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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章救命
六皇子韓恕大婚,已是成家立業,皇賜封賢王,并賜給了一座府邸,就在大婚的前三日將府邸裝飾一新,雖然有些倉促,不過依舊氣派風光,自然,皇的兒子娶親,怎么也不會差了去。
楚月牙對這婚事沒有多大的關心,因為沒有她的請帖,所以她也不用去,樂得輕松自在,太學院一散學便和畢鳶一同去準備盤出的各家鋪子,考察市場行情等條件因素。
目前城東有一家鋪子倒是可以,地勢不錯,又是富人常常愛逛的地方,不過卻要一萬五千兩銀子才肯盤出來,楚月牙沒有這么多銀子;城西的市集鋪子就便宜,可去那里做其他生意估計還好,可是做香油香料這種生意在那邊大約都不行了。
這都是要有了閑錢的人,那些千金姐、闊太太、誥命夫人才有閑情逸致擺弄的玩意兒。
一時之間高,低不就,想到城郊莊子那些已經囤起來的貨物,楚月牙就急,香料內的東西,揮性都極強,放得越久,越會喪失價值,最后她可就虧大了。
幸好,皇不要她插手翰墨詩社的事情了,她掛著副社長一職,什么也不管,留著秦疏風等人去做,她唯一做的,就是和社員們吃喝玩樂,搞好關系。若是,她要開起鋪子來,那第一批客人,就在這些人身,在逐步的散出去才好。
韓放很乖,沒有找她,讓她可以輕松點兒的活命。杜辰逸很忙,據這段時日,梁國動蕩不安,他要大量的收集處理情報,遙控各方面的狀態。一二三夫人忙著準備六皇子的賀禮和即將歸來的楚彌,也沒找楚月牙的麻煩。
楚月離,楚月珠,楚月琴,楚月妍幾姐妹同樣分安靜,除了楚月琴過來送了一次好吃的松仁餅之后,也沒有其他動作。
沒有皇的召見,沒有路遇到仇家,楚月牙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過這么松口氣的生活,除了鋪子,基本她可以什么都不用理會。
皇的一千兩,給了她,便是她的了,自然有她處置,至于千金樓,她會去接觸的,原本她想不要太密切,不過皇既然下達了這個任務,那么她也也無妨。
嗯,等她的鋪子定好之后。
夕陽西下——
“魯師傅,我想要的東西做好了沒?”因為六皇子的大婚,今日休假了,楚月牙便轉入了后罩房,找到了魯師傅。
魯師傅正在自己屋子門口做一個古怪的東西,這也是楚月牙的要求的,抬眼著楚月牙笑著道:“四姐,好了,跟我來屋子里吧。”
跟著魯師傅進了屋子,魯師傅拿出一個拇指大鏤金的圓球,交給了楚月牙:“四姐可滿意,這中間有一條極細的縫隙,你用指甲從這個扣下去,就能打開,里面可以放一顆珠子。”
“謝謝魯師傅。”楚月牙很是滿意這玩意,起來可愛,而且是金子的,不再是玉了,接了過來,摸索著,“從這兒摳開么?”
“對。”魯師傅點著頭,又指了指門口的東西,“四姐,那東西你急嗎?我覺得做得不太好,想細細琢磨一下。”
“不急的,你慢慢來。”楚月牙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道,“對了,魯師傅,你和楚府簽訂的是賣身的契子,還是雇傭的?”
