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洞冥草的光照之下，依稀可以看到法則碎片中存在一個淡淡的影子，一個不懷好意地影子。不過，這個影子沒有任何的意念和思想，因為它不可能出現得太明顯了，否則的話，任何人都會發現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利用這種沒有進化過的法則碎片突破修為，使用的法則碎片越多，那么日后的弊端就會越大。這就相當于電腦中了病毒似的，一開始你在電腦中放入了一個帶病毒的文件，只有一個病毒，影響不大，你沒有察覺。但是，后面你接著放入帶病毒的文件存入電腦里面，然后遲早有一天，你的電腦系統崩潰，或者徹底淪為“肉雞”。

隋戈將這一片先天期法則碎片移到了墨魘蓮的上方。

此時的墨魘蓮，已經完全綻放了，花瓣當中隱約有五彩光華流轉出來，給人一種莊嚴、寧靜的感覺，所以這墨魘蓮天然就帶著一種“禪”的感覺，因此在佛門之中，墨魘蓮被視為一種圣物，很多佛門弟子，更視其為佛陀的蓮臺所化。而實際上，墨魘蓮跟佛門半點關系都沒有。

倒是花瓣中流轉出來的五彩光華，同樣是有凈化心神的作用，所以隋戈將那法則碎片放在墨魘蓮上方，那法則碎片自然而然地就開始被凈化了。

“咦，這些芝人芝馬在干嘛？”

唐雨溪的注意力被萬年靈玉盆附近的芝人芝馬給吸引住了。

沒辦法，這些小東西看起來都很萌，所以天然就受女生喜歡，更何況它們靈性十足，可不像是普通的小玩具，毫無思想。

“你覺得它們在干嘛？”隋戈嘆道，“我看它們，就是吃飽了撐的。”

“不是，它們好像是在祭拜。”唐雨溪一樣就看出了這些小東西的舉動。

“我知道。”隋戈道，“只是，它們對著一個萬年靈玉盆祭拜，這不是吃飽了撐的么。這些家伙不知道，我才是這里的造物主，它們之所以存在，之所以可以這么悠然地生活，全都是我賜予的。”

“原來你這些心里不平衡啊。”唐雨溪笑道，“跟一個玉石盆子吃醋，你至于么？”

“我只是覺得這些小東西忘恩負義。我賜予它們幾乎全部的需要，它們卻不知道感恩，要崇拜也應該崇拜我不是，如果崇拜我，我還可以賜予它們更多東西——”隋戈說到這里，忽地閃過另外一個念頭，然后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隋戈笑得很歡暢，似乎撿到了寶貝似的。

“你在笑什么？”唐雨溪看隋戈同學笑得這么“賤”，顯得難以理解。

“有新發現了！我真是太聰明了！”隋戈笑得很得意，從來沒有這么得意過。

“你現在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守財奴發現了一個秘密金礦似的！”唐雨溪好奇道，“你究竟撿到什么寶貝了么？”

“別說，咱們還真是撿到了寶貝了。”隋戈哈哈笑道，“真得感謝你，這一次作弊居然真讓我發現了一個‘金礦’。”

“你說什么啊，我不明白呢。”唐雨溪道。

“你很快就會明白了。”隋戈喜道，“你應該知道法則碎片是什么東西了吧？也應該知道，有了這東西，加上足夠的元氣，就可以百分百突破吧？所以，任何修行者有了相應的法則碎片，就可以突破境界的。所以，你剛才得到的那一片法則碎片，給了練氣后期的其他人，同樣可以提升到先天期！”

隋戈的語氣，充滿了激動和狂熱。

唐雨溪說得沒錯，這家伙簡直就是一個守財奴忽然發現了一座金礦的表現。

不過事實上，隋戈同學也的確是發現了一座金礦，一座也許沒有人開發過的“超大金礦”。

陰差陽錯、機緣巧合，再加上一點點狗屎運，隋戈終于發現了一個可以迅速壯大己方實力的辦法，一條捷徑，也是一個可以大肆敲詐別的修行者的機會：

出售法則碎片！

或者將法則碎片煉成丹藥！

這個想法讓隋戈心動不已，但是卻又有一種偷竊的緊張和刺激感。

是的，隋戈現在這個想法，已經不是“作弊”了，而是實實在在的“偷竊”了。當然，說得好聽的話，叫做獻祭，或者叫做“等價交換”。畢竟，要得到法則碎片，可是要拿心魔去獻祭的。并且，法則碎片越是高級，所需要的心魔數量或者等級都會相應提升的。

但無論如何，這已經讓隋戈看到了一條捷徑。至少，他不用為沈君菱或者別的女人突破先天期而困擾了，有了這法則碎片，再加上隋戈即將出爐的地元丹，她們突破先天期，毫無懸念！

唐雨溪雖然剛才還有些糊涂，但是此刻卻已經明白了隋戈的想法，不由得被他異想天開的想法給驚訝了，感嘆道：“你這家伙，為什么總是有這么多稀奇古怪的點子呢！不過，聽起來好像的確很刺激呢。”

“當然，這一次真算是另辟蹊徑了。”隋戈說道，“先別說了，我們再試一次吧，先多積攢幾片突破先天期的法則碎片吧。”

“你準備這么多先天期法則碎片干嘛？”唐雨溪道，“不會是給沈君菱和安羽彤預備著吧。”

