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之烽火歲月全文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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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巴圖魯
二零零九年初春的一天早晨,我軍某部訓練基地,連長李勇正帶著一群剛入伍的新兵蛋子進行基礎訓練,科目是一種木柄手榴彈實彈投擲。我軍早已經換裝了新型瓜式手雷,但是還有相當庫存量的木柄手榴彈沒有被銷毀,這些老式的手榴彈就被部隊拿來給新兵進行實彈訓練。
手榴彈的投擲地點是在一座離部隊駐地不太遠的山上,山不算太高,但怎么也得有個六七百米,正是開春的季節,山上的草和樹都是綠的,有的坡地還開著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紅的白的各種顏色都有。
李勇沒有心思看這些景色,他指揮新兵挖了一道戰壕,讓這些新兵們趴在戰壕里把手榴彈往山下扔,這種投擲辦法是最省力也是最安全的,因為是從山上往下扔,所以是不管扔多遠手榴彈都會從山上滾下去,這是個一點危險也沒有的訓練方式,也是一種最懶和最笨的訓練方式。
連長李勇也懶得看這群新兵蛋子,歪在戰壕的一邊想自己的心事,自己十八歲上軍校,在學校里摸爬滾打了四年,二十二歲畢業到今天已經整整九年了,自己也已經三十一了。可還是個小連長,和自己一起畢業的那群家伙可都是正營了,有幾個還提了副團。昨天又有一個小子給自己送來了結婚請貼,可是自己呢?在連長的位置上待好幾年了,往上去的動靜是一點也沒有,對象也談了不少,可沒一個行的,這些姑娘不是嫌自己掙的少就是嫌部隊離市區遠,怕結婚以后家里的活什么也干不了和自己吹了。哎,你說這些姑娘怎么就這么現實呢?想一想,同樣是做人,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正想著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喊:“連長,我把手榴彈扔后面去了。”李勇激靈了一下,掙眼一看,可不是有一顆手榴彈正在戰壕的上面哧哧冒煙。現在說一下手榴彈的投擲方法,保險蓋擰開,把拉火線掏出來,拉火環套在小手指頭上,然后用力扔出去,扔出去的同時小手指頭也把拉火環帶出來,手榴彈就拉火了,延時3.6秒爆炸。看來是這個新兵蛋子太緊張了,要領沒掌握好把手榴彈扔戰壕的后面去了,把手榴彈扔后面去的事故李勇也見識過,當過兵的人都知道這手榴彈往出扔的時候越緊張越容易出問題,但是趴在戰壕里往山下溜還出了這檔子事李勇可沒碰見過。
李勇罵了聲:“他媽的壞了。”隨既左手按在戰壕的邊上,一個側手翻就翻了上去,一腳把冒煙的手榴彈踢了下去,手榴彈在被踢下去的同時爆炸了,訓練的新兵們都在戰壕里趴著是一點事都沒有,可李勇就不行了,手榴彈爆炸的時候他已經沒有時間臥倒了,李勇就感覺自己眼睛一黑,剎那間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在暈過前的零點一秒的時候還想著:這下子可陪了。這時陰沉沉的天空突然響了個炸雷,緊接著就下起了雨。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李勇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什么事情也想不起來,又過了不知道是多長時間,可能是幾小時也可能是幾分鐘,感覺自己逐漸清醒過來了。自己這是怎么了?不是帶著新兵在進行訓練嗎?想啊想,終于想起來了,自己是為了救一個投手榴彈的新兵被炸傷了。
看來自己是沒被炸死啊,命還真夠大的,肯定是負重傷了,要不身體不可能這么沉,管他的只要沒死就好。想到這里,李勇的腦袋是明白了,眼睛卻說什么也睜不開,但是能聽見聲音,感覺到自己周圍有很多人。自己現在一定是在醫院里了,醫院里怎么還這么亂啊?我可是重傷員啊,一定是特級護理的,特級護理的病房里怎么有這么多人?想著想著困勁又上來了,不管了還是先睡覺吧,李勇又睡著了。
這一覺又不知道是多長時間過去了,從睡夢中醒來的李勇覺得自己精神好多了,腦袋清醒了,身上也有勁了,眼睛也能睜開了,使勁把眼睛掙開看了看周圍,看了之后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夠用,這哪里是什么特級護理的病房啊?比大雜院也強不了多少,怎么有這么多的傷員啊?不會都和自己一樣那么倒霉吧?也被手榴彈炸了?
住院的傷員和來回奔走的護士怎么都穿著和自己部隊不一樣的衣服?再仔細看了一下,這不是電影和電視里國民黨的軍服嗎,明白了,這些人應該是在拍電影或電視什么的,這里應該是演出現場,可是還有不對的地方,就算是拍什么電影或電視也不能拿自己這個重傷員當群眾演員啊?
正在李勇自己胡思亂想著的時候,有一個里面穿著國民黨軍服,外面穿著白大卦的漂亮小護士走了過來,看了看李勇睜開的眼睛說:“哎呀,你可醒了?你這一覺可是睡了好幾天啊。”
李勇張了張嘴說:“你好,請問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了這里了?”這個小護士看來也不大,估計也就20歲左右,聽到李勇這么和她說話,馬上說:“哎呀看來你真的是腦子被震糊涂了,送你來的人說你是三師九團的,這里當然是野戰醫院了。”李勇足足能有好幾分鐘沒吱聲,又問了一句:“是哪個三師九團?我們部隊的最高首長是誰?我是怎么負傷的?”
一聽這話小護士樂了“看你挺精神的也不象傻了呀,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們的最高長官當然是胡宗南司令官了,你呀,是在進攻延安的時候被共軍的炮火打中了腦袋負的傷啊。”聽到這里李勇使勁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很疼。自己沒做夢,現在應該是醒著的時候,想了想,李勇對小護士說:“能麻煩你給我找個鏡子嗎?”小護士馬上說:“看你啊,一個大男人照什么鏡子啊?你是被炮彈皮打中了腦袋的右側,好了能落個疤,頭發長出來就沒事了,沒破相你不用害怕。”說完就哈哈笑了起來。
可笑歸笑這個小護士還是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個小鏡子對李勇說:這是我自己的,你用用吧。李勇用小鏡子對著自己照了起來,鏡子中的人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看樣子年齡也在20歲左右,樣子很不錯就是瘦了點。看到這里李勇什么都明白了,看來自己還是在爆炸事件中死了啊,應該就是在那次手榴彈爆炸中死的,死后自己的靈魂在不一種不知道的原因下,穿越時空來到了解放前,附在了一個被炸死了的國民黨傷兵身上了,用老人的話說自己這是借尸還魂。
可是這一下卻來到了解放前,胡宗南進攻延安那年應該是1947年3月。想到這里李勇把小鏡子還給了小護士說:“延安拿下來嗎?”小護士說:“還沒有,可是也快了,聽說打到延安南面的8里堡了。”說到這里小護士說:“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有別的事要忙。”說完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對著李勇笑著說:“你不會連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了吧?要是真不知道就看看自己的床頭卡片。”說完就笑著走了。李勇馬上轉身看了看床頭的卡片,只見上面寫著,李二旦,男,19歲,3師9團2營,軍銜:列兵,看來自己現在的名字叫李二旦了。雖然也姓李,可這名字真不怎么樣,一看就知道是沒念過書的大老粗,以后有機會一定要改過來。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趕緊恢復身體,然后想辦法逃走,自己好歹也是個黨員,還是個連長,雖然差不多已經是全團年齡最大的連長了,可不管怎么說也是我軍的連長。從上軍校那年算起,已經是有13年軍齡的老兵了,既然是當兵的,犧牲就犧牲吧,卻沒想到借尸還魂來到解放前,來到我軍的部隊也行啊,卻來到了進攻陜北的胡宗南國民黨部隊,還是在進攻延安的時候被我軍自己的炮火炸傷了腦袋,這算什么事嗎,也太郁悶了,但李勇又一想,不管怎么樣自己也算是從新活了一回,既然老天爺讓我從新活了一回,那就一定要活出個樣子來,可別向在以前那么窩囊,三十多了連個媳婦都沒混上。
想到這里李勇就慢慢下地了,到外面去溜達溜達,多運動才能多吃飯,身體好早一點恢復。下地后感覺現在的身高還不算低,大概有1米75左右,就是瘦了點,身體素質和力量比以前可差遠了。
以前自己可是身高1米81體重85公斤的棒小伙,軍事素質更是沒的說。房間的外面有好多的傷兵,李勇湊到了最亂最多的那一伙人前,聽這些傷員議論進攻部隊的情況,聽了一會李勇就明白了,現在國民黨的前鋒部隊已經突破了我軍外圍的防御陣地,開始對延安進行直接攻擊了。
我軍歷史上的延安保衛戰是打了5到7天,在大量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后主動撤退的,撤退后的西北野戰軍在彭老總的指揮下,利用游擊戰和運動戰,用了三年多的時間不但消滅了國民黨的主力,還解放整個大西北。
想了想那段歷史的李勇下決心回到自己的部隊,自己要是想跑出去一定要抓緊時間了,以后再找以運動戰為主的我軍部隊就更難了,看來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很緊了,一定要跑出去參加自己的部隊,在國民黨部隊里混算怎么回事,再過幾年國民黨可就要完蛋了,全國也解放了,自己可要抓住機會,把知道歷史的長處發揮出來干一番事業,得抓緊行動,不然等國民黨占領延安后自己再跑就很困難了,但是想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起碼得有點吃的東西,要不在解放前人煙稀少的大西北就只有餓死了。
第二天早上護士查房的時候,來的還是那個小護士,李勇偷偷對那個小護士說:“我有點事能麻煩你嗎?”這時的李勇已經洗澡,刮臉,剪頭了,還換了身洗了的軍裝,這個被炮彈炸了的國民黨傷兵長的還是挺俊的,要放在后世不穿軍裝那就是一陽光男孩。
那個小護士看看了說:“沒想到你還長的挺俊的嗎,怪不得管我借鏡子,有什么事說吧。”李勇小聲說:“部隊的伙食不怎么樣,我老吃不飽,能不能給我想點辦法?”那個小護士想了一下說:“這么辦吧,衛生隊炊事班的班長是我老鄉,我每天給你多要兩大餅子你看怎么樣。”李勇心里大喜,自己要的就是大餅子,要不跑的時候吃什么?想到這里趕緊對那小護士說:“謝謝妹妹了,你就是我親妹妹了。”那個小護士笑著說:“什么妹妹不妹妹的,油嘴滑舌的,我比你大應該叫姐姐。我今年二十了,比你大一歲,記住以后叫姐姐啊。”說完又笑了。李勇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起來了,自己現在不是三十一歲而是十九歲當然要管這小丫頭叫姐姐了,可是老感覺自己的心里怪怪的,應該是自己的實際年齡和心里年齡比這丫頭大的關系。
管不了那么多了,姐姐就姐姐吧,只要她能把大餅子給自己要來,就是管她叫姥姥都行。李勇小聲對那個小護士說:“那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弟弟以后好報答你。”沒想到這個很愛笑的小護士卻扭扭呢呢的說:“我呀叫胡小玲你以后叫我玲姐就行。”李勇自己也感到有點好笑,管一個20歲的小丫頭叫姐姐,想想自己還真有點不要臉的勁頭。
五天后李勇腦袋上的傷口拆線了,身體也基本恢復了,李勇知道自己要走的時間已經到了,這幾天里每天胡小玲都給他拿倆大餅子,自己又偷偷省下倆,被自己破軍裝包著的大餅子已經足足有十多個了,李勇和胡小玲倆人的感情也急劇生溫,李勇叫姐姐也很順口了,把同屋別的大兵看的那叫一個羨慕,每當胡小玲給他拿餅子的時候別的大兵就起哄:“看看妹妹找情郎了。”
這時的胡小玲就會狠狠的瞪那些大兵:“就找了怎么樣?我就是看他順眼了,你們有法都想去。”李勇也很喜歡這個開朗愛笑的女孩,感覺和她在一起自己就很開心,倆人在一起的時候話也特別多,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小丫頭了吧?就這幾天的工夫可能嗎?不管怎么樣都要走啊,男子漢大丈夫先立業后成家,現在可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自己也沒有資格考慮。但是如果就這么走,真的有點對不起人家了,看得出來胡小玲也很喜歡自己,得想一個辦法,不管怎么樣自己也是男子漢大丈夫,有話要講在明處,雖然上輩子女人對自己不怎么樣,但也不能把這種心理帶到現在不是。
晚飯后李勇把胡小玲約到了駐地附近的一條小河邊的樹林里,陜北山上的植被不怎么樣,樹不高,大部分都是些低矮的亂喬木,胡小玲的臉紅紅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李勇心里也很亂,自己以前談過不少對象,可是卻沒有和胡小玲在一起的感覺,挑了一個地方倆人坐下來能有好幾分鐘誰也沒說話,李勇把自己腦子里的思維理了理慢慢的對胡小玲說:“小玲你怎么看現在咱們國家的現狀?”
胡小玲楞了楞想:怎么把我約出來就對我說這個嗎?我不是蔣委員長也不是胡司令長官,那里知道什么國家大事。想到這里對李勇說:“我呀就是一個小護士,念過兩年衛校,那里知道什么國家大事。”李勇慢慢的說:“咱們國家抗日戰爭前后打了十四年,死了那么多人,終于把小鬼子打敗了,現在我們是在打內戰啊,死的可都是中國人,雖然看現在國軍占優勢,但以后誰做天下還不一定啊。”
胡小玲奇怪的說:怎么會不一定啊?共產黨能有多大力量?延安不是馬上就要拿下了嗎?延安一拿下來共產黨不就敗了嗎?當然是我們國軍做天下了。李勇笑了笑對胡小玲說:“不會有這么簡單,共產黨人不是傻子,精得很,我看過的論持久戰,那書寫的太高明了,實在的說我沒認為國軍里有誰能寫出那么好的書,包括我們的蔣委員長。”
胡小玲接著說:“能寫一本書又能怎么樣?就能證明共產黨能坐天下?”李勇說:“雖然寫一本書不能說明什么,可總能證明是一個天才的軍事家,這樣一個天才的大軍事家能這么就輕易認輸嗎?而且共產黨非常團結,內部的凝聚力又很高。
你再看看我們,政府和軍隊的官僚互相之間勾心斗角,腐敗重生,這樣的政府如果在和平時期還有可能維持,在戰爭年代就夠戧了,你知道蘇聯吧,蘇聯的衛國戰爭之前斯大林在軍隊搞大清洗,把對他不滿意的,對現行政策有意見的軍官全部都清洗掉了,而保留的都是些對斯大林遷就和順從的軍官,這些軍官大部分都是平時靠迎合上級心思當的官,拍馬屁的本事一大套,真本事卻沒有,平時看不出什么,可是等到德國對蘇聯進攻后才發現這些靠吹捧爬上來的軍官大部分都是些軍事素質低劣的笨蛋。
因此蘇聯紅軍吃了大虧,戰爭初期被俘虜的就超過了一百萬。斯大林也通過事實看清了問題的根本,戰爭后期提拔了大量有能力的指揮官,包括朱可夫,崔可夫,巴拉格米揚元帥這些以前不被看好的軍官等等。戰爭也因此逐漸好轉,而我們的國軍現在腐敗遍地,有關系的人象坐飛機一樣提升,沒關系的就是有天大的本事累死也沒用,軍官克扣軍餉,體罰士兵,吃空額等現象大量存在,現在這種現象不但沒有好轉還有惡化的趨勢,憑這樣的部隊我們怎么能打敗共產黨?你再看看共產黨的部隊,聽說共產黨的部隊長官和士兵的待遇都是一樣的,官兵平等,長官和士兵就象兄弟一樣,和我們國軍一比就是兩個不同的天地,這樣的軍隊能被我們打敗嗎?”
說到這里李勇有點奇怪,這丫頭怎么不吱聲了?扭頭一看胡小玲正兩手托著下巴聚精會神的看他,李勇趕忙問:“你這個傻丫頭是怎么了?我臉上又沒有花,你使勁看什么?”胡小玲晃了晃腦袋說:“二旦你從哪里知道的這么多東西?怎么外國的事你都知道,真的還是假的?”李勇趕忙說:“當然是真的,這些事我騙你有什么用?小玲啊我的傷基本上好了,就快要離開了。”
聽李勇說要走,胡小玲趕緊說:“二旦,你就是一大頭兵,回部隊就得上前線,很容易被打死的,你沒看那些傷兵嗎?只要能多待幾天誰愿意走?你也別太傻了,在衛生隊能多待幾天就多待幾天,沒準再有幾天延安拿下來,仗就打完了你也沒事了。”李勇感動的對胡小玲說:“謝謝你小玲,我自己會注意的,你放心吧。”胡小玲忽然象想起了什么似的對李勇說:“二旦,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不是管我叫小玲就是叫傻丫頭,還沒管我叫姐姐呢,你是不是要造反啊?”李勇趕緊說:“對不起玲玲姐我忘了,下次一定注意,我這里有個紙條送給你,你明天早上再看,看過就燒了,記住了嗎?”
胡小玲說:“什么東西這么神秘?”李勇趕忙說:“也沒什么,你看了就知道了,小玲你回去吧,我自己想多坐一會。”胡小玲說:“那好我走了。”一邊往回走一邊想:這個李勇是怎么了?約女孩子出來,卻說了一大堆國家大事,還真有點想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算了回去再說。
等回到自己住處,忍不住就把紙條拿出來,什么東西啊二旦弄的那么神秘。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小玲我走了,我感覺國民黨長不了,我要走自己的路去投共產黨,謝謝你這些天對我的照顧,如果我不死一定會報答你的,最后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真名叫李勇。
不說胡小玲有什么反應,李勇等胡小玲的身影回到營房后,馬上順小道從后山溜了出去,這時的李勇身上有一個軍用水壺,也是他負傷的時候從前線帶回來的,還有就是用破軍衣包著的十幾個大餅子。一路向北走,不停的走,感覺到迷糊的時候就看看天上的北斗星,整整走了一宿,感覺起碼走出了能有幾十里的山路,天亮的時候實在走不動了,就坐了下來休息,啃了半個餅子喝了幾口水,等精力恢復一些后辨明方向后又接著走,李勇知道要盡量走遠一點,自己走的越遠,被抓回去的可能就越小,自己也就越安全。
連著走了幾天,李勇的心逐漸放了下來,他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是國民黨部隊的一個野戰醫院,附近沒有什么戰斗部隊,就是發覺自己跑了,能騰出手來追自己的人也不會多,這心里一放松速度就慢了下來。又走了三四天,估計起碼能跑出有二百多里山路了,在李勇的大餅子快吃完的時候終于看見了一個村莊。
看到有人了,李勇的心算放下了一半,要是再有兩天看不到人,沒等找到部隊自己就得先餓死了。走到近處一看,是個能有一百多戶的村子,陜北地廣人稀,一百多戶就是一個不小的村莊了,李勇找了一個靠村邊的院子,敲敲了院子前面的木板門,隨著李勇敲門的聲音,從窯洞里走出個老大爺,這個老大爺身板高高的,一臉花白的胡須,走去路來很硬朗。他看看了李勇說:“你是干什么的?有什么事?”李勇知道陜北的老鄉警惕性都很高,就撒了個慌說:“大爺,我是咱們隊伍聲的偵察員,是出去在執行任務,穿的是國民黨士兵的衣服,實在走不動了,干糧也吃完了,能讓我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嗎?”
偵察員?老大爺看了看李勇,那我問你:“你是哪個部隊的?你們部隊的首長叫什么名字?”李勇趕緊說:“大爺,我是咱們西北野戰軍2縱隊的,我們的司令員叫王震,他是原359旅旅長,就是在南泥灣開荒的那個,我們縱隊就是由359旅為基礎組建的,我們現在叫2縱隊。”老大爺一聽就樂了:“好小子,還真是自己人,要是敵人是不會知道這么多的,快點進屋。”說完就把李勇讓了進去,接著又喊老太婆快點作飯,有隊伍上的同志來了。
老人家里有5孔窯洞,這一家子除了大爺老倆口外,還有兩個兒媳婦,大兒媳婦能有二十七八左右,帶著兩個小孩,兩個都是男孩,大的六七歲,小的二三歲。二兒媳婦也就二十一二的樣子,長的是白嫩嫩水玲玲的,李勇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發直,沒想到這么個窮山溝里還有這么漂亮的女人。
老大爺一家人對李勇很熱情,馬上給李勇準備飯菜,雖然沒什么好東西,但也管飽。等李勇洗臉洗手吃完飯后,馬上就睡了一大覺,這是李勇近七八天來睡的最香的一覺,也是心里最塌實的一覺,等李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就感覺自己的精神很好,體力也已經全部恢復了,李勇馬上起來到院子里找掃帚。
李勇知道以前的老八路就是現在解放軍的習慣,早上是要給老鄉家挑水掃院子的。這時候老大爺出來了,拉住李勇說:“行了行了,今天就不用你干了,身體怎么樣?”李勇趕緊說:“大爺你看,吃飽喝足又睡了一大覺,已經完全恢復了,現在身體沒問題很好的。”
吃完早飯后李勇和老大爺嘮起了家常,老人告訴李勇,他的大兒子就是附近這一帶的游擊隊長,小兒子也在咱們西北野戰軍,和你一樣也是二縱隊的,李勇心想怪不得老人對二縱的歷史這么清楚,原來人家的二兒子就在二縱,李勇這時感覺自己很不好意思,自己這個假八路碰上了個真八路的老爹,多虧自己沒胡說八道,要不可就露餡了,不過自己一定要爭取早點當個真的。
李勇又待了一天,晚上的時候老人家里已經燒好了熱水讓他洗澡,洗完澡的李勇躺在燒的熱呼呼的炕上別提多舒服了,北方3月份的天黑的很早,李勇有點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門一響進來個人,李勇仔細一看原來是老人的二兒媳婦手里端著個油燈對李勇說:同志,天黑了給你點個燈。說完走到屋內把油燈放到了桌子上,這時天已經黑了,李勇就感覺這小媳婦在燈下的感覺太好了,就隨口說了句:“你可真漂亮,要是穿一身軍裝會更漂亮的。”
小媳婦回頭看了他一眼:“咱們部隊上的同志我見的多了,但是說我漂亮的你是第一個,嘴到是挺會說話的,是不是經常在外面騙人家姑娘?”李勇一聽趕緊說:“我可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是看你真漂亮,就說出來了,我在外面可是很老實的。”小媳婦撲哧一笑:“逗你那,看把你嚇的,你是好人行了吧,可你這眼睛怎么有點象我們山里的狼啊?”說完笑著走了出去。
李勇看小媳婦走了,用手在自己的臉上打了一下,自己是怎么了?好歹也是現代青年啊,怎么被一個四十年代的女人弄的神魂顛倒的?不是說那個年代的女人很封建嗎?怎么自己就沒看出來這小媳婦那里封建?
第三天早上的時候李勇對老大爺說:“大爺,我不能待了,要早點去找部隊。”老大爺想想了說:“也好,你有任務我也不留你了,不過你最好把你身上的狗皮換換,咱們這一帶沒有八路軍的大部隊,但游擊隊可是到處都是,要是被游擊隊誤會就不好了。”
李勇一想可也是,這時老人就喊小兒媳婦把二兒子的衣服拿兩件過來,接著又對李勇說:“大勇啊,你和我們家老二的身材差不多,就穿這個把,等到了部隊再換回來。”等李勇換好衣服的時候,大娘也已經給他準備了一個小包,里面是剛貼好的大餅子,李勇這時就覺得自己的心里熱呼呼的,也理解了戰爭年代人民軍隊和百姓的關系,那可真是誰也離不開誰的一家人。
告別了大爺一家,李勇繼續向北又走了幾天,這一天快中午的時候李勇忽然看見從一個不高的山頭后面走出一群人,都穿著破舊的灰軍裝,背著步槍,這群人也看見了李勇就都圍了過來,一個領頭模樣的人對李勇說:“你是干什么的?”李勇仔細打量了一下這群人,從武器和穿戴上判斷出是八路軍的部隊,知道這就是自己要找的西北野戰軍了,看來這是一個偵察小分隊。李勇趕緊說自己是老百姓,是放羊的,到附近找一只走丟了的羊。
那個領頭模樣的人看了看李勇:“你是放羊的?我怎么看不出來,我還沒見過有你這樣的放羊的,別裝了,你是國民黨的奸細吧?帶走。”說完就上來兩個戰士把李勇捆了起來,并且把全身搜了一邊。
李勇大喊:“你這人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說我是奸細?別捆我,我自己會走。”這個領頭的也不和他說話就一直帶著這支小部隊往前走,大概走了有十幾里路,穿灰軍裝的人逐漸多了起來。李勇知道快到地方了,這時這群人來到一個大院子里,領頭那個人喊了聲報告,就走了進去,對著院子里幾個首長模樣的人說:“報告,出去抓了個很可疑的人回來,這人說自己是放羊的,我感覺他沒說實話,這家伙不象是放羊的。”
說完就把李勇推到了那幾個首長面前。李勇想,這可是戰爭年代,要是把自己當奸細給槍斃了就太窩囊了。趕緊說:“憑什么說我是奸細?我是老百姓,你什么證據都沒有就胡亂說,你還是不是八路軍?”這時一個首長對著他說:“老鄉,我們現在確認不了你的身份,我們現在有任務,行蹤不能泄露出去,你就和我們待幾天吧,等我們的任務結束了,再送你回去。”說完就喊:“小李,你過來一下,你把這個老鄉帶到你那里,隨你們行軍。”
這個首長又對李勇說:抓你回來的那個人叫李江國,是我們的警衛排長,你就跟他們走吧。這時那個李江國說:“首長,他不是什么老鄉,肯定是奸細,斃了就得了,省得麻煩。”那個首長笑著說:“胡說,你能肯定他是奸細嗎?你沒有證據,斃錯了怎么辦?”人死了就活不過來了。“李勇這時也很生氣,這個李江國怎么一定就認為自己是奸細?就對著他大喊:“你憑什么說我是奸細,我還說你不是八路軍,是不是也要把你槍斃了?”
那個首長笑著說:“是真是假早晚都會弄清楚的,不過現在我們沒時間,就委屈你了,和他去吧。”
就這樣李勇和這個警衛排在一起行軍了,那個李江國雖然還不理他,到也沒難為他,吃的也是和戰士一樣的伙食,連著幾天的行軍李勇有點明白了,這天部隊宿營后李勇對李江國說:“我有事要找首長。”李江國:“好吧,看你能弄出什么花招來,接著就把李勇帶到首長住的地方。”
幾個首長看到李勇就問;“老鄉有什么事嗎?”李勇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腦子里的東西理了一邊說:“首長,我叫李勇,我不是放羊的。”那幾個首長互相看了看:“是嗎?那你接著說吧。”李勇緊接說:“可我也不是奸細,我是國民黨部隊的一個逃兵,我不想和國民黨干,我想參加咱們八路軍,就從那邊跑了出來。”
一個首長對李勇說:“那你說說為什么不想和國民黨干?又為什么要參加八路軍?”
李勇說:“幾位首長,我17歲被國民黨抓去,已經當了兩年兵了,國民黨的軍隊太黑暗了,大量的腐敗事件遍地都是,我就沒見過有哪一個當官的沒克扣過軍餉,另外我覺得國民黨從軍隊到政府都是為那些大地主,大資本家,大官僚服務的,這樣的軍隊越強大百姓就越苦,幾歲的時候父親讓我上學,我的一個老師對共產黨有認識,他讓我看了不少關于共產黨的書,也看過毛主席寫過的一些書,我認為只有共產黨才能真正讓百姓過上好日子,才能消滅剝削,建立一個讓老百姓都有房住,有衣服穿,有飯吃,民主富強的新中國。從我被抓的那天起我就下決心了,有機會就跑出來當八路去。”
幾位首長聽完李勇說的這些話都楞住了,這個國民黨的小逃兵怎么會有這么多,這么深刻的認識?這還是國民黨的逃兵嗎,簡直就是一個老共產黨黨員說的話。有個首長問李勇:“你念過幾年書,都念過什么書?”
李勇心想我念的是軍校,學的是步兵指揮專業,可這些也沒法說啊。趕緊回答:“各位首長,我7歲上學,一直念到被抓的那年,有10年了,看過的書有好多,有新體書也有舊體書,也看過一些軍事類的書,幾位首長,我想參加八路軍行嗎?”
這時那個警衛排長李江國對李勇說:“現在不叫八路軍叫解放軍。”李勇瞪了李江國一眼說:“這么多天就這句話還行。”這時幾位首長互相看了看,其中有一位首長笑著對李勇說:“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放羊的,我叫趙勁,是二團的團長,歡迎你李勇同志。”李勇聽到讓他參加部隊了,心理激動,臉都有點紅了。
想當年聽到考上軍校的時候也沒這樣激動過。趕緊立正向幾位首長敬禮,并且大聲喊到:“戰士李勇向幾位首長報到。”又好奇的問:“首長怎么知道我不是放羊的?”幾個首長哈哈大笑,還是趙團長回答說:“很簡單,看看你就知道了。
1陜北放羊的老鄉沒有你這么干凈
2放羊的老鄉官話沒有你說的這么好
3放羊的老鄉沒有你這種軍用水壺
4你雖然穿的是百姓的衣服可是卻扎的國民黨部隊的皮帶,你說說有你這樣放羊的老鄉嗎?”
聽完趙團長的這些話李勇真是打心眼里佩服,不愧是打了多年仗的老八路,這心思就是細,看來人家早就看出來自己不是什么放羊的老鄉,自己還以為裝的多象。李勇立正對著幾位首長說:“我有幾個建議想和首長說。”
趙團長馬上說:“好啊李勇同志,有什么話說吧。”李勇面對幾位首長說道:“通過這幾天的行軍我覺得我們這支部隊并不是我們的野戰軍主力,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到,而是一支誘敵部隊。”
幾位首長互相看了看,表情有點驚訝,一位首長沉思片刻對李勇說:“把你的想法講出來。”李勇想了想就說道:“我和部隊在一起行軍走了幾天,發現這不是一支原編制的部隊,而是一支新組建的隊伍,部隊的編制很奇怪,都是以連為單位,連與連之間并不熟悉,所以我認為這是一支臨時組建的有特殊任務的隊伍,我所見到和聽到的番號就有7到8個連,因此我認為這是一個臨時的團級單位。通過最近幾天的行軍,我發現我們部隊每次遇到敵機偵察的時候不是隱蔽起來,而是大搖大擺的繼續走路,這種舉動說明我軍是故意讓敵機發現的。可是為什么要故意讓敵機發現?這種舉動只能說明我們這支部隊在有意掩蓋著什么企圖,而這個掩蓋的意圖應該就是我們這支部隊的任務。”
“分析的還挺有道理的嗎,還有什么也都說出來”一個首長對李勇說道。
“西北戰場上的敵人有30多萬,放在一線作戰的兵力就有20多萬,而我們西北野戰軍只有2萬多人,武器裝備又很差,因此我分析我們總部首長是不可能和敵人硬拼的,最好的辦法是發揚我軍的優勢,那就是運動戰與游擊戰相結合的戰法,我估計我們這支部隊就是一支誘餌部隊,讓敵人認為我們是野戰軍主力,全力追趕并與我們決戰,而我們真正的主力則隱蔽待機,尋機殲敵。陜北的地理環境是有很多雨水沖擊的大溝,胡中南的機械化部隊施展不開,這樣的地理很適合打伏擊,胡中南占領延安后急于尋找我主力決戰,如果我們這支部隊真能讓敵人相信是野戰軍主力,并且調動它,我們真正的主力機會就很大了。”
聽李勇說到這里,趙勁團長等幾位首長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們互相看了看,趙團長對李勇說道:“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就著往下說,別藏著掖著的。”
李勇又接著說道:“所以我想要達到我們的目的還要做好以下幾點:
1敵機偵察的時候不要大搖大擺的行軍,敵人也不都是傻子,我們要做一些規避動作,要讓飛行員認為我們不想讓他發現。
2我們行軍的時候要貼一些標語。
3從部隊里挑一些湖南,湖北籍的戰士偽裝成首長的模樣,每到一處要和老鄉聊天,還要故意開一些會。
4敵人現在對我們的偵察手段有3個,一是飛機,二是派諜報人員,三就是電臺偵聽,所以我們還要制造繁忙的電臺信號,讓敵人誤認為我們是野戰軍的指揮機關。”
說到這里的李勇只見幾位首長的嘴都張的大大的,眼睛瞪的溜園,趕緊說:“幾位首長,我的話說完了。”這時只見趙勁團長起身走過來,拍了拍李勇的腦袋說:“你小子真是國民黨的逃兵么?怎么說話的口氣和總部首長一樣啊?這腦袋不簡單,你小子分析的可都是我們的機密啊。”
站在旁邊的李講國哼了一聲:好家伙,這問題分析的好象什么都知道一樣,明白內情的人知道你是國民黨的逃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總部下來的大參謀。李勇看看了李江國:“這不算什么,只要好好用用腦子就能知道,如果我們完成了任務,真的調動了西北戰場上敵人的機動兵力,主力現在就應該在延安的周圍尋機殲敵。”
李勇不敢再往下說了,真實的歷史是我西北野戰軍在敵人占領延安后,派了一支小部隊誘敵北上,也就是現在這支部隊,主力則埋伏在延安附近的青化砭一帶,尋找到戰機后激戰二小時全殲敵搜索部隊三十二旅。
幾位首長說:“行了,別往下分析了,再分析我們也不知道真假,不過李勇啊你的腦袋挺好用啊,你才十九歲,這腦袋可真不簡單。”
趙勁團長對李勇說道:“大勇啊,這次任務完成后到我們團當兵吧,到我團部當作戰參謀好不好?”
這時另二位首長不同意了;“我說老趙,憑什么李勇就得到你們團當兵?到我們團也一樣,李勇啊,你到我們團來,一樣讓你當參謀。”
李勇趕忙說:“謝謝幾位首長,不過我認為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把我們的任務完成好,然后再說我到那個部隊當兵的事。”幾位首長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位說:“好吧,那你還繼續和警衛連一起行軍,我們就按你說的辦法去辦,看行不行,能不能把胡縱南騙了。
從當天開始李勇的幾個建議都被采納,戰士們不斷地在行軍線路旁貼標語,也不段的給老鄉開會,還用所攜帶的電臺制造各種通訊信號。
二天后還是李江國找到了李勇,說首長找他有事,李勇到了團指揮所,一看幾位團首長都在,趕緊立正敬禮:“戰士李勇前來報到。”這時一位首長說道:“坐下吧,先通知你一個消息,今天早上我西北野戰軍在延安附近的青化砭全殲敵三十二旅,戰斗二小時,殲敵四千。”李勇心想這算什么,我早就知道了。可是嘴上卻說:“太好了。”趙勁團長對著李勇說:“李勇啊,看來你對我軍的戰法很了解,這次戰斗你預測的也很準確,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這次戰斗打完以后,我們這支部隊的任務就完成了,這個臨時部隊也要個自歸建,你到我們團來當參謀,順邊告訴你一下,我的部隊番號是西北野戰軍二縱隊四旅二團,也沒征求你的意見你看怎么樣?”
李勇心里想,看來老天爺還是照顧自己啊,從國民黨野戰醫院跑出來的時候就慌稱自己是西北野戰軍二縱的,這回變成真的了,既然老天爺讓自己又活了一回就說什么也要干出個模樣來,自己是現代指揮學院出來的畢業生,有著十三年軍齡的老兵,雖然沒真打過仗,但部隊的實兵演習可沒少參加,這回咱也活他個轟轟烈烈。
想到這里趕緊說道:“幾位首長,我到那里當兵沒什么,但是我不想到團部當參謀。”趙勁團長笑著說:“呵,不想當參謀,那你想干什么?”李勇立正說:“報告首長,如果首長信得過我,就讓我到一線部隊去帶兵,而且我不想到老部隊去,首長給我幾個人,我自己帶帶看。”
趙團長看看了李勇說道:“你小子野心不小,看來是胸有成竹啊,說說你的想法。”李勇想想了說:“團長,我是有一點小想法,我首先想要一個連的編制;第二我的這個連不歸各營管轄,而是由團部直屬,名字由團部來起,叫什么都行;三是給我二十名五年以上的老兵和一個工作能力強的指導員,還得給我一個老資格的炊事班班長和幾名炊事員;四是我們連的武器裝備我們自己解決,但是以后如果我們有繳獲要先可我們連自己選擇,上級單位不能干涉;五是三個月以內我們這個連不能有戰斗任務;六是訓練方式和辦法由我說了算。”
幾位首長互相看了看,一個首長說:“好小子啊,夠囂張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老趙啊,咱們都商量好了,你看著辦吧,他已經是你的兵了,我們就不給你出主意了。”
趙團長想了想說:“大部分條件都可以答應你,可以給你一個連的編制,你們連就歸團部直屬,名字就叫特務連,你是連長,訓練你自己搞,武器和裝備就是你要我也沒有,現在咱們團里的戰士平均每個人只有十幾發子彈,手榴彈也沒多少,我這個團長可是窮光蛋一個,你們以后有繳獲自己說了算,這都可以答應你,還可以給你個好樣的炊事班班長,指導員就是你不說也要給你配備,連級單位一定要有我們黨的支部,這是我們黨和軍隊鐵的紀律是一定要執行的。但是20個5年以上的老兵我沒有,5年以上的老兵都已經是我們部隊的各級指揮員了,是沒辦法給你的,可以給你20個有3年軍齡的老兵。”
李勇一想,可也是啊,現在是戰爭年代,5年的老兵早已經是身經百戰的各級指揮員了,就是3年的老兵也已經很了不起了,想到這里趕忙說到:“就這么辦了,三年的老兵也行。”趙勁團長笑笑了說:“李連長你可以回去了,中午飯后在你住的地方等著接收你的兵吧。”
李勇立正敬禮就轉身走了出去,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就是團部警衛連的駐地,躺在用亂草鋪的床鋪上開始想以后的事,話已經說出去了,各項條件團長也已經答應了,再干不好就是自己的事了,得好好想想把自己的工作如何開展起來。
中午飯剛過不長時間就聽到外面有人敲們,李勇喊了聲進來,隨著他的喊聲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李江國,另一個是一個二十四五歲左右的青年軍人,穿了一身洗的發白的灰軍衣,斜背著一支駁殼槍,往那里一站顯得非常精神。
這個人微笑著對李勇說:“你就是李勇李連長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成德,是原來咱們團政治部的干事,現在是咱們特務連的指導員。”李勇一看就覺得這是一個非常精干的人,趕緊說:“歡迎你指導員,以后咱哥倆就在一個鍋里吃飯了。”
王成德笑了笑然后大聲說:“連長,人我都帶過來了,你到外面看看吧。”李勇想,好家伙,團長的速度可是夠快的。就和王指導員一起走了出去,只見院子里比以前可熱鬧多了,二十多人都在那站著,王城德指著一個年齡比別人都大的戰士說道:“他叫孫全厚,三十二歲,是團長給咱們連派的炊事班班長,也是咱們的老大哥,還有三個炊事員,就是他身后的那幾個。”
李勇走到戰士們跟前,只見這些戰士雖然都穿著很舊的灰軍裝,背著老式步槍,可是精氣神十足,看得出來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李勇想,這可都是我們部隊的精華,我們軍隊的寶貝,我們黨的老骨頭啊,一定要帶好他們。李勇仔細查了兩遍人員,除了炊事班的四個人和指導員,剩下的只有十九個人,李勇回到指導員身邊小聲說:“咱們團長答應給咱們二十個戰斗人員的,怎么只有十九個?還有一個哪去了?”
指導員笑笑:“還有一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你往身邊看看。”李勇一看,有點明白了,“莫非是你李江國?”只見李江國一聲不吱,就和沒聽見一樣。
李勇哈哈大笑:“哎呀,咱們團長真是看得起我啊。”接著又大喊一聲:“李江國。”只見李江國還是眼睛看天一聲不吭。李勇一看,這家伙是不服氣呀,馬上說道:“王指導員你把我們連的番號,我的職務,還有李江國的職務都和他說一遍。”
王成德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知道現在李江國的心情,他自己也對李勇當連長有看法,一個剛抓回來的國民黨的逃兵,沒幾天的工夫就當了團部特務連的連長,這也太奇怪了,如果說讓李江國當連長自己會認為是很正常的,可偏偏是李勇這個國民黨的逃兵當連長,而李江國這個負過兩次傷還立過功的警衛排長被降職為戰士,放在自己身上也會有想法的,不過李勇當連長是團黨委決定的,自己也是團黨委派來的,既然是指導員就要維護連長的權威。
想到這里就大聲對著李江國說:“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北野戰軍第二縱隊,四旅二團特務連,這是我們連長,你李江國是特務連的戰士,聽見沒有?”李江國聽見指導員這么問他,只好回答:“聽見了。”李勇一見李江國這么回答,馬上又大喊一聲:“李江國。”李江國也知道這是李勇故意在整他,可是也沒辦法,只好大聲回答:“到”李勇接著說到:“現在我任命李江國同志為特務連通信員,你是警衛連出來的,馬上帶同志們找好住的地方,然后到連部,也就是我和指導員住的地方報道。”
李江國回答一聲就帶著戰士們去找住的地方了。等戰士們走后,李勇和王成德回到了屋里,這時王成德對李勇說:“連長,我來的時候團長和我說,我們這支臨時的誘敵部隊馬上就解散了,今天下午個自歸建,晚上就走,現在戰士們正在歸還附近老鄉的東西,只留下警衛連的東西沒還,團長的意思是我們特務連暫時不用和團部一起行動,具體如何行動你說了算。”
李勇說:“指導員,等同志們安排好住的地方后我和大家說幾句話,今天下午咱們倆制定一下咱們特務連今后的工作安排。”這時門外有人喊報告,王成德喊了聲進來,只見李江國走了進來說:“同志們的住處我安排好了。”
李勇看了一眼李江國:“告訴同志們半小時后集合。”李江國沒動地方說了句:“報告連長,我沒有表,拿不準具體時間。”李勇拍了拍腦袋,現在是一九四七年,別說戰士們了,就是指揮員也沒幾個有表的?自己也沒表,忙問王成德:“指導員你有表嗎?”王成德說:“我也沒有,但是你別著急,我來的時候團長給了我這個東西。”說完就從挎包里拿出個物件來,李勇一看原來是一個老式的小鬧鐘,雖然不怎么樣,但是總比什么都沒有強多了,以后就只能靠它了,看來團長也是有心人,李勇又喊了聲:“李江國以后這個鬧鐘就歸你保管了。”
王成德對李勇說;“連長,咱們人不多,可這些人都是些久經戰火的老兵,來的這二十多人里沒幾個戰士,大部分都是班長,有幾個還象李江國一樣是排級干部,咱們團長這回可是下了血本的。”
李勇回答說:“知道了,所以咱們得干好啊。”說話間,時間到了,李江國到外面集合部隊,戰士們都集合后,李勇和王成德也走了出來,李勇看看了戰士捫忽然覺得自己好象又回到了原來的部隊,底下就是自己連的兵,而自己也正在講話,有區別的地方只是戰士們的服裝和武器有所不同,剩下的沒什么兩樣。
李勇深呼吸了一下,拉著長音大喊了一聲:“立正”戰士們都迅速立正站齊靜靜地站著沒有一個人說話,李勇接著說到:“同志們,今天是咱們特務連成立的第一天,咱們王指導員大家應該都認識和了解,我這個連長可能就沒幾個人知道了,我先自己介紹一下,我叫李勇,十九歲,幾天前還是一個國民黨的逃兵,是被你們中的一位親手抓回來的。”
聽李勇說到這里,戰士們都互相看著有點不知所措,李勇又接著說道:“但是現在我是你們的連長,你們可能都感覺很奇怪吧?這樣的人怎么能當連長?要是這樣的人都能當連長,這連長和大白菜也差不多了,這樣想很正常,如果我是你們中的一員,我也會感覺很奇怪,我在這里和大家聲明一下,我這個連長只是試用的,期限是三個月,三個月后我還能不能當這個連長你們說了算,如果你們感覺我這個連長狗屁都不是,你們可以自己回原來的老部隊,我也向團長請求下連當一個戰士,但是在這三個月內我是連長,就得聽我的,明白嗎?”
戰士們喊道:“明白。”李勇:“我沒聽到,大點聲。”戰士們大喊:“明白”李勇:“很好,現在請指導員講話。”王成德往前站了一步對著戰士們說道:“大家都認識我,但是沒幾個認識連長的,個別同志思想轉過不彎來我也理解,說心里話我也有點糊涂,但我要告訴大家的是,咱們特務連的連長是團黨委決定的,所以大家要認真配合連長的工作,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和連長還有我反映,命令要堅決執行,大家都是老戰士這點就不用我從復了吧?現在解散,晚飯后到連部政治學習。”
李勇一看,這指導員真不愧是個老政工,幾句話就把問題解決了。整個下午李勇就和王成德研究訓練計劃,李勇把自己在現代陸軍指揮學院的訓練思想和做法大概的講了一遍,當然不能照搬學院的訓練計劃,一是沒有時間二是接受訓練的這些戰士也不是新兵。李勇是綜合了自己所理解和知道的一些我軍歷史上著名的訓練方式,拿出來的簡化辦法,大概的說就是戰士的單兵五大技術,射擊,投彈,刺殺,爆破,土工作業和一些新的戰術思想,比如向四組一隊,一點兩面等,和以這些為中心編制的訓練大綱。
兩人足足忙了一下午,基本上是李勇口述,王成德記錄,就是這些東西已經讓王成德大吃一驚,沒想到看似這么年輕的連長肚子里卻有這么多東西,現在看來團黨委的決定是正確的,這個李勇真不是一般人,他小小年紀怎么懂這么多?如果部隊按這個方式訓練出來,將會爆發出巨大的戰斗力,自己到特務連是來對了。
完成訓練計劃的李勇一陣輕松,可是又想起了個問題,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吃飯,而是20多人,以后人還會多,這么多人的吃飯問題怎么解決?當戰士是什么都不用超心的,到時候去吃飯就是了,但是當連長就不同了,這些事必須提前想到了。
想到這里就走了出去來到炊事班的屋子里,炊事班的幾個同志正忙著做飯,李勇把炊事班長孫全厚叫了出來問道:“老孫,咱們的糧食怎么樣?能頂多長時間?”孫全厚笑了笑說道:“沒問題連長,團長走的時候給咱們留了許多小米,夠咱們吃一陣子了,還給了咱們連留了一些錢,我們炊事班自己又淹了些咸菜,這是帳單,這半個月內沒事,半個月后就要找當地政府了。”
李勇看看了帳單,沒想到這個孫全厚不但會寫字,還寫的很不錯,就問到你的字寫的很好,在家里上過學?老孫說:“象我這樣的窮人那里上的起學,是到了部隊上現學的,我參軍的時候年齡偏大了,首長讓我干炊事工作,可是干這工作不認識字不行,就自己下決心學的,這不現在基本上沒有什么字能難住我的了。”
李勇聽完老孫的話心稍稍放下些,他知道歷史上西北野戰軍是非常艱苦的,餓肚子是常有的事,而他的訓練計劃又是大運動量的,戰士們吃不飽可不行。一定要在半個月內想出辦法,另外部隊老吃小米啃咸菜也不是個事,還得想點別的辦法。
正在李勇想著的時候飯已經好了,老孫到外面喊同志們開飯了,二十多人在一起吃的是熱火朝天的,沒有誰嫌不好,有幾個戰士還直夸說炊事班的咸菜淹的好,李勇很受感動,多好的戰士,就這些東西也能吃的這么香,自己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們吃飽吃好。
晚飯后大家都到連部開會,等到了連部李勇這時也覺得自己怪怪的,為什么?因為現在全連二十個戰士,兩個干部加上四個炊事員,一共二十六個人,只有他一個人穿著老百姓的衣服,剩下別人都是一身灰軍衣,雖然破舊但也是軍裝,他這個連長穿的卻是老百姓的衣服,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現在還真解決不了,西北野戰軍的窮是出了名的,別看李勇被任命為特務連的的連長了,可是灰軍裝還真沒有多余的,現在也只能是將就了。
李勇讓大家都找個位置坐下后說道:“同志們,現在咱們開始政治學習,我剛到咱們共產黨的部隊,在在座的同志們眼里我是個新兵蛋子,就先說了,有不對的地方請同志們指正,今天我要說的是我們為什么要當兵打仗?
李勇用自己在后世大學里所學的知識深入淺出的講了起來,要知道李勇的口才是很不錯的,也當了好多年的連長,講起這些東西是駕輕就熟的,這一通講當時就把二十幾個老兵包括指導員王成德和李江國都聽直了,王成德想這家伙沒想到還有這一套,就這水平當個指導員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啊,還真是個人物,怪不得連團長都這么器重他。
講到后來李勇說,今天基本就講這么多了,最后我給大家再講一個紅軍的故事,接著又講了個紅軍的小故事,這些老兵雖然都是有好幾年軍齡的老戰士,可對紅軍的事跡是陌生的,大家都聽的很入神,故事講完的時候有人就問了,連長你也說了你今年十九歲,剛當的兵,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還有你怎么知道紅軍的故事?
李勇笑著說道:咱們中國有句老話大家都知道,那就是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為什么這么說?是因為秀才念的書多,他知道的東西就是從書里看來的,要不他也不是神仙怎么會知道那么多東西,我今天說的這些也是從書上看來的,有的同志問我為什么知道紅軍的故事,那是因為我看過一個外國人寫的關于紅軍的書才知道的,這個外國人認識我們的毛主席和朱總司令,他寫了一本叫《紅星照耀中國》的書,我就是看了這本書才知道了一些紅軍的故事,所以,今后我們連也要開始文化學習,由指導員當老師。
為什么李勇不說他自己是老師?道理很簡單,因為李勇不會寫繁體字,今天下午的訓練計劃都是指導員王成德寫的,李勇只是口述,李勇自己也下決心學繁體字,要不以后遇到有心人自己解釋不了。
“現在請指導員做總結然后宣布咱們連以后的訓練計劃。”指導員王成德清清嗓子:“連長講的很好我就不做什么總結了,現在我宣布一下咱們連的訓練計劃,明天早上六點起床,全副武裝六公里越野,道路我和連長已經看好了,七點半開飯,八點正隊列訓練,十點開始單兵技術訓練,十二點午飯,下午一點開始還是單兵技術訓練,三點進行力量訓練。
“總結了,現在我宣布一下咱們連的訓練計劃,明天早上六點起床,全副武裝六公里越野,道路我和連長已經看好了,七點半開飯,八點正隊列訓練,十點開始單兵技術訓練,十二點午飯,下午一點開始還是單兵技術訓練,三點進行力量訓練,五點結束,六點晚飯,七點還是政治學習,聽明白了嗎?”
大家齊聲說:“明白了”那么解散,等大家往出走的時候李勇又喊了聲:“李江國,你把鬧鐘拿好,咱們連目前就這一個寶貝,明天早上5.50吹哨,6點整出發。”李江國答應了一聲就拿著鬧鐘出去了,等同志們走后,李勇,王成德二人也開始脫衣服睡覺。一宿無話,第二天早上5.50李江國準時吹響了集合哨,李勇和同志們一樣集合,6點大家準時跑出特務連小院,等跑出兩公里左右的時候差距看出來了,20幾個老兵背著背包和武器彈藥還很輕松,可李勇就不行了,李勇是全連戰斗人員中唯一的一個沒有武器和彈藥的,他身上的負重比別人輕多了,可是就這樣李勇的兩腿就和灌了鉛一樣是越來越沉,李勇咬著牙心里給自己鼓勁一定要堅持,終于6公里跑完了,又回來了,李勇是一身透汗,氣都要喘不上來了,看著象沒事人一樣的戰士們那是打心眼里佩服,這幫老八路可是真厲害,帶著全副裝備跑完六公里就跟沒什么事一樣,怪不得國民黨打運動戰不是對手,還沒聽說有什么部隊能跑過八路軍?
自己一定要盡快把身體素質練上去,要不以后打仗要吃虧的,大家看著李勇的狼狽樣都笑了,有個戰士說:“連長,這回知道咱們八路軍的厲害了吧,要講跑路我還不知道有誰比咱們八路厲害。”李勇大聲說:“放心吧同志們,我一定努力訓練不拉你們后腿,過一段時間我就會和你們跑一樣快了。”
吃完飯,8點準時開始隊列訓練,練了能有十幾分鐘有的老兵就開始煩了,這些老兵沒有一個搞過隊列訓練,也對練隊列不理解,一個戰士對李勇說:“連長,這站排走路對打仗有什么幫助嗎?”李勇看到大家有些不理解,就馬上叫停,然后把練習隊列的意義和大家講了一遍,最后說道:“同志們,我們是兵,不是老百姓,任何部隊都要進行隊列訓練的,大家都知道黃浦軍校吧,這是我們國家最好的軍校了,我們解放軍里有好多大首長就出自這個軍校,周副主席就曾經是這個學校的政治部主任,這個軍校就非常重視隊列訓練,隊列訓練能培養軍人一往無前的精神和團結協作的戰斗意志,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戰士們一聽原來周副主席也重視隊列訓練,我們還有什么說的,馬上回答:“聽到了”兩個小時的隊列訓練結束后馬上進行單兵技術訓練,李勇發現這些戰士還真不簡單,槍打的又刁又狠,手榴彈是又遠又準,拼刺刀也狠厲害,大部分還都會點功夫,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這些戰士都是和小鬼子打了好多年的老八路,要是沒點真本事也活不到現在,他們的弱項是爆破和土工作業,李勇就在這上面下工夫,重點培訓。
戰士們都很奇怪,包括指導員王成德也很奇怪,這連長怎么好象什么都明白,咱們隊伍上也有書念的不少的,但是象連長知道這么多的人到還沒見過,這連長好象什么都明白。奇怪歸奇怪但大家對李勇是越來越佩服了,就連李江國也不得不承認李勇確實有兩下子,這肚子里是真有東西。
中午吃飯的時候李勇對王成德說到:“指導員,有點事和你商量,你看咱們連不能老是這么點人,咱們人太少了,得想辦法擴大隊伍啊。”指導員王成德輕輕笑了一下說:“連長,你別著急,擴大隊伍是好事,但是不容易,西北地廣人稀,人口稀少,又加上長年戰亂,人就更少了,咱們紅軍到了這里后情況才好了起來,但是人口還是增長緩慢,另外這里的老鄉還有一部分已經加入我們的隊伍,所以附近一帶的青壯年不是很多。”
李勇馬上說:“這一點我也考慮到了,咱們不能老把主意放到附近,咱們可以到遠一點的地方去,反正現在咱們連也沒有戰斗任務,咱們炊事班現在有4個人,我想從炊事班里派個人到附近各地去招兵,人選我看老孫就很合適,他也會寫字,讓他沿途多寫些標語,另外他還有項任務,咱們連訓練量這么大,戰士們老啃咸菜也不行,讓老孫沿途多打聽什么地方能打獵,什么地方野獸多,以后咱們適當組織部隊打獵,也改善一下條件,還有從明天早上開始咱們的越野訓練改從附近的幾個村子里經過,讓老鄉們知道有我們這支部隊存在。”
王成德馬上說:“好啊連長,你說的這些都是很好的辦法,就這么辦,我補充一點,咱們在連部外面立一個大牌子,上寫《征兵處》。”兩人統一好意見后下午繼續訓練,晚飯后大家又來到了連部政治學習,今天李勇給戰士們講的題目是我們為什么能取得最后的勝利?為什么能打敗武器裝備強大的國民黨?我們共產黨解放軍的優勢是什么?
李勇從我們黨建黨開始講起,講八一南昌起義,講第一次大革命的失敗,講國共合作,講八年抗戰,講人民軍隊從無到有,從弱到強,到現在我們總兵力已經發展到120萬,講最近西北戰場我軍打的幾場戰役,最后說明,我軍必勝,敵人必敗。
戰士們包括指導員王成德又一次被震撼了,眼睛又都直了,這還是咱們連長嗎?就算是念過書,可這知道的也太多了,這些人都是老戰士,在以前老部隊的時候指導員,教導員,包括政委也沒講過這么多,這連長對黨史和軍史怎么這么明白?他連黨員都不是,我們這些黨員可誰也沒連長這個不是黨員的人知道的多。
李勇看看戰士們的神情心想這算什么,我知道的東西有的是,就是沒法和你們說而已,到現在為止特務連共有26人,有黨員25人,也就是說除連長李勇外這些從血里火里殺出來的老戰士全都是黨員。李勇講完后在指導員王成德的主持下成立了支部,連長李勇雖然不是黨員但是因為只有這么一個非黨群眾,還是本連的連長所以列席參加,支部選舉了支部書記一名,就是指導員王成德,支委有李江國,馬長勝,馬全有,王老虎,寧金山,孫全厚等6人,這幾人在老部隊的時候不是排長就是副排長,也是老連隊的支部委員,這回也算是恢復了老本行。
支部會開完后李勇又給大家講了一個關于紅軍的故事,從此后特務連就養成了個習慣,就是政治學習后由連長講一個紅軍的故事,一直到后來部隊擴大到營,到旅的時候這個習慣也沒改,這是后話暫時不說。
第二天早上炊事班班長老孫一大早就上路了,連部外面征兵處的大牌子也掛出去了,戰士還象以前一樣繼續訓練,這樣過去了7天,老孫回來了,也陸續有年輕的小伙子報名參軍,李勇每天都和戰士們一樣進行訓練,而且訓練量比戰士們還要大,經過這些天的訓練,李勇在越野訓練的時候空著身子已經能跟得上了,力量也比以前大了,自己感覺進步很明顯,就這樣半個月過去了,不用李勇說什么,就連李江國也說部隊的戰斗力提高了一大塊。
現在差的就是武器裝備和人員太少,這半個月每天李勇都安排一個戰士和一個炊事員到遠處打獵,基本上部隊每天都能看到肉了,戰士們肚子里的油水一多糧食也省了不少,可是問題也來了,團長趙勁只給了李勇三個月的時間,現在半個月過去了,部隊訓練的還算可以,但征兵工作不理想,這半個月只來了三十多人,比李勇計劃中的人員少多了,這天晚上政治學習的時候李勇和指導員王成德宣布了一項任務,具體內容就是部隊要擴大,但時間很緊,所以明天早上特務連的二十個老兵要全部出發到遠一些的地方去征兵,可以自己走也可以兩人或三人合伙走,但是每個人最少要招回五個兵來,以半個月為限,半個月后必須回來,三十幾個新戰士由連長和指導員繼續訓練。
聽完李勇和王成德宣布命令后大家都很平靜,李勇感到很奇怪,這個任務可不好完成,大家怎么這么平靜?問后才知道,這樣的任務不希奇,以前在老部隊的時候就干過。李勇聽后大喜,太好了,如果大家都有經驗那么完成任務的把握就大了,第二天早上老戰士們都出發了,臨走前李勇又交代了件事,連里的糧食不多了,回來的時候還要盡量多帶些糧食回來,李勇和王成德帶領三十幾個新戰士繼續訓練。
這天中午的時候有一個年輕人突然闖了進來,還喊著要找負責的同志,李勇一看是個棒小伙子,忙上前問道:我就是這個連的連長,老鄉你有什么事嗎?只見這個小伙子說道:我叫李玉明,是你們這里招兵嗎?為什么我報名不要?看看這身體怎么樣?李勇一聽趕忙說:老鄉你別著急,想當兵是好事,但是部隊是有條件的。
你來說說招兵的同志為什么不要你?招兵前李勇和指導員王成德商量了幾個條件,一家里是獨子的不要,二家里是軍烈屬的不要,三年齡偏大偏小身體不好的不要,年齡控制在十八到二十八之間。只見這個小伙子說道:“你們招兵的同志說我家是軍烈屬,我家是烈屬不假,我二哥在部隊上犧牲了,可是我們家大哥還在家,家里不是獨子,老人有人管,我沒娶媳婦沒牽掛為什么不行?”
李勇一聽是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小伙子,陜北真是個出英雄的地方,早期老百姓和劉志丹,謝子長一起鬧革命,中央紅軍到陜北后百姓又堅決支持擴紅運動,很多人家里都有軍烈屬,這也是李勇的特務連招兵慢的一個原因。
李勇聽完后說:“老鄉,當兵是要打仗的,打仗就要死人的,家里有軍烈屬的不能當兵是我們部隊的規定啊。”小伙子一聽急了:“我不管你們什么規定,反正我要當兵,我今天就不走了,以后你們到什么地方我就跟到什么地方,看你們怎么辦?”李勇一聽,好家伙啊來個倔的,想了一想對小伙子說:“要不這么辦,我和你到你們家里去,我和你父母嘮嘮,如果老人家都同意你當兵我就收下怎么樣?”
