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農與商

第八十八章,進府(二)

第八十八章,進府(二)

一個木頭

第八十八章,進府(二)

安公子在吃午飯的時候,才起來交待不要怠慢蓮菂。他一

就沒有閑著,一閑下來就先交待這件事情。房中的丫頭們沒有一個是心服的。

丫頭們都覺得自己比蓮菂要強,至少比她懂規矩。丫頭們心中都在想,公子要是相中我,我一定如何如何討公子喜歡,至少比宋姑娘強。但是安公子不喜歡,房中的丫頭們都沒有這樣想過他有這樣的心思。

這句話交待的時候,蓮菂也在自己房里吃飯,她旁若無人地給留弟挾菜,對留弟是溫暖的笑容:“吃好,餓到傷自己。”

這笑容要分外的溫暖,蓮菂覺得才能沖淡這房中的冷淡。除了小楓以外,還有一個丫頭畫角是侍候蓮菂的人,畫角從剛才第一面見,就是肅然的樣子,這肅然是冷的不行。

安公子房中丫頭對自己敵意頗濃,蓮菂是知道,如此推下去,覺得這位畫角也應該是對公子有情的人。丫頭們要出頭,要么通房要么是姨娘。對于這些丫頭們的敵意,蓮菂更是心里恨,時時提醒我很有可能淪為當人姨娘的命運,我才想冰涼的對著你們呢。

一桌子菜樣式不多,四個熱菜一個湯,還有幾樣小菜,但是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指大動。如果旁邊沒有畫角,這頓飯吃的極開心。畫角這樣肅然,其實是冷著臉。把留弟嚇的不行,伸個筷子都是小心翼翼的。

“留弟,吃魚,”蓮菂才沒有這么膽子小,她不時地照顧到留弟。眼角可以看到幫著布菜給留弟的小楓看向畫角的時候,就是使眼色。小楓很無奈,家里人對宋姑娘敵意重重。其實是見高拜見低踩,公子被她氣病,老夫人和夫人都責怪她,弄得現在人人要踩她。

大家子的家人都精似鬼,新進門的姨娘踩到她不敢抬頭,讓她以后不敢作威作福。好似犯人押解到堂,先來一百殺威棒。

留弟過一會兒才自如許多,蓮菂在身邊給她挾菜,小楓在另一邊給她布菜,留弟吃得津津有味。看到那湯碧綠噴香,留弟伸出調羹來:“這是什么湯,居然是綠色的?”

“這是荷葉湯,用荷葉當蓋子煮出來,家里到夏天最愛用這個湯。”小楓解釋過,留弟吃得更開心,就是眼角偶然看到畫角,又要低頭一下。

心里火起的蓮菂這一會兒沒發作,雖然她一想到自己要當姨娘,就只想掀桌子。此時沒有掀,一個沒吃飽,一個是還有情況沒有弄明白。

吃過飯以后,小楓收桌子,畫角端來水洗手,留弟一看到畫角過來,就往蓮菂身邊靠一靠。蓮菂笑容滿面對著畫角打量一下,至少看過電視劇吧,送水過來當丫頭的得跪下來捧過頭頂才行,這一位木著臉就站在面前,好似我欠她多少錢。

滿面笑容打量過,蓮菂和顏悅色地道:“麻煩你放下來,你端著我不自在。”畫角噎了一下,她是良月的妹妹,是安老夫人說良月一向會服侍,畫角也應該不會差,正好一個侍候安公子一個侍候宋姑娘。

心里不情愿的畫角因為姐姐會服侍,不得不從公子房中出來到這未來姨娘的房中,正一心的不爽。端著水過來也是有意,是不想給她擰手巾把子,一盆水帶著手巾過來,自己不就洗了。聽到蓮菂這樣說,畫角臉上閃過一絲不高興,看在眼里的蓮菂決定忍忍忍,看到畫角把水放在幾上,她就伸手向水內去擰手巾。

