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城,下了今年第一場暴風雨。
暴風雨之后,整個昆城異常地寧靜,應該說是從來沒有如此寧靜過。一些老街坊們留意到了一件事情:那些經常出沒在街頭的黃頭發、紅頭發、白頭發的、身上布滿了刺青的青年人似乎一夜之間消失了,就好像他們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不過,一些“知情人士”透出消息,聽說哪一條街道的頭目被人給活埋了,又聽說哪個娛樂城的“城主”讓人給亂刀分尸了……
所有的這些消息,全都是小道消息,因為這些消息都不是官方渠道發布的,雖然這些消息的可信性很高,但畢竟不是官方消息,所以依然可能是謠言。但是,謠言當的很多人,的確是“人間蒸發”了,再也沒有人見過。
最后,所有的謠言都指向一個事實:聽說昆城的“金老大”轉性了!
傳聞是金老大準備金盆洗手了,而下面有些人不聽話,所以金老大就讓他們成為了金盆洗手的祭品。
昆城的人,都知道“金老大”是誰,雖然這位金老大名義上是昆城最大的企業家和政協成員,但是百姓都知道金老大是誰,也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既然金老大要金盆洗手了,那對昆城的百姓來說,這肯定是一個極好的消息,雖然這些年來,昆城和云海省的絕大部分人都盼望著金老大早點死,但是這個金老大卻偏偏在繼續著“禍害活千年”的傳說,既然金老大不死,那么如果他能夠“改邪歸正”的話,那也算是無量功德了。
對于逆來順受的老百姓來說,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至于那些因為不聽話被金老大搞死的人,老百姓認為他們死有余辜。
于是,短短兩天時間,金山泰的形象一下就從“金老大”變成了“金大善人”,因為金山泰已經開始全面搞慈善活動了,并且金山泰還主動將郊區的一些“鬼城”變成了經濟適用房,準備以低價賣給一些經濟困難的昆城市民……
總之,這一場暴風雨天氣之后,昆城市的風氣就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就好像是忽如一夜春風來了。
都說昆城四季如春,但自從這里烏煙瘴氣之后,老百姓眼就沒有春天了,直到現在,金山泰變成了“金大善人”之后,一切都開始不同了。
既然金山泰決定做善人,那么金山泰的手下自然也必須要做善人了。但凡是不做善人的人,都被金山泰給干掉了,雖然警方已經開始留意金山泰的行動了,但是根本無濟于事,因為但凡是跟金山泰作對的,都會離奇死亡:比如忽然發瘋自殺,比如被毒蟲咬死,比如被野獸給吃了,還有的竟然是互相廝殺……
總之,以昆城為心,整個云海省的he道經歷了一場前所有未地震蕩,而震蕩地心就是“金老大”,原因也是十分可笑,只是因為金老大想要金盆洗手了,所以不想跟他一同“金盆洗手”的人,全都得成為祭品。
一些道上的人,以為自己也有背景,也有人罩著,所以根本不管金山泰的命令,但是其下場就是一個字:死!
死的方式千奇百怪,就算是最精明的警察,也查不出什么頭緒。甚至,在某些力量的推動下,連扇門的人都出動了,但是同樣扇門的人查不到什么頭緒,因為從這些人的死因來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干的,甚至根本就不是人干的。
好在,死的都是一些黑.道上的窮兇極惡之人,所以并沒有引起任何地社會動蕩,倒是給云海省的老百姓制造了茶余飯后的話題。很多人都在關心一個問題:
金老大為何忽然變成了金大善人?如果他真的是“大善人”的話,為何對不聽話的人竟然如此兇殘呢?
無人,無人可以解答這個問題。
在金茂地產大廈頂樓,金山泰很平靜地坐在辦公室當。
這時候,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
金山泰雖然沒有讓這人進來,但這家伙還是進來了,因為這人身份不一樣,他表面上是金山泰的保鏢,實際上卻不僅僅保鏢這么簡單。
這個人,就是那個胖和尚,他的名號叫——靜欲。
靜欲和尚進入了金山泰的辦公室,然后用質問地語氣金山泰道:“金總,你這些天究竟在做什么?說什么上面有最嚴厲的打擊行動,我已經讓人去詢問了,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消息傳遞下來,你究竟聽誰說的?”
“聽誰說的不重要,總要的是應該這么執行。”金山泰淡淡地說,“現在,執行情況還不錯,靜欲大師覺得如何?”
“如何?貧僧覺得你瘋了!”靜欲冷哼一聲,“如果上面真有嚴厲的打擊行動,你要這么做無可厚非,但是現在根本就是空穴來風,你將云海省的黑.道打掃得這么干凈做什么?難道你不知道渾水才能摸魚么?你真以為自己是‘金大善人’?”
“我不是金大善人,但是我想這么做。”金山泰道,“靜欲大師,我才是這個公司的董事長,我做什么事情,不需要你來指點吧?”
“不需要我來指點?”靜欲和尚冷笑,“你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要是沒有我們的支持,你連屁都不算,早就被人干掉了!你應該有點覺悟,你應該知道自己就是一個傀儡而已!就算是你背后有白道的人支持,那也是沒用的,如果我們要你死,你就必須得死!金山泰,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趕緊住手,以后的行動都必須聽從我的指示,明白么?”
“我不想做傀儡。”金山泰淡淡地說。
“你真的想找死?”靜欲和尚冷冷道,“你應該知道,你家里面的保鏢,可是有我們的人在里面,只要我一句話,你家老母、老婆和兒,都可能會無緣無故地死去。”
“沒關系,你可以讓他們去死。”金山泰的回答讓靜欲和尚完全愣住了,“你是讓他們動手吧,沒關系的。我真的不在乎這些人的死活,靜欲和尚,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我了?告訴你這個蠢貨,唯一可以威脅我的人,他叫良北,他是魔祖大人的奴仆,而你算什么東西,不過是一個世俗界的俗物而已!”
“你……你究竟是什么東西?”靜欲和尚終于察覺到不對勁了,“你難道不是金山泰?”
“既然你開始懷疑我了,那你就不能繼續當靜欲和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