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軒的出現,一下子就震懾住了場子。
其余的幾個警察一下子涌了過來,但是面對宋文軒這樣的人,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盡管宋文軒什么都沒說,但是先天期高手自然流露出的強大氣勢就給這幾個警察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更不要說宋文軒那冰冷充滿殺氣的眼神,足以讓這些小警察們心驚膽顫。
當然,如果有必要的話,宋文軒并不介意出手抹殺兩個小警察的。
盡管政府之中也有龍騰這樣的組織存在,但是龍騰的人,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小警察的死就去跟一位先天期的高手較量,尤其是這種自尋死路的小警察。
正如臧天所說,想要龍騰的人為你出手,必須要有這種資格。至少,你得時正廳級別以上的。
“怎么……你要暴力干涉我們執法嗎?”
另外一個警察大著膽子向宋文軒說道,“如果你們繼續使用暴力的話,等會兒群情激憤,發生了什么意外,我們也就管不了了。”
“閉嘴!”隋戈冷哼了一聲,“滾一邊去!”
這幾個警察,分明已經得到了一些指示,擺明是在這里消極怠工的。
“你!你敢——”
那警察正要沖著隋戈咆哮,宋文軒一揮手,一股無形的力道立即將他擊飛,然后狠狠地撞在圍墻上,頓時就昏了過去。
強悍,絕對的強悍!
碰上了宋文軒這樣的狠人,什么群情激憤都不管用了。
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任何人都只能選擇明哲保身。
就連那些潛伏在群眾之中推波助瀾的人,也頓時啞巴了。
因為隋戈表現得實在太囂張了,不僅將之前那個煽風點火的人給直接打成了殘廢,而且宋文軒更是將警察都不放在眼里。
面對這樣的惡人、狠人,群眾雖然激憤,但是都不敢出手。
就連幾個警察,也只能可憐兮兮地呼叫增援。
“閉嘴!”
這時候,隋戈一拳轟在了那個被他打斷了手腳,兀自叫喚人胸口,讓他連叫都叫不出聲音了。隨后,隋戈將這人像扔垃圾一樣直接扔給了眼鏡,然后沖著眼鏡打了一個眼色。
眼鏡會意,將這人拖進了公司里面。
其余的群眾,這時候也“安靜”了許多。
不得不說,隋戈的手段雖然有些殘酷,但至少暫時緩和了局面。
面對隋戈這種狠人,沒有一個鄉民趕去當出頭鳥。
“很好,你們終于肯冷靜下來,聽我說幾句話了。”
隋戈的聲音響亮而平靜,他向藍蘭望了一眼,繼續道,“很抱歉,藍主播,我利用了你,我實在不配做你的朋友。既然調查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那么你也完成了監督的人物,可以請你離開了。”
藍蘭聽了這話,本想說幾句的,但旋即就明白了隋戈的心思:這小子是打算將事情都攬到他的身上,然后不讓藍蘭的名譽受到一絲損害。
藍蘭并不愿以隋戈這么做,但是看這小子胸有成竹的樣子,只好將先前的話吞了下去,然后裝出憤怒的樣子,說道:“好,隋戈,算我看錯你了!關于你們公司的報道,我會如實向公眾披露的!”
“那就不送了,藍主播。”隋戈淡淡地說道,目送藍蘭離開,然后將“冷狠”的目光落向面前的這些群眾,“你么是想砸掉我的公司,對吧?不過我告訴你們,如果你們真的這么做了,我保證你們一分錢拿不到,事情也得不到解決!”
如果隋戈之前說這話,恐怕沒有人會聽。但是,看到隋戈連出狠手之后,這些群眾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眼前這個年輕的“奸商”,的確是一個狠角色。
“你們想要解決問題的話,就只能派出代表,平心靜氣地來跟我談!”隋戈淡淡地說道,“錢,我有。不過,不該我給的錢,我是半分都不會出!”
“那我們這些生病的人呢?”終于,有人忍不住心頭的怒火問了一句。
這個人,倒不像是推波助瀾的人,而的確是一個病人。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面黃肌瘦,但是肚子卻腫得老高。
“那么,請問你得病多久了?”隋戈問道。
“胸腔積液,兩年多了。”那人說道,“你們看看,我這肚子都成什么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女人,懷了個兒子呢,媽的!”
“我同情你的遭遇。”
隋戈很平靜地說道,然后語氣忽地一轉,厲聲吼道,“但是,你沒有長腦子么?我買到這個藥業公司不到半年,就算有污染,能夠污染到兩年前的你么!”
那人為之一愣,然后兀自不甘心地說道,“你既然接手了這個公司,就應該為它之前的事情負責!”
“如果你買了一把刀,這把刀原來的主人殺了人,警察找你去償命,你愿意么!”隋戈繼續吼道,“這么蠢的事情你肯定不愿意干,對吧?難道你覺得我比你更蠢么!”