正要帶著留弟走過去的蓮菂這才恍然大悟,唇角往上彎一彎,不知不覺間就還擊一下,就讓她以為我是有意的吧。蓮菂覺得我不在乎你如何想。

給留弟洗過手臉,蓮菂帶著她去睡覺。里面畫帳繡被,不睡白不睡。留弟自己解衣服,把頭上妨礙睡覺的首飾都拔下來,蓮菂蹲下來給她脫鞋。小楓這一會兒不在,畫角樣樣不幫忙,只是站在外面看著。

看到宋姑娘打發她妹妹睡下來,回身來還是笑容滿面:“你出去歇著吧,這里不要你侍候。”

畫角轉身就走開來,連一聲“是”都沒有應。

外面有兩個婆子,管著每天灑掃庭院,看到畫角出來就聚攏來悄聲問話:“都說她架子大,看著也挺和氣不計較。”

畫角冷笑一聲:“怎么不計較,我就沒有看出來,”逼著人給她擰手巾把子,還說她不計較。婆子們悄聲笑:“門上的安土說,呂家的那姨娘自進了門肥雞大鴨子的不滿意,挑衣服挑穿戴,進門不到半年,呂家公子和呂少夫人就慪了三次氣。我們的這一位初看著還好。”

“這才第一天,她又被老夫人和夫人罵了,現在客氣也是有的。你老還是當心著吧,以后夜里吃個酒什么的,不要落在她眼里。”畫角撇一撇嘴這樣說過,往自己房中走:“她不要我面前侍候呢,我也回去睡一會兒去。”

房中蓮菂是聽不到這些議論,不過她也在和留弟說話,也是聲音壓得低低地:“留弟,這里不比在家里,看來我們要住上兩天,姐姐下午要去侍候公子,你只跟著小楓姐姐就行了,遇到別人說什么話不好聽,你別理她們,回來告訴我就行了。”

“姐姐你也小心,”留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黑黑的眼睛里透著關心問蓮菂:“

我聽到畫角姐姐在窗外對人說你挨了罵,小楓姐姐出去讓她不要亂說。”留弟從被子里伸出小手拉拉蓮菂:“姐,你挨罵了嗎?”。

蓮菂滿面春風的笑:“沒有,還給我首飾,看看這雁釵,還有這金釧,沉的都墜手。”蓮菂亮出手腕給留弟看,對著她若無其事的笑著:“姐姐不會挨罵。”

“就是別人罵你,公子也會對你好的。”留弟雖然小,也可以感受到安公子是真的關心。以留弟的年紀和生活的這個年代,相公關心體貼就是好。至少一對夫妻有沒有愛情,留弟和其他古人一樣,不會有這樣的意識。

“我知道,”蓮菂笑得象是自己在這里人見人愛一樣,撫著留弟睡覺:“睡吧,晚上我回來,還教你認字。”

看著要睡著的留弟突然又說了一句:“過幾天要給梁五哥送衣服呢,姐,你別忘了準備。”蓮菂應聲道:“好,”唇邊是苦笑,來的匆忙,錢都在家里,這可怎么辦起。約好翠翠明天去送錢,那屋子不知道是誰在看著,要是送到別人手里,這就不好辦。

資助翠翠的事情,蓮菂不愿意任何人知道。看著留弟睡著,蓮菂又拍了她一會兒,留弟雖然是莫名多出來的妹妹,蓮菂一直拿她當自己的責任,老天把留弟給了我,我要帶好她才行。

直到聽見院外幾聲匆忙沉重的腳步聲毫無禮貌地過來,蓮菂趕快走到外間去。一個面熟的丫頭,是安公子房中

見過的人,進來就不客氣地揚聲道:“宋姑娘,公子醒了,要你去侍候。”

“我就去,”蓮菂眼眸中閃過一絲憤怒,再換上平和的面容,自己放低聲音:“我妹妹在睡覺,我去看看她醒了沒有再來。”