這個小伙子說:“好啊,咱們走吧。”原來這個小伙子就是特務連駐地村子里的,家離部隊很近,兩人很快就到了小伙子家里,到了家門口的時候,小伙子喊道:“爹,咱們部隊上的領導來了”一個老大爺應聲走了出來,把李勇讓進屋里,李勇到了屋里對老人說道:“大爺,我和你說點事。”
老人哈哈大笑:“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是不是這小子當兵你們不要啊?我知道你就是咱們村里住的那個連的李勇連長,我說大勇啊,咱們窮人鬧革命要都是怕死,都不去當兵那還怎么鬧革命?因為有了共產黨有了八路軍咱老百姓才真正過上了象人一樣的日子,我們家里現在有房子有地,有牛,有馬,還有羊,雞鴨鵝那都不算,糧食吃不完,你說要是沒有咱們部隊能行嗎?敵人能讓咱們過這樣的日子嗎?讓他去吧。”
李勇一聽心里很感動,和老人嘮了一陣子又了解到老人原來是劉志丹時期的老赤衛隊員,也打過好多年的仗,是老前輩,西北野戰軍的好多首長老人都認識,臨走的時候李勇說:“玉明你今天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到部隊報道,咱們現在沒和主力在一起,服裝解決不了,所以你還得穿百姓衣服。”
第二天李玉明來到連里,李勇很喜歡李玉明,喜歡這個對黨對部隊赤膽忠心的新戰士,讓他參加部隊的正常訓練后到連部當通訊員,接替李江國的位置。李江國是一個有豐富戰斗經驗的老兵,讓他當通訊員太可惜了,既然有了合適的人選當然要換下來。十幾天后派出去的老兵們陸續回來了,等最后一個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半個月了,這些老戰士不但帶回了大量的人員還帶回了好多的糧食,李江國和王老虎帶的人最多,每個人都帶回不到二十個戰士,李江國那一組人回來的時候有好多戰士肩膀上還扛著東西,李勇仔細一看原來都是狼,忙問怎么回事,有個新戰士告訴李勇,他們回來的時候碰到狼了,李江國說了,既然碰到了就讓他們也為人民服務出點力,這不五槍打死五條狼都扛回來了。
這時李江國站在旁邊說:“連長我還帶回不少糧食,這幾條狼就當給咱們連添伙食了,只是可惜我那五發子彈了,我是咱們連里子彈最多的,一共也就三十幾發,這不又少五發。”
這時的李江國已經很佩服李勇了,從心里認為這個連長厲害,是塊好料,雖然是他抓回來的但確實比他高明,也認識到團黨委的決定是正確的,兩人的關系也很好。李勇看看李江國說:“江國,幾發子彈算什么,咱們以后不但子彈要管夠,就是炮彈也要管夠。”李江國聽到李勇這么說,就笑嘻嘻的說:“連長啊,我要是什么時候能裝備二百發子彈就好了,打仗的時候就不發愁了。”李勇說道:“很快就會有的,不過現在咱們的任務是訓練新兵,你們帶回來的這些人還不能叫兵,還是老百姓,要抓緊時間訓練出來,團長給咱們的時間你也是知道的,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你們這回帶回來有一百七十多人,咱們在駐地附近又招了五十多人,一定要抓緊時間了,你們這些老戰士每人都要負責十個,一定要負責帶出來,通訊員你不用干了,已經有人了。”
李江國:“放心吧連長,咱們這二十多人,每人帶十個那沒問題,保證都教出來。”接著李勇又安排人把這些新兵的住處安置好,晚上的政治學習后連里開支部大會,二十幾個老兵全部參加。李勇把現在的形勢講了一遍:“去年也就是一九四六年,國民黨憑借四百五十萬兵力和經濟優勢,把沒有飛機和坦克,大炮很少的一百二十萬人民解放軍根本不放在眼里。在去年六月,以中原解放區為起點,發動了對我解放區的全面進攻,并且揚言三個月解決問題,我們共產黨人為了使自己保持主動地位,放棄了一百多座用鮮血換回來的城市,可是我們作戰一百多次,消滅了他七十多萬,敵人從三月分起不得不放棄了全面進攻,又搞起了所謂的重點進攻,在我們西北敵人動員了三十多萬軍隊,用在第一線的就二十多萬,南線有胡中南,西線馬步方,馬鴻逵,北線有榆林和綏德的敵人準備向我們進攻,總之一句話,敵人從四面八方向我們撲過來了,同志們,前面擺著更大的考驗啊。”
這時只見馬長勝站了起來:“連長,指導員,為了打擊敵人我們把延安都放棄了,延安是什么地方啊?是我們黨中央和毛主席住的地方,放棄延安那天我都哭了,我們什么都不怕,現在我請求咱們和敵人拼了。”
戰士馬全有也站了起來:“連長,對付這些強盜用槍打都不過癮,最好是用刺刀捅,把他們都捅回老家去。”李勇知道延安在這些赤膽忠心的老戰士們心里的分量,也理解他們此時的心情,他對同志們說:“黨中央的決定是非常英明的,我們守延安我們就把包袱背上了,我們放棄延安敵人就把包袱背上了,不要急噪,打仗的機會多的很,敵人永遠占不到我們的便宜,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將來還是如此,只要我們把仗打好,消滅了敵人的有生力量,延安早晚能收復回來。但是現在還不是和敵人拼命的時候,同志們你們看看我們連,我們連現在有二百多人,可是只有二十支步槍,一支駁殼槍,每個人只有二十幾發子彈,這還是多的,有的只有十幾發,我這個連長都沒有槍,我們怎么和敵人拼命?拿什么和敵人拼命?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加緊訓練新兵,讓新兵早一天產生戰斗力,所以我和指導員決定了從明天早上要加大訓練的程度,今天晚上就要把人員分配好。”
接著李勇又宣布全連成立六個排,李江國為一排長,馬全有為二排長,馬長勝為三排長,寧金山為四排長,王老虎為五排長,張勁松為偵察通訊排排長,然后又用六個老兵當副排長,每個排設三個班,每班十二人,全排算上排長和副排長兩人共三十八人,班長副班長你們自己按訓練情況指定,由于人員增加,所以炊事班也要擴大,從新兵里挑出十個年齡偏大的補充進炊事班,炊事班擴大到十四人,孫全厚為連司務長兼炊事班班長,三個原來的老炊事員為副班長,余下的二十三個人為偵察通訊排,這些新兵由你們五個戰斗排先挑,把年齡小的剩下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偵察通訊排的戰士。最后李勇強調一點,新兵里的李玉明不在你們挑選的范圍,我有別的用處。
李勇宣布完命令后偵察通訊排排長張勁松首先說了:“連長,指導員,怎么給我們排的都是挑剩下的?”李勇笑著說:“勁松你著什么急,給你這些年齡小的兵是因為他們身體還沒長成,他們有的還不到十八歲,直接到戰斗排對他們不好,對我們連的戰斗力也有影響,但他們都是本地人,對我們這一帶的地理非常熟悉,經過訓練后是最好的偵察通訊兵啊,等他們的身體再長二年就更好了,你和副排長倆人一定要把他們訓練出來,明白嗎?”
聽完李勇的解釋,張勁松和副排長倆人也高興的坐下了,這時又有人著急了,李勇也知道他們會著急,只見沒分配著任務的八個老兵站了起來:“連長,我們幾個干什么啊?”
聽完李勇的解釋,張勁松和副排長倆人也高興的坐下了,這時又有人著急了,李勇也知道他們會著急,只見沒分配著任務的八個老兵站起來說:“連長,我們干什么啊?”按指導員王成德的想法是,五個戰斗排還缺十五個班長,讓這八個老兵當班長。
可李勇不這么認為,他想這二十個老兵可都是手里的寶貝啊,以后部隊擴大就全靠他們了,讓他們當班長那也太浪費了。看他們著急的樣子忙說:“別急我還沒說完,你們八個人的職務是連部作戰參謀,級別是副排級,協助我和指導員工作。”
聽完這話全屋子人除了指導員王成德外全懵了,為什么?因為這事李勇和王成德先商量過,要不他也懵,部隊只有到團一級才設參謀,怎么我們連里就有參謀啊?李勇看見大家的模樣忙說:“大家別猜了,團長臨走時跟我還有指導員說的,咱們連有的情況我可以自己做主,就這么定了,你們八個人都是連部作戰參謀,會議就到這里了,大家都回去吧,明天早上把人員都挑好了,然后就由你們領著訓練。”
大家一看既然連長這么說了那就走吧,部隊自古以來都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咱們解放軍的部隊更要服從命令聽指揮了。等走出院子時有的戰士就說了:“你說咱們連長是糊涂還是聰明啊?你說他要是糊涂,他制定的訓練計劃連指導員都佩服,你說他聰明,可是他在咱們連里弄了八個參謀,我當兵好幾年了,別說見了,就是聽都沒聽說過,別說咱們部隊,就是國民黨和小鬼子也沒有在連里有參謀的,咱們團現在也沒有八個參謀啊。”旁邊的一個戰士說:“指導員也沒反對,看來這是他們倆商量好的,咱就別操這份心了。”
現在的特務連全連二百三十九人,足足能頂別的部隊二個連,可穿軍裝的只有二十五個人,連長李勇也是一身老百姓的衣服,所以當前階段武器和服裝就成了特務連急待要解決的問題。
大家都走后指導員王成德心里很不平靜,連長李勇知道的東西多的過分,你說要是一些練兵的方法和紅軍的故事都是他從書里看來的,這還可以理解,可這些戰場態勢,包括兄弟戰場的情況他是怎么知道的?這些可都是剛發生的,也不可能有什么書啊,他才只有十九歲啊,難道他會算命?不可能啊,我們共產黨人是唯物論者不信什么神佛,但他身上的現象如何解釋?還真是想不通,拿這些問題問他,這小子不是胡說八道就是打馬虎眼,算了不想了以后再說了。第二天早上特務連的院子里可就熱鬧了,為什么?五個戰斗排的排長和副排長都在忙著搶戰士。
李勇看見這情況忙說:“不許搶,由一排先挑,然后是二三四五排,每次只能挑一個。”只有偵察通訊排排長張勁松和副排長兩人輕松,站在一邊看熱鬧,還不時的喊這個好,那個好,這個身體好快點挑這個,那邊有一個身體也不錯快去搶。足足亂了能有半個小時,終于五個排都整理好了。
整個特務連分成了六大塊,連長李勇站在隊伍前面說到:“好了,同志們,帶好你們的隊伍訓練吧,現在我強調一個問題,就是沒有槍的新同志要在身上增加負重,至于怎么增加由你們排長說了算,不管是沙子背心還是沙子綁腿,什么辦法都行,但必須要加,分量可以一點點來,半個月后一定要加到四十斤,有的同志可能會問我為什么這么干?我現在就可以告訴大家,因為我們是兵,是戰士,以后我們的身上還要背槍支彈藥和糧食水什么的,我們解放軍又是以運動戰為主,打起仗來會經常跑路的,到時候跑不動怎么辦?那就只有當俘虜了,軍人的體力不是天生的,是練出來的,現在不練以后我們會吃虧的,還有就是我這個當連長的也沒槍,我和大家一樣也要負重訓練,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戰士們一聽連長也要和他們一樣訓練,而且訓練對以后行軍打仗還有好處當然都熱情高漲。就這樣連著半個月過去了,這些新兵練的有模有樣了,精神狀態和紀律有了很大的提高,可以說就差沒真打過仗了,但是又有新的問題出現了,也是老問題,就是糧食,部隊吃的到是還有,可是運動量太大,副食跟不上,李勇每天和戰士一樣訓練,也感覺到自己肚子里是一點油水也沒有了,這天晚上李勇和指導員王成德商量后把偵察通訊排長張勁松和副排長找了過來。
張勁松到了連部大聲說道:“連長指導員,有什么事啊?”王成德對張勁松松說道:“勁松你們倆人也看到了,咱們連連續進行了半個月的大運動量訓練,部隊的戰斗力有了很大提高,這是好事,可是咱們的伙食不行啊,戰士們現在肚子里是一點油水也沒有啊,時間長了可不行,身體會鬧毛病的。”
張勁松:“指導員你不說我也知道啊,我這肚子里也是一點油花也沒有了,這兩天我也正考慮這個問題。”李勇趕忙說:“勁松你有什么主意說出來聽聽。”張勁松咧咧嘴笑著說:“連長、指導員,我們排可是偵察通訊排,這偵察和通訊可不能老是練單兵作戰技術,還要練和偵察通訊有關的本事,我想把他們二十多人帶出去進行野外訓練,打獵就是訓練科目中的一個,這樣即訓練了部隊,也能把咱們連的伙食搞上去。”
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看了哈哈大笑:“我們找你來就是這個意思,看來你小子心里是早有準備啊,就這么辦了,明天早上出發,帶好干糧,訓練項目你和副排長自己制定,但要注意不能有傷亡,還有就是我們的子彈不多,也為了不必要的麻煩盡量不要打槍,還有一個事,你們訓練的時候還要留意附近有沒有山洞,有什么樣的山洞?有多少?附近有沒有人居住?這事只你和副排長知道就好了,不要告訴戰士們,為什么找山洞以后再和你說,但一定要保密。”
張勁松回答了聲‘是’就要走,李勇拉住他讓他等一會還有別的事,李勇又讓李玉明把各排排長副排長和沒有帶兵任務的八個老兵找了過來,大家來了以后李勇說都坐下先喝點水,等大家都坐下了,李勇說:“我和指導員找你們來是想和你們商量點事,大家都看到了,咱們連現在是兵強馬壯啊,訓練質量和戰斗力也是沒的說,可就是有一樣,咱們沒武器,沒服裝,大家想想有沒有什么解決辦法?”
二十個老兵互相看了看,二排長馬全有說:“連長,咱們部隊和國民黨不一樣,沒有發武器的習慣,你看我們手里的武器還都是從小鬼子手里奪來的,就是現在咱們回到團里也沒辦法解決,團里也沒有這么多武器,咱們連至少還要二百多支步槍才行。”
這時四排長寧金山說:“連長,別說武器,就是服裝也不好解決,現在國民黨對我們進行封鎖,外面的布料運不進來,部隊的衣服就靠地方老百姓織的土布,連咱們周副主席和朱老總都織過布,家織的土布到是挺結實也耐穿,就是產量太低,向咱們連這樣一缺就是二百多套可真夠戧,咱們縱隊是有被服廠,離咱們這里也不算太遠,能有五十多里山路,可服裝發放最少也要經過旅部同意,就是咱們團也沒權利給咱們發服裝,再說了就是旅部同意了估計被服廠也沒有這么多服裝,他們那里我去過,人員機器都有,就是沒布料,這事可真難辦了。”
李勇看了看:“別的同志還有什么想法?都說出來。”又一個老戰士說:“連長,大概情況就是這樣,我們知道的也和他們倆說的差不多,如果想解決武器,我們部隊的老辦法就是打仗,我們連只有二十支步槍,和一點手榴彈,就只有打小仗,一點一點來,打一仗繳獲一點,逐漸武裝自己。”
李勇看了看別的老戰士都不吱聲就提醒說到:“同志們,我們不能光看自己,不能老眼睛向內想問題,我們解放軍窮啊,我們還要把眼睛向外看問題,我們窮可敵人不窮啊,我們要從敵人身上想辦法。”大家一聽李勇這么說話,連指導員王成德都說:“連長你要是有什么好主意趕緊說出來,別賣關子了。”
李勇笑了笑說道:“現在咱們碰到的問題不光咱們連有,咱們野戰軍主力也有,戰爭開始的時候咱們野戰軍主力只有二萬多人,經過地方部隊補充和抓的國民黨部隊的俘虜,我們的野戰軍主力人員也會大量增加的。”
李勇說到這里的時候大家都笑了,李勇一想就明白大伙為什么笑了,忙說:“你們別笑,我可不算俘虜,我是從國民黨那里逃出來的,我是自愿參軍的,能被李江國這小子抓住,那是我看他穿著咱們部隊的灰軍裝就沒反抗,這怎么能算俘虜?李江國你說是不是?”
李江國趕忙說:“咱們連長說的都對,象咱們連長這么英明神武要是反抗我肯定是被他抓住了,怎么還能被我抓住。”大家聽完笑的更厲害了,指導員王成德在旁邊說:“行了大勇,你不算俘虜還不行嗎?你繼續往下說。”
李勇接著說:“眼下馬上就快到5月份了,可是我們主力部隊包括我們自己的單軍裝還沒解決,所以我估計我們野戰軍主力可能要有大的行動,而行動的意圖應該和部隊的后勤補給有關。”
這些老戰士們聽到這里明白自己的連長又要預測了,可這回連長預測的能是真的嗎?只有指導員王成德心里忽閃了一下,他知道李勇要是沒把握是不會這么說的,既然說了就應該很有把握了,趕緊說道:“大勇你繼續說。”李勇又接著說道:“目前西北戰場敵人的后勤補給有兩大塊,一是延安,進攻陜北敵人的補給有一大半在那里,二就是蟠龍鎮,敵人進攻我們陜北的機動兵力前線補給大部分就在這里,這里也是敵人的前進基地,目前延安我們還動不了,所以我估計我們總部首長下一步打的主意就應該在這里,就是蟠龍鎮。
這時包括指導員王成德在內的戰士們聽完李勇說完后都沒有說話,他們都是打了多年仗的老兵,知道李勇說的如果是真的,那李勇應該是猜到了總部首長的心思,能把總部首長的意圖提前猜出來,這也有點太可怕了,如果李勇還在國民黨那邊沒投過來可怎么辦?
李勇沒注意到大家的反應繼續往下說:“因此我們連也要打蟠龍鎮敵人的主意,當然了,解決敵人是由我們主力來干的,這是大兵團作戰我們幫不上忙,再說了我們只有二十支步槍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我們連的目的就是要提前進入,隱蔽在蟠龍鎮附近,等戰斗打響后想辦法混進去,渾水摸魚,找到敵人的軍火庫和備品庫,然后的事我不說你們也能猜到了。”
這時有一個戰士說:“連長你就能肯定我們主力要打蟠龍鎮?你都能猜到了,那胡宗南不是也能猜到嗎?”
李勇看著那個戰士說:“你小子怎么能拿我和胡宗南比,他可比我差遠了,誰說我知道的他就能知道?我給你們說個事,那是在一九三八年的一天,我們彭老總路過西安時就住在胡宗南的司令部里,親眼看到他兩個小時打了十四個電話,電話里講的都是服裝的扣子應該怎么釘,鞋帶怎么系等雞毛蒜皮的小事,過后我們彭老總給他的評價是,志大才疏,飯桶一個,拿現在的情況來說,他坐鎮在千里之外的西安指揮,而前線的兵團司令沒有他的批準連一個營都調動不了,你說這樣的人除了能葬送他的軍隊和打敗仗外還能干什么?這樣的人怎么能和我一個解放軍的連長比?”
大家聽完李勇說的話后都不知道怎么說好了,這牛皮也吹的太大了點,你就是再有本事也只是個剛當了幾前的小連長,就能比國民黨的司令都厲害了?
只有指導員王成德的心里又是忽閃了一下,1938年的事連長是怎么知道的?連長今年才19歲,他10歲的時候就知道這樣的事?就是有這樣的事那也是總部的那些首長互相知道,下面的人包括我們這樣的老兵都沒聽說過,他是怎么知道的?有這種可能嗎?還有啊,連胡宗南在西安指揮什么的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在國民黨那里也不過就是一個最地層的小兵,難道我們這個小連長是個奸細?不過有這樣的奸細嗎?這李勇還真是個迷,不過迷就迷吧,只有以后再想辦法了解了。
李勇這時對著八個沒有帶兵任務的戰士說道:“你們八個人現在沒有帶兵任務,就由你們潛伏過去,先給咱們連找好秘密落腳點,再把蟠龍鎮附近的地形摸清楚,一定要仔細,最好是沒人走過的地方你們都要過去看看,想盡一切辦法看怎么能混進去,我給你們提個醒,要盡量挑地形險要,敵人不注意的或者敵人認為根本不可能的地方想辦法,最好抓個俘虜,帶幾把鎬和鍬什么的,弄清楚附近能不能挖洞?反正要想盡一切辦法找路,你們由衛剛帶隊出發,五天后我和指導員把咱們連全拉過去,明白嗎?”
八個老戰士互相看看,這是特務連成立以來連長第一次正式給他們下作戰命令,那種在戰火里滾出來的氣質馬上就出來了,八個人一起立正回答:“請首長放心,堅決完成任務。”李勇說:“你們回去吧,明天早上出發,要沉著冷靜,膽大心細。”八個老兵齊聲回答‘是’。
等戰士們都走后指導員王成德詢問李勇對主力部隊打蟠龍有什么看法。
李勇嘆口氣說道:“打蟠龍鎮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要是還有別的辦法,總部首長是不會決定打的,陜北土地貧瘠,糧食產量太低,我們主力部隊的補給大部分要靠賀老總從山西運過來,可是現在敵人用飛機把我們的運輸線炸斷了,山西的物資運不過來,我們幾萬人馬的補給沒辦法自己解決,就只好打蟠龍鎮了,蟠龍鎮并不好打,敵人在蟠龍鎮設置了永固的常備工事,依山據守火力強大,守敵是胡宗南的得力部隊一六七旅,這個一六七旅是個加強旅,全旅兵力七千多人,旅長李昆崗是國民黨部隊里有名的能打仗的將軍,肚子里很有一些東西,號稱是胡中南手下的四大金剛,蔣介石和胡中南對他也很器重,國民黨部隊的旅長基本都是少將銜,惟獨這個李昆崗是中將銜,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這個李昆崗不好對付,這將是一場攻堅戰,我們野戰軍的攻堅火力不足,此戰我軍即使勝利也會付出較大代價。”
李勇看王成德不說話,就接著說:“我知道的這點事不算什么,總部首長肯定比我知道的要多的多,這一戰的關鍵還不是蟠龍鎮的工事如何堅固,而是如何把敵人的主力從蟠龍附近調走,只有把敵人的主力調開,我們才有下手的機會,這就看我們彭老總和總部那些首長的指揮藝術了,這胡宗南是黃埔的一期畢業生,和我們的陳庚,徐向前兩位首長是老同學,雖然資歷很深,但要論行軍打仗可就比我們兩位首長差遠了,他和我們彭老總一比那就更是傻瓜一個,所以呀,你就放心吧這一仗我們肯定打贏了,這也是我為什么要對蟠龍鎮打主意的原因。
指導員王成德只是點點頭并沒有說什么,他對李勇的話還是不能完全相信,哪里有仗還沒開始就能知道結果的事,共產黨人是唯物論者,不信鬼神,這個李勇未免太神奇了一點。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就有兩伙人出發了,這時差距就看出來了,張勁松帶的新兵排亂亂哄哄,而另一伙八個老戰士則靜悄悄的出發了,別的戰士還是正常訓練,中午吃飯的時候有人問張勁松他們干什么去了?李勇告訴大家,偵察通訊排的戰友們看咱們伙食不行上山打獵去了,大家都要努力訓練,等他們回來就有肉吃了。
可是等到天黑了一個排的新兵也沒回來,李勇有點著急,心里想要是有個手機就好了,打個電話問問就什么都知道了,指導員王成德看出李勇有點著急,對他說:“大勇,不用急,這一帶沒有敵人,就我們特務連一支部隊,出不了事,張勁松和副排長也不是白給的。”
李勇想想也是,附近沒有敵人你說我著的什么急,不至于他們一個排的人都被狼吃了吧!第二天早上大家六公里跑完了正在吃早飯的時候,哨兵進來報告說張勁松和他的一個排新兵回來了。
工夫不大部隊回來了,最先沖進院子來的是三牛和小成,這兩小子渾身掛滿了灰色毛皮的兔子,還用繩子綁了兩大串掛在脖子上,渾身都被汗濕透了,進來就喊連長指導員我們回來了。
李勇和王成德忙上去把他們身上的兔子卸下來,隨后別的戰士們也都進來了,好家伙,偵察排帶回來的兔子堆了一大堆,后面還有兩個戰士抬著一頭野豬,這下子可把炊事班的同志樂壞了,孫全厚站在院子大喊:“炊事班的趕緊動手剝皮,中午大家就有肉吃了。”
李勇和王成德兩人趕緊安排戰士們洗澡吃飯,告訴偵察排的戰士們今天的訓練就不用參加了,張勁松和副排長兩人來到李勇和王成德跟前匯報:山洞找到幾個,附近都沒發現有人,一槍未放,野豬是下套子套的,抓兔子連套子都沒下,我們倆就告訴這幫新兵蛋子只要看見兔子就使勁追,什么時候兔子跑不動了到跟前揀起來就行了,你還別說這幫新兵蛋子追起兔子那還真有一套,追的滿山遍野都是啊,說完兩人是哈哈大笑。
李勇和王成德也笑了,你還別說這辦法還真不錯,既鍛煉了戰士的體力還抓回了兔子,是個好辦法,這張勁松表面上看上去是個大老粗,實際上肚子里還真有點貨。
中午吃飯的時候全連可就熱鬧了,幾大鍋的燉肉啊,李勇心里明白這些戰士都是些年輕的小伙子,只要兩頓肉吃飽,睡一覺這體力就回來了。飯后把張勁松和副排長又叫了過來,告訴他們倆抓緊讓戰士們休息,明天早上還要出發,兩天后必須回來,咱們連有行動,你們倆的主要任務就是找山洞,要求是,一隱蔽,二附近無人居住,三是干燥夠大,出發的時候把李玉明和三牛,小成他們三個留下來。
張勁松和副排長答應后就走了出去,第二天晚上李勇和王成德召開了排以上干部會議,等大家坐好后,李勇說:“同志們,衛剛他們八個人已經走了三天了,我和指導員決定了兩天后咱們連開拔,這兩天的訓練強度要降下來,讓戰士們保持好體力,并作好各項準備工作,大家有什么困難和建議都說出來。”
指導員王成德問了問戰士們的精神狀態,讓大家作好新戰士的思想工作,作好走路的準備,各排的排長都說沒有什么問題,這些新兵可都是陜北的翻身農民,有的在家里還是民兵,覺悟都不差,經過這么多天的訓練,現在只要是有武器那就是一支戰斗力很強的部隊,只有司務長孫全厚提出個問題,糧食怎么辦?是全部帶走還是帶一部分。
李勇和指導員商量一下告訴孫全厚,每個戰士要自己帶五天的干糧,炊事班再帶一部分,等張勁松他們回來后把肉全部帶走,肉沒法放,剩下的糧食就不要帶了,放好就可以了,附近的老百姓沒人動自己隊伍的糧食,會快散前李勇撓了撓腦袋問大家誰手里有錢?又說孫全厚的線是團長給連里買糧食用的不能動,李江國大著嗓門喊:“連長你要錢干什么?我是一分錢都沒有。”
李勇給了李江國一拳頭說:“你沒有就沒有,喊什么喊。”這時指導員王成德說:“大勇你要錢干什么?我這里有一塊大洋你先拿著。”這時五排長王老虎說:“連長我這也有一塊大洋你拿去吧,你找誰要錢也別找李江國要,這家伙別說錢了,身上除了虱子就沒別的了。”李江國不服氣地反駁道:“誰說光剩虱子了?還有三棵手榴彈,十七發子彈。”王老虎:“行了,江國,你那點家底就別往出顯擺了。”
李勇忙和大家說他要錢是想買兩支手電筒和幾個馬燈。王成德告訴李勇,馬燈肯定能買到,手電筒可夠戧,有錢也不一定有。
第二天吃完早飯,李勇把李玉明還有三牛和小成叫了過來,告訴他們,交給他們三人一個任務,說完拿出兩塊大洋,兩天之內要買回兩支手電筒和幾個馬燈,不管用什么辦法必須買回來,為什么李勇這么說,這看起來是很平常的東西,因為國民黨的經濟封鎖在當時的大西北都是很稀罕的物件。
李玉明三人互相看了看,一起立正說:“報告連長保證完成任務。”說完就跑了出去。兩天后張勁松的和他們排的戰士們回來了,這回沒什么野豬,但兔子可不比上次少,孫全厚抓緊組織炊事班收拾,吃不完的裝袋準備帶走,李玉明和三牛小成幾個人也興沖沖地回來了,手電筒和馬燈都買回來了。
李勇沒想什么,只是很高興地夸他們幾個很能干,并把買回來的手電筒交給王成德一個,指導員王成德是心里直捉摸,現在手電筒可是緊俏物資,這三小子從那里買的,可是看大家都在緊張的收拾東西準備出發,連長李勇也很高興,就想想別問了,以后再說了。
第二天早上四點李勇讓李玉明吹響集合哨,十分鐘后隊伍集合完畢,李勇和王成德看了看靜悄悄整齊站立的隊伍很滿意,現在特務連的戰士們雖然穿的還是老百姓衣服,但精神面貌和氣質已經和老百姓截然不同,就是穿著百姓的衣服也能看出來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
李勇喊了聲出發,隊伍就行動了,行動的序列是張勁松帶著他們排五個熟悉地形的戰士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探路,然后是一排,二排,三排,四排,連部,李勇讓偵察排在隊伍的兩側各派出5個游動哨,掌握隊伍兩側的情況,炊事班和偵察通訊排剩下的戰士與連部在一起,五排走最后。
通過近兩個月的接觸,李勇對團長給他派來的老戰士們有了一定的了解,要講機智靈活,心眼多應該是李江國,可要說辦事牢靠穩重那還得說是五排長王老虎,李勇很欣賞王老虎這個老戰士,就讓他的五排負責斷后。
部隊連著走了幾個小時山路,這時天已經亮了,李勇讓部隊停下來休息一會吃點東西,部隊休息了半個小時左右,然后繼續出發,這一走就快到中午了,這時部隊平時訓練的成果就看出來了,雖然連續走了七八個小時可戰士們的精神狀態都很好,體力也很充沛。
李勇讓部隊原地休息,大家吃飯喝水,張勁松從隊伍前面跑了過來向李勇和王成德匯報說,隊伍的前后左右沒有情況,這一陣子大概能走了七八十里山路了,前面有條叉路,他們排有一個戰士來過這里,向他反映的情況是有條小路很難走但要近一些,他來請示連長和指導員決定是走大路還是小路?李勇知道陜北的所謂大路也不好走,小路就更難走了,但是要保持部隊的隱蔽性還是走小路好一些,和指導員王成德商量了一下告訴張勁松抓緊時間休息,部隊走小路。
休息了能有一個多小時部隊繼續趕路,這一走進小路李勇就發現這那里是什么小路,估計是這個戰士沒當兵前打獵路過的地方,隱蔽到是很隱蔽,可就是太難走,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中有一條踩出來的毛毛路,不時的有樹枝擋住前面,在前面探路的張勁松和他們排的戰士輪換著用刀開路,后面的戰士們還不時的喊:“偵察排加油。”
隊伍上的戰士都是本地人,因為沒有敵情,大家的心態也很放松,戰士一邊走路一邊把路邊能吃的野果子什么都摘下來,邊走邊吃,等到晚上天見黑的時候李勇命令部隊宿營,讓炊事班做點好的,部隊連著兩頓吃干糧了晚上得補充一下。
孫全厚指揮炊事班的戰士支起幾口行軍鍋開始燉肉,還把沿途摘的野果什么的都扔了進去,等水一開燉肉的香味就出來了,那個香啊,別說戰士了就是李勇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肉一燉好全連二百多人搶著吃,邊吃邊夸炊事班的手藝好,孫全厚笑說:“什么手藝好,狗屁,誰來做燉肉能不好吃?”
大家吃完飯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指導員王成德和李江國還有老戰士告訴大家多點幾堆火,晚上天很涼,當心別凍著,李勇看著戰士們在火堆旁的身影不由得想到要是有幾頂野戰帳篷就好了,就能解決大問題了,刮風下雨都不怕了,這在后世很平常的東西現在卻很難實現。
部隊走到第四天的時候碰到了兩個回來接應的老兵,他們倆告訴李勇和王成德,看來連長說的是真的,主力真要打蟠龍鎮,他們幾個人發現了主力部隊的跡象,但沒敢去聯系,他們如果去了,主力部隊為了保密就不會讓他們回來了,他們八個人在蟠龍鎮后山找到了個大山洞,里面藏二百多人沒問題,但進山的路還沒找到,敵人的防衛很嚴密,就是戰斗打起來估計也進不去,現在衛剛他們還在想辦法。
聽到這里李勇讓戰士們原地休息,天黑后再行動,天一黑特務連靜悄悄地開始行動,快半夜的時候在兩個老兵帶領下找到了衛剛他們住的大山洞,山洞真不小,特務連二百多人全進入到山洞中里面還很寬敞。
等戰士們都安頓好了,衛剛向李勇和王成德匯報:他們幾個到的第二天就抓了個開小差的俘虜,這個俘虜到是很配合,把敵人的彈藥庫和備品庫說的清清楚楚。
敵人的彈藥庫和備品庫都建在蟠龍鎮的后山上,敵人的旅長李昆崗為了防備我軍的炮火,把后山一個山洞當做彈藥庫,備品庫則沒什么特殊要求,是旅部工兵蓋的簡易房,從這里到蟠龍鎮的后山直線距離沒多遠,但有一個能有三十多米高的懸崖根本就過不去,這也是敵人在后山防備松懈的原因。
李勇聽完后說道:“同志們都辛苦了,馬上休息,明天早上你帶我和指導員去看看地形。”
第二天早上衛剛和抓來的俘虜在前面帶路,李勇和王成德還有20個老兵來到了離懸崖不太遠的樹林里,抓來的俘虜一口山西口音說道:“幾位長官,李昆崗的彈藥庫和備品庫就在離懸崖不太遠的山洞里,懸崖上面是一片樹林,離樹林不太遠有個山洞,就是彈藥庫,彈藥庫用的是兩扇大鐵們,非常結實,機槍子彈都打不進去,門口常年有一個排的士兵把守,備品庫離彈藥庫有500多米,把守的有一個班。
李勇問俘虜這兩個倉庫他是否進去過,這個俘虜說都進去過,彈藥庫里有小炮,機槍,沖鋒槍,步槍和各種型號的子彈炮彈,備品庫里有軍裝,布匹,反正是身上用的都有。
李勇看著這個俘虜感覺很奇怪,這家伙一點不害怕八路軍,問一句說三句非常配合,就順口問了一句:“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當的兵啊?”這個俘虜很聰明,看出來李勇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是這幫八路軍的頭,馬上回答:“報告長官,我是山西人,現在也沒有大名,是被國民黨抓來的,我叫寧二子。”
這時后面的四排長寧金山忽然急急忙忙擠了過來,搬過俘虜的腦袋說:“你是山西什么地方的?你哥叫什么名字?”這個俘虜被問的有點傻楞楞的回答道:“我是山西五臺人,我哥叫寧金山。”
寧金山晃著俘虜的腦袋說:“二子,我就是你哥呀,你仔細看看”。這個叫寧二子的俘虜端詳了寧金山幾分鐘,哭著叫道:“哥,真的是你啊,你把咱娘都想壞了,你什么時候當的八路軍啊?”李勇,王成德還有別的戰士們看到倆兄弟相見都替他們高興,寧金山對寧二子說道:“二子,別哭,這回好了,你就參加咱們隊伍,也當八路,和我們一起干革命。”
兄弟相見大家都替他們高興,寧金山對寧二子說道:“二子,別哭,這回好了,你就參加咱們隊伍,也當八路,和我們一起干革命。”
說到這里,寧金山回頭看著李勇和王成德:“連長,指導員,我想讓二子加入咱們特務連,你們看行嗎?”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了一眼,王成德把寧二子拉到了自己身邊說:“二子,你愿意當八路嗎?當八路很危險,都得是自愿的,第一條就不能怕死,現在我們叫解放軍了,你要是愿意,從今天起咱們連就是你的家了,咱們就是兄弟,你要是不愿意,等仗打完給你發路費回家。”
旁邊的李江國頭也沒回,邊看地形邊說:“和我們一起干吧,咱們可是給老百姓打天下的部隊,跟他們國民黨不一樣。”張勁松也跟著說:“二子,到我們排來,咱們排一出動可就有肉吃,說完咧著大嘴就笑了。”一邊的二排長馬全有瞪了張勁松一眼說:“二子,別聽他胡說,到我們二排來,我們排不比他們差。”
寧二子高興及了,對著大家說:“各位大哥,我做夢都想當八路啊,這回說什么也不走了,咱這回也是八路軍了。”李勇在一旁糾正說:“二子,現在咱們叫解放軍。”寧二子馬上立正回答:“報告長官,我現在是解放軍。”大家一看寧二子那模樣都笑了,指導員王成德走過來對寧二子說道:“二子,咱們共產黨解放軍不興國民黨那一套,不叫長官叫同志,在咱們解放軍里干部戰士都一樣,是平等的。”
寧金山過來拉著寧二子,看著自己弟弟的樣子,寧金山的眉眼都在笑:“二子,咱們這支部隊是團部直屬的特務連,這是咱們連長和指導員。”寧二子又給李勇和王成德敬禮,李勇把寧金山拉過來說:“金山,你看二子這小子可是有股子機靈勁,是個干偵察員的好料子,讓他到偵察排你看怎么樣?”寧金山馬上說:“連長,我剛才就想和你說了,二子這小子從小腦袋就特別機靈,到張勁松他們排是最合適了。”
李勇一看寧金山也同意寧二子到偵察排就把張勁松叫了過來,把寧二子交給他了,張勁松手底下又多了個機靈的戰士當然心里高興,就和寧二子說:“二子,咱們連要打敵人彈藥庫的主意,你在里邊待過,地形熟悉,看看有什么辦法能進去。
寧二子想了想:“別處都進不去,要想進去就得從這后山想辦法,要想進后山就得過這懸崖,就是因為有這個大懸崖,167旅才沒準備什么守備力量,別的地方連想都別想,鳥都飛不進去。”
寧二子說完后大家都不說話皺著眉頭想辦法。李勇忽然想起了以前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智取華山》,電影里有個情節,我軍偵察兵執行任務時遇到了困難,在山里一個采藥老鄉的幫助下翻過了一做大懸崖,完成了作戰任務,這電影里的困難和特務連現在遇到的困難差不多。
李勇想到這里就和大家說道:“要是有人能上去就好了,只要有一個人帶捆繩子上去,咱們連就都能上去。這時始終跟在李勇和王成德身后沒有說話的李玉明說道:“連長,我可以試試。”
李勇回頭看了一眼李玉明:“玉明,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幾十米高的懸崖掉下來就得摔死。”李玉明說道:“連長,我知道危險,咱們現在不是沒別的辦法嗎,我沒當兵前在家里經常爬山,懸崖也爬過,但沒爬過這么陡的,危險也得試試啊,我估計能有六七成的把握。”
李勇想了一會又問了一句:“你以前爬懸崖都用什么工具?”李玉明回答:“什么也不用,就是空手再背個兜子。”李勇低頭在心里核計了一下,李玉明空手能有六七成把握,要是給他做點向《智取華山里》老鄉那樣的工具沒準這李玉明還真能上去。
想到這里李勇把戰士們都喊到自己身旁:“剛才玉明的話大家也都聽見了,只能讓他試試了,在他出發前我想給他準備點工具,接著就把自己知道的工具樣式說了出來,實際上就是木棍前面再綁個鐵鉤子,如果遇到實在爬不過去的地方就用鉤子鉤住可以利用的石頭小樹,然后順著勾子上去。
看著大家很快做好的兩把鉤子,李勇把用法告訴了李玉明,并和他一起觀察懸崖上可以利用的地形地物,注意每一塊石頭每一棵小樹,半個小時后李玉明說可以了,我去了。
李勇仔細檢查了李玉明綁在身上的繩子和鐵鉤子,并叮囑:“手抓牢,腳踩穩,別著急一點一點來。”李玉明回答說:“放心吧連長,我說有六七成把握那是往少了說的,現在加上這繩子和鐵鉤子把握就更大了。”說完就貓著腰借著樹木的掩護小心地走了過去。
李玉明到了懸崖下面看了看觀察過的地形就順著一棵小樹竄了上去,看來這李玉明是真有兩下子,手腳并用動作很協調,不一會的工夫已經爬了很高,在底下看的時候就覺得李玉明的身影是越來越小,大家一點聲也不敢出,中間有兩個地方李玉明都是用鉤子過去的,上到多一半的時候還休息了一會,后來就一鼓作氣爬了上去,整個過程能有20多分鐘,看到李玉明爬了上去,這時李勇和王成德還有戰士們才敢喘口大氣互相小聲歡呼。
不一會的工夫李玉明就把繩子拴好扔了下來,張勁松看到繩子下來了就走到李勇和王成德跟前,說他們是偵察通訊排應該他們先上,李勇說可以,并問誰是第二個上,張勁松說就是他自己,有危險的地方排長應該先上,李勇點點頭,告訴他再帶上去一根繩子,上去后把第二根繩子放下來,底下的人把第二根繩子綁腰上,他們倆在上面拽,這樣就很好上了,也沒危險,讓戰士們準備好干糧和水上去后就不下來了,并放好警戒。
張勁松答應后就帶著他們排的戰士過去了,因為有了第一根繩子,張勁松并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爬了上去,等張勁松把第二根繩子扔下來后李勇的一棵心總算放到肚子里了。
有了兩根繩子往上拽,戰士們上去的速度也快了起來,李勇告訴別的排戰士們按一二三四排的順序來,并對指導員王成德說:“我帶戰士們上去,你和老虎帶五排在底下接應。”王成德這時候就說他是老兵,當兵的時間比李勇長,經驗也比李勇多,應該由他帶部隊上去,而由李勇接應。
李勇:“老王,現在沒有時間爭論了,我是連長,現場指揮我說了算,就這么辦了。”
王成德沒辦法只好同意,等李江國的一排全都上去的時候又有幾條繩子扔下來,這樣一來,部隊上去的速度就更快了,李勇跟著二排也爬了上去,到了上面只見戰士們都一聲不響的趴在樹林和灌木叢里,稍遠一點的地方張勁松和他們排的戰士正在放警戒,李勇觀察了一下地形讓身邊的一個戰士把和偵察排一起放哨的寧二子叫過來,等寧二子過來的時候三排和四排也上來了,幾個排長和副排長都趴到了李勇身邊。
李勇看著寧二子說道:“二子,現在看你的了,你得找個離彈藥庫不遠,還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咱們好下手。”寧二子答應了一聲就在前面帶路,不大工夫就來到一個長滿樹的土包后面說:“連長,彈藥庫就在這土包前面,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太危險容易被人發現。”
李勇看了看周圍的地形對幾個排長說:“就在這里動手,按順序干輪流休息,偵察排警戒,一排先動手注意不要弄出聲音,把挖出的新土扔到懸崖下面去。”
一排長李江國馬上帶一排開始挖土掏洞。陜北是我國黃土高原的組成部分,因為是以黃土為主的地形地貌,植被又不好,經過上千年的雨水沖刷,形成了無數條縱深都在數百公里以上的大裂溝,這溝寬到什么程度?溝兩側的人家要是想互相串門得走一天。
解放戰爭的時候蔣介石的西北統帥胡宗南的機械化部隊在西北戰場無法展開,打運動戰又遠遠不是解放軍的對手,到了49年年末,30多萬的部隊被彭大將軍的2萬多人消滅,而我們西北野戰軍也由最初的2萬多人發展到后來的30幾萬,在這其中陜北的的地形地勢也發揮了一定的作用,這是后話暫時不提。
現在咱們說挖洞的一排,雖然是土山,但戰士們不敢出聲,人員也擺不開,前面只有幾個戰士干活,其余的只能瞪眼干看著,挖洞的速度并不快,快一個小時過去了只挖進去能有3米多深,1.5米高,2米寬的一個洞。
李勇也沒什么好辦法,只是讓戰士們輪流干活保持體力,就這樣不停地干,也不停地把挖出來的土悄悄地倒在懸崖下面,沒想到這個懸崖也有點好處,要不這么多的新土往什么地方扔就是個愁人的大問題了。
到了下午6點左右的時候已經挖進去能有30多米了,戰士們一點東西都沒吃,體力消耗也很大,天也漸漸黑了,李勇讓四個排的戰士放慢速度輪流休息吃點干糧喝點水,這時寧二子也一屁股坐到李勇身邊,嘴里嘟囔著:“累死我了。”
整個下午寧二子是一點也沒閑著,一會到里面看挖洞,一會又爬到土包上面看看情況,不停的上上下下,這一當上八路了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勁,別的戰士問他干什么這么忙呼,他就回答說,不忙呼怎么行,方向挖錯了怎么辦?
只有李勇一個人最輕閑了,坐在洞口看戰士們干活想心事,就覺得自己又恍恍惚惚回到了以前的老部隊,正在指揮新兵挖溝,進行手榴彈投擲訓練,哎,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怎么樣了?和自己處過對象的那些女人們要是知道自己被手榴彈炸死會有什么反應?自己雖然和幾個姑娘都睡過覺,但是沒結婚也還算是光棍一個。
這輩子一定要多找幾個老婆補償補償。又想起了胡小玲和老鄉家的二兒媳婦,就覺得這個小媳婦女人味十足,不但白白嫩嫩而且是細腰、大屁股、大胸脯,這山溝里怎么會有這么漂亮的女人?這個小媳婦是不是米脂人?陜北人都說什么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米脂的女人就特別好嗎?要是弄個這樣的女人當老婆也算是沒白活一回,可又一想人家是有男人的,自己是怎么了?別人的媳婦想什么?看來人家小媳婦說自己眼睛象狼還真沒說錯。
戰士們看見自己的連長在洞口邊眼睛發直也沒人敢打攪。快半夜的時候李江國走了過來坐到胡思亂想的李勇跟前:“連長,50多米了,二子說差不多了,讓大家休息一會吧。”李勇的精神這才又回到了挖洞的戰士們身上,趕緊讓李江國組織大家休息,能進洞的都進去。
這時的洞里已經能放100多人了,李勇讓睡覺打呼嚕的都進去休息,用樹枝和亂草把洞口封住,里面點一盞馬燈,剩下的只好在外面了,偵察排的戰士輪流放警戒,李勇來到洞里把幾個排長和寧二子招呼到自己身邊來,問寧二子還能有多遠,寧二子說至少還得挖20米才能和裝彈藥的大洞連通,大家一聽寧二子的話都很興奮。
這時只見洞口的樹枝動了一下進來個人,大家抬頭一看原來是五排長王老虎,李勇忙問王老虎干什么來了?王老虎走到李勇前面坐下說:“指導員讓他來告訴連長,我們野戰軍主力已經把蟠龍鎮團團包圍了,估計戰斗這兩天就能打響。”
李勇聽王老虎說完后想了想:“同志們,我們不能休息了,估計戰斗明天晚上就能打響,咱們今天晚上連夜干,爭取提前把洞挖好,明天白天休息,晚上我軍一打響就馬上挖通,老虎你還回去和指導員掌握部隊。”
王老虎答應了一聲就走了,老虎走后大家把睡著的戰士們叫醒繼續干活,李勇這回沒精神溜號,一直在洞的最里面看挖洞的進度,到了第二天早上5點左右的時候李勇看了看進度,足足又挖進去有20多米,寧二子在旁邊說:“連長,這下是真差不多了。”
李勇叫戰士們不要用鎬了,用鍬往里挖,盡量把聲音放小,又挖進去能有2米多,李勇忽然聽見前面戰士們正在挖的洞壁上有一陣空空的聲音傳了過來,忙跑到前面叫戰士們停下,用手輕輕敲了敲了前面的洞壁,知道差不多了,讓大家鍬也不能用了,就用手一點點來摳,又過了有半個小時,一個戰士忽然小聲喊連長,李勇過去看了一下心里的高興勁就別提了,自己這么長時間的計劃和努力沒有白費,原來這個戰士已經挖透了一個手指頭大的小洞,和裝彈藥的大洞已經連通了,李勇往里看了一眼,只見里面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到,趕緊把小洞堵上,回頭小聲的說:“同志們,咱們已經挖通了,大家抓緊休息,一點聲音都不要弄出來,把馬燈也關了。”
又過了一會天越來越亮,一絲光線從洞口照了進來,挖了一天一宿洞的戰士們簡單吃了點干糧喝了點水都休息了,李勇走出洞外只見張勁松和他們排的戰士們都在自己的崗位上,警戒放的非常嚴密,忙問張勁松戰士們怎么樣,張勁松說沒問題,我和副排長把戰士分成兩撥,輪流站哨體力沒問題。
這天快到中午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槍聲,接著零星的槍聲不斷,李勇和幾個排長分析可能是我軍的意圖已經被敵人發現了,李勇知道這時候就是敵人發現我軍的意圖也晚了,胡中南手下大將劉勘的機動兵團已經被我軍調到了綏德一帶,離蟠龍鎮起碼還有七天的路程,想回援也來不及了,這一仗我軍已經把勝利握到了手里。
中午過后槍聲越來越密,炮聲也不時響起來,李勇估計可能是山上的敵人正在干擾我軍正在進行的土工作業,這對特務連到是好事情,有了槍炮聲的掩護就是弄出點動靜敵人也不會發覺,李勇告訴戰士們好好休息,養足精神,讓寧金山的四排到懸崖邊上隱蔽,多準備幾條繩子,每條繩子用幾個人掌握都準備好,他們四排的任務就是從懸崖上用繩子往底下放東西。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蟠龍鎮上敵人的槍炮聲也越來越密,大家的心都提起來了,知道我軍的攻擊時間就要到了,晚上8點正,只聽地動山搖的炸藥和火炮聲同時響了起來,機槍、步槍、手榴彈的爆炸聲響成了一片,整個蟠龍鎮就向開了鍋一樣,我軍的攻擊行動開始了,李勇知道動手的時機來了,讓戰士立即把彈藥庫挖通,戰斗開始的前幾個小時敵人是不會缺乏彈藥的,也沒有人會到彈藥庫來,所以這幾小時是最安全的,也是特務連動手的最好時機。
只剩下一層薄土,沒幾分鐘的工夫彈藥庫就挖通了,李勇和戰士們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李勇用手電筒一照差點沒蹦起來,感覺有點象啊里巴巴的寶庫大門被打開了一樣,這國民黨的正規軍是真有錢,整個山洞里全是各種各樣的槍支彈藥,有的還用防水油布蓋著,李勇走到最靠里面的一片油布前,讓戰士把油布掀開,好家伙,清一色的60迫擊炮,這一下是真撿到寶了,李勇讓戰士們抓緊順洞口往出搬,戰士們都興奮的不得了,就連那些老戰士看見這么多的東西都有點亂。
李勇告訴大家別亂,兩人一組往出搬小炮,讓李江國在洞口查數,只能搬12門,多了不要,這么多東西他們連是搬不完的,只能挑最有用的拿,12門小炮已經是一個連級部隊裝備的極限了,西北的八路軍窮啊,啥時候見過這么多好東西!!
等搬出去12門小炮后李勇告訴戰士把小炮附近的炮彈全部搬走,李勇知道現在的解放區已經可以生產迫擊炮的炮彈了,但是產量一直上不去,數量不夠用,滿足不了部隊的需要,所以看見炮彈就有多少拿多少了。
靠墻碼著綠色的炮彈箱,馬長勝用刺刀撬開一個,告訴李勇一箱五枚,是迫擊炮的炮彈沒錯,十箱一排非常整齊,李勇讓戰士們就先搬這炮彈,別的等一下再說,一百多人足足干了半個多小時,才把小炮和炮彈搬完,炮只搬出去12門,炮彈是一箱沒剩全都搬走了,有多少箱也沒有人說得清,反正是都搬出去了。
李勇一看小炮和炮彈搬完了,就繼續指揮戰士搬重機槍,只搬德國造的馬科鋅重機槍,別的型號不要,因為這種機槍是水冷式,打起仗來沒有槍管過熱的故障,也不用經常更換槍管,可以減少以后的戰場維護,李勇告訴李江國繼續查數,只能搬12挺,原因和前面一樣,多了特務連沒法用,子彈可以多搬,一個小時過去了,李勇看見戰士們還是在搬重機槍子彈,有點急了,忙指揮不要搬了已經夠用了,還有別的東西等我們拿。
戰士們也覺得有點好笑,李勇一想也就明白了,八路軍是窮怕了,看見好東西有點發懵,重機槍的前面就是捷克式輕機槍和美國造的湯姆式沖鋒槍和子彈、手榴彈,李勇讓大家抓緊,步槍類的一種也不要,讓李玉明拿著鬧鐘看時間,一個小時以后必須撤,戰斗打到一定程度后會有后勤部隊來取彈藥給一線部隊進行補充,如果貪多和取彈藥的敵人碰上就麻煩了。
一個小時轉眼就過去了,也就是說從進來開始算已經有兩個多小時了,李勇讓戰士抓緊撤,撤的同時把蒙在各種武器上面的防水油布也轉起來帶走,戰士們不明白問連長這東西有什么用,李勇告訴戰士們現在沒時間解釋以后你們就知道了,最后面的戰士把洞口用沒搬走的小炮擋住,都出來后再用土把洞填上。
等李勇和戰士們從小樹林回到了懸崖邊上,只見寧金山和他的四排戰士們忙的四腳朝天,正用繩子往下系,懸崖底下指導員王成德和王老虎指揮五排的戰士邊往下卸,邊往他們住的大山洞里搬,輕機槍和沖鋒槍用三個戰士一條繩子,重機槍和小炮用兩條繩子六個戰士往下放,六條繩子一起干,可懸崖上的彈藥還和小山樣不見少,這么多的武器彈藥一時半時放不下去,這是最關鍵的時候,頭都磕了,就差這最后一哆嗦了,如果這時候被敵人發現就壞了。
李勇趕忙把張勁松叫來,讓他把他們全排都拉過來,張勁松他們號稱一個排,可是只有兩條步槍幾十發子彈,李勇讓他們偵察排馬上換奘,一人一支湯姆式沖鋒槍,換好后把警戒往遠點放。偵察排的戰士們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上了,至打當兵以來快兩個月了,整天訓練,可是真家伙只摸過兩個排長的老步槍,現在看著嶄新的美式沖鋒槍,簡直有點愛不釋手了,大家趕緊把皮子彈套望身上穿,穿好后插滿了彈夾。
張勁松把偵察排裝備好就帶著往遠一的點地方放哨,看到偵察排的戰士們遠遠的摸了過去,李勇的心里多少是輕松了一點,現在就是被敵人發現,偵察排的戰士也能頂一陣子,實在不行武器不要了人也能撤走。
李勇又把寧二子叫了過來:“二子,咱們的武器滿夠用了,但沒衣服啊,你看咱們還都穿著老百姓的衣服。”寧二子說道:“連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敵人的備品庫離這里也不遠,有一個班的警衛部隊,里面什么都有,還不用挖洞,但是必須得把那個警衛班解決掉。”
李勇把李江國和幾個排長還有連部的八個老兵找了過來,告訴他們下一個目標是敵人的備品庫,但是庫房的門口有個警衛班必須解決,不能開槍有沒有把握?這時一直不太愛說話的三排長馬長勝說話了:“連長,不管有沒有把握必須干了,以后上哪里找這么好的機會,我和江國,全友還有連部的八個人過去,部隊由副排長掌握在后面跟進,對付敵人的一個班還是有把握的”。
李勇知道馬長勝說的是實話,這十一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對付敵人沒有準備的一個班應該沒問題。知道是自己下決心的時候了:“同志們”11個戰士馬上立正站直,“你們11個人要臨時組成一個班負責解決敵人倉庫的警衛班,現在馬上更換武器,把你們的步槍換成沖鋒槍,寧金山和四排負責繼續放武器,一二三排隨我出發,寧二子前面帶路。”
這個臨時班和寧二子在前面探路,李勇帶著三個排的戰士在后面50米左右跟進,李江國他們11個人不長時間就到了備品庫附近,奇怪的是庫房附近是一個人也沒有,大伙感覺很奇怪,仗都打得這么激烈了,這里怎么沒有人?這么大的倉庫也沒個人站哨?再往前走,等摸到大門前才發現有一個房間有燈光,順著窗戶的縫隙往里一看,好家伙,原來哥幾個正在喝酒。
外面打的是熱火朝天,這哥幾個卻一個個是東倒西歪,李江國一看這架勢樂了,叫寧二子馬上把連長他們叫上來,告訴連長這幾個小子已經被我們俘虜了,說完就一腳把門踢開沖了進去,喊了聲:“別動,我們是解放軍,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十幾個國民黨士兵就乖乖的把手舉了起來,嘴里還嘟囔著:“這是從哪里來的?不是還沒打進來嗎?”李江國他們也不和這幾個俘虜廢話,直接就綁了起來并把嘴用爛布堵上,等李勇帶著戰士們上來的時候李江國已經用俘虜身上的鑰匙把大門打開了。
李勇和戰士進去后只見各種物資堆積如山,吃的穿的應有盡有,不過這時戰士們都有經驗了,見過了彈藥庫的場面,現在也沒人驚訝,李勇指揮戰士先搬軍裝,軍毯,水壺然后再拿皮帶,挎包,皮鞋,鋼盔,反正一是個字,‘使勁拿,’對不起我說錯了,是三個字。
三個排的戰士連續搬了四回,第三次扛的是成捆的綠色咔嘰布,第四次全是小米和罐頭,搬了四次后李勇告訴大家行了,不能再去了,貪多嚼不爛,咱們連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些東西已經用不了了,現在要抓緊把物資弄到山下去。
各位排長回到自己的排里組織部隊幫助寧金山的四排往懸崖下放東西,偵察則排繼續警戒。
這時蟠龍鎮的戰斗越發激烈了,炸藥的爆炸聲連續不斷,手榴彈的爆炸聲向炒豆子一樣,雙方人馬的吶喊聲一陣緊似一陣,西北野戰軍對蟠龍鎮的攻堅戰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懸崖上的物資基本都放下去了,除了偵察排的戰士還在上面警戒外,別的排戰士都已經順繩子下到了懸崖下面,特務連住的山洞離懸崖足有300多米,戰士們來回搬運武器彈藥和各種物資全是一遛小跑,每個人包括李勇和王成德都是一身大汗,可沒一個人感覺累,因為太興奮了。
李勇扛了兩趟以后突然想起了點什么,我軍硬攻蟠龍肯定會造成較大傷亡,歷史上我軍進行的蟠龍鎮戰斗確實傷亡很大,特別是蟠龍鎮的主峰積玉卯,這是整個蟠龍鎮的制高點,修建有強大的野戰工事,主攻積玉卯的部隊付出了很大代價。
李勇想既然我來了,就盡自己的一份心吧,馬上找到指導員王成德說:“老王,咱們主力從正面硬攻必然會有很大傷亡,要是從這里上去一支部隊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只要能上去兩個營從后面往前打,會給敵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沒準戰斗會提前結束,我們主力的傷亡也能大大減輕。”
王成德說這是好事你說怎么辦吧?李勇:“我想讓李江國帶幾個戰士去找主力聯系,他以前是咱們團警衛連的,有好多首長都認識他,他去最合適了,要是別人去首長不見得會相信,再說了派別人去能不能見得到首長都不一定。”
王成德說就這么辦,馬上讓戰士把李江國找了過來,把任務交代后李勇又對李江國說:“注意不要被我軍誤傷,如果遇見團長問咱們現在有多少人你可以說實話,但咱們繳獲的東西千萬不能說,明白嗎?”李江國笑著說:“我知道了,連長你放心吧,我是個打過好幾年仗的老戰士,傷我不是那么容易,至于咱們的繳獲你和指導員要是不發話,就是我爹我也不告訴。”
李江國走后李勇和王成德指揮戰士們把武器裝備全搬到大山洞里,張勁松的偵察排把暗哨放好后別戰士們也全進到洞里,再用樹枝把洞口擋住,等用樹枝把洞口封好后,戰士們全都坐到地上不動了,任務完成后的興奮勁過去了,連續近40個小時沒休息就是李勇也覺得渾身難受,只有二排長馬全有圍著武器彈藥大喊大叫:“發財了,這回可是真發財了。”王成德叫大家別馬上睡覺,讓炊事班把準備好的干草拿過來鋪身子下面。
原來炊事班的戰士們看別的同志都忙的熱火朝天惟獨他們沒什么事干,就在孫全厚的指揮下到外面弄了不少干草,等同志們回來的時候墊在身子下面,休息的時候省得著涼,弄了一捆干草鋪好再往上一躺李勇就覺得那是一個舒服,以前睡賓館也沒現在舒服,看著滿洞子的武器裝備心想:看來老子是沒白忙活,總算是干成一件事了。
想著想著覺得還有一件問題沒解決,這滿洞子的東西怎么弄回去?也不能老放在這里,想到這里又把王老虎和張勁松喊了過來,先和張勁松說:“你和老虎還不能休息,等江國把主力部隊帶上來的時候,你們偵察排負責在懸崖上接應,但不能參加戰斗,咱們的戰士還沒打過仗,猛的參加大的戰役會吃虧的,等主力部隊上去后把你們排帶下來。”
張勁松答應一聲后就出去了,李勇又對五排長王老虎說:“老虎,咱們得想辦法把東西弄走,不能老放在這里,仗一打完主力也會很快撤走的,敵人的增援部隊正在往回趕,咱們要趕在敵人的增援部隊回來之前把東西弄回去,你馬上帶你們排出去到附近的老鄉家找馬車,盡量多找幾輛,和老鄉說好,咱們沒錢,但是馬車不能白用,每輛馬車給一口袋小米,車找好后隱蔽起來,等戰斗結束后過來,一定要把車找回來,要不咱們自己沒辦法全拿走,等敵人的增援部隊到了咱們就白忙呼了。”
為什么讓五排出去找馬車李勇是有考慮的,首先五排長王老虎辦事讓人放心,然后就是五排沒參加挖洞,體力比別的排戰士要好一點。王老虎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立即說道:“保證完成任務。”說完后和副排長把五排的戰士一個一個叫醒,告訴戰士們有任務馬上出發,然后順洞口邊的小路往后山走了。
再說李江國帶兩著個戰士繞到主攻部隊的身后,向警衛部隊報告了自己的番號,并要求見首長有重要情況匯報,等李江國被部隊的警衛人員帶到了前線指揮部里一看,里面的首長竟然大部分都認識,原來自己找的這個地方就是自己的旅部,旅長陳興正在和幾個首長商量問題。
陳旅長看到李江國走了進來奇怪的問:“呵,這不是二團的李江國嗎?你不在你們團里待著跑這干什么來了?”李江國忙說道:“旅長,我不在我們團部警衛連了,我們團新編了一個特務連,我被調到特務連了,我們連在訓練的時候從蟠龍鎮后山的懸崖上爬了過去,現在我們連還有人在懸崖上面守著,繩子都是現成的。”
陳旅長聽完李江國匯報后大聲喊道:“太好了,我正為前面部隊攻擊速度太慢犯愁呢,這個李昆崗可不好對付,是個有真本事的硬茬。”李江國跟著說了句,我們連長也是這么說的。
陳旅長好奇的問道:“你們連長也知道這個李昆崗?”李江國把李勇對李昆崗的評價說了一邊,陳旅長聽完后驚奇的說:“呵,你們這個連長不簡單,知道的東西不少啊,是從那個部隊調過去的?”
李江國聽旅長這么問他,憋不住笑了:“我們連長不是從別的部隊調過來的,他是從國民黨部隊跑出來的,跑到半道上正好碰到我,就被我抓回來了。
陳旅長聽完后楞了一下:“這趙勁搞什么明堂?剛參加部隊沒幾天的國民黨逃兵就當連長了?”李江國馬上說道:“旅長,開始我和你的想法一樣,后來我算明白了,我們團長的決定是正確的,我們這個連長可不是一般人,肚子里的東西太多了,剛到部隊幾天就把我們的行動意圖猜出來了,連咱們主力這次打蟠龍鎮他也先猜出來了,要不我們連也不能到后山搞訓練。”
陳旅長聽完李江國的話后對李勇更奇怪了,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接著問李江國后山能過去少人?李江國說:“我們連長說了二個營就可以了,再多也施展不開。”
陳旅長說好,你馬上到旅預備隊帶兩個營過去,記住攻擊發起的時候打兩發紅色信號彈,我讓正面部隊配合你們。李江國敬禮后馬上去找預備隊,兩個營的戰士跟在李江國的后面,從蟠龍鎮的后山繞了過去,到了懸崖下面李江國看見連長李勇和指導員王成德正在等候他們,和帶隊的營長說:“這是我們連長和指導員。”又對李勇和王成德說:“這是咱們旅預備隊的劉營長。”
李勇和王成德忙上前去敬禮,劉營長握住他們的手說:“請同志們給我介紹一下情況,剩下的就不用你們管了。”李勇把自己了解的一些情況和劉營長介紹一遍,最后建議:從這里上去如果去攻擊敵人據守的積玉卯仗也會很難打,因為那里是蟠龍鎮的制高點,是蟠龍鎮地勢最高的地方,守敵是一個加強營,我軍攻擊的兵力并不占優勢,但敵人的指揮部不在積玉卯,李昆崗的旅部就在離后山不遠的幾個院子里,負責保衛的是他的一個警衛連,如果我們這兩個營上去消滅他的警衛連,再活捉李昆崗就好辦了,我們可以逼他命令頑抗的部隊投降。
劉營長聽李勇說完后大聲說:“李連長,太好了,就按你說的辦,出發。”說完就帶戰士往懸崖上爬,兩個營的戰士足足能有700多人,爬了有一個多小時才全部上去,十分鐘后兩顆紅色信號彈從懸崖上升了起來,接著就傳來了密集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李勇讓張勁松把他們排的戰士們帶下來休息,打仗的事就不用管了。
李勇告訴大家,李昆崗的警衛連在我軍兩個營的突然攻擊下是支持不了多長時間的,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睡覺。
到早上4點左右的時候槍聲和爆炸聲逐漸稀疏下來,又過了有二十多分鐘就只有零星的槍聲了,李勇知道我軍對蟠龍鎮的戰斗已經結束,現在就等王老虎了。上午9點左右的時候偵察排的戰士進來報告:“我軍全殲蟠龍鎮的敵一六七旅,活捉旅長李昆崗,旅長李昆崗就是從我們這里上去的旅預備隊捉的,劉營長說有機會要好好謝謝咱們。”
李勇讓張勁松多派幾個人去接應王老虎和他的五排,快到中午的時候張勁松進來告訴李勇五排回來了,李勇趕忙起身,到了外面一看王老虎和他戰士們帶了好多老鄉和好多輛大馬車,王老虎走到李勇跟前大聲報告:“報告連長,共有馬車二十四輛,老鄉每車兩人,共四十八人。”
李勇捶了王老虎一下:“老虎,還真有你的,太好了。”然后命令部隊馬上裝車,偵察排警戒。
足足24輛大馬車被裝的滿滿當當,就是這樣還剩下不少沒裝下,李勇就只好讓戰士們都抗上,當然了偵查排的戰士們除外,他們還有別任務,趕車的老鄉都很奇怪,八路不是都很窮嗎,這伙八路怎么不窮?