那人終于不再說話了,盡管他不甘心,但是他實在找不到理由跟隋戈辯駁了。
另外的一些人也傻眼了。
他們中的許多人,都不是這半年才犯病的。
就算是隋戈的廠子真有污染,恐怕也只有環保局去罰款,他們是無論如何也賴不到隋戈頭上的。
隋戈知道這些人此時的想法,繼續說道:“對于你們生病的人,我從心底深表同情,但是同情并不代表我應該承受你們的怒火,承擔之前馮天明造下的孽。另外,我覺得很好奇的是,為什么之前馮天明在這里的時候,你們不去找他的麻煩呢?”
“我們找過了,他不給賠償!”有人憤怒地說道。
“沒錯!他還叫他的狗腿子打我們!”又有人道。
“報警了!也不給解決!”
怒火開始向馮天明身上轉移。
只是,不知道此時在城隍廟外乞討為生的馮天明作何感想。
“那么,現在你們為什么找上我?”
隋戈的聲音再次變得高亢和尖銳起來,“是不是你們覺得我是冤大頭,可以任憑你們宰割?如果你們這這么想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知道馮天明為什么把這家藥業公司賣給我嗎,因為我比他更狠!所以,你們認為可以從我這里弄到錢的話,盡管來試試!”
“但是,剛才檢查的不是說了,你的廠子有污染么?”有人說道。
“對,如果真有無染,我認了。我會到環保局去交罰款,或者停產。但是,這跟你們有什么關系?難道你以為這些罰款會送到你們手上?還是,你覺得我應該把罰款交給你們?”隋戈冷笑道,“所以,不管污染還是沒污染,都跟你們沒有任何關系。”
“那……我們這些生病的人,怎么辦?”又有人怒吼道。
“冤有頭債有主,找不到債主就找政府。”隋戈不以為然地說道。
盡管他也痛恨污染、痛恨那些給普通民眾帶來無窮害處的無良商人,但是這并不代表隋戈就要心甘情愿地代替那些無良商人承受這些民眾的怒火。
先是以狠辣手段震懾這些群眾,然后又是據理力爭,隋戈這一番“表演”,徹底讓這些憤怒的群眾傻眼了,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繼續鬧事的話,顯然不行,隋戈這小子好像比他們更狠。說道理吧,好像也不行,正如隋戈所說,他現在接手這個公司不到半年,不可能把藥業公司的舊賬都算到他頭上啊。
硬來行不通,道理也講不通。
這一群民眾,頓時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我的肺癌……咳咳……可是這半年才發作的!你……你不能說全跟你沒關系吧?”
這時候,一個三十歲的男子咳咳地說道,“這個……你怎么說?我反正豁出去了……活不了多久了,大不了我跟你拼了。”
隋戈看著這男子,說道:“嗯,你這樣的情況,我似乎不能完全撇清責任呢。”
“那你打算怎么辦?”那男子旁邊的另外一個男子說道,“我哥這條命,你賠多少?”
“噢,你覺得你哥的命值幾十萬?”隋戈反問道。
“四十萬……不,五十萬!”那男子說道,“這些錢,我要用來給我父母養老!”
“行啊,五十萬。”隋戈像眼鏡招了招手,“給他五十萬!”
眼鏡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卻還是照辦,直接從財務室提來了五十萬現金。
看到這么多的現金,許多人眼睛都發直了,甚至都忘記了來這里的本意。
隋戈沖著那男子說道:“五十萬,你自己過來檢驗一下!”
那男子臉上泛出狂喜之色,似乎忘記他生病的哥哥,沖到了那一箱子錢面前,開始查看這些錢是不是真的,他的整張臉上,都散發著狂喜之色。
“夠了嗎?”隋戈向那男子說道,“既然錢拿到手了,你就走吧。”
那男子笑了笑,果然不再說什么,抱著箱子就大步離開了。
男子的哥哥,得了肺癌的重病患者,看到這樣的狀況,雙眼之中不禁流露出悲哀之色。
也許,在這患病男子的眼中,他弟弟提走的不是錢,而是血濃于水的兄弟之情。
這患病男子悲哀地嘆息了一聲,準備默然離開這里。
但是,卻被隋戈阻攔了。
“麻煩你就留在這里吧。”隋戈對這人說道,“你已經聽到了,你的命值五十萬,已經被你弟弟拿走了。現在,你的這條殘命就是我的了。留在這里,我可不想再給你的家人支付五十萬賠償金!”
患病男子似乎想要反駁,但是想到其弟剛才的行為,終于默然不吭聲了。
“還有誰?”
隋戈看著其余的人,大聲說道,“還有誰是這半年患病的?就找我來那賠償金啊。不過,我丑話先說在前面,如果不是這半年內生病的,卻在我這里要賠償金,我一定會讓律師告你們敲詐勒索!”
一些蠢蠢欲動的民眾聽了這話,頓時又止住了前進的步子。
隋戈冷笑了一聲,知道他已經暫時控制住了局面。
但也只是暫時而已。
警笛聲由遠及近,響徹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