丫頭愣了一下,沒好氣地道:“哎,喊你就要趕快過去。還看什么?”坐在廊下的小楓不冷不熱地道:“云英,嗓門兒小些行嗎?小姑娘在歇著,你難道沒有聽到。”

轉過身的云英沒好氣地道:“這是哪一門子的小姑娘,”而且也不壓著聲音說話。小楓臉上白了一白,怕引出來她更多的話,蓮菂聽著不舒服,就沒有再回話。云英再道:“我得喊她快些才行,她不知道規矩,只是怠慢,我不提著她,象是我也不明白規矩。”

說著再轉過身子對著房里,就看到蓮菂站在她身后,不知道她何時無聲無息地出了來,云英驚了一下,手揉著胸口幾下,才驚魂未定地道:“作什么突然出來嚇我一跳?”

“不是你說要趕快,我就趕快出來了。”蓮菂還是笑容滿面,云英對上這笑,哼上一聲:“隨我來。”云英先走出去,蓮菂對著小楓看一看,小楓微點點頭:“姑娘快去,別讓公子等急了,小姑娘這里有我呢。”

這才放心而去的蓮菂隨著云英出門,不緊不慢地走在后面。刻意做出來急匆匆地云英不時要回頭大呼小叫一下:“宋姑娘,看你,你倒是快著些兒,公子一醒來就要你,這有什么辦法,你只是慢慢磨蹭什么。”

經過路上不時有家人聽到,離開十幾步遠的池子邊上、樹下面也有家人行走,聽到云英這樣說話,都是笑著看過來,也有的人在那里指指點點著。說的是什么都聽不清楚。

蓮菂泰然自若地走著,不緊又不慢,隨著大呼小叫的云英走著,看著到了安公子院門外,云英這才不再大聲說話,變成垂首姍姍的樣子,走路極輕盈,背影極裊娜地走進去。如果不是云英這樣欺負自己,蓮菂也會欣賞她一下,此時卻只覺得,這象蝴蝶一樣的身姿也是一只毒蝴蝶。

廊上又是一只小母老虎出現。看到兩個人進來,良月走出來低聲喝斥云英:“去了這些時,怎么就回來得這么晚,公子都問了兩次。”

云英大為得意,她先在山石邊子后面玩了一會兒,有意拖延過再去喊蓮菂。得意的云英只在心里,面上裝出來委屈地樣子慢吞吞道:“姐姐使著我,我即刻就去了,宋姑娘說不急,要先看著她妹妹睡醒沒有,進去看過一回才出來,我催上兩次不能不等著。”

旁邊站著的蓮菂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聽著云英黑自己,我幾時說過不急,她倒是頻頻催促過。廊下坐著聽使喚的幾個丫頭尖酸地道:“宋姑娘聽到公子叫,她怎么會耽擱,良月姐姐別信這小蹄子的,一定是她外面玩呢,往宋姑娘身上推。”

身邊一株紅艷艷的石榴花,上面有花也有垂果,蓮菂用眼角看看這石榴花,再看看幾個顏如春花的丫頭們,你們肚里想結子,也不要表現得象響尾蛇,響動在后面。這樣一正一反的說話,指望我在這里哭鬧起來,說云英冤枉我是不是?

對著這一群傻瓜蛋,蓮菂看也沒有看她們一眼,徑直從良月身邊走進房去。幾個丫頭倒吸一口涼氣:“姐姐看她,昂著頭倒象有理的很。”丫頭們背地商議捉弄蓮菂,良月倒是不知情。她是大丫頭,要是她知道,她也會攔著才是。

面對丫頭們的指責,良月嘆一口氣:“不用說了,橫豎公子好了,公子自然處置她。”良月也跟著進房里去。看到蓮菂站在安公子面前正低著頭說話。

安公子穿著一身月白色的綢衣,靠在一個青綠瑞草云鶴的迎枕上,手里拿著一卷書,眼睛在書上問剛進來的蓮菂,依然是溫和:“怎么這一時才來?”

