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吻的印記
第一百二一章吻的印記
這個傻瓜,楚月牙深深的吐氣,平復自己的情緒,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韓放,皇怎么會應許你做這些事情,到底……你和皇談成了什么?”
“。”韓放開始將攤開的字一幅幅的心卷起來,并沒有正面回答楚月牙的問題。
“告訴我。”楚月牙按住了韓放的手。
“見父皇生氣,便去換回六皇兄,再赦免你。”韓放的眼神有些躲閃,辭也諸多漏洞,“父皇見我去意已決,便答應了。”
“不可能。”楚月牙才沒有這么好騙,“皇明顯喜歡你勝過六皇子,他根本就不會讓你以身犯險,更別皇后娘娘那里了,現在皇后娘娘似乎也沒有什么動靜,想必也是默許了,你到底怎么服他們的?”
“月牙。”韓放側過身來,和楚月牙面對面,不眨的著她的臉,伸手輕輕拂去了她眼角還殘留的淚水,“那天,你得很對,當我有所求的時候,就會發現,沒有權力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一陣沉默,楚月牙突然笑了,樂不可支。
“,……果然啊果然……”楚月牙邊笑邊搖頭,幾乎要笑出來,“,我得對吧,。”
“你別笑,這一次我是真的體會到了。”韓放很認真的道,“我來求父皇放了你,作證你和六皇兄被擄走的事情沒有半分關系,父皇根本就不理會我,只是將我禁足起來。”
“你被困住,然后雙手的無力,便終于開始動你原本聰明但是從來不務正業的大腦了對不對?”楚月牙臉的笑容消失殆盡,“終于,你感受到了權力是一個多么大的誘惑了。”
“對,我承認。”韓放目光堅定,依舊是盯著楚月牙,“我要得到你的人,你的心,我要保護你,我原本以為我求人就可以,現在我發現了,我必須要自己掌握權力才可以。”
“韓放,我何德何能,改變你?”楚月牙搖著頭,“我情愿你做霸道蠻橫的泰王殿下,也不是精于算計醉心權力的皇子。我……根本就不喜歡你變成那樣。”
韓放垂著眼瞼,好半天才輕輕的道:“無能我變成哪樣,你都不喜歡我,我知道的。我知道你現在只是因為我為你做了,你才來我的。但是,我想,無論你是否在意我,我都是喜歡你的,并愿意為你付出一切。保護你,盡我所能。”
“韓放……”楚月牙不知什么才好,就如朝華長公主的,木已成舟,誰都沒有辦法改變了,“可是你到底和皇談成了什么,他才答應你的?”
“你很想知道?”韓放反,臉沒有什么表情,頗有些讓杜辰逸那種漠然的感覺。
“告訴我。”
“我父皇和母后對我都抱有深切的期望,只是,我很討厭朝堂的一切,我一點兒也不喜歡勾心斗角,我只愿做一個悠閑的泰王就好了。”韓放緩緩的道,“父皇讓我朝,我以我未滿五歲拒絕了,父皇讓我參加鄭國國史的編纂,我以我才疏學淺拒絕了,我拒絕了我父皇很多。”
“怪你行事如此霸道,連皇的要求都敢拒絕,你確實是很……”楚月牙輕聲道,嘆口氣,“這一回,你答應你父皇振作起來?開始專心于朝政。”
“不錯。”韓放笑了,笑得很難也很勉強,“我告訴父皇,我愿意專心朝政,可是我以前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很多朝中大臣不再好我,所以,我要做一件事情來證明自己,讓大家刮目相。”
這句話已經得很明白了,楚又不是笨蛋,立刻理解了韓放所要做的讓人刮目相的事情。
“我,我去將六皇兄換回來,我去梁國,這是我的寬厚有德;若我在梁國全身而退,則是我的智;若我在梁國還能為鄭國做些什么,便是我的功,這樣,若父皇要立儲君,若要立我,我有功,誰也不敢什么。”韓放一口氣兒將他對皇所的一切告訴了楚月牙,“我告訴父皇,若我一直在他的下,我永遠不能成長,我需要的是經歷和歷練,父皇同意了我的觀點。”
“你還告訴他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對不對?你還告訴了他越是危險就越有機會對不對?”楚月牙問道,聲音很急,清晰的波動很厲害,“然后,唯一的條件,就是讓他放了我,不要傷害我,是不是?”