在老鄉們奇怪的眼神中特務連在指導員王成德的帶領下一路向北拼命地走,只有李勇還有連部的8個人和張勁松的偵察排留了下來,這是李勇和指導員王成德商量后決定的,李勇的理由是部隊還要擴大,陜北的百姓雖然覺悟很高也很支持自己的軍隊,但地廣人稀,部隊擴充很困難,上次特務連招新兵就是個例子,但是國民黨部隊的人很多啊,里面大部分都是抓來的老百姓,只要俘虜過來再教育好了就是很好的戰士。
蟠龍鎮方圓幾十里還到處都是山,就不信沒有漏網之魚,李昆崗的部隊是個加強旅有七千多人,不用多了只要抓他幾十個就是很大的收獲了,王成德一想確實是這么回事,就同意了李勇的想法,不過臨走的時候王成德不放心,把連部的8個老兵給他留了下來,并要他注意安全。
現在偵察排加上新參軍的寧二子是26人,再加上李勇和連部的的8個人一共是35個人全換上了沖鋒槍,每個人子彈200發,還有4枚手榴彈,戰士們那個美就不用說了,就連張勁松他們幾個老戰士都是不停的摸自己的子彈帶,張勁松咧著嘴說道:“連長,打小鬼子的時候,小鬼子說咱們是土八路,打國民黨人家說咱們是窮八路,這回再讓咱們碰上就叫他知道什么是有錢的八路。”
按道理李勇是應該裝備駁殼槍的,可是這回特務連繳獲的武器雖然很多但小槍是一支也沒有,李勇也不在意,和戰士們一樣背上了嶄新的美式沖鋒槍,只是沒背手榴彈,在掛手榴彈的地方掛了個皮挎包。
就這樣李勇和戰士們在蟠龍鎮方圓幾十里的山里不停的亂串,你還別說這回又讓李勇蒙對了,不到半天的工夫就抓住了兩伙散兵,加在一起有30多人,李勇讓俘虜把卸掉撞針的槍背上,挑了個老實點的俘虜帶路繼續在山里搜索,天快黑的時候已經抓住40多個了,李勇怕天黑和國民黨的逃兵造成不必要的沖突,告訴大家別走了原地宿營。
因為蟠龍鎮的戰斗已經結束了,戰士們也不怕暴露目標點了好幾堆火,也讓俘虜點了一個大火堆,一起烤火,李勇讓戰士們把干糧和水給俘虜送過去,看到俘虜們怕怕嚇嚇的樣子就走了過去,和一個在火堆邊坐著的俘虜說:兄弟,給我讓個地方。
經過一天的時間,俘虜們都知道這個穿著老百姓衣服的年輕人是八路軍的連長也是這支小部隊的頭,趕忙給李勇讓地方,李勇坐下后看著俘虜們大聲說道:“弟兄們,知道八路軍的俘虜政策嗎?”等了一會有幾個俘虜稀稀拉拉的回答:“知道。”李勇又大聲喊道:“既然知道你們還緊張個屁?該吃就吃該喝就喝。”
說完就把手里的水壺遞給身邊的俘虜:“給你喝二口水,看你怎么和娘么一樣?打仗的時候沒尿褲子吧?”俘虜們聽完李勇的話都笑了,緊張的氣氛也沒有了,李勇又接著說道:“不瞞大家說,你們看我現在是八路軍的連長,二個月前我和你們一樣,穿的也是你們這身衣服,又指了指身邊的俘虜,不過我的軍銜可沒你高,你是下士,我是列兵。”
俘虜們聽完李勇這番話都很驚訝,有一個俘虜小聲問道:“長官你也和我們一樣是被八路抓回來的?”李勇回答道:“我是原國軍三師九團的,原名叫李二旦,不過我嫌不好聽參加解放軍以后就改名叫李勇了。”
俘虜們一聽原來這個八路軍的連長二個月以前和他們一樣都是國軍俘虜,就都放松了,話也開始多了起來,又有一個俘虜問道:“長官,你是什么時候過來的?”
李勇回答道:“進攻延安前,我是負傷了從野戰醫院跑出來的,半路上被咱們解放軍給抓住的,抓我的那個小子叫李江國,就是咱們連的一個排長,這小子現在沒在這里,要是在這里聽我這么表揚他還不美的上天。”
偵察排的戰士們聽了李勇話都笑了,大家也都知道連長的這段歷史,李勇又接著說:不過現在行了,現在我是連長,他是排長得聽我的,你們是沒看到咱們首長剛宣布我當連長時李江國的樣子,是一百二十個不愿意啊,你們知道我是怎么對付他的嗎?看到俘虜都在聚精會神的聽,就接著說道:“我把李江國這小子調到連部當了一個月的通訊員,從那以后這小子就老實了。”
這一子連俘虜帶偵察排的戰士們全都是哄堂大笑,俘虜們的心情也徹底放松下來。
李勇看俘虜的心情放松就問道:弟兄們你們誰是窮人啊?俘虜聽李勇這么問就回答:長官,我們都是窮人,有錢人家的誰來當兵啊?李勇又問道:你們知道自己為什么窮嗎?俘虜們聽了李勇的話因為不知道怎么回答都沒吱聲,李勇接著往下說:你們可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回答和想法,但是我要告訴大家的是,
李勇看俘虜的心情放松就問道:“弟兄們你們誰是窮人啊?”俘虜聽李勇這么問就回答:“長官,我們都是窮人,有錢人家的誰來當兵啊?”李勇又問道:“你們知道自己為什么窮嗎?”
俘虜們聽了李勇的話因為不知道怎么回答都沒吱聲,李勇接著往下說:“你們可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回答和想法,但是我要告訴大家的是,我們之所以窮是因為這個社會和國家不公平,我們老百姓沒黑沒白的干活,祖祖輩輩一代又一代給人家賣命,可我們自己連口飽飯都沒有,這是為什么?因為這個國家不我們老百姓的,這個國家是為那些大地主,大資本家,大官僚服務的,政府是人家的政府,警察是人家的警察,軍隊是人家的軍隊,而我們百姓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代接一代的受窮,你們都是抓來的,可我們八路軍的戰士沒有一個是抓來的,因為我們共產黨的理想就是把這些大地主,大資本家,大官僚和這個吃人的社會統統消滅。在農村把地主的土地分給農民,在城市把工廠分給工人,建立一個大家都有飯吃,有衣穿,有房住,孩子們都能上得起學的新中國,這樣的事情在我們共產黨管轄的解放區已經實現了,弟兄們,你們說這樣的國家好不好?這樣的日子好不好?”
這些俘虜連同偵察排的戰士們都聽呆了,一起大聲喊好。
只有張勁松和九個老兵沒有大喊,因為這些事情早已經溶入到這些共產黨員的血液中了,李勇又說道:“我們共產黨解放軍是為百姓打天下的隊伍,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過幾天你們要是愿意參加解放軍我們歡迎,要是不想當兵我們發路費回家,放心絕對不會強迫大家的,好了,我就不多說了,你們自己好好想想。”
講了一大通話的李勇轉身對張勁松:“我餓了張勁松你給我預備點什么吃的沒有啊?”
張勁松忙拿過來一個烤的焦黃的大餅子:“早就給你烤好了,看你講話象個大首長一樣我也想受點教育,這不都預備好了。”李勇拿起大餅子就吃,邊吃邊說:“弟兄們,咱們解放軍的隊伍是官兵平等的,不叫長官叫同志,你們可以叫我李勇或者大勇,要不就叫連長,可別叫長官,咱們共產黨可沒有長官。”
部隊當晚就在火堆邊休息,第二天繼續出發,這些俘虜經過昨天李勇的教育都表示要參加八路軍一起打天下,他們不叫長官了,也和偵察排的戰士們一樣喊李勇連長,李勇也不管他們叫弟兄而是喊他們同志。
李勇叫張勁松把槍上的撞針都還給他們,又對他們說:“新來的同志們,大家都認為我們八路窮,等到了咱們連的駐地你們把步槍全都換了,就換老同志背的那種美式沖鋒槍,我要告訴大家的是雖然八路不富裕但我們這支部隊不窮,到了地方你們就知道了。”
這些新戰士都非常高興,人家連長是真信著咱們了,連槍上的撞針都按上了,這是真把咱們當自己人了,碰上這么好的連長不容易,人心都是肉長的就鐵了心和連長干吧。
一上午又陸續抓了三十多個,偵察排的戰士都非常高興,部隊擴大到一百多人了,后被抓住的俘虜很奇怪,偷偷的問那些先被抓的,怎么八路連你們的槍都不收啊?你們這還叫俘虜嗎?先被抓的就說:“我們昨天還是俘虜,現在可不是,今天我們是八路軍戰士了。”
然后就把李勇的經歷和他說的道理和這些后被抓的俘虜講,雖然講的沒有李勇好,但對比自己的處境來講也很說服力,后被抓的將信將疑,但起碼是不害怕了,老老實實和部隊一起走,李勇沒想到自己一番話的力量有這么大,這回省事了,先來的教育后來的。
張勁松偷偷的說:“連長,我算是服你了,讓俘虜教育俘虜,我當兵這么多年可頭一回見到,你這水平啊當個政委也沒問題。”李勇說道:“不是我高明,是因為我說出了大家的心里話,讓大家明白了一個道理,道理明白了就自發的去努力,所以效果就好多了。”
部隊正往前走,前面偵察排突然喊停下有情況,張勁松告訴李勇,前面有一支國民黨部隊,數量不清楚,李勇讓部隊隱蔽,自己和張勁松躲在一棵大樹后面觀察情況,這時只見對面的國民黨部隊有人喊:“別誤會是自己人,你們是那部分的?”
李勇一聽對面的國民黨部隊這么喊就明白了,原來自己這支部隊只有偵察排的戰士穿的老百姓衣服,其余的七十多俘虜都是國民黨的軍服,對面的部隊肯定認為這也是一支和他們一樣被打散的隊伍。
馬上大聲喊道:“我們是旅部直屬隊的,你們是那部分的?”對面的人也馬上喊道:“我們是三團八營的,你們知道旅長的下落嗎?”李勇回道:“旅長被抓住了,警衛連的弟兄大部分都被打死了,我們這些人看情況不好就跑了,你們還有多少人?”
對面那些國民黨兵邊往出走邊回答:“就剩一百多人了,其余的不是被共軍打死就是跑了。”李勇喊道:“我們也有一百多人,你們還有干糧嗎?”對面的國民黨逃兵忽忽拉拉出來一大幫,有個當官的邊走邊說:“有個屁,我們還想管你們要點。”
李勇指揮部隊悄悄圍了上去,等這一群逃兵走近的時候突然跳出來大喊:“不許動,我們是解放軍,你們被包圍了。”偵察排的三十多人和先抓來的四十多個國民黨兵一起圍了上去,后抓來的沒動地方看熱鬧。
對面的國民黨逃兵馬上亂套了,一個當官的喊道:“你們他媽的什么時候成八路了?”他也看準李勇是頭了,回身的時候掏槍就沖李勇開了一槍,李勇看不好趕忙一側身,這一槍就打李勇左膀子上了。
旁邊的張勁松和偵察排的戰士看到李勇負傷眼睛都紅了,三十多支湯姆式一起開火,當時就把那個開槍的官和他附近的兵撂到一片,沒被撂到的嚇得都跪地上舉手投降。
張勁松趕忙過來看李勇的傷勢,只見近距離的手槍子彈打在李勇的肩膀上,流出來的血已經把衣服都染紅了,李勇疼得渾身亂抖,硬挺著用手抓住傷口說:“沒事,死不了。”
張勁松和幾個老戰士都非常有經驗,馬上把李勇的衣服撕開,張勁松讓戰士們點了一堆火,把刺刀在火上烤了烤。
衛剛拿著一把手槍和子彈皮帶走了過來,對李勇和張勁松說:“是美式左輪槍,開槍的是那個營的營長,已經死了,咱們這一下還突突死六十多,現在還有一百一十多人在那跪著,李玉明和三牛還有小成這三小子都要瘋了,要把那一百多人也突突了,讓我攔住了。”
李勇說對啊,這些俘虜咱們還留著教育好了補充部隊,別看他們是國民黨部隊里的,但是大部分都是窮老百姓,只要教育好了以后都是好戰士,都突突了還行,這時張勁松給李勇拿過來一條小木棍道:“連長,我可要動手了,你忍著點。”說完就把木棍塞進李勇嘴里,對衛剛說:“你們幾個扶著點。”
李勇算上這次應該是第三次負傷了,可第一次直接就被炸死了,第二次被炸暈了,對負傷沒什么概念,只有這次是在清醒的狀態下被一槍打肩膀上了,被衛剛幾個人架住,張勁松很有經驗的用刺刀把傷口劃開,再把子彈頭剜了出來,把李勇疼的腦袋上的汗直往下冒,渾身亂哆嗦,要不是嘴里有個小木棍,還說不定要咬誰,腦袋里還在想:看了那么多關于戰爭的電影,我們的老前輩有好多都是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動的手術,感覺也沒什么啊,電影上的英雄們都沒什么反應啊!!挺挺就過去了,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這么疼啊,要不是衛剛幾個人架住,自己早趴地上了,連腿都軟了,看來這英雄真是不好當。
還有想當年關老爺刮骨療毒,人家那是邊做手術邊看什么左卷和春秋的,當初看三國的時候感覺關老爺特厲害,那家伙可真是猛人,現在一想這事沒準是羅貫中羅大俠忽悠大家的,邊做手術邊看書還沒有麻藥,這事就TMD扯淡。
張勁松和衛剛他們十幾個老兵指揮戰士們押好俘虜,讓李勇坐在擔架上轉移,李勇本來是不想坐擔架的,自己的腿又沒傷著坐什么擔架。張禁松則是不由分說就把他給按擔架上了,并且小聲對他說:“行了,連長,你就別裝硬了,要是不坐擔架你連五百米都走不出去。”
李勇想想也是,自己現在疼得連腿肚子都直突突,還走什么走,肩膀上挨一槍你說腿肚子跟著搗什么亂?
張勁松派出兩個戰士向指導員報告,由于沒有麻藥的關系,李勇就感覺傷口越來越疼,可也沒有別的辦法就只好咬牙堅持。戰士們抬著擔架足足走了有一宿,這一宿李勇始終處在一種昏昏沉沉的狀態中。
第二天早晨李勇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有點發燒,知道是因為沒有藥品的緣故,人要是有了外傷除了要對傷口進行包扎和處理外,還有口服和點滴大量的抗生素,這樣就能有效防止傷口的感染,這是老戰士們懂的常識,可是在當時的我軍部隊里,藥品奇缺,特別是在陜甘寧邊區,由于國民黨的封鎖,藥品更是緊缺得不得了,藥品短缺導致大量的傷員本來可以活過來的,但是卻沒有看到勝利的曙光。
到了晚上指導員王成德和李江國帶著一排到了,王成德看了看李勇的傷,和張勁松還有衛剛他們十幾個老兵研究,老是抬著也不是辦法,野戰醫院隨主力轉移了,現在也找不到,目前最好的辦法是找一個老鄉家讓李勇住下,然后再去找藥。戰士們也都認為這個辦法好,他們以前負傷時也是這么辦的。
又走了一天,到了晚上找了一個村子,在村子邊上有個不小的院子,王成德說就是這里了,然后去院子邊去敲門,等了一會從窯洞里走出個老大爺,王成德忙說:“大爺,我們是二縱隊的,我們連長負傷了,我想讓他在您這里養幾天好嗎?”老人看了看王成德幾人的灰軍裝又看了看俘虜問道:那些人是怎么回事?王成德忙解釋說:“大爺,那些人是蟠龍鎮戰斗的俘虜。”
老人低頭看了看擔架上昏昏沉沉的李勇,揉了揉眼睛說:“哎呀,這不是大勇嗎,趕緊抬進來。”原來這戶人家就是李勇從野戰醫院跑出來住過的那戶人家,老人還認識李勇。
看到老人認識李勇,王成德也非常高興,等把李勇抬到屋里安排好后,王成德幾人商量,部隊放在這里不行,目標太大,最后決定指導員王成德和李江國帶一排押俘虜回駐地,張勁松的偵察排留下保護李勇,王成德告訴張勁松的偵察排要隱蔽在四周,不能給這戶老鄉添麻煩。
臨走的時候王成德給老鄉家里留了足夠的糧食和一些罐頭,告訴老鄉這是美國產的牛肉罐頭,對傷員恢復很合適。
王成德出來的時候,部隊已經集合好了,王成德看了看俘虜,對最先抓來的那些兵說:“剛才咱們連長告訴我,你們不是俘虜,是我們連的新戰士,現在你們暫時編成一個新兵排,說完命令衛剛為新兵排的排長。”
這些戰士都很感動,人家八路軍辦事就是講理,從那時起這四十多個戰士就從心理上認為自己就是真正的八路軍了,雖然衣服還沒換。
講完話的王成德帶隊伍出發了。
等指導員和一排的戰士們走后,張勁松和偵察排的戰士們則到處找大夫,在老鄉的幫助下不長時間就找到了當地的一個老中醫,老頭看了看李勇的傷然后說:“沒事,沒傷到骨頭,也沒打到正地方,看樣子也不是大槍打的。”李玉明告訴大夫是左輪手槍打的,這個老中醫開了一副藥然后說:“咱們這山上的草藥有的是,你們按方子采藥,然后回來搗爛敷在傷口上,早一次晚一次,有個十天半拉月就差不多了。”
戰士們聽見老中醫說的話都很高興,李勇現在就是這支部隊的主心骨,他要是沒事了大家心里就都塌實了,老中醫走的時候李勇讓李玉明給老人拿點糧食和罐頭,老人不要:“給八路治傷怎么還能要東西。”李勇讓老人一定拿著并且說道:“老人家這都是從國民黨那里搶來的,您年紀大了,來一回不容易,我們多的是,您就拿著吧。”
老人走后李玉明和三牛,小成幾個人開始鼓搗老人留下來的草藥,搗爛就往李勇的傷口上敷,李勇大喊大叫:你們幾個小子輕點,我這不是沖鋒槍手榴彈是傷口,我是活人。聽李勇這么喊小成嘟囔著說:“連長,你忍著點,我們也沒使什么勁,你越喊我的手就越哆嗦,你要是再喊我就更哆嗦,我越哆嗦你就越疼。”
李勇聽小成這么說馬上罵道:“你這個死小成啊,還要威脅我,是不是看我有傷故意的,你看我好了怎么收拾你,李玉明和三牛笑著看熱鬧。”
就在李勇吱吱哇哇亂喊的工夫,這時候門簾一挑進來個人,李勇一看認識,是老鄉家的二兒媳婦,在人家里住了好幾天怎么能不認識?
只見這個小媳婦對著李玉明幾個人說:“行了,你們幾個都出去吧,外邊該干啥干啥去,把你們連長交給我。”說完就把他們幾個推了出去,然后坐到李勇身邊,給李勇往傷口上藥,也不知道是這小媳婦手真的輕,還是李勇這小子光顧著看漂亮女人忘了疼,反正是感覺這小媳婦要比小成他們幾個弄的好多了。
看著這個小媳婦給自己的傷口上藥李勇的心里又開始胡思亂想,要不說醫院里的護士都用漂亮姑娘和媳婦,原來還有這么個用處,自己以前老部隊里就有一部分人有事沒事地愛往醫院跑,個別的還泡病號,現在算是有點明白了,哎,就是明白的有點晚,要是早就明白這事,當初自己也去泡泡病號,沒準就不用三十多了還打光棍。
李勇忽然看見這個小媳婦頭上戴了一朵小白花,心里納悶,這小媳婦愛漂亮也不至于往腦袋上戴白花,就問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嗎?你怎么戴了這個?”小媳婦聽李勇這么問就說道:“是給我男人戴的,你也知道他和你一樣都是咱們二縱的,幾天前打蟠龍鎮時犧牲了。”
李勇聽小媳婦這么說就想,剛剛二十一二就當了寡婦,以后可怎么辦?但是嘴上還要開導她,就小聲說:“蟠龍鎮是場硬仗很不好打,咱們野戰軍不算我這樣負傷的光是犧牲的就超過一千了,你也別太難過了,咱們要打天下,不可能不傷人的,以后有好樣的再找一個。”
小媳婦聽李勇說完也小聲說:“我剛過門沒幾天男人就死了,找我這樣的女人不吉利,誰還敢要我啊?”李勇心想這算什么,什么吉利不吉利的,這也太封建了,張口就說:“你這么漂亮,這么有女人味,還能沒人要?別害怕不是還有我嗎。”
最后一句是李勇在前世說慣的一句,沒想到現在冒出來了,說完也有點后悔,這個小媳婦沒想到李勇冒出這么一句,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看來我沒說錯,你還真是會哄女人啊,瞎話都說的這么好聽。”
李勇剛說完也有點害怕,在當時那個年代要是人家小媳婦告他調戲婦女這事就大了,看這小媳婦沒生氣膽子就大了起來:“我可沒哄你,長的漂亮還怕人夸?有女人味就是有女人味,這有什么。
小媳婦也好奇的問:“什么叫有女人味啊?我是個山里女人也沒擦什么粉能有什么味?“李勇笑著給他解釋,有女人味就是說這個女人得首先得是長的漂亮然后還得身段好。小媳婦又問:“什么是身段好啊?”
李勇大著膽子解釋道:“身段好就是象你這樣的,說到這時聲音又低了點,胸脯高,屁股大,腰還細的女人啊,反正一句話就是男人特別喜歡的那樣的。”
小媳婦聽完后臉又紅了,馬上在李勇的腰上掐了一把:“人不大,心眼還挺壞,怎么什么都知道?是不是干過壞事?”李勇馬上說道:“姐姐你冤枉我了,我是咱們八路軍的連長,心里想得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和怎么打敗國民黨反動派,沒有壞心眼。”小媳婦又掐了李勇一下:“行了不和你貧了,我明天再過來。”說完后走了出去。
和小媳婦胡亂聊了一陣后李勇心情也好了很多,傷口上敷的藥涼絲絲的感覺好多了,過了一會張勁松他們幾個走了進來和李勇匯報:“副排長帶戰士們到別的老鄉家去了,村子邊上按上了暗哨,張勁松和李玉明還有三牛,小成四個人也住這里,老鄉家有閑著的窯洞。”李勇說:“你們也忙呼一天了,早點休息,有事我喊你們。”
第二天早上張勁松安排人上山采藥,老鄉家的二兒媳婦說道:“張排長你別安排了,我去吧,你們也不見得懂草藥,這山里的草藥大部分我都認識。”
張勁松高興的說:“太好了,我正愁這事,這幫小子打仗到是不含糊,采藥可就夠戧了。”說完就讓李玉明,三牛,小成三人陪著她上山,這張勁松的心眼不少,兵慌馬亂的年代不能讓一個女人獨自上山,順帶著也讓李玉明幾個人認識認識草藥。
快到中午的時候幾個人回來了,這三小子每人都背了一捆,離老遠就喊:“連長,這回夠你上半個月的了。”
中午小媳婦給李勇端來一碗小米粥燉牛肉罐頭,李勇邊吃邊說:“謝謝姐姐,謝謝姐姐,姐姐的手藝不錯。”小媳婦嘆了口氣:“謝什么啊,以后別把我忘了就行了,也不是我的手藝好,是這牛肉罐頭好。”李勇忙問為什么,小媳婦說道:“你傷好了就得走了,現在正打仗,兵慌馬亂的,以后哪年哪月能看見你誰能知道。”
李勇聽小媳婦這么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自己這個連隊人員是越來越多了,加上這次俘虜的全連超過四百人了,部隊組建好了以后戰斗會很頻繁的,傷員的問題怎么解決是個大困難?看來得成立個衛生隊了,最起碼戰士們的臨時傷連里就應該能簡單處理。
想到這里就對小媳婦說:“姐姐你想當兵嗎?你要是想當兵就到我們連里來,我想成立個衛生隊,你就到衛生隊怎么樣?”小媳婦聽李勇說完高興的說:“真的嗎?你可別騙我,我可沒聽說咱們部隊連里有衛生隊,不是旅里才有衛生隊嗎,再說了成立什么衛生隊能是你一個小連長說了算的嗎?”
李勇想好家伙心眼還挺多就和她解釋到:“我們連是團部直屬的特務連,成立的時候我和我們團長有協議,連里的事他不干涉,我們連現在已經擴充到四百多人了,比別的部隊一個營的人都多,以后部隊還要擴大,成立衛生隊是必須的,這一點我就能做主。”
小媳婦聽李勇說完高興的說:“太好了,那我現在就報名,不過我行嗎?”李勇說:“怎么不行,你對草藥有認識就很好嗎,起碼比我們強啊,以后在慢慢學習新知識,誰也不是天生就什么都會的,你以后先和我學認字。”
小媳婦高興的說:“謝謝大勇你了,字我還認識幾個,在家里的時候我父親教過我的。”
李勇說那就更好了,以后你多看點關于傷病的書,再說衛生隊也不能是你一個人,咱們再找有本事的,小媳婦說那到也是,我現在可是報名了,李勇一聽小媳婦說要報名頓時心中大喜,誰不希望身邊有個漂亮女人,就是看著也養眼,小聲對她說:“報名是可以,但是你們家人能同意嗎?”小媳婦說道:“我男人沒了,我在這家里也沒什么意思,不同意我也走。”說完收拾好李勇的碗筷走了出去。
一連八九天這個小媳婦每天兩遍給李勇上藥,李勇的肩傷逐漸收口了,兩人在一起也混得很熟悉了,李勇經常和她開一些玩笑,知道她大名叫胡小蓮,這一天晚上李勇躺在炕上,胡小蓮在油燈下看了看傷口說道:“差不多了,已經收口了,外用藥不用上了,再吃幾天就應該完全好了。”
李勇說:“那得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還指不定讓那幫小子收拾成啥樣?”胡小蓮聽李勇這么說撲哧笑了,這燈下看女人是別有一番情趣,特別是在當時大西北蒙蒙隴隴的油燈下,李勇當時眼睛就有點發直,嘴里還直叨咕:“真好看,真漂亮,真有女人味,原來燭光晚餐是從這來的,以前還以為是外國人弄出來的,看來就連這燭光晚餐也是老祖宗發明的,我早怎么沒發現。”
現在的胡小蓮可是知道李勇說的有女人味是什么意思了,馬上撲到李勇的身上掐他,李勇往旁邊一閃把胡小蓮抱住了,被李勇抱住的胡小蓮楞住了,臉紅紅的不敢繼續亂動。
李勇看著燈下的胡小蓮是越看越愛看,越看越好看,就覺得渾身是熱血沸騰一使勁就把胡小蓮按在炕上吻了上去,這一吻就更加不可收拾了,李勇是現代青年沒有什么過去的禮教束縛,邊啃邊用手在胡小蓮的身上亂摸,等李勇把手伸進胡小蓮衣服里面抓住那高聳山峰的時候,這胡小蓮哼了一聲就渾身發軟再也使不出一點力量了。
李勇趁機會擴大戰果,不幾下就把胡小蓮的衣服全脫光了,一口氣把油燈吹滅了,接著把自己的衣服也脫光了鉆進被窩抱住胡小蓮,窯洞里黑黑的,炕熱呼呼的,兩人誰也看不見誰,只是知道兩人的心臟都是蹦蹦亂跳,李勇抱著胡小蓮光溜溜的身子到處亂摸。
胡小蓮嘴里小聲說著:“大勇不行啊,大勇不行啊。”李勇現在那里還能聽得見胡小蓮說什么不行,身下的小李勇已經和孫悟空的金箍棒一樣了,就是豬八戒和王母娘娘說急急如律令也不管用了,弄錯了,急急如律令好象不是豬八戒和王母娘娘說的,應該是太上老君的口號,反正就是著急的意思,用膝蓋頂開胡小蓮的雙腿騰身而上,胡小蓮輕聲呻吟了一聲后用手使勁抱住了李勇的脖子,李勇就象騎上了一匹奔馳的駿馬,在胡小蓮的身上縱橫馳騁,越過高山,越過平原,越過草地,在胡小蓮溫柔的配合下,李勇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終于把一股火熱注入到胡小蓮的身體里。
許久許久李勇問胡小蓮:“怎么樣?”胡小蓮往李勇的懷里蹭了蹭,用手掐了李勇的后腰一下:“你真是個壞人,太壞了。”李勇現在的身體剛剛十九歲,是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接著胡小蓮的話說道:“反正我也是壞人了,就接著壞吧。”說完在胡小蓮的全身亂咬,胡小蓮是個結過婚的年輕女人,可不是什么生瓜蛋子,那受得了李勇這么作弄,馬上扭動身體在嗓子眼里輕輕的叫,李勇下身勃然而起又一次跨上駿馬,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兩人默契多了,配合的越發和諧,到了后來兩人從地上一直飄到了天上,在藍天白云上面飄了好長時間,又一起回到了地面,接著又一起進入夢鄉,這一覺睡的真香啊,一直到雞叫頭遍兩人才睡醒。
從睡夢中醒來的胡小蓮輕輕的推了推李勇:“大勇我該回去了,雞叫頭遍了,再不回去讓人看見就不好了。”城里人可能不知道,這公雞第一遍打鳴大概是在早上四點左右。李勇抱著胡小蓮說:“不行,不讓你走。”胡小蓮搖了搖李勇:“聽話,以后有的是時間。”
說完就起身穿衣服,李勇也知道得讓胡小蓮走了就松了手,胡小蓮摸黑穿好衣服悄悄開門走了出去,躺在炕上的李勇就覺得自己渾身汗毛孔都開了,那個舒服勁就別提了,都說這人是女媧大神仙造的,老外說是上帝造的,到底是誰造的,不過不管是誰造的,這些大神仙們是真夠意思,有了男人還有女人,這男人和女人到了一起你才能知道世界多奇妙,人間多美好,神思滿天飛的李勇接著又睡了個回籠覺。
早上醒來的時候感覺神清氣爽,肩膀也不疼了,就穿好衣服下地走出窯洞圍著窯洞跑了幾圈,回到院子里的時候張勁松和李玉明都起來了,看見李勇能下地跑步了都非常高興。
李勇回到屋里猛然看見枕頭邊上有一朵小白花,知道是昨天晚上胡小蓮和自己瘋的時候掉下來的,順手塞到了枕頭下面,過了不長時間胡小蓮還和往天一樣給李勇送飯,李勇看著胡小蓮紅撲撲的臉蛋小聲說道:“這女人啊還是得有男人的雨露滋潤啊,看這臉蛋真嫩。”說完把枕頭下面的小白花塞到了胡小蓮的手里,胡小蓮看了一眼小白花馬上戴到了頭上也小聲說:“都怪你,壞蛋。”
吃完飯的李勇把張勁松叫了進來問部隊的情況,張勁松告訴李勇,指導員前兩天派人過來看他,讓他安心養傷,部隊按他制定的訓練方法訓練,一天也沒閑著,因為彈藥很充足已經進行了好幾次實彈打靶,現在是萬事具備只等他回去好組建部隊,聽完張勁松的話李勇的心有點長草,再待幾天必須回去了。
晚上胡小蓮給李勇送飯的時候李勇叫胡小蓮天黑就過來,胡小蓮推了李勇一下說:“大勇那不行,你傷還沒好利索,這事多了可不行,以后再說,聽話。”李勇知道胡小蓮說的有道理,也就沒再堅持。
又過了兩天李勇的傷好的基本差不多了,這天晚上李勇躺下要睡覺的時候忽然門一開進來個人,這人進屋就把門插上了,又把油燈吹了,摸黑脫光衣服鉆進了李勇的被窩,然后用兩只手抱著李勇的脖子輕輕的喘著氣一聲不吱,李勇當然知道是誰了,兩具互相熟悉的身體象磁鐵一樣緊緊沾在一起,一點縫隙都沒有,這兩人就象嘗到了腥味的貓一樣都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李勇拿出以前的工夫在胡小蓮的身上縱情開墾,胡小蓮則用柔軟的腰肢來迎接他,許久許久一股巖漿把胡小蓮燙得全身亂抖,身體象不受控制一樣直哆嗦。
一曲終了李勇放平身體歇了口氣,胡小蓮蜷縮在李勇懷里貼著李勇的耳朵說:“壞蛋,這么賣力氣呀,把我肚子搞大了怎么辦?”李勇閉著眼睛用手在胡小蓮光溜溜身上摸著,把自己知道的有關什么前七后八婦女安全期的知識告訴了胡小蓮,胡小蓮很驚訝:“你這個壞人怎么什么都知道?連我都不知道的這些事你怎么知道?我可是女人啊。”
李勇嘿嘿一笑對這個問題拒絕回答,心里還想著,哼,我以前活了三十多歲了,沒吃過活豬肉還沒看過活豬跑?就這點事小青年都明白更何況本連長了,胡小蓮還是在雞叫頭遍的時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窯洞。
第二天早上胡小蓮給李勇送飯的時候,李勇讓胡小蓮今天就把參軍的決定告訴家里人,再待一天部隊就要出發了,早說也得說,晚說也得說,還是早點說好,也讓老人有個思想準備。
胡小蓮答應后就去找兩位老人商量,兩位老人很明事理,兒子已經沒了再讓胡小蓮待在家里就把他耽誤了,既然她想當兵就讓她出去闖闖吧,就這樣胡小蓮成了特務連成立后的第一個女兵,偵察排的戰士們也很高興,隊伍里有個漂亮女人當然是高興的事。
過了一天部隊準備好了在早上出發,胡小蓮收拾了幾件衣服包了一個小包和李勇走在隊伍中間,老人一家送出了老遠一段,兩位老人和胡小蓮都哭了,怎么說胡小蓮在這個家里也生活了一段時間,兩位老人對她也很好,人都是有感情的,她當然有些舍不得。
等看不到兩位老人了胡小蓮也平靜下來的時候,李勇問胡小蓮跟著部隊行軍能不能吃得消,胡小蓮白了李勇一眼說:“我是山里女人,從小在山里長大,要說爬山你們還未必能爬的過我。”實際上也是這么回事,一連幾天行軍絲毫也沒看出胡小蓮有跟不上的意思,體力反而比李勇還好,部隊宿營的時候她還要照顧李勇,李勇這時多少有點明白了這胡小蓮的大腿為什么那么結實有勁,盤在他腰上的時候力量那么大,原來人家是經常爬山,這大腿肯定有勁了,好,很好,真是好。
連長有人照顧這下把李玉明和三牛幾個人樂壞了,這回連長有人管了他們就省事多了,這幾個人要說打起仗來就是用他們的命來換連長也會毫不猶豫的,但是要說照顧人那就一塌糊涂了。
胡小蓮也很會掌握分寸,有人的時候和大家一樣喊李勇連長,沒人的時候管李勇叫大勇,李勇也很享受胡小蓮在身邊的日子,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經常摸胡小蓮一把,胡小蓮也假裝不知道。有個漂亮女人陪自己行軍的感覺是真不錯,李勇不時地為自己的英明決定而感到得意。
經過連續幾天的行軍,這天中午部隊回到了原來的駐地,村子邊的哨兵老遠就看見了李勇他們,飛跑著回去報信,不一會的工夫指導員王成德和戰士們忽忽拉拉的都出來了,王成德給了李勇一拳問:“身體恢復的怎么樣?”李勇笑著邊和周圍的戰士們打招呼邊對王成德說:“身體是沒問題了,我又招了個女兵。”王成德一看認識,這不是老鄉家的小兒媳婦嗎,忙對胡小蓮說:“歡迎啊,我們部隊又有新力量了。”李勇想這指導員不愧是搞政工的,還真會說話。
吃完中午飯后李勇召開了排以上干部會議,了解部隊訓練情況,李江國首先說:“連長,我們按你每天晚上給我們講的課教育那些新戰士,效果不錯,我都快成指導員了。”聽完李江國的話大家都笑了,接著就七嘴八舌把最近半個月的訓練情況給李勇匯報了一遍。
等大家都講的差不多的時候指導員王成德說道:“大勇,咱們連訓練的效果很不錯,思想工作也抓的很緊,經過這半個月的教育,那些新解放戰士的思想水平也有較大提高,而那些先參軍的陜甘寧邊區的戰士基本上都不用教育,他們的覺悟本來就很高,只要打幾仗就會成為咱們部隊的骨干,你看是不是重新組建部隊,得把俘虜過來的戰士和以前的戰士們混編在一起,另外部隊的武器也沒下發,大家都等你回來拿主意。”
李勇看了看這些排以上干部,實際就是原來的二十個戰斗兵和炊事班班長孫全厚,再加上李勇和王成德共二十三個人說道:“指導員說的很對,是得把這些戰士混編在一起,回去告訴老戰士要充分發揮我們共產黨員的作用,團結好新同志,方案我早考慮好了,現在我宣布一下,大家看看有什么不同意見然后再補充。”
1原來的五個步兵排由三個班擴充到四個班,每班十二人,算上排長和副排長,全排共五十人。
2偵察排由現在的二十六人擴充到四個班,每班十人,算上排長和副排長全排共四十二人。
3炊事班由現在的十六人擴充到二十人,設一名班長兩名副班長,就由原來的三名老炊事員擔任,孫全厚不在兼任班長,注意要挑些年齡大的。
4組建新的機槍排,編制四個班,每班七人,算上排長和副排長共三十人,衛剛為排長,一名老戰士為副排長。
5組建新的迫擊炮排,編制四個班,每班七人,算上排長和副排長共三十人,高翔為排長,一名老戰士為副排長。
6組建新的輜重排,排長由孫全厚擔任,孫全厚還要兼連隊的司務長,炊事班班長不在由孫全厚兼任,輜重排不設副排長,人員由別的排挑剩的戰士擔任,共三十八人
7組建新的警衛通訊班,編制十人,李玉明擔任班長。
8組建新的衛生隊,編制十人,胡小蓮擔任隊長,衛生隊最好要挑一些對草藥有一定了解還要認字的戰士。
9連部由連長李勇,指導員王成德和剩下的四名老戰士組成。每個排的排長和副排長在有傷病的情況下由連部的四名作戰參謀代理,組建完的特務連全連共計四百三十七人,根據李勇所掌握的情況來看特務連應該是西北野戰軍最大的一個戰斗連隊了。
聽完李勇的組建計劃后,這些老戰士激動的不得了,這么一支連隊是一個很強大的力量,只要是合理使用會爆發出強大的戰斗力,咱們這個十九歲的連長難道真是天生會打仗嗎?就是這么一個厲害人物在國民黨那里只是個列兵,你說他們國民黨能不敗嗎?
接下來李勇進行武器裝備的安排計劃,輜重排排長孫全厚向李勇匯報:咱們連這回是發大財了,除了十二挺重機槍和十二門小炮以外,還搬回來輕機槍一百零四挺,沖鋒槍六百二十八支,炮彈三百九十箱,子彈一千一百箱,還有六百多箱手榴彈,其中有一部分是美式的瓜式手榴彈,除了武器以外還有衣服,軍毯,水壺,鋼盔,鞋子,咔嘰布,還有糧食,對了還有不少蒙在武器上面的防水油布,我問馬長勝弄那些油布干什么?馬長勝那小子跟我說,反正是連長讓搬的我可不知道干什么,總之一句話就是咱們連可真是發洋財了,除了沒有錢,其他的什么都有。
孫全厚最后一句話讓大家都笑了。聽完孫全厚的匯報后,李勇進行武器裝備的具體安排:
1步兵排每一個步兵班裝備捷克式輕機槍兩挺,每挺輕機槍配彈二百發,以后可看情況盡量多帶,美式湯姆式沖鋒槍十支,每支槍配彈二百發,也就是說單兵帶彈要達到二百發,李江國你不是老喊缺子彈嗎,這回給你弄足了,你要是不嫌沉就是背一千發也沒人管你。
李勇說到這里戰士們都笑了,李江國撓了撓腦袋說:“哎呀,太好了,以前打仗我能有個十幾發子彈就感覺不錯了,我最少的一次是四發子彈打了一仗,要是有二百發子彈我的膽子還不得比倭瓜都大,但一千發是真背不了的。”大家又被李江國逗笑了,李勇接著往下說,每個戰士手榴彈四枚,全排算上排長和副排長共輕機槍八挺,沖鋒槍四十二支。
聽到這里這些老戰士都不說話了,好家伙,一個排的火力配備就這么厲害,這可是五個排啊,要是一起開火那火力得多厲害?咱們窮八路什么時候也這么富裕了。李勇給一個步兵班配兩停輕機槍是有自己考慮的。
捷克式輕機槍是捷克國營兵工廠二十年代研制的一款經典步兵輕武器,工作原理為長行程導氣式,可選擇單發或連發射擊,口徑7.92毫米,采用彈匣供彈,彈容量二十發,捷克式輕機槍結構簡單,動作可靠,在自然環境中不易損壞,維護簡單,射擊精準,中國軍隊有句老話,叫做老兵怕機槍。這句話其實就是針對捷克輕機槍而言,對于捷克輕機槍精準的二三長短點射,只要被瞄準射擊,就無法躲閃。進攻時輕機槍可以隨著步兵迅速前進,不斷提供及時火力支援。實戰中,機槍還可以由射手平端著一邊沖鋒一邊射擊。加上捷克式輕機槍可以使用普通步槍子彈,彈藥方面也不成問題。捷克式輕機槍是步兵進攻和防守難得的利器。
當然了捷克式也不是沒有缺點,首先是它的彈匣容量較小,只有二十發子彈,在激烈的戰斗中每六至八個點射就要更換一次彈匣,這就給有經驗的戰士提供了對付它的機會,再有就是每發射二百發子彈就要更換一次槍管,雖然說有經驗的戰士更換槍管的時間十秒就夠了,但這也是它的缺點之一。
我們在電影或者電視作品里看到的戰士們端著一捷克式挺輕機槍不斷的射擊,這實際上是非常虛假的,大家想想六至八個短點射會用多長時間?這還是有經驗的射手,如果是一個新戰士或者技戰術水平不高的戰士只要手指頭松慢一點,幾秒種的時間這二十發就打出去了,這時如果更換彈匣不及時就是死路一條了。
雖然說這款輕機槍有這樣或那樣的缺點,但是在當時的那個年代卻是世界上已知道的最好的步兵班用輕機槍了,在我國戰場上它的各項性能要比小鬼子的歪把子強得多,人民解放軍在戰爭年代里繳獲了大量的這種機槍,四九年開國大典上我軍戰士手里端著的就是這種輕機槍,后來在朝鮮戰場也曾經大量使用。
新中國成立后我軍針對這款武器的特點給它加裝了三十發大容量的彈匣,較好地解決了彈容量少的問題,直到五六年我軍新一代步兵班用輕機槍研制成功后這款輕機槍才逐漸退出現役。
2偵察排每人沖鋒槍一支手榴彈四枚,偵察排不配備機槍,以后遇到有合適的裝備再具體安排,共四十二支沖鋒槍。
3機槍排每個班裝備馬克沁重機槍一挺,配彈二千發,以后也要看情況盡量多帶,別的武器就不配備,戰士們也沒辦法再拿別的裝備了,一挺重機槍就將近六十斤了,行軍的時候要由四個戰士抬著走,另外的三個人背子彈,這就是機槍排設四個班,每班七個人的原因。
馬克沁,1840年生于美國緬因洲,早年經歷坎坷,曾經當過工廠的學徒和面粉廠的工人,他的前半生基本沒有涉足過武器和戰爭,只是在美國南北戰爭時參加過地方保安部隊,命運的轉折點出現在1882年,馬克沁在朋友們的幫助下組建了馬克沁—韋斯頓公司,從而走上了天才的發明道路,馬克沁機槍的問世標志著一個時代的結束,自從拿破侖時代曾經使用過的戰術基本沒用了。
馬克沁是美國人,可是充分認識到機槍重要性的卻是德國人,在一戰的索母河戰役中德國人以平均每一百米一挺馬克沁的密度向正面進攻的十四個英國師瘋狂射擊,一天之內就使六萬名英國人陳尸陣前。
你說這英國人是不是有點死心眼,腦袋一根筋,對著機槍陣地胡亂沖鋒那還不是找死嗎。后來有的資料介紹,當時的英國高級軍官大部分都是上層的貴族,這些人吃喝玩樂當然行,打起仗來就抓瞎了,兩次世界大戰結束后,英國青年男人的死亡率及高,二戰結束后的一九四五年有一個老師在課堂上對她的十八九歲的學生們說:孩子們,你們很不興趕上了戰爭,你們中將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能結婚,你們必須要有心里準備。當然了她的學生都是女學生,男生大部分都上了戰場,并且倒在了那里。
正如這位老師所說的,二戰以后英國適齡女青年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能找到另一半,剩下的只好自己終老一生,這些人沒有后代沒有家庭,在二戰后的英國只有默默付出,她們承擔了戰后重建的大部分工作卻晚景凄涼,這也是英國人二戰以后始終不愿意提起來的陣痛。
當然了馬克沁重機槍也有它自身的缺點,那就是它的自重比較大,步兵行軍攜帶比較成問題。
題外話有點說多了,咱們再回到本章節上來。
李勇接著說道:“咱們以后的戰斗要充分發揮重武器的威力,子彈必須多攜帶,象以往那樣戰斗打響沒多長時間就起來沖鋒的戰斗絕對不能干,部隊沖鋒的時候也是它傷亡最大的時候,沒有把握不要沖鋒,我們的戰士都是寶貝,這樣的傻事咱們可不干。”
聽完李勇的話這些老戰士都陷入沉思中,這二十幾個老兵包括指導員王成德在內,都是從血里和火里滾出來的,他們都經歷過李勇說的大部隊沖鋒的場面,也目睹了很多好戰友犧牲在敵人的火力下,要是他們還沒犧牲那會是多大的一筆財富!!每一個身經百戰的老戰士都可以帶一個排一個連甚至一個營啊,想到這里這些老兵看李勇的眼神都變了,跟著這個年輕的連長以后還說不定會發生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會是壞事。
李勇看這些老兵都在想事情也沒往下說,就讓他們多想想吧,部隊以后還要發展,他們的思想和觀念也要轉變,要慢慢的給他們灌輸一種全新的作戰思想和理念,他們現在已經是部隊的骨干了,以后更會是部隊的基層指揮官,自己再有本事也是一個人,部隊擴大還要靠他們,看到他們逐漸從沉思中回到了現實,李勇又繼續往下安排。
4炮排每個班裝備六零迫擊炮一門,配彈四十發,炮彈以后也要看情況盡量多帶,炮排戰士們別的武器不配備,咱們現在的迫擊炮只能由戰士們背著行軍,它和重機槍還不一樣,沒辦法抬,所以就只能拆開,炮管,炮盤,三腳架每個戰士背一樣,炮管比較重要選體力好的戰士,每個炮班剩下的四個戰士背炮彈,每人十發,全排共六零迫擊炮四門,炮彈一百六十發。
李勇又接著介紹道:現代戰爭,炮兵被稱為戰爭之神,為什么這么說?就是因為它強大的遠程火力,比如現在打仗,敵人要是在幾百米以外咱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有了炮兵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在彈藥充足的情況下能用炮火解決的一定要用炮火解決,能用炮火解決的不用重機槍,能用重機槍解決的不用輕機槍,能用輕機槍解決的不用沖鋒槍,能用沖鋒槍解決的絕不拼刺刀,不是說我們不敢拼刺刀,拼刺刀是我們的一個重點訓練科目,但是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要這么干。總之一句話要盡量用火力解決對手,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即取得戰斗的勝利又減少自己的傷亡。
聽完李勇這些話,這些老戰士又一次被震撼,李勇也盡量利用每一次機會來更新這些老兵的觀念,讓他們逐漸的來適應自己的現代戰爭思想。
5輜重排的三十八個人只配備沖鋒槍,子彈可以少帶一些,手榴彈就不要帶了,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攜帶糧食,每個人的糧食攜帶量不能少于五十斤,他們還要帶自己的東西,所以會很辛苦的,告訴輜重排的戰士們不要有想法,自古以來打仗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一支部隊能否打勝仗后勤很關鍵,我們的輜重排以后還要發展,不能光靠戰士的肩膀。
李勇知道三年以后我軍在朝鮮戰場因為后勤問題吃的虧,現代戰爭某種程度打的就是后勤,后勤的強大能決定整個戰役的成敗。李勇又給這些老兵講了后勤保障的重要性。不敢再講了,說多了怕這些戰士們消化不了,也怕指導員王成德和李江國兩人沒完沒了的追問這些東西是從哪里知道的。
6警衛通訊班的配備和偵察排一樣,每人一支沖鋒槍四枚手榴彈,共十支沖鋒槍,炊事班和衛生隊沒有戰斗任務,不配備武器。
當然這里有一點李勇沒說,那就是衛生隊的隊長胡小蓮是有槍的,就是打傷李勇后被衛剛繳獲回來的那支左輪,子彈不多只有四十發,胡小蓮也知道這支槍的來歷,心里那個甜就不用說了。
李勇把這支槍拿給她的時候這胡小蓮的眼神都變了,眼睛亮亮的,還不住地用自己的大腿往李勇的身上蹭,蹭得李勇這小心肝呀是亂七八糟的,當時就想來一個大灰狼對小綿羊攻防大戰。
但我們的李勇同志終于是在咬緊了牙關,做了幾次深呼吸還有吞咽了幾口唾液后控制住了小小李勇的蠢蠢欲動,嘴里還叨咕著:“南無啊迷陀佛,南無啊迷佗佛,這是在連部,我是八路軍的連長不能胡亂動。”
胡小蓮也是有意想整他,看著李勇的難受樣眼睛都笑彎了:哎呀,還挺正經嗎,什么時候膽子也變小了,不是在我們家養傷把我往被窩里拽的時候了?那時候就沒想起自己是八路軍的連長?
當然了這時候只有他們兩個,沒別人在跟前,這胡小蓮見李勇送她的小手槍高興的有點放肆,故意想逗逗李勇,這胡小蓮結過婚,有過男人,現實中的年齡比李勇還大兩歲,沒人的時候很放得開,李勇當時就想怪不得電影,電視里還有小說什么的談到大首長追女人的時候都送一把小手槍,看來這東西還真是有威力。
李勇從胡小蓮欣喜的眼神中又明白一件事,這女人啊都是喜歡小物件的,不管是什么時代的女人都是一樣的,這小東西值錢當然好,象什么南非出的十卡拉以上的大鉆戒、瑞士的勞力士女式昆表什么的,但是不值錢的小東西女人也喜歡。
你們說說就這么點事以前自己怎么就整不明白呢?自己在前世雖說不是什么有錢人,但也不是窮人,怎么的他也是個上尉連長,給女人預備點小物件還是沒問題的,至少也可以唬唬軍區醫院里的那幫小護士。
算了,以前不明白不代表現在不明白,亡羊補牢也不晚,用詞有點不對呵,放在自己身上應該是亡人以后也不晚,以后自己還要留心多準備幾支這樣的小槍,看到有喜歡的女人就送,反正自己也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有好女人為什么不多追幾個,老子什么也不怕。
這里想奉勸朋友們幾句話,這女人啊追的時候多送點小東西,不一定是要多值錢,多貴重,只要她喜歡就行,還有這女人的虛榮心要比男人強,有強烈的攀比心里,要不你說男人給女人一送花這女人的臉都和那花一樣了。
整個下午特務連就象過年了一樣,每個排都爭著到孫全厚那里領武器,老孫指揮他們排的戰士忙的不可開交,領到武器的戰士們嘴都要咧開花了,嶄新發亮的沖鋒槍,藍汪汪的輕機槍,黑忽忽的馬克沁重機槍,黃澄澄的子彈,壓滿子彈的新彈夾,沉掂掂的手榴彈,足足有兩個小時大家才安靜下來,戰士們的表情用一句話來形容比較貼切‘咱王老五什么時候也這么有錢了。’
李勇見大家都忙完了叫李玉明整隊集合,想看看效果,哨子響后幾分鐘部隊就集合完畢,見這速度李勇知道自己這兩個多月的訓練沒有白費,這些人已經從老百姓變成了一名戰士。
看著下面整齊的隊伍李勇感覺怪怪的,為什么啊?因為這些戰士里有一百八十多人穿的是國民黨部隊的軍裝,這些人都是從國民黨部隊里抓回來的,人是抓回來了,經過一段時間也教育成了八路軍的戰士,但衣服實在是沒有辦法解決,就只好暫時這么穿著,為了這李勇和王成德沒少和當地老百姓解釋,人家還以為是一幫國民黨的部隊到了,還差點把附近的游擊隊招過來,你說這游擊隊的人要是把特務連當成敵人那樂子可就大了,兩人這唾沫星子費了不知道有多少。
還有二百多人穿的是老百姓的衣服,這二百多人是當地新參軍的戰士,都是當地的農民,現在穿的還是從家里帶過來的衣服,四百多人的一支部隊穿八路軍灰軍裝的只有二十多人,整個隊伍看上去很怪,知道的明白這是八路軍的隊伍,不知道的就是想破了腦袋也弄不明白這是一支什么隊伍。
這樣的隊伍到了戰場上很容易鬧誤會,有將近二百人穿的是國民黨的軍裝,到了戰場上你說這是八路還是國民黨?誰能弄明白,這還怎么與別的部隊配合?看來軍裝的問題必須解決了。
看了一會李勇很郁悶的告訴大家解散,各排回自己的駐地休息,下午就不訓練了。
李勇悶悶不樂的回到了連部,本來是想讓自己高興一下,沒想到弄出這么個結果,看著不說話的李勇,指導員王成德說道:“大勇,是在想軍裝的事吧?”