“并非賣身。”魯師傅笑著道,“不過是太太得我的手藝,常常喜歡我給做個椅子腳踏什么的。”
“好,知道了。”楚月牙點頭離去,不過已經起了想要挖走魯師傅的心,一邊走出后罩房,一邊趁著周圍沒人,立刻將剛剛到手的中空金球給派了用場,將掛在脖子的碧滴塞了進去,不大不,剛好合適。
那碧滴也被她了顏色,描繪成了金色,現在任誰一,都會以為這是個鏤雕的玩意兒而已。
后罩房和幽院隔得不遠,楚月牙就沒有準備軟轎,自己步行了過來,也沒有帶丫頭什么,剛剛出了后罩房,便遇見了——楚月琴。
一見到她,楚月牙就不由得想起了那晚聽到的她的無比開放的呻/吟,總有些不能直視她的感覺。
“月牙,你這是去了哪兒呢?”楚月琴微笑著迎了來,一如既往的清秀面容,卻帶給了楚月牙難以直視的感覺,“是去花園賞菊了嗎?再過些時日,都沒有菊了,只有梅。”
“是啊,所以趁著還在,今日府中的主子們多去赴宴,便過來了。”楚月牙扯了個笑容道,她才不會跟楚月琴,她剛剛去找魯師傅拿了什么東西呢。
“只有我和你沒有接到六皇子,不,現在賢王殿下的邀請了。”楚月琴頗有些惆悵的道,伸手就挽了楚月牙的胳膊,“走吧,今日去你的幽院中,我們好好聊聊。”
“呃……好。”楚月牙一時之間沒有找到什么拒絕的理由,便只有應和了下來,若是換做以前,她一定會很熱情的接待楚月琴的,可是現在……知道她是有目的的之后,實在很難做到真相相待了。
可惜啊……她一直以為楚月琴是這五個姐妹中唯一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
“最近賢王殿下勁頭好足。”楚月琴一邊走著,一邊道,“又是大婚,又是賜給府邸,又是封王的,隱隱將泰王殿下都比了下去呢。”
“風頭足,并非是好事,不甘覬覦的人多了去。”楚月牙隨口應道,“而且賢王……誰知道皇的意思是賢王,還是閑王呢?”
韓恕這么輕易的就被梁國的人暗算了,去了質子,還要靠著自己的弟弟才能將自己換回來,也沒有拒絕,而是坦然就回來了,活像他弟弟就該去換回她一般。后之后,更無所建樹,丟了皇的臉,又沒有掙回來,讓皇怎么可能還繼續喜歡。
這賢王絕對是有深意的,大約只是一個空名號的王而已,所以,閑字更恰當。
這一番話,楚月牙沒有解釋出來,楚月琴只是聽了個一知半解,不過,她也無心琢磨,她現在的目的就在另外一件事物,方曉放她尋找的那碧色的珠子,越早拿到越好。
“月牙,你脖子的……戴的什么東西啊?”楚月琴咬咬牙開口了,停了腳步,直直的盯著楚月牙脖子的一條細細的銀鏈子。
“玩意兒罷了。”楚月牙輕飄飄的一筆帶過,出招了,到沒,現在就出招了,嗷嗷嗷,等的不就是這么一刻嗎?不怕她不出招,就怕她出陰招,來明的多好。
“可以嗎?”楚月琴問道,手甚至就這么伸向了楚月牙的脖子,“不知月牙會喜歡戴什么在脖子呢。”
“就……就是東西,不得什么臺面的。”楚月牙往后跺了跺,一臉一定不能給別人的堅定色彩,這更加讓楚月琴心中急切的想要到。
“給姐姐可好?”楚月琴跟一步,伸出的手已經觸碰到了楚月牙的脖子,“很好奇呢。”
“不……不能。”楚月牙搖著頭,臉色很真實的慌張著,有木有!
“難道月牙你做了什么壞事?這東西不是你的不成?”楚月琴露出了獠牙,表情也咄咄逼人起來,“為何藏著掖著?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三姐……不要……”
“今兒我一定要。”楚月琴也動作了,見著楚月牙不給她,認定了一定有蹊蹺,手的勁兒使得忒大,“省得你做了什么壞事,沒有人好你。月牙,你別躲了。”
掙扯中,那銀色鏈子的墜子的那頭,就蹦了出來,一個拇指大圓圓的金色的球,去好像是鏤雕,還蠻精致的。
楚月牙含著“淚花”,將脖子的那珠子,立刻就塞進了自己的衣領中,紅著臉,嘟著嘴巴,委委屈屈的道:“三姐,你要這么對我?非要我掛在脖子的東西?”
“我……”楚月琴在到那珠子的時候,先是失望——是金色的鏤空球,根本就不是什么玉珠,接著便是有些語塞,不知該如何面對現在受到了侮辱模樣的楚月牙,“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楚月牙使勁兒吸了吸鼻子,制造出更委屈的效果來,“你還,不是我的東西,我做了壞事呢,三姐,我你!”
“月牙,你別這樣……三姐只是一時糊涂……”楚月琴此時都不知道什么好了,剛剛一急,好似還得罪了楚月牙,現在她一副憤懣的表情,要跟自己絕交嗎?
不行,不能絕交,絕交了,她哪兒還能按照方曉的話去親近楚月牙,去找那碧滴可能在的其他地方呢?