韓放沉默了,低著頭,沒有話。
“到底是不是?是不是啊?”楚月牙大喊著,她也不知道她這么激動,可是,她就是很激動,“皇舍不得那兩座城池對不對?他現在都舍不得,以后發展更好,他就更舍不得了!若他一直舍不得怎么辦?你就一直在梁國過著被圈禁的生活嗎?”
歷來質子活的少,死的多,過也是過得生不如死的,而且楚月牙還記得簡明軒的預測,不出兩年,鄭國梁國之間的戰爭必定會拉開,若是開戰,韓放他……
“正因為是絕路,若我能闖,才能樹立我的威信。”韓放著楚月牙,手在她的臉拂過,很貪戀似地,“你……會想我嗎?”
“想你個大頭!”楚月牙覺得自己好像潑婦,就是想對著韓放撒潑,“我告訴你,我過不了多久,就出嫁,為人婦,你這樣做有什么用,還不是一樣最后得不到我!”
“我剛剛不是了嗎,我知道你很難才會喜歡我,所以我退而求其次,保護你就好了。”韓放不疾不徐,似乎這些時日,他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想得很清楚了。
楚月牙沒有撒潑,在撒潑,她就會哭出來,她低著頭,心中一波一波的難受,她都不知道,這會不會是她最后一次見到她,她也不知道,原來她一直想疏遠的,真的將要疏遠了,她卻有心被抽空的感覺。
“你走了,以后我惹事兒了,誰來霸道的保護我呢?”楚月牙的聲音很暗啞,“我要是在半路走丟了,誰來被我回去呢?我要是在頭又被拿來家法,誰會突然殺出來呢……嗚……”
終于哭出來了,終于知道有多不舍,終于知道,她一直暗中在依賴著她,把他當做自己的天將救兵。
“別哭。”韓放將楚月牙拉入自己的懷中,緊緊的抱著她,“不怕,我拜托了我表哥,他能做好。不要哭了,我會心疼的。”
楚月牙沒有話,把埋在韓放的胸前,一直抽噎著,心中難受得緊,像是有什么東西被割舍了一般,她抓著他的袍子,第一回這么放縱自己的感情,才強行止住了眼淚,抬起頭來。
“我要走了。”楚月牙輕聲道,抽了抽鼻子,“我只有半個時辰,算算應該差不多了,若是晚了,我怕長公主為難。”
“嗯。”韓放戀戀不舍的著楚月牙,輕輕松開了她,卻能盡量保持著自己情緒的平靜,甚至還帶了笑容,問道,“還有什么要跟我的么?”
“你……好好保重自己,在梁國不要那么霸道,那里不是鄭國,記得該低頭的時候要低頭,你是質子,而非皇子。”楚月牙叮囑著,話一開口,便似收不住了一般,源源不斷的有許多話要,“還有,你記得吃好喝好,不要太委屈自己,若是實在覺得過不下去了,你就敲響這個。”
楚月牙一邊著,一邊將她準備好的一件東西給韓放——是一個銅質的編鐘一般的東西,很,只有一個拳頭大。
“這是……什么?”韓放好奇的問道。
“這個叫做自鳴鐘。”楚月牙擦了擦眼睛,打起精神,又摸索了一番,拿出一個和韓放手中的一模一樣的編鐘,“你,我也有一個。”
韓放頓時,只當做是楚月牙給他的定情信物。
“你別笑,聽我,不,你先著。”楚月牙拿著她手中的編鐘,輕輕彈了一下,發出“錚”的一聲清脆的響聲,而同時,韓放手中的那只編鐘,也發出來一模一樣的聲音,似乎在迎合楚月牙手中這只一樣。
“這……?”韓放立刻驚訝了,翻來覆去的著自己手中的編鐘,“我并沒有敲響它啊。這是……”
“這個是我和楚府里面一個特別厲害的工匠魯師傅一起研究的,原理源于一個故事,這里就不多了,不過他的作用就是只要敲響一個,另外一個也會響的。”楚月牙加快了語速,“你若有,就敲響,好嗎?”
“嗯。”韓放點頭,突然狡黠一笑,“我想你,就敲一下,若有危險,再連敲三下好嗎?”
“好。”楚月牙點頭,見韓放將那編鐘珍藏起來,才又道,“我要走了,你……保重,回來見我。”
“等一下。”韓放拉住了楚月牙的手,很直白的道,“我想吻你一下,可以嗎?”
楚月牙愣了愣,著韓放那認真的表情和那雙烏黑的眼睛,緩緩閉了自己的眼。
一個輕柔的,淡淡的吻落在楚月牙的額頭,他的唇依舊是炙熱的溫度,似乎在她的額頭烙下一個永遠抹去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