李勇見王成德問他就回答道:“老王你知道咱們縱隊的被服廠在哪里嗎?”王成德道:“不光是我,咱們連的二十幾個老兵都知道,可光知道有什么用,就是現在縱隊首長想給咱們發服裝,估計被服廠也沒有。”
李勇想了想說道:“我明天想到被服廠去一趟,老王你陪我一起去,把咱們連的證明文件都拿著,要不光憑嘴說人家不見得會相信。”
王成德道:“陪你去一趟沒什么,估計去了也白去?”李勇道:“行不行去了就知道了,但是明天一定要去,沒多有少嗎,弄回來點就比沒有強,咱就不信了一個被服廠一點衣服都沒有。”王成德一琢磨也是這么個道理就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李勇和王成德還有連部的兩個戰士準備出發,本來胡小蓮也要去,李勇說你去干什么?我們是商量軍裝的事,和你們衛生隊沒關系。
胡小蓮也知道沒自己什么事,她只是想和李勇在一起而已。李勇見胡小蓮不高興就說道:“你是衛生隊的隊長,多想想你們自己的事,你們衛生隊的事多了去了,咱們連現在一點西藥也沒有,打起仗來就要有傷員,你和衛生隊的戰士們多準備點草藥,我讓警通班和你們一起行動。”
說完就把李玉明叫了過來:“衛生隊的同志們沒有武器,你們警通班和他們一起行動,多采點草藥,還要注意保護好衛生隊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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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勇和王成德還有兩個戰士出發了,李勇和兩個戰士背的是沖鋒槍,王成德還是自己那支駁殼槍,這里需要解釋一下,不是李勇非得要背沖鋒槍,四百多人一個大連隊的連長,比有的部隊一個營的人都要多,雖說不是什么大干部,但多少也有點小成就感了,這背沖鋒槍有點掉鏈子。
但是沒別的辦法,從蟠龍鎮弄回來的武器是不少,但沒有小槍,這連長也不能沒武器不是,所以就只好背個沖鋒槍了,好在李勇也不在乎這個,什么槍都一樣,但是說實話這沖鋒槍的分量當然是沉一些。
縱隊被服廠離特務連能有五十多里山路,四個人一陣緊走,二十里路過后差距就看出來了,王成德和兩個戰士跟沒事人一樣,李勇可就不行了,汗也下來了,喘氣也粗了。
王成德看了看李勇說:“大勇,把槍給我。”李勇搖了搖頭道:“部隊行軍讓指導員背槍,我還沒聽說過有這樣的連長,我可丟不起這人。”
旁邊的一個戰士說道:“不讓指導員背,我背可以吧,連長你不是傷剛好嗎,今天我先替你背一會。”李勇說道:“不行,還是我自己來。”
王成德看李勇一定堅持自己來,也沒再堅持替他背槍,只是和兩個戰士走的慢了點,就這樣快到中午的時候四人到了縱隊被服廠。
被服廠的位置在一個四面環山的山溝里,幾大排的窯洞挖的整整齊齊的,四面山上都是些亂草和樹木,不走到近處很難發現這里還有這么一個八路軍的單位,要不是有王成德幾個老戰士領著還真難找。
廠長姓劉,縱隊被服廠是一個營級單位,比特務連的級別大,李勇和王成德敬完禮后王成德把證明材料拿了出來,劉廠長看到王成德往出拿證明材料,就笑著說不用了,是不是老八路自己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小同志我看不明白,但是你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有什么事你們就說吧。
王成德趕緊向這個劉廠長介紹這是我們連長,不是什么小同志,又把連隊的困難說了一遍,最后說道:“我們也知道部隊有規定,但能不能少給我們解決點,你看現在我們的連長也沒有軍裝。”
劉廠長也很奇怪為什么連長沒有軍裝,這好歹也是個連長,沒有新的,以前的舊軍裝也應該有啊,想了想說道:“現在部隊很困難,我們廠子人員設備都有,就是布料太少,在我的權限范圍內只能給你們解決十套,再多就不行了。”
李勇心想十套有什么用,也就夠李玉明的警通班用了,不行還得想別的辦法,正在這時李勇看見了廠長辦公室的墻角有一堆什么顏色都有的費布料,就問道:“劉廠長你們弄這么多什么顏色都有的布料有什么用啊?咱們部隊的的軍裝可就一個顏色。”劉廠長笑著回答:“李連長,這你就不知道了,咱們是被服廠啊,顏色不一樣有什么關系,咱們可以先退色,然后再染成咱們部隊用的灰色。”
聽完劉廠長的回答李勇突然想起了一個主意,忙對劉廠長說道:“我們連有一批繳獲的國民黨軍裝,咱們被服廠能不能也把它染成灰色?雖然國民黨的軍裝和咱們的不太一樣,但也比沒有強,只要是染成灰色就可以區分敵我了。”
劉廠長聽李勇說完后道:“這到是個點子,雖然咱們被服廠以前沒干過,但應該沒問題,這樣也省事,只是單純給軍裝上色速度也能快一些。”
李勇和王成德都很高興,這下軍裝的問題就能解決了,忙和劉廠長商量明天就把軍裝運過來,劉廠長很爽快的說:“只要你們把東西運過來就馬上開工,按你們的要求五百套軍裝有三天就行。”
李勇和王成德聽完都急著離開,臨走的時候李勇對劉廠長說道:“不能讓同志們白忙活,我們支援被服廠五口袋小米,每袋五十斤。”聽李勇說有小米,劉廠長大笑著:“現在小米可是好東西啊,我們廠好幾百號人,有好一段時間沒看見小米了,都有點想不起來小米飯的香味了,我就不客氣了,先替我們廠的同志們收下了。”
劉廠長雖然說是在開玩笑,但確實是部隊的糧食非常困難,一線的戰斗部隊都要靠以前喂馬的黑豆來充饑,更何況他們這些二線的后勤單位了,劉廠長說他好幾個月沒吃到小米也是實話。
李勇和王成德四人沒等天黑就回到了特務連,讓李玉明把五排長王老虎喊了過來,李勇覺得王老虎做群眾工作是把好手,特務連從蟠龍鎮拉物資給李勇留下的印象很深刻,王老虎在那么短的時間就能找到那么多的馬車實在是不簡單。
這做群眾工作說著簡單實際是非常不容易的,對群眾你不能向在部隊那樣,一個命令就解決問題,要細致地把事情和老鄉說明白,這就需要一個好耐性了,李勇讓王老虎去做群眾工作也算找對人了,這王老虎的性格很穩重,同樣的工作要是讓李江國這樣的去沒準就搞砸了。
這次的任務還是馬車,不過五百套服裝有兩輛馬車就夠了,王老虎只是簡單的說了句明天早上我把馬車趕到連部來就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王老虎和一個戰士果然把兩輛馬車趕到了連部,李勇和王成德指揮戰士們裝好軍裝和五口袋小米就出發了,這次去因為有馬車做可就輕松多了,等到了被服廠的時候男女老少出來一大幫,幫李勇他們幾個把衣服和小米卸了下來。
幾個人把車卸了就沒什么事了趕緊往回趕,李勇他們幾個回到連部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來回一百多里的山路整走了一天。
胡小蓮很不放心傷剛好的李勇,但因為李勇和王成德住一個屋,雖然很想關心關心但也不好意思太明顯,李勇也意思到了這個問題,和指導員倆人住一個屋可以很方便的對連隊的問題進行溝通,便于連隊的管理,但自己想和胡小蓮親熱的時候怎么辦?暫時也沒有解決的辦法,總不能因為有了胡小蓮就和指導員分開住。
胡小蓮是特務連唯一的一個女兵,自己住了一孔窯洞,但是連部院里還住著炊事班,警通班和衛生隊,李勇也不敢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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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時間過得很快,不光是李勇,戰士們也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當了好幾個月的兵,誰不想把軍裝穿上,人同此心,大家就覺得平時幾天工夫說過去就過去了,現在怎么這三天的工夫這么長。
這里就有心理學的學問了,時間都是一樣的,只是感覺不同而已,打個比方說吧,你要是和一個大美人在一起吃飯喝酒跳舞就感覺時間過得快,這兩個小時就和十分鐘一樣快,如果反過來把你放在燒紅的鐵爐子上,你再感覺這十分鐘就和那兩小時一樣長。
這都是廢話有點說多了。
三天的時間總算到了,李勇也知道大家的心情,早早地就派人去被服廠取服裝,等把染好的灰軍裝拉回來的時候戰士們又一次沸騰了。
還是由孫全厚的輜重排負責分服裝,戰士們一起上去是跟著亂,連李江國和張勁松這些老戰士也跟著起哄。把孫全厚和他們排的戰士忙的亂成一團,李勇指導員王成德站在一邊看熱鬧,孫全厚直向他嚷:“連長,你也管管這幫小子,你看都沒個王法了,就差上來搶了。”
李勇只是笑卻什么話也不說,戰士們都是苦孩子出身,有點高興的事不容易,就讓戰士們高興高興,亂就亂一會,也不耽誤什么事。
這下子特務連都穿上了新的灰軍裝,連長李勇也第一有次有了解放軍的軍裝,胡小蓮也換上一件小號的,系上皮帶,配上左輪槍別提有多精神了,看得李勇直沖動,恨不得現在就把胡小蓮拽到窯洞里叉叉圈圈,心里還琢磨怪不得有些男人喜歡穿制服的女人,原來這女人穿上軍裝是和以前不一樣。
實際上女人穿軍裝也是有講究的,為什么大部分的男人人都認為穿軍裝的女人受看?這里是有一定道理的,不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嗎,不管是什么做的,但這女人天生是屬于陰柔的,而制服是屬陽剛的,特別是軍裝更是如此,所以女人穿軍裝就好比是把陰柔和陽剛有機的結合在了一起,當然是好看了。
“哈哈哈”知道大部分的男人為什么都喜歡穿制服的女人了吧,不是什么制服控,也不是變態,是男人對美的一種別樣欣賞。
胡小蓮多機靈啊,看見李勇那豬哥樣當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抬起腳偷偷地踢了李勇一腳,李勇看見胡小蓮腳上的布鞋忽然想起了什么,大聲喊道:“孫全厚,把鋼盔和鞋也發下去,炊事班和衛生隊就別發鋼盔了。”
老孫答應了一聲就和輜重排的戰士們一起忙去了,又過了一會等胡小蓮把鞋換好后,李勇讓戰士們把褲角都塞到鞋幫里,穿上高腰的戰斗靴以后就不用打綁腿了,看到戰士們都穿的差不多了,李勇悄悄的對李江國說:“讓你們一排集合我看看效果。”
轉眼間一排集合完畢,五十名戰士站了四四方方的一塊,清一色的灰軍裝,嶄新的沖鋒槍,胸前暗黃色的皮彈袋,美軍制式的單兵M1作戰頭盔,高腰的翻毛皮戰斗靴。整個部隊從精神到氣質都變了,向一柄出鞘的利劍一樣插在那里,李勇心想這才是我要的部隊。
看到集合的一排戰士,指導員王成德偷偷回身抹了下自己眼角的淚花,王成德是個很有資歷的老戰士,十幾歲就參軍了,看到了太多的因為我軍武器裝備太差而給部隊帶來的損失。我軍雖然武器不好但也能打勝仗是用戰士們的熱血和生命換來的,仗是打贏了但是代價也太大了。
李勇沒注意到身后王成德的表情,在一排的戰士前面來回走了幾步,大聲喊道:“同志們,自從我軍成立的那天起就強調以弱勝強,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我軍不論是紅軍,八路軍還是現在的解放軍,武器裝備都比敵人差。”
說到這時停頓一下,看了看戰士們的表情又繼續說道:“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變了,就是由我們改變的,以后我們特務連作戰要強調以強勝弱,聚而殲之,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聽了李勇的講話戰士們一陣陣歡呼,當兵的人當然知道裝備的重要性了,有了好的裝備打起仗來可以少傷亡人,這是最簡單的道理。
大家解散后,李勇回到連部又陷入沉思中,三牛和小成這兩個機靈的小戰士知道連長又在想事情,就悄悄站在門外告訴大家別打擾連長,咱們連長啊肯定又在謀劃大事情。
李勇確實是在想事情,雖然不是什么大事情但也和部隊的戰斗力有關系,以后的特務連作戰要強調火力制勝,這種作戰方式對彈藥的要求很大,戰士們要想多帶彈藥就會增加單兵負重,而現階段我軍又是以運動戰和游擊戰為主,每次戰斗都要跑很多路,單兵負重加大會限制部隊的機動性,多攜帶彈藥和部隊的機動性是矛盾的。
要想一種即能增加彈藥攜帶量,而又不增加戰士們負重的辦法,想了幾遍,最后覺得還是要從戰士們的背包下手。特務連繳獲了大量綠色的咔嘰布,要是用幾層這種布縫制一種簡易的作戰背囊,把戰士們用的干糧,水壺,備用彈藥,急救包都放在一起,再放一條軍用毛毯,取消被子疊的背包,即不增加負重還能讓戰士們行軍更方便。
想到這里李勇喊了聲:“小成,找一下指導員。”不一會王成德走了進來,李勇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王成德:“想法很好我支持,但還要被服廠的同志們幫忙,咱們自己和附近的老鄉做不了這個。”李勇點頭稱是:“明天我還得去一趟被服廠,你們都不用去了,我自己就可以。”
第二天早上李勇出發前,胡小蓮說什么也要跟去,并說道:“這點路對我不算什么,我也見識見識被服廠什么樣。”
王成德考慮到附近沒有情況也同意了,李勇嘴上沒說心里高興,回到特務連的駐地半個多月了,連胡小蓮的手都沒碰過,李勇的心早就癢癢了。
胡小蓮也是找機會想和李勇單獨在一起待一會,二十一歲的胡小蓮正是花一樣的年齡,因為有了李勇她的生活才和以前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也有了不一樣的人生,從一個小媳婦變成了八路軍的衛生隊長,還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你說她能不高興嗎?但好幾百人在一起人多嘴雜的,這有了機會當然想和自己的情郎待在一起。
等出了特務連有幾里地以后就手拉著手走路了,兩人的心情都很好,李勇邊走邊用手摸著胡小蓮滾圓的臀部,胡小蓮打了幾下見沒什么效果也就不打了,反正都是山路和小樹林,也沒人能看得見他愛摸就摸吧,愛摸說明大勇喜歡自己嗎。
女人對這樣的事實際上是半推半就的,如果是一個她喜歡的男人,只要稍稍用點強就可以了,女人也不會反對的,但是有一點要注意的,必須是她喜歡的男人,如果是一個她不喜歡或者說討厭的男人,那后果就是另一樣了,她會說你耍流氓,告你騷擾,同志們,后果很嚴重啊。
這時的李勇感覺這山路也不是那么難走了,比和指導員王成德他們走的時候輕松多了,是自己的身體比以前強健了?還是因為有了胡小蓮的緣故?想一想,行軍的路上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樣,特別是有個能讓自己隨便摸的漂亮女人就更不一樣了,對,這也是一條經驗以后還要發揚光大。
一路上走走笑笑不知不覺就走了有二十多里,這時胡小蓮看見路邊山坡上有很多不知道名的小野花,這女人天生就喜歡花,特別是心情好的女人,就更是喜歡了,大家還別不信,你看現在到處逛花店的女人有幾個是窮人?要是她老公下崗,她老爸有病,她家的孩子上不起學,你說她還能有心情喜歡花花草草嗎?題外話又有點說多了。
胡小蓮見這么多的小花就和李勇說過去看看,李勇當然是陪著過去了,走過去一看,只見山坡上的野草足有半人高,各種小野花遍地都是,胡小蓮高興及了采了一把攥在手里,李勇看著漂亮的胡小蓮臉上露出來的神采,就把上衣脫下來鋪在草地上讓她休息一會。
胡小蓮心里很高興李勇對她的體貼,嘴上卻說:“這么會哄女人啊,是不是經驗很多啊?”李勇坐在胡小蓮身邊抱著胡小蓮的肩膀道:“這么一點點的經驗啊都是從你身上體驗來的。”
說完就把胡小蓮按在了草地上,手也順勢伸進衣服里抓住那高高的山峰,胡小蓮剛要說什么嘴也被某人的大嘴堵住了,李勇的手在衣服里一陣游走,等胡小蓮的身體軟下來的時候,魔手又逐漸往下探索,等李勇摸到皮帶扣子的時候,這胡小蓮嘴里說著:“不要,不要,大勇不要了。”可手卻緊緊的抱著李勇一點反抗的意思也沒有。
李勇怎么會不明白女人的那點小心思,幾下就把胡小蓮的衣服脫了個干干凈凈,躺在灰軍衣上的胡小蓮就象一只小白羊一樣,用手捂住自己的臉不敢看李勇,李勇的手在胡小蓮的身上輕輕的來回游走,而胡小蓮的身體就象一根敏感的琴弦一樣隨著李勇的手不住的抖動,這時李勇也解開了自己的衣服,翻身伏在胡小蓮的身體上,下體一用力就進入到胡小蓮的泥濘之中,胡小蓮長嘆了一聲四肢就象八爪魚{海邊上的人都知道,這是一種軟體動物,爪子上有吸盤,吸上了就不放開,和它一類的有烏賊、章魚、墨斗子什么的}一樣緊緊的箍在了李勇的身上,李勇的速度越來越快,胡小蓮的呻吟聲也越來越高,到了最后李勇咬著牙根在胡小蓮的耳朵邊上說:“今天的日子安全嗎?”胡小蓮閉著眼睛沒有說話,只是緊了緊抱著李勇脖子的手臂,又用力點了點頭,得到了肯定回答的李勇放開了緊繃的神經全力沖刺,終于李勇把自己的火熱釋放到胡小蓮的身體里。
一曲終了,兩人休息一會穿好衣服趕往被服廠,一路上的風光不再細說,反正兩人覺得這山路好象也不怎么難走了,這路邊的草和樹什么的以前也沒出有什么好看的,現在看著卻是越來越順眼,怎么看都覺得好看,人的心情可以改變一切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等見到了被服廠的劉廠長李勇把自己的想法細說了一遍,又畫了一張示意圖,劉廠長看完示意圖后道:“好啊,李連長,沒想到你一個軍事干部還有這么細膩的心思,你放心吧,這樣的背包我們廠完全能做出來,這東西沒什么難度,還是那句話,只要是有布料就行。”
聽完劉廠長的保證,李勇和胡小蓮也很高興,就決定明天一早把布料運過來,兩人在劉廠長的挽留下在被服廠簡單吃了點飯就踏上了回程。
一路無話,兩人手拉手走到來時辦事的山坡前,這時候李勇提議再休息一會,還去老地方,胡小蓮忸忸怩怩地說道:“怎么,你還想干壞事?”李勇:“是關心你,怕你累著嗎,怎么會是干壞事。”
坐在草地上的李勇抱著胡小蓮小聲道:“回到部隊我就沒什么機會碰你了,咱們連以后的訓練和戰斗會很緊張,團長只給我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后就要執行戰斗任務,相對來說現在的時間是我們最輕閑的,所以呀我要抓緊時間和機會啊,小蓮咱們再來一次吧。”
胡小蓮是個年輕的女人,對這種事是不排斥的,又從心里喜歡李勇,聽到李勇這么說就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后靠在李勇的身上,
得到了胡小蓮的默許,李勇是施展開拳腳,抖擻起精神,兩人又一次交合在一起,上午兩人已經有過一次,這一次李勇的持續戰斗時間大大延長,李勇展開一身所學,不斷的變換招數,胡小蓮也積極配合,等李勇再一次把火熱注入到胡小蓮身體里的時候,胡小蓮就象骨頭都被抽走了一樣癱倒在地上。
回來的路上李勇腆著臉問胡小蓮怎么樣,比得過他以前的男人不,胡小蓮打了李勇一下,嘆口氣說道:我剛過門不長時間男人就參軍了,和他就有過幾次,他什么也不懂,每次我什么感覺還沒有他就草草完事,害得我不上不下的,那象你啊這么厲害又這么多招數,把我都要揉散架子了,我男人沒了不到一個月,還帶著孝就被你給勾搭到手了,想想我心里也覺得有點對不起他。
李勇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如果他在天有靈看見你現在這么快樂也會高興的。”
胡小蓮白了李勇一眼:“不會吧,看見我被你這樣弄這樣揉他還能高興?他要是什么都知道還不得把你掐死啊。”
說完就扭著腰呵呵直笑。李勇就喜歡胡小蓮這股子天生的媚勁,看著胡小蓮扭著腰對自己笑就想:要是在海邊的沙灘上讓她穿上三點式再走幾步貓步不知道會迷到多少男人,不行,那樣容易走光,還是留著自己看為好,對,就放在家里把著。
李勇和胡小蓮兩人一路說笑回到了特務連駐地,心情好走路也順當了很多,還不覺得累,你說這事怪不怪。
吃過飯后李勇又把王老虎叫了過來,任務和上次一樣,找兩輛馬車,現在李勇只要一有群眾類的任務就想王老虎,這王老虎給人的感覺是不怎么愛說話,但是心里有數的很。
王老虎什么也沒問,還和上次一樣第二天早上把兩輛馬車趕到了連部的院外,李勇讓戰士們裝了兩車布和幾袋小米,派了兩個戰士押車,自己沒再去被服廠。
李勇要充分利用現在的時間對特務連進行強化訓練,要戰士們熟練掌握手中的武器,特別是重機槍和小炮,重機槍和小炮是連隊最重要的火力,也是以后部隊戰斗的依仗,但是這兩種武器在不同的人手里的威力是不一樣的。
一個有經驗的重機槍射手培養不易,炮手就更是如此了,我軍最著名的迫擊炮手還要數老紅軍趙章成,老將軍對迫擊炮的使用不能用爐火純青來形容,要是用形容詞只能用登峰造極來這樣比喻老人家,當然了當時的老將軍年齡并不大,老將軍在戰斗緊張的時候使用迫擊炮只是用一根炮管,左手摟著炮管右手裝彈,百發百中,毫厘不差,老將軍在解放后擔任炮兵司令的時候還給大家演習過他的絕技,當時震撼全場。
李勇告訴大家不要怕浪費彈藥,多搞一些實彈射擊,只要掌握好技術,彈藥打沒了敵人還會送來的,這樣一來戰士們的情緒高漲,大西北的八路軍太窮了,戰士們對手里的彈藥舍不得浪費,訓練的時候也是能省就省,李勇告訴帶隊訓練的排長們這樣不行,該用的時候一定要用,不用怕浪費。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苦練,戰士們對自己手中武器的熟練程度越來越高,經常搞實彈射擊多刺激,戰士們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小伙子,有了連長的話還不是可勁的造,這彈藥使用的讓李江國和張勁松等老戰士們一個個都呲牙咧嘴的,這些老戰士互相開玩笑的時候還說,咱們當兵的時候怎么就沒遇上個彈藥隨便造的連長?
李勇也不管他們怎么想,在這期間又設計出一種背心一樣的東西,也是用幾層咔嘰布縫制的,外觀象個坎肩,上面還縫滿了小口袋,戰士們份份問李勇干什么用的,李勇只是說等從被服廠做回來再告訴大家。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幾天,戰士們用馬車把東西從被服廠拉回來的時候,李勇讓戰士們把坎肩都穿在軍裝外面,大家都很奇怪連長要干什么,灰軍裝外面套個縫滿小口袋的綠坎肩有什么用?
李勇看到戰士們都穿好了就大聲說道:“我現在就告訴同志們這坎肩有什么用,大家看到上面的小口袋了吧,我的想法是把每個口袋里都裝上鐵板類的東西,要是把小口袋都裝滿了打仗的時候我們的傷亡率就會下降,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就叫防彈衣。”
這也是李勇偶爾想起來的,當時部隊還沒有防彈衣的概念,李勇覺得用個大坎肩再裝上鐵板肯定會管用,實際上后來的防彈衣和個大背心也沒什么區別。
戰士們聽完李勇的講話后都恍然大悟,原來連長給咱們做背心是干這個用的,咱們連長肚子里的灣灣繞還真多,不過這要是真按連長說的,小口袋里都插上鐵板可確實管用,就算擋不住子彈擋擋炮彈皮是沒問題的。
這時下面有戰士喊道:“連長,咱們上哪里找鐵板啊?咱們連就幾口做飯用的鐵鍋,要是我們把鐵鍋鑿碎了老孫還不得玩命。”
李勇也被戰士逗笑了:“現在我也沒辦法,以后慢慢找吧,但是有一條不許砸鐵鍋,誰砸處理誰。”
設計出背包和防彈背心的李勇在以后的幾天時間里又設計出了一種簡易的野戰帳篷,不能說是設計,只是把以前用過的帳篷簡化了而已,將就材料了,有什么用什么,怎么地也比沒有強,還是請被服廠的同志們幫忙,用的材料還是把幾層的咔嘰布縫起來,沒有鐵支架就用木頭的代替,雖然不太結實但也比沒有強多了,起碼宿營的時候不用睡露天地了。
看著從被服廠拉回來的帳篷戰士們又一次大眼瞪小眼了,咱們連長還會什么?
一晃三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戰士們包括指導員王成德都對這個年輕的連長心服口服了,時間也到了六月下旬,天氣越來越熱,大家都換上了單軍裝。
這天晚上李勇又召開了排以上的干部會議,大家到齊后李勇說道:“同志們,團長給我們連三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我們連也由最初的二十六人發展到現在的四百多人,武器裝備齊全,彈藥充足,我們出動的時候到了,現在我給大家分析一下西北戰場的局勢。”
“根據我對西北戰場局勢的了解,敵人占領延安以后的企圖是:占領延安的敵人由南向北攻擊,占領愉林的敵人從東北向西南攻擊,青海和寧夏的敵人從西北向東南攻擊,三下出擊把我軍合圍,從而把我軍主力圍殲在安塞地區。
我們野戰軍主力在彭老總的領導下,經過青化砭,羊馬河和蟠龍鎮等一系列的戰斗,我軍已經打破了敵人的圍剿計劃,占領延安的敵人為了和我軍決戰,在蟠龍鎮戰斗后又從綏德回串到延安附近,象瞎子一樣被我軍的一支小部隊拖的筋疲力盡。
榆林的敵人因為兵力較少而懼怕被我軍在運動中圍殲也龜縮不出,只有趁我們和占領延安的敵人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從青海以及寧夏過來的馬步方,馬宏逵部最為猖獗,占領了我們陜甘寧邊區的隴東分區和三邊分區。
因此我估計我們野戰軍的下一步作戰計劃就是要打擊占領我們隴東分區和三邊分區的馬步方和馬宏逵部。
我們連現在和主力聯系不上,但是聯系不上我們也要獨立作戰,我決定我們連下一步的作戰計劃是:
前出隴東地區配合主力消滅占領隴東地區的敵人,奪回我們的隴東分區和三邊分區,解除我軍的后顧之憂,為我軍進一步作戰創造條件。”
兄弟姐妹們,戰斗就要開始了,大家給點動力吧,鞠躬了。
聽完李勇的作戰計劃和戰場分析,包括王成德在內大家又一次久久不語,連長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他是從哪里知道的這么多情況?我們為什么不知道?總部首長的作戰計劃又被他分析出來了?這回又是真的嗎?以前的預測可都是非常準的,他為什么對戰場形勢這么清楚?會算卦?我們共產黨人最不信的就是算卦,可連長的行為又怎么解釋?
這是當年大西北我軍一段真實的歷史,當時的情況確實是險惡無比,國民黨的攻擊兵團從四面八方壓過來,我們野戰軍則剛剛成立,當時只有幾個主力旅的部隊,加在一起才兩萬兩千多人,在胡宗南強攻延安的時候,對敵人進行堅決阻擊的教導旅也只有五千多人,這個教導旅就是我們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六軍的前身,第六軍就是在這個旅的基礎上組建的。
如何用這兩萬多人與敵周旋不是一般人敢做的,毛主席對彭老總的評價是非常中肯的,也沒有人為夸大的因素,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將軍。這是老元帥一生的寫照,不只是在紅軍長征時期,任何時候老元帥都是這么做的,包括后來的朝鮮戰場,關鍵時刻在國家和民族處于危難時刻敢于挺身而出,而不計較個人得失,做人能做到這樣不得不叫人不服。
做為后世過來的李勇對這段歷史當然是很熟悉了,只是沒有辦法和戰士們解釋,只好讓大家胡琢磨了。
正當大家胡思亂想的時候,李勇又說道:“部隊兩天后出發,大家把借附近老鄉家的東西都還了,今晚還有一個任務,因為我們連人員不夠,武器裝備用不了,剩下的裝備要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這就是我要張勁松的偵察排在這一帶找山洞的原因,這件事要嚴格保密,知道的范圍只限于我們在座的這些人,,大家聽明白了嗎?”
當天晚上李勇和王成德帶領二十幾個老兵在夜幕的掩護下,分幾次把用不了的武器彈藥和物資用車運到了一個大山洞里,然后用石頭和土把山洞口堵上,又弄了些亂草蓋在上面,回去時再把來時的腳印和車轍掃干凈,做完這一切已經快半夜了。
第二天李勇讓部隊停止訓練,大家抓緊整理物品,作好出發的準備,干糧和彈藥盡量多攜帶,標準的配備是每個戰士二百發子彈,木柄手榴彈四枚,美式瓜型手雷兩枚,兩枚手雷李勇讓戰士們掛在軍裝外面的背心上,脖子的兩側一邊一個。
戰士們互相看著脖子兩邊的手雷都感到有點好笑,連長可真能出怪主意,不過這到是挺方便,打仗的時候往出扔也很順手。
五天的干糧{就是十個玉米面大餅子},水壺一個,軍毯和防水油布做的褥子各一個,急救包一個,野戰背囊一個,孫全厚帶著輜重排的戰士們忙了好一陣總算把東西全發下去了。
發完物資的孫全厚找到李勇:“咱們連還剩下好多糧食和一百多頂帳篷怎么辦?”
李勇也知道輜重排的戰士們負重已經很大了,這些東西靠他們已經沒辦法攜帶了,想了想就說:“你看這樣行不行,你用咱們剩下的糧食和老鄉換毛驢怎么樣?咱們沒有錢,就按市價多給一些糧食,要是能換回幾頭毛驢就能把咱們連的帳篷全都帶走,反正咱們連近一段時間也回不來,但罐頭不能拿出去換,這東西能放的時間長,留咱們連關鍵的時候用。”
聽李勇說完孫全厚非常高興:“我這就去老鄉們商量,多給糧食那有不行的道理。”說完就跑了出去。
快到中午的時候孫全厚帶著他們排的戰士們回來了,整整換回來十頭毛驢,李勇也很高興,有了帳篷以后宿營就好辦多了。
又是一天清晨,太陽剛剛漏出山口,特務連的戰士們已經集合好了,四百多人的隊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輜重排的十頭毛驢也帶上了籠頭,李勇和王成德站在隊伍前面都沒有說話,兩人的感慨頗多,三個多月的時間特務連由二十六人發展到現在,有誰能想得出來。
清一色的鋼盔,灰軍裝,戰斗靴,草綠色的野戰背囊和防彈背心,嶄新的武器,胸前裝滿子彈的彈夾,看到這里李勇自己也有點得意,就這裝備在大西北我軍的隊伍里肯定是老大了,別說是我軍,就是胡宗南的國民黨中央軍也比不了,東西是都有了,就看以后在戰斗中的發揮了。
部隊的行軍序列為一排,二排,三排,連部和衛生隊炊事班,輜重排,機槍排,炮排,四排,王老虎的五排還是在后面,偵察排的四個班在隊伍的前后左右各放一個,和連隊拉開三到五百米的距離警戒前進,張勁松帶一個班在隊伍的前面二百米開路,副排長帶一個班在王老虎五排的后面三百米左右斷后。
行軍時胡小蓮老是跟在李勇附近,還不時的問李勇累不累,戰士們也都看出來胡小蓮對李勇有點意思,對她的舉動感到好笑,連長怎么地也是個小伙子,體力還能不如你一個女人家。
不過要是論行軍走路李勇還真就未必是胡笑蓮的對手,這胡小蓮常年走山路,腿腳很結實。
李勇也被弄得有點不好意思,但也很享受胡小蓮的問候,現在的胡小蓮可不是以前老鄉家的小兒媳婦了,穿了一身軍裝,扎著皮帶配著槍,下面是一雙高腰的的翻毛皮戰斗靴,是要多精神就有多精神,每次在李勇面前晃來晃去的都弄的李勇的心是癢癢的慌慌的。
晚上太陽壓山的時候走到了一條大川道里,李勇讓部隊原地宿營,炊事班生火做飯,讓每個排派幾個戰士到輜重排領帳篷,李勇設計的是一種簡易小型的野戰帳篷,每個帳篷能睡六個人。
不大的工夫就立起了七十多頂草綠色的野戰帳篷,戰士們對住帳篷都很興奮,窮八路以前宿營都是有什么住什么,什么也沒有就住露天,別說是夏秋季節,就是冬天也照樣在外面宿營,現在在帳篷里感覺是好多了,起碼刮風下雨不怕了,戰士們都互相開玩笑說咱連長可能除了生孩子不會,剩下的都會。
吃完晚飯后天就黑了,李勇讓值日排長放了兩層哨,最外面的要離開宿營地幾百米。
做完這一切的李勇到帳篷里休息,李勇還是和王成德兩人一個帳篷,連長和指導員住一個屋是我軍在戰爭年代的老傳統了,特務連待遇最好的還得說是衛生隊的隊長胡小蓮,因為全連就她一個女兵,也沒法和別人一起住,所以只好自己住一個帳篷。
胡小蓮的帳篷和李勇王成德緊挨著,李勇躺在油布褥子上聽胡小蓮在自己的帳篷里哼小調,不知道她唱的什么,好象是一些陜北的民歌,歌詞李勇也沒聽明白,但胡小蓮的嗓子甜怩怩很受聽。
這時王成德走了進來,聽到隔壁的胡小蓮哼小曲就對李勇說道:“大勇,我看這個胡小蓮是有點看上你了,是不是你在人家里養傷的時候就對你有意思了,不過那個時候你要是有什么動作可是犯紀律的,但是現在他男人犧牲了,她是烈屬,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是正常的,我是支持的,要不你過去看看?”
李勇心里到是十分想過去,但不好意思說出來,心想什么叫有想法,想法算什么,不能什么事都老是想啊想的,得采取行動,當兵的嗎,辦事就得快,有感覺就沖上去,這也是自己兩世為人的經驗,在她家養傷的時候就已經把她給拿下了。
不過這事只能做而不能說,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嘴上卻說:“過什么過啊,老王,我現在再想咱們連的糧食,咱們的糧食只能支持半個月,半個月后怎么辦?咱們四百多人吃什么?喝西北風?”
李勇管指導員王成德叫老王,實際上這老王一點也不老,今年也只有二十四歲,但卻是一個有八年軍齡的老兵了,趙團長把王成德調到特務連當指導員也是費了一番苦心,團長的心思也很明白,不管是什么樣的部隊,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訓練,黨的支部必須是堅強的,這一點決不能動搖,這也是我軍能戰勝一切困難的根本所在。
把黨的支部建在連上是毛主席在紅軍長征時的古田會議上提出來的,一個黨的支部雖然不大,但它是一個強有力的凝聚中心,只有這樣我們的部隊才能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戰斗力。
李勇也贊同團長的這個觀點,當初還是他主動提出要派一個老資格指導員,王成德也不負所望,到了連隊以后除了非常盡心的配合李勇的工作外還成立了連隊黨的支部,現在特務連的黨支部已經成為了一個堅強的集體。
王成德聽李勇說完后笑著說:“大勇,這你就擔心了?咱們連能有半個月的糧食我以前想都不敢想啊,在咱們老部隊的時候能有五天的糧食大家就偷著笑了,饑一頓飽一頓是家常便飯,你不用擔心,天無絕人之路,到時候就會有辦法的,再說了咱們要打的可是青海和寧夏的敵人,那里的敵人有相當一部分是騎兵,咱們想辦法先收拾收拾它的騎兵,只要咱們打得好就可以用馬肉當干糧了。”
李勇想想也是,要是什么都準備好了就不是打仗了,當時那個年代的后勤保障體系怎么能和現代相比。
行軍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部隊進入到大森林里,越往里走越深,越走越不好走,好在戰士們大都是本地人,知道路怎么走,也對走這樣的路有心理準備,知道路的戰士告訴李勇和王成德說快走也得兩天,要是耽誤點就得三天。
夏天的大森林里各種小動物到處亂跑,在樹木稀疏的地方開滿了一片片的野花,李勇很欣賞大森林里的景色,嘴里小聲嘀咕要是不打仗現在是來旅游可有多好,可想歸想現實是現實,李勇命令偵察排的戰士有小動物盡量抓,但不能開槍。
部隊從遮天避日的森林中日夜行軍,彎彎曲曲的山路又窄又陡,黑壓壓的山頭一個剛移過去,一個又擋在戰士們的面前,經過連續行軍部隊宿營了,炊事班忙著生火做飯,別的戰士們在搭帳篷,現在戰士們很喜歡住帳篷了,這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感覺就是好,還有的三五一群抓小動物,李勇讓各排的排長告訴大家,抓小動物可以,晚飯后用火烤著吃,但不能走遠了,小心在大森林里迷路。
在大森林里迷路是非常可怕的,即使是在白天陽光也只能從樹葉的縫隙里射進來,你干脆分不清東南西北,到了晚上也看不清什么北斗星一類能指示方向的目標,待在原地和胡亂走就只有餓死或者被大型猛獸吃掉的結果了,這里告訴大家一個小竅門緊供參考。
如果在大森林里迷失了方向,第一點千萬別慌,先看看能不能用你的知識來分辨方向,然后再聯系有關人員來救你,假如真的連方向感都沒了,也聯系不上什么人,最后的辦法是看準一個方向一直往前走,找森林中的河流,只要有森林就有河,找到河流后再順著河流往下游走,只要意志夠堅定基本上都能走出來。
特務連晚飯吃的是小米粥大餅子加咸菜條,走了一天路大家都吃的很香,吃完飯大家就著炊事班生的火烤小動物,這下就看出各排的本事了,抓的什么東西都有,警通班的小伙子抓了幾只野雞,在火上烤的直流油,連李勇也是直流口水喊香,野雞烤好后李玉明掰了兩條雞大腿拿給李勇,李勇用布包了一條雞大腿放在口袋里,另一條自己邊走邊吃。
這烤野雞大腿是真的香,小的時候有一次在山里看到老鷹抓雞,那時候只有十一二歲,和兩個小伙伴到山里玩,看到老鷹抓雞感到很興奮,因為野雞太大了,老鷹抓住后飛不高,就和兩個小伙伴在地面緊緊追趕,這一追就是十幾里的山路,當時也不知道累,一直追到老鷹把雞扔到地下飛跑了,三個小伙伴在山里的一塊平地上把這個老鷹抓住的大野雞烤了。
吃的時候感覺那個香啊沒法形容,長大以后吃過很多的雞,怎么做的都有,各地的風味也沒少品嘗,也試著自己烤過,但是覺得都不如小時候在山里烤的香,可能也跟當時跑餓了或者肚子里油水少有關系,想想都快三十年了,那個味道還沒忘記。
因為是在大森林里宿營,平坦的地方不好找,各排和班的宿營地都很分散,李勇和王成德放心不下,倆人分工檢查戰士們的宿營情況,按分工王成德從連部往后走,檢查的是衛剛的機槍排,高翔的炮排,寧金山的四排,王老虎的五排,和最后面偵察排的一個后衛班。
李勇往前面走,檢查的是孫全厚的輜重排,馬長勝的三排,馬全有的二排,李江國的一排,最后是張勁松帶的偵察排前衛一班。
整個特務連的四百多人近八十頂帳篷足足排出一里多地,李勇一個帳篷一個帳篷的看,戰士們都說連長設計的帳篷管老用了,以前沒享過這福,李勇告訴戰士們咱們現在條件不好,帳篷只能用木支架,以后條件好了就換鐵的,那樣會更結實。
森林里黑的快,等從張勁松的前衛班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大黑了,李勇磕磕絆絆的往回走,快到連部的時候發現有一個被灌木叢圍著的帳篷還沒有檢查,李勇覺得有點奇怪,這帳篷怎么弄樹叢子里去了,也不嫌進出麻煩?李勇撥開灌木叢掀開帳篷門走了進去,剛進去就聽有人喊:“誰?出去。”
李勇就覺得眼前白花花的人影一閃,仔細一看李勇笑了,原來自己誤打誤撞進來的是胡小蓮的帳篷,而胡小蓮正在洗澡。
走了一天了,出了一身的臭汗,戰士們都是小伙子當然可以在外面隨便洗,胡小蓮就只好自己在帳篷里簡單洗洗了。
李勇忙低聲說:“別喊,小蓮是我。”胡小蓮一看是李勇長出一口氣小聲說道:“壞人,是你啊,嚇死我了,你轉過身去我要穿衣服了。”
李勇那能聽胡小蓮的話,走了過去坐在油布褥子上說道:“別穿了,就這樣陪我待一會也挺好嗎。”
胡小蓮一看李勇耍無賴自己也沒辦法,就只好當著李勇的面背著身體把衣服穿上了。看著光著身子穿衣服的胡小蓮,李勇感到有點神魂顛倒,都和這丫頭好過好幾次了,還覺得特別勾人,拍拍著自己身邊的油布褥子說:“小蓮,坐這陪我說說話。”
穿好衣服的胡小蓮坐在李勇身邊說:“都累了一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李勇:“我不累,想你了過來看看。”
胡小蓮撇了撇嘴說道:“別蒙我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是去檢查戰士們的宿營情況,回來的時候拿我這里當戰士們的帳篷了,就這張嘴好。”
李勇看自己的假話被發現只好給胡小蓮陪不是,李勇是現代青年,知道女人那是要哄的,從兜里掏出了個雞腿:“看,我給你留的。”
胡小蓮當然不會真生氣,看李勇給自己拿個雞腿就小聲說:“看你還有點良心這次就不追究了,說完又嘻嘻笑了。”
李勇趁胡小蓮笑的時候把手悄悄伸進胡小蓮的衣服里,胡小蓮忙隔著衣服抓住李勇的手:“壞人,你要干什么啊?現在外面可都是人,戰士們還沒睡覺那,你別搗亂。”
李勇在胡小蓮高高的山峰上輕輕的摸,慢慢的揉,嘴里還說:“就是想摸摸又不干別的你急什么?”胡小蓮現在拿李勇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靠在李勇身上讓他摸,可胡小蓮是個有經驗的年輕女人,那里能受得了李勇的魔爪,沒幾分鐘的工夫就渾身發熱,氣喘噓噓的,身體也擰來擰去。
李勇知道情況差不多了就去解胡小蓮的皮帶,胡小蓮抓住李勇的手說道:“不行啊大勇,會被人發現的。”李勇拿開胡小蓮的手:“小蓮我喜歡你,我想把你脫光了抱抱,真的不干別的,抱一下就回去,真是太想你了。”
說完李勇這小子就先把自己的衣服脫了,胡小蓮這個四十年代的女人哪能架得住李勇這樣肉麻的語言,只好任其所為,一會的工夫毯子下面的兩人又赤裸相見了。
剛剛洗完的胡小蓮光光的,涼涼的,滑滑的,李勇抱著胡小蓮赤裸的身體上下其手,女人真是水做的,等胡小蓮變成水的時候李勇就想上馬,這時的胡小蓮雖然有點迷糊但還堅持道:“大勇,今天可不安全,你不怕把我肚子弄大了?”
李勇停頓了一下在胡小蓮耳朵邊上說:“你別害怕,我一動也不動不就沒事了嗎。”然后翻身上馬,在胡小蓮壓抑的聲音中兩人又結合在一起,在行軍中的野戰帳篷里辦事兩人都是頭一回,都感覺很刺激。
李勇嘴上說一動也不動,可是實在受不了這一動也不動的折磨,就在胡小蓮的耳朵邊說道:“小蓮,我動動行嗎?”胡小蓮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別說李勇啊,就是胡小蓮也受不了李勇一動也不動的折磨了,這那是人能受得了的,虧李勇這家伙能想得出來這么個損招。
得到允許的李勇違背約定輕輕的對胡小蓮進行沖擊,胡小蓮也敞開胸懷默默承受,李勇的沖擊越來越快,胡小蓮怕自己忍不住叫出聲來,扯了個毯子角咬在嘴里,用嗓子眼輕輕的哼,就感覺自己隨著李勇的沖擊身體越來越輕,還一點一點向天上飄,漂到后來又突然爆炸了,等胡小蓮從痙攣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李勇還在自己身上,自己身體里的小小李勇依然挺拔如鋼。
這時的李勇咬著后槽牙說:“小蓮,現在我難受死了,再接著動怕把你肚子搞大,可是不動又太難受了,我要受不了了。”胡小蓮可是從內心里喜歡李勇,當然不愿意李勇難受,忙說:“那可怎么辦?要不你別忍了,接著動吧,一回也不見得就有事。”
李勇:“那可不行,要是有事對你身體不好,咱們是戰斗部隊,又在打仗你只能離開部隊了。”胡小蓮很感激李勇的愛護,也知道男人這時的難處:“你說怎么辦?你這個壞蛋一向辦法多的,我聽你的。”
李勇對胡小蓮輕輕說了幾句,胡小蓮聽完打了李勇一下道:“壞蛋,你怎么那么多辦法,看在你還挺有良心的份上就隨你一回。”李勇馬上翻身下馬,仰面朝天躺在那里,胡小蓮坐了起來伏身把挺拔的小李勇放進嘴里,李勇吸了口涼氣,就覺得從腳趾蓋里往出冒涼風,不一會就蓬勃而出。
完事后的兩人并排躺在毯子里,胡小蓮推了推李勇:“大勇,不早了你回去吧,再晚就有人懷疑了。”李勇摸黑起身穿衣服悄悄的回到了連部。
感謝朋友們的支持與打賞,我還沒學會怎么給朋友們加精華,實在是抱歉,以后一定補上,如果朋友們看的還算高興就在評論里告訴我怎么給加精華吧。謝謝,最后說一句,以后會越來越精彩的。
部隊又走了兩天一宿終于走出了大森林,李勇讓張勁松帶著他的偵察排盡量擴大搜索范圍,又過了兩天還是什么情況也沒有,即沒碰到自己的部隊也沒碰到敵人,李勇讓大家千萬不可松懈,偵察排還要把搜索范圍再擴大一些,連隊主力則隱蔽前進,這一天快中午的時候前面隱隱約約傳來一陣陣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
李勇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張勁松馬上前去查明情況,過了能有二十多分鐘,張勁松帶著幾個人氣喘噓噓地跑了回來匯報:“前面有我們的部隊,我沒到跟前詢問番號,正在展開行動,估計是碰上硬釘子了,沖了幾次都沒上去。”
李勇忙命令部隊跑步前進準備戰斗,部隊一溜小跑,十幾分鐘后來到了一個土坎后面,只見土坎后面趴滿了穿著灰軍裝的戰士,土坎前面能有一百多米的山梁上有一大兩小三個碉堡,正在不停的射擊,從三個碉堡的槍眼里噴出的子彈形成了交叉火力。
碉堡前面的開闊地上零零亂亂的躺了一片穿著灰軍裝的犧牲戰士尸體,李勇貓著腰來到一個背著駁殼槍的指揮員后面問道:“怎么樣?”那個指揮員頭也不回的說:“不怎么樣,前面地勢太平了,沒有可以利用的隱蔽物,上去五個爆破組全扔半道上了。”
接著又喊道:“第六組準備。”李勇看我軍的幾挺輕機槍雖然還在發射可根本壓制不住敵人的火力,忙道:“同志你等一下,讓我們試試。”
這時那個指揮員才回頭上下打量李勇和特務連的戰士,看到特務連的武器裝備明顯高出一大塊還都戴著鋼盔,奇怪地問道:“你們是那部分的?”李勇回答我們是二縱隊四旅的,沖后面喊道:“高翔,把你們排帶過來。”
這個指揮員聽李勇說是二縱四旅來幫忙的當然高興了,也看看這個二縱隊的怎么打仗。
高翔的炮排從后面趕到李勇身邊緊張的組裝小炮,炮盤、炮管、兩腳架、瞄準具,戰士們對自己的武器很熟悉了,幾分鐘組裝完畢。
兄弟部隊的戰士們看到拉上來的特務連還有身上的裝備眼睛都有點紅了,李勇也不管他們羨慕不羨慕,看到組裝好的六零炮指著左面的小碉堡道:“左前方一百三十米試射一發。”
話剛出口‘咚’的一聲,一發炮彈打在了小碉堡的左后方,李勇接著說道:“向右偏移十米試射一發。”話一出口又是一發炮彈打在了小碉堡的右面兩米處。
這第一次真刀真槍的較量戰士們還是有點緊張,按說平時訓練的時候打的很準了,炮彈也沒少消耗,可是這一真打起來還是有點慌,只有一百多米的距離也打不上,速度到是不慢,李勇的命令一出炮彈就打出去了,但是準確率不行,李勇也沒怪戰士們,接著命令:“再向左偏移三米試射一發。”
這一下一發小炮彈準確地打在了左面小碉堡的頂蓋上,轟的一聲在碉堡的上面炸開了,只見小碉堡里的機槍停了一分鐘又重新發射起來,李勇一看知道是碉堡的頂蓋沒打穿,里面的人被震得有點發暈過了一會又緩過來了,接著命令:“三發急速射。”
李勇的話一出口只見連著三發炮彈全砸在左面碉堡上面,在一陣煙霧中碉堡被炸塌了,左側的火力點馬上沒有了。戰士們一陣陣的小聲歡呼,這迫擊炮的威力總算是發揮出來了,排長高翔和李勇趴在一起,回身瞪了自己的戰士們一眼:“喊什么喊,有什么好高興的,就這么一巴掌遠還浪費兩發炮彈。”
戰士們互相撇撇嘴都不吱聲了,李勇又命令:“目標,右側的小碉堡,試射一發。”一發炮彈砸在右側碉堡的右面一米處,“向左偏移兩米,三發急速射。”
又是三發炮彈準確的砸在右側的碉堡上,連著三顆炮彈都砸在了一個地方,在炮彈的爆炸聲中右側的碉堡也被炸得粉碎。
李勇看著中間還在拼命發射的大碉堡冷笑著道:“正前方一百四十米,目標敵人的母碉,試射一發。”
打了兩個小碉堡,炮排的戰士們也不緊張了,準確度也提高了,再加上母碉比較大,目標好找多了,第一發炮彈就準確地打在大碉堡的頂蓋上,可是大碉堡上面冒出一股白煙,里面的機槍啥事沒有還在繼續射擊。
李勇一看,好家伙這還是鋼筋水泥的大碉堡啊,看你的蓋子硬還是我的炮彈硬,大聲喊道:“十發急速射。”隨著通、通、通的炮彈出膛聲,連著十發炮彈全砸在大碉堡的上面,前面幾發把頂蓋打穿后,后面幾發從彈洞鉆了進去,只見大碉堡在一陣轟隆聲中被炸個稀碎。
迫擊炮一般由炮身、炮架、座鈑及瞄準具四大部分組成。炮身可根據射程的遠近做不同的選擇,炮身長一般在1~1.5m之間;炮架多為兩腳架,或者三腳架,可根據目標位置調節高低和方向,攜行時可折疊;座鈑為承受后坐力的主要部件,同時與兩腳架一起共同起到支承迫擊炮體的作用;瞄準具多為光學瞄準鏡,刻有方向分劃和高低分劃。
與其他常規火炮相比,迫擊炮的主要特點是:
(1)彈道彎曲,適合于對隱蔽物(如山丘)背后的目標進行超越射擊,也可對近距離目標進行直接射擊;
(2)裝彈容易,射速高(20~30發/分),火力猛,殺傷效果好;
這里多說幾句,要說這迫擊炮的發射速度最大只有每分鐘三十發,這已經是極限了,但是我們解放軍的神炮將軍趙章成在百團大戰中曾經用一門迫擊炮,在大仰角的情況下用十二個戰士為他搬炮彈按引信,自己則操炮發射,以每分鐘四十發的發射速度在六分鐘內打出去二百四十多發炮彈,一舉擊潰日軍一個步兵大隊,這個戰斗速度現在還讓人無法想象。
后來據被抓住的日軍俘虜交代,只是能看見成串的炮彈從天上掉下來,可是從什么地方打出來的誰也不知道,實際上趙章成將軍的戰斗位置離敵人只有幾十米,這一個大隊也就是一個步兵營的小鬼子完全是被打懵了。
(3)質量輕,體積小,機動性強,中、小口徑迫擊炮可以人背馬馱,打了就跑,能快速轉移陣地;
(4)結構簡單,操作方便,易于大規模生產,造價低。
迫擊炮的操作使用亦十分簡單,在發現并瞄準目標后,將迫擊炮彈從炮口滑進炮管,依靠其自身質量使炮彈底火撞擊炮管底部的撞針;或者依靠其自身質量滑至炮身底部,待射手操作釋放撞針后,撞擊炮彈底部底火。底火被擊發后點燃炮彈尾部的基本藥管,隨后捆綁在彈體外面附加藥包內的火藥亦被點燃。
雖然炮彈與炮管之間有一定的間隙以保證炮彈滑落,但是彈體外部的閉氣環仍能形成極大的膛內壓力,推動炮彈出炮口并飛向目標。迫擊炮的這種發射原理決定了迫擊炮彈不能與炮管緊密貼合,因此不能依靠膛線使炮彈產生旋轉以穩定其飛行方向,轉而使用尾翼穩定裝置來保證其飛行姿態。
因此,所有的迫擊炮彈均帶有尾翼。典型的迫擊炮彈在結構上除尾翼外,還包括引信、傳爆管、炸藥、彈體、閉氣環、基本藥管、附加藥包、底火等零部件。
所謂的迫擊炮實際上也是一種滑膛炮,它沒有膛線,是打擊面目標的一種步兵武器,是野戰步兵最重要的支援火力之一,因為重量輕,結構簡單,步兵攜帶較為方便,直到現在一直被步兵所青睞,但是用它來打擊點目標并不是這種武器的長處,李勇也是沒辦法,如果不用迫擊炮以現在特務連的裝備就只能是和兄弟部隊一樣派戰士往上送炸藥了。
李勇不想在第一戰斗中戰士們出現傷亡,也只好讓戰士們用打擊面目標的迫擊炮來打擊點目標了,特務連的運氣還算不錯,敵人這幾個碉堡修建的并不牢固,用迫擊炮也解決了問題。
步兵用來打擊點目標最好是用隨身攜帶的直瞄武器,比如火箭筒和無后坐力炮,有了這種武器對付敵人的碉堡老戰士一發裝彈就能解決問題,如果沒有這兩種武器,美國等同盟國在二戰中生產的野山炮和小鬼子的九二步兵炮也是不錯的選擇,但是這幾種武器特務連都沒有。
沒有對付堅固目標和裝甲目標的武器目前是特務連的軟肋之一,李勇暫時還沒有解決的辦法,部隊的武器只能靠繳獲,繳獲來的武器是人家有你才能有,當然不向他在后世的時候到庫房里領裝備那么方便。
被碉堡里的機槍火力壓制了好長時間的兄弟部隊戰士們在吶喊中沖了上去,李勇看到兄弟部隊沖上去了,對著身邊的高翔命令道:“幫完忙了,把炮拆了咱們準備撤。”
正在這時那個背著駁殼槍的指揮員跑了過來大聲喊道:“同志,別忙著走啊,我們還沒表示感謝呢,我們首長過來看你們了。”
說著話的工夫從遠處走來幾個首長模樣的人,旁邊的指揮員看著李勇和王成德介紹道:“這是我們旅長,你們兩位怎么稱呼?”
李勇和王成德忙立正敬禮:“二縱四旅二團特務連,連長李勇,指導員王成德。”
對面的首長看了看李勇和王成德:“四旅二團?你們團長是誰?”李勇立正回答:“報告首長我們團長叫趙勁。”
只見這個首長想了想:“你們四旅的旅長老陳和我很熟,二團的趙勁我也有點任象,你們團什么時候冒出你們這個特務連?一個連就有四門小鋼炮,還有四挺重機槍?你們團的家底我知道一些,總共才那么幾挺重機槍,都弄你們連里來了?這樣,把你們連集合起來讓我看看。”
李勇和王成德讓李玉明吹哨集合,幾分鐘后部隊集合完畢,這個首長帶著好些參謀類的指揮員走了過來仔細觀看。
目前我西北野戰軍還沒有裝備戴鋼盔的部隊,這回這些人算見識到了,好幾百人全是美式M1作戰頭盔和自動武器,挎在胸前的湯姆式沖鋒槍,抗在肩上的捷克式輕機槍,擺在地上的馬克沁重機槍和小炮,沒有補丁的灰軍裝,有點奇怪的背包和草綠色背心,反毛皮的高幫戰斗靴,還有掛在脖子兩邊的香瓜式手雷,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十九世紀末到二十世紀初,西方軍人配備的頭盔主要是為了應付惡劣的作戰環境,后來血腥的戰爭徹底改變了人們對頭盔的認識,當手榴彈和各種各樣的炮彈呼嘯而至的時候,許多士兵因為四處橫飛的彈片而傷亡,一九一五年的戰爭,交戰雙方百分之八十的傷亡是由爆炸后的彈片造成的。
二十世紀二十至四十年代的中國,由于低下的工業生產能力,幾乎所有的武器裝備都要靠進口,鋼盔也不例外,1943年以后國民黨軍隊中戰斗力最強的新一軍開始配備美制M1鋼盔。
當時國民黨軍隊配發的是1943/1944年型,盔體比后來出現的1956式略高一些,抗日戰爭后期國民黨軍隊還配發了中正式鋼盔,所謂的中正式其實就是美制M1鋼盔,是經過改良后更加適應中國人的頭型而已。
在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中我軍的頭盔全部來自繳獲,因此各種盔型很亂,有日軍的,有美式的,還有英國的和德國的,開國大典時我軍受閱部隊佩帶的就是從國民黨部隊繳獲來的中正式鋼盔也就是美軍M1鋼盔的中國版本。
在某些媒體和一些戰爭電影的誤導下,很多人都認為防彈衣和鋼盔的主要作用是防止子彈的直接射擊的。實際上在真正的戰場上彈藥爆炸產生的各種碎片才是士兵最大的威脅。
二戰中破片造成的傷亡占總傷亡的百分之七十五,海灣戰爭中破片造成的傷亡占總傷亡的百分之七十二,朝鮮戰爭中破片傷比例更是高達百分之九十一,而直射彈傷只占百分之七點四,如果要抵御步槍彈在有效射程內的直射,已知的任何鋼盔都無能為力。
從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及以后的幾次大型戰爭來看,士兵的肢體部分最容易受傷,頭部次之,胸腹部受傷的概率最小。但是頭部受傷的致死率非常高,加上當時醫療水平的低下,只要是士兵頭骨以內受傷就基本上是夠戧了,所以鋼盔是一個士兵最重要的防護裝備,這也是李勇強調士兵必須佩帶鋼盔的原因。
和特務連一比,旁邊穿著漏腳指頭布鞋,身上到處都是補丁的軍裝,背著亂七八糟步槍的兄弟部隊就和叫花子一樣了。
這里沒有貶低兄弟部隊的意思,當年的西北野戰軍是非常艱苦的,苦到別的野戰軍首長都不敢相信,戰士們吃不好和穿不好是真實的。
看了一遍特務連的隊伍后這些參謀倒吸口冷氣誰也沒說話,這些旅部的參謀都是明白人,誰也不白給。只有這個首長咳嗽了兩聲說道:“這個李勇是吧,你們連有多少人啊?怎么編制的?”
李勇大聲回答:“報告首長,我們連編制有五個步兵排,一個偵察排,一個機槍排,一個迫擊炮排,一個輜重排,加上炊事班,衛生隊,警通班,全連共四百三十七人,剛剛組建完畢,正在追趕部隊,今天是我們連成立后的第一仗,報告完畢請首長指示。”
聽完李勇的介紹這個首長又咳嗽了幾聲說道:“大勇是吧,你看你們連剛剛組建,要想追主力可不容易啊,咱們西北野戰軍現在是以旅為單位分散活動的,我們是三縱隊九旅的,我姓劉,是九旅的旅長,你們四旅在什么地方活動我現在也說不上來,不過我有個主意你們看行不行?”
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了看,這個首長怎么這么客氣了?有什么事也用不著和我們倆個連級干部商量啊!!
只聽劉旅長又說道:“你們反正也要追部隊,要不就別去四旅了,就在我們九旅干吧,我給你們一個營的編制,你們就算我們旅部的特務營,你們倆人一個營長一個是教導員,怎么樣?”
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了看總算弄明白了這個劉旅長為什么這么客氣了,感情這是想把他們收編過去,想想也有點好笑,還沒追上自己的老部隊到被別人看上了。
兩個人互相看看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對李勇和王成德來說劉旅長是大首長,可不敢胡說。
最后還是指導員王成德說道:“首長,謝謝你看得上我們,可你看這種事在我們連不是我們兩人說了算的,打仗歸我們兩人管,要是改編得支部委員會通過才行的,再說我們也得通知我們團黨委啊,您要是真想要我們,還得讓上級給我們發個通知才行。”
這時劉旅長身邊有個首長說道:“行了老劉,讓他們走吧,別惹老陳和趙勁那小子看笑話了,趕明咱們也弄個這樣的特務連。”
劉旅長哈哈大笑:“看來是怪我了,行了,今天謝謝你們了,以后要是有用到我們九旅的地方就說句話,我們一定全力支持。”
李勇和王成德敬禮后帶部隊離開,這時劉旅長對身邊的那個首長說道:“政委啊,我是真有點眼饞啊,你們看就一個連,但弄出九個排四百多人,還全部都是自動武器,你看那些戰士的裝備,別說咱們解放軍,就是國民黨的中央軍和以前的小鬼子也比不了啊。
這次戰斗敵人只有一個營,我們攻擊的部隊是一個團,一個團的人馬碰到幾個碉堡就費勁了,連著沖了好幾次還上不去,還得讓人家幫忙,你說我能不眼饞嗎?
他們集合的時候我仔細看了看,一個排有五十人左右,光是捷克式就抗了八挺,這說明他們每個排是四個班的編制,每個班裝備有兩挺班用輕機槍,憑這樣的火力如果使用得當,關鍵的時候一個連能頂住一個團,咱們以后就是想組建可到那里去弄這么多的東西?
這四旅什么時候發的財?咱們怎么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再說他們也不是旅直部隊,只是個團屬的特務連,旅里就是弄著東西了也不能都給他們連裝備上啊,這事透著一股子怪勁。”
放下九旅首長的議論不提,咱們再說李勇和王成德兩人帶特務連離開后,戰士們都興高采烈,紛紛議論說今天這一仗咱們可出了大風頭了,你看九旅同志們的眼神,集合的時候他們都不好意思和咱們站在一起,嫌自己掉價。
高翔的炮排戰士更是牛的不得了:“鋼筋水泥的大碉堡又如何,十發急速射照樣炸碎,今天要是沒有咱們連,九旅還指不定要損失多少人。”
聽著戰士們的議論王成德捅了身邊的李勇一下:“大勇,我怎么看你不太高興啊,這是咱們連成立后的第一仗,一點傷亡也沒有,打得多好啊,你指揮的也很好。”
李勇忙說:“誰說我不高興了,打了勝仗還能不高興?我高興的很。”走在李勇身邊的三牛說道:“連長,你就別編瞎話了,別說是指導員,連我都能看出來你不怎么高興,還想糊弄誰啊?”聽到三牛的話,李玉明和小成還有胡小蓮等周圍的戰士們都笑了。
李勇看了他們幾個一眼:“打了勝仗當然好,是高興的事,可是咱們什么也沒撈著,光替別人幫忙了,咱們連只帶了一百六十發炮彈,這種炮彈補充不容易,打一發少一發,剛才一口氣就是二十多發,現在就剩一百三十多發了,打沒了怎么辦?回去取也來不及了,咱們以后再打仗就定一條規矩,一定要有繳獲,沒便宜的事咱們不干。”
聽李勇說完大家都笑了,都說知道連長為什么不高興了,紛紛表示就按連長說的辦,以后打仗一定要想法占便宜,沒便宜的事不干。
晚上特務連找了個樹林宿營,綠色的帳篷和樹林溶為一體,遠一點地方看不出來這里有一支幾百人的隊伍,這樣能提高部隊的隱蔽性。
李勇和指導員王成德商量:咱們連的糧食吃的差不多有一半了,做吃山空不是辦法,這兩天必須抓緊時間再打一仗,得多弄些糧食,這里的老百姓自己都不夠吃,已經沒辦法從地方上酬糧了,只有從敵人身上打糧食的主意,青海和寧夏的敵人有一部分是騎兵,咱們就打他的騎兵,死馬當糧食,活的留給輜重排用,以后的輜重排要全部取消人力運輸。
商量好當晚就把張勁松的偵察排派了出去,給他的任務是要在二天以內了解周圍的敵情,但是不能因為發生戰斗暴露特務連的位置。
第二天晚上天快黑的時候張勁松和他們排的戰士們陸續回來了,邊大口吃飯邊向李勇和王成德匯報:西南方向離特務連現在的駐地二十多里有條大川道,所謂的大川道也就是一條大山溝,走的人多了就成了道。
聽附近老鄉說經常有敵人的騎兵活動,他們守了半天只是發現有十幾個敵人騎馬路過,沒發現別的情況,向別的方向派出去的偵察兵也沒發現附近有敵人活動的跡象。
隴東高原地廣人稀,溝壑縱橫,偵察排的戰士們沒有快速的交通工具,只是靠自己的兩條腿,在不到兩的時間里能發現這樣的情況已經是不容易了。
李勇和王成德決定明天早上部隊就向西南方向運動,看情況尋找戰機,炊事班輜重排留在原地不動。
聽說要自己留在原地不動,炊事班沒什么反應,輜重排的人是不干了,孫全厚也是老大的不愿意,跟李勇和王成德強調自己的排也是戰斗部隊,成立的時候連長和指導員都說過他們一樣要參加戰斗,要不是連長和指導員給打了保票,是沒有人愿意到輜重排來的。
李勇告訴孫全厚,誰也沒說他們不是戰斗部隊,只是現在特務連的這點家底都在他們手上,輜重排的戰士們負重大,行軍速度趕不上其他幾個排,以后仗有的是,少不了讓他們打的,李勇這么解釋下來總算是把輜重排的工作做通了。
部隊在第二天早上四點出發,經過兩個小時左右的行軍在早上六點左右來到了張勁松說的那條大川道附近。
這是一條長度足足能有幾十公里的大川道,道路兩側的山坡上長滿了亂草,李勇讓張勁松的偵察排放好警戒,然后和王成德下到道路中間仔細觀察,李勇發現道路中間有密集的馬蹄印和牲口糞尿,看來張勁松得到的情報是準確的,此地確實經常有敵人騎兵經過,這是一個打伏擊的好地方。
李勇馬上命令部隊按戰斗隊型展開,在這條橫慣東西的大川道兩側挖好工事,然后隱蔽起來,看情況是否能打上一仗.
李勇暫時也沒有別的辦法,打仗講究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特務連的情況是我情明而敵情不明,既然敵情不明就只有守株待兔了,雖然這是一個笨辦法,但總比什么辦法也沒有強,瞎貓還有碰著死耗子的時候了,某位大人物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李勇還記得很清楚:不管黑貓還是白貓,能逮住耗子的就是好貓。
李勇和王成德兩人讓戰士們耐心等待,特務連在暗處而敵人在明處,這就有機會。
將近中午的時候偵察排的流動哨跑回來報告有大約一個連左右的敵人騎兵接近,李勇心想真是天陰就有人送雨傘啊,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老子正想打仗就有人送上門來了,正好拿這一個連的敵人試試手,這是特務連第一次獨立作戰,一切問題都要靠自己,行與不行這才是較勁的時候。
李勇想不能把特務連的實力全部暴露出來,一個連一百多敵人有兩個排也就夠了,馬上命令把李江國的一排和馬全有的二排還有衛剛的機槍排拉過來準備對敵人進行伏擊.
又把衛剛喊了過來交代道:“戰斗開始后如果發現有敵人頑抗,一排和二排暫時解決不了的時候你們排就用重機槍對敵人進行火力壓制,如果一排和二排戰斗進展順利則不用開火。”
李勇這么考慮的原因主要還是子彈的問題,特務連的炮彈和重機槍彈補充不易,能省就省點,特務連的彈藥是沒問題,從蟠龍鎮弄回來的彈藥夠他們揮霍一陣子了,關鍵是沒有運輸工具,靠自己攜帶的數量還是有限的。
戰士們進入戰斗位置十幾分鐘后從遠處傳來一陣陣的馬蹄聲,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又過了有兩分鐘只見從川道的東面拐角處轉過來一群敵人的騎兵,戰馬一遛小跑著,馬背上的敵人騎兵都背著步槍,歪戴著帽子,有的嘴里還叼著煙卷,晃晃當當顯得神情非常輕松,看來這是敵人騎兵舒服的日子過慣了,沒有受到過我軍的打擊,行軍路上一點戒心也沒有。
這就是大西北國民黨的部隊了,看這服裝和做派是和國民黨的中央軍有所區別,不但紀律松弛,武器也不行,大部分都背著老掉牙的步槍,但也有和國民黨的中央軍不一樣的地方,總歸人家是騎兵,有一部分人佩帶了馬刀。
李勇默默觀察著這伙敵人離自己陣地的距離,戰馬小跑的速度比人走路快得多,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現在連五十米都不到了。
等這群敵人全部進入伏擊圈,距離特務連的陣地只有三十多米了以后,李勇喊了聲:“打”隨即用手里的湯姆式沖鋒槍向敵人領頭的軍官打了個點射,這個距離是沖鋒槍最能發揮威力的時候,大口徑的湯姆式沖鋒槍子彈把這個敵人軍官胸脯打的稀爛,敵人軍官隨著槍聲從馬上栽了下來。
李勇的槍一響,一排和二排的火力突然爆發,十六挺捷克式輕機槍和八十四支沖鋒槍在三十幾米的近距離下火力非常兇狠,強悍的火力打得沒有準備的敵人騎兵措手不及,大部分連槍還沒摘下來在馬上就被打死了,戰馬嘶叫著馱著敵人的尸體到處亂跑,有一小部分敵人騎兵從馬上跳下來進行頑抗,可是隊行還沒等展開就被密集的火力把馬和人打得和篩子一樣,戰斗進行了有五六分鐘就結束了,僅有幾個敵人憑借戰馬的速度沖了出去跑了。
快速結束的戰斗看得別的排的戰士目瞪口呆,別說看熱鬧的,就連一排和二排這些參加戰斗的戰士們也沒想到結束得這么快,還沒怎么地就完了?