“三姐,我沒想到你也是這般對我。”楚月牙擦干了眼中的淚花,“以后,你不要和我親近,不要再來幽院了,我不在喜歡你了。”
“月牙……別……你別走啊……”楚月琴急得直跺腳,果然楚月牙擺出了要和她絕交的姿態,這讓她怎么方曉的任務呢?若是玩不成的話……她不敢想象……她也不能接受……
只可惜,楚月牙飛奔著跑掉了,根本不再理會楚月琴。
跑了好一陣子,快到幽院的時候,楚月牙才放慢了腳步,一邊喘氣兒,一邊想著,至少楚月琴在短時間內無法騷擾她了,她必須和她距離,否則就算有金甲護身的碧滴,也有可能突兀的暴露出來。
剛剛進了幽院,卻是畢鳶靠正在院中靠在一棵大樹,等著她的到來。
“怎么了?”楚月牙問道,了天色,這會兒已經差不多是掌燈的時候,“你怎么站在這里?這會兒了,出了什么事情嗎??喜兒又有什么新動作了?”
“并非院子事,而是……”畢鳶頓了頓,“有人要見你。”
“見我?”楚月牙疑惑的問道,“誰要見我?這時候,大家都該去了韓恕的大婚了吧,誰回來見我?”
“原本她做的是梁君子,翻墻而入,還帶了易容,不過被我抓住了而已。”畢鳶笑瞇瞇的道,手一攤,“來吧,五百兩,又是額外的事情。”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楚月牙覺得不能和畢鳶講道理,她若是講道理下去,只怕她要配得一窮二白,就賴皮吧,對這種人不賴皮,吃虧是自己,“人在哪兒?”
“不給錢,不。”畢鳶奸笑著道。
“罷。”楚月牙吐出干脆利落的一個字,接著推門進去自己的主屋中去了,抓住的人除了能藏在她這丫頭不能隨便進的姐房,還能是誰?
里面,地,一個身材極好的黑衣人被綁在椅子,頭長長的散開來,擋住了臉,不過應該是一個,雖然她穿的是男裝,可是那白皙的皮膚,楚月牙堅信,男子不會有。
會是誰?楚月牙走到椅子跟前,伸手將那女子的青絲給撩開了,便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很絕色的臉蛋兒,見得不過,不過印象深刻。
“云舒?”楚月牙帶著驚訝喚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是來找你的。”云舒聽到是楚月牙的聲音,這才抬眼,雙眼紅腫,含著淚花,“楚姐,求求你,救命。”
開口就是救命?楚月牙神色一震,心中的轉過念頭,云舒的九娘的人,九娘對她沒有惡意,那么云舒也該是沒有惡意的。那這救命是誰?難道是九娘遇到了什么麻煩?
可若是九娘都解決不了的麻煩事情,她楚月牙如何能夠解決?
“云舒,你別急,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兒。”楚月牙一邊問道,一邊將云舒身的繩子都松開了,“可是九娘遇到了什么麻煩?我能幫得什么忙?”
“九娘,只有你能就她了。”云舒剛剛松綁,就給楚月牙跪了下來,不管不顧的道,“你不能不管她,她是你娘啊!”
我娘?果真……還是么?
楚月牙心中的感覺很復雜,不過好在有了一次的經歷,所以心中原本就有這個猜想,倒也沒有顯得分的驚異,嘆口氣,將云舒扶起來。
“楚姐,九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不能不管她的。”云舒的嘩嘩的流下來,配合她那絕美的容貌,讓人忍不住就心軟,“現在,她危在旦夕,你一定要救她。”
“我不會不管她的。”楚月牙幾乎是一字一度的道,身體中有一股奇怪的感覺流心頭,流向四肢,前任日日守著娘的遺物,盼著娘的模樣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浮了心頭,甚至這一次,連前任的那種心情,似乎都能體會得到。
前任很愛很愛她娘,楚月牙清晰的感受到,而且,似乎正在被傳染者,不用任何證據,似乎就相信了云舒的話——她娘所做的都是為了她。
這大約就是血濃于水吧,楚月牙想著,這身體是她娘給的,這愛本來就在骨子里,就算靈魂換了一個,和靈融于肉,不可分離,這種感覺也許早就侵染了她的心和魂,娘,她也愛。
“真的,太好了,楚姐,你跟我來。”云舒立刻就道,扯著楚月牙就往外頭走去,“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只有你能救她。”
“好,去。”楚月牙毫不猶豫的道,跟著云舒到了后院,直接被云舒提著躍出了幽院。
外面,有馬兒,云舒策馬狂奔之下,很快便到了千金樓,直接帶著楚月牙進入了千金樓九娘的院中。
屋中,清新的想起一如既往,云舒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將楚月牙拉了二樓,牙床,躺著一個人,正是九娘。
“九娘,我將楚姐帶來了。”云舒撲了過去,伏在九娘的床頭,淚水連連,“九娘,你要撐住,不要……不要睡過去啊,你快醒過來。”
楚月牙緩步走到了九娘的身邊,那雙原本動人的眼睛緊緊的閉著,眉頭深深的皺起,似乎在忍受著什么不能忍受的痛苦,胸脯的起伏很大,好似呼吸分困難,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似地。
她的臉依舊蒙著薄紗,她是嫌棄自己現在的樣子吧,如此的狀態了,她也不肯解開面紗讓自己好好呼吸幾口空氣。
想起那畫卷中神采飛揚的絕世美女,楚月牙只覺得心中難受得很,全身似乎都在痛似地,為了九娘而痛。她到底承受了什么?如果如同云舒所,她為了自己,到底經歷了多少事情和磨難?
