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老賣老!”
隋戈冷笑道,眼光狠狠地瞪向鐵文書。
鐵文書忽地感覺到一股比他強橫十倍、百倍的氣息向他籠罩過來,頓時胸口一悶,如同被人用萬斤巨木狠狠地在胸口沖撞了一下。
噗嘶!
鐵文書屁股下面的沙發墊子忽地裂開,就像是打了一個悶屁似的。
鐵文書老臉一陣紅一陣白,顯然沒想到隋戈居然用一個眼神就讓他出丑了。
“劍拔弩張啊。不過,我想這種氣氛,正是觀眾所期待的,不是嗎?”
藍蘭的話稍稍緩和了一下氣氛,“我們的節目,不推崇單純的嘴皮子功夫,否則的話,這就成了你好我好的吹捧節目了,估計觀眾也就直接切換頻道了。所以,現在正式進入‘拍專論藥’的醫術比拼環節。我知道,現場的觀眾當中就有一些病人,專門慕名而來,希望接受專家的治療。現在,請工作人員將這些病人觀眾的名字寫在紙條上,然后由三位來抓取寫著名字的紙條。”
“我和鐵老就不用比了,我們今天來這個節目,只是想稱稱這個狂妄的后輩小子有什么能耐,有多少斤兩!”周天海倒是有自知之明,在摸不清隋戈醫術深淺的情況下,他可不會拿自己的名聲去冒險。而且,周天海很清楚鐵文書的醫術非常高超,因為周天海不過是鐵文書的家族豢養的一個喉舌而已。
“怎么,周教授你膽怯了?”隋戈淡淡一笑,“無妨,我倒是希望看到你們兩位聯手。這樣的話,贏了你們,我才稍稍覺得有那么一點點成就感。好了,藍主播剛才說了,咱們不是來比拼嘴皮子上的功夫的。為了公平起見,你們先抽出第一個病人的名單好了。”
鐵文書向周天海點了點頭,后者起身,從裝著名單紙條的木盒子當中抽出了一張紙條。
藍蘭那過紙條,正要打算念名字,忽地見前排一個女觀眾舉手說道:“藍主播,我疼得厲害……先讓我插個隊吧,真的不行了,要不然就只能去醫院了……”
“隋先生,你看?”藍蘭向隋戈問道。
“我認為可以先看‘急診’病人。”隋戈說道,“不過,兩位專家名醫可以不參與。”
“不,我們參與!”鐵文書傲然道,雖然剛才在氣勢上輸給了隋戈一籌,但是作為先天后期的修行者,哪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在氣勢上輸給了隋戈,他認為醫術上一定可以壓過隋戈的。畢竟,他們鐵家可是世代都研究醫術、丹藥的,比起隋戈這種毛頭小子,他可是多了千年的傳承和近百年的經驗。
“那么,請這位小姐上臺,接受隋先生和兩位專家的診療。”藍蘭說道。
于是,那位女觀眾捂著肚子上了臺,坐在隋戈旁邊的單座沙發上。
女觀眾看其年齡,大約二十一二歲,因為疼痛的緣故,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我是……”
“你不用說,我已經看出了你的病癥。”鐵文書經驗老道地說道,“你這是典型的痛經之癥并且屬于氣血寒型月經不調。一到經期,就會有小腹冷痛、四肢冰冷畏寒,經血少量色暗等癥狀,對吧?”
這個女子雖然很崇拜隋戈,但是這這時候疼得厲害,聽見這個鐵文書這個老中醫又說得很貼近她的癥狀,于是連連點頭,說道:“老先生真厲害,那趕緊給我治療吧?”
鐵文書有些得意地瞅了隋戈一眼,繼續道:“治療倒也簡單,我可以先用針灸給只止疼,然后給你開個方子,你照著方子吃撒五副藥,半個月時間的調理,就可以痊愈了。”
“等等——”
隋戈忽地向鐵文書道,“針灸之法,固然可以給這位女士暫時減輕痛楚。但是,五副藥,半個月的時間,未免有些太長了吧?其實,你如果肯消耗點先天真氣,再配合針灸之法,以你的本事,應該可以很快就讓她痊愈的,不是么?”
鐵文書知道隋戈說的是事實,但是他哪里舍得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浪費先天真氣,就算是自家的子孫,如果不成器的話,他都不會浪費半點先天真氣去這些子孫的。不過,鐵文書當然不會直接說自己的舍不得耗費先天真氣,而是一副理所當然地語氣道:“你這個節目叫做論藥,我們當然以藥為主了。針灸,就只能作為輔助了。更何況,針灸只能搭救一人,但是藥方卻能夠拯救無數人,你認為呢?”