特別是那些老戰士,當兵好多年了,仗也打過不少,但這樣的仗是一回沒有過,整整一個連的敵人騎兵在幾分鐘之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報銷了,一排和二排的那幫小子們看意思連自己的一根毛都沒碰著,看那樣子別說重傷了連輕傷也沒有,這仗打得真象連長說的那樣,太占便宜了。
機槍排排長衛剛嘟囔著:“這也太快了,我們還一槍沒放就完了,要我們過去有什么用?重機槍都成擺設了。”
李江國和馬全有非常有經驗,馬上指揮戰士們沖上去打掃戰場,不大工夫李江國和馬全有過來匯報,李江國扯著脖子喊:“連長,這幫敵人太不禁打了,我們還沒過足癮他們就完了,又拍了拍胸前的沖鋒槍,這家伙可是真好用,有幾個想反抗的都被打得一身是眼,咱們一個負傷的沒有,敵人只沖去幾個,戰馬大部分被打死了,活的沒受傷的只有二十幾匹。”
敵人的士兵除了有幾個重傷的其余全部被擊斃,特務連的火力太兇猛了,平均每個敵人身上都中了好幾發子彈,武器只繳獲了幾支沖鋒槍和兩支駁殼槍,剩下的全是老式步槍,平均每支步槍只有五十發子彈,看來大西北的敵人也夠窮的,不過每個敵人騎兵都有把馬刀到是很不錯。
李勇心里緊張的思索:西北馬家騎兵的報復心理非常嚴重,吃了這個虧的敵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尋找我軍進行報復。
一個好的指揮員要善于利用敵人的特點來打擊敵人,想到這里馬上喊道:“李玉明,你們班把繳獲的武器全綁在戰馬上,張勁松,你們排沿著川道向前面搜索前進,注意觀察兩側的地形地物,尋找合適的伏擊地點。”
接著回頭向指導員王成德說道:“沖出去幾個敵人的騎兵,我們連只暴露兩個排,按正常想法敵人會認為我們是一個步兵連在對他們進行伏擊,敵人肯定要回來報復,我想利用敵人這個心理,再一次設伏消滅敵人的后續部隊。
王成德說道:“大勇,你是連長,你就放心大膽指揮,軍事行動我聽你的。“
得到王成德的肯定,李勇命令部隊跟隨偵察排向前面搜索前進,走了大概能有兩千多米,張勁松回來報告:“前面三百米處有個彎道,戰馬跑不起來,應該是個打伏擊的好地方。”
李勇過去一看,果然和張勁松說的一樣,這是一條因為雨水長年沖刷的道路,旱季走人走車都沒問題,雨季是河床,河水大了把川道沖成了奇形怪狀的各種不規則的彎路。
這是個好地方,與騎兵打仗最關鍵的一點是不能讓他們沖起來,騎兵的優勢是速度,速度一起來很難對付,如果在大平原地區步兵與騎兵對抗的結果只能是被屠殺。
當即命令部隊在兩側設置伏擊陣地,具體部署為:南側指導員王成德帶隊,由李江國的一排,馬全有的二排,馬長勝的三排加上機槍排的兩個班負責。
北側李勇帶隊,由寧金山的四排,王老虎的五排,張勁松的偵察排加上機槍排的兩個班負責,警通班的十個人李勇和王成德每人帶五個,李勇給炮排的命令是:因為炮彈有限,如果遇到敵人堅決抵抗的火力點,就對敵人進行定點清除,戰斗順利則不必浪費炮彈。
指導員王成德悄悄的對李玉明還有三牛和小成說道:“一定要保護好連長的安全,不能讓他往上沖,咱們連沒誰都行,沒有我王成德也一樣,就是不能沒有連長,只要咱們連長在,特務連以后會有更大的發展,連長就是咱們連的靈魂和主心骨,如果連長有事我拿你們幾個開刀。”
李玉明三人點頭向指導員保證:“請指導員放心,就是豁出命來也要讓連長沒事,只要我們幾個還有一口氣就要保護好連長。”
王成德點點頭:“就是要這么辦,你們幾個記住,我王成德如果有需要也要給連長擋子彈,象我這樣的指導員咱們部隊里有的事,和咱們連長一樣的連長到現在我只發現一個。”說完帶著部隊到另一側的山梁去了。
再說沖出去的幾個敵人騎兵象喪家之犬一樣,拼命打馬往回跑,一口氣就跑出了幾十里,這幾個小子知道伏擊他們的都是步兵是沒辦法追上來的,這才喘口氣把心放肚子里了,讓戰馬慢下來小跑著繼續往回走,能走出有五十多里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大本營。
這是一個國民黨騎兵團的駐地,這個團長看著自己跑回來的兵氣得是破口大罵:“你們這群窩囊廢就跑回來這幾個?八路一百多人就把你們全干掉了?養你們有什么用?你們是騎兵啊,一個連的騎兵打不過一個連的步兵,說出去你們就不害臊?撒泡尿把自己淹死算了,省得我費米。”
接著又喊通訊員:“讓四營準備好,二十分鐘后出發,把那一個連的八路干掉,這些八路都是步兵跑不了多遠。”
聽自己的團長要派一個營回去報仇,這幾個逃回來的騎兵都有點著急,其中一個說道:“團長,伏擊我們的不象是普通的八路,雖然人不多只有一百多人,可全都是自動武器,步槍一支也沒有,還有每人都戴著鋼盔,咱們團到這共產黨的隴東地區有半年多了,我還沒看過全都戴鋼盔的八路。”
聽到逃回來的幾個兵的解釋,這個團長也有點犯核計:八路一百多人都是自動武器?還都戴鋼盔?看來這還真不是一般的八路,這八路窮的掉渣,什么時候有這樣的部隊了?還真是奇怪了,看來莽撞不得還真得小心對待。
自己一個騎兵營也就三百多人,就是能把這個連拿下損失也不會小,弄不好還要吃虧,不過要真是把這一百多八路消滅,自己的部隊可就能繳獲一大批的自動武器了,然后也弄個全都是自動武器的連隊威風威風,想到這里這個團長大喊:“通訊員,吹號,全團集合,警衛連留下看家,其余的準備出發。”
李勇想到了敵人會報復,沒想到敵人會出動一個騎兵團,自己暴露的只是兩個排一百多人,敵人應該派出一個營就夠了,沒料到敵人會全團出動,如果李勇知道敵人全團出動,這仗打與不打還要另加考慮。
李勇讓挖好工事戰士們抓緊時間休息,吃點干糧喝點水,準備應付大的戰斗,挨個告訴戰士,這次敵人來的不會是一個連,至少也是一個營,要作好打硬仗的心理準備。
指導員王成德叮囑趴在工事里的戰士:“人和槍都偽裝好,把鞋子綁緊。”李勇彎著腰來回跑,告訴戰士們:“注意,不要把槍口堵上土,手榴彈準備好,沉住氣,沒有命令不準開槍。”
陣地上很緊張,戰士們有的趴在工事下面抽煙,有的緊縮著身子,抱著槍閉眼休息,一聲不出,可是看得出來他們很緊張并沒睡著。
下午二點左右觀察哨報告敵人來了,李勇心想果然如此,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么叫火力,工夫不大只聽見從遠處傳來悶雷似的聲音,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大,一個戰士報告:“連長,敵人來了,可是不象是一個營,應該是三個營,看騎兵跑起來的架勢怕有上千人。”
李勇就覺得腦袋嗡的一下,自己還是想錯了,敵人來的不是一個營而是整整一個騎兵團,這仗還打不打?憑借特務連的戰斗力能不能打得贏?自己是布置了一張網,可是這網里的魚太大了點,如果打輸了被敵人的騎兵兜屁股追可就壞了,兩條腿在四條腿面前是沒辦法跑掉的。
如果仗打到那個程度,自己這幾百人怕是都夠戧了,跑都沒地方跑,步兵什么時候能跑過騎兵?
不但是李勇有點發懵,戰士們更是如此了,第一次打敵人的一個連大家都還點看熱鬧的心理,都很輕松,因為肯定能贏嗎,也沒什么心理負擔。
現在人家來了一個騎兵團,怎么辦?還能不能打得過?大家雖然都沒說話,但眼睛都往李勇的身上看,這時候就要看指揮員的素質了,和平時期的官誰都會當,三叔、六舅、小姨子都行,溜須拍馬屁,轱轆酒瓶子的都能當官。
筆者有一次參加一個飯局,其中有一個年輕人,這小子一頓飯基本上沒怎么吃,他的一雙眼睛都在這一桌的領導身上,這個吃飯的頭每夾一次菜他都注意到,然后轉動桌子,把下一道菜轉到這個頭的嘴巴子下面,整整一頓飯的時間他只干了這一件事,筆者當時就想這也他媽的太下賤了,可就是這樣的人最近聽說也當官了,這個時候要是讓這樣人來指揮就會害死人了。
老祖宗有句話,叫治國先治吏,吏治不清則國將永無寧日。康熙在年輕的時候勵精圖治,殺熬拜、削三番、收臺灣、平定格而丹,一身功績讓人稱道,晚年的時候腐敗風氣漸行,到了雍正帝接手的時候國庫里只有七百萬兩的白銀了,雍正治理二十多年后,到了乾隆帝接手的時候國庫里的白銀是八千多萬兩,庫存豐盈,天下太平,當時有一句順口溜:乾隆年笑呵呵,一個大錢兩餑餑。正是因為有了雍正皇帝的承上啟下才有了一百四十多年的康乾盛世。
題外話有點說多了,咱們再回到本章節上來,李勇腦子里緊張的思索和計算,敵人不知道我軍的情況,敵明我暗,在我軍突然的火力打擊下,會損失三分之一的戰斗力,敵人的地勢又不如我軍,再減一半的戰斗力,最后敵人的裝備遠不如我軍,再減一半戰斗力,特務連參加戰斗的有將近四百人,憑借上述幾點的優勢應該能拿下這場戰斗,就算是不能全殲,擊潰是沒問題的。
想到這里李勇大聲說道:“同志們,敵人越多越好,咱們連現在愁的就是敵人少,象剛才那一百多人還不夠咱們塞牙逢的,這回咱們就打他個狠的,好好撈他一頓肉吃。”
聽到連長的喊聲,戰士們都安下心來,互相說道:“對呀,敵人來少了還不夠咱們收拾的,咱們連長是什么人啊,跟諸葛亮比也差不了多少,你看他說敵人還要來,這不就來了。”
指導員王成德一顆提溜起來的心總算是放下了,王成德是個很有戰斗經驗的老兵,知道自己部隊的弱點,特務連的優勢是火力,但也有不足的地方,弱點就是絕大部分戰士都是新兵,訓練的時候是不錯,但訓練總歸是訓練,訓練是死不了人的,這是實戰,真正的戰斗會有傷亡的,戰士們的心一慌戰斗力就會下降,還好連長李勇用自己在戰士們心中的威望消除了恐慌心理。
隨著馬蹄聲接近,從川道東面跑過來幾十個敵人騎兵,迅速接近特務連的伏擊陣地,李勇知道這是敵人的尖兵部隊,小聲命令部隊:“注意,這是敵人的前衛排,讓他們過去,沒有命令不準開槍。”
敵人的前衛排一陣風似的從特務連的陣地前面跑了過去,來到了上次被特務連伏擊的地點,敵人士兵的尸體都在,有些沒死的還躺在死人堆里亂哼哼。
這些騎兵連馬都沒下,圍著尸體轉了幾個圈,看了幾眼又跑了回去,來到敵團長面前報告:“團長,我們弟兄的尸體還在那里,有幾個還沒死透,共軍早跑沒影了。”
敵團長冷笑了幾聲:“我就不信了,這共軍的兩條腿能跑過我們的四條腿,給我追,打死一個兩塊大樣,活捉一個五塊大樣。”
一片黃呼呼的敵人從由東向西的川道涌了進來,因為是彎道速度慢了下來,前面是尖兵,后面是大隊人馬,順著川道大搖大擺地推進,當官的在馬上一搖一擺地晃動著馬鞭子,象游山玩水一樣,當兵的背著步槍,抗著輕機槍,輕機槍的槍衣都沒脫。
李勇在衛剛的機槍陣地隱蔽觀察,緊盯著溝里的敵人,這就是敵人西北的馬家騎兵,當年紅軍長征時可沒少吃這伙敵人的虧,紅軍西路軍中有一個婦女獨立團,和馬家騎兵遭遇后,大部分壯烈犧牲,一小部分被敵人俘虜。
敵人對被俘虜的女紅軍戰士手段非常殘忍,一部分被輪殲后殺害,一部分被當成了小老婆,還有一部分被賣到了妓院,下場非常悲慘,如果不是這些西北的敵人騎兵,我軍到達陜北的女紅軍戰士要多很多。
她們其中的很多人都非常優秀,有文化念過書,參軍前都是當地家鄉婦女的驕傲,如果有了她們的存在,我軍的歷史將會又多出一篇光輝燦爛的篇章,可就是這些西北的敵人騎兵扼殺了她們光明的未來。
壁上紅旗落照,西風漫卷孤城。
延安人物一時新,洞中開宴會,招待出牢人。
纖筆一支誰與似,三千毛瑟精兵。
陣圖開向隴山東,昨天文小姐,今日武將軍。
這是毛主席在延安的時候寫給大作家丁玲的一首詞,就用這首詞來紀念那些英勇的女紅軍戰士們吧,如果他們還活著會有很多人都成為毛主席口中的女將軍的,讓我們記住她們!!!她們的在天之靈不朽。
李勇心想現在是你們還債的時候了,看著大部分敵人都進入了特務連的伏擊陣地{因為敵人的騎兵太多,隊伍的間距大,特務連沒辦法把他們全都裝進來}手里的沖鋒槍猛然響了起來,隨著李勇的槍聲,憋在心底的那口氣一下子爆發了。
寂靜的陣地突然沸騰了,特務連的各種火力壓在敵人的頭上,大川道里煙霧騰騰,山坡上塵土漫天,槍聲、手榴彈的爆炸聲和戰士們的喊聲象狂風在吼,溝里的敵人暈頭轉向亂做一團。
李勇指揮身邊的兩挺馬克沁重機槍向溝里的敵人瘋狂掃射,水冷式重機槍的子彈鏈象水一樣嘩嘩流過去,兩名射手瞪著眼睛咬著牙,槍口微微擺動,成串成片的子彈象刮風,溝里的敵人象潮水一樣,涌流到南邊的山坡下,被我軍的火力打得一片一片的倒下,涌流到北邊的山坡下,劈頭蓋腦的手榴彈象下雨一樣,受驚的馬匹踏著敵人的尸體到處亂跑。
敵人的團長頭上流著冷汗,揪著那幾個回來報信的士兵罵道:“他媽的,這還是一個連的八路嗎,你們把老子坑死了,我斃了你們。”
說著就要開槍,旁邊的幾個敵人軍官急忙拉住了這個團長的手:“團長,現在不是處理這事的時候,得抓緊組織弟兄們抵抗。”
這個團長也明白過來了,立即組織附近的士兵把死馬和死了的士兵尸體都摞起來,搭成一個環型防御工事進行抵抗。
李勇在北面的山坡上看得清清楚楚,想抵抗,門都沒有,馬上大喊:“高翔,看到敵人搭的防御工事了嗎?
高翔這時候和他們炮排的戰士們看著別的排干的熱火朝天,心都要癢癢出來了,可是沒辦法,他們這點炮彈沒有連長的命令是不能開火的,這時聽連長喊他,立即回答:“連長啊,我們什么都準備好了,你就下命令吧。”
李勇指著敵人搭的環型防御工事喊道:“目標,敵人的環型工事,每炮五發,急速射。”
李勇的話剛說完,高翔的手往下一揮,早以測定好距離的小炮開始怒吼,整整二十發炮彈準確的打在敵人用死馬搭起的環型工事里,敵人的環型工事里足足擠了有一百多人,隨著炮彈的爆炸聲,敵人的尸體和破爛的槍支,衣服一起飛上了天,李勇喊了聲:“高翔,干得好。”
這股敵人被消滅后,敵人有組織的抵抗基本沒有了,戰場上的槍聲漸漸稀疏下來,李勇知道差不多了,看來這次伏擊戰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勝利已經到手了。
敵人的團長被炸死后,沒有了指揮的士兵到處亂串,李勇知道是時候了,向周圍的戰士大喊:“同志們,跟我沖。”
說完拎著沖鋒槍就跳了起來,戰士們都從戰壕里蹦了出來,胸前平端著沖鋒槍,邊掃射邊沖鋒。
這時李勇身邊的李玉明一把將李勇拉了回來道:“連長,你不能過去。”又對小成和三牛說:“保護好連長,不能讓他過去。”又扭頭對李勇說:“連長,這是指導員的命令,你在這里別動,我替你過去。”說完拎著沖鋒槍帶著警衛班剩下的兩個戰士沖了上去。
李勇沒辦法,也知道李玉明和三牛、小成對自己的感情,又過了有五六分鐘,槍聲完全平息下來,李勇這時對三牛和小成說道:“這回行了吧?別扯我了。”
三牛和小成不好意思地說:“連長,這真是指導員的命令,我們倆也認為指導員的命令是正確的,我們幾個死不死沒什么,你可不能有事。”
聽完三牛和小成的話李勇又一次被感動了,多好的戰士,為了自己這個連長他們都敢用命去換,自己這輩子就拿他們當親兄弟了,誰要敢碰他們一根毫毛我李勇就跟他沒完。
現在除了幾個放哨的戰士,特務連別的戰士都在大川道上來回打掃戰場,幾個戰士在一起還說:“咱們連長可說了,這打仗就一定要占便宜,不但活著的不能放過,就是死了的敵人也不能放過,看看兜里都有什么,都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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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國從遠處跑了過來:“連長,這回可過足癮了,整整一個騎兵團啊,一千多號人那,才半個多小時就讓咱們給干了,只是可惜跑了一百多。”李勇笑著說道:“行了,別貪心不足了,這就可以了,再多咱們連也吃不下去了。”
這時指導員王成德也走了過來:“大勇,這仗打得真叫痛快,我當這么多年兵,打這么多回仗,數這次最痛快了,沒別的就是感覺舒服。”
胡小蓮帶著他們衛生隊的戰士走了過來,李勇忙迎上去問傷亡如何,胡小蓮笑嘻嘻的回答:“報告連長,一個犧牲的沒有,重傷也沒有,只有十二個輕傷,沒有生命危險。”
李勇看著戴頂鋼盔的胡小蓮,拍了下巴掌:“太好了。”李勇現在最擔心就是戰士們的傷亡情況,因為現在的特務連,裝備齊全,火力強大,可就是沒有藥品,一旦要是有重傷員就頭疼了,這下還好只有十幾個輕傷,以胡小蓮他們衛生隊的草藥基本差不多了,看來這個問題一定要設法解決了,比如這次戰斗如果有重傷員就棘手了。
胡小蓮又報告說我們只有十二個輕傷員,但是這個國民黨的騎兵團除了被打死的,還有一百多輕重傷員怎么辦?李勇回答道:“怎么辦?我們自己的傷員我都沒什么辦法,敵人的傷員我能有什么辦法,叫他們聽天由命吧。”
指導員王成德在一旁小聲說道:“大勇,這不太好吧,扔在這里不管,他們沒幾個能活下來。”
李勇也小聲對王成德說道:“老王,你說不扔在這里怎么辦?我們能有什么辦法?我們只有一點草藥,這點草藥還要留著給我們自己的傷員用,咱們把敵人的傷員弄回去也救不活他們,還不如讓他們自己人來救,扔在這里活下來的機會比我們救還要大。”王成德想了想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頭。
李勇知道指導員王成德有點不愿意,但不愿意就不愿意吧,現在只能是這么干了,特務連打掃完戰場后馬上就要撤離,帶著敵人的傷員太麻煩了,現階段的特務連還沒有能力去照顧他們。
一直不怎么說話的五排長王老虎過來說:“連長,抓住三百多匹戰馬,活的還沒傷著的就是這些了,其余的可惜都打死了。”
李勇道:“老虎,三百多匹不少了,你抓緊把繳獲的東西收起來綁在戰馬上。”轉頭沖別的戰士們喊:“都去幫老虎干活,能弄走的東西一律弄走,把死馬肉都割下來,咱們以后就吃馬肉了,誰要是發現有啥好東西都拿過來讓我看看,我是啥都想要啊。”
戰士們笑著割馬肉,四排長寧金山過來說:“連長,我沒發現啥好東西,不過你看看這個。”
說完拿出一支駁殼槍來:“你是連長,也不能老背沖鋒槍,這個給你。”李勇一想也對,自己這個連長老是背沖鋒槍有點掉鏈子,以后咱就背駁殼槍了,接過寧金山遞過來的駁殼槍掛在身上。
這駁殼槍往身上一掛,別說還真有點當連長的感覺了,前世自己就是個連長,不過那時候部隊的標準配備是五四式手槍,國外的軍事界稱之為中國的紅星五四。
駁殼槍是一種中下級軍官佩帶的戰斗用手槍,該槍由德國的毛瑟兄弟研制,因此又叫毛瑟手槍,口徑為七點六三毫米,結構牢固,射擊精確,威力大,問世以后被許多國家仿制。
后來該槍又有改進,變為彈匣供彈,彈匣分為十發彈匣和二十發彈匣兩種,增加了快慢機,使之能單發和連發射擊,后期的毛瑟手槍配有木和皮兩種槍套,木槍套可以與手槍握把上的滑槽連接而使槍套成為槍托,這樣一來全槍就變成了一支小型的沖鋒槍。
毛瑟手槍在我國的名稱很多,有二十響,這就是裝了二十發彈匣的毛瑟手槍,還有駁殼槍、快慢機、匣子槍、盒子炮等等。
早期的電影《鐵道游擊隊》里的戰士們裝備的基本都是這種手槍,最近二年熱播的電視劇《亮劍》里李云龍佩帶的也是這種手槍。
這些名稱都是一些比較常見的叫法,毛瑟手槍在我國還有一種不太為人所知道的名稱叫大鏡面,這么叫的原因是因為這種手槍出色的沾火工藝,使槍身表面上有一層烤藍,能象鏡子一樣照出人的影子來。
一件產品的好與壞無非就是三條,一是設計,二是材質,三是工藝。此三條缺一不可,不但要有好的設計人員進行設計,還要有好的研發人員研發材料,最后還要有好的技術工人生產。
誰要問這三條里誰最重要,我要告訴大家的是都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大家可能最看不起眼的技術工人,沒有好的技術工人一切都等于零。
大家都知道日本的產品質量好,海灣戰爭的時候美國的戰斧式巡航導彈很厲害,但是這種武器的最核心部件陶瓷芯片是日本產的,只有日本的高級技工能對這種芯片進行精細焊接,日本制造的核心機密實際上就是它的高級技術工人。
瑞士的手表工業很厲害,譽滿世界,但是這些制造手表的工人大部分都沒上過什么大學,只是靠一代代的傳乘,就是這些工人靠手工生產出來的手表,它一塊表的價值能頂上用機器生產出來一手推車了。
德國的制造工藝同樣很了不起,上個世紀二是年代的工業加工能力就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這個國家所依靠也是它的大量的優秀技工,毛瑟手槍就是其中的一個代表。
說著說著就有點多了,咱們再回過頭來。
三排長馬長勝帶這他們排戰士走了過來,粗著嗓子說道:“連長,別的排抓馬的抓馬,揀槍的揀槍,割肉的割肉,我一看好家伙沒我們什么事了,我就帶我們排抓俘虜了,這不抓了一百多,里面有不少軍官,有幾個好象還不怎么服氣,一直在跟咱們鬧別扭,氣的我都想一人給他們一槍托子,可是咱們部隊有紀律還不能打罵俘虜,你說怎么辦吧?”
看到三排長馬長勝氣哼哼的樣子,李勇說你把他們押過來我看看,不大的工夫這一百多人被戰士們押過來了.
只見一百多俘虜有的鞋沒了,有的帽子沒了,一個個耷拉著腦袋象瘟雞一樣,有幾個軍官用血紅的眼睛瞪著特務連的戰士,還有的悄悄的丟掉自己身上能代表軍官身份的東西,還有幾個用眼神制止別的俘虜往前走。
李勇看著俘虜說道:“大家別害怕,你們以前也和我們打過交道,我們解放軍優待俘虜的政策你們也應該知道,只要你們服從命令聽指揮,跟我們一起走就沒有生命危險。”
李勇見自己說完后俘虜還是磨磨蹭蹭的不肯走,都用眼睛偷偷看著幾個軍官模樣的人。
這幾個軍官模樣的人則是一個個挺著脖子就是不走,眼睛跟斗雞一樣,李勇心想都他媽地當俘虜了還擺什么官架子。
告訴旁邊的馬長勝把那幾個軍官模樣的都揪出來,馬長勝正憋了一肚子的火,見李勇讓他把這幾個軍官揪出來,眼睛眉毛是一起笑,帶著幾個戰士沖進俘虜堆里,象拎小雞子一樣把這幾個軍官拽了出來。
這幾個被揪出來的軍官沖李勇喊道:“你們共軍除了偷襲和打埋伏還有什么本事?有本事咱們擺好了真刀真槍地干一場。”
其中一個剔著錚亮大腦袋的俘虜盯著李勇說道:“有種就把我們都放了,咱們把部隊擺開了好好干一場,看我用馬刀把你們全劈了,讓你們都去見你們的馬克思。”
說完這家伙還揚著脖子哈哈大笑,李勇勃然大怒,這真是被我軍優待俘虜政策給慣的,本來就對西北馬家騎兵懷有憎恨心理的李勇冷笑一聲:“是嗎?看來是不服氣啊,還要用馬刀把我們都劈了,讓我們見馬克思,那我們只好這么辦了。”
李勇隨即掏出寧金山給他的駁殼槍,用大拇指咔吧一下掰開機頭,對著那個大笑著的軍官腦袋,手指頭一摳扳機就是一槍,不到一尺的距離,槍管子都要頂腦袋上了,只見子彈從前腦門上打了進去,把后腦勺子掏個大窟窿鉆了出來,腦漿崩的滿地都是,死尸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李勇又對著被揪出來的其余五個軍官,每人腦袋都是一槍,地上又倒下了五具尸體。
有句俗話說得好,叫做人別裝B,裝B挨雷劈,這句話是真有道理,做人嗎,該怎么地就怎么地,這幾個軍官就是例子,都讓人家給抓住了還裝什么?這不一人腦袋上都多個眼。
歷史上我國大西北的國民黨騎兵也確實是很難教化的,這些人不是什么正規軍,大部分是家族式的土匪出身,勢力越來越大以后被國民黨給了一些番號招安了,由土匪變成國軍了。
這些人和西北國民黨的正規部隊是貌合神離,都想讓對方和八路軍的部隊死拼,而自己則要保存實力.
國民黨對地方雜牌部隊的一慣做法是你有多大的本錢就當多大的官,有一個團的人馬就當團長,有一師的人馬就當師長,要是你的人馬都打光了就什么也不是了,這就造成每個地方軍閥都想保存實力,結果到后來都被解放軍消滅,從土地革命時期的紅軍一直到解放戰爭時期的解放軍都是如此。
紅軍長征能一路到達陜北,固然是因為紅軍戰士們的英勇和指揮機關的高明戰術,也和地方軍閥不賣力氣有一定關系,比如紅軍過大渡河的時候,貴州軍閥王家烈就認為如果他把軍隊都拿出來和紅軍死磕,到最后的結果很可能是紅軍受到損失,而自己的部隊也打沒了,部隊都打沒了還拿什么來當貴州省主席?
李勇這幾槍別說是俘虜了,連特務連的戰士們都被鎮住了,連長平時和大家嘻嘻哈哈的,沒看出來有這么狠,可真敢下手,不過也真解恨,就應該這么干。
指導員王成德過來說道:“大勇,你怎么真開槍了?我還以為你只是嚇唬嚇唬他們。”
李勇:“老王,你說這些人留著有什么用?他們和那些士兵不一樣,對我們軍隊的仇恨很深,留著還不是糟蹋糧食,咱們的糧食可不是給他們吃的。”
幾個排長都過來了,當著指導員的面誰也不敢說干的好,可都偷偷地和李勇擠眉弄眼的,一排長李江國笑哈哈說道:“報告連長、指導員,全連準備完畢,戰利品也清點完畢,是否出發請指示。”
李勇知道這是聰明的李江國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他怕自己和指導員鬧僵了,在共產黨的部隊里不管什么原因,隨便槍斃俘虜都是很犯忌諱的一件事。
李勇回身捅了下王成德:“老王,你要是有意見以后在支部會上再批評我,現在咱們得趕緊出發,部隊太疲勞了,得找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好地方好好休整幾天。”
指導員王成德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
部隊一路向東北插了下去,仗打完了要盡快脫離戰場,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特務連已經吃飽了,再遇到情況沒準就會把肚皮撐破的。
那些俘虜再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也沒有人敢鬧什么情緒,每個人都背了幾支沒有撞針的步槍和特務連所感覺有用的東西,象羊一樣跟著部隊往前走。
特務連的戰士們邊走邊互相議論:“咱們連長那幾槍算是對了,你看他們的熊樣子,嚇得跟孫子差不多了。”
也有的戰士說:“咱們八路軍的部隊不是有紀律不許打罵俘虜嗎?不許搜俘虜腰包嗎?怎么連長還敢開槍槍斃俘虜?”
戰士們互相解釋道:“你知道什么,雖然有紀律不許打罵俘虜但是這紀律也沒說不許槍斃俘虜,咱們連長這么辦可不算犯紀律。”
可是解釋完自己也感到好笑,這么解釋也有點太扯了,部隊一路向北迅速開進,行軍的序列還是按以前的樣子,一排、二排、三排,連部,然后是四排、五排。
偵察排的四個班在隊伍的前后左右各放一個,離開部隊幾百米的距離搜索前進,張勁松帶前衛班在最前面,副排長帶一個班做全連的后衛。
謝謝兄弟姐妹的支持,這些天太忙了,大家過節都放假了,可是我們沒放假,忙的四腳朝天的,給大家鞠躬,九十度的,你們一點點的支持都是我的動力。
因為張勁松會騎馬,這家伙帶了兩個會騎馬的戰士在最前面探路。
有了戰馬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張勁松和兩個戰士不一會就跑沒影了,隔了不長的時間又回來,來來回回地向李勇和王成德匯報情況.
李勇看著來回奔波的張勁松也感到戰馬真是個好東西,機動速度對一支部隊來說太重要了。
特務連和輜重排,炊事班的戰士們會合后繼續向北走,輜重排和炊事班的戰士們看到繳獲了這么多東西是又高興又嫉妒,炊事班的戰士們還好點,沒說什么怪話,也沒什么情緒,他們沒有戰斗任務也沒太大的想法,炊事班嗎給大家做好飯就可以了,至于打仗除非部隊要打光了,要不那能輪得到他們
輜重排的戰士意見就大了,我們也是戰斗兵啊,可是連著打了幾仗我們連槍都沒開過,還不如衛生隊了,人家胡小蓮一個女人都能到戰場上了,我們這幫大老爺么怎么就去不了?還不如一個女人有用?
戰士們什么怪話都有,排長孫全厚聽著戰士們的議論臉上也有點掛不住,就悄悄的找到李勇:“連長,下次有任務好歹也讓我們輜重排打一仗,不論大小,打一仗就行,要不你說讓我這排長還怎么當?”
李勇笑著對孫全厚說道:“回去告訴你們排的戰士,仗還有的是,在整個大西北,整個陜甘寧邊區,敵人比我們要多的多,想打仗是好事,如果有用得著的時候一定讓你們上。”
部隊晚上飯也沒吃,邊走邊吃點干糧,這一帶是敵人騎兵的天下,要盡量避免和敵人遭遇,沒有地理上的優勢,在平原地區步兵是很難和騎兵對抗的。
從下午走到天黑,又一直走到第二天早上五點左右,天漸漸亮了,整整走了一夜,李勇估計這一宿怎么也走出了有百十里路。
派出去偵察的張勁松騎馬回來向李勇報告:“前面五里左右有一個村莊,這是一個大村子,老早以前能有好幾百戶人家,自從隴東地區被國民黨占了以后,現在跑的跑,逃的逃,死的死,就剩幾十戶了,老百姓都窮的叮當響,有的人家都要揭不開鍋了,空窯洞很多,咱們幾百人全住下也沒問題。”
李勇說道:“太好了,就是這里了。”李勇的本意就是想戰斗結束后把部隊拉的離戰場盡量遠一點,讓敵人摸不著頭腦,也給自己的連隊提供一段休整的時間,這一段時間部隊連續作戰和行軍戰士們的體力已經下降了。
到了村口李勇讓部隊在村子周圍放好警戒,村子里的人不論是誰只許進不許出,雖然說有點霸道,但這是非常時期也只好如此了,李勇這么做是有原因的,剛剛干掉一個騎兵團,敵人一定會尋找特務連進行報復,封鎖消息是必須的。
特務連給每家老百姓都送個馬大腿,指導員王成德讓戰士們挨家挨戶告訴老百姓克服幾天,只要是部隊有吃的就有他們的,部隊進村后不準打擾百姓,以排為單位打掃好窯洞住進去,炊事班馬上做飯燉馬肉吃,大家都餓壞了。
李玉明挑了個窗戶和門比較完整的窯洞給李勇和王成德當連部,小成和三牛把窯洞打掃干凈后,李勇從背包里掏出油布褥子鋪在炕上就睡著了。
一連幾天李勇的壓力太大了,這下終于放松下來,困勁就擋不住了,王成德告訴三牛和小成趕緊找點柴禾把炕燒熱了,要不睡涼炕會得病的。
在我們國家北方的農村有這么一句話,叫傻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大概的意思就是睡在沒燒火的涼炕上很容易得病的。
北方的火炕和南方的床是兩回事,床涼一點熱一點都可以,但是北方的火炕一定要燒熱了才能睡,睡在燒熱了的火炕上很解乏,也對身體有好處。
現在的北方只有在農村能看到火炕了,城里早就扒沒了,現在的城里人要想體會一下火炕的溫暖也只有到農村去了,不過什么事情也不是絕對的,前幾天聽從韓國回來的朋友們說,這韓國人在城市里也在琢磨弄火炕來睡覺。
有一次去江蘇常熟,有一個當地的哥么非得使勁問我這北方的火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理解不了下面是火,上面可怎么睡人?我是好一通解釋他才明白,這里說多了怕朋友們罵我混字數,所以還是別說了。
李勇一覺睡到中午才醒,就覺得自己的肚子里是咕嚕直響,這才想起來自己和戰士們有好幾頓飯都沒正經吃了。
看到李勇醒了,三牛端了一大碗燉好的馬肉進來:“連長,你嘗嘗,這馬肉可爛糊了。”李勇接過來就覺得一股香味撲鼻,抓起一大塊就吃,一口氣把這一大碗的馬肉全都吃了進去,最后還把剩在碗底的湯水也喝了進去,就在李勇摸摸肚皮滿意地說:“三牛啊,太好吃了,我長這么大還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馬肉。”
李勇的話還沒等說完,旁邊有人撲哧笑了,李勇回身一看,原來是胡小蓮也端了一碗馬肉說:“要是還能吃下去就再吃一碗,炊事班燉了好多,戰士們吃不了,還剩下兩鍋在外面放著呢。”
看到悄悄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胡小蓮李勇就覺得眼睛一亮,這年輕的女人還是得要男人來經常開發的,大海航行靠舵手,萬物生長靠太陽,雨露滋潤禾苗壯,水靈的女人靠的是男人寬闊的胸膛。
呵呵,不怎么通順,反正就是這么個意思了。“謝謝胡隊長,我吃飽了,咱們去你們衛生隊看看負傷的戰士們。”
十二個傷員被集中安排在兩個窯洞里,李勇挨個問怎么樣,傷員們都興高采烈的回答說:“沒事,連長你就放心吧。”
有個傷員對李勇說道:“連長,這美國造的沖鋒槍真好用,不但比咱們的老套桶強,也比小鬼子的三八大蓋好,敵人有兩小子拿馬刀沖過來想跟我拼命,我在十幾米的距離一人給了一個點射,結果那兩小子的胸脯都被我打爛了。”
李勇看傷員沒事,心里也很高興,坐在傷員中間說:“這就對了,想跟咱們拼刺刀,就用沖鋒槍對付他,傻子才和他們拼刺刀。
小鬼子的三八大蓋也不是一點好處也沒有,雖然說射速慢了一點,但這種槍的準確度要比沖鋒槍好的多,一百米以外沖鋒槍不是它的對手,幾十米以內的近距離戰斗沖鋒槍當然占便宜,所以步槍一個班里還要留那么一支兩支的。
咱們連人手還是不夠,機槍排和炮排只有三十人,每個排只裝備了四挺重機槍和四門小炮,咱們上回從蟠龍鎮弄回來的重機槍和小炮大部分可還都還閑著,以后這兩個排還要擴大,把咱們在蟠龍鎮弄回來的重機槍和小炮全裝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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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傷員問道:“連長,咱們上回可是弄回來十二門小炮和重機槍啊,要是都裝備上,這機槍排和炮排得多少人啊?”
李勇答道:“每個班二十人,裝備三門小炮或重機槍,每個排四個班,一個排得超過八十人,這兩個排要是滿編得一百六十多人。”
傷員們聽完李勇說完眼睛都大了,一個傷員又說道:“連長,現在咱們的機槍排和炮排加一起才六十人,咱們連起碼還缺一百多人。”
李勇笑著說:“咱們連缺的人多了,不光是炮排和機槍排要擴充,輜重排和炊事班也要擴充,這幾次戰斗為什么我們傷亡這么小,就是因為我們的火力比對方強得多,完全把敵人壓制住了。
火力比敵人強,我們的彈藥消耗也比敵人大多了,咱們連標準配備是每人二百發子彈,我知道你們都偷偷多背了五十發,可是還不夠用,這次戰斗我就打出去五十多發子彈,你們都比我打的多吧?
李江國這小子告訴我他干出去一百多發,炮排出發的時候只帶了一百六十發炮彈,幫九旅打的那次戰斗用了二十多發,這次戰斗又用了二十發,現在還有一百零十幾發炮彈了,這就是咱們炮排的家底了,這點炮彈小一點的戰斗還能對付,大的戰斗怎么辦?遇到難對付的敵人還能不能挺得住?
以后咱們的輜重排要負責把彈藥帶足了,現在他們那點人是不夠的,這次戰斗如果咱們的炮排和機槍排裝備齊全你們可能就不用負傷了,先用重機槍和炮火把敵人來回覆蓋幾遍,然后咱們再上去揀東西就行了。”
聽李勇說完傷員們嘴張得都能塞雞蛋了:“連長,那咱們連還得多少人才夠用?”
李勇笑著說:“多了,所以呀,咱們連還要動員老鄉參軍還要多抓俘虜多繳槍,等咱們部隊擴大了你們以后都是班長,排長和連長,等你們都當上連長的時候咱們可就牛了,就能打更大的仗了,你們現在要把身體養好,把技戰術練好,還要學文化,要不以后怎么帶兵?過一段時間我還要檢查你們的學習情況,學的好的,認識字多的咱們連有獎勵。”
傷員們急忙問有什么獎勵,李勇:“那可沒一定,比如說子彈,槍,打火機,表,煙等等,總之那得到時候看咱們連有什么,沒有我也沒招,只要咱們把仗打好了什么都有,如果打不好那是狗屁都沒有,如果咱們連以后抓了好多敵人的女兵沒準就獎勵你們一個老婆什么的,好了,你們休息吧,我和胡隊長還要到輜重排看看去。”
在傷員們的笑聲中走出他們住的院子后,胡小蓮問道:“大勇,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象你說的那樣,咱們還能叫一個連嗎?”
李勇看看周圍沒人,悄悄摸了胡小蓮的屁股一下道:“傻蛋,當然是真的,要不你以為老公我當個連長就滿意了,你老公我的本事大著呢,咱們連現在的兵力已經比一個普通的步兵營還要多,火力他們更是沒法比,你看這次打敵人的騎兵團,雖然咱們是伏擊,又占了地利的便宜,但咱們人少啊,要是沒有強大的火力,這仗能這么輕松嗎?敵人的騎兵并不是白給的,要是讓他們騎在馬上沖起來也是很厲害的。”
胡小蓮接道:“再厲害也沒你厲害呀,看你多能啊。”
李勇說道:“那是當然了,我有多厲害你是最清楚的,每次你都服服帖帖,哼哼唧唧,哆哆嗦嗦,骨酥肉麻的。”
李勇說完就跑了,胡小蓮在后面追著打,這女人實際上也就是裝裝樣子,她能真打嗎?雖然說李勇都說到她心里去了,但表面上是怎么也不會承認的,女人嗎對男人都是半推半就的,特別是對喜歡的男人,半推都達不到。
李勇一直跑到輜重排的院子外面才停下來,胡小蓮也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和李勇鬧,就和李勇一起走了進去。李勇走進輜重排住的院子就大喊:“老孫,忙什么哪。”
聽到聲音的孫全厚走了出來道:“是連長啊,我們正在清點戰利品,這人手不夠,都忙的腿肚子朝前了。”
李勇走和胡小蓮走到輜重排住的地方一看,全連就數輜重排占的地方大,除了住人之外,繳獲來的武器彈藥和物資全放在這里,李勇問孫全厚點的怎么樣了,孫全厚拿著一張紙說道:“大物件差不多了,就剩下子彈和手榴彈還沒弄清楚。”李勇告訴孫全厚子彈和手榴彈有個大概數就可以了,差不多就行了。
孫全厚給李勇的紙上寫著:共繳獲駁殼槍二十四支,每支子彈一百二十發;輕機槍九挺,每挺子彈一百五十發;沖鋒槍五十四支,每支子彈一百發;各種型號的步槍七百二十六支,有小鬼子的三八式,還有國產的七九,中正和漢陽造,平均每支步槍子彈五十發;手榴彈兩千二百五十六枚;馬刀五百二十把,大洋五百二十一塊。
李勇聽了大概數就清楚了這個被消滅的敵人騎兵團是個三營九連的建制,連以上的軍官佩帶的是駁殼槍,班排長是沖鋒槍,而步兵都是一些老式的步槍,小鬼子的三八步槍算是比較好的裝備了,每支步槍只有五十發子彈也是夠窮的,和國民黨的中央軍是真的沒法比。
孫全厚見李勇看完又補充道:“那些子彈都是大概數,還有的就是沒弄清楚的,戰馬始終沒查清楚有多少匹,來回亂走不好查,但三百匹只多不少,再有就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象水壺、衣服、鞋、皮帶、什么都有,這幫小子是不管死人還是活人,只要是看得上的什么都往回撈啊。”
孫全厚想了想又說道:“對了連長,還有小手槍兩支,每支子彈四十發,什么型號我看不明白,手表六只,打火機七個,白鋼酒壺五個,皮靴兩雙,這些東西我估計是戰士們從死了的敵人軍官身上弄回來的。”
李勇一聽高興地說:哎呀,都是好東西啊,快拿出來讓我看看。
孫全厚從里屋拿出個口袋,手里還拎著兩雙大皮靴。李勇接過來把口袋往桌子上一到,稀里嘩拉出來一大堆,看著桌子上的上的東西想:這回好了,老子也不用老看李玉明的小鬧鐘了。
想到這里抬頭對孫全厚說道:“手表我拿走三塊,打火機拿走三個,酒壺拿一個,兩把小槍都拿走,剩下的先放你這里,注意別弄丟了。”
想了一下又說道:“你一會派個戰士給炊事班送幾個打火機,讓他們三個班長每人用一個,以后做飯也方便,就是雨天也不用擔心沒法生火了,你們接著忙著吧,我到別的排再看看。”
出了輜重排的院子李勇遞給胡小蓮一只手表和一個打火機:“這個給你,這是平時花錢都買不來的小物件,拿去玩吧。”
胡小蓮高興的說:“大勇,手表我要了,看時間有這東西真方便,這打火機我也沒啥用啊,我也不會抽煙,又不是炊事班的要這東西有啥用?李勇笑著說:“以后會有用的,以后你給我當老婆,我給你當老公,你還不得做做飯什么的,你先拿著吧。”
胡小蓮接過表和打火機又問道:“大勇,老公是啥意思?”李勇:“你好好想想就明白了,就是說我是你男人的意思。”胡小蓮:“你可不是我男人,我男人打蟠龍鎮那會就沒了,你只能說是我相好的。”
李勇覺得不好解釋,就說道:“那就算是相好的吧,反正是和你睡覺的男人的意思。”胡小蓮的臉紅了一下有點掛不住,但是看看周圍沒有別人也沒往下說什么。
到了機槍排的住的院子,戰士們一看是連長和胡小蓮來了趕忙把兩人讓進屋里,李勇進屋一看戰士們正在邊擦槍邊議論這次戰斗經過。
李勇對一個正在擦重機槍的戰士問道:“干進去多少發子彈啊?”戰士答道:“連長,這一打起來就收不住手了,打出去五百發左右。”
衛剛在旁邊說道:“連長,別的排多少都有點繳獲,我們排可啥也沒撈著啊,四挺重機槍這一子就干進去兩千多發,咱們總共就帶了八千多發子彈,象這樣的戰斗咱們排再有三回子彈就沒了。
李勇看了看衛剛:“哭什么窮,不光是你們排沒有繳獲,高翔的炮排也和你們一樣什么繳獲也沒有,咱們這回打的是騎兵,騎兵能帶重機槍和小炮嗎?彈藥咱們以后想辦法,這不光是你們排的事,咱們連別的排也得替你們想著,這次咱們繳獲了二十多支駁殼槍,我的想法是你們機槍排和炮排都發幾支作為自衛手槍,但是數量有限,你和副排長還有四個班長每人一支,多了沒有,這回滿意了吧?”
衛剛聽完高興的說:“哎呀,連長你真是想我們心里去了,你看我們排除了四挺重機槍就沒別的武器了,連枚手榴彈都沒有,要是碰上突發事件,比如敵人摸到跟前了,我們排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咱們也不能給重機槍上刺刀啊,這回好了,有了六支連發駁殼槍就是有事也能頂上一陣子。”
李勇:“你們排以后每人都要裝備一支自衛手槍,但是現在暫時還沒有,以后都會有的,等裝備齊了,到了關鍵時候就是有點事,幾十支駁殼槍一齊開火也夠敵人喝一壺的。”
從機槍排的駐地出來后天漸漸黑了,李勇和胡小蓮沒去別的排直接回連部吃飯。
李勇遞給王成德一只手表和一只打火機,王成德也很高興,對李玉明喊道:“把你的小鬧鐘給炊事班送去,讓他們再做飯也有個準點,以后我和連長就用不著了。”
聽說自己以后不用背小鬧鐘了,李玉明當然也很高興,拿起鬧鐘跑著去給炊事班送了過去,這鬧鐘是不大,但是它很麻煩,自己還要老想著給上發條,一忘了上發條還就不走,這要是不走了,全連都沒個準時間,這下子好了連長和指導員都有表了自己也就省心了。
晚飯后李勇召集特務連排以上干部開會,等人到齊了李勇說道:“現在我公布一下這次咱們連的繳獲。”
然后把繳獲的數目和大家說了一遍,大家聽后都很興奮,李勇等大家平靜下來又接著說道:“咱們連這次繳獲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知道我為什么這么說嗎?咱們連這次戰斗一共消耗了兩萬多發子彈和手榴彈。
機槍排一個排就干出去兩千多發子彈,平均每挺重機槍五百多發,可是繳獲呢?重機槍子彈是一發也沒有,炮排也一樣,一發炮彈也沒繳獲,炮排的那點家底你們都知道我就不說了,咱們的炮彈是越來越少。
輕機槍和沖鋒槍的子彈是能補充一些,可還是沒有消耗的多,李江國說他自己就打出去一百多發,所以我說咱們的繳獲不多。
好的地方是我們繳獲了三百多匹戰馬,和二十多支駁殼槍,還有兩千多枚手榴彈,這對我們來說是急需的,如果咱們連出發的時候有這么多馬匹,我們彈藥和糧食的攜帶量就能大量增加,偵察排的偵察范圍也會成倍擴大,張勁松的偵察排以后要全部配備戰馬,每人一匹,明天早上就到老孫那里去領馬,七天以內必須全部學會騎馬。”
張勁松聽李勇說要給他們排每人一匹馬,這高興的鼻涕泡都要出來了,大聲答道:“放心吧連長,七天之內保證學會,要是誰學不會我就用繩子把他捆馬上,睡覺也別想下來。”
李勇接著往下說:“繳獲的二十四支駁殼槍,機槍排,炮排和偵察排每個排六支,你們每個排長和副排長還有班長每人一支,偵察排的短槍是給你們穿便衣偵察時攜帶方便用的,以后偵察的時候要多穿便衣。
明天早上到老孫那里去領,還有就是老孫你自己把駁殼槍也背一支,別讓人說咱們的排長連槍都沒有。
大家聽到這里都看著孫全厚哄堂大笑,孫全厚也不好意思地說道:好,那我就背一個,這可是我第一次背槍,沒想到這一背就是個駁殼槍,要是回咱們團里,以前和我在一起的那幫小子還不得羨慕死。
聽了孫全厚的話大家又是一陣好笑,李勇看大家高興心情也很好就大聲喊道:“繳獲的步槍咱們連用不上,但是槍上不是有刺刀嗎,給戰士們每人分一把,以后吃肉開罐頭也方便,另外還有三塊手表大家看怎么分,我和指導員都有了,這三塊就你們分了。”
一聽說有手表大家又亂了,就差沒搶了,特務連剛成立那會,連里就一個小鬧鐘,這還是團長因為他們是獨立行動沒個時間不方便給他們連特批的,要不一般的連隊連這樣的鬧鐘都沒有,李勇一說有表了誰不想要?有了表這起床、出操、訓練、打仗、反正是干什么都方便。
最后還是指導員王成德說道:“起什么哄,我決定了這三塊表一二三排每排一塊,你們別的排也別著急,以后咱們不是還得繳獲嗎,到時候就都有了。”看到指導員說話了大家也就不爭奪了。
最后又決定全連就在這個村子休整一段時間,成立一個訓練俘虜的新兵排,休整期間要作好俘虜的思想工作,具體由連部四個作戰參謀負責,李勇和王成德也要定期給俘虜上課,爭取早點把俘虜改造好,全連從第二天開始學騎馬,炊事班和衛生隊的人員也要全部學會。
特務連在這個村子一待就是六七天,全連都在抓緊時候學騎馬,李勇和胡小蓮也不例外,這一天李勇和胡小蓮騎了兩匹馬跑了出去,胡小蓮提議要和李勇比賽,李勇這個大男人心理很嚴重的人哪能受得了這樣的挑戰,兩人這一跑就是十幾里。
現在已經到六月末了,氣溫很高,跑了十幾里已經全身是汗了,兩匹戰馬也很累,嘴里噴著氣,身上的毛都打綹了,李勇把韁繩松開,讓戰馬自己在草地上走走,戰馬是很通靈的生物,這么大熱天要是讓它自己走肯定是往有水的地方去。
兩匹馬帶著兩人來到一條小河邊喝水,李勇一看到水就覺得渾身的汗很難受,對胡小蓮說道:“我下去洗個澡,你給我放哨,說完也不管胡小蓮同意不同意脫光衣服就下去了,李勇當然不顧忌胡小蓮在不在跟前,自己身上還有胡小蓮不知道的地方嗎?
看著脫光衣服洗澡的李勇,胡小蓮氣得想打又沒辦法追,只好在岸邊看著,李勇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訓練,身體素質提高的很快,外表看著不胖,脫了衣服后是一身的疙瘩膘。
看著看著胡小蓮心里就想:大勇別看不胖但可真結實,一身肌肉看著就覺得有勁,怪不得和自己辦事的時候那么厲害,那么沖那么猛,還沒完沒了的時間特別長,被大勇折騰一頓后汗毛孔都要被通開了,舒服的不得了,想到這里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自己是怎么了,看男人洗澡怎么想起那種事來了?
男人要是想雄起就不能有大肚子,大肚子的男人沒幾個行的,曾經有一次吃飯的時候調侃一個很有錢的的大肚子哥么,這哥么剛剛四十出頭,大家問他這么大的肚子辦事還行不行,你們猜這哥么怎么說的,他腆著臉說:“哎,別提了,有心無力呀,這人還沒到,肚子先到了,撈不著實惠的拉。”
洗完澡的李勇覺得是一身輕松,就對胡小蓮說道:你也下去洗洗,這次我給你放哨,放心我肯定是不會偷看的。
胡小蓮也覺得自己一身汗很難受,看李勇洗澡的時候就想洗了,可是李勇這壞蛋真能不看嗎?又一想自己早就是他的人了,和他已經有過那么多次親密接觸,自己身上還有什么地方那壞蛋沒看過,沒摸過?洗就洗,就讓這壞蛋好好看看,想到這里胡小蓮咬了咬牙脫了衣服也下去洗澡。
李勇可沒想到胡小蓮這么痛快就下去了,還以為這四幾年的女人都得裝裝樣子然后再讓自己把眼睛閉上,或者把身子掉過去的小把戲什么的,想不到這丫頭說下去就下去了,連脫衣服都沒背著自己,這也是四十年代的女人?
實際上這一點李勇到是想錯了,不管什么年代的女人,被開發了多次以后對開發她的男人是會很放心的,象今天的胡小蓮就是如此。
水里的胡小蓮本來身材就好,參軍后天天笑呵呵的就象換了個人一樣,又經過李勇不斷的開發,現在的胡小蓮是更有女人味了,長腿、細腰、隆胸、大屁股、好,實在是好。
這句贊美女人的話怎么聽著有點象地雷戰里有個漢奸的口氣?{高,實在是高}不管了意思對了就行了。
洗完澡的胡小蓮晃動著腰走到李勇的面前:喂,我們陜北土狼的眼睛和你一個德行,但是狼可和你不一樣還帶流口水的。
李勇一把抱住胡小蓮:小蓮,不帶這樣的,你這是在勾引我,我受不了了。說完就把手伸到胡小蓮剛穿上扣子還沒系好的衣服衣服里。
對自己喜歡的男人有吸引力胡小蓮當然很高興,可李勇這家伙也太猴急了,這手都到什么地方了,哎呀別亂摸。
胡小蓮趕忙說:大勇,你可別胡來,會被人看到的。
李勇的大手在胡小蓮的衣服里不停的活動,嘴里辯解道:“有什么人,連耗子都沒一個,咱倆也不是頭一次在外面那個了,你忘了咱們去被服廠的路上了嗎?”
被李勇摸得興奮起來的的胡小蓮見自己跑不掉只好任其所為了,摸就摸吧,反正這壞蛋已經摸過好多次了,李勇把胡小蓮扶到一棵小樹旁讓她彎下腰用兩手抓住,胡小蓮正奇怪大勇讓自己彎腰抓這棵小樹干什么的時候,李勇自己從后面貼了上去,在胡小蓮的一聲悶哼中兩人又一次結合在一起。
等到李勇進入了胡小蓮這時才明白這個壞人讓自己彎著腰抓住小樹的原因,原來這個壞人還會這一手啊,大勇可是太壞了,不過就是壞的有些可愛,自己以前從來沒在外面做過這些事的,特別是這樣的姿勢連想都想不到,這也太羞人了,這姿勢怎么有點象家里大牲口辦事時的樣子,不過也確實不錯,還挺好,沒人看到吧?大勇說了這附近連耗子都沒有,嗷嗷嗷,他想壞就讓他壞吧。
現在自己也跟這壞人學壞了?也成了壞女人了?要不怎么一點不感覺到害臊啊?還有點期待的意思,大勇這些招數都從什么地方學來的?這個壞人從后面對自己使壞的感覺也很好啊,而且還感覺很新鮮。
李勇從后面輕吻她的耳垂,然后下移在她的脖子上又添又咬,胡小蓮沒嘗過這樣的招數,隨著李勇的節奏胡小蓮輕輕的叫著,漸漸的胡小蓮的聲音越來越大,腦子里暈忽忽的別的想法都丟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只知道用手使勁地抓住那棵小樹,李勇的力量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被胡小蓮抓住的那棵小樹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最后隨著李勇一口長長的吸氣聲小樹哆嗦了一陣子之后停止了晃動。
這時的胡小蓮已經象是被通了三百八十伏的高壓電一樣,呼吸急促兩腿發軟了,要不是李勇用手扣住她的跨部這胡小蓮非趴地下不可,穿好衣服后的李勇對胡小蓮道:“小蓮,我忘了問你是否安全了。”
胡小蓮在李勇的懷里說道:“放心吧壞蛋,今天沒事,要是有事我就提前告訴你了。”
和胡小蓮往回走的時候李勇就覺得自己就象灌了半斤老白干后又踩在棉花包上一樣,沒說的,一個字,就是爽。
田野小河邊啊,紅梅花兒開,有一位少年真叫人期待,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后面詞記不住了。
回到駐地的晚上李勇在排以上的干部會議上向大家介紹最近了解的和自己知道敵情和我情,也就是現在一階段的戰場態勢:
隴東分區位于陜甘寧邊區的西南,處在陜西,甘肅,寧夏的三省交會處,一條大河環江橫貫其中,這也是隴東人民的母親河,這條河水滋養了無數英雄的隴東兒女。
隴東地區人口比較密集的地方是環縣,曲子和慶陽,現在我們野戰軍主力正集結在環縣附近,而我們的對手,青海和寧夏的國民黨主力馬步方和馬宏逵部也正在這一帶集結,準備和我們進行爭奪隴東地區的決戰。
雖然敵人在隴東地區的兵力比我們少,裝備也比中央軍差多了,但是敵人也有他們的優勢,那就是騎兵,敵人的騎兵大概有六個團左右的兵力,目前集結在慶陽地區,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地區。
敵人的作戰意圖很明顯,就是想以優勢的騎兵從背后來襲擾和牽制我們的主力,讓我們的主力部隊有后顧之憂,而無法放出手來與之交戰。
而我軍是以步兵為主,沒有騎兵,只有一些騎兵偵察員,對付機動能力及強敵人騎兵部隊會感到很吃力。
如果我軍也有一支機動能力強的部隊把敵人的騎兵牢牢拖住,就會產生很大的全局效應,給我野戰軍主力創造出戰略優勢,目前我軍在慶陽地區只有我們一支部隊,配合主力作戰最好的辦法就是想辦法把敵人的騎兵拖住,讓他們沒有辦法去對我們的主力部隊進行襲擾。
我們連如果能把敵人的六個騎兵團拖住,將對我軍即將發起的隴東戰役起到很大的輔助作用,問題是憑我們連這幾百人行不行?敢不敢去碰敵人?或者說能不能達到拖住敵人騎兵的目的?有個地方要從新說一下,敵人現在不是六個團而是五個團,已經被我們消滅一個了,現在大家討論吧。
聽李勇說完后大家的討論很激烈,激烈的地方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怎么辦,來開會的這些人都是對我們黨和部隊絕對忠誠的百戰老兵,都是從血海里滾出來的共產黨員,對個人的生與死都很看得開,說白一點,就是沒有一個怕死的。
討論的焦點是如何才能把敵人的騎兵牽制住來配合主力作戰,粗嗓門的馬長勝說道:“我們人少也得干,就是把我們連全拼光了也要把敵人的騎兵拖住,他們這些人不敢和我們的大部隊對抗,但是對我們的交通線破壞就太大了,部隊多能耐也得吃飯,糧道斷了這仗還怎么打,不管多難都要打。”
一排長李江國反問道:“你拿什么來和敵人打?就算是把我們連全拼光了也拖不住敵人怎么辦?敵人在這一帶還有五個團至少六千多人,我們只有四百多人,這一仗就是打也得考慮怎么打,蠻干可不行。”
李勇對李江國的發言很高興,一個成熟的指揮員就應該如此,光憑一腔熱血是不行的,成不了大氣候,得多開動腦筋,多想辦法。
二排長馬全有說:“敵人就是人多我看也不怎么樣嗎,你們看上次咱們還不是一家伙就干掉了他一個團,也沒感覺出敵人的騎兵有多大能水嗎。”
一直沒說話的五排長王老虎抽著旱煙鍋道:“全有,你可不能輕敵,我們上次的勝利有很多原因,敵人并不是草扎的,輕敵是要付出代價的。”
指導員王成德見大家爭論不休就說道:“大家停一下,看看連長有什么辦法沒有。”
大家一聽對啊,聽聽我們連長怎么說,我們連長是什么人啊,別人沒辦法不代表他沒辦法,還得聽聽連長的招數。
見大家都停止了議論李勇說道:“剛才老虎說得對,敵人并不是草扎的,我們連上次取得的勝利是有特定原因的,而這些原因并不是每次戰斗都能伴隨我們,這次勝利我總結了四點:
第一點我們在暗處敵人在明處,我們知道敵人而敵人并不知道我們,被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大家也都看到了有些敵人連輕機槍的槍衣都沒脫就被我們干掉了,這叫敵明我暗。
第二點我們打的是伏擊戰,伏擊戰是步兵的長處騎兵的短處,我們是以己之長擊敵之短。
第三點我們充分發揮了地形的優勢,試問如果在平原地區被敵人的騎兵沖起來我們還能打得那么輕松嗎?
第四點我們發揮了火力的優勢,我們的火力比敵人猛很多,第一次攻擊就打掉了敵人幾乎是三分之一的兵力。
綜合以上幾點我們才能取得此次戰斗的勝利,此幾點缺一就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所以說輕敵思想是絕對不能有的。
聽李勇說完機槍排的排長衛剛接道:“那怎么辦?我們不可能眼看著敵人去襲擊我們主力而我們在旁邊看熱鬧吧?”
李勇答道:“怎么會看熱鬧,根據張勁松他們排最近一段的偵察結果,敵人的騎兵有四個團駐扎在慶陽縣城內,兩個團在城外,不過已經被我們消滅了一個團,現在城外就剩一個團了。
飯要一口口吃,以我們連現在的實力當然不能碰大股的敵人,所以下一階段我們連的目標就是如何收拾敵人在城外的一個團。
要想牽制住敵人就要給他們施加壓力,這股敵人要是一點壓力也沒有還談什么牽制,所以我們連要主動出擊,象剛才衛剛說的,看熱鬧當然不行。
根據我們偵察的結果,敵人這個團在離他們駐地二十里左右有個糧站,這個糧站也是敵人這個團的糧草補給處,守敵是一個連,距離我們現在的駐地能有九十多里。
我的想法就是從這個糧站下手,從糧站下手并不代表我們的目的就是敵人看糧站的一個連,一個連太少,我們吃起來不過癮,也達不到我們目的,我們的意圖還是敵人的一個團。
我的構想是首先我們要對糧站的敵人進行佯攻,也就是圍而不打,吸引敵人的團主力來援,我們在半道上下手,只有把敵人的主力從據點里調出來我們才能用最少的損失來消滅它。”
這時偵察排長張勁松問道:“連長,敵人的團主力和這個糧站只有二十里左右的距離,而二十里對騎兵來說就太近了,戰馬跑起來一撒歡就到了,那一帶又是平原很適合騎兵作戰,我們在平原地區和敵人騎兵作戰是很危險的,雖然我們連火力強大但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李勇看了偵察排長張勁松一眼,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很粗的戰士還有這個心眼,這才是動腦子的結果,也是一個基層指揮員要做到的。
李勇答道:“問得好,這也是此戰的關鍵,敵人通過上一次的戰斗雖然沒找到我們的行蹤,但對我們連的人數應該有個大概的了解,他們會認為上一次的失利是因為我們占了地勢上的便宜。
這一回是平原地帶是適合騎兵發揮的,因此敵人還是會來的,關鍵是我們如何利用敵人的這種心理,在平原地區消滅它。
我們連的缺點是人少,優勢是火力,而我們連以前機動能力不足的缺點因為繳獲了大量的馬匹已得到改善。”
李勇對四排長寧金山說道:“金山,你說沖鋒騎兵最怕的是什么?”寧金山撓撓腦袋說:“這我可真不知道。”
李勇對大家說道:“很簡單,雖然說火力是消滅敵人的關鍵,但沖鋒的騎兵最怕的卻是壕溝,可別小看壕溝啊,對騎兵來說壕溝的威脅非常大了。
我的意思是咱們連在戰斗發起前偷偷地在敵人糧站附近挖一條隱蔽的大壕溝,敵人的騎兵在平原地區打仗是對他們有利的,我們就要變不利的地勢為對我們有利的地勢。
所以這條溝深度不能低于三米,寬度要大于八米防止敵人的戰馬越過,只要我們在敵人不知情下把這條溝挖好,勝利就有一半到手了,因為還要把挖出的新土運到隱蔽的地方,所以工作量會很大,大家看看還有什么補充的地方。”
有的朋友說還要快一點更新,可是更新的太快實在保證不了質量了,如果情況和時間允許我會快一點的,今天我看看是不是可以更兩章,謝謝大家的關心,如果朋友們在茶余飯后看的還算開心就支持支持吧,作揖了。
大家聽完李勇的辦法都在想連長的腦袋里是真有東西啊,如果真這么干可是夠敵人嗆,很有可能就會把這敵人的這個騎兵團給消滅了。
在全部通過的情況下又補充了幾點,一是充分發揮手榴彈的作用,在大壕溝的前面用集束手榴彈布置地雷陣。
二是每個戰士多攜帶一支步槍,因為步槍的射程遠,可以在遠距離給敵人造成盡可能大的損失,敵人沖到附近時再用沖鋒槍掃射。
三挖溝要在晚上進行,為了造成戰斗的突然性一晚上必須挖好。最后李勇告訴各位排長,上次戰斗消耗的手榴彈能給各排補足,但沖鋒槍子彈只繳獲了五千多發,輕機槍子彈繳獲了一千五百發,加在一起也只有七千多發,只是上次戰斗的消耗的三分之一,沒辦法只有這么多了。
第二天白天特務連進行了一天的準備和戰斗動員,晚上吃完飯后全體出發,這一次全連全部出動,因為人手不夠輜重排也布置了戰斗任務。
這下輜重排的戰士們和排長孫全厚都很興奮,他們根本就不想這次戰斗有多難,只是很簡單的認為有連長在就肯定能打勝仗,剩下的就是繳獲多少的問題了,特務連里有許多戰士們都是這么認為的。
經過十幾天教育改造的新兵排也發放了武器,李勇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時間允許應該再訓練一段時間,但是現在敵我的比例相差太大,只能是硬上了,希望這些新解放戰士別給自己掉鏈子。
這些兵大都是窮人家的孩子,經過思想改造已經同意留下來參加八路軍,他們還習慣叫八路軍,不習慣叫解放軍,每人一支步槍四枚手榴彈。
李勇告訴新兵排的戰士,不是咱們連不相信大家,不給大家好武器,輜重排那里還有幾十支沖鋒槍和九挺輕機槍,可是只是有槍沒子彈,就是發了也沒法用,希望新來的同志們理解,以后只要有好武器第一時間就給同志們發下去,這次戰斗如果順利,繳獲來的武器隨大家挑,李勇這么一說新兵排的戰士們都很興奮,表示要多打勝仗多較槍。
另外新兵排的一百多人還沒有軍裝,穿的還是國民黨部隊的衣服,這打起來怎么得了,李勇讓老孫給每人發了一頂我軍的灰軍帽和李勇設計的綠背心,輜重排只帶了這么多,軍裝暫時還沒有辦法解決。
經過一個晚上的夜行軍,在天將將亮的時候部隊到了敵人糧站附近,李勇讓部隊隱蔽好,這一白天就什么也不能干了,大家抓緊休息恢復體力,偵察排向四周派出偵察員,自己和指導員王成德去看地形。
經過反復比對李勇和王成德選定了一處距離敵人糧站有一公里左右的狹長開闊地,這是敵人騎兵經過的必經之路,雖說是狹長的地形,但也有好幾百米長,要想把敵人的騎兵全部堵住就得都挖開,勞動強度會很大,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整整一個白天的時間悄悄的過去了,李勇和戰士們啃了兩頓干糧,胡小蓮到是帶了不少東西,但是這些東西連胡小蓮自己都沒吃,在李勇身邊又是咸菜又是水的,后來還有一塊熟馬肉,看得戰士們那個羨慕勁就沒發說了。
李勇自己感覺也非常好,有個女人在身邊真是不錯,這行軍打仗還有人給惦記是挺爽的。
只有李江國偷偷的問:“我說連長,你們是什么時候勾搭上的,我怎么不知道,一點風聲都沒聽見,這保密工作很厲害呀。”
李勇大言不慚的說:“什么叫勾搭啊,這是同志之間的感情,勾搭這詞不對。”
李江國撇了撇嘴:“同志間的感情?要那么說她怎么不給我拿點水和咸菜啊?連長你們是不是在她家里養傷的時候勾搭上的?”