隋戈知道被唐雨溪看穿了，卻也不好否認，只得干笑一聲。

好在唐雨溪也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說道：“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況且，與其讓你跟她們雙修的時候再去弄這什么法則碎片，還不如我陪你多‘作弊’幾次，免得便宜了她們。不過，一片法則碎片就要祭祀掉一頭心魔，你想大量弄到法則碎片的話，豈不是還要大肆搜捕心魔才行？”

“的確如此。”隋戈道，“不過這個問題你就不用替我擔心了。現在，先讓我們再作弊一次，試試這種方法是否可行。”

唐雨溪見隋戈性情這么高，自然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更何況對于雙修功課的事情，唐雨溪也一向樂此不疲，甚至說有些沉迷其中都不為過。

第二次施展吞魔心法，兩人配合得更加親密無間。

這一次，仍然是以唐雨溪為主導，隋戈只是配合。因為只有唐雨溪用心魔去獻祭，才能獲取到突破先天期的法則碎片。

當然，盡管之前唐雨溪已經獲取過法則碎片了，但是卻被隋戈給“扣”了出來，所以唐雨溪的境界仍然停留在練氣后期，那么獻祭之后，得到的也應該是通向先天期的法則碎片。

事實證明了隋戈的猜測。

“犧牲”掉一頭心魔之后，唐雨溪和隋戈得到了一片同樣的法則碎片。

隋戈仔細對比過，這一片法則碎片跟之前的毫無區別，連法則碎片里面的“病毒”都是一樣。這樣的結果，讓隋戈更加放心了，因為這表明那位“圣祖”只是習慣性地接受了獻祭，然后按照慣例反饋給唐雨溪法則碎片，而并沒有針對性。

也就是說，隋戈和唐雨溪兩人聯手作弊，并沒有被發現。

并且，這種作弊、盜竊的事情，一旦嘗到了好處之后，的確就有些停不住了。

以至于隋戈和唐雨溪這一對“雌雄大盜”一夜之間就盜了二十幾片通向先天期的法則碎片，當然，也就意味著一夜之間，二十多頭心魔被隋戈和唐雨溪給聯手獻祭了。不過，說起來好笑，吃掉心魔祭品的卻是心魔的“圣祖”，讓隋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一想到西門忠都認為心魔吃心魔天經地義，隋戈也就不那么好奇了。

更何況，魔吃魔、人吃人，方式雖然不同，但是并無本質區別。

快要天亮的時候，隋戈讓唐雨溪趕緊去睡一會兒，而他則繼續研究法則碎片的事情。

看著這二十幾片法則碎片，隋戈的那股興奮勁到現在都還未完全消退，它將這些法則碎片放在墨魘蓮上方凈化著，就留下了一片法則碎片仔細研究。先天初期的法則碎片，比之筑基中期的法則碎片自然不同，隋戈將全部的精神力放在上面，基本上可以看清楚整個法則碎片的構造。

一片法則碎片，似乎就是一個完整的世界，一個圍觀宇宙。

不過，先天期的法則碎片，里面的“世界”和“宇宙”卻遠遠不及筑基中期復雜。隋戈甚至感覺到，如果他的精神力層次能夠達到天星心功第七、八層的話，應該就可以制造出先天期的法則碎片了。盡管距離天星心功第七、八層還有很遠的距離，但至少讓隋戈看到了希望。

其實，有一點唐雨溪說得沒錯，隋戈同學就是一個喜歡異想天開、鬼點子多的家伙。這主要跟隋戈的性格有關，另外，因為他并非修行世家傳人，甚至也沒有一個真正的師父，沒有宗門規矩束縛著，所以他敢于想別的修行者不敢去想的事情，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跟心魔交流，修煉心魔的“魔功”，跟心魔的“圣祖”進行獻祭交易，這些事情如果發生在某些修行世家或者宗門的話，只怕早就已經被視為“異端”、“邪魔外道”而被清理門戶了。

所以，修行世家和宗門的弟子固然可以得到宗門的傳承和宗門長輩的提攜，但是另外一方面，又何嘗不會受到宗派的規矩和長輩的約束。而隋戈，卻全然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只要是對他有用的、有利的，他都敢于并且樂意去嘗試。

冒險和收獲是成正比的。

隋戈敢于嘗試、敢于冒險，所以他也得到了其他修行者無法得到的東西。

如今，隋戈已經擁有了二十幾片先天期法則碎片。也即是說，只要他再耗費一些丹藥，就完全可以立即培養出二十幾個先天期的修行者來。

雖然以隋戈的修為境界，先天期已經不算什么，但是一下子多出來二十幾個先天期修行者，即便是南宮、西門那些千古世家，也是不敢想象的事情。以如今的天地靈氣稀薄程度、丹藥靈草的稀缺程度，要培養一名先天期修行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而且，只有進入了先天期，才算是觸碰到了修道的門檻。

在修行界的人眼中，練氣期根本就不算真正的修行者。

所以，隋戈一口氣培養出二十幾個先天期修行者的話，在修行界絕對算是大手筆。或者，也只有那些古老的遠古宗門才有如此大的手筆。

不過，隋戈的野心當然不僅僅是培養二十幾個修行者，而且也絕對不限于先天期。

這時候，震靈鋤化為一道赤芒從隋戈身上穿過，又一次將隋戈今天剛融入身體當中的法則碎片給“扣”了出來。

隋戈的境界，似乎又重新回到了筑基初期。

境界降低了，但隋戈卻笑了，笑得很“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