒,我真的是給公子了。”安三覺得自己很能明白來弟的心思,這姑娘簡直。。。。。。小門小戶里怎么跑出來這樣一個姑娘來。
來弟還要得寸進尺:“是,是,三哥您的是,哪天公子閑了,您記得幫我們說一聲兒才是,真的是沒有拿。”
一聲嘲笑般的斥責這就響起來:“你這個賊還敢來?”一個俏生生的丫頭走出來,小杏兒立即打一個寒噤往三嬸身上靠一靠,小聲地道:“丹桔姐姐,我真的是沒有拿。”
來弟立即就抬起頭來看一看,這個就是丹桔,和表公子有一腿的人。小杏兒就是撞破他們的好事才被打被攆出來。
安三皺起眉來,表少爺越來越不象話,一個丫頭倚仗著表少爺的勢也敢在家里橫行,安三冷冷道:“丹桔,這是大門,你走錯地方了?”
丹桔微笑對著安三,說話卻是不客氣:“三哥,您不侍候公子,倒是閑著呢,在這里同這個賊說的熱乎著呢。”
不想同丹桔理論的安三是沒有多說的心情,只是淡淡道:“我在這里候著公子要出門呢,”這樣一想,咦,公子呢?安三埋怨地看來弟一眼,被你弄暈了頭,我要做什么我都不知道了。
安公子這才姍姍然從樹后走出來,對著來弟微笑一下,看到我是不是很高興,為你作主的人這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