看到李江國和李勇在一起直咬耳朵,還神秘西西的,胡小蓮走了過來問:“李排長,你們在說什么呀?”李江國咳嗽了幾聲道:“啊,沒什么,都是小事。”說完嬉皮笑臉的走了。
整整一個白天在李勇和戰士們焦急的等待中慢慢過去了,天一見黑李勇命令部隊馬上開始行動,偵察排放好警戒。
頓時陣地上沸騰了,幾百人以排為單位開挖,李勇和王成德與李玉明的警通班在一起挖溝,幸好繳獲了好多的戰馬,戰士們把挖出來的土裝在大口袋里讓馬馱上運走。
整整一宿沒閑著,在早晨四點左右一條深三米多,寬足足能有八米多的大溝終于差不多了,戰士們包括李勇和王成德一個個累的東倒西歪,汗水把衣服全濕透了。
李勇告訴大家現在還不能休息,趕緊在大溝后面間隔五十米再挖兩條戰壕,戰士們打起精神繼續干活,李勇告訴王老虎你們五排就不要挖戰壕了,到挖好的大溝前面埋設手榴彈。
手榴彈三個一捆,把兩捆手榴彈的拉火環用繩子連在一起,手榴彈分開埋在地下,只把繩子留在地面,用小木棍把繩子支起十幾公分高,這么做的意思就是讓敵人的騎兵馬蹄子把手榴彈趟響。
六枚一組,一共是二百組一千二百枚手榴彈要盡快全部埋好,間隔在二十米左右,從大溝往前三百米全埋上,從埋設的手榴彈到挖的大溝距離有三百多米。
大溝離第一道戰壕是五十米,第一道戰火離第二道戰壕也是五十米,李勇的想法是只要敵人進入步槍的有效射程內就開火,在溝前面的三百多米的距離盡量用步槍和手榴彈多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等敵人沖到附近再用自動武器把敵人消滅。
敵人的優勢就是戰馬的速度,只要敵人的速度沒有了,憑借特務連兇猛的火力打贏這次戰斗還是有把握的。
王老虎領了命令帶著他們排的戰士去埋手榴彈,李勇又告訴高翔的炮排在第二道戰壕的后面五十米每門炮挖一個發射陣地,四個陣地互相之間還有和前面的戰壕要用交通嚎連在一起。
等兩道戰壕和炮排的發射陣地都挖好是天已經大亮了,李勇讓大家抓緊把大溝用樹枝和亂草搪起來,再在上面鋪一層薄土,這樣只要稍稍遠一點就發現不了這條大溝了。
不論是紅軍、八路軍都是最習慣在夜間作戰,包括后來的朝鮮戰爭,為什么要這么做,就是因為我軍的火力不如對手,如果我軍的火力能足夠壓制住對方當然還是在白天作戰為好,這樣也有利于火力的發揮。
李勇的特務連長處就是自己的火力強大,打仗要發揮自己的強項,所以特務連就是要選擇在白天能見度好的情況下與敵交戰。
進入陣地的具體布置是:一二三四排放在第一道戰壕。機槍排和偵察排,五排守第二道戰壕,第二道戰壕以機槍排為主,每挺重機槍間隔三十米,每個機槍班除了射手和副射手,其余的五名戰士每人一支步槍。
五排和偵察排為連預備隊,炮排在最后面的發射陣地,輜重排和新兵排由指導員王成德帶領負責對敵人的糧站進行圍困,衛生隊和炊事班遠離戰場負責管理馬匹。
休息一個多小時后等戰士們的體力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輜重排和新兵排在指導員王成德帶領下出發了,過了能有二十幾分鐘糧站方面的戰斗打響了。
李勇讓各排吃干糧喝水恢復體力,糧站敵人只有一個連一百多人,在我軍的圍攻下這時應該用電話向團主力求援了,如果敵人的主力動作迅速,半個多小時就能到達現在特務連的阻擊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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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某騎兵團駐地,團長正在吃飯,突然一個通訊員跑了進來:“報告團長,我們團的糧食補給站受到共軍的攻擊,守軍電話求援。”
敵團長急忙起身來到團部電話旁向電話里的連長問道:“別慌,共軍有多少人?是什么部隊?把情況仔細說一遍。”
電話里的敵人連長道:“團長,共軍大概有好幾百人,好些人都帶著鋼盔,現在已經把我們包圍了,我估計這些共軍就是沖我們糧食來的,團長你要是來晚了我們可就完了。”
放下電話的敵人團長在指揮部里邊繞圈子邊思索:共軍的主力都在環縣一帶,這一帶沒聽說還有別的八路部隊,有好幾百人還有大量的鋼盔,看來這就是上次伏擊我們四團的那支共軍部隊。
去還是不去,如果不去糧食可就全完了,在這共產黨的隴東地區籌糧可太困難了,老百姓都被共黨給赤化了,從當地老百姓的手里是一粒糧食都弄不來呀,這些糧食都是大老遠的寧夏帶過來的,是部隊的命根子。
要是去增援能不能打得過這支共軍?上次四團就是因為在川道里行軍被在兩側埋伏的共軍打了個措手不及才吃了大虧,一千多人只跑出一百多人。
我們是一個團的騎兵,足足有一千二百多人,在平原地區難道還打不過這支幾百人的共軍?明知道糧站被幾百個共軍圍困卻不敢去救也太窩囊了,這要是讓別的部隊知道了自己這個團長還怎么當?就是讓上峰知道了也不會放過自己。
想到這里的敵人團長喊了聲全團集合,二十幾分鐘后敵人的騎兵團集合完畢。
敵團長在隊伍前面喊道:“弟兄們,有一小股共軍在襲擊我們糧站,守糧站的弟兄正等著我們去救,這股共軍只有幾百人,我們過去就是用馬蹄子踩也要把這股共軍踩成爛泥。
敵人的騎兵從駐地魚貫而出,隊伍中的敵人士兵互相打聽消息,有的問:“是從哪里來的共軍?”有消息靈就說了:“知道四團上次被干掉的事嗎?聽說圍糧站的就是那支共軍部隊。”
周圍的士兵面有懼色的問:“聽你這么一說我的眼皮子就亂跳,這股共軍太厲害了我們今天去能行嗎?團長怎么不把別的團也找過來一起去?”
先說話的士兵說道:“你傻呀?別的團都住在慶陽城內,城外就我們一個團,等他們到了共軍早跑了,再說就幾百人的共軍,咱們團長能好意思要求增援嗎?”
一個團的騎兵跑起來聲震四野,馬蹄子踏在大地上隆隆做響,特務連的戰士們不用哨兵報告也知道是敵人的大部隊來了,李勇趴在第一道戰壕里仔細觀察,隨著大地的震動聲從遠處跑過來黑丫丫的敵人騎兵大部隊。
感覺敵人進入四百米步槍的有效射程內,李勇命令手里拿步槍的戰士們開火,打騎兵的特點是不能放的太近,最好是在遠距離就大量殺傷,這樣就可以避免騎兵憑借速度沖到跟前了。
隨著李勇的命令聲幾百支步槍一齊開火,李勇在戰壕里來回跑動告訴戰士們,敵人進入射程就用步槍揍他們,不用太仔細瞄準,對準大大隊人馬開槍就行。
實際上四百米就開火,也沒什么可瞄準的,馬的速度很快,離的又遠,瞄也沒用,最好的辦法就是提高步槍的射速,用亂槍盡量多殺傷,戰士們手里的老式步槍沒有半自動射擊功能,每打一槍都要手動推彈上膛。
見李勇讓大家不用太仔細瞄準那還不好辦,沖著大隊人馬胡亂開槍就行了,新戰士們沒什么感覺,這個命令好執行啊,象李江國和張勁松等老戰士是直嘆氣:哎,沒想到咱們八路也這么富裕了,以前還真沒打過不用瞄準就開槍的仗,這回跟著連長算是見識到了。
李勇接著又來回告訴輕機槍不到一百米不準開火,沖鋒槍不到五十米不準開火。
然后又跑到第二道戰壕里告訴衛剛的機槍排,敵人進入到一百五十米的射程內重機槍射擊,在進入這個距離前用步槍開火。
正在跑動中的敵人騎兵被特務連一頓亂槍連人帶馬揍倒好幾十,前面的敵人趕緊退了回來并向敵人的團長報告前面有共軍埋伏。
團長用望遠鏡看了看對身邊一個軍官說道:“看樣子能有好幾百人,就這陣勢也不怎么樣嗎,憑兩道戰壕就能把我們擋住?共軍太小瞧我們了吧。”
敵軍官答道:“團長,我們千萬不能大意,這股共軍并不好對付,我估計共軍還有別的辦法還沒有用出來,我們是不是用一個連沖一下試試?”
敵人的團長點了點頭大喊了一聲:“一連長,帶你們連沖一下。”
敵人的團長話音剛落,一個連的國民黨騎兵揮著馬刀,吶喊著向特務連的陣地沖了過來。
李勇知道是敵人的試探沖鋒,見敵人進入到四百米內馬上命令部隊開火,又是幾百支步槍的齊射,敵人的騎兵不斷有人從馬上中槍掉下來,沒有中槍的敵人繼續向特務連陣地沖過來。
到了三百米內突然響起了轟隆、轟隆的劇烈爆炸聲,特務連埋在地下的手榴彈被戰馬的馬蹄子趟響了,集束手榴彈的巨大威力把敵人的騎兵一片片炸倒,每一捆手榴彈的爆炸都有五六匹戰馬被炸倒,在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中敵人的一百多人僅剩十幾個人跑了回去。
敵團長恍然大悟:“我說共軍為什么有這么大膽子敢在平原地區和我們對著干,原來是埋了大量的地雷啊,共軍這是和我擺了一出地雷陣。”
有了地雷我們就沖不過去嗎:“二連長,帶你們連繼續沖,注意順著一連戰馬趟過的地方給我沖進去。”
又是一個連的敵人騎兵沖了過來,還和上次一樣,進入步槍的有效射程李勇就命令部隊開火,敵人一個連的騎兵在幾百支步槍的連續射擊和手榴彈的爆炸聲中又是僅剩了十幾個人跑了回去,可是這次因為敵人的騎兵是順著上次敵人戰馬趟過的地方沖過來的,前鋒已經沖到了離大溝一百多米遠的地方。
敵人團長身邊的一個軍官說道:“團長,上次聽跑回來的四團弟兄們說共軍有大量的自動武器,現在咱們已經沖了兩次怎么沒見共軍使用,我沒聽見有什么自動武器射擊的聲音,這共軍是不是還有什么別的招數沒用出來?”
敵團長想了想說道:“老兄,你太多慮了,共軍是遠距離行軍補給困難,自動武器雖然火力猛,可也大量消耗彈藥,上次雖然占了我們的大便宜有了不少的繳獲,但咱們騎兵大部分用的是步槍,對共軍的彈藥并沒有多大補充,我看是他們彈藥不足了,所以使用步槍和地雷來對付我們,不過這共軍的步槍雖然不算什么,可是地雷太厲害了,咱們沖了兩次已經搭進去差不多有二百個弟兄了,還是沒沖上去,你們看看能有什么辦法把共軍的地雷破了?”
這時有個敵軍官說道:“團長你看這樣行不行,共軍不是埋了大量的地雷嗎,咱們這回把騎兵改成步兵,讓弟兄都下馬,然后把馬放出去,讓戰馬空著身子去趟地雷,雖然有點可惜,但也比弟兄們用人趟地雷好多了,戰馬死了咱們以后可以再補充,弟兄們要是都死了補充可不容易。”
敵人的團長想想說道:“這到是個辦法,不過也不用都改成步兵,第二次沖鋒的時候我仔細看了,已經沖到離共軍一百多米的地方了,這次咱們用三百匹戰馬打頭陣,等戰馬把共軍的地雷趟干凈后,剩下的騎兵在后面跟進,步兵再跟在騎兵的后面,只要沖到共軍跟前就是咱們說了算了,爭取一鼓作氣把這幾百個共軍拿下,咱們還帶了兩挺重機槍,等一會沖鋒的時候在兩側各擺一挺,掩護部隊沖鋒。”
眾軍官齊聲夸團長高明,隨著敵人準備完畢三百匹戰馬沖了過來,敵人的這個騎兵團看樣子也是豁出來了,把戰馬放出來的時候用刺刀在每匹馬的后屁股上面都豁了一刀。
騎兵對馬的感情是一般人所不能理解的,對自己座馬的感情有時候和人是一樣的,這次把馬放出去還用刺刀在馬屁股上扎了一刀這也是拼了,想用三百多匹戰馬把地雷趟干凈然后再把八路的陣地沖亂。
幾百匹被扎了一刀的戰馬瘋狂地向特務連的陣地沖了過來,戰馬趟起來的塵土飛起老高,象一股黃煙一樣沖了過來。
李勇從望遠鏡里看到從遠處跑過來的戰馬身上空空的馬鞍子,知道敵人是想用戰馬趟地雷,這個敵人的團長并不白給,人家也不是傻子,急忙命令戰士們把戰馬全部擊斃,可是戰馬的速度非常快,在馬上沒有人的情況下,速度就更快了,沒等把戰馬全部擊斃,戰馬已經接連不不斷地把地雷趟響了。
戰馬雖然身體大,但是要想把跑動中的戰馬打掉也不容易,李勇見步槍的射速不能把戰馬擊斃忙讓輕機槍射擊,等特務連的輕機槍把戰馬全部打倒的時候這戰馬已經把特務連埋下的手榴彈趟的差不多了,最前面戰馬倒下的地方離覆蓋著一層薄土的大溝已經不遠了,這一下是把李勇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特務連最大秘密最是這一條大壕溝,這要是被發現就壞了。
敵人的團長見此情景哈哈大笑,喊了聲:“弟兄們看見沒有,共軍的地雷沒用了,他們的機槍子彈也不多了,現在跟我上。”
喊完就帶了全團官兵集團沖鋒,這家伙到也是個狠茬,想一次把特務連全部干掉,命令全團進行集團沖鋒,按這個敵人團長的想法,只要能沖到這一小股共軍的陣地上,那就是騎兵的天下了。
七八百名騎兵揮著馬刀嘶喊著向特務連的陣地沖了過來,后面幾百名沒有戰馬的士兵跟在騎兵的后面也沖了上來,敵人這個團長的意圖很明顯,就想一鼓作氣把特務連拿下。
掩護沖鋒的重機槍也響了起來,密集的子彈向特務連的陣地掃射,子彈打在戰士們身邊的土地上噗噗做響。
李勇見密集的重機槍子彈向陣地潑過來,在敵人重機槍的壓制下戰士們的射擊速度明顯下降,有部分戰士負傷,馬上順著交通壕跑到炮排的陣地,對著高翔喊道:“高翔,把敵人的重機槍搞掉,有把握沒有?”
高翔在戰壕里看著前面的戰斗頭也沒回地說:“目標,正前方四百米,敵人的重機槍陣地,兩門炮負責一挺,試射一發。”
隨著高翔的口令聲咚咚兩炮打了過去,敵人的重機槍停頓了一下繼續射擊,高翔接著喊道:“修正彈道,每炮三發,急速射。”
隨著炮彈出膛的聲音只見敵人的兩挺重機槍和幾個士兵的尸體高高地飛到了半空中,敵人的重機槍火力馬上沒了。
李勇順著交通壕又跑到了第二道戰壕,來到了衛剛身邊,這時的衛剛已經扔掉了手里的步槍,正握著一挺馬克鋅重機槍的握把,身體輕輕地來回擺動,嘴里還罵罵咧咧的喊著什么。
李勇見敵人的戰馬已經把地雷趟得差不多了,步槍火力壓制不住敵人的沖鋒,大隊騎兵已經沖到了距離大溝五十多米的地方,離第二道戰壕不到一百五十米,距第一道戰壕已經不到一百米了,這正是輕重機槍射擊的最有效距離,沖著衛剛喊了聲:“衛剛,開火。”
隨著李勇的命令聲只見衛剛手里的重機槍猛地噴出了一尺多長的火舌,四挺馬克沁兇狠的火力在特務連的陣地前布起了一道火網,兩條戰壕里的四十挺輕機槍也跟著吼叫了起來,敵人的沖鋒騎兵就象一股黑色的惡浪碰上了堅硬的礁石,被撞的頭破血流,粉身碎骨,連人帶馬成片倒下。
敵人的團長被特務連瞬間爆發的火力打懵了,終于知道被消滅的四團弟兄為什么那么狼狽了,這共軍的火力也太猛了,但現在即使想撤也撤不下去了,騎兵只要一沖起來就沒法回頭了,媽的,老子和共軍拼了。
想到這里就在后面大喊:“他媽的,現在誰跑老子崩了他,都給我沖上去,警衛連,誰要是跑就都我斃了。”
騎過馬的人都知道,平原地帶的壕溝是很不好發現的,這也是騎兵作戰必須觀察好地形的原因,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有個著名的滑鐵盧戰役,法國天才的統帥拿破倫,在戰役最關鍵時候用出了自己手里最后的一支精銳力量,五千名近衛騎兵向敵人發起最后沖擊。
這五千名近衛騎兵都是拿破倫自己親自培養的,不但強悍異常,而且對拿破倫忠心耿耿,使出了撒手锏的拿破倫也對自己的五千名近衛騎兵非常有信心,他沒想到有什么力量能阻擋他的鐵騎兵。
可正是由于拿破倫過于的自信,忽略了戰場的地形勘察,他的騎兵沖鋒的前面有一條自然形成的大深溝,結果收不住腳的五千名近衛騎兵就這樣輕易的全部葬送了,拿破倫也為此輸掉了整個戰役和自己的人生,被對手抓住后流放,后來又被毒死。
現在敵人士兵在警衛連的督戰下邊開槍邊拼命向前沖,可是等沖到特務連陣地前發現有條大溝的時候已經晚了,馬已經停不下來了,成隊成隊的連人帶馬掉了進去,在溝里互相踩踏,死傷無數,人馬集中的地方幾乎把大溝都填平了,騎兵沖鋒的特點是很難停下來,就是看到前面傷亡慘重也要繼續向前,何況后面還有督戰隊。
等到敵團長發現有條突然出現的大溝時才完全明白李勇的作戰意圖,怪不得這幾百個共軍敢和我一個騎兵團對著干,關鍵地方是在這里,可是現在知道也來不及了,部隊已經沒辦法停下來了。
敵人許多騎兵都是一頭扎進大溝里,用不著戰士們開槍就摔得七昏八素的,后面的又接二連三的摔進來,頓時大溝里是一片鬼哭狼嚎。
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時間,這七八百名騎兵損失的就差不多了,大溝的里外到處都是馬和人的尸體,馬血和人血混雜在一起,場面異常慘烈,李勇心里沒有什么不忍心的想法,戰爭嗎就是你死我活的游戲,如果不把這些敵人的騎兵消滅在陣地前,那躺在地上的就應該是特務連的戰士們了。
騎兵后面的三百多步兵在督戰隊槍口的威脅下,踩著同伴的尸體頂著子彈沖到了大溝邊上,離特務連的陣地不到五十米了。
李勇看著敵人扭曲的臉孔冷笑著喊了聲:“沖鋒槍全部射擊。”在李勇的命令聲中特務連的幾百支沖鋒槍一齊開火,戰士們早就著急了,步槍射擊速度太慢,打一槍還得重新推彈上膛,那有沖鋒槍過癮,一梭子干沒了換個彈夾就行了。
手里的沖鋒槍不停歇地叫,急促的火力象轉眼間把這三百多沖鋒的步兵吞么了。
到了此時這個團的敵人最后一股突擊力量損失殆盡,敵團長心膽俱裂,掉轉馬頭帶著幾十名警衛連的督戰兵撒馬就跑。
李勇看著逃跑的敵人大喊道:“想跑,哪有這么容易,偵察排,機槍排,炮排去幫助指導員解決糧站里的敵人,衛生隊照顧好傷員,炊事班打掃戰場,一二三四五排上馬跟我追。”
指導員王成德的手里只有一個輜重排和一個新兵排,雖然人數不比糧站的敵人少,但武器和戰斗力和別的步兵排差的就遠了,李勇擔心他們出現大的傷亡,這里的戰斗一結束馬上讓部隊去支援。
其他五個步兵排的戰士們騎上馬跟著李勇追了過去,幾百匹戰馬的馬蹄子敲擊著大地,在敵人潰兵的后面緊緊追趕。
敵人的團長回頭看了看:“他媽的,這幫共軍太狠了,就剩咱們這幾十人還不放過。”
敵人的一個軍官喊道:“團長,別回團部了,回去也沒用,弟兄們都死光了,團部留守人員是沒有戰斗力的。”
敵團長想了想在馬上邊跑邊喊道:“弟兄們調頭,往慶陽城跑。”
這幾十個敵人騎兵掉轉馬頭向別的方向跑去,李勇見敵人往慶陽方向跑去,自己的部隊又一時追不上,對著前面的李江國喊道:“江國,別追了,跑就跑吧,咱們去他的團部。”
十幾里路在騎兵來說不算什么,不大的工夫,李勇他們就來到了敵人的團部駐地,敵人的留守人員聽見馬蹄聲還以為是自己人回來了,一個個地都跑出來迎接,李勇命令部隊把敵人團團圍住,反抗的立即擊斃,七八十名敵人的留守人員見不是自己人,而是穿著灰軍裝的八路軍都乖乖的舉手投降。
李勇當即命令部隊把俘虜看好,再把敵團部周圍搜刮一遍,有用的東西一點都不要放過,特別是放彈藥的地方,李勇和李玉明的警通班直接走進團部,這還是李勇第一次進敵人的指揮機關。
以前從電影和電視里看到國民黨的指揮部都是很闊氣的,這回一走進去發現不是那么回事,這個敵人的團指揮部很一般,根本沒有影視作品里展現的那樣牛B,只有兩張桌子,兩張掛著的地圖,和幾部電話機,剩下的就是一些茶杯,水壺類的日常用品。
李勇覺得很失望,這伙敵人太窮了,比大西北的八路也強不了多少,有的時候還不如八路,唯一的特點就是有馬,略微有點安慰的就是繳獲兩張地圖了,一張是西北地區規劃圖,另一張是陜北邊區地圖。
李勇讓三牛和小成把地圖摘下來拿好,讓別的戰士把幾部電話機也拆下來,有的戰士問要電話有什么用,咱們連打的游擊戰,要這些電話也用不上,李勇告訴戰士們要有長期考慮,這些電話機現在特務連還用不上,但不代表以后用不上。
出敵人團指揮部的李勇帶著警衛班來到俘虜面前,李勇圍著俘虜仔細看了看,發現大部分都是些年齡很大的兵油子,一個個賊眉鼠眼的。
李勇問看押俘虜的戰士這些俘虜都是干什么的,戰士們回答說都是炊事班和輜重隊類的非戰斗兵,還有幾個是衛生兵。
李勇心里大喜,部隊正缺衛生兵,特務連的衛生隊雖說也叫衛生隊,但真正接受過正規培訓的一個沒有,包括隊長胡小蓮在內只是懂些草藥,對西醫西藥是一點也不了解。
輕傷員用草藥還能對付,如果部隊有重傷員就抓瞎了,這次戰斗比上一次激烈多了,李勇雖然還沒來得及過問傷員的事,但估計肯定有重傷員,正為這事犯愁,聽說有衛生兵就輕松了一大塊。
想到這里的李勇喊了聲:“衛生兵出列。”俘虜們互相看了看,遲疑了一會有七個人走了出來,李勇挨個詢問都是干什么的,發現有兩個是大夫,五個是衛生員,李勇心想有兩個大夫就行,起碼一些小手術能做了。
這時別的戰士們都回來了,李江國老遠就喊:“連長,這回比上次強多了,敵人團部后面有個小彈藥庫,里面的彈藥補充咱們連這次消耗是沒問題了。”
王老虎走了過來說道:“連長,這伙敵人也不富裕,和咱們以前一樣都是窮光蛋,我看了看,大部分都是些步槍彈和手榴彈,沖鋒槍和機槍彈比較少,但補充咱們這次的戰斗消耗應該是夠了,衛剛他們排的重機槍彈也有一些,炮彈我是一發也沒找到,估計這個團也沒有小炮,這下高翔他們又該喊什么也沒撈到了,剩下的就是些戰馬的用具了,象什么馬鞍子和蹄鐵類的用品。”
李勇很喜歡王老虎這個膽大心細的老戰士,沉著冷靜遇事不慌,是個當指揮員的好苗子。
李勇對王老虎和李江國說道:“誰也不能一口吃個胖子,這就行了,敵人不是還有個糧站嗎,這次能弄回去不少糧食,咱們也不能天天吃馬肉啊,這些天我是一打嗝滿嘴都是馬肉味。”
在當時的大西北戰場,有的時候糧食比彈藥的重要性要大得多,不管什么樣的部隊,不管你怎么樣勒緊褲腰帶,但終歸是要吃飯的,糧食就是戰斗力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當時我軍很多的作戰行動都和糧食有關,象蟠龍鎮戰斗就是為了獲取部隊的補給而進行的一次攻堅戰,以當時西北野戰軍的力量打蟠龍是很勉強的。
看著眼前這幾十個賊眉鼠眼的兵油子,李勇皺了皺眉轉過頭來對著李玉明說道:“警通班集合。”
警通班的戰士們正到處劃拉東西,連長有話嗎,只要是打仗就要占便宜,敵人這個團部雖然說窮點但好歹也是個團部,多少得弄回去點東西不是?就算是弄回去一個水壺也算是沒白來一回,要不回去別人問起來說弄回來點什么?可怎么回答,說什么也沒撈著,也丟不起那人。
正當戰士們到處胡亂翻的時候,聽連長喊集合都放下手里的東西,跑了過來在李勇面前整齊地站成一排。
看著集合起來的警通班李勇大聲喊道:“全體都有,舉槍,目標,俘虜群,開火。”
聽到命令的警通班戰士們楞了一下,看到遲疑的戰士,李勇又大喊了一遍:“全體都有,舉槍,目標,俘虜群,開火。”
這次警通班的戰士們都聽清了,十支湯姆式噴吐出火舌,除了被挑出來的七個衛生兵,剩下的幾十個俘虜轉眼間就變成了滿地的尸體。
這一下不但剩下的七個俘虜被嚇得渾身亂哆嗦,戰士們也懵了,有個戰士小聲嘀咕:“咱們連長怎么殺起俘虜來了,咱們不是有紀律不許殺俘虜嗎?”
旁邊的另一個戰士答道:“你知道什么,咱們連長說讓殺,他們就該殺,肯定就有殺的理由,殺就是了,哪來的那么多廢話。”
別說戰士們就連李江國和王老虎他們這群老兵還有執行命令的警通班的戰士們也是糊了八涂的,但是不管糊涂不糊涂連長的命令終歸要執行的。
警通班的戰士們命令是執行了,執行完了還是有點發傻,這就都給突突了?好幾十人就這么干掉了,連長不怕犯紀律嗎?
李勇看著發愣的戰士們喊道:“大家奇怪我為什么要殺這些俘虜了吧?咱們殺的這些俘虜都是敵人西北騎兵里的老兵油子,每個人都有十幾年的軍齡了,說不定這些人手里還沾過當年老紅軍戰士的血,這些人非常頑固,很不好教育,抓回去也沒用,放了又會暴露咱們連的行動,大家別忘了敵人在這一帶還有四個敵人的騎兵團,如果我們連的行蹤被察覺到了是很危險的。”
聽李勇說這些人手里還可能沾過老紅軍的鮮血,戰士們都長出一口氣:“怪不得連長要殺這些人,原來如此,恩,是該殺。”
這些人和紅軍打沒打過仗李勇當然不知道,他這么說只是讓戰士們心里好受一點,戰士們打仗很勇敢,但是要他們殺俘虜這總得找個借口吧。
李勇最后又喊道:“求求同志們了,回去以后可別和指導員說這事啊,要是指導員問俘虜都哪去了,咱們就說敵人團部里只有七個俘虜,別的都垂死頑抗統統被消滅了。”
聽了李勇的講話戰士們是哄堂大笑,一排長李江國站在李勇身邊指著被打死俘虜說道:“可不是嗎,你說啊,你們就剩這么幾十人了還反抗干什么啊,活該。”
三排長馬長勝在一邊撇了撇嘴說道:“我說李江國啊,你什么時候學的這么會拍馬屁了?”
戰士們又是一陣大笑,李勇也不管他們笑不笑的,走到剩下的七個俘虜面前:“把全部的醫療器械和藥品都帶上,聽明白了嗎?”七個俘虜渾身亂抖:“知道了,長官。”
這幾個俘虜看著李勇是從心里到外面都是直哆嗦,總算知道了,這伙八路的頭就是這么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這家伙咋有點和別的八路不太一樣啊?和八路軍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二天了,沒聽說還有殺俘虜的,這是八路軍的哪一支隊伍?
李勇讓李玉明和警通班的戰士帶著這幾個俘虜抓緊去把有用的東西都拿走,特別是醫療器械和藥品一點都不能留下,盡快回來,別耽誤時間。
十幾分鐘后李勇和戰士們帶著繳獲的戰利品撤了出來,半路上李勇和各位排長商量,和指導員會合后讓指導員帶人先走,糧站肯定也有俘虜,挑點年輕的留下,剩下的也都辦了。
這些國民黨的老兵大部分都是大西北的慣匪出身,也不會干別的,讓他們回家種地是不可能的,如果放了一定還會回原來的部隊,他們一回部隊特務連的行蹤就暴露了,咱們連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心慈手軟,指導員要是問,就說其余的都放了,這事就由李江國的一排和警通班負責。
五個排的戰士和李勇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從敵人的團部打了一個來回,回來的時候戰馬上綁了很多繳獲的彈藥速度慢了一點,要不還能快點,李勇告訴戰士們要讓馬順著勁小跑,太快了容易浪費馬力。
回來的時候指導員王成德帶領的輜重排和新兵排已經把敵人的糧站拿下來了,雖說知道這事沒什么問題,李勇還是很高興,有了糧食這心理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手里有糧這睡覺都塌實,戰士們都是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整天不是打仗就是訓練,糧食消耗很大,再說了特務連在這個村子里住有八九天了,老鄉們也要吃飯,如果讓老鄉隨便出入會對隱蔽起來的特務連造成麻煩,這下好了,有了大量的糧食讓老鄉在家里不出門也有了理由,有吃有喝的,大冷天誰愿意出門?
和指導員王成德會合后大家是一片歡騰,一個步兵連在二十多天的時間里連著消滅了敵人兩個騎兵團,這仗是越打越順手了。
果然不出李勇所料,糧站抓了一百多俘虜,這個糧站加在一起也只有一百多人,看來這伙敵人也沒怎么抵抗,大部分當了俘虜。
李勇挑出四十多個年輕的交給新兵排,剩下的讓李江國找個時間放了,李江國當然知道連長讓他放人的意思,領著他的一排和警通班去執行命令。
李勇來到七個衛生兵面前:“從今天起你們就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戰士了,別害怕,只要你們好好干,把自己的本事都拿出來,咱們以后就是兄弟了,把你們的東西都拿好跟我走。”
八路軍和解放軍對俘虜的政策是愿意留下的歡迎,不愿意留下的發路費回家,但李勇可不這么想,這回抓住的七個兵說什么也不能放,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還得愿意,誰讓他們干的是技術活。
這幾個兵現在看見李勇就渾身發軟,兩腿發抖,只要不被沖鋒槍突突了就燒高香了,誰還敢說想不干,都乖乖地個著李勇后面。
李勇帶著這七個人來到衛生隊把這幾個人交給了胡小蓮,并告訴他們,這是你們的隊長,以后要服從命令聽指揮,俘虜們那還敢說個不字,都象羊一樣點頭稱是。
隨即把胡小蓮拉到一邊詢問這次戰斗傷亡情況,胡小蓮:“犧牲五個重傷四個,輕傷二十多個。”
李勇點了點頭什么也沒說,有戰士犧牲他當然很難過,可是現在部隊是在打仗,打仗就沒辦法避免傷亡,以后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讓戰士們少傷亡就是了。
看到李勇沒說話,胡小蓮安慰道:“大勇,你別難過,我聽指導員和戰士們說,咱們的傷亡已經很小了,這么大的仗才這么點傷亡,這在以前都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咱們是足足消滅了敵人一個團啊,就是連負傷的同志們都說你厲害,傷員們說要是沒有連長,這么大的仗,傷亡這點人是不可能的,何況咱們還是以少打多,擱以往不被敵人消滅就不錯了。”
聽了胡小蓮的勸解李勇的心寬了不少,對胡小蓮說道:“這七個人都是剛抓回來的,還沒教育過,你平時多留點心,另外我和指導員也要幫你,一會你帶他們去看看傷員,這幾個人里有兩個敵人的軍醫,人家可是正牌的大夫,你和他們說如果表現好可以算立功。”
打掃完戰場已經到了傍晚,李勇告訴戰士們簡單吃點飯,這地方不能久留,說不定敵人正在找我們。
特務連掩埋了犧牲戰士的尸體,全體人馬帶足糧食摸黑出發了,這次戰斗繳獲了大量的戰馬,攜帶糧食很方便,看著戰馬身上馱著的糧食口袋李勇總算松了口氣,有了糧食就好辦了,別的事可以放緩一點進行了。
輕傷員騎馬,重傷員就只好讓戰士們輪換抬著了,因為有了二十多個傷員,還有大量的糧食和繳獲,特務連行軍的速度比來的時候慢了一些,胡小蓮報告:“抓回來的兩個大夫說有幾個重傷員需要馬上手術。”
李勇告訴胡小蓮現在部隊正在行軍,沒辦法手術,手術等回到駐地再做,讓這兩個軍醫盡最大努力把重傷員的情況穩住。
現在的特務連算上新抓回來的俘虜已經接近六百人了,加上戰馬,大隊人馬整整走了一宿,在天剛亮的時候回到了原來的村子,李勇讓每個排出一個班嚴密封鎖消息,村子的周圍多放上一些流動哨,把繳獲來的糧食給每戶老鄉多分一些,反正特務連也吃不了,讓老鄉多跟著粘點光,衛生隊護理傷員,炊事班做飯,其他的人員抓緊時間休息。
兩宿一天沒怎么休息的戰士們很快睡著了,指導員王成德讓李勇先睡他值班,李勇也不客氣倒頭就睡,李勇實在是困了,這一覺從早上一直睡到下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天都見黑了,年輕就是好,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睡了一覺感覺這體力又回來了,重新又是生龍活虎的。
李勇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到外面看看各排情況,到了衛生隊的時候,幾個重傷員的手術已經做完了,這幾個人都是很專業的衛生兵,比特務連的衛生隊強太多了。
李勇對做手術的兩個軍醫和幾個衛生員表示感謝,謝謝他們救了傷員的性命,他說話算話,這幾個人雖然還沒正式加入解放軍的隊伍但也算是立功了,以后有機會會報告給上級批準的。
幾個被抓回來的衛生兵都很高興,這個很厲害的八路軍的頭看來說話還是算數的,說要給他們立功的事還想著。
表揚了兩個做手術的大夫后就走了出去,臨走時告訴胡小蓮藥品不多,敵人的這個騎兵團也是窮人,藥品很有限,西藥要留給重傷員,輕傷員就先用草藥吧,負傷的同志們應該都能理解。
李勇走后新抓回來的七個衛生兵都長出了一口氣,胡小蓮是個機靈人,她看出來抓回來的幾個人都很怕李勇,感覺很奇怪,這幾個人為什么這么怕李勇啊?怎么被表揚了還這么害怕?大勇整天嘻嘻哈哈的有什么可害怕的,想問又不好意思,只好憋在肚子里。
話說李勇每到一處戰士們都很高興,只有高翔炮排的戰士們一個個無精打采的,排長高翔也跟戰士們是一個德行,耷拉個腦袋不說話。
李勇在屋子里轉了一圈然后指著高翔的鼻子說道:“看你們這點出息,不就是沒撈著東西嗎,這敵人的騎兵團沒有小炮咱們有什么辦法,你們這點心思人家老虎早就猜出來了,衛剛的機槍排也沒弄到什么,兩挺重機槍都讓你們給炸飛了,人家衛剛也沒象你們這樣,還好他們子彈到是繳獲了不少。”
高翔馬上說道:“連長,別的排都有補充,就我們排沒有,你剛才也說了,老衛他們機槍沒弄著,但多少還是繳獲些子彈嗎,我們是一根毛都沒撈著,你說我能高興嗎?”
李勇:“國民黨的西北部隊是些雜牌,窮的和咱們以前有一比,他們沒裝備的武器我們怎么繳獲?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窮對咱們有好處啊,昨天這一仗如果敵人有炮兵咱們傷亡還會大很多,等一會我到輜重排去,看看弄回來多少東西,如果有駁殼槍我再給你們撥幾支,這樣行了吧?”
高翔聽連長這么說咧嘴笑了,李勇接著說道:“你們也別太高興,敵人的騎兵只有連以上軍官才裝備駁殼槍,就是有繳獲,數量也多不了。”
說完就往出走,臨出門前又回頭說:“這次新兵排表現不錯,過兩天給你們從新兵排調二十人,你們每個班擴充到十二人,全排擴充到五十人。”
這回炮排的戰士們是真的高興了,五十人是個大排了,也算是連里的主力排了。
從炮排的駐地出來,李勇來到新兵排駐地,現在的新兵排是全連最大的一個排,全排算上新抓來的四十多人,足有一百六十多人。
李勇對這次參加戰斗的戰士們說:“同志們這一仗打得很好,都是好樣的,這次戰斗你們和輜重排可起了大作用了,咱們連人手不足,要是沒有你們,這仗就沒法打了,以后咱們還要這么干,咱們這些人活一起活,死也要死在一起,我們就在一起打天下你們說好不好?”
李勇的話很有煽動性,這些新解放戰士見連長拿他們當自己人都很高興,也不象以前管李勇叫長官了,都隨著新兵排負責訓練的幾個老兵管李勇叫連長。
李勇感覺到了這些戰士的變化,心里當然高興,又接著說道:“你們不能老是在新兵排,過兩天把大家都分到各個主力排去,步槍就別背了,咱們上次繳獲了五十多支沖鋒槍,這次也少不了,估計咱們繳獲的沖鋒槍少說也有一百多支了,子彈也有了,你們能背多少自己看著辦,還有輕機槍你們誰愿意抗也行,同志們,你們說我這樣安排怎么樣?有什么意見都提出來,咱們是共產黨的部隊,提意見可是好事,你們的意見如果提的好連里還要給獎勵。”
為什么李勇這么說,熟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眾人拾材火焰高,一個人的思維是有限的,大家一起來開動腦筋想辦法也是我軍的一項光榮傳統,戰士們有了好的意見當然要采納。
聽李勇這么說,這些新解放戰士知道連長是真拿他們當兄弟了,都說沒意見,最好早點到分到各排去。
來到輜重排李勇一看,只見這三十多人一個個忙的是四腳朝天,腿肚子轉筋,連排長孫全厚也是一腦門子汗。
亂七八糟的各類物資,彈藥,糧食都要分門別類地安排好,工作量相當大,李勇想以后特務連的物資還要多,這點人手是夠戧,該給他們加點人了。
看到連長來了大家都過來問好,李勇問道:“怎么樣,這回算是打一仗了感覺如何?”
大家七嘴八舌地回答說:“連長,這守糧站的敵人夠熊的,沒怎么整就草雞了,開始的時候還和我們對付了一陣子,后來機槍排和炮排的同志們都去了,這重機槍一架上,只突突了幾下,炮排又砸進去兩顆炮彈,就都投降了,這一仗和別的排比我們到是很輕松,只有幾個輕傷,但不管怎么說也算是打仗了,感覺不錯。”
當時大西北國民黨的雜牌部隊沒見過什么世面,見這八路的隊伍又有重機槍還有小炮不害怕才怪了,實際上高翔他們排只轟了兩炮,對付這樣的敵人高翔是多打一炮都閑浪費,往里面砸兩發炮彈算是給他們面子了。
李勇笑著說:“不能那么比,你們的任務也很重要,如果你們沒打好,讓敵人沖出來,咱們腹背受敵,別的排就危險了,另外別人打仗你們也打仗,別人休息你們還要清理物資,這活可就累了,不過同志們別著急,咱們輜重排馬上就要擴充了,到時候同志們就能輕松點。”
聽到李勇說要擴充,大家都過來問擴充到多少人。李勇:“這事我還沒和指導員商量,我初步的想法是擴到六十人你們看怎么樣?”大家都很高興地說“太好了,正愁人手不夠,這回可好了。”
李勇又問排長孫全厚這次繳獲的物資清點的怎么樣了?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小玩意?孫全厚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了,是特務連組建時年齡最大的,比李勇整整大十三歲,打仗的時候拿李勇當連長,平時就當李勇是自己的小弟弟一樣。
見李勇這么問就說道:“物資和彈藥都沒清點好,太多了,明天也夠戧,你說的小玩意到是早給你準備好了,你看看吧。”
說完拿出了幾樣東西,李勇一見就覺得眼前一亮,都是好東西啊,原來老孫給李勇準備的是兩支小手槍,兩副望遠鏡和兩支鋼筆。
槍是美國勃郎寧1900式,中國俗稱槍牌擼子,從紅軍時期到抗日時期一直到后來的解放戰爭,各個國家的武器在中國就象萬國博覽會一樣,手槍類的除了德國生產的低級軍官佩帶的戰斗用毛瑟手槍就是駁殼槍外,還有高級軍官的配槍,根據這些手槍的性能和特點中國的老百姓編了個順口溜叫:一槍、二馬、三花口、四蛇、五狗、張嘴登。
意思就是說最好的小型配槍就是美國出的勃郎寧1900式,因為在握把上有個小手槍的標志所以中國的叫法是槍牌擼子,然后依次是馬牌擼子,花口擼子,蛇牌擼子,狗牌擼子和張嘴蹬。
張嘴蹬有時也被誤傳為張嘴燈,實際上是指德國M1934型7.65毫米手槍,該槍的特點是套筒前端完全敞開,槍管的上半部分完全暴露在外,從前面看好象張著嘴一樣。
蹬是形容該槍拋殼干脆利落,他秉承德國槍械的一貫特點,加工質量較好,一般是中高級軍官的隨身武器。大家都看過的一部電影《小兵張嘎》里嘎子繳獲的就是一支張嘴蹬。
老孫拿出來就是兩支槍牌擼子,勃郎寧1900式是最早進入中國的半自動手槍,在解放前使用甚多,陜北根據地的創建人劉志丹犧牲前就是用的這種手槍。
望遠鏡是美軍便攜式八倍變焦望遠鏡,筆是派克金筆,李勇忙把幾樣東西裝到口袋里,然后和老孫說:“都是好東西他全拿走了。”
孫全厚有點好笑的告訴李勇,本來就是給他準備的,別人也不要,同志們喜歡的是射程遠的連發駁殼槍和沖鋒槍,對這種東西沒什么興趣。
回到連部的李勇給了王成德一副望遠鏡,然后兩人商量部隊的編制,商量后在晚上的干部會議上宣布,鑒于這次新兵排的良好表現,現決定如下:
一從新兵排抽調二十人補充到炮兵排,炮排的每個班增加到十二人,全排算上排長與副排長共五十人。
二從新兵排抽調二十人補充到機槍排,機槍排每個班增加到十二人,全排也是五十人。
三從新兵排抽調二十二人到輜重排,輜重排由三十八人擴充到六十人,擴充后的輜重排已經是全連最大的一個排了。
四從新兵排抽調十個年齡較大,身體偏弱的到炊事班,炊事班由二十人擴充到三十人。
五從新兵排抽調四十人補充到步兵排,每個排補充八人,補充后的步兵排每個班十四人,全排五十八人。
六衛生隊由原來的十人擴充到十七人,以后各排在戰斗結束后要注意收羅衛生器械和藥品。
七補充到各排的人員除了到炊事班和衛生隊的以外,一律裝備沖鋒槍,五個步兵排每班增加一挺輕機槍,每個步兵排輕機槍達到十二挺。
八給機槍排,炮排,和偵察排再各撥六支駁殼槍,給炊事班撥三支駁殼槍,班長和兩個副班長每人一支,這三個人是特務連起家時的老炊事員,李勇想讓他們高興高興,雖然沒有作戰任務,但是背著也威風,另外部隊俘虜過來的戰士越來越多了,炊事班的人員也大部分是俘虜,讓幾個班長背個駁殼槍也增加點威信。
聽了李勇的宣布后各排是皆大歡喜,只有偵察排的排長張勁松和副排長嘀咕道:“怎么我們排一點人員也沒增加,咱們連長和指導員有點偏心眼?”
指導員王成德笑著對著張勁松和他的副排長說道:“你們倆也別著急,扯什么蛋,那有偏心眼這回事,咱們新兵排不是又抓回來四十多人嗎,等這些戰士教育好了我和連長再商量給你們排補充多少合適。”
聽指導員這么一說,張勁松和他的副排長嘻嘻哈哈地不吱聲了。
李勇見大家都安靜下來又接著說道:“同志們,這回咱們算是捅了馬蜂窩了,連著兩個騎兵團被消滅,敵人肯定是非常惱火,惱火了以后敵人會怎么辦?
敵人在隴東地區共有六個騎兵團,現在被消滅了兩個,我分析慶陽城內剩下的四個團會有以下幾種選擇。
一是不理我們,直接去襲擾我們主力,這也是敵人來這里的戰略目的。
二是集中力量先消滅我們,然后再去找我們主力的麻煩。
三按兵不動。
四直接回青海和寧夏。
大家看看敵人最有可能選擇的是哪種方案?
會場上議論紛紛,最后大家一致認為敵人最有可能采用的是第二種方案,就是先消滅我們然后再去襲擾主力,其他幾種方案采用的機會不大,不把特務連消滅掉,還怎么去襲擾八路軍主力,敵人也不是傻子,當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了一眼,李勇喊道:“同志們靜一靜,我與指導員和你們的意見一樣,如果敵人集中力量來對付我們,對我們是非常不利的。
敵人還有大概五千多騎兵,我們目前還抗衡不了,如果我們連的行蹤被敵人發現就會很麻煩,因為我們所面對敵人全部都是騎兵,機動速度非常快,一但被發現想甩掉都困難,就是能甩掉也會給我們造成比較大的損失,因此我和指導員決定。”
說到這時李勇停頓一下,看到大家都不說話了就接著說道:“由李江國的一排,馬全有的二排和偵察排的兩個班組成一個騎兵小分隊,遠離我們駐地進行佯動,吸引敵人的騎兵主力,帶著他們繞圈子,我們連主力則留在原地休整,擇機而動,小分隊的隊長為李江國,副隊長馬全有,偵察排的兩個班由副排長帶領,后天出發,你們幾個看看有什么意見和想法?”
軍令如山倒,別看李江國平時好開玩笑,這時候和二排長馬全有一起挺著胸脯說道:“請連長和指導員放心,這樣的任務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一定完成任務。”
李勇看著李江國和馬全有囑咐道:“膽大心細,遇事不慌,不要和敵人硬干,也不要被敵人沾上,一碰既走。”
放下李勇和他的特務連不提,咱們再說那幾十個敵人的逃兵,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似落網之魚,一路狂奔終于看到了慶陽城的城墻,這下總算把心放到肚子里了,終于可以喘口氣了,共軍膽子再大也不敢追到這慶陽城。
國民黨的西北騎兵派到隴東地區的最大編制為團一級,這次進攻隴東地區臨時整合在一起,所以在慶陽城內有個綜合指揮部,這幾十人進了城后直接來到了指揮部門外。
這個綜合指揮部正在開會,聽到消息的各團指揮官急忙跑了出來,看著這幾十人的狼狽樣,都吸了口冷氣,不會和四團一樣也被共軍消滅了吧?
跑回來的敵軍團長也不管別人詫異的目光,頭也不回的走進指揮部,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然后一屁股做在椅子上喘粗氣,喘了一會氣后對著周圍的人說:“我們團完了,都被共軍給干掉了。”說完這家伙忍不住號啕大哭了起來。
圍觀的軍官一片嘩然,這也太不可想象了吧,慶陽一帶只有一小股共軍,上回被吃掉一個團就已經讓人很驚訝了,怎么又被吃掉了一個團,這事透著股邪勁。
軍官們都紛紛圍上來打聽共軍能有多少人,是怎么把他們一個團的人馬吃掉的,這個逃回來的團長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把和八路交手的經過說了一遍。
最后說道:“共軍能有一千人左右,火力極為兇猛,不但有重機槍和小炮,還大部分都是自動武器,指揮官很狡詐,作戰方式一環套一環,我們一不小心就上了共軍的惡當,事后我想想,共軍可能一開始就打的是我們一個團的主意,根本不是去搶糧。”
這個跑過來的敵人團長是知道特務連大概有多少人的,只是說少了怕被人笑話,所以把特務連的人數是盡量往多了說,但是他也不敢說的太離譜,說太多了一是沒人信,二是把這些人都嚇住了也不是好事,想了來,想了去,一千多共軍是一個比較合理的數目了,對他們團被吃掉一事也能說得過去。
聽完這個團長的戰斗經過,軍官們在一起議論:“不是只有幾百個共軍嗎?怎么又成了一千多了?要是有一千多,按西北共軍的編制就是一個團的規模了,咱們在這慶陽一帶活動有半年多了,有人的地方基本都去過了,什么時候聽說有一個團的共軍出沒了。”
這時有一個軍官喊道:“諸位,諸位,大家靜一靜,聽我說一句,咱們這么亂嚷可不是辦法,馬步芳和馬宏逵兩位長官給咱們的命令是要我們去環縣一帶襲擾共軍的主力,現在這里出了這么一股共軍,不但我們沒辦法去襲擾共軍主力,連我們都被襲擾了,大家看看怎么辦?”
指揮部里又開始亂了起來,各個軍官是什么主意都有,整個會場是一片混亂,等了一會這個軍官又喊道:“諸位,我有個意見,大家看行不行,我的意見是這股共軍既然有一千多人,火力又這么厲害,憑我們某一個團是很難對付的,已經有兩個例子證明我們的一個團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們現在的這四個團應該聯合起來,把力量用在一起,擰成一股繩,統一行動盡快把這股共軍干掉,然后再去完成兩位長官交給我們的任務,大家以為如何啊。”
最后亂哄哄的指揮部里終于統一了意見,把慶陽城內的部隊整合在一起,成立一個聯合指揮中心,然后派出大量偵察騎兵探聽共軍的消息,一但發現有共軍的消息,四個團再一起出動把共軍消滅。
謝謝朋友兄弟姐妹們的支持,你們的每一點支持都是作者極大的動力,給大家鞠躬了。
隴東高原環縣附近,在一個小山坡的正面朝陽處有幾孔窯洞,窯洞頂上支起了幾根長長的天線,天線的下面有幾株枯黃的雜草隨風晃動著,前面有一個平整的小院落,院落的四周用各種各樣的石塊壘成了半人高的圍墻,里面打掃得連一個草葉都沒有,窯洞的門前由遠到近陸續布置了一些哨兵,還不時有人進進出出,這里就是西北野戰軍的總部了。
窯洞里面,一個頭發花白的將軍拿著一張電報問周圍的參謀人員:“我軍在慶陽一帶有部隊活動嗎?”
將軍周圍的參謀們互相看了看,一個參謀回答說:“彭總,咱們野戰軍主力都在環縣這一帶,慶陽一帶沒有我軍活動。”
不用說了,問話的這個人就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副總司令,西北野戰軍的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彭德懷了。
將軍又問道:“這就奇怪了,咱們的消息說在慶陽一帶有我軍的一支主力部隊,在最近一段時間活動頻繁,已經接連消滅了敵人兩個騎兵團,并且把其余的四個團也牽制住了,這是怎么回事?”
一個參謀想了想說道:“老總,這是好事,敵人騎兵雖然說人數不多,裝備和戰斗力也不怎么樣,但他們的機動速度很快,如果在我們的后方襲擾會很讓人頭疼的,這沒準是那個縱隊自己派出的部隊還沒有來得及和總部打招呼吧。”
將軍點了點頭想了一下說:“問問各個縱隊是誰向慶陽一帶派出的部隊,為什么不向總部匯報,讓他們接電報后馬上回電。”
接到電報的各縱隊首長都很奇怪,慶陽一帶并沒有我軍活動,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彭總為什么還這么問,但是既然問了就肯定是有原因的,隨即吩咐參謀人員,向下面各旅詢問是否有戰斗部隊在慶陽一帶。
時間不長各縱隊的消息上來了,各個縱隊都說沒有派戰斗部隊在慶陽一帶活動,但是三縱九旅有個消息說他們旅曾在慶陽附近碰到過我軍的一支小部隊,番號是二縱的。
野戰軍總部,拿著一堆電報的將軍對著各位首長和參謀人員說:“還真就奇怪了,這三縱說有一支二縱的小部隊在慶陽一帶活動,可人家二縱楞說沒有,你們看這是怎么回事。”
一位首長在屋子里走了幾步說道:“老總,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再問問二縱,把三縱反映的情況也和他們說說,我看他們不至于因為這事和咱們打埋伏吧,這也不是壞事啊。”
西北野戰軍第二縱隊司令部,一個精瘦精瘦還長著一臉大胡子的將軍拿著總部的電報向旁邊的一個首長說道:“政委,這事可就奇怪了,人家三縱說咱們縱隊有一支小部隊在慶陽一帶活動,咱們剛才也問過各旅和縱隊直屬隊了,都說沒有派出部隊啊,這算是怎么一回事?”
旁邊的首長說道:“胡子,要不這樣,說咱們縱隊有支小部隊在慶陽一帶活動的是九旅的老劉,咱們給總部回個電,讓九旅老劉那小子把情況說詳細點。”長著一臉胡子的司令員說:“恩,也只好這樣了。”
接到電報的野戰軍總部,老將軍拿著電報對參謀人員說:“叫三縱隊把九旅說的情況弄清楚了報上來,寫詳細點,這王胡子是怎么回事,連自己部隊的事也不清楚,還要別人報情況。”
旁邊的一位首長說道:“老總,胡子可不是這樣的人,這里沒準還有咱們不知道的東西,等等看,看九旅的電報怎么說。”
西北野戰軍三縱隊司令部,接到電報的三縱隊司令員對指揮部人員說道:“讓九旅的老劉把經過說詳細點,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事出差頭了,二縱說沒有部隊在那一帶活動,誰都沒有派部隊,這支部隊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接到電報的九旅劉旅長撓了撓腦袋:“這是咋回事,明明是二縱的,怎么楞說不是,這么好的部隊都不要?我可是想搶都沒搶過來啊,政委你看這是什么意思啊?”
旁邊的政委說道:“先別管了,咱們把情況報上去再說,縱隊和野司總部還等著要那。”
九旅的電報是這么寫的
縱隊,野戰軍總部:我部于一個半月前在慶陽一帶碰到過我軍一支小部隊,人員在四百人左右,全部配備自動武器和鋼盔,他們自己介紹是二縱隊四旅的一個連級部隊,全連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編制九個排,其中有一個重機槍排和一個迫擊炮排,連長叫李勇,指導員叫王成德,該部曾經幫助我們打過一仗,戰斗素質很高,使我們減少了損失,這是一支非常優秀的小部隊,指揮員也非常出色。
三縱九旅劉
西北野戰軍總部,接到電報的老將軍將電報遞給身邊的一個首長:“你看看,人家三縱把職務和姓名都說出來了,他們二縱還說不是,你說這王胡子自己怎么就不知道?”
老將軍身邊的首長邊看電報邊說:“好家伙,不簡單啊,一個連就弄出九個排四百多人,都戴著鋼盔,還有重機槍和小炮,咱們什么時候有過這么闊氣的部隊了,這王胡子什么時候發財了,老總,就將九旅電報原文給胡子他們發過去,看他們還怎么說。”
老將軍點了點頭:“就這么辦,看他王胡子還有什么說的,真是屬狗熊的,做了好事還要打埋伏。”
西北野戰軍二縱隊司令部,接到電報的大胡子將軍對參謀人員說道:“看到沒有,彭老總肯定在總部罵我了,人家三縱把情況都弄上來了,咱們還什么也不知道,讓四旅陳興抓緊把情況弄清楚了,要是再弄不清楚我饒不了他,問問他們四旅,派戰斗部隊出去活動為什么不報告。”
四旅旅部,旅長陳興和政委說道:“司令員沖我發火了,九旅的老劉說咱們旅有一支部隊在慶陽一帶活動,咱們旅哪有什么部隊在慶陽啊,難道是下面團里派出去的,不過派部隊去執行戰斗任務為什么不打招呼?打電話問問各團是否派出過戰斗部隊。”
這時政委對旅長陳興說:“老陳,你先別著急,九旅的老劉是不可能胡說的,先別打電話,等一下讓我想想,這人名怎么這么熟悉。”
拍了拍腦袋的政委突然說道:“老陳,我想起來了,這個叫王成德的指導員我認識,他是二團政治部的一個干事,不用問別的團了,直接問二團就行了,沒準這支部隊就是他們派出去的。”
二團團部,接到電話的團長趙勁對著電話說道:“旅長,我們團確實是在幾個月前新組建了一個特務連,連長叫李勇,指導員叫王成德,不過只有二十幾個人,二十支步槍和一支駁殼槍,這么芝麻大點的事我也沒和你說,他們和你說的那支部隊對不上號,我們團新組建的特務連只有二十多人,打不了那么大的仗。”
電話里的旅長陳興說道:“什么對不上號,就是他們,連長和指導員的姓名都對,難道還有別人嗎?”
團長趙勁沖著電話說道:“旅長,才幾個月的工夫,二十幾個人就能變成四百多人?還全部是自動武器戴著鋼盔,還有重機槍和小炮,你說這可能嗎?他們也不是孫猴子還會七十二變,我們全團才四挺重機槍啊。”
電話里的陳旅長說道:“我告訴你趙勁,你不用跟我打馬虎眼,我挨訓你也舒服不了,這事大發了,不光是我,連縱隊和野戰軍總部都知道了,你小子啊這回可是出大名了,等一會我就把情況報上去。”說完就把電話撂了。
接到通知的二縱隊司令部,胡子司令員和政委說:“還真是咱們縱隊的,把他們報告的情況反映上去,就說我事先也不知道,接受總部領導的批評。”
西北野戰軍總部,接到電報的老將軍對著一屋子的首長們說:“情況弄明白了,是二縱的一個團幾個月前新組建了個特務連,這支小部隊沒有跟團部一起行動,而是自己單獨訓練,現在連他們團長也不知道為什么二十幾個人在幾個月里就變成了四百多人,還出現在慶陽一帶,聽說打掉了敵人兩個團,他們團長也直犯糊涂。”
一個首長說道:“老總,就算這支小部隊挺厲害,但憑他們幾百人就能消滅兩個騎兵團嗎?這樣的戰斗起碼要有一個主力旅才能做到,別說他們團長了,我也是有點不信,這里面是不是還有別的情況。”
另有個首長說道:“可不是他們還能是誰啊?除了他們咱們野戰軍再也沒有一丁點的部隊在那里了。”
老將軍想了想說:“先不管是誰了,反正是好事,咱們正愁怎么對付這些騎兵,有他們在咱們不是省了不少心嗎,馬上讓總部偵察連多派幾個騎兵偵察員到慶陽一帶,如果真是這支小部隊干的,叫他們多加小心,敵人是不甘心吃虧的,讓他們多長幾個心眼,凡事多問幾個為什么,不要和敵人硬拼,實在不行就向主力靠攏。”
特務連駐地,李勇對即將出發的小分隊指揮員李江國和馬全有說:“慶陽城內的敵人一定會急于尋找我們,我們就按敵人的胃口下菜,你們倆要學會摸敵人的脾氣,故意暴露一下,敵人準會跟蹤追擊,當然這次任務完成的好與不好還要看你們的心眼多不多,最好抓幾個俘虜再故意讓他們跑掉,但這事只能適可而止不能太過,太過了容易被敵人識破,俗話說裝什么象什么,反正不能和敵人講老實。”
李江國:“放心吧連長,我和你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心眼長得可多了,吃虧的事咱是不會干的。”
一旁的馬全有說:“你小子就是沒和連長在一起時,心眼也不少。”
旁邊的戰士們都笑了,指導員王成德拿出李勇給的那個望遠鏡對李江國和馬全有說:“把這個望遠鏡你們倆拿去,沒準還能管點用,我和連長等你們回來。”
李江國和馬全有向李勇和王成德敬禮后就帶著戰士們出發了,回到連里的李勇讓李玉明把偵察排長張勁松喊來,看著跑過來的張勁松,李勇說道:“把警戒放遠一點,要保證哨兵互相間的聯系,明哨與暗哨相結合,敵人一定在拼命尋找我們,遇到可疑人物就抓回來。”
又是兩天過去了,這天早上偵察排的戰士報告說抓住兩個探子,李勇讓他們把抓住的人帶到連部來,不大的工夫張勁松和偵察排的戰士們帶著兩個被綁起來的人到了連部。
一進連部張勁松扯就著嗓子大喊:“連長,指導員,這兩個家伙肯定是敵人的探子,你們別看他們穿的是老百姓的衣服,我從他們身上一人搜出一支駁殼槍。”
李勇沒說話只是認真的打量這兩個人,只見這兩個人一點不緊張,也在打量他們,并且很好奇地看著李勇等人身上的灰軍裝。
聽到張勁松喊連長和指導員,這倆人臉上的表情就更放松了,因為這兩個人很清楚,只有共產黨的部隊才有指導員,恩,看來是找對地方了。
還沒等李勇和王成德等人問話,這兩個人到是先說了,其中一個問道:“你們誰是李勇和王成德?”
聽到這個人的問話,包括抓他們回來的張勁松都楞住了,他們怎么知道我們連長和指導員的名字?看到大家都沒吱聲,這兩人又問了一句:“你們誰是李勇和王成德?”
李勇一看既然人家都知道了就別瞞了:“我就是李勇,你們是什么人?”
