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農與商

小周的親事是在八月里，這一天他又和大哥爭執過，氣呼呼地出了門。一個人找個酒樓坐下來，越想越生氣，抬手就是一杯悶酒灌下去。

喝了幾杯，對面坐下來一個人。小周愣了一下，對著蓮菂一身的男裝好笑道嫂這是打扮？又看哪個欺負的男人不順眼，你親自出來教訓他。”

“噓，沒看我是男人，別亂說。”蓮菂緊張兮兮我有話要問你。”小周斜著眼睛別問我要成親了，想不想翠翠。你應該問我要成親了，回想以往，有多少個相好的姑娘。”

這樣無賴的話，蓮菂今天沒有生氣，她笑嘻嘻我不問你那個，我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你覺得最近，是不是變了？”

小周板起臉是變了，當官了，眼里沒人了。從我到京里，他一次也沒有來約過我，而且聽說他還要升官。”

“哎呀，不是他不約你，是周長不讓他去。”蓮菂急忙解釋，小周嘆氣我，這不用你說。不過永年兄，我心里永遠他。”

蓮菂眉開眼笑是了是了，我也覺得這個人，有時候又臭又硬，難以改變。”說到這里，小周嘿嘿冷笑，蓮菂重新換個措詞就是他很固執，我不他為了當官就會變。我沒人商議，讓我別多口，想來想去，你雖然浪蕩，人本質還行，現在只有你能幫我弄清楚這件事情。”

“要我幫你，我還是浪蕩人？”小周酒醒一半，對著安少瞪眼睛我喝了酒，你再罵我，我眼里沒有長幼，我會對你不客氣的。就象那天人家罵你一樣，我也罵你。”

蓮菂擺手那你幫我，你幫我就行。不過你不能告訴別人，要是沒有變，你只告訴我一個人就行了。至于你大哥，讓他糊涂去吧。”

小周酒又醒了一半，看看四周喧鬧，這是酒樓里。他冷下臉回你家去，在這里胡說八道。你變了，變成貪財愛官的人。越有錢的人越貪財，走開快走”

安少狼狽地被趕走，小周又喝了幾杯悶酒，悶悶下樓來。走上不遠，就到安的寓所。難怪嫂能找到我，居然離得這么近。小周猜測一下，是不是她剛才看到我了，這寓所有門樓子，她是不習慣宅院里呆的人，站門樓上看外面熱鬧也是有的。

已經來了，小周毫不猶豫地敲門大人在家嗎？”不跳字。安權領他進來，安皺眉，他最近就無時不在皺眉，看著小周酒醉進來。

“我喝多了，來告訴你，我要成親，我來收回禮。”小周進來眼睛在屋里迅速掃一圈，坐下來以后對著安皺著的眉頭嘻嘻笑你成親我送的是我心愛的，你打算送我？”

安伏案執筆，淡淡道吧，你成親我不打算去。”小周扶著桌子看他寫的字，瞇著眼睛睜大九錫？你……你這是寫的？”

“這是過幾天的奏折，過上幾天你就看到了。”安不動聲色繼續伏案，不避諱小周在后面偷看。小周對著安的后背看著，突然輕聲道嫂擔心你，她去找我，說她不你是這樣的人。”

安冷淡地道這妻子我娶的門庭低，等我再升官，我就不要她。留子去母，隨她去吧。”小周捧著頭，嘟囔道我一定是喝多了，你說的是？”搖搖晃晃走到外面，小周又轉身，房門已經關上，只有當車送。

“安永年，你還要不要，你無情無義無情無義”小周突然跳罵，安在房中只裝作聽不到，把手上奏折寫完，滿意再閱一遍，長吁一口氣，我的文章，從來不

天井里傳來冕哥兒哈哈笑聲，然后就是安少的格格笑聲。青兒和綠兒在外面對著做鬼臉。這就是儒雅相中的少，整個一瘋子。從早晨起來陪著小瘋到晚上。

冕哥兒挪動小胖腿出現在青兒綠兒視線中，她們趕快笑臉相迎。扯著他小手的是母親，后面跟著奶媽小楓。

玩了一會兒，蓮菂把抱起來擦汗。冕哥兒踢著手腳還要下去，蓮菂把他交給藍橋，和小楓在葡萄架下坐著。

“今天晚上又說不？”蓮菂怏怏說過，小楓想理由幫安開脫從到京里也不是天天出去，總有大人們之間的應酬，再說孩子這就只陪著您，您還有不滿意的。”

蓮菂吃吃笑，身邊的人都明白心思。她笑過又把臉垮下來外面相與人了吧？無不少字”

