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夜放冷哼一聲道:“我如何竟然忘了這個茬兒?據聞江湖上的崆峒派,有一種密不外傳的邪門武功,便是這陰陽指。這功夫招式狠辣,乃是硬氣功一流。只是可惜,修煉得時間長了,身上陰氣上升,男人就會逐漸喪失了性趣以及某些本事。他若是想繼續更上一層樓,有一個極其殘忍的方法,就是吸食嬰兒的鮮血,借此維持陰陽平衡。”
“如何還有這種喪心病狂的功夫?難怪當時他在擂臺之上會招惹起武林同道的眾怒。即便此事與那柳生毫無干系,此人也絕對留不得。”
夜放頷首:“此事我自然會放在心上,將你的猜測告知京兆尹,督促他能夠早日破案。”
“若是有什么進展,一定要告訴我知道。”
花千樹緊著叮囑。
她并非是什么大慈大悲的良善之人,但是卻嫉惡如仇,尤其對方下手的還是無辜的嬰兒,簡直就是人神共憤。她只恨不能也親自參與進去,也好早日除掉那幕后真兇。
可她也知道,夜放不會允許她以身涉險。
夜放一口應承下來,轉身出去,吩咐霍統領知道,一面差人立即前往京兆尹府上一趟,詢問具體案情。另一面,到集市附近打聽線索。
不消個把時辰,花千樹與夜放用過晚膳,就陸續有下人進來回稟,并無多少有用的線索,倒是畫出了那兩個買嬰兒的人的畫像。
此事暫時還不能四處聲張,以免打草驚蛇,所以,也不能拿著畫像通緝二人去處。
鳳楚狂從外面吃酒回來,聽說夜放在尋他,立即跑來星辰園,還帶著一身的脂粉之氣。
夜放與花千樹便將今日之事,說與他知道。
鳳楚狂對于那日擂臺之上的事情還有印象,也記得那崆峒柳生:“對于這江湖上的事情呢,我倒是多少了解一點。這崆峒柳生早就已經在長安江湖上無法立足了,所以才會想著前來參加這朝廷的武考,借此尋求朝廷的庇佑。
那日里后來我們走了以后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并不知道,只知道他在后面的比試里輸給了別人,便自此銷聲匿跡了,誰也沒有留心他去了哪里。
不過,九江城顧家早就發出了武林貼,號召武林同道群起而攻之,一定要誅殺此人,為武林除害。江湖事江湖了,那柳生就是個過街老鼠,想來也沒有什么好下場。我倒是覺得,此事未必與他有關。”
“為什么?”花千樹追問。
“因為顧家的人如今就在京城,還在四處找他,他自然應當避讓鋒芒,而不是留在京城作亂,天子腳下,這不是自尋死路么?而且,那柳生窮途末路,哪里有這樣的本事與財力?”
夜放好像猛然間想起了什么,突然抬頭,卻是眸光閃爍,看了鳳楚狂與花千樹一眼,將即將到了唇邊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花千樹知道他一定是猜到了什么,滿懷希翼地等了半晌,他也只是淡然道:“此事看來也只是湊巧,未必就與那柳生有什么關系。若是僅僅猜疑到他的身上,勢必會令我們的視野有了局限性。我倒是覺得,應當是與前朝的邪教有什么關聯。”
鳳楚狂擰眉道:"關于這柳生,我也只是聽聞這一點關于他的消息。具體怎樣,我可以去問問顧家那小子,他一定了解得更多一些。”
夜放輕輕地“嗯”了一聲,似乎是不想再多談,便草草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鳳楚狂呵欠連天地表示累了,要早些回府休息。
花千樹對于夜放有些淡漠的臉表示十分不滿意。
她對于這個案子那是相當地義憤填膺,恨不能立即就將那柳生捉起來千刀萬剮,以解心頭之恨。
可是夜放似乎對此并不想多言,也不想多管的樣子。
第二日她醒來的時候,夜放已經走了。
叫進來魚丸兒問過才知道,說是今日誰家府上有宴請,他去吃酒去了。
花千樹想起昨日里的那個案子,愈加氣惱。夜放這是擺明了沒有放在心上么。
人命關天啊,失蹤的那都是無辜的嬰兒,夜放好歹也是長安王朝的王爺,那都是他的子民,他怎么能置之不理,反而還有心情出去吃酒呢?
她生了一會兒悶氣,算算日子,趙闊那里自己也應當過去露露面,以示恩寵了。
叫過魚丸兒來,去自己的小庫房里尋了些補品,自己親自拎著就徑直去了趙闊的住處。
她的到來,明顯令趙闊有點措手不及。他忙不迭地迎至門口,翻身便拜:“小人參見側妃娘娘。”
花千樹抬手虛扶一把:“你有傷在身,何須多禮?快快請起。”
趙闊緩緩起身:“不過是一些皮外傷,將養幾日,已然好了許多,不敢有勞夫人您惦記。”
花千樹打量了他一眼,臉上浮腫消褪,僅剩一臉的青紫淤痕,倒是順眼了一點。
她將帶來的補品擱到一旁桌柜之上,轉身笑吟吟地道:“今日能破了謝娉婷的天眼通,失而復寵,全是趙樂師的功勞。一直沒有前來專程道謝。”
趙樂師慌忙謙讓幾句,請花千樹落座,幾句閑扯之后,花千樹方才吞吞吐吐的提及那日里趙闊說了半截的話。
“那日里趙樂師說,可以有辦法讓王爺對我死心塌地,不知道是何良策?”
許是隔了這幾日,趙闊冷靜下來,面對著花千樹的詢問,竟然賣起了關子。
“夫人您天香國色,又對王爺情深意重,王爺有朝一日肯定能發現您的好,將您視若珍寶。”
花千樹起身:“我將趙樂師當做知己,說話這般推心置腹。你卻一再推脫,顧左右而言他,委實不知道你是有何顧慮。既然趙樂師不肯信我,我也不勉強。你好生將養。”
抬腿就要走。
趙闊在身后叫住了她:“夫人留步。”
花千樹微微勾起唇角,卻仍舊不肯回頭:“若是仍舊不肯坦誠相待,那便不說也罷。”
趙闊吞吞吐吐道:“不是小人不愿如實相告,只是此乃冒險之舉,與謝夫人的天眼通大同小異。小人看到謝夫人如今的下場,就引以為戒,豈敢害您?上次只是見您凄苦,心里賭氣,便脫口而出。如今您已經重獲榮寵,也就沒有必要再鋌而走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