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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還是別說了,繼續扯閑篇吧。
“七皇叔也說我別的本事沒有,打架闖禍,惹是生非還是在行的。”
小皇帝從鼻端里“嗤”了一聲,唇角的冷笑不減:“朕倒是覺得,花王妃最大的本事是扮豬吃老虎。當初你悶不吭聲地吃下了七皇叔,后來又出其不意地殺了周烈,你說,你這裝瘋賣傻的,下一個目標又是誰呢?”
花千樹心里咯噔一聲。小皇帝這話里有話的,對于自己充滿了提防與警戒,應當是在懷疑自己進宮的目的,甚至于疑心,自己主動進宮,是與七皇叔聯手,有所圖謀。看來,七皇叔這人緣真的不咋滴,就連自己小侄子都在提防著他。
心里轉了幾圈,其實也怪不得這小家伙,七皇叔跟那謝心瀾見天這么曖昧,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都給人家孩子爹戴了綠帽子了,人家孩子能待見他才怪。有句話叫做“受累不討好”,送給七皇叔是再合適不過。
花千樹想到這里,不由一咧嘴:“這一次的目標,當然是太后娘娘。”
“大膽!”小皇帝猛然一聲暴喝:“花千樹,你是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花千樹低垂下頭:“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我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太后娘娘喜歡我這顆項上人頭,我在臥龍關躲了五年,還是逃不掉。若是想要保住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就必須要抗爭,毋庸置疑。”
小皇帝向前探了探身子,意味莫名:“你這樣直白地跟朕說話,就不怕朕殺了你?”
花千樹誠實地點頭:“怕。但是不說實話就是欺君,同樣是殺頭之罪。”
小皇帝的眸光閃了閃:“說吧,你前日找朕做什么?實話!”
花千樹不假思索:“想為花生尋求庇護。”
“那孩子朕去司成館見過,很討人喜歡。”小皇帝難得笑得自然:“但是朕為什么要幫你呢?”
“妾身愿意為皇上赴湯蹈火。”
小皇帝“呵呵”一笑:“包括背叛七皇叔么?”
“假如七皇叔對皇上您有二心,妾身愿意大義滅親。但是七皇叔若是對皇上您忠心耿耿,我為什么要背叛他?”
花千樹這話不假思索,而且說得大義凜然。
小皇帝不由就是一愣,顯然有些出乎意料:“也就是說,你為了花生,可以不擇手段是嗎?”
花千樹抬起頭來,望著小皇帝,目光堅定:“妾身所求,也不過就是能與孩子在這夾縫之中謀求一條生路而已。對于那些虎視眈眈地想要我們母子性命的人,哪怕她再顯貴,妾身也敢拼上一拼。如此,皇上可信?”
小皇帝略有動容,他不信任這個女人,但是信任這個母親。恰恰就是這種可以驚天動地的母愛,正是坐擁一切的他最為欠缺與渴望的。
他望著花千樹,一字一頓:“我們或許可以談談。”
慈安宮。
謝心瀾端坐在妝臺前,慢條斯理地描畫著精致的眉毛。籠煙遠翠的顏色令她褪去了上位者的凌厲與剛硬,平添了一抹楚楚可人。
宮人玳瑁立在她的身畔,用一支銀簪慢條斯理地調和著手里的香脂。
“這次進貢的香脂暫且不說這粉質如何,但就這香氣,不甜不膩,不濃不厚,清淡得恰到好處,難怪取名叫豆蔻相思。的確就是像情竇初開的小丫頭的心思,不遠不近,朦朦朧朧。”
謝心瀾擱下手里的眉筆,眼神里有那么片刻的恍惚:“這世間最美妙的,也就是那一抹光景,似懂非懂,刻骨銘心。”
玳瑁輕輕地擱下香脂盒子,不過是瞥一眼她的眼角眉梢,就已經心知肚明:“讓奴婢幫您擦擦吧,這個時辰,攝政王大人快要忙完了。”
謝心瀾面上悄然浮現一抹暈紅,略帶著羞澀探出一只纖纖玉手。這香脂最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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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涂在手腕處,抬手間,暗香盈袖,若有若無。
玳瑁屈膝蹲在她的跟前,用指腹挑起一點,暈染在謝心瀾細膩如瓷的手背上。
“娘娘這一雙手生得真美,瑩潤剔透,就像是白玉雕琢的一般。誰能相信,這樣一雙纖纖素手可以挑起我長安王朝的錦繡江山呢?縱觀這世間誰能比得過娘娘您。”
謝心瀾苦澀地咧咧唇角:“這世上有這么一種女人,天生媚骨,只要見到她的男人,就全都被迷得神魂顛倒的,恨不能要死要活的那種。你說她花千樹,那樣粗魯,不通文墨,不懂琴棋書畫,不諳廚藝,不精女紅,難登大雅之堂。偏生,就有這么多人前仆后繼,為了她奮不顧身。
我這一生,也就只有一個夜放,只有他曾經給過我最真最純的感情,如今也要舍了我,轉而投向她的懷里了。”
“奴婢其實不明白,娘娘您何須這樣委曲求全?您可是最為尊貴的太后娘娘,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她花千樹是生是死,那也不過就是您動動手指頭的事情。何須大費周章?就如這兩次而言,娘娘您分明就是手下留情了,否則,她花千樹哪里還有命在?”
謝心瀾輕嘆一聲:“我若是專橫而又野蠻地下一道懿旨,非但不能除掉花千樹,反而是挑釁了他作為男人的尊嚴,將他推離自己身邊。而且夜放已經是將近而立之年,也只得這么一個寶貝疙瘩,就算是我看他不順眼,也要當寶一樣供著。哄得他開心了,夜放對我自然也就有心了。
五年前,我將他逼得太狠,一直到現在,他都對我冷冷清清,不溫不火。我不敢再試第二次。就算是要除掉她花千樹,也只能借刀殺人,不能讓他再記恨我一輩子。更何況,有他護著,絕非易事。
我兩三次下手,沒有趕盡殺絕,也不過就是想要激怒她花千樹。兩人一個暴躁如雷,一個拼命隱忍,久而生怨,夜放遲早都會對她失去耐心,徹底分崩離析,這叫攻心。”
玳瑁默然了片刻:“娘娘英明。聽說今日那花千依在御花園里被花千樹打了兩個耳光,兩人勢同水火。娘娘您留下的這把刀或許真能派上用場。”
謝心瀾收回了手:“你不說我倒是把這件事情忘下了,差人將花千依叫過來,哀家有話要問。”
玳瑁起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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