“不會不會，哪里會有。”小楓忍不住笑起來。蓮菂揪著垂到手邊的葡萄葉，對小楓笑嘻嘻晚上咱們去他書房里看看去，你幫我看著孩子。(浩奇文學網)”

小楓不明白要看現在去看就是，何必等晚上。”蓮菂笑靨如花，悄聲道晚上去看最好，白天當車在，不能翻。小楓，你說要是有汗巾子情信，是不是都放在書房里？”

小楓笑得有些僵，不該為少開竅喜歡，還是為少這主意惴惴不安。“我對藍橋也說過了，以后來客呀，我就屏風后面看看去。”蓮菂說主意說過，眼睛亮晶晶地要小楓說好你幫不幫忙？”

“我能幫？”小楓覺得汗要下來，好在這就是夏天。安少附在她耳朵上，悄聲說過，小楓人整個就呆住了這，這行嗎？”不跳字。

蓮菂笑逐顏開你試試看，我覺得能行。”冕哥兒哈哈笑聲又了，追著一個小皮球踢一腳，再踢一腳再。為著哥兒，小楓狠狠心我試試。”

夜晚來臨的時候，小楓手托著一壺酒兩盤子菜給當車少賞你的。”當車接放在一旁，因當吃過飯，當車就不吃。半個更次后小楓再轉來，笑瞇瞇道不吃，我來收盤子呢。”

當車隨手倒上一杯喝了，吃了幾筷子菜，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在吃呢。”小楓在旁邊陪著，又找安權安權也來喝一杯？”

“跟著出門不，你忘了？”當車又倒了兩杯酒，突然扶著頭我頭暈了，安土，安根，”喊來兩個家人后，當車讓他們書房里看著我象是中暑，洗個臉就來。”

小楓噘著嘴來回蓮菂當車喝了那酒去睡，書房里重新多了兩個人。”蓮菂撫著腮道那就等他們睡了我再去。”

安時是深夜，因為晚他就說不，往書房里準備睡一夜。當車接著，把酒給他看少送的酒，我弄熱了準備喝，不想就混了。”

疲累的安凝眸想過，擺擺手道把燈吹熄吧，我有客人來。少要，隨她去吧。”一輪月牙兒掛窗前，躡手躡腳先來的是蓮菂，藍橋陪著來還在發顫要是…..”

“我不說你不說他會，你去敲門，要是有人答應就是我看沒有，要是沒有人答應，咱們就進去。”蓮菂舉起手中的鑰匙我早就備好了，這一把是的。”

門上壓根兒就沒鎖，蓮菂嘀咕一句也太不了吧，”推開門進來，手上亮起小小一個火折子，開始在房里亂找亂看。

“您不是找情信，那象是奏折，一看就不是。”藍橋又多話，蓮菂看得聚精會神嗯，我都看看，反正也來了不是。或許這奏折里，有不學好的事情。”

藍橋撇嘴，書架后的安也想撇嘴。找了一回當然是沒有蓮菂嘴上說的，主仆兩人關上門，安才走出來，窗外史勛飛身進來，輕輕落下道我來晚了。”

“不晚，來得正好，來早了倒不好。”安這樣說過，史勛聽不懂難得你今天不催我，”然后要搜集的罪證，都交給我吧。”

安悠然自得將軍辛苦來回，坐下來歇一會兒，不著急。”至少他不著急，笑容可掬地道王爺幾時發兵？”

“王爺要師出有名，把罪證給我，王爺應該發兵吧。”

“罪證么，不著急吧。王爺兵發城下，我再給不遲。”安抖抖長衫，不慌不忙地道。史勛好笑起來你這是逼著發兵嗎？”不跳字。

安站起來，房中沒有點燭火，只有月光照在他身上。踱上幾步，安道殘害官員，這些官員們有言語過激處有把柄在外，這都不足構成死罪。死罪是倒賣宮內財物，私造龍衣龍袍，還有這個，”拿起桌上奏折，安讓史勛看。

“他瘋了？他也能用九錫？”史勛看過冷笑，你這折子寫得不。”

“當然不，都說我文章不，就是背后罵我的人，也這樣說。”

史勛啼笑皆非那你真為田公公請封九錫？”安正色當然不，這就需要你史將軍了。”史勛喃喃給我，我才幫你。”

“你幫過我，我就給你。”兩個人相持一會兒，史勛認命好吧，你要做。”月光照著兩個貼在一起的人，盯著他們在竊竊私語。

第二天蓮菂問安是九錫？”安睡在床上，漫不經心地道九種禮器，是天子錫給大臣的最高禮遇。在本朝只有王爺才能有。”