“去喊我,我就來了,”蓮菂這樣回答過,安公子微帶笑意的眼眸從書上移到蓮菂面上,看上一眼就繼續看書沒有再問。

外間站著的良月才是真正吸一口涼氣,這是什么手段?云英是自己手下的小丫頭,平素不敢怠慢差使。聽聽宋姑娘回的話,喊她就來了,象是她急匆匆地來,那是誰怠慢了呢?

走出來的良月尋找云英,喝命她:“跟我來。”帶著她來到走廊拐角,良月嗔怪的臉色:“你路上敢是貪玩了,讓你喊宋姑娘,你在哪里耽擱過了才去的?”

“姐姐想我,素來可做過這樣的事情?”云英年紀小,氣性最浮躁,身后又有幾個丫頭撐腰,回答的也是有理有據。良月這才輕嘆一下說出實情:“以后你仔細著,公子都交待不要怠慢她。她正氣盛,你要迎頭碰上去,碰得鼻青臉腫,我也救不了你。”

云英沒有想到蓮菂會這樣回話,一聽過就氣得渾身顫抖:“她也配給我下這樣的套兒,就她也配。”良月低聲喝道:“好了,現公子眼里有她,勸你一邊兒玩會去,消停消停再來吧。”

這話剛過,良月才想起來:“你今天是房里管茶水,還不快進去侍候著,公子看了這一會兒書,一會兒應該要茶。”

重新進來的云英很是氣不忿,她今年不過十二歲,在房里丫頭們中間算小的,比蓮菂更小。大宅門里呆慣的人都明白新來的是可以欺負的,就是林妹妹是賈母嫡親的外孫女兒,初遇到襲人,也是要喊她姐姐長,姐姐短,一開始也是陪笑讓坐兒,不敢怠慢。

這位膽大的宋姑娘居然敢反抗,云英在心里涌出來的全是怎么收拾蓮菂,一下子主意多多,打算等一會兒找到幾位年長的姐姐合計過,一招一招用出來。

安公子又看了一會兒書,蓮菂無趣地站在床前等著他要茶要水要東西,眼睛早就把房里打量過幾回合,心里正想著再從閣子上到窗欞到幾上來一通打量,這就是第六遍了。百無聊賴的蓮菂決定先不再打量,心里舍不得打量,打量多了一遍比一遍要無趣。

“去倒茶來。”安公子翻過一頁書,這樣說出來。蓮菂初聽有些高興,可以走動一下,比站著像木偶強。茶水在哪里,

是看到過。蓮菂就出來到外面拿。

云英正在想著鬼主意,看到她出來,伸手就象幾上取紅底兒繪金色喜鵲登枝的茶壺,云英沒有好氣:“是公子要茶嗎?你怎么不說一聲,這茶也是你倒得的,今兒是我經管,公子要茶,你來找我,敢是你糊涂了,就自己伸手動腳的了。”

心里氣往上涌的云英壓低聲音一通說,蓮菂笑容可掬停下手,反而略提高聲音道:“妹妹說我糊涂,不知道是你經管,妹妹別生我這糊涂人的氣,我不知道我是倒不得茶的人。妹妹說過我,我就明白了。”

聲音刻意放的柔聲柔氣地蓮菂,是低聲下氣的語氣。雖然聲音略提高,卻讓云英聽得舒服,這就沒有覺察出來,她聲音雖然柔和緩慢,卻提的比平時高。

“以后你記住了,別亂伸手動腳就行。”云英又是一陣嘀咕。因為蓮菂這樣受欺忍讓,云英心中又得意上來,聲音這就放大一些。從一旁紗櫥內拿出來一個寶石紅的小巧茶碗,又想起來說話壓低聲音了,云英對著蓮菂是教她的口氣:“這才是公子喝的茶呢,這茶要沏上三、四次才出色,我要是不教你,你拿錯了公子責備,是你不經心,還是我不經心呢?”