“我同意你的觀點。”隋戈說,“這也是‘拍專論藥’欄目的初衷。這是論藥,不是論針灸、推拿,不過偶然配合用一下當然無妨。但是,我認為五副藥半個月的時間太長了。如果這位女士服用我的藥,根本不需要五服,只需要一副藥就行了。并且,也不需要針灸輔助,至多二十分鐘就能見效。”
“真會吹牛!說得比唱得好聽!”
周天海不愧是教授,總是能夠找到抨擊對手的機會,“稍微有點中藥常識的人都知道,一副中藥產生作用的時間,絕對不止半個小時的。否則的話,中藥早就已經占據了全球的醫藥市場,也就不會有今天被西藥死死壓制住的局面了。”
“那就拭目以待吧。”
隋戈也不跟周天海辯解,寫下了一個方子,讓后讓人按照方子去拿所需的藥材。
在準備藥材的時候,隋戈的方子出現在了演播室的大屏幕上。
這個方子,是老地主最擅長的婦科“萬精方”,當年老地主就是靠著狗皮膏藥和這個萬精方發家致富的。并且,這個方子本身也來自神農仙草訣中。
能夠神農仙草訣所記載的方子,自然有不同尋常之處。
只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識貨。
比如周天海這樣的人。
“周教授好像有話要說?”藍蘭向一臉不屑之色的周天海問道。
“我研究了許多中醫古方,也看過不少現代中藥的著作。但是,對于隋先生的這個方子,我覺得它實在太平淡無奇了,讓我覺得很失望。”周天海用很專業地口吻說道,“我敢肯定,這個方子絕對不是古代的經典方子,沒什么來歷,只能算是‘野方子’、‘土方子’而已,上不了臺面。”
“隋先生,對于周教授的評論,你有何感想?”
“周教授不愧是專家教授,跟所有的同類一樣,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嘴巴上的功夫很厲害。”隋戈說,“不過,藥方的好壞在于效果,而不在于藥方本身是否有名氣。”
“嗯,我同意隋先生的觀點。”藍蘭道,“工作人員已經將隋先生需要的藥材取了過來。周教授,你不妨看看,這些藥材有什么問題沒有?”
“沒什么問題。”周天海道,“只是,這些是鮮活的藥草而已。不過在我看來,這不過是故弄玄虛而已,對于藥性本身沒有什么提升。”
而隋戈這時候已經拿起了一株藥草,然后取出了一根九葉懸針松,微微笑道:“那么我今天就故弄玄虛一次吧。”
說著,隋戈一針刺在了那株藥草的莖稈上面。
隨后,那株藥草的葉子面上,冒出了一滴翠綠色的汁液,隋戈將這汁液滴入了一杯裝了小半礦泉水的玻璃杯里面。
滴!滴!
差不多滴了十幾滴之后,隋戈將這株藥草丟在了一旁,然后又換了另外一株藥草,并且如法炮制。
不過幾分鐘,隋戈就配制出了一副很特別的中藥湯。
只是,卻不像熬制的中藥湯,大部分是深棕色的,這經過礦泉水稀釋的湯藥卻是淡綠色,看起來更像是一種飲料,而不是中藥。
“喝掉三分之一。”隋戈向這生病的女子說道,“然后回到座位上休息一下。”
因為“美麗禍水”的緣故,生病的女子對隋戈有些盲目的崇拜,況且她也親眼所見,這只是中藥提出的汁液而已,也沒別的東西,因此放心地喝了三分之一藥水下去。
在工作人員送這位女病人觀眾下場的時候,藍蘭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么‘熬’中藥的。請問隋先生,這算是你獨創的方法嗎,有什么神奇之處么?”
“既然別的人都沒這么做過,那就算是我的獨創了。”隋戈說,“很多人都陷入了一個誤區,認為中藥一定就是‘熬’出來的。其實不然,熬藥的本質只是要提煉出藥草中的藥性而已,而熬藥只是最古老的手段而已。遺憾的是,這個古老的手段到了現在,也沒多少人去改進過它。當然,也有人開始做中成藥了,這也算是一種改進,不過改進得還不夠。而我的做法,是直接提出藥草的藥性精華,然后直接變成藥汁。這樣一來,這一劑藥的藥性就會提升很多。”
“我明白了,難怪你說二十分鐘就能夠見效,原來是提純了藥草的藥性。”藍蘭恍然道。
“哼。道理誰都知道,恐怕做到就不容易了。”周天海哼了一聲。
“藍主播,請之前‘抽簽’抽到的那位病人上臺吧。”隋戈直接無視了周天海的話。
藍蘭念出了那位病人的名字,然后便看到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和她的母親一齊走上了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