“給這就是要求封王嗎？”不跳字。(浩奇文學網)

安淡淡嗯一聲，曹操、王莽都受封過九錫，田公公要九錫，其意是想篡位。簡靖王不是要罪證，罪證太多了。

蓮菂對著安看了好一會兒，不應該問他。安拍拍身邊睡吧，今天你肯讓和奶媽睡，真是難得。”

“我想和你，”蓮菂枕上他的手臂，幽幽道你辭官咱們回家去吧。”安抱著她閉目入睡狀，蓮菂推推他京里出門人都比家里多，不覺得你當官好，咱們吧。”

安在她頭上拍拍別說傻話，十年苦讀為的是，我要升官，你來敗興。”蓮菂沖口而出這官幾時對你這么重要？”

“一直就重要，不重要我讀書。”安感覺氣氛凝重，睜開眼睛看蓮菂幽怨的面龐，息事寧人地道對你說個笑話，劉知縣你的，他一直想把女兒嫁給我，”

蓮菂打斷話頭道耽誤你沒娶成，真是對不住。”小臉兒緊繃的讓安一笑等我回家去問問她還嫁不嫁，咱們家房子多，多娶幾個都有處住。”

“你這是笑話嗎？”不跳字。蓮菂更生氣了。

安嘿嘿笑是你把話扯遠了，聽我把這笑話說完。有一年發水，分到我家名下的銀子最多，我就想呀，當官就是好，可以亂派人出銀子。”

“你又胡說，”蓮菂忍不住要笑你在乎那銀子嗎？幾百還是幾千，你就記到現在。”安眼望帳底一百零六兩，”蓮菂嘻嘻笑起來這你也記著？”

“那時候我就明白了，劉知縣對我看著照顧，其實修橋修路迎接欽差的錢，從來我們不少出。”安微微一笑傻丫頭，我要娶他女兒，才叫傻呢。”

蓮菂撇撇嘴，諷刺道您現在五品官，再升就四品了，您眼界兒高，哪里能相得中知縣門庭。”

“我娶的還不如知縣門庭呢，”安取笑過，蓮菂哼一聲你娶的是以后狀元的娘。”安大樂這以后狀元，是我骨血才對。”

說笑過后，蓮菂又輕輕嘆口氣，你還記得有一回你教留弟認字，對她說做人要正直，窮倒不怕。”

安撫著她的頭發，含笑道我現在也挺正直。京外運河上因為風景好，在兩邊有后花園的人家都在河上蓋亭臺。弄得船走不進來，河道也堵。這是前幾任府尹都拿不下來的事情，你我就讓他們都折了。這里面可有不少是王公貴戚。”

“我為你擔心，”蓮菂說過，安把她摟在懷里，嘻笑道擔心，擔你的心吧。接你京里來是陪我，不是陪。你怕沒人陪，再生一個下來。”

纏綿過后，安告訴蓮菂住一陣子就吧，長輩們疼孩子是好事兒，你說家里好，還是早早吧。”

還沉浸在歡愛中的蓮菂立即黑了臉，翻個身子往里，悶聲不響不。直到第二天醒來，這臉還是黑的。人家不僅是為著孩子，也為著來陪你不是。

平時也沒有人往來，只有一位尤來往，而且能和蓮菂說幾句話，彼此都不厭煩。“朝里出大事情了嗎？”不跳字。尤消息也比蓮菂多。

“只我們家大人忙得不在家。”蓮菂聽到幾句象是城外的河堤炸了。”

尤對空中念過佛，小聲道這話我只告訴你，街上謠言紛紛，說封九錫，河堤炸了不說，還有魚口吐人言，說有禍亂。”

蓮菂悶悶不樂，這就是古人所說的不祥之兆吧，而這個封九錫的奏折，是安寫的。冕哥兒笑容純凈，和安突然的變化，蓮菂不敢把他們想到一起去。

皇宮內院里，田公公大發雷霆我句句都不信，為我請封九錫，秋水未至的時候就炸堤，那堤難道不是人扒開的？魚吐人言，把那魚送來我聽聽？”

他陰柔如的嗓音有時候聽起來可笑給我好好地查，查出來是哪一個在搗鬼，決不輕饒了他。”氣洶洶的田公公暴躁不安都看著小爺喜歡我，都往我身上扎刀子。”

“那魚吐人言，嘴還一張一合的，聽到的人害怕。幾個鄉里人把這魚打得一團糟。”