抓回來的兩人中的一個說道:“李連長,我們是野戰軍總部的偵察員,奉命到這一帶尋找你們,可真是不容易總算找到你們了,對了,趕緊松開呀,別綁了。”
沒等李勇說什么,旁邊的張勁松喊道:“別唬人了,知道我們連長和指導員的名字就能說明你是自己人?老實交代,你們是干什么的?趕緊說,否則拉住去斃了。”
兩人中的一個說:“要不還能怎么樣,我們是偵察員,總不能讓我們隨身帶著介紹信吧。”
看著和張勁松爭論的兩人,李勇問道:“你們是怎么知道李勇和王成德這兩個名字的?”
兩人答道:“李連長,王指導員,你們兩人的名字是九旅劉旅長通知總部的,要不我們怎么會知道。”
聽他們提到九旅劉旅長,包括張勁松都明白個差不多了,敵人的探子也沒辦法知道些事,看來這兩人還真是自己人。
李勇突然問了一句:“野戰軍總部的副政委是誰?”李勇這么問是為了保險起見,西北野戰軍的司令員是誰連敵人都知道,這沒什么秘密可言,但要說副政委是誰就沒幾個人知道了,就連西北野戰軍的基層干部戰士也沒幾個知道的,要是連這個都知道那肯定是野戰軍總部派來的偵察員了。
這兩人楞了一下,其中一個回答:“我說李連長啊,你是真細心那,咱們野戰軍的副政委是習仲勛同志,這回行了吧,趕緊松綁啊。”
聽到兩人這么說李勇也樂了,趕緊讓人把兩人解開,讓到椅子上坐下,給倆人一人倒了一缸子水。
這兩人坐下喝了幾口水說道:“李連長,王指導員,你們這回可是出大名了,咱們野戰軍總部首長都知道你們這支部隊了,我在總部偵察連待的時間也不短了,還見過總部首長對一個連級單位這么上心過,聽說慶陽一帶的敵人被干掉兩個騎兵團,是你們干的嗎?”
一旁的張勁松聽到這里不愿意了:“當然是我們了,要不敵人還能自己把自己打死了?”
兩人說道:“同志們別不愿意,別說是我們倆,就是總部首長也不明白你們幾百人怎么能消滅敵人兩個團,當然了,消滅敵人是好事,但我們也要了解一下呀,要不我們怎么回去報告啊?”
指導員王成德說:“兩位同志先休息,戰斗經過我寫完了給你們就可以了,總部首長對我們有什么指示?”
兩人說:“總部首長非常關心你們,你們的作戰行動給主力幫了大忙,有力地配合了主力的行動,首長說要嘉獎你們,最后首長還說,讓你們多加小心,敵人是不會甘心吃虧的,讓你們多長幾個心眼,凡事多問幾個為什么,不要和敵人硬拼,實在頂不住就向主力靠攏。”
聽兩人說完屋里的人都很激動,李勇說:“我們向總部首長保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牽制住敵人,請總部首長放心,敵人要想吃掉我們還沒有那么容易,我們已經派出了一支小分隊進行佯動來吸引敵人,據我們的偵察員報告,慶陽的敵人已經把他們小分隊當成了我們連的全部力量,除了一個團留守外,其余三個團全部出動對我們的小分隊追擊,讓他們追吧,多帶他們繞幾個圈子,肥的給他拖瘦了,瘦的給他拖死,到時候咱們再下手。
聽到李勇這么一說兩個偵察員都很高興,其中一個說道:“李連長,這是咱們部隊老招數了,以前咱們也沒少用,就這么辦,拖死他們,我們回去以后把你們這里的情況一定仔細和首長們匯報。”
中午吃飯的時候,睡了一覺的兩個總部偵察員看著一大盆子熱騰騰的野菜燉馬肉口水都要出來了,兩人抓起就吃,邊吃邊說:“好長時間沒見到油腥了,別說吃肉了,連小米都好長時間沒吃到了,這一陣子凈吃黑豆了,馬肉真是太好吃了。”
李勇也知道主力部隊的糧食很困難,但也沒想到會困難到這種地步,黑豆是喂馬的馬料,偶爾吃幾頓沒什么,長時間以馬料為主食對身體影響很大,看到兩人狼吞虎咽的樣子,連部里的幾個人包括指導員王成德在內鼻子都有點發酸,我們的戰士們太好了,就是這樣的伙食,這樣的裝備也沒人叫苦,沒人抱怨。
吃完飯兩人對李勇和王成德說:“李連長,王指導員,我們不能待了,一會我們就得走,你們有什么事和要求都說出來,我們一定向首長們轉達。”
李勇:“請你們轉告首長,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來牽制敵人的騎兵部隊,目前看來我們的初步目的已經達到,敵人的騎兵已經被我們拖住了,下一步行動很快就要開始了,我們會用更大的勝利來回報首長們的關心,具體的行動內容因為保密需要就不能說了,戰斗結束后我們再匯報。”
李勇讓炊事班給兩人準備好兩份干糧,又給每人包了塊煮熟的馬肉,張勁松搜槍的時候發現兩人每支槍只有五十發子彈,這還是出發的時候特意多帶了一點,要不連五十發都沒有,李勇又讓孫全厚拿出二百發駁殼槍子彈,兩人看著東西有點感動地說:“李連長,王指導員,都是自己人,感謝的話就不說了,同志們保重。”
看著兩個騎兵偵察員漸漸模糊的身影,李勇讓李玉明通知各個排長下午開會。
會上李勇說道:“同志們,根據張勁松他們偵察排的報告,慶陽的敵人已經被我們調出來三個團,這三個團的敵人把我們的小分隊當做了連隊主力,我們的小分隊正在和他們繞圈子,現在還有一個團在城內留守,我和指導員商量好了,我們連下一階段的作戰目標就是敵人的這個留守團。
敵人一個團的兵力有一千二百多人,我們連刨除李江國和馬全有的小分隊,現在的戰斗人員只有三百多人,就是把輜重排算上也不到四百人,敵人的兵力是我們的三到四倍。
按平時的兵力計算這一仗不但不能打還要盡量避免,但現在我們則必須打,因為機會難得啊,如果敵人的四個團擠成一團我們是沒辦法啃得動的,現在城內只有一個團,我們就有啃它的機會了,這也是我們現階段最好的機會。
還是那句話,仗要打,但不能硬拼,要開動腦筋想辦法,現在我命令張勁松的偵察排要在三天之內摸清慶陽城內敵人的守備情況,重點是敵人的各級指揮機關和火力配置。”
李勇又對負責新兵排訓練的四個老兵說:“要做好俘虜的思想工作,爭取盡快把他們改造過來,我們現在急需人手,最好這一仗就能用上他們這些人,現在討論一下這仗該怎么打。”
討論半個多小時后,意見和建議提了一大堆,但是有幾條大家認為是必須要作到的。
一絕對不能硬攻,敵人是守城我們是攻城,憑特務連這幾百人硬攻連想都不要想。
二混進城偵察的戰士要挑一些原敵人西北老部隊的,特別是那些經過戰斗考驗的。
三戰斗發起時要想辦法先打開城門。
會議結束后李勇直接來到新兵排,新兵排正在開展訴苦活動,政治思想工作是我軍建軍以來最強大的思想武器,這些俘虜都是窮人家的子弟,誰沒有一本血淚史。
看著眼淚汪汪的俘虜,幾個老兵給這些抓回來的俘虜出的問題是:你們家為什么世世代代這么窮?你為要什么當兵?富貴人家的子弟為什么不當兵?為什么打仗?將來你們要干什么?
李勇很滿意幾個連部老兵的工作,走到俘虜戰士中間坐下說:“同志們,在咱們共產黨的部隊里當兵是不能混日子的,要有理想,什么是理想,簡單地說我們要知道為什么打仗,為誰打仗,你們剛才說的我也聽到了,家家都有本辛酸帳,你們想想,我們為什么要過這樣苦的日子?怎么才能不過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能堂堂正正地做人?”
看到大家都不說話默默想心事,李勇又說道:“我們共產黨部隊里的大部分人都是窮人,是為窮人打天下的,是窮人自己的隊伍,你們有的人會以為三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就是好日子了。
我要告訴大家的是我們共產黨人的理想遠不止這些,我們要打倒這吃人的舊社會,建立一個沒有地主老財,人人都能體面活著的新中國,到那時家家戶戶都能住上大樓房,樓上樓下電燈電話,年輕人一起去上班,孩子們一起去上學,老人們到了年齡就要退休,退休后薪水由國家負責發放,每天沒事就在公園里鍛煉身體,爭取每個人都活到七十、八十、九十、一百歲。
這才是我們共產黨人的理想,所以你們也看到了,這就是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解放軍為什么打仗不要命的原因了,你們說這樣的日子好不好?想不想過這樣的日子?”
俘虜過來的戰士們聽了都說這樣的好日子傻子才不想呢。李勇接道:“可這樣的日子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我們想過這樣的日子,可那些地主老財,官僚資本家是不會同意的。
辦法只有一個,只有和他們拼命,革他們的命,把他們都打倒再踩在腳底下,由我們老百姓來當家作主,我們才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你們仔細想想,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李勇讓這些人繼續討論后走出了新兵排住的院子,走出新兵排的李勇沒想到的是他的這番話不但把俘虜兵聽入迷了,就連四個老兵也在想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好,可是連長連黨員都不是,他的這些理論是從哪里知道的?
這幾個老兵是知道連長底細的,特務連最初組建時是二十六個人,除連長之外都是久經戰火考驗的老黨員,否則團長也不會把一個連隊隨便交給一個剛被抓回來的俘虜的。
表面看是團長信任李勇,但趙團長是什么人?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不會把一支部隊交出去的,不管這支部隊有多小,再小也不行,李勇是連長,帶著大家好好發展這當然沒問題,否則這支小部隊雖然說小,但也不是他一個人所能掌握的,因為連隊里有黨的支部。
團長的心思李勇能琢磨的差不多,但是他沒認為團長做的有什么不對,反到認為團長做的很對,軍隊一定要掌握在黨的手中,這是我們人民軍隊必須要做到的,如果某個人認為軍隊是個人的私產,那他還和軍閥有什么區別。
西北野戰軍是以一二零師為基礎組建的,而一二零師是以紅二方面軍為底子建立起來的,是賀龍將軍的老部隊,軍隊里大部分的中高級指揮員都是賀龍將軍的老部下。
解放戰爭一開始賀龍將軍就根據黨的指示把軍隊交給了彭老總,自己不但毫無怨言,還全力支持彭老總的工作,彭老總指揮起來則也一點不費勁,這里面有賀龍將軍很大的功勞,這樣的事情在國民黨軍隊是不可想象的,但在共產黨人眼里卻很平常,軍隊是黨的軍隊,只要有需要誰來指揮都行,搞山頭拉派系的不是共產黨人。
幾個老兵知道只有連長一個人不是黨員,但連長比他們二十五個黨員對黨的理解都深,指導員都沒連長知道的多,這幾個老兵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后來干脆不想了,反正連長讓人不明白的地方多了,也不差這些。
放下幾個老兵的胡思亂想不說,李勇走出新兵排駐地后來到衛生隊傷員住的地方,隊長胡小蓮正帶人給傷員換藥,看到李勇來了傷員都紛紛打招呼。
李勇問傷員的情況如何?胡小蓮告訴李勇輕傷員再過幾天就沒事了,重傷員還得養,具體時間得看他們身體恢復速度。
又和李勇說這次多虧兩個大夫了,要是沒他們倆人,這四個重傷員可就夠戧了,憑他們衛生隊以前的那點本事是救不活這幾個重傷員的。
李勇趕忙向抓回來的兩個大夫表示感謝,并且問他們過的慣不慣,有什么生活上的問題就向隊長反映,隊長解決不了的他和指導員一起想辦法。
幾個抓回來的大夫和衛生員都很感激胡小蓮為他們說好話,他們知道李勇可不象表面看上去這么好說話,這家伙狠著哪,現在的特務連戰士私下給李勇起了個綽號叫李老狠,戰士們都知道連長看著嘻嘻哈哈挺隨和的,但下手可就狠了。
戰士們這些私下的叫法李勇當初不知道,后來知道了也沒在乎,叫就叫,他的狠可不是對自己人,對自己人李勇是把心都能掏出來。
來到輕傷員中間李勇讓大家抓緊恢復,并告訴這些輕傷員,最近咱們連還要有大行動,但是人手不夠,你們這二十多人如果能恢復好了就留做最后的突擊力量,二十多個輕傷員聽連長這么說知道是很缺人了,這次行動也小不了,要不連長是不會這么和傷員說的,大家紛紛表示請連長放心,再過幾天基本上就沒事了,一定能趕上連里的作戰計劃。
李勇是打心眼里喜歡這些戰士們,這要是放在以前自己待過的國民黨的部隊,沒病還要泡蘑菇,有點傷就更了不得了,在醫院能多待一天是一天,誰都知道多參加一次戰斗就多一份傷亡的危險,可自己的這些戰士們見連隊有行動而人手不夠的時候一個個都要求歸隊。
時間又過去了四天,這一天張勁松又報告說抓住了幾個探子,這幾人可不象是自己人,趕著幾頭小毛驢裝了幾袋小米,遇到有人問就說他們是給八路軍送糧食的。
可是陜北的老鄉不是這么好裝的,敵人的偵察員都是老兵油子,這些人從遠處看還行,有那么一點老鄉樣,等到了跟前馬上就能辨認出來,共產黨的部隊都是常年和老百姓混在一起,要是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那簡直是白活了。
李勇看著幾個裝成老百姓模樣的敵人偵察兵對李玉明說道:“拉出去崩了,然后挖個坑埋了。”
警通班的戰士們不由分說把嗷嗷亂叫的幾個人拉出去斃了,聽到槍聲的指導員王成德過來對李勇說:“大勇,咱們部隊有紀律是不能殺俘虜的。”
李勇:“老王,我也知道咱們部隊有紀律,可現在正是關鍵時候,咱們沒有人手來看押他們,這些人都是敵人的老兵油子,很難教育,咱們要也沒用,放了還是禍害,以后我注意和你溝通,等咱們這一仗打完了你再批評我。”
李勇心想這要是和指導員溝通還能殺的了嗎?嘿嘿,以后再說吧。
根據張勁松的偵察排不斷送回來的情報,李勇知道動手的時機到了,敵人的騎兵主力已經被李江國和馬全有的小分隊帶到了離慶陽三百多里的地方。
西北戰場上敵人的馬家騎兵沒有裝備無線電報機,遠距離的通訊依靠的是騎兵通信員人力傳送,戰斗發起后,慶陽城內的敵人如果求援,三百多里騎馬要跑近一天半的時間,往返七百里就要三天時間,也就是說特務連至少有三天的攻擊時間,只要特務連在兩天內解決戰斗,就是敵人回援也對特務連產生不了威脅,那時戰斗早就結束了,特務連也能順利轉移了。
李勇這一天又來到新兵排住的院子,戰士們看見連長來了都很高興,對李勇表示,連長那天的話他們想通了,都是五尺高的漢子,為什么不能轟轟烈烈活一回,就跟著連長一起打天下了。
李勇高興地說:“同志們,咱們連就要有行動了,現在正缺人手,你們要是決定參加咱們部隊就太歡迎了,但不是跟我李勇干,是跟著咱們黨干革命,是跟著共產黨和解放軍干,咱們要是死了就是烈士,也算為老百姓活一回,要是沒死等以后革命成功了咱們就是功臣了,到時候每人都娶個漂亮老婆,都生他媽的一堆孩子。”
看到戰士們都笑了,李勇又接著說:“大家別以為我這是胡說八道,現在的全國各個戰場都打得熱火朝天,國民黨節節敗退,只有我們西北戰場是最艱苦的,但是同志們什么時候看到過共產黨的部隊敗過?隴東戰役馬上就要結束了,國民黨在這一帶馬上就要完蛋了,咱們也要配合主力作戰,等一會你們到輜重排領武器,和大家說明的是咱們連的自動武器和裝備都讓別的排挑走了,現在有的只是步槍和手榴彈,但是我向大家保證這一仗打完,咱們連還會有大的繳獲,到時候武器隨你們挑,大家看怎么樣?”
戰士們紛紛說,連長你說話要算數,到時候可要隨我們挑。李勇告訴大家,我說過的一定算數,誰要是說了不算就是王八,在戰士們的笑聲中李勇走了出去。
經過仔細考慮,李勇和王成德決定:
一由新兵排冒充敵人被打散的潰兵首先摸進城去,這些戰士本來就是敵人的俘虜兵,穿的還是以前國民黨部隊的軍裝,連服裝都沒換,特務連現在就是想給他們換也沒有,這回到是省事了,只要把槍一發就行,他們的任務是提前進去然后想辦法打開城門。
二由三、四、五排在新兵排打開并占領城門后,分別去襲擊敵人的三個營部,敵人的一個騎兵團編制為三個騎兵營,特務連的每個步兵排裝備了十二挺捷克式輕機槍,四十六支沖鋒槍,李勇想不出大部分只有步槍的敵人,還有什么力量能擋住他們的突擊,只要能隱蔽地到達敵人的營部就可以了。
三新兵排打開城門后由李勇和王成德帶領的連隊主力直接奔襲敵人的團部,打掉敵人的團指揮所,癱瘓敵人的指揮中樞。
四炊事班和衛生隊留守。特務連幾次戰斗繳獲來的這點家底都在這里,部隊補充不易,這些東西李勇都拿著當寶貝一樣。
李勇囑咐胡小蓮和炊事班的三個老班長:“敵人在這一帶有四個團的部隊,三個團正在追李江國和馬全有的小分隊,還有一個團就是咱們連這次要對付的目標,如果你們碰到什么意外情況,只能是敵人派出的偵察小隊,人數多不了,留守人員每人發一支步槍,手榴彈看自己愿意,想背多少就背多少,要封鎖消息看好家,部隊打完仗一定要有個落腳的地方。”
炊事班和衛生隊有好多同志都有戰斗經驗,應該完全有能力應付敵人的偵察兵。”
孫全厚和胡小蓮立正站在李勇和王成德的面前,孫全厚是個老戰士了,雖然說是炊事兵出身,但是也上過戰場流過血,大場面也見得多了,特務連走后,留守人員由他帶隊,老孫拍了拍腰里的駁殼槍說:“連長,指導員,你們就放心走吧,咱們這家伙也不是吃素的,打敵人的主力不行,對付敵人的偵察小隊還是有把握的。”
李勇又對新兵排四個帶隊的老兵說道:“咱們連的一切行動都建立在你們的行動是否能成功上,關鍵是能不能混進去,還不能被敵人識破,然后再打開并且占領城門,全連今晚連夜出發,慶陽離咱們地駐地能有一百二十多里,咱們連的馬匹足夠,用不了明天早上就能到慶陽,到了以后別的排隱蔽,你們排先混進去,你們的行動時間在第二天早上凌晨二點到三點,這個時間是人睡覺最香的時候,也是敵人反應最遲鈍的時候,到時候就全看你們了,三點鐘以后還打不開城門,這次行動取消。”
新兵排四個帶隊的老戰士都是三五九旅的老兵,艱巨的任務不知道執行過多少次了,練就了一身的血膽,一個老戰士出列說道:“報告連長,指導員,請首長放心,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能打開城門。”
當天晚上吃完晚飯后,天一見黑特務連全連靜悄悄出發了,李勇告訴張勁松帶的前衛排兩個班,遇到可疑人,只要判明不是我軍偵察員盡量不要開槍,就地用刺刀解決,不要有任何猶豫,一定要保證部隊行動的隱蔽性。
一路無話,早上三點多就到了慶陽附近,李勇把部隊帶到了先偵察好的一片揚樹林里,這片樹林離城門只有一千多米,除了樹還長滿了一人多高的蒿草,特務連的全部人馬藏在里面什么也看不出來。
李勇覺得張勁松比以前是進步多了,別看這家伙給人的感覺大大咧咧的,但心眼可不少,當即表揚道:“偵察排干的不錯,隱蔽地點選的很好,即有利進攻又不容易被敵人發現,張勁松你小子有進步。”
聽了李勇的表揚張勁松咧著嘴說:“只要跟著連長干,誰心眼能少得了,不說別人吧,你們大家看馬長勝,傻了吧唧的人現在心眼都多了。”
三排長馬長勝是個打仗很勇敢脾氣也很直的人,嘴皮子就不行了,他和張勁松是多年的老戰友,過命的交情,也不理張勁松的胡說八道,知道自己就是使勁說也不是張勁松的對手,索性就不吱聲,只是坐在那里擦他的沖鋒槍子彈,把每顆子彈都擦得亮亮的然后再收好壓進彈夾里。
這時五排長王老虎走過來說:“勁松,你這張破嘴要是再胡說就快趕上李江國了,你先別高興,等戰斗打響,咱們進城后要看你們偵察排作戰線路選擇的怎么樣,那才是真本事。”
夏天的陜北高原天亮的很早,李勇讓戰士們不要著急,多休息。八點多的時候李勇用望遠鏡清晰的看見了慶陽城的城門開了,又過了能有半個多小時,李勇對新兵排的四個老兵說道:“記住,膽大心細,遇事不慌,出發。”
隨著李勇的話聲新兵排的四十多人在四個老兵的帶領下從樹林的另一側鉆了出來,一個個晃著膀子,歪戴著帽子,倒背大槍,亂七八糟的向城門走去。
守城門的哨兵離多遠就看見了,到了近處哨兵喊道:“你們是什么人?那部分的?”這四十多人也不說話只是往前走,一直走到哨兵身前才停下說:“你說我們是那部分的,的眼睛瞎呀,沒看見老子身上的衣服嗎?”
哨兵不知所措的說:“弟兄我也是奉命來干這個的,總得讓我知道個番號吧,要不我怎么匯報啊。”
這時有個老兵說道:“我們就是被八路打散那個團的,我們團長不是早就來了嗎?”
哨兵一聽長出口氣說道:“弟兄們早說啊,原來是三團的,你們團長可早跑回來了,你們怎么才到啊?”
又一個老兵答道:“他們當官就知道跑,那還顧得上咱們當兵的死活,當官的都是騎馬跑回來的,我們的馬都被打死了,是走著回來的,你說能快得了嗎?”
站崗的哨兵邊往里面讓邊說:“你們去找你們長官嗎?他們就住在我們團部后面。”
一個老兵說道:“什么他媽的長官,老子現在不認他們了,把弟兄們扔下就跑的官要他們有什么用,老子這些弟兄們以后要另找當家的,我們自己先找個地方住下,別的以后再說了。”
進了城的眾人在偵察排事先看好的位置找了個旅店,旅店的老板看見這群散兵是連連叫苦,但是再叫苦也不敢得罪這些兵大爺,還得客客氣氣地往里讓,兵大爺們要是急眼了,可就是不止吃吃喝喝的事了,沒準還能把你的飯店給砸了。
戰亂的年代誰手里有槍誰就是大爺,這也是很簡單的道理,胡全魁有句唱詞說出了當時那個年代的現象,亂世英雄起四方,有槍邊是草頭王,實際上也是這么個道理。
讓老板驚訝的是這群散兵并不向他想象的那樣大喊大叫要吃要喝,只是吩咐他拿些吃的東西,還給了幾塊大洋,然后就靜悄悄的進屋里不出去了。
老板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這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兵大爺吃飯還給錢?想不通歸想不通,但給錢終歸是好事。
等待的時間讓人感覺是漫長的,特別對那些心里有牽掛的人更是如此,李勇和戰士們感覺時間過的很慢,天怎么還不黑,終于在李勇和戰士們期待的目光中天漸漸的黑了。
李勇命令部隊禁止吸煙,現在的特務連可不比以前了,戰士們都抽的是煙卷,有的還有打火機,一個個牛的不得了,熬時間的時候連長和指導員還不讓抽煙,你說還不得把人憋死,別說戰士們了,一排長李江國就是個煙簍子,見李勇不讓抽煙叨叨咕咕的嘴里不閑著。
五排長王老虎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我說江國,現在有時間你就不能迷糊一會嗎?抓緊時間休息,打起來后你就是想歇一下都沒時間,煙不抽有什么不行的?不抽煙能憋死人的事我還沒聽說過,你就將就點吧。”
李江國則哼哼唧唧地說:“好吧,我就將就點了,不過我說老虎啊,這也太難受了,我這嗓子眼啊,癢得都要受不了。”
指導員王成德有點好笑地說:“江國,我看你就是吃了幾頓飽飯撐的,現在兜里有煙卷了,什么時候想抽都有,還記得咱們以前那時候嗎?你小子讒的不行,把樹葉子都摞下來用紙轉著抽,把嗓子嗆的好幾天都說不出話來,你想想那時候嗓子就沒那么氧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總算到了后半夜兩點左右,李勇看看表,知道關鍵時候到了,命令部隊借著夜幕的掩護悄悄向前運動,運動到離城門三百米左右的距離時全部趴在地上。
那時候的城門外不向現代都是一馬平川的,一眼能看出老遠,四十年代的一個小縣城,城門外幾百米就是荒草甸子了,戰士們趴在土堆和草棵子里,黑夜里幾十米以外就看不清了,這個距離是安全距離,就算是新兵排的行動失敗,特務連也能全身而退。
這時城中旅店中,新兵排的戰士們都換好了特務連特有的綠色野戰背心,戰士們穿上的野戰背心暫時還沒有防彈功能,李勇的想法到是不錯,可是在當時大西北的農村里上什么地方去弄薄鐵板?穿上只是為了在戰斗中分辨敵我,在四個老兵的帶領下走了出去,不一會就消失在夜色中。
十幾分鐘后新兵排的戰士們順著事先偵察好的地形,沿著一條小胡同來到城門前,只見守城門的士兵一個個東倒西歪,都胡亂找個地方在睡覺,足足有一個班的士兵就沒有一個清醒的。
新兵排的戰士們在以前會認為這很正常,誰站崗還不睡覺?他們當官的能睡覺為什么咱當兵的就不能睡覺?經過特務連的思想教育,成了八路軍戰士后就覺得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再看這些人就感覺他們不打敗仗才怪了。
四個老兵命令戰士們盡量別打槍,用刺刀把這十幾個人全部解決,戰士們迅速撲了上去,一個人沒傷著,只用幾分鐘就結束了戰斗,在有崗的地方換上自己人,然后打開了城門。
在門軸一陣陣吱吱嘎嘎聲中城門終于開了,一個戰士用包著紅布的手電筒向特務連隱蔽的地方左右各晃了三圈,趴在地上的李勇和戰士們早就望眼欲穿了,終于看見了手電筒的紅色信號。
李勇一揮手全連戰士一遛小跑,三百米的距離眨眼間就到了,李勇對在門前站崗的新兵排戰士每人胸脯都給了一拳頭,嘴里小聲說:“干得好。”
新兵排的戰士們都很高興,通常李勇只對老戰士才這樣的,這樣的舉動說明連長對他們這次行動很滿意。
李勇當然很滿意了,十幾天前他們這些人還是國民黨部隊的俘虜兵,短短的一段時間就成了人民軍隊的戰士了,而且還干的這么漂亮。
進了城門的特務連馬上就分成了四路,三路是三個步兵排的戰士,他們在馬長勝,寧金山和王老虎的帶領下去襲擊敵人的三個營部,剩下的戰士就和李勇直向敵人的團指揮所插去。
張勁松給分頭襲擊敵人營指揮所的每個排都派了兩個戰士帶路,自己的偵察排這時只剩下十四個人,張勁松就帶著這十四個人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偵察排后面是新兵排,然后是連部再往后是機槍排,炮排和輜重排。
馬路上靜悄悄的,慶陽城內的人們大部分都進入了夢鄉,戰士們走路的時候雖說都是盡量落腳輕一些,但是幾百人的隊伍加上身上攜帶的武器還是避免不了有聲音發出。
走了能有十多分鐘,在一個拐彎處突然出現敵人一個巡邏小隊,這個巡邏小隊也看到了特務連的人馬,馬上大喊:“什么人,站住,哪部分的,口令。”
然后就是一陣的拉動槍栓的聲音,張勁松邊往前走邊喊:“瞎咋呼什么,自己人。”
這伙敵人顯然也不好對付,馬上大喊道:“站住,再往前走開槍了。”李勇在后面想,他媽的,讓你們先開槍還行?端起手里的沖鋒槍對著前面的巡邏小隊就摟火了。
隨著李勇的槍聲,特務連前面戰士的幾十支沖鋒槍同時開火,密集的子彈當場就把十幾個人的巡邏小隊打成了篩子,李勇馬上命令道:“全體都有,跑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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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一響,黑暗中的慶陽城馬上就亂套了,槍聲,哨子聲,手榴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百姓都悄悄地把門插緊了再用杠子頂上。
兵荒馬亂的年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一個人敢出來看看是怎么回事,好奇心會害死人的,沒準你一出來,一顆子彈就鉆進腦袋里了。
張勁松帶著他們排的戰士和后面拉開了一段距離跑在最前面,等李勇帶著人跑到離敵人團指揮所門前不太遠的地方時,前面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
李勇聽聲音就知道有不止一挺的輕重機槍在射擊,張勁松從前面氣喘虛虛地跑了過來:“連長,敵人反應過來了,我們還沒等摸到跟前就被頂回來了,敵人的團指揮所里有一個警衛連,這個警衛連不簡單,戰斗反應很快,在大門前面用沙包壘了兩個大火力點,好幾挺輕重機槍,火力太厲害了,要是不把敵人的火力壓制住,咱們沖不上去。”
張勁松見李勇沒吱聲,就建議道:“連長,把機槍排調上去吧,咱們的四挺馬克沁齊射我估計壓制住他們的火力沒問題,然后我帶人再沖上去。”
李勇把張勁松拉回來告訴他別著急,回頭喊了聲:“高翔,把你們排帶過來。”
解決這樣的火力點,曲射彈道的迫擊炮是最佳選擇,用重機槍與敵人對射也能把敵人的火力壓制住,但是容易造成傷亡。
隨著李勇的喊聲高翔帶著他們排的戰士們快速跑過來,幾分鐘里四門迫擊炮布置完畢,李勇指著兩個火力點:“預備,一個火力點兩發,干掉它。”
李勇的喊聲剛結束,嗵嗵幾聲,四發炮彈飛向了兩個火力點,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小炮打得很準,在爆炸聲中,槍和人體還有沙包一齊上了天,李勇又指著敵人團指揮所的大院子喊道:“目標,敵人的團指揮所,每炮四發,急速射。”
眨眼間又是十六發炮彈落在敵人的指揮所大院里,劇烈的爆炸讓院子里的人傷亡慘重,沒死的也被震得暈頭轉向,在炮彈出膛的的瞬間,李勇帶人趁敵人還沒反應過來撲到了大門外。
李玉明和三牛還有小成緊緊地護在李勇的前面,用身體擋住李勇,不讓他往前面沖,這時候的李勇感受到了戰爭年代戰友間濃濃的感情,他們幾個人是用身體來為李勇擋住可能射過來的子彈。
特務連的戰士們三人一個戰斗小組,用密集的沖鋒槍子彈開路,沖進了敵人的團指揮所,進到敵人團部里的戰士看見有人影晃動就用沖鋒槍掃射,也不管反抗不反抗先干了再說。
這也是李勇交代給戰士們的戰術,別傻了吧唧的喊什么交槍不殺,你一喊就把自己暴露了,他要是交槍還行,要是不交槍就有機會先開槍了,人家一先開槍你的小命就夠戧了。
戰士們都說連長的命令執行起來讓人興奮,為什么?你一聽就知道是只占便宜不吃虧的辦法,跟著連長打仗就是舒服。
敵人的警衛連是整個團里裝備最好的一個連隊,但是幾挺輕重機槍在門外被炸上了天,現在手里拿的只有步槍了,在院子里到處都是死角的近距離作戰,打一槍一推彈上膛的步槍是沒辦法和連發的沖鋒槍對抗的。
特務連戰士們連發的沖鋒槍火力在院子里發揮的淋漓盡致,三人一組,三支沖鋒槍看見人影就是齊射,子彈打不到的死角不管有人沒人先扔過去兩顆手榴彈,手榴彈的爆炸聲轟轟不斷,沖鋒槍的三發點射清脆悅耳,一百多人的警衛連在十幾分鐘的時間就被解決了,整個大院被特務連占領。
張勁松和幾個戰士從后面提溜出一個光膀子只穿短褲的胖子,扔在李勇的腳下說:“連長,這小子就是團長。”
李勇看了看這個被張勁松他們抓回來的胖團長,向周圍喊了聲:“把有口氣的都弄過來。”
不大的工夫戰士們抓了能有二十多人,其中有一個五大三粗的軍官嘴里還在罵罵咧咧使勁地晃動身體,這小子身寬體胖,勁頭還很大,特務連兩個戰士一人抓一條胳膊還很費勁。
李勇皺了皺眉,掏出駁殼槍走過去對著這個軍官的腦袋就是一槍,這一槍就把這個軍官的頭蓋骨掀掉了,腦漿崩了李勇一臉,李勇用袖子擦了下臉又走到胖子團長身邊。
這個胖子腿一下子軟了,象根面條一樣坐在地上,李勇盯著這個胖子的臉說道:“團長是吧?”
這個胖子趕緊象雞叨米一樣點頭:“長官,我就是。”李勇又面無表情一字一頓地說道:“給你五分鐘時間,用你團部電話通知你的部下停止抵抗,電話通知不到的,你派人去通知,有一處通知不到馬上崩了你,明白嗎?”
這個胖團長尿都要嚇出來了,感覺這伙人和以往打過交道的八路軍有點不一樣,不光是武器裝備不一樣,辦事手段也不一樣,八路軍打仗都先喊繳槍不殺,然后再開槍,但是這伙八路沒一個人喊繳槍不殺的,都是不管不問見人就突突,突突完了再說。
還有八路軍是不殺俘虜的,可是這八路的小長官拿殺人比殺雞還不當回事。
這個胖團長邊用手擦臉上的冷汗邊說:“長官,我明白,馬上執行,馬上執行。”
說完這個胖團長帶著李勇和戰士們走進屋里,拿起電話通知部下投降,打完一通電話的胖子說道:“長官,我的團里營一級都有電話,到了連一級有的連隊有電話,有的連隊是沒有電話的,您看怎么辦?”
李勇用張開機頭的駁殼槍頂著這個團長的腦門子說:“想辦法讓我感覺你還有點用,這樣你才能活下去,明白嗎?”這個胖團長哆嗦著說:“長官,我明白,我明白,我帶你們去,咱們挨個通知您看好嗎?”
李勇對指導員王成德說道:“老王,你帶輜重排和新兵排在這一帶收羅敵人的散兵和物資,我帶別的部隊接受敵人的投降,有這個胖子在估計還能省點事。”王成德告訴李勇一切小心,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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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勇帶著偵察排剩下的十幾個人和炮排,機槍排還有警通班的十人人,加上二十多個傷好后還沒歸隊的老兵,一共一百四十多人抗著重機槍和小炮,帶著胖子團長出了大院,向這個團的各個單位駐地走去。
大街上混亂異常,三十一群,五十一伙的士兵到處都是,國民黨這個騎兵團的各級指揮機關都被打癱瘓了,士兵們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各級長官的電話都打不通,只有在一起胡亂猜測。
有句話說的好嗎,兵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用這句話來形容這些士兵是非常貼切的,軍人是要執行命令的,可是沒有命令該怎么辦?
這個胖子團長非常配合,到了街上只要看見自己的兵就喊:“我是你們的團長,你們快投降吧,我們被八路包圍了,都把手舉起來跟我走。”
你還別說這胖子團長的話還挺管用,在大街上亂跑的兵只要聽見這個團長一喊都乖乖地繳槍投降。
李勇讓戰士們把他們的槍栓都卸掉,槍和還得照樣抗著,然后派一個班的戰士看著,讓他們跟在隊伍后面。
這一來人越來越多,隊伍越來越大,天很黑,不仔細看也分不清誰是俘虜,誰是戰士了。
不過這樣也有好處,猛的一看就跟大部隊一樣,街上的小股士兵看到這樣規模的隊伍連反抗的意思都沒有了,乖乖地走過來跟在隊伍的后面。
每到一個連級單位駐地,這個團長都是扯著脖子喊,使勁地讓他的部下投降,一路都很順利,敵人各個單位也很配合,只要這個團長一喊馬上就出來繳槍投降。
國民黨的這些士兵腦袋也很好使,團長都投降了我們還打個什么勁,被八路打死了還不是怨自己缺心眼,八路軍優待俘虜的政策大家都知道,投降就投降吧,先保住小命要緊。
見這個團長喊話的效果很好,李勇拍拍這個胖子的腦袋說:“還行,干的不錯,你這條命保住了。”這個胖子一聽李勇的表揚喊的更歡了,還點頭哈腰地說:“一定努力,一定努力,愿意為長官效勞。”
李玉明和三牛還有小成就跟在李勇身邊,幾個人撇撇嘴互相小聲嘀咕:“什么愿意效勞,還不是讓咱們連長給嚇的,看他那德行都快尿褲子了。”
可這時李勇聽到有個地方槍聲響的很密,還不時有手榴彈的爆炸聲,感覺戰斗正在激烈進行中。
李勇告訴張勁松快速向槍聲密集的地方接近,戰斗這么激烈,一定是咱們的部隊碰到釘子了。
時間不長隊伍順著槍聲來到一堵短墻的后面,只見三排長馬長勝正指揮戰士們邊射擊邊投擲手榴彈,前面一所院子里也不時地有手榴彈從里面扔出來在墻外面爆炸。
李勇問馬長勝怎么回事,馬長勝擦著臉上的汗說:“這里的敵人有一個連,占了這所大院子,我們排按計劃端了敵人的營部后,帶著他們營長到各處喊話讓敵人投降,前面還順利,這個營長一喊話就出來投降,就是到了這里遇到不好說話的主了,說什么也不投降,他們的營長喊也不行,抓回來的營長喊話的時候,被從里面打出來的一頓亂槍把他們的營長都打死了,你看,那就是。”說完馬長勝用手指了指躺在旁邊的一具尸體。
李勇仔細看了看前面敵人據守的一個大院子,只見敵人在倉促間把院墻扒了好多象城墻豁口一樣的射擊位置,不時有敵人從豁口向外射擊,還不時往出投擲手榴彈,院墻外面幾十米的距離之內手榴彈不停地爆炸,還有七八挺輕機槍從不同的角度接連不斷地進行點射。
因為敵人占據了有利地勢,馬長勝的三排憑借手中的輕武器壓制不住敵人的火力,戰士們攻了幾次都被打了回來,傷亡不小。
馬長勝有些急噪,渾身冒汗,也是部隊前一階段仗打的太順手了,這次出現這么大的傷亡還沒解決戰斗可怎么向連長和指導員交代。
如果李勇手里的炮彈充足解決這個院子太容易了,向對敵人的團部一樣來頓轟炸什么都解決了,但是在炮彈不多的情況下這么干就不可取了。
李勇想了想喊了聲:“衛剛,把你們排帶過來。”
自打戰斗開始后衛剛的四挺重機槍還沒輪到開火,他們排除了四挺重機槍以外還有李勇兩次調撥給他們的十二支駁殼槍,再有就是從新兵排調過來的二十人因為重機槍不夠用,都背著自己原來用的沖鋒槍。
從進了城門打巡邏隊,一直打到敵人的團部都是沖鋒槍和駁殼槍在發揮作用,作為排里主力的四挺馬克沁重機槍還一聲沒響,這些重機槍射手除了手里的重機槍再沒有別的武器了,連顆手榴彈都沒有,重機槍的分量已經很夠戧了,也沒辦法再帶別的武器了。
這些射手們看著別人又抓俘虜又繳槍而自己這些人就象寶貝一樣被戰友們圍在中間,心里早就癢癢的難受,打了這么長時間了還一槍沒放,這叫怎么回事嗎。
有幾個還和衛剛說:“排長,你說要是敵人都被解決了我們還一槍不放可怎么辦?這叫打的什么仗啊?過后別人一問叫我們怎么說啊,人家要是問打慶陽的戰斗參加了嗎?我們回答說參加了,要是人家再問表現得怎么樣?我們可怎么回答,說一槍沒放被保護的可安全了?這也太丟人了。”
衛剛正被煩的不行的時候聽到連長喊他,馬上對這些射手說:“行了,別怪話連篇,有活干了,把重機槍都抬過來。”
李勇指著對面不斷噴吐的火力對衛剛和馬長勝說:“馬長勝,你們三排的十二挺輕機槍和機槍排的四挺重機槍對敵人進行火力壓制,等咱們的火力把敵人壓制住以后,你帶人從兩側包抄上去,上去后向院里猛投手榴彈,把手里的手榴彈全部扔進去,這時咱們的機槍火力一停你們猛沖進去,我再給你二十人,你和副排長每人帶一組從兩側上去。”
李勇回頭又對著二十多個傷剛好的戰士說:“三排傷亡不小,他們人員不夠,到你們上的時候了,聽三排長指揮,干的漂亮點。”二十多個老戰士什么話也沒說,拎著手里的沖鋒槍和三排的戰士們站到一起。
聽李勇說完,馬長勝興奮地說:“放心吧連長,保證完成任務。”然后和副排長每人帶一組,每組三十多人悄悄的從兩側利用地形地物向前運動。
看著向前運動的戰士一點一點慢慢向前接近,李勇喊了聲:“開火。”
四挺馬克沁重機槍和十二挺捷克式輕機槍馬上吼叫起來,齊射的子彈打得敵人據守的墻頭上磚頭瓦塊亂飛,墻上的土簌簌往下掉。
敵人的火力一下就被壓制住了,只要有人敢把腦袋探出來,還沒等開槍就腦袋稀碎被從墻上打下來,死尸撲通、撲通掉下去,連著試探了幾次就沒人敢上去開槍了,只是不時有手榴彈從里面扔出來。
誰腦袋瓜也不是鐵做的,一人就一個,打碎了就吃什么也不香了,在重機槍的速射火力下就是鐵板都能打透,何況人腦袋,躲在墻里面往出扔手榴彈到是挺安全的,子彈打不著,但是外面有什么情況也看不見了。
馬長勝和副排長帶的兩組戰士見敵人的火力被壓制住了猛的從隱蔽物的后面竄了出來,加快速度從兩側向前猛跑,不到一百米的距離轉眼間就只剩十幾米了,馬長勝在跑動中把一顆手榴彈扔了進去,接著戰士們從兩側一齊向院子里面投擲手榴彈。
李勇眼看著戰士們把手榴彈一顆一顆扔進去,院子里的爆炸聲連成一片,等每個戰士大概扔進去五顆手榴彈,總共三百多顆手雷彈全部扔進去后,李勇喊了聲停止射擊。
機槍火力一停,馬長勝和副排長帶著戰士們翻墻蹦了進去,院子里隨即響起了沖鋒槍的射擊聲,李勇喊了聲沖,帶著戰士們從正面沖了上去,等李勇他們打開大門沖進院子里的時候,里面的戰斗已經基本結束了。
一個連的敵人總共是一百多人,先前跟三排打了一陣子,又被機槍火力打掉了一些,等幾百顆手榴彈投進去后院子里還能剩下多少人。
院子里的馬長勝和副排長正帶著戰士們尋找殘敵,馬長勝的眼睛都紅了,端著沖鋒槍見到活人就開槍,連傷員都不放過,他的三排這次傷亡較大,輕重傷員十多個,其中犧牲了四個,傷亡已經接近全排的三分之一了,要是這個連的敵人不抵抗三排就只有幾個輕傷,連重傷員都沒有。
他們排別的戰士也和他們排長一樣,只要看到有活的就是點射,也不管對方是投降還是負傷的,自打特務連成立以來他們三排還沒吃過這么大的虧,要不是連長帶著部隊增援上來還險些翻船。
這下可好,戰斗結束后,這個大院里的俘虜是一個沒抓著,都讓馬長勝和三排的戰士們給突突了。
要是指導員王成德在場看到馬長勝這么干肯定是要制止,沒準還要處分和關禁閉什么的,李勇可不管這個,看到三排這么大的傷亡,他沒親自開槍已經是很給這些死人面子了。
解決了這伙敵人,李勇帶隊到別處繼續收羅敵人的逃兵,不管武器有多先進,人總是最重要的,別看這些國民黨的士兵打仗不怎么樣,但是那得看怎么教育和在誰手里,到了八路軍的部隊里只要待上一段時間就會成為無所畏懼的勇士,這絕對不是作者胡說,整個解放戰爭里西北野戰軍的大部分兵員都是來自俘虜,彭老總向中央匯報時有句話:兵員和彈藥主要來自前線。
漸漸地槍聲越來越稀,又過了能有一個多小時,整個慶陽城的槍聲逐漸平息下來,只是偶爾有零星的槍聲傳來,李勇知道這次戰斗的勝利又到手了。
等李勇在慶陽城里繞了大半個圈回到敵人的團部時,寧金山和王老虎的四排、五排也帶著俘虜回來了,指導員王成德正給俘虜講我軍的政策。
四排和五排的戰斗都很順利,沒遇到什么有效的抵抗,戰士們都興高采烈地押著俘虜回來了,這些俘虜的背上和肩上還抗著各種物資和彈藥,戰士們則洋洋得意地端著槍在一邊跟著,這些俘虜就是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用戰士們的話來說就是都是跟連長學的,啥事都得占便宜,有俘虜為什么不用。
看著團部前面黑壓壓的俘虜,李勇把孫全厚叫了過來問道:“老孫,能有多少俘虜?”孫全厚道:“還沒查清,加上你們剛才帶回來的大概有七百多。”
李勇讓張勁松把賊眉鼠眼的老兵油子和軍官都挑出來另外看押,否則俘虜太多容易炸營。
工夫不大張勁松帶著人從里面挑出了四十多人,李勇又讓輜重排和這次戰斗表現很好的新兵排打掃戰場,凡是有用的一根針都不能留下,讓王老虎的五排把俘虜每五十人一組分開,每組用十個戰士看管,這樣不長時間俘虜就被分成了十幾組,一百多個戰士就能看押過來。
人是有群膽的動物,人越多膽子越大,越容易出亂子,一個性格內向的人在人堆里沒準就能干出點讓別人想不到的事情來,把人分開看押就好管理多了,把軍官和一些老兵油子都挑出去剩下的就更啥也不是了。
看到一切都差不多了,李勇把李玉明叫過來,沖著四十幾個軍官和老兵油子小聲說道:“你們班把這些人押到后面去,小心別讓指導員看見,到了后面了人也少了,這些人看你們人手不多,不是想跑就是要造反,然后怎么辦還用我說嗎?”
李玉明也不是頭一回干這事了,手都練熟了,很明白李勇的心思,回答道:“知道了,連長,這些人頑固不化,一到后面肯定是要造反的,對反抗的敵人我就只好消滅了,指導員知道也不能說什么。”
說完就帶著心領神會的警通班戰士把四十多軍官俘虜往后面帶,李勇點點頭,恩,李玉明這小子,腦袋瓜子挺好使嗎。
過了不長時間后面傳來了一陣沖鋒槍的射擊聲,廣場上的人都楞住了,包括指導員王成德在內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戰斗不是已經結束了嗎,但一聽槍聲大家的心都放下了,是特務連特有的湯姆式沖鋒槍的射擊聲。
時間不長李玉明跑回來報告:“報告連長,指導員,我們班往后面押送俘虜的時候這些軍官俘虜想反抗,已經被我們全部干凈和徹底的消滅了。”
特務連戰士們一聽大部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還互相說道:“李玉明這小子裝的跟真事一樣,撒謊都不帶眨眼睛的,還是跟在連長身邊好啊,幾個月的工夫就出息了。”
另一個戰士跟著說道:那是啊,咱連長是什么人?跟在連長身邊要是還不長心眼那不是和死人一樣了。
指導員王成德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是李勇干的勾當,可是也沒辦法,殺就殺了吧,已經殺了還能怎么樣,自己再反對也沒什么意思了,就裝裝糊涂吧,不過敵人的這些軍官也確實很難改造。
天亮以后,李勇派了一部分戰士到大街上貼告示,告訴百姓不要驚慌,是八路軍打回來了,八路軍重新解放了慶陽城。
今天先更一章,下午再說了,晚上肯定是沒時間了,雖說沒法和大神們比,但成績也比上個星期好,謝謝大家。
慶陽縣是老解放區,老百姓聽說是八路又打回來了都喜形于色奔走相告,商家店鋪都恢復了正常營業,城內的混亂狀態很快平息下來。
快到中午的時候各項匯總都上來了,這次戰斗一共擊斃敵人三百多人,俘虜七百多,跑了有兩百多人,我軍自己犧牲九人,輕重傷三十多人。
繳獲的各項物資還沒統計出來,比較特別的有九百多匹戰馬,六挺九二式重機槍,和幾千塊現大洋。
繳獲了幾千塊現大洋李勇的心里是一陣的高興,有錢了一些事情就好辦了,起碼可以采購一些特務連緊缺的物資了,當時那個年代貨幣混亂,國民黨政府經濟崩潰,先前發行的法幣和后來發行的金圓卷都漲的沒邊,貨幣的面值大的嚇人。
在物價飛漲之下,老百姓的日子難了,一斤米的價錢上午是五千元,下午就可能是一萬了。
作者小的時候還能看見一些老百姓家里有解放前的貨幣,都被各自家里的孩子們當成玩具了,大了一點以后聽人說這些當年國民黨時期發行的貨幣有人收藏,還能賣一些錢,其中有一種是美國花旗銀行出的最被人追捧,可以和現在的美元等量兌換,也不知道這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
所以在當時的年代,不論官員和老百姓,手里的硬通貨還是黃金和白銀,而平時最流通的就是大洋了。
這大洋有大腦袋和小腦袋之分,大腦袋就是大洋的上面有袁世凱的頭像,熟稱袁大頭,小腦袋上面是孫中山先生的頭像,大腦袋比小腦袋大洋分量大一些,市值也高一點。
另外還有一些數量比較稀少的,有的上面有一個帆船的圖象,還有的是一個人拄著拐棍圖案,后兩種因為數量稀少而沒有大量流通,在后世古董販子倒騰的大洋中也是后兩種比較貴一些。
孫全厚告訴李勇物資弄得差不多了,這回的收獲比上兩次大多了,這次敵人出去追李江國和馬全有的小分隊時候大部分是輕裝,輜重基本都留在了縣城內,這下到好,都便宜了特務連了,只是四個團的輜重太多了,輜重排拿不了怎么辦?
勇告訴孫全厚讓新兵排的戰士們去挑槍,他們想用什么只要是輜重排有的隨便拿,剩下的各類物資全部打包捆在馬上,咱們不是抓了很多俘虜嗎,不能讓他們閑著,讓俘虜每人牽一匹馱物資的馬,馬背上捆滿了東西沒辦法騎,他們也跑不了。
孫全厚又說道:“連長,足足有九百多匹馬,咱們這幾百人打滾也用不了啊。”李勇說道:“老孫,咱們連用不了,可主力能用啊,要是總部首長看見有這么多馬指不定多高興。”
一切準備就緒后,中午開飯的時間到了,李勇讓戰士們敞開肚皮,繳獲的罐頭能吃多少吃多少,飯后馬上出發,戰士們吃的那叫一個香,能不香嗎,折騰這么長時間也沒好好吃頓飯了,連著幾頓都是啃干糧,大家都餓了。
出發前李勇找到那個胖子團長問他想怎么辦,是跟俘虜一起走還是自己另謀生路,胖子想了一下說道:“長官,感激你不殺之恩,我知道軍官基本上都被你殺干凈了,我想自己走另謀出路,你能放嗎?”
李勇讓孫全厚拿出一百塊大洋和一把手槍說道:“你很配合我們,也讓我們減少了傷亡,從這一點來說你是有功的,我們共產黨人說話是算數的,你走吧,就這點意思,大洋夠你一路上的費用了,這一把槍還有五十發子彈留你防身,還有一匹馬和干糧,記住不要給國民黨干了,他們長不了,后會有期。”
這個胖子團長沒想到李勇真會放他走,感激地說:“謝謝長官,我在青海的老家里還有點產業,回去后做點生意,當兵的事就不想了。”
中午飯后特務連全連開拔,大隊人馬浩浩蕩蕩,來的時候四百多人,走的時候就一千多人了,當然了隊伍里大部分是俘虜,晚飯的時候行軍沒有停下,大家邊走邊吃,一直走到晚上十一點左右的時候終于回到了原來的老駐地。
胡小蓮和孫全厚還有留守的四十多人都迎了出來,胡小蓮站在最前面就差沒抱著李勇咬了,這是因為人多,要是沒別人胡小蓮還真沒準干出點什么事來,到了村子里這些俘虜終于明白了,原來他們以前找了好長時間的八路就住在這里,這回到是明白了,但明白有個屁用,自己都被八路抓住了。
七百多的俘虜,窯洞里已經沒有地方住了,好在現在是夏天,李勇就讓俘虜露天宿營,安排好警戒,并讓戰士們輪換看押,安排好這事那事以后李勇被胡小蓮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整個特務連只有胡小蓮是自己一個房間,就一個女兵嗎當然要優待了,話又說回來,不優待她也沒辦法和別人一個屋住,李勇還沒有那么大的膽子,胡小蓮從老鄉家里借來個大木盆,在自己的房間里給李勇準備了一大盆的熱水讓李勇洗澡。
李勇一看這一大木盆子的熱水馬上表揚道:“干的不錯,下次繼續努力。”說完當著胡小蓮的面脫光了衣服坐在大木盆里,胡小蓮呸了李勇一口,假惺惺地走了出去,李勇也確實累了,躺在熱水里別提多舒服了,不大的工夫就睡著了。
胡小蓮在外面裝模作樣的等了一會,聽見里面沒動靜,又向四周看了看,天黑黑的,戰士們除了放警戒的都睡覺了,悄悄的走了進去,看到李勇睡著了忙推著說:“大勇醒醒,回去睡吧,水都快涼了。”
被推醒的李勇睜開眼睛看見胡小蓮蹲在自己身旁,也不管自己身上都是水,伸手將胡小蓮抱住,手很習慣的從衣服下面伸了進去,抓住大饅頭連揉帶摸,胡小蓮被光光的李勇抱住開始還有點慌,穩定了一下心神知道屋里只有她和李勇就不害怕了。
站起來的李勇亂手亂腳的扒她的衣服,嘴里還叨咕著:“小蓮,想死我了,我都好長時間沒碰著你了,你也不心疼心疼我。”胡小蓮也不反抗,任憑李勇將她的衣服脫光按到炕沿上,就象是李勇家里的自留地一樣讓李勇隨便開墾。
解釋一下,北方的火炕都是有炕沿的,就是在炕的邊上鋪一條窄木板,方便平時人們坐的,火炕的高度大約在八百左右,胡小蓮用兩手扶著,高度很合適的。所謂的自留地,是在改革開放以前土地還國有的時候,留給老百姓自己家里一小點土地,當然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了。
胡小蓮的配合讓李勇更加興奮,沖擊的浪頭一個接一個,胡小蓮抓過自己的一件內衣塞進嘴里,怕自己忍不住大叫出來,李勇一見胡小蓮這么配合體貼,越發的興致勃發,勁頭越來越猛。
胡小蓮感受到了自己男人的激情,很享受的同時還怕李勇著涼,干這種事是要小心別受涼的,特別是出力較大的男人,胡小蓮用一只手扶住炕沿,另一只手掐了掐自己身后的李勇又指了指火炕,嘴里咬著襯衣的胡小蓮不敢張嘴說話,怕自己一張嘴還沒等說話先呻吟出聲,這種聲音要是讓人聽見自己以后可怎么在戰士們面前抬頭。
李勇當然明白胡小蓮的意思了,把光溜溜的胡小蓮抱了起來放在火炕上,用大被一蓋自己又鉆了進去,胡小蓮反過身來用雙手抱住李勇的脖子說道:“大勇,擔心死我了,你可回來了,下次再打仗我一定要跟著你。”
李勇抱緊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嘴里嘟囔道:“那不行,你看誰讓女人上火線了,你們女人的能耐在后方,比如現在就是你們發揮的最好時機了。”
胡小蓮對李勇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家伙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老是有點耍無賴,自己也真拿不出對付的辦法來,心里還有點喜歡大勇對自己耍賴皮的那種感覺。
李勇在胡小蓮的耳朵根前小聲說道:“小蓮,咱們抓緊時間好嗎?你看我不急有人急呀。”說完挺了挺自己的身子,倆人是貼在一起的,胡小蓮當然感受到了在自己大腿上亂蹭的如怒目金剛一樣的小小李勇,忸怩著放平了自己的身體。
李勇又一次翻身上馬,胡小蓮壓抑的聲音輕輕響了起來,沖擊再沖擊,用力再用力,終于在胡小蓮的痙攣中李勇射出最后一發子彈然后癱軟下去,完事后的倆人都一起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早上快天亮的時候才醒,胡小蓮溫柔地幫李勇穿好衣服,貼在李勇的懷里說:“大勇,你該回去了,要不指導員會笑話的,走吧,別磨蹭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李勇也不管王成德懷疑不懷疑倒頭接著大睡,真是太累了,幾十個小時精神高度緊張,方才又在胡小蓮身上一頓折騰,就是鐵人也有點受不了了。
李勇是個年輕的小伙子,睡了一覺第二天體力就緩過來了,恢復了精力的李勇到各個排去查看,這次衛剛的機槍排戰士們都很興奮,繳獲了六挺九二式重機槍,以后機槍排的火力更沒人能比得了。
李勇告訴戰士們九二式不算什么,小鬼子的工藝質量沒法和德國比,因為九二式重機槍采用的是彈排式供彈,射擊的時候必須有一個副射手負責上子彈,這個缺點平時看不出什么來,但如果戰斗激烈,戰士傷亡較大的時候就明顯了,射速也不如馬克沁,再有就是槍管容易過熱,每挺重機槍還要帶一到兩根備用槍管,優點是分量比馬克沁輕一些,因此以后我們在有條件的情況下還要以馬克沁為主。
從機槍排出來后李勇又走到高翔的炮排,炮排的戰士們可沒衛剛的機槍排那么高興,李勇喊道:“怎么還是不太高興啊?咱們可是剛剛打了大勝仗啊,又是因為別的排繳獲很大,你們排沒有什么補充嗎?你們排這次是立了功啊,要是沒有你們的迫擊炮,敵人團部警衛連怎么辦?就是能拿下來,咱們的傷亡也不會這么小。”
排長高翔說道:“連長,我們也不是想不開,敵人都是騎兵,這西北的馬家騎兵都挺窮的,沒有裝備小炮,這我們都知道,可是我一看衛剛那小子就來氣,這次不但子彈補充足了,還撈到六挺重機槍,現在走路腦袋都沖天了。”
“我問他,你衛剛有什么可牛氣的,你猜他怎么說,這小子和我說了,老高啊,我們機槍排這次可是大發了,六挺九二式啊,我們排的火力一下子加強了一陪,以后就可以當兩個排用了,聽說你們的炮彈可沒多少了,炮彈沒了你們可怎么辦啊?把那幾門小炮掛起來當鐘敲?”
“要不你老衛也別嫌不好意思,和連長打個報告,改成步兵排算了,你們不是還有十二支駁殼槍和二十支沖鋒槍嗎,再到輜重排老孫那里領點手榴彈,和咱們以前窮的時候比,這個火力也不算差了。”
“你們以后有什么解決不了的難處就和我打聲招呼,我們肯定是全力支援,十挺重機槍齊射什么敵人都解決了,然后你們再上去舒舒服服地繳槍抓俘虜。連長,你看衛剛這小子不是故意氣我嗎?”
聽高翔說完李勇也樂了,看來這次衛剛真是太興奮了,明擺著是故意氣高翔,這高翔也是,人家氣你都當真。
高翔接著說道:“連長,我也知道衛剛是故意的,但咱們的炮彈只剩下一百零二枚了,這還是咱們省著用剩下的,這幾發炮彈我們寶貝的不得了,就差沒摟被窩里睡覺了,要是炮彈打完了我們可真是得改成步兵排了。”
李勇笑著說:“別聽衛剛那小子胡咧咧,你也知道咱們不是沒有炮彈,而是沒辦法帶,出發的時候只有十頭毛驢,還要盡量多帶糧食和帳篷,這回好了,咱們繳獲了那么多戰馬,雖然咱們連不是騎兵,但是可以讓戰馬馱東西啊,以后你們排的小炮和炮彈全部由戰馬馱載。
連里計劃你們排滿編是十二門小炮,人員是八十人,初步的設想是撥給你們排三十二匹馬,每個班八匹,三匹馱炮,五匹馱炮彈,輜重排再替你們帶一些,咱們以后再打仗就不發愁沒炮彈了。
我等一會再到輜重排看看,看看這次繳獲怎么樣,有駁殼槍再給你們調點,你們排是炮兵,以后的發展也要以火炮為主,都背沖鋒槍也不是回事,還是要以小炮為主,但這些都只是計劃,要完全辦到還要等一段時間,不過這也不難,你也知道咱們的小炮和炮彈都是現成的,只要人員補充到位就行了。”
聽李勇說完,高翔和他們排的戰士都要蹦起來了,有一個戰士小聲問:“連長,那咱們連得多少人啊?這還算是一個連嗎?咱們連現在就五百多人了,再增加人手上級首長能同意嗎?”
李勇說:“有什么不同意的,咱們人越多首長越高興,至于給什么編制是首長的事,咱們只管打仗和發展部隊,別的就不是咱們操心的事了,咱們連現在是不到六百人,我和指導員準備從俘虜里再挑一百個身體年齡和出身都好的留下來,剩下的俘虜咱們實在是消化不了了,準備給野戰軍主力送過去,然后再從主力部隊要點老兵,初步估計咱們連的人員應該在八百人左右。”
這一下子高翔和他們排的戰士又都被鎮住了,好家伙,八百人的一個連,別說見過,以前都沒聽說過,憑特務連的火力裝備和人員的戰斗力,這要是碰上一般的部隊,一個團都未必是對手啊。
一個戰士又說道:“連長,要是有八百人,就是對付敵人一個團都差不多了。”
李勇:“不能那么看,咱們這幾次交的都是國民黨雜牌,每個團都是只有一千多人,不但人員素質不行,裝備也不行,敵人的中央軍和雜牌的戰斗力是不一樣的,中央軍不但裝備好,人員也多,戰斗素質也比雜牌好,只要是團一級的部隊都超過兩千人,不象雜牌這么好對付,考驗咱們的時候還在后頭。
“就算是敵人的雜牌部隊也不是沒有戰斗力,咱們這幾仗往細了說都是巧打,敵人的戰斗力并沒有發揮出來,比如咱們這次打慶陽,表面上看仗打得不算困難,我們只是在敵人團部門前遇到點麻煩,再有就是馬長勝他們三排碰到點硬貨,別的都是稀松。”
“但是你們仔細想一想,這個守慶陽的國民黨部隊都是騎兵,騎兵擅長的是平原野戰,守城不是他們的長處,而我們連是步兵出身,打巷戰正是我們的長處,這叫以己之長擊敵之短,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在以后的戰斗中不能有絲毫的輕敵思想,否則會害死人的。”
從炮排出來李勇又走到輜重排住的大院里,對迎上來的孫全厚說道:“老孫,怎么樣?”
孫全厚:“大部分還沒清點完,還是以步槍,子彈,手榴彈為多,六挺重機槍已經被衛剛那小子帶人搶走了,我和他說得連長同意你再拿,你猜這小子是怎么和我說的,這小子說咱們連就一個機槍排不給他們給誰?”
“這不嗎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帶著人是拿了就走,你說這小子就差從我這里搶東西了。”早上先發一章,晚上再看,如果時間夠就再發一章。
說完這話的老孫搖了搖頭又笑著說道:“這次繳獲的東西不少,但是輕機槍和沖鋒槍還有駁殼槍這類咱們連很需要的沒多少。”
聽完老孫的話李勇也感到有點好笑,衛剛這家伙可是真著急了,他們不拿也沒人和他們搶,急的什么勁。
又問道:“別的物品怎么樣?象望遠鏡什么的有嗎?”聽李勇問別的物品,孫全厚拿出個大口袋說:“大部分都在這里,你看看吧。”
李勇往里一看,好家伙,還真是不少,望遠鏡,打火機,手表,鋼筆,酒壺,煙盒,反正是零零碎碎一大堆什么都有,自從老孫知道李勇喜歡這些東西后,只要是這類小物件都留起來,最后又從懷里掏出個小皮盒子對李勇說:“連長你看這是什么?”