蓮菂還是剛才的柔聲略高的語調:“弄錯什么,當然是我不經心,我不懂呢,沒有妹妹你教我,我肯定不知道這幾上的茶原來不是公子的,放得嚴實的這一碗才是。”睡在床上的安公子嘴角邊有一絲笑意,準備看看菂姐兒和丫頭是誰能贏?

略停上一會兒,一聲“嘩啦”聲響,安公子苦笑一下,那寶石紅的茶碗是公子一件心愛之物,聽聽這聲音脆的,一定碎成很多片。

外面是蓮菂驚慌失措的聲音:“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接住,只是我沒有接住的時候,你為什么就松手,這可這么辦?”云英氣的臉通紅,聽著蓮菂這樣指責她,新仇加上剛才的舊仇,云英一時也忘了公子在這房里,也哭道:“我看到你接在手里才松的手,你突然就松了手,這茶碗是公子心愛的,剛才我都告訴過你,讓你小心著接。你倒還怪我?”

房外的丫頭們一涌而上,此時公子不在眼前,丫頭們是怒容,蓮菂是怒目。剛才聽到蓮菂對公子回話的良月,在外間一直打量得清楚,的確是宋姑娘陰了云英,那茶碗送到她手中時,她往后面縮了縮手。

云英還在哭:“這是公子喜歡的東西,公子責備,你自己領去。”蓮菂此時無話,只是冷冷瞪著怒容于她的丫頭們。目光之間波濤洶涌,大家都撕破了臉皮。

安公子靠在床上繼續看著自己的書,丫頭固然不對,菂姐兒淘氣也太可恨,有什么怠慢不來對我說,仗著她聰明伶俐,公子都取笑,丫頭當然更不放在心上。

還是良月先想起來,喝住云英不許哭,再對蓮菂冷淡客氣地道:“宋姑娘,公子要茶呢,我給您再倒一碗送進去,”良月自己去倒好,雙手捧著送到蓮菂手上,問她:“拿好了?”這才松開手。

公子要的這碗茶,經過蓮菂姑娘一番口舌總算是送到面前來。安公子沒有接那茶碗,對著外面道:“進來。”

正在低聲罵云英不經心的良月趕快推著她進來,云英是一臉淚水怯怯地進了來,看到宋姑娘雙手捧著茶碗,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已地站著,云英覺得胸中怒氣涌出,幾乎快暈過去。

“是怎么回事?”安公子眼睛還在書上,漫不經心地口吻問著跪下來的云英,蓮菂姑娘依然是眉目肅然地站著,象是與她沒有半點兒糾葛。

云英剛哭著說上一句:“我遞給宋姑娘,她沒有拿住,就失了手……”身后的良月低聲喝斥:“對著公子,你還亂說。”云英住了嘴,就嚇得只是哭。

安公子這才轉過眼眸看著蓮菂,黑眸中是平平靜靜:“菂姐兒你說。”蓮菂看著在哭的云英,象是嚇得很。心里對她的氣惱都飛得光光的,我沒有本事從這里走,才在這里受煎熬。又何苦害她。這樣想著的蓮菂低頭道:“是我沒有接好。”

“良月,外面書案上取戒尺來。”安公子聽過這句話,覺得還算滿意,至少沒有仗著我不難為她就胡說八道。安公子今天不打算放過去,這丫頭無法無天,在哪里都是這樣。

蓮菂用眼角看到良月取過一個薄薄的竹子戒尺來,再看到地上原本痛哭的云英淚眼淚容上,多了一絲得意,蓮菂不后悔剛才的回話,只是心中淡淡一笑,我是不想難為你。

接過戒尺在手上的安公子對著蓮菂依然是溫和地語聲,一點也不象要打人:“把手里的茶碗放下來,剛才哪只手沒接住,伸出來。”

眼觀鼻鼻觀心的蓮菂放下茶碗,慢慢把右手伸出來,面上眼眸中也是平靜的象不是自己要挨手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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