“活魚出水，當然嘴一張一合，旁邊就沒有會口技的人，把京里京外會口技的人都抓來。”田公公很快就弄明白這個人訣竅，一開始聽到他也嚇個半死，以為是逆天。

田公公跺腳暴跳查，讓人去查，我就不信查不出來。京里府尹是安佶，讓他去抓這些人來。”

“公公，這個安佶未必可靠，”的人是失過寵的桑大人，看到安在田公公面前得勢，桑大人時時惱恨在心里。

太監多是疑心重，田公公翻著眼睛道你說，”

“他抓來的人動刑都少，說是無辜人。還有這封九錫的折子是他所上，幾時上他最清楚。這河堤炸的奇怪。”

田公公目光陰森，但是道他這折子寫得不，小爺本來是同意的。只是小爺信神佛，被這些話能嚇住了，他讓我停上兩三年再請封。”

“公公要想審出安佶的事情來，他的好友小周現在京里，把他抓起來審一審應該就能明白。”桑大人提起小周，還記得當欽差那一會兒，小周神情之中并不太恭敬。

“他們不是絕交了，周家喜事，安佶都沒有去。”田公公對這些事情得一清二楚，再想一想，田公公還是答應了你看著辦去吧，沒有審出事情以前，做得周密些。”

過上十幾天，周伯涵親自上門來找安，蓮菂站在屏風后面聽。安聽過還算鎮定我讓人去查，他這么大的人不會走丟。”

“如果是我有得罪的地方，你只管沖著我來，不用找我弟弟的事情。”周伯涵是氣勢洶洶的上門，蓮菂在后面聽到不禁難過。京里路上同行，和周相處算是愉快，到了京里就再沒見過。

安冷下臉你吧，你這樣到我門上問罪，后果嗎？”不跳字。周伯涵語塞，遲疑著又問道真的不是你？你們相好，背后說的話都。”

“我官升得挺快，不指著這個升官，再說那些話，有一部分是我說的。”安拂袖吧，我會讓人找的。”

轉過屏風來，安碰上蓮菂更是不悅，對著蓮菂再拂袖子，往后堂里去。周伯涵出得府來，看著青天朗朗，想想是急糊涂了，以前安永年說的話，還能少嗎？

“小周應該沒事？”蓮菂這樣道。安沒，在京里兩天不見，他這么大人，還能讓人拐走不成。想過安開口，就是讓蓮菂走就走吧，也呆夠了，別再和祖母爭孩子，祖母上了年紀，你也上了年紀。”

對著蓮菂腹部再看看興許你又有了也不一定。”蓮菂剛說一句沒有，”安有點煩你從來，就不會說中聽的話呢。說句有了有這么難？”

“我想說有十個八個，你就喜歡了。”蓮菂強裝笑臉，兩個人都心事重重。到晚上安權報信刑部里去看過，說是都沒有這個人。”

安嘆氣，這話也未必能信，不過問一下總比不問的好。想不明白小周被抓走為？要是真有人打他悶棍，那更沒有理由。

第二天也沒有走成，安一，蓮菂就告訴他了又打仗了不是，說這一支突然一支兵出現在內地，現在被他們包圍著打。”

“尤大人，你就。”安沒好氣，腳步還沒有站住，外面安權請他出去有客人。”

史勛白天也出現，安嚇了一跳，史勛擺手你不用害怕，我得趕快來見你。你見過的那個秀才章益，他從西北逃到京里來了，我一路追著他到德州，也沒有追上，就趕快先找你，你要棄官走，現在正是時候。”

“我可以棄官走，我家人不能棄家走。”

“章益帶走王爺不少機密，王爺為他突發奇兵，這一次不打到京都是不會停，我來的時候，快打到你家里了？”

安冷笑王爺是神速，這一次倒是快得很。”史勛沉重的面色上露出笑容運貨的船上，也能運士兵，你也，這事籌劃幾年。至于京里就更容易，從長城外面繞雖然遠，但是無阻攔，也快到了。”

“我不能走，田公公請封九錫不成，他最近一直攔著皇上見百官，我得留在這里。”安淡然地道不是我多重要，是我還真的不能走。”現在棄官而去，安想想要背上名聲？通簡靖王謀反的名聲，而簡靖王真的有反心。

史勛勸過無效，只能離開你。”安走出書房，連夜讓家人收拾蓮菂母子的行李。第二天一早，蓮菂迷迷糊糊中，和一起被塞到船上。

安老聽到少母子，當然開心。開心過才問不再呆上一年？”蓮菂正不高興，低頭道說長輩們會想孩子。”

“看看，是我的孫子，到底是要這么說。”安老喜歡過就沒有多問。留弟看出來不喜歡，背后問她吵架了？”