“九娘……求求你醒過來……”云舒幾乎都要泣不成聲了,“我將楚姐給你帶過來了,你心心念念的女兒,你一直在默默注視著的女兒,現在就在你跟前了,你為什么不睜開眼睛呢?”
楚月牙動作僵硬的跪在了床邊,著床安靜的躺著的九娘,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摩挲著。娘的手,原來是這種感受么?軟軟的,叫人喜歡呢!
鼻子一酸,楚月牙的眼淚流了出來,張開了嘴唇,喉嚨沙啞了幾次,好不容才擠出一個輕輕的字來:“娘——”
低不可聞,楚月牙抽泣著,她原本就要有個娘了,對不對?還是一個很疼自己,為了自己付出的娘?現在,她終于可以和她自由接觸了,她還想著鋪子一定下來,她就在此來九娘。
,她到底她的娘,就算所有事實都指向這個事實,她也要她親口承認,她才能喊出來呀。
就當她要邁出這一步的時候,她就要這么安靜的躺在這床睡過去,再也不肯醒來了嗎?她這樣叱咤風云,被整個信陽都的人津津樂道,傳得這樣神秘的人,就要這么默默的去了嗎?
“不要!娘——不要!”楚月牙大吼著,“你醒過來,我還沒有真切的體會到有個娘寵著痛著的滋味呢,不準你睡過去!”
九娘的睫毛似乎大大的顫抖了一下,那一聲聲的呼喚,似乎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入她的心中,將她從那軟綿綿的夢中喚醒了一般。
“一次,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離開了我,這一次,我好不容易得見你,還決定很善良的給你彌補的機會,你憑什么又要離我而去!”楚月牙聲聲哭喊著,好似被前任附體了一般,只伏在九娘的身哭著,“娘,你給我醒過來,你醒過來啊!我不準你死!”
“月……牙……”一聲低喃從九娘的口中傳出,“月牙……”
楚月牙猛然抬起頭來,到了九娘緩緩睜開的眼睛,同樣的滿是淚水,不過去呆著一絲幸福的笑意一般,就這么著她。
“快,怎么救你。”楚月牙立刻開口道,現在不是該情濃哭泣的時候,既然九娘醒過來了,那就還有機會,“我。”
“從下往第三層……左起……第二個抽屜。”九娘緩緩的吐出了這幾個字,眼睛似又要閉了,好像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一般,“云舒……被水。”
云舒見九娘醒過來,也是一陣狂喜,立刻就沖出門去,準備水。
“什么第三層……?”楚月牙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左起,第二個抽屜……娘?”
九娘沒有什么反應,只是艱難的呼吸著,似乎已經不出話來。
九娘的是哪兒呢?是什么地方呢?只有她能救她,只有她能找到的地方……到底……
對了,知道了!電光火石之間,楚月牙猛然醒悟,只有她和九娘知道的地方,也只有她能到達的地方,一定是那里。
楚月牙伸手摸出了金甲碧滴,帖子額頭,瞬間進入了空間之中,沒有絲毫的停頓,狂奔至那后面的兩間精致屋,直接將門踹開,也不管里頭那平遠大將軍的尸體還在床的紗帳后面萎縮著,便沖到了那一壁的抽屜前面。
一次來,她到過這些類似藥房放藥材的抽屜,不過礙于那干尸,不敢久留,這一次,直接數了三排,左起二格。
打開,里面有一個瓷瓶,這就是九娘的救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