李勇打開一看是一只指北針,高興的說:“哎呀這可是好東西啊,這東西咱們以后打仗行軍都用得上,指北針我拿走了,別的東西老孫你一會派個人都送連部去,你再給我找條大口袋,把咱們繳獲的吃的東西裝點,我等一下扛衛生隊去,給傷員增加點營養。”
等老孫再從里面出來的時候手里又拎條大口袋說:“大部分都是牛肉罐頭,還有點餅干。”
從輜重排出來的李勇扛著口袋走了沒有多遠來到了胡小蓮的衛生隊,放下口袋的李勇邊和傷員打招呼邊問胡小蓮俘虜里有沒有衛生兵,胡小蓮回答只找到五個,別的人不知道跑那去了。
李勇告訴胡小蓮五個就不少了,慢慢來,以后衛生隊還要擴大,先把這五個人調過來,胡小蓮告訴李勇一大早就把五個人帶過來了,她方才已經給這幾個人上頓課了。
李勇聽了有點好笑,沒幾個月的工夫這胡小蓮還會上課了,不是在家里時的小媳婦了,有進步啊。故意板著臉說:“胡小蓮同志,你這件事做的很好,最近一段時間你進步很大,但還要努力,要加強學習,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我,我是隨叫隨到,在我時間和精力允許的情況下也會盡量多給你上幾課,讓你的知識再豐富一點。”
胡小蓮可不是早先百姓家里的小媳婦了,在特務連這段時間經過李勇的不段開發,成熟的女人神態盡顯,昨晚被李勇一通折騰,不但沒累著早上更是精神煥發,皮膚那個細呀,都要滴出水來了,李勇有時候也納悶,這胡小蓮怎么越開發越漂亮,看來自己以后還要努力。
胡小蓮當然聽得出李勇要在時間和精力允許情況下給她上課的意思,知道李勇這壞蛋是在故意逗她,但當著傷員的面又沒辦法鬧,只好說:“謝謝連長關心,我會努力的。”
李勇正得意的時候忽然看見有個傷員在一邊撇著嘴笑,仔細一看,壞了,這家伙是張勁松偵察排的,打敵人團部時負的傷,第一批參軍的老兵,是特務連的老人,李勇在胡小蓮家里養傷的時候他就在身邊,李勇和胡小蓮這點爛事這家伙都知道,當然也早就看出來連長是和胡小蓮在打情罵俏。
李勇趕緊走過來坐在這家伙旁邊,從口袋里掏出幾個罐頭塞在他手里說:“嬉皮笑臉的怎么回事?是不是疼迷糊了,你要是不老實,我就在你傷處掐一把。”
又對在屋里忙活的衛生員說,把東西給大家分了。這個傷員一點也不在乎地說:“知道了連長,這回算我沒笑對地方,錯了,我下次注意還不行嗎?但你要是想讓我回排里時什么都不說也行,連長你兜里的鋼筆得給我。”
李勇忙捂住口袋說:“這可不行,你小子知道么,這是派克金筆,你那兩下子我可知道,斗大的字也不認識兩筐,這筆給你是糟蹋了。”又撓撓腦袋說:“要不這么辦,我回去看看,有別的什么筆給你弄一根好不好?”
傷員大都是后補充進特務連的兵,見李勇和負傷的老兵這么打鬧說話都很感動,這樣的事在八路軍里是很平常的,但在國民黨部隊里就不可想象了,共產黨的部隊是真正的官兵平等,大家都象兄弟一樣,當官的一點架子也沒有,不說指導員了,就是這個戰士們號稱李老狠的連長對戰士也是實實在在的關心,在這樣的部隊里干心里塌實。
從人民軍隊成立的那天起,軍官和士兵的關系就是平等的,戰斗最激烈的時候每一個干部都是身先士卒,因此在共產黨的部隊里干部的傷亡比例是非常大的,這是真實的歷史,要是沒有這些優點還如何能得天下。
有的朋友可能對現在的某些事情看不慣,這都能理解,但是當年老共產黨員是真的讓人很佩服的,本書的后面有一個人物就要出場了,他就是二縱隊的司令員王震將軍,老將軍一生最看不得的就是有人欺負老百姓了,他的一些事跡現在還是百姓中流傳。
李勇挨個看傷員負傷的地方,看完后說道:“咱們的防護還是不行,這背心也沒有用,都打穿了,如果這背心的兜里插上鋼板,這次戰斗傷亡起碼要減少三分之一。”
傷員們聽連長說傷亡的事都插嘴說道:“連長,我們連的這點傷亡已經很小了,三十多人的傷亡換一千多人,很合適了。”
李勇:“同志們,不能這么比,咱們連的兵個個都是寶貝,都是想為窮苦人打天下的英雄,以后全國解放了就是功臣,他們那些國民黨兵是什么啊,是迷迷忽忽混日子的垃圾,一個換一百個我都不干,這回咱們連繳獲了好些大洋,輜重排還沒清點完,估計能有好幾千塊,等有時間休整時找個鐵匠鋪買點鐵板,把背心兜里都插上,多少能管點事。”
傷員們都很感動,看連長想得都周到,這不到二十歲的小連長,腦子怎么這么細膩?
李勇走后大家紛紛問偵察排負傷的老戰士:“你和連長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了,你說說咱連長為什么這么厲害。”按了一上午的熱水器,完了插座和插頭還不匹配,鬧心。
這個偵察排的傷員晃晃腦袋說:“我算什么,別說我了,就是咱們連里各排的排長也不知道連長為什么這么厲害,我聽我們排長說過,每次打完仗連長都要開戰術分析會,一到開會的時候他們都被連長震的發暈,誰也不知道連長是從哪里知道的那么多消息。”
“你們都聽說過青化砭和蟠龍鎮戰斗吧,咱們連長事先都分析個八九不離十,我家就在延安北面的真武洞一帶,我剛參軍時間不長,連長就說我們主力要攻擊蟠龍鎮,后來真就有了,具體連長是怎么分析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要是什么都知道不也當連長了。”
這些事站在門外的胡小蓮也是第一回聽說,沒想到大勇在戰士們的心中有這么高的威望,看他嬉皮笑臉的沒覺得有多厲害,恩,辦事的時候除外,這家伙和自己辦事的時候是夠能的,每一回都是花樣頻出,把自己折騰的神魂顛倒,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問問這腦袋瓜子里都有什么,就挑他使完壞的時候問,想著想著臉又紅了。
回到連部不長時間的李勇,正躺在炕上迷糊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有人喊報告,李玉明走進來說李江國和馬全有的小分隊回來了,聽說一排和二排的同志回來了,李勇趕忙從炕上跳了下來往出走。
到了村頭一看可不是李江國和馬全有嗎,正和指導員王成德還有放哨的戰士聊的熱火,看見李勇走過來,李江國馬上扯著脖子喊:“連長,聽說我們走這十幾天又干掉敵人一個團,這次我們可虧大了,我們一排和二排成天帶著敵人轉圈,大一點的仗一次也沒打上,嘿嘿,也不敢打,除了一身土什么也沒弄回來,連里有什么好東西可不能把我們兩個排忘了。”
二排長馬全有過來報告:“敵人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不追他們了,從合水一帶向西北方向的三邊分區串過去,他和李江國弄不清敵人的行動意圖,沒敢冒然跟進。”
李勇想了想突然喊道:“李玉明,通知各排的排長副排長開會。”又對李江國和馬全有說道:“你們幾個直接到連部去,戰士們回各排駐地,你們的駐的院子沒動,回去掃掃就行了。”又轉過頭對王成德說道:“老王,我估計敵人是想跑,咱們回去核計核計,看怎么辦。”
時間不長,特務連排以上干部都集中到了連部,指導員王成德做戰斗總結,先表揚了李江國和馬全有的小分隊,沒有小分隊的成功誘敵就沒有我們這次戰斗的勝利,別看小分隊沒直接參加戰斗,這次打慶陽他們算頭功。
然后又表揚了新兵排,新兵排在連里人手不足的情況下,勇于參戰,憑借機智勇敢成功的打開了慶陽的城門,而后又一路戰斗直到結束,最可取的一點是,這是一些剛加入我們部隊的新戰士,能有這么堅定的戰斗意志和無畏的精神說明新兵排負責訓練的四位同志功不可沒,也從一個側面說明我軍思想工作的重要性。
王成德最后說道:“這是我們連成立以來一次較大的勝利,以較小的損失取得了較大的戰果,殲敵一個整團,解放了慶陽縣城,共繳獲了九百多匹戰馬,俘虜敵人士兵七百多人,各種物資彈藥輜重排正在統計中,對了,還繳獲了六挺九二式重機槍,不過聽連長說已經讓衛剛搶走了。”
王成德一說重機槍已經被衛剛搶走了大家哄的都笑了起來,等大家笑完李勇開始進行戰斗講評:“正如指導員所說的那樣,我們連用較小的損失取得了較大的勝利,勝利的原因有幾個。”
一戰斗發起的突然性,我們的時間選擇在凌晨兩點到三點,戰斗打響時大部分敵人還在睡夢中。
凌晨兩三點左右是人睡覺最香的時候也是最困的時候,李勇選擇在這個時間發起攻擊是精心準備過的,第一次海灣戰爭的時候美國人對伊拉克發起攻擊的時間就定在了凌晨三點,戰斧式巡航導彈爆炸的時間為三點零三分,當時的伊拉克人還在睡夢中,連續幾天美軍都是后半夜兩三點左右對伊拉克進行轟炸,正當伊拉克人以為美國人都在后半夜進行攻擊的時候,美國人突然在前半夜的十點對伊拉克進行了大面積的轟炸,結果伊拉克人被炸得焦頭爛額,損失慘重。
二敵人的麻脾大意,新兵排在奪取城門時敵人看守城門的士兵沒有一個是清醒的,整整一個班的士兵都被新兵排的戰士們用刺刀解決了,我們則沒有傷亡。
三戰術思想正確,我們連一開始就打掉了敵人的指揮系統,一個團部和三個營部,敵人失去了指揮而亂成一團。
四我軍戰士作戰勇敢,以少打多毫不畏懼,用大無畏的精神和革命氣概壓倒了敵人。
雖然我們取得了這次戰斗的勝利,但是并不是說明我們的行動就是完美無缺的,這次戰斗我們的缺點和不足之處主要有兩點。
一我們沒有想到敵人團部警衛連的反應速度如此之快,我想問一下各位同志,我們如果沒有炮排的迫擊炮怎么辦?沒有重機槍怎么辦?我這不是故意找毛病,因為我們野戰軍的大部分連隊是沒有重機槍和小炮的,如果他們遇到了這種情況怎么辦?仗不是還得打嗎。
如果我們在戰斗打響前,用一點兵力化裝成的敵人的散兵或者老百姓埋伏在敵人的團部附近,戰斗打響后馬上發起攻擊,留給敵人的反應時間就會大大降低。
二馬長勝的三排在接受敵人投降時遭遇的抵抗,這就是輕敵和大意的結果,每次戰斗的勝利都是建立在事前的準備上,如果我們在接受敵人投降前先作好攻擊準備,就會降低或者避免傷亡。
以上兩點是指揮上的錯誤和戰士們沒有關系,第一點由我負責,第二點由三排長馬長勝負責,會后我和馬長勝要每人寫一份檢查交到指導員手里,這次戰斗我們犧牲了九名同志,傷了三十多,如果沒有這兩點錯誤我們的傷亡還可以再降低一半。
聽李勇講完大家都在想,用三十多人的傷亡換敵人一個團連長還不滿意,咱們這連長要求也太高了,以后打仗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要不可是要被批評寫檢查的。
作者不會管理書評區,就在這里回答大家幾個問題吧,
一是人名,實際上叫什么都無所謂,就是叫啊貓啊狗都一樣。
二是更新,作者不是專業寫手,單位的事也很忙,沒辦法向那些專業寫手一樣每天更幾章,不過作者保證在時間允許的情況下盡量多寫一些。
三是上架,這實在不是作者所知道的,能不能上,什么時間上是由大家來決定的,兄弟姐妹支持的多,上架的希望就大一些,謝謝朋友們的支持,鞠躬了。
停了一會李勇又接著說道:“講評就到這里,長勝也不要有思想包袱,一個優秀的指揮員要善于從一點一滴磨練自己,誰也不是天生就會打仗,咱們以后的路還很長,要打的仗還很多,就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說實話這些老戰士已經非常出色了,別看年齡都不大但是參軍的年頭都不短了,在常年的戰斗生活中能活下來已經很了不起,李勇批評馬長勝也有給別人聽的意思,打了勝仗也要從中找出不足,要養成一種憂患意思,這樣的部隊才能無敵于天下。
李勇的一番話讓馬長勝和別的排長們都很感動,取得了這么好的成績連長也沒有隱瞞自己的缺點,年輕的連長身上表現出了一種與他年齡不相稱的成熟。
當然顯得成熟了,這家伙的實際年齡三十多了,肯定要比二十歲左右的小年青穩重,但是這種心態只有李勇自己才知道別人怎么能想明白。
李勇又繼續分析:“下面我來分析一下敵人為什么放棄對我們的小分隊進行追擊,敵人是騎兵,消息來源的速度要比普通步兵快得多,造成敵人不敢繼續追擊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我們野戰軍主力已經取得了隴東戰役的勝利,敵人怕被騰出手來的我軍主力合圍,所以才放棄小分隊向三邊分區逃串。”
李江國聽到這里馬上喊:“連長,你的意思是敵人要跑?”李勇說道:“對頭,敵人就是要跑,他們已經不敢在這隴東地區再待下去了,這里是我們的老解放區,我們就一定要拿回來。”
四排長寧金山接了一句說道:“連長,那咱們就眼看著敵人跑?”李勇說:“當然不行,世界上的事那有這么容易的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咱們下一個作戰計劃就是對敵人進行追擊,他不是不追咱們了嗎,這回咱們反過來追他。”
指導員王成德問道:“大勇,咱們這幾百人就是追上了又能怎么樣?人家是三個團在一起,追上了還得把咱們吃掉了?”
李勇笑了笑說:“敵人的三個團能有接近四千人,咱們還沒有那么大的胃口能把敵人全部吞下,但有一點同志們不要忘記,敵人要想去三邊分區然后從那里回寧夏必須要走大沙漠,走大沙漠最重要的什么?”
李勇見沒人說話繼續往下說道:“走大沙漠最重要的是水和糧食,敵人懼怕我軍主力對其圍殲必然準備不充分,我們就在這上面做做文章,給他搗亂,讓他們沒有時間進行充分準備或者說準備的時間不夠,就象趕鴨子一樣提前把這些敵人轟進大沙漠。”
“同志們,要是水和糧食準備不充分就進大沙漠會有什么結果?古人打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現在也一樣,這次咱們也讓老天爺幫回忙,就算吃不掉他們也要扒他一層皮下來。”
李勇這些話一說完會場上又亂了,各位排長都有點心驚膽戰的,咱連長這腦袋太好用了,多虧連長不是敵人,誰要是攤上這么個對手是真夠戧,招數又多又陰又狠。
李勇繼續布置:“吃完晚飯后連夜出發,指導員帶一排,二排,輜重排,偵察排的兩個班還有炊事班和衛生隊留守,我帶三排,四排,五排,偵察排兩個班,新兵排,機槍排,炮排,警通班出發。”
一聽李勇讓一排和二排留守,李江國和馬全有當時就不干了:“連長,我們不留守,上一仗打慶陽就沒輪到,這回我們說什么也要打一仗。“
李勇:“不行,打仗不是小孩過家家,你們兩個排帶著敵人連續轉了十幾天,戰士們已經很疲勞了,要盡快休整,留守也不是沒有任務,要配合指導員看好俘虜,還要從這些俘虜里挑出一百個戰士進行訓練。”
“這一百人以后要全部補充進咱們連,所以不論從思想到身體都要訓練到位,剩下的六百多人咱們就沒辦法消化了,咱們連的俘虜已經太多了,我的意見是把這些俘虜和用不了的戰馬,物資,糧食還有大部分的步槍送到主力部隊去,和首長說咱們還要再整訓一段時間,然后去和主力會合,回來的時候再從主力部隊要點老兵回來作為咱們連的戰斗骨干,好好和首長們說說,能多要一個是一個。”
“送俘虜的任務交給一排和二排,讓俘虜每個人背兩到三支卸下槍栓的步槍再牽一匹馬,馬背上捆好各種物資,大家看怎么樣?這些工作并不輕松,就這么定了。”
見李勇做了決定大家誰也不爭了,指導員王成德囑咐道:“大勇,敵人是好幾千騎兵,你們只有幾百人,一定要多加小心。“
李勇笑著說:“放心吧老王,你看我什么時候吃過虧,我們去并不是要和敵人硬干。“王成德也笑了,讓李勇吃虧可太難了,這也是為什么戰士們都愛跟著李勇打仗的原因之一。
李勇見大家意見統一了接著說:“李江國和馬全有帶著轉圈的敵人都是輕裝,輜重基本上留在了慶陽城,這回可是便宜了咱們連,散會后衛剛,高翔你們倆到老孫那里每人領十二支駁殼槍,勁松的偵察排已經有十二支了就先別要了,也讓高翔高興高興。”
又對衛剛說:“你們機槍排不是把六挺九二式都搶回去了嗎,這回別讓它閑著,把子彈備足,到時候就看你們的表現了。”
衛剛高興的捅了身邊的高翔一下:“怎么樣?老高,我沒說錯吧?這回我們排是主力了,你們排把那幾發寶貝炮彈都捂住,就在一邊看看熱鬧等著揀戰利品吧,不過你們也別灰心,連長不是說又給你們調十二支駁殼槍了嗎,這么一來你們就有二十四支駁殼槍和二十多支沖鋒槍了,等仗打完了打掃戰場的時候遇到反抗的也應該能對付了,放心吧,打掃戰場的時候讓你們先上,我們絕對不會和你們搶的。”
高翔也知道衛剛是在故意氣他,但是又沒有什么底氣來反駁,自己排的炮彈實在是沒多少了,只好扭過頭不理衛剛,就當沒聽見。
李勇看著兩人斗嘴覺得很好笑,又接著說道:“還有點事和同志們都有關系。”說完在大家的目光注視下拎出個大口袋:“這里有點戰利品,大家都有份,這是從敵人的備品庫還有軍官的身上繳獲的,還有不少都是戰士們從死人身上弄回來的,大家別嫌棄。
“望遠鏡,手表,鋼筆還有手電筒、打火機每人一個,一排、二排、三排已經發過一回了表了,這次再給你們三塊,排長和副排長每人一塊。”
“有一點需要說明的是不能拿了鋼筆當擺設,有時間要抓緊學習寫字,不會的同志要虛心向別人請教,戰士里也有識字的,別以為自己是排長就放不下架子,以后每次戰斗打完都要向今天這樣開總結分析會,你們各排也要把戰斗總結拿出來,優劣得失,心得體會,有什么經驗教訓和建議都要寫出來,每一次寫完我和指導員都要檢查,寫不好的重寫直到寫好為止。”
李勇一說完屋里馬上熱鬧起來,就是剛被批完的馬長勝也是喜出望外,這些窮慣了的老戰士以前這一切都不敢想,在老部隊時只有團一級的首長才有望遠鏡,營長都沒有,更別說基層的干部和戰士了。
在老部隊的時候戰士們看到有掛望遠鏡的干部不用說了肯定是大首長,立正敬禮就是了,班排一級的干部能多有一些子彈和手榴彈就算是燒高香了,兜里要是再有幾個窩窩頭就更是誰也不怕了,可是這一到了特務連當個排長都有望遠鏡,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看著拿到手里的望遠鏡和手表、鋼筆,大家都是愛不釋手,這時輜重排排長孫全厚站起來說:“連長,還要給我發望遠鏡啊,我要這玩意也也沒什么用,還是留給別的同志們吧。”
李勇看著他說:“要發,我們連的排以上干部都要佩帶望遠鏡,這也是我們連以后的標準,你不是都背上駁殼槍了嗎,這回再把望遠鏡也掛上,等咱們回老部隊時讓他們好好羨慕羨慕,誰規定炊事班出身的就不能掛望遠鏡了,炊事班的也一樣,在咱們連里只要是大家有的你老孫都有,一樣也少不了。”
李勇話一說完大家又是一陣大笑,老孫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坐下了,李勇又對老孫說道:“你們輜重排是咱們連最大的一個排,但還不夠大,還要再擴大,通過這幾次戰斗大家都知道火力的重要性了,看到高翔那蔫了吧唧的樣子了吧,看看他都不敢和衛剛斗嘴的德行,這就是我們后勤不到位的表現,現在馬匹夠了,老孫你要專門準備一些馬來馱炮彈,只要你的炮彈足夠,衛剛也不至于在高翔面前這么囂張。”
在大家的笑聲中孫全厚不好意思的坐下了,高翔湊了過去和老孫說:“老孫,我們排可是全指望你們了,你們排要是能多給我們帶點炮彈我給作揖了,磕頭也行啊。”
老孫則是拍了拍胸脯說道:“老高你就放心,以前那是以前,現在咱們要人有人,要馬有馬,只要是有了炮彈咱一定多帶。”
別看大家都是老孫老高的這么叫著,實際上只有輜重排的排長孫全厚年齡大一點,其余的只有二十幾歲,還都是些年輕的小伙子。
李勇和大家研究了一些在戰斗和行軍中應當注意的小問題,晚飯后帶隊伍出發。
三百多匹戰馬借夜色掩護一遛小跑出了村子,張勁松帶兩個班走在隊伍最前面,李勇騎馬和新兵排的戰士們走在一起。
李勇還是想利用行軍時的一點時間多給新兵排的戰士們做做思想工作,幾次戰斗下來李勇深深的認識到我軍思想工作的重要性,一個好的政治工作者能讓一個懦夫變成勇士,從這一點來講,毛主席說的要把支部建在連上是非常英明的。
新兵排的戰士都很羨慕幾個老步兵排戰士的裝備,紛紛問李勇什么時候他們也能換上。
李勇邊走邊說:“同志們不要急,這伙敵人是隴東地區最后一股力量,這次戰斗打完咱們連要好好休整一段時間,武器裝備都是現成的,服裝也能解決,時間不會太長的。”
經過兩天兩夜的追趕,這天早上張勁松從前面跑回來說:“連長,有情況。”李勇讓部隊停止前進,然后和張勁松到了隊伍前面用望遠鏡仔細觀察。
只見遠處山洼里有淡淡的煙霧生起,越飄越高已經連成了一片,李勇邊用望遠鏡觀察邊問:“勁松,你的意思這是敵人早上做飯的炊煙?”
張勁松回答道:“沒錯,就是這么回事,敵人在做飯,連長,咱們怎么辦?”李勇對跟過來的李玉明說:“把部隊帶過來。”又對張勁松說道:“帶著你們排隱蔽前進,距離敵人五百米時停下。”
李勇用望遠鏡觀察張勁松帶他們排的兩個班小心地摸了過去,在一個不高的土包后面停下了,張勁松用胳膊使勁的向后面搖晃,李勇告訴戰士們準備戰斗,下馬步行,時間不長李勇來到張勁松趴著的小土包后面,只見前面四五百米處敵人黃忽忽的一片正在吃早飯。
李勇對正在指揮戰士從戰馬身上搬機槍的衛剛說道:“把你們的重機槍搬過來間隔五米都擺好。”
聽到命令的機槍排戰士們緊張地擺設重機槍,看到擺好的重機槍李勇又對高翔說道:“你們的小炮怎么樣了?”高翔說道:“放心吧連長,都準備好了。”
李勇看著前面吃飯的敵人說道:“每炮兩發,開始。”李勇的話聲剛剛說完,隨著嗵嗵嗵的一陣發射聲,八發炮彈準確地落在正在吃飯的敵人中間,正在吃飯的敵人一點準備也沒有,每發炮彈打在密集的人群里都炸倒一片,頓時死尸遍地,鍋碗亂飛,一片混亂。
一個敵人軍官趴在被炸死的馬匹后面大罵道:“他媽的,是哪里打的炮?”一個敵人士兵用手指了指李勇等人的方向說:“團長,從后面打來的,是不是共軍大部隊追上來了?”
這個團長邊用望遠鏡向李勇等人所在的方向觀察邊說:“共軍的大部隊都是步兵,步兵的速度怎么可能追得到我們,這肯定還是那伙小部隊,膽子不小啊,一支小部隊也敢來追我們,共產黨的部隊真是不好讓人理解。”
正說話間又是幾發炮彈打過來,旁邊一個軍官說:“團長,共軍雖然是小部隊,但是這支部隊裝備很好,有少量的迫擊炮,可以遠距離攻擊,我們對他們的攻擊沒有辦法還擊,步槍的射程以外我們就沒辦法了,這樣一來就只能是被動挨打了。”
這個敵人團長躲在一匹戰馬后面說道:“這是小股共軍,人數多不了,如果是共軍的大部隊早就向我們沖過來了,他們的目的就是想纏住我們,好讓共軍主力對我們進行包圍。”
旁邊的一個軍官問道:“那我們怎么辦?也不能這么干等著挨打呀,要不我們撤吧,真要是向您說的那樣這支小部隊只是為了纏住我們,共軍大部隊一上來咱們就是想走也來不及了。”
這個團長瞪了說話的軍官一眼:“三個團幾千人的騎兵被共軍的一支小部隊嚇退了?說出去你還有臉活嗎?你讓我的臉往哪里放?回去怎么向長官交代?二營長,帶你們營沖過去,盡量接近他們,共軍要是跑了你就把他們追出迫擊炮的射程,要是不跑你就把他們纏住,共軍不是想纏住我們嗎,咱們就沖上去先把這一小股共軍消滅了,然后再走,也省得這伙共軍向吊死鬼一樣跟在后面陰魂不散。”
接到命令的敵人營長帶著幾百個敵人騎兵吼叫著沖了過來,這西北的敵人騎兵雖然裝備不怎么樣,但是戰斗力并不差,特務連幾次與他們作戰都讓對手沒發揮出來,所以這伙敵人也是鱉了一肚子的氣,今天可有機會了,在大平原上作戰我們還怕你幾百個共軍?都揮著手里的馬刀,惡狠很地撲了過來,幾百把馬刀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亮光。
看著沖過來的敵人騎兵,李勇命令道:“機槍排準備戰斗。”隨著李勇的命令傳來了重機槍推彈上膛的咔咔聲,馬克沁重機槍的射手趴在機槍后面,副射手半蹲著用手托著長長的彈鏈,九二式重機槍的副射手抱著子彈箱把手里的彈排插在機槍的卡槽里,當戰馬接近到二百多米的時候,李勇手往下一揮喊了聲:“開始。”
對付騎兵不能放的太近,八路軍的老傳統是打近戰,打近戰可以節省彈藥和給予敵人最大限度的殺傷,但是這種戰法不是誰都學得來的,有一點是必須做到的,部隊一定要能挺的住,到了幾十米的距離了,連眼睛鼻子都看得清清楚,你近人家也近,都在近戰武器的射程內,比的就是勇氣了,不過這一點到是不用李勇操心,八路軍什么都缺,缺糧食缺衣服缺彈藥,最不缺的就是勇氣。
但是打騎兵放得太近就不合適了,騎兵的速度太快,弄不好就沖上來了,二百米的距離正是最能發揮機槍火力的時候,李勇帶著部隊平時訓練最大和最多的就是步兵二百米以內的硬工夫。
四挺馬克沁和六挺九二式重機槍立即噴吐出長長的火舌,子彈象死神的鐮刀在陣地前沿織成了一片片火網,一串串的機槍子彈嘯叫著從人體和馬的身體上鉆了進去,敵人的騎兵頂著彈雨硬沖,但是別說是人和馬那樣大的目標了,就是一只鳥也逃不出去十挺重機槍發射的彈雨了,不管是任何生物只要一進入這個被重機槍封鎖的區域馬上被打成了糨糊。
沖鋒的幾百個敵人騎兵就好象是成熟的莊稼碰到了收割機,被成片成片割倒,從人的身體和馬身上崩出來的血花在空氣中形成了一條條的血線,當最后一個士兵從馬上栽下來后,還離李勇他們的機槍陣地有一百多米。
豁出幾百個士兵生命,敵人的沖鋒只前進了不到四百米,后面觀看的敵人團長氣得暴跳如雷,向自己的部下命令道:“全體出動,給我從兩側包抄上去,我就不信拿不下這一小股共軍。”
這個敵人的團長是幾個團的騎兵共同選出來的頭,應該說敵人的這個決定還是正確的,這些人也明白不抱成一團就有各個被擊破的危險,所以這個團長命令一下,三個團的騎兵同時開始沖鋒了。
幾千名騎兵同時沖鋒的場面很大,戰馬的蹄子把大地敲擊得隆隆做響,飛揚起來的塵土把陽光都擋住了。
這時的李勇心想,想和老子拼命?老子才不這么傻,對身邊的戰士說道:“把機槍搬馬上去,撤。”
等敵人的騎兵塌著一地的尸體來到李勇等人待的小土包后面時,特務連的戰士們早就騎著馬跑出去幾百米以外。
看著遠處的特務連戰士,敵人的團長咬著牙根說道:“這伙共軍太狡猾了,已經猜出來我們要從兩側包抄了。
一個軍官對這個團長說道:“團長,共軍也都是騎兵我們很難追上,我們如果再追共軍還要向后跑,這樣我們就和共軍的大部隊越來越近了,我們接著追下去會不會上了共軍的惡當?”
這個團長想了想對身邊的軍官們說道:不能追了,我們撤。”說完帶著人馬向回跑去。
看到敵人不追了,李勇馬上命令停止撤退,咱們再回去,等李勇他們再一次回到土包后面的時候敵人的大隊騎兵已經走了,看著越走越遠的敵人騎兵李勇說道:“跟過去,保持五百米左右的距離。”
五百米左右的距離迫擊炮能有效地發揮威力但是還在步槍的射程之外,這是一個胳膊長打胳膊短的游戲。
就這樣李勇帶著特務連一路跟隨在敵人的大隊騎兵后面,只要敵人停下就用迫擊炮轟幾炮,敵人用小股部隊追過來就迎戰,大隊騎兵追過來就撤退,敵人大隊人馬對這個跟在自己身后的特務連毫無辦法,只好忍氣吞聲一路向北而去。
好在特務連的炮彈不多又不敢靠的太近,否則敵人的損失還會更大,看著敵人的大隊人馬全都進入到沙漠里面,李勇告訴戰士們不能再追了,大沙漠可不分敵我,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進去會出不來的,咱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回駐地。怎么也弄不明白書評區,太苯了。
話說李江國和馬全有在李勇等人出發的第二天就押著六百多俘虜帶著馬匹和物資,在指導員王成德的囑咐聲中離開駐地,向西北野戰軍主力部隊所在的方向而去。
隴東高原環縣縣城,一個支滿了天線的小四合院,這里就是西北野戰軍的臨時指揮部了,那位頭發花白的老將軍拿著一封電報對周圍的人說:“看看,咱們那支小部隊又有消息了。”
一位穿著皮夾克的首長拿過電報邊看邊說:“好家伙啊,又消滅了一個騎兵團,還解放了慶陽城,幾百人就干出這么大的事可真不簡單,這個指揮員很不錯嗎,應該嘉獎。”
頭發花白的老將軍說道:“是啊,這支部隊雖然不大但是給主力幫了大忙啊,要不是他們拖住了敵人的騎兵,我們的后勤補給就會很成問題,一定要給他們嘉獎,告訴二縱的王胡子,他們培養了一支英雄的部隊。”
另一位首長接著說道:“據咱們的情報顯示,這支小部隊仗打的很巧,雖然是在敵強我弱連續作戰的情況下,他們的傷亡也不大,這個指揮員真不錯,聽咱們總部上回派出的偵察員講,這個叫李勇的連長還不到二十歲,胡子手底下什么時候冒出來個這么年輕的小連長。”
頭發花白的老將軍說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有機會讓這個李勇到總部來一次,咱們都看看我們這個英雄是什么模樣。”
正說話間有個警衛人員進來報告,外面有一支部隊押著俘虜和一些物資送到總部來了,我們詢問部隊番號,他們說是二縱四旅二團特務連的。
一個首長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四旅二團特務連,這不就是那支小部隊的番號嗎?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頭發花白的老將軍感興趣的問道:“是嗎?他們都弄來些什么東西啊?”警衛人員回答:“他們也不知道這里就是野司總部,只是碰巧了,有好幾百俘虜,每個俘虜身上都背著幾支卸了槍栓的步槍還牽著一匹馬,馬上綁了好多物資,具體是什么看不出來,帶隊的指揮員是兩個排長。”
穿著皮夾克的首長說道:“你們把俘虜和物資安排好,讓押運的戰士們好好休息,把兩個排長叫進來。”
警衛人員出去時間不長,李江國和馬全有喊了聲報告后走了進來,倆人看到滿屋子的首長都有點傻眼了。
倆人都是暗自琢磨,被警衛人員帶到什么地方來了?有點不對呀,這些首長的派頭好象比團長和旅長還厲害,倆人都是老戰士了,這眼睛不白給。
屋子里的都是西北野戰軍的高級指揮員,雖然都穿著和戰士們一樣的很平常的灰軍裝,有的人身上還打著好幾塊補丁,但是常年養成的風格讓有經驗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李江國原來是二團警衛連的一個排長,算是見過點世面的人,但也沒看過這么多的首長,看架勢就知道都是大首長,就覺得這心臟有點不爭氣的蹦蹦亂跳,他這個在警衛連干過的都緊張,馬全有就更加不行了,話都有點不敢說了,倆人趕忙立正敬禮然后象根棍一樣站在那里誰也不敢說話。
屋子里的首長們象看西洋景一樣圍著倆人看,一個首長問道:“穿的是皮鞋還不打綁腿,把手榴彈掛在脖子兩邊是什么意思?”李江國回答:“報告首長,第一可以多帶兩枚手榴彈,第二打仗的時候往出扔方便。”
一個首長又問道:“你們的背包里都有什么呀?”李江國和馬全有趕緊把背包放在地上打開讓首長檢查,幾個首長很有興趣地把背包里的東西都掏了出來。
幾個首長看著里面掏出來的軍毯,急救包,干糧,水壺,香煙和備用彈藥說:“你們很富裕嗎,別的戰士們也是這樣嗎?怎么裝這么多香煙,能抽得了嗎?”
李江國回答:“報告首長,這是我們連的制式裝備,每人都一樣的,香煙是我們帶給首長們抽的,我們連長說了,總部首長有好多抽煙的,這是我們從慶陽敵人的團部里繳獲的,讓首長們嘗嘗。”
首長們紛紛笑著說:“你們這個小連長還挺會辦事嗎,就這么點也不夠我們分啊。”李江國回答:“還有不少,夠首長們抽的,都在別的戰士們背包里。”
穿皮夾克的首長問道:“還弄回來點什么?不光是煙吧。”李江國回答:“報告首長,有六百多俘虜和六百多匹戰馬,還有一千多支步槍和一部分糧食,這是清單。”
說完把一張紙單遞了過去,穿著皮夾克的首長接了過去邊看邊說:“老總,還真是不少,你看看。”
說著把清單遞給了那位花白頭發的老將軍,老將軍看了眼清單問道:“你們的連長和指導員怎么沒來?”
李江國回答:“報告首長,我們指導員正在訓練新兵,我們連還留下了一百個俘虜,訓練好了就補充到我們連,我們連長說了,我們連的重火力還要加強,要是不補充,人員不夠,敵人在慶陽一帶還有三個團的騎兵,連長帶一部分人去追敵人剩下的部隊去了,連長和指導員他們兩個都很忙來不了。”
老將軍又問道:“敵人還有三個團的兵力,你們那點人還敢去追?不怕被敵人包餃子嗎?”
李江國回答:“報告首長,有我們連長在就沒事,想讓我們連長吃虧可太難了,吃不了虧的。”
老將軍扭頭看了看周圍的首長們又繼續說道:“呵,看來你對你們連長很有信心,你們這個連長很厲害嗎?”
一直沒有說話的馬全有看到首長都很和氣,也把心放了下來回答道:“報告首長,我們連長別看年齡不大但心眼可多了,我們連著干掉了敵人三個團,總共才犧牲了十幾名戰士,負傷五十多,那些敵人不是他的對手。”
老將軍笑著說:“是嗎,你們倆把你們連長有多厲害說給我們聽聽。”起早寫出來的,字少了點,弟兄們將就看吧。
李江國是個很會講話的戰士,他的口才很好,當下把特務連最近幾個月的作戰情況大概說了一遍,最后說道:“我們連長出發前說,他們不是去和敵人硬拼,敵人逃跑是因為懼怕被我軍主力合圍,想盡快逃到三邊分區,然后從那里看情況再回寧夏和青海,要想過三邊分區必須經過大沙漠,過大沙漠最重要的是水和糧食的補給,我們連長的意思是給敵人搗亂,讓他們在沒有充分補給的情況下進入大沙漠,讓大沙漠幫我們的忙,盡量多消耗一些敵人的有生力量。”
首長們都很用心地在聽,直到李江國講完后,老將軍邊思索邊說:“連續設伏,圍點打援,聲東擊西,很不錯,真的很不錯,你們這個連長不簡單,他是哪個部隊調過去的,什么學校畢業的?”
聽首長這么問,李江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報告首長,我們連長不是什么軍校畢業的,聽說他是從小就愛看一些老兵書自學的,他也不是從咱們主力調過去的,是從原來國民黨部隊的野戰醫院里跑出來,半路上被我抓住的,當時我還是我們二團警衛連的一個排長,在外面執行任務時順手把他當奸細給抓回來了,沒想到這一家伙就抓了個連長回來。”
聽了李江國的話首長們都笑了,一個首長問道:“既然是你抓回來的,讓他當你們連長你服氣嗎?”
李江國回答:“讓他當連長是我們團長決定的,我當然是不服氣了,不光是我,大家都不怎么服氣,我們團長給了我們連二十個老兵,這里面有好幾個排長和副排長,其余的在老部隊也都是班長,讓一個抓回來的國民黨逃兵當連長大家當然不服氣,我們連長也看出來了,就對我們說他先當三個月的連長,三個月后再由大家決定是否讓他接著干,他的訓練計劃一拿出來不到一個月我們都服氣了,人家肚子里是真有東西,當連長滿夠用。”
頭發花白的老將軍說:“聽你這一介紹,你們連長還真是挺厲害的,他還有什么計劃嗎?說來聽聽。”
李江國回答:“報告首長,我們連長有什么計劃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我來的時候他讓我跟總部首長一定要說的,說到這里李江國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他讓我用俘虜兵從首長這里換點老兵帶回去,還說至少要用十個換一個回去。”
首長們又都被李江國逗笑了,一個首長說:“十個換一個那你們不是吃虧了。”李江國回答:“報告首長,十個能換回一個就行,不吃虧,我們連的老戰士太少,剛成立的時候把炊事班的都算上只有二十幾個,我們連長說我們連的俘虜比例太高了,最好是能從主力部隊要點老兵當戰斗骨干,這樣一來我們連的戰斗力會提升一大截。”
老將軍回頭對一個首長說:“既然人家都這么說了,咱們就別太摳了,從直屬隊里挑一百個老兵讓他們帶回去,他們不是還帶回來六百多匹戰馬嗎,就用總部騎兵偵察連為骨干組建咱們西北野戰軍第一個騎兵團。”
又對李江國和馬全有說道:“給你們的一百個戰士都是步兵,你們都是騎著馬來的,回去時怎么行軍?”
李江國回答:“報告首長,我們連長交代了,讓我們一路上把步兵同志們都教會騎馬,只要一回到我們連就好了,馬都是現成的,讓他們把武器也留下,到了連里我們發好的。”
首長們互相看了看,一個首長說:“讓他們把武器都留下,回去你們還要發好的,呵,好大的口氣,你們都是自動武器嗎?”李江國回答:“報告首長,我們連都是自動武器,首長們可以出去看看。”
穿著皮夾克的首長說:“老總,咱們就出去看看吧。”老將軍點點頭對李江國和馬全有說:“好吧,你們整隊集合,我們看看。”
李江國和馬全有忙轉身跑了出去,瞬間隊伍集合完畢,兩個排的戰士聽說有大首長要看他們,一個個站的遛直,抬著頭胸脯挺的多高,手扶著沖鋒槍一動不動,隊列訓練是特務連的一個經常性的科目,這一點整個野戰軍也沒有比得過的,二個排的戰士們整整齊齊站了兩個方塊。
說話間首長們走了出來,來到戰士們身邊仔細觀看,一色的灰軍裝,一色的沖鋒槍,一色的翻毛皮鞋,一色的作戰頭盔,首長們圍著兩個排的戰士們來來回回轉了幾個圈,老將軍對李江國和馬全有說:“可以了,讓戰士們解散吧。”又對身邊的警衛人員說:“帶他們去吃飯休息。”
等李江國和馬全有帶戰士們離開后,首長們說道:“要是咱們整個野戰軍都能裝備到這樣就好了,戰斗力就會成倍提升。”
一個首長說:“我剛才看了看,他們每個排有四個班,一個班有十四個人,就抗了三挺捷克式,這樣算下來,他們一個排是五十八個人,共有十二挺輕機槍,四十六支沖鋒槍,這要是他們全連都是這個裝備,火力就相當厲害了,他們自己留了一百多俘虜,再從直屬隊給他們調一百人,這個連的就達到八百多人了,這家伙都頂上咱們兩個營了。”
另一個首長說:根據情報和他們的戰斗總結上看,這個連還有重機槍排和迫擊炮排,這樣的火力裝備就是一個普通的團一級部隊碰上他們也討不到便宜。
頭發花白的老將軍說道:“要是純計算火力,咱們野戰軍的兩個團也沒有他們一個連厲害,但是打仗不是單純計算火力,還要看戰術的運用和人員的配合,他們越厲害越好,咱們就看看他們以后的戰斗表現,讓總部參謀人員多留心這個小部隊戰斗經過,我很欣賞這個叫李勇的連長,小小的年紀,智計百出,如果培養好了以后將是我軍不可多得的人才。”
在首長們的贊同聲中老將軍又說道:“人家都有八百多人了,就別是連級部隊了,告訴二縱,給他們一個營的番號。”
還有點留著明天再發,明天時候太緊了,哈。
李江國和馬全有帶著兩個排的戰士和總部撥給他們的一百個老兵邊練習騎馬邊行軍,這樣一來回來的路上時間就慢多了,好在他們沒有戰斗任務所以大家也不著急,練好騎馬也是連長交給的任務嗎。
李江國好奇地問一個總部撥過來的戰士:“同志,總指揮部里和我們說話的那么多首長都是誰呀?”
戰士回答:“排長,指揮部里首長多了,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誰?”聽了李江國的簡單描述,這個戰士說:“頭發花白的是咱們的彭老總,穿皮夾克的是習仲勛政委,別的我就猜不好了。”
李江國好長時間沒有說話,后來自己叨叨姑姑地說:“長這么大頭一回碰到這么大的官,怪不得心里緊張。”
一旁的馬全有不耐煩的說:“江國,不光是你緊張,我也是心里蹦蹦亂跳,你好歹還是在警衛連里干過,多少還見過幾個首長,我們就不行了,我見過最大的官就是咱們旅長了。”
和他們倆說話的這個戰士有點好笑地說:“你們不用緊張,咱們的首長都好著那,說錯了也沒事,首長們訓的都是領導,特別是那些中高級的指揮員,做錯了事被批的可厲害了,但是首長從來不訓咱們戰士,有時間的時候還經常看望我們,和我們在一起嘮嘮家常,和氣的很。”
聽這個戰士這么一說,馬全有悶聲悶氣地說了一句把周圍的戰士們都逗笑了:“這回我知道了,下次見到首長我也要多說幾句,這次首長到是看到不少,可惜沒說上幾句話,都讓李江國這小子把話給搶走了。”
“我說全有啊,你這是拉不下屎來怪茅房,養不出兒子賴祖宗,見著首長不敢說話管我什么事?”李江國是只管自己走路連看都不看馬全有一眼。
等李江國和馬全有幾天以后回到自己連駐地的時候,指導員王成德訓練的新兵又多出四十多個,一問才知道這些都是附近的老鄉,他們都聽說了這個連著打了好幾個大勝仗的部隊,就跑來當兵了。
陜北的老鄉素質非常高,早年的時候有許多都干過劉志丹的紅軍和赤衛隊,年輕的一代受老一輩人的影響對部隊的認識很深,到了部隊馬上就一種歸屬感,他們認為部隊就是自己的家,這樣的士兵是最好的戰士,他們的人數多了對部隊的發展很有好處。
來到特務連這一百個老兵馬上就感覺出和主力部隊不一樣的地方了,特務連的伙食要比主力部隊好很多,在主力部隊挨餓是常有的事,八路軍嗎還怕餓肚皮嗎?話又說回來,雖說不怕挨餓,但不挨餓不是更好嗎,這回到了特務連不但不挨餓,伙食還經常能吃到肉,這些在主力部隊都是不可想象的。
李江國他們回來的第二天下午連長李勇也帶著人回來了,李勇一去幾天但是繳獲基本沒有,炮排的炮彈是一發都沒剩下全部打光了,真象衛剛說的那樣要當鐘敲了。
跟著李勇回來的戰士們都說這伙敵人不但武器不行連錢都沒有多少,只從死了的敵人軍官身上搜出幾塊大洋,小兵身上什么也沒有。
新從總部要來的一百個老兵都好奇的看著這個年輕的連長,他們都從原來的首長嘴里知道一點這個連長的來歷,都想看看這個傳奇的連長是什么模樣。
看到李江國帶回來的一百個老兵,李勇高興及了,這些老兵就是以后特務連戰斗骨干了,部隊還要發展,這些人都是寶貝呀。
對著這一百個老兵李勇說道:“同志們,歡迎你們來,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們盼來了,我現在把咱們連的情況和大家說一下,大家可能都知道咱們連打了幾個漂亮仗,繳獲了一些武器和物資,但我和大家要說的是,這些都只是表面現象。”
“為什么和同志們這么說,因為咱們連這幾仗打的都是順風仗和順手仗,沒碰到硬茬,但是一但碰到了硬釘子和難啃的骨頭,部隊陷入膠著狀態怎么辦?還能不能頂得住,能不能上得去,能不能咬緊牙根堅持,我心里沒底。”
“為什么這么說,因為咱們這個連隊俘虜的成分太高了,已經超過三分之二,雖然說經過教育思想有了轉變但和我們部隊老戰士一比還是有差距,這也是我向總部首長要求派一些老兵的原因,你們從明天開始就到新兵排和一百多個俘虜還有四十多個新參軍的老鄉一起訓練。”
“要盡快熟悉咱們連的作戰方式和特點,還要起好表率作用,團結好別的同志,作好他們的思想工作,你們每一個人都要作好一到兩個人的思想工作,讓他們成為真正的解放軍戰士,要讓他們從內心認為自己是人民軍隊的一員,這也是我對你們的第一個要求也算是命令吧,同志們能理解吧。”
這一百個老戰士大部分都是共產黨員和部隊的骨干,知道李勇讓他們來的用意,總部的首長當然要挑些好樣的,這些戰士當然知道我軍思想工作的重要性,一個老戰士說:“放心吧連長,我們知道怎么做,一定把新戰士帶好,到了新兵排我們每十個人成立一個學習小組,爭取讓新同志早點溶入我們的隊伍。”
李勇的心里感慨萬千,戰爭年代我軍共產黨員的思想境界讓人心生敬意,他們每一個人不論能力大小不論職位高低,都能自發的去努力工作,去團結周圍的每一個人,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打起仗來則舍生忘死,奮不顧身,有多少共產黨員把生的希望留給別人,把死的危險留給自己,這也是我軍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原因之一。
在晚上的干部會議上李勇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我軍主力即將進入三邊分區,三邊分區目前只有寧夏馬步方的一百旅和青海馬宏逵的八十二師,已經完全不是我軍的對手,收復三邊分區不是什么難事。“
“所以我們連不跟隨主力進入三邊分區,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而是要重新回到真武洞一帶,全連已經有八百多人,要進行新一輪的整訓,還要把武器裝備補足,從明天開始要派人到附近的合水,曲子,慶陽的縣城去,到城里的鐵匠鋪購買小塊的薄鐵板和切割工具,有多少買多少,我們的防彈衣不能老是擺設,這些事由孫全厚的輜重排負責,要在三天之內完成,不要怕花錢,我們戰士的生命不是用錢來衡量的。”
時間很緊,有錯別字什么的朋友們多理解。
三天后特務連踏上了歸途,來的時候是四百多人和十頭毛驢,回去是八百多人,每人一匹戰馬,李勇讓孫全厚把十頭毛驢送給住地小村子里的老百姓,又給當地的百姓留了一部分糧食,特務連住了這么長時間消息一點沒走漏有這些當地老百姓的功勞。
告別了駐地百姓的特務連從慶陽縣出發,一路向東北而去,回程的特務連戰士用馬匹代步,前進的速度要比來的時候快很多,用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就重新回到來的時候走過的大森林。
森林還是原來的森林,路還是原來的路,可是戰士們的心情就比來的時候高興多了,來的時候部隊沒有打過仗,絕大多數都是新兵,經過兩個多月的磨練,部隊的戰斗技能有了很大提高,心態也有了變化,從新戰士變成了經歷過戰火考驗的老戰士。
雖然是用馬匹代步,但是在大森林里馬是走不起來的,比步行也快不了多少,天黑的時候李勇命令部隊就在大森林里原地宿營,這回人多了一倍,帳篷是不夠用了,李勇和指導員王成德讓老戰士們要發揚點風格把帳篷讓給新來的同志。
對連長和指導員做出的決定老戰士們一點意見都沒有,李勇和王成德不下命令他們也會這樣做的,這就是共產黨的部隊與國民黨的區別。
檢查完隊伍的李勇又偷空來到了胡小蓮的帳篷里,胡小蓮一見到李勇就說:“壞蛋,你可不能胡來,外面的戰士們太多了,還有不少沒有帳篷的戰士們就在我這個帳篷周圍的大樹底下睡覺,你要是有點什么動靜他們可都能聽得見。”
李勇笑著說:“我是來檢查工作的,誰說我要來干什么壞事啊,是不是某人老是這么想的?不讓我干什么也行,你得老實點讓我抱抱。”
胡小蓮也沒什么好辦法只好由著李勇的性子讓他抱,李勇抱著胡小蓮軟軟的身體小聲說:“小蓮,你還記得咱倆來的時候在這個大森林里辦的事嗎?我可沒忘。”胡小蓮在李勇的懷里悄悄說:“壞蛋,你那么厲害,那么猛,我怎么會忘。”
在胡小蓮的帳篷里待了一會的李勇也怕被戰士們笑話,沒有什么的大動作,帳篷不夠用,有好多戰士就在胡小蓮的帳篷周圍的大樹下宿營,他們也都看到李勇鉆進了胡小蓮的帳篷里。
雖說小小李勇又支起老高,也只能是把手伸進衣服下面,在胡小蓮的胸脯上來來回回的揉,等把胡小蓮揉得用嗓子眼直哼哼的時候,李勇怕自己忍不住做出點讓戰士們笑話的事來,忙起身走了出來回到他和王成德住的帳篷里,這時候李玉明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
飯菜是不錯,但李勇吃起來卻沒什么胃口,被胡小蓮勾上來的一股火沒地方發泄能不難受嗎?來的時候戰士們都有帳篷誰也礙不著誰的事,這一回有一半的戰士們都在露天宿營,李勇實在是不敢太造次了。
特務連經過連續的行軍終于回到了來時的駐地,這里是特務連起家的地方,也是第一批參軍戰士的家鄉,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大家的心情都很高興,附近的老鄉也是奔走相告特務連回來了。
回到駐地的當天晚上李勇讓指導員王成德掌握部隊,他和成立特務連時的二十多個老兵也就是現在各排的正副排長從老鄉家里借了幾掛馬車,來到藏武器的大山洞把在蟠龍鎮繳獲的武器彈藥和物資運出來一部分,把小炮和重機槍全部拉了出來。
第二天早上李勇又帶了一部分戰士把國民黨士兵的黃軍裝裝了足足有一千多套拉到了縱隊被服廠,又隨車給被服廠帶去了一些糧食,接待他們的還是劉廠長,劉廠長和李勇已經很熟悉了,見了面就喊:“大勇,又想讓我們幫忙?有沒有什么好處啊?”
李勇笑著和劉廠長打招呼:“還得麻煩你們,好處當然有,你看看就知道了。”
劉廠長哈哈大笑著說:大勇啊,和你開玩笑了,我們是咱們解放軍的被服廠,沒有好處也得干,當然了有好處我們也要。
被服廠的效率很快,給衣服上色也不費什么事,幾天的工夫一千多套服裝全部染成了灰色,看到戰士們都換上了自己軍隊的灰軍裝,李勇心里的感覺好多了。
自打回到了老駐地,特務連的訓練又恢復到從前的水平,每天早上還是雷打不動的六千米,全連一個不剩都要參加,就連胡小蓮也一樣,唯一的優待就是她可以不負重,別的戰士都要進行負重訓練。
這時就看出能力不同了,老八路軍戰士全副武裝跑六公里就跟沒事人一樣,俘虜過來的戰士就不行了,開始的時候也和老戰士一樣武器裝備都帶著,可是沒等跑到一半就有點喘不上氣了,說什么也跟不上老戰士的速度。
這些俘虜過來的戰士們心里不服氣,都想和老戰士們較較勁,咬牙也要堅持,實在不行了把背包扔了跟著跑,再不行把武器也放下跟著跑,到了后來就是空手也跑不過全副武裝的老戰士,這些戰士這才打心眼里佩服,自己也說怪不得以前和八路打仗老也追不上,現在總算知道八路軍跑路的本事了,現在自己也是八路了,也得把這本事學好。
要說單論跑路的能耐,全世界任何一支部隊都干不過八路軍,這也是老八路的看家本事。
就這樣一連半個多月過去了,李勇和指導員王成德每天都要到新兵排去給戰士們講課,經過半個多月的思想教育和強化訓練,新兵排的戰士從思想到技術都有了新的提高,當然了這里有一百個老戰士的功勞,一個老戰士帶兩個,手把手的教。
這一天早上特務連的戰士們都很興奮,因為連長說了,全連要進行新的組合,新兵排的二百多人要全部編入各個戰斗排,還要換裝一些新的武器彈藥和裝備。
八百多人的一支部隊,嶄新的灰軍裝,情緒高昂的戰士,看著站得整整齊齊的戰士李勇宣布:
一五個步兵排由原來的每排四個班,每班十四人共五十八人擴充到每個班二十人,算上排長和副排長共八十二人。
每個班裝備捷克式輕機槍四挺,三八式步槍兩支,沖鋒槍十四支。每個班裝備兩支三八式步槍是因為三八式雖然射速慢,彈倉里只能裝五發子彈,但準確度非常高,在沒有替代槍械的情況下可以作為遠距離的狙擊步槍使用。
二重機槍排由原來的五十人擴充到八十二人,共四個班,每班二十人裝備馬克沁重機槍三挺,全排共裝備馬克沁重機槍十二挺,多余的六挺九二式重機槍暫時封存。
炮排除了主要裝備是迫擊炮外,人員編制和機槍排一樣,也是八十二人和十二門迫擊炮。
三輜重排由由來的六十人擴充到八十一人,輜重排始終沒設副排長所以比別的排少了一人,武器全部為沖鋒槍,配備戰馬一百多匹,特務連所有的彈藥物資全部由騾馬馱運。
四偵察排由原來的四十人擴充到八十二人,武器全部是沖鋒槍和少量的駁殼槍,李勇的計劃是偵察排的戰士要每人一支沖鋒槍和一支駁殼槍,但暫時還做不到,繳獲來的駁殼槍數量太少。
五炊事班由原來的三十人擴充到四十人,除了三個班長配備三支駁殼槍以外別人不配備武器。
衛生隊人員不變,還是二十二人,警通班由原來的十人擴充到二十人。
整編后的特務連總兵力達到了空前的八百二十五人,在整個西北野戰軍里別說是連一級的部隊就是營一級也是最多的,李勇所在的老二團不算特務連也只有一千三百多人,這還因為老二團是全縱隊的主力團,人員還稍稍多了一些,有的團還不如老二團人多。
聽完李勇新宣布的編制后,從總部要回來的一百個老兵徹底被震撼了,八百多人都是一樣的鋼盔,皮鞋,背包,新軍裝,清一色的自動火力配備,他們在老部隊從沒見過這樣的隊伍,就連聽說都沒聽說過。
連長李勇還和他們說子彈隨便拿,只要你自己認為能背得動就行,所以每個老戰士除了特務連標準配備的二百發子彈,還偷偷多拿了一百發放在背包里,沒辦法,窮慣了的戰士們知道關鍵時候子彈打光了的難處,共產黨的軍隊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富裕了?
李勇在特務連整編后的當天晚上向指導員遞交了自己的入黨申請書,這是李勇的第二份申請書了,第一份是在前一輩子交的,看著手里的申請書王成德說:“大勇,就是你不交我也要提醒你了,你對黨的理解比我們還要多,早就應該是我們黨的一份子了,今天晚上咱們就在支委會上討論你的入黨問題。”
在當天晚上的討論會上李勇的入黨問題是眾望所歸沒有人提出疑問,一排長李江國說道:“咱們連長要不是黨員,還誰是黨員啊,就拿我來說吧,我對黨的理解比他可差遠了。”好開玩笑的李江國說這話是時候是很嚴肅的。
第二天,在指導員王成德展開的黨旗下,李勇心里暗暗決定,就把自己這一生都交給我們黨吧,人的一生不過幾十年,就在黨的領導下干他一番大事業,也不枉自己重新活這一回。
特務連在真武洞一帶休整了一段時間后部隊向北出發,這一次是確定要和主力會合了,部隊一路向北,行軍的序列還是一、二、三、四排,連部,機槍排,炮排,輜重排,王老虎的五排斷后,偵察排的四個班在部隊周圍三百多米處搜索前進,張勁松帶前衛班走在最前面。
李勇定下的目的地是三邊分區的最東部靖邊縣,因為李勇知道西北野戰軍的主力現在都在鹽池和安邊一帶與敵人作戰,待收復了三邊分區后就要沿長城向榆林進發,靖邊則是主力部隊的必經之地。
還有一個原因,特務連走靖邊可以繞過大理河,否則沒有渡河設備的特務連橫渡大理河也是件麻煩事,李勇并沒有要求部隊急行軍,因為主力部隊都是步兵,行進的速度要比騎馬行軍的特務連慢很多,沒有必要趕的太急而把部隊弄的太疲勞,經過十幾天的行軍,特務連終于來到了長城腳下的靖邊縣。
三邊分區是陜甘寧邊區的一部分,是最靠北的一個分區,人口密集的地方是定邊,安邊和靖邊,三個縣城都緊靠長城,從西到東依次為定邊,安邊,靖邊。
到了靖邊后李勇心頭的一塊陰影也越來越重,收復了隴東和三邊分區的西北野戰軍沿長城一路向東的意圖很明顯,攻擊的目標直指陜甘寧邊區的北部重鎮榆林。
榆林舊稱榆陽,又叫駝城。雖然地處塞上但由于靠近無定河和榆河因而地勢開闊,土質肥沃,氣候溫和,物產豐富,素有小北平之稱。
它北靠長城,東臨黃河,南抵烏延,西北與寧夏相臨,地處晉陜綏寧要沖,從明帶起便成為我國北方的軍事重鎮之一,史書記載:榆林府,習弓馬,好戰斗,兵民參半,以餉為命,所以說榆林從歷史上就是一座兵城。
這個榆林號稱是西北的堡壘,城池堅固,守軍主力是國民黨的二十二軍,這個二十二軍從1918年隨陜北鎮守使井岳秀開進陜北,由一個營幾百人逐漸擴大到一個軍人員兩萬多,雖然是國民黨的雜牌部隊,但住榆林已經有三十多年,大部分軍官和士兵都帶家屬和財產。
紅軍長征到達陜北后,我們黨在陜甘寧創建根據地后,大部分的地主富農都串進了榆林,這部分人更是與榆林唇齒相依對共產黨極端仇恨,二十二軍和榆林的實際掌握人鄧寶珊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對堅守城池很有一套。
當時由于我軍沒有對城市作戰的攻堅經驗,火器很少,又嚴重缺糧,因此歷史上西北野戰軍對榆林的攻擊作戰以失敗收場,不但沒有達到自己的作戰意圖還使部隊遭受了重大損失,這也是人民解放軍戰史上始終不愿意提到的敗仗之一。
這些事做為后來人的李勇很清楚,但是清楚又能有什么用,自己只是一個小連長,高級指揮員見都見不到,更別說提什么建議了,現在只能是盡自己的力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了。
來到了靖邊后李勇命令特務連除了衛生隊,炊事班,輜重排留一部分看家外,其余的人員全部出動為即將到來的主力部隊籌糧。
西北野戰軍是我軍歷史上最艱苦的一支部隊,而在榆林戰役前后則是最為艱難,部隊因為缺糧導致了戰斗力下降,李勇知道現在主力部隊的糧食很緊張,命令特務連不但要在靖邊一帶籌糧還要遠出長城到北部的綏遠省一帶活動。
只要是能吃的不管是什么全都買回來,把特務連幾次戰斗所繳獲的大洋全部花光,如果碰到地主老財就下手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特務連只有幾千塊大洋而主力部隊糧食的缺口太大了。
因為特務連全是馬隊行動很迅速,幾天的時間下來不但買回了大量的糧食還弄回不少牛羊牲口。
這一天偵察排長張勁松回來報告:從長城向北不到二百里有個大地主叫劉成萬,這個大地主不但有千頃糧田,還顧了無數的保鏢,對我軍買糧的通知是不但不理睬還讓人威脅周圍的百姓不要賣糧給我軍,氣焰很囂張,當地的百姓都很懼怕,他回來請示該怎么辦。
李勇聽完張勁松的報告心想:算你倒霉,就拿你為重新組建的特務連練練手吧。
讓李玉明通知部隊集合,輜重排和炊事班衛生隊留下,其余的連主力整隊出發。
輜重排的人一看這次又把他們留下都有些不高興:“怎么老是我們留下,雖然我們叫輜重排,可也是戰斗部隊,不能和炊事班衛生隊一樣的。”
李勇看到輜重排的戰士有些不高興,就笑著說:“你們看好家,仗還有的是,下次讓你們去行了吧。”
特務連出了長城一路向北,這一天到了張勁松說的那個叫劉成萬的大地主家附近。
這是一個五出五進四楞四角的的大院落,青磚大瓦房,圍墻一丈三,在東南西北四個墻角上各修了一個帶有射擊孔的大炮樓子,晝夜有人在炮樓里站崗,前面正門是兩扇黑呼呼帶鐵包釘的大木門,門檻子有一尺多高,在北方的農村形容某人的年齡小有句俗語,‘過門檻子還磨卵子,’指的就是這是這種大門檻子。
大家想想,你要是過個門檻子還能把卵子磨了,那你這個人的年齡肯定是大不了,一句北方的土話。
這時見到有部隊圍上來大門關的嚴嚴實實,門前有下馬石和栓牲口的石頭柱子,兩條大黑狗也被帶到了門里面還在不停沖著特務連的方向使勁的叫。
在我國北方的農村有點規模的地主院子一般都是三進房子,五進很少見了,這也說明這個大地主的財力很雄厚。
這時候炮樓子里的保鏢和護院的因為地