“沒有。”

“那是姐夫有人了？”留弟只能想到這一個理由，蓮菂斜睨她沒有。”留弟也沒主意了那為要，咱們這里剛打過仗，你們好進來嗎？”不跳字。

蓮菂就沒注意我路上只生氣和看著冕哥兒了，沒注意到好進不好進。”留弟也沒覺得象打仗頭兩天很怕人，老說讓我們出去躲躲，說她見過戰亂，有亂兵搶錢搶人，不過家里總得有人看著。我要等你就不肯走，看著這些兵還算客氣，老太爺應該花了不少錢。”

城里算是平靜，鋪子關了幾天看沒有事情，依就開門做生意。一行士兵衣甲鮮明往安家來，梁五帶隊騎馬在前面，覺得美中不足的是安不在家，不能看到我算話，我帶著兵來贖人。

“梁五？”蓮菂和留弟一起驚奇，安步再確定一下是梁五，我認得他，一點兒沒變，變的就是衣服，從五品的將軍。”

留弟跳起來就回房去，安步催著蓮菂出去梁將軍在外面指名要找少。”蓮菂來到前面，離得遠就聽到梁五哈哈笑聲不在我，我先帶人走，等他再說好了。”

“等人來了，梁將軍問她愿不愿意走。”安老太爺撫須微笑沒有說破。蓮菂走出來，梁五沒認出來。蓮菂微笑喊他五表哥，”

留弟時，梁五正在院子里發急躁不可能？我不信他就沒說”蓮菂犀利地道你幾時見過？”梁五自悔失言，安去西北，王爺是明令禁止知情人說的。

對著為人婦為人母的蓮菂，梁五咬牙切齒等我再見到，我要他好看。”蓮菂好笑那是我，是你親戚，年年給你帶寫信，你要他好看？”

梁五到此時想到帶的，一定是讓安昧下來，梁五恨恨你嫁人了我竟然不，把我給你的還我，那對鐲子，你還我吧”

“去喊留弟姑娘把五表哥當初留的拿來還他。”蓮菂說過，梁五倒吸一口涼氣你還真是無情。”

留弟緊握著鐲子出來，開始嗚嗚地哭不給，這鐲子我留著。”梁五更沒認出來留弟，幾年，小孩子長成半大姑娘，梁五只認出來的，把留弟當成安家的丫頭。

“拿來給我，”梁將軍雖然是將軍，粗魯起來依然無行，伸手就奪。留弟死死護著，突然用力在梁五手上咬了一口，梁五一松手你還咬人”留弟跌坐在地上，大哭道這是你當初給我的，我要留著。”

梁五又吃了一驚蹲身下來，這才認出來有弟？你是有弟？”這兩人的變化都驚人，梁五低頭看，衣服變了也應該驚人。

蓮菂皺眉給他，”梁五吸氣看她女生外相，你嫁了人更沒情意。”留弟站起來踢了梁五一腳，把蹲著的梁五踢了一跤，留弟怒氣沖沖不許你說俺姐，”這一句話說出來，梁五咧開嘴笑了是你，有弟，俺認得出來是你。”

安老太爺這個時候可以了既然是孫的親戚，備下薄酒招待梁將軍。”蓮菂把留弟領到房里去，兩人一通爭執。

“你要嫁個和氣人，他性子多暴躁。”

“姐你當初不喜歡他，現在對他有成見。”

蓮菂苦口婆心親戚還是要的，但你多少也識字，平時看的書里也說斯文的人好，你真要嫁我不攔你，就怕你會后悔。”

留弟想想不會，梁五哥要是不聽我的，姐我就學你，讓他睡外面去。”

“我幾時讓睡外面去？是他要睡外面。”

“你不喜歡，他就睡外面了。”留弟很有證據。

安步從前面火上澆油老太爺讓來回話，梁將軍說今天就要把親事訂下來，”蓮菂目瞪口呆他知不他在說？訂親事他不挑挑撿撿，人家也不挑挑撿撿。”

“梁將軍說，你們兩個人，反正要訂一個，訂不成少就訂二姑娘。”安步學過話，蓮菂呻吟這人為成親都不，這哪能嫁，”又是一個為成親要成親的人。

留弟冥思苦想姐，不然讓他多下聘禮，這總行了吧。”蓮菂瞪眼睛不行你要成親，總得讓，這親事，先不能訂。”

扁扁嘴的留弟不了。安步稀里糊涂我要如何回話才行？”

“你去對他說，家里收拾房子留他住幾天，要訂親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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