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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二章手實
太學院給的日休假，轉瞬就要過完了，明日就該去課了。
“姐，今日泰王殿下將要離開信陽都了。”嬋娟著一大早起來，便開始臨帖的楚月牙心翼翼的問道，“這會兒大約正在一路從皇宮出來，聽送行的老百姓站滿了街道呢，你不去嗎？”
“不去。”楚月牙搖頭，很冷酷的道，“我不是過，我練字的時候，最討厭打擾我嗎？這是明日去太學院要交的作業，我還指著能拿到一個‘好’字呢。”
嬋娟不語，擔憂的著楚月牙，自從那日楚月牙從皇宮回來之后，便開始了深居簡出的生活，早早起晨練，在院里里頭“呵呵嘿”，拳拳生風，偶爾還和畢鳶交流什么，這一點嬋娟還是很高興的，畢鳶的時候，她就是姐的陪練，有了畢鳶，這個任務便落到了畢鳶的身。
晨練之后，吃早飯，然后練字臨帖，認真無比，全神貫注；接著是午膳，用膳完了，就用一個時辰，花草的情況，而后午睡，睡到下午未時末才起床，之后，要么就是去太太那里串門，要么就是去魯師傅那里，晚一早便進入屋中，不見蹤影，讓嬋娟跟她把門，誰也不準進。
因為姐表現得太正常了太有規律了，反而讓嬋娟心里很不安穩，泰王殿下和她家姐的糾葛，她或多或少還是知道的，也知道泰王殿下突然去換回六皇子，應該和她家姐的被放出來脫不開干系。
所以，她覺得……
“嬋娟，去叫畢鳶將這一幅字收好，這副字是寫得最好的，明日就交這一副。”楚月牙道，“告訴盈香今日中午不用準備你和我的午飯了，我們去太太那里蹭飯，走吧。”
“姐，泰王那里……”嬋娟忍不住再次開口提到。
“嬋娟，收拾收拾準備去太太那邊了。”楚月牙打斷了嬋娟的話，淡淡的道，接著語氣一變，又變得輕快起來，眼睛亮晶晶的，“雖然知道不可能成功，但是我今日一定要爭取一回。”
“爭取什么？”嬋娟總算被轉移了注意力，好奇的問道。
“手實大戰！”楚月牙斗志昂揚的道，拍了拍嬋娟的肩頭，“你我的手實握在大夫人手中，我是非常的不安穩呢。
念慈院——
“月牙，今日，泰王殿下就要去梁國了，你不去送送么？”太太似隨意，實則很精明的著楚月牙問道，“月琴、月珠她們四個都去了，平日，你和泰王殿下相交不淺，你卻是悶在我老太婆這里做什么？”
“有的人，相見不如懷念吧。”楚月牙避開這個話題，然后奔著今日的主題而去了，表情神秘，語氣充滿童趣，“太太，我偷偷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可不要給別人聽，就當做是我們祖孫兩個的秘密好不好？”
“好。”太太笑瞇瞇的點頭。
“是這樣的，關于我的丫頭嬋娟”楚月牙一邊斟酌著措辭，一邊觀察著太太的神色，“她年紀也不了，都三四歲了，她自幼跟著我長大，我不想將她一身都束縛在我手邊，所以……”
“嗯。”太太也不急，很耐心的聽著楚月牙的后話。
“所以，我考慮著，趁著她年紀正好，如若可以的話，給她許個婆家了？”楚月牙心翼翼的道，“不過，聽聞楚府所有人的手實都是在大夫人的手中，不知太太可不可以問……大夫人，將嬋娟的手實拿回來……”
她自己的手實，她沒有奢望大夫人會放手，先將嬋娟的拿回來也好。
“你院里頭新招進的下人，是不是手實都沒有交？也沒有變為奴籍？”太太面色不變，并沒有正面回答楚月牙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是。”楚月牙點頭，解釋道，“我新招進的幾個都是簽訂契子的雇工，并非將徹底召為奴，所以就沒有變化。”
“你可知，這是不合規矩的？”太太押了一口茶，慢慢道，“楚府的下人，自然都是要入奴籍的，大夫人問過我關于你新招的那幾個下人，我只，憑你折騰，她才沒來問你。”
“多謝太太。”楚月牙感激的道，可是心中不免也氣餒，太太的意思是，已經幫她擔了不少了，再問起嬋娟，并不容易。
“至于嬋娟這丫頭么。”太太思量片刻又道，“當真是有好婆家，我也可以為你兩句，將嬋娟放出去。”
“多謝太太！”楚月牙一下子雀躍了，又撒嬌般的道，“太太最好了，太太最偉大了，世就數太太最疼我！”
“好了，傻丫頭。”太太笑著拍拍楚月牙，趁著高興，冷不丁的問道，“若真覺得我對你好，便告訴我這老太婆，你對泰王殿下到底如何？省得我這老太婆掛心。”
楚月牙笑容一僵，深深嘆了口氣，才道：“太太，月牙分清楚明白，我和泰王殿下絕無可能，所以，我對泰王殿下……只望是人，只是他為我做得太多，心中虧欠得很。”
完這句，祖孫兩人都沒有話，太太望著楚月牙，輕輕理了理她的頭，半晌才道：“你知道便好。不用擔心，我老太婆會為你找一個好婆家的。”
“有太太在，我什么都不擔心。”楚月牙甜甜的道，著又從懷中掏出一串珠子，“太太，這個檀香木的珠子，我浸過琉璃，驅蟲的，帶著，保證沒有蚊蟲咬。”
“是嗎？倒是好聞，我試試，呆在手腕就可以了么……”
是啊，正是有太太在，她在楚府中的生活才會好過這么多，雖然她不懂為何太太對她的態度有了三百六度的大旋轉，但她感覺得到太太是真心對她好的，自然，她心中也親近太太，將她當做自己的奶奶一般。
中午在太太處吃了喝了，又睡了個午覺，楚月牙便帶著嬋娟，讓陳大力送她們去了簡府，同樣也是為了手實。
堂屋之中，一張桌子，擺了幾個裝著糕點的碟子，一壺茶水和四只茶杯，四個人一人坐了，一邊吃著糕點，一邊笑著交談。
“水柔，你這杏仁糕做得真是越來越好吃了。”楚月牙一邊吃著一塊糕點，一邊贊嘆道，了正對面的簡明軒，頗為諧謔的問道，“簡大哥，你在什么啊？”
簡明軒的目光正注視著低著頭紅著臉口口吃糕點的嬋娟，很專注，根本沒意識到楚月牙和簡水柔已經了他許久了。因為大家都熟識，對于嬋娟從來都不分主仆，大家坐便一切坐，現在她就坐在簡明軒的左手邊那一方。
“。”簡明軒也是個分沉穩的人，臉只是微微一紅，就能如常的回答楚月牙的問題，“過不久月桂花開了，水柔的桂花糕更是一絕。”
“對啊。”簡水柔笑瞇瞇的道，“對了，月牙，你的手實……大戰是什么？昨讓大力來送信，只要和我商討手實大戰的事情，具體……”
“我正要，等等，我咽下這。”楚月牙將手中的杏仁糕咽下去，才又道，“第一，是關于我的手實，簡大哥，水柔，你們介不介意多一個失散多年的‘弟弟’？”
“弟弟？”簡水柔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明白楚月牙講這話的意思。
“此話怎講？”簡明軒來了興致，顯然有點明白楚月牙在將什么，“你一個女孩子怎么能做到？”
“我裝扮一下就成。”楚月牙對于簡明軒道分欣慰，“就簡大哥你愿不愿意擔這個風險。”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簡水柔好奇的問道。
“是這樣的，水柔你知道我一直在種花調制香料，為后做準備——我不受寵沒后臺嘛。”楚月牙解釋道，“現在過了這些時日，有劉老爹和盈香在，香料方面都是分順利，我手頭也攢了不少銀子，想要買房買地，買房買地的話，需要男子的手實，而我的情況……”
“哦，我明白了。”簡水柔笑了，“你想做我們的‘弟弟’。”
“對，裝扮方便你放心，絕對叫人瞧不出破綻。”楚月牙開心的點頭，簡水柔曾過他們兄妹來自一個鎮，并非城里的人，他哥考入了太學院之后，才辦理的手實，因為若多出一個尋親而來的‘弟弟’，完成是可以得過去的。
“行。”簡明軒率先點了頭，“這事兒是戶部尚書負責，一次再辦理六皇子的案子的時候，查出所有船之人，我和戶部尚書共事過，我倆很是投機，若要辦一個弟弟，應該可以。”
“水柔，你介意嗎？”楚月牙向簡水柔。
“自然不介意。”簡水柔眨眨眼睛，“借用月牙你的話來，就是‘我們倆，誰跟誰啊’，對不對？”
“嘿嘿，那倒是。”楚月牙點了頭，“除了我之外，還有嬋娟的手實，我不愿意她的手實被掌握在大夫人手中。”
“所以？”
“所以簡大哥你娶了嬋娟吧。”楚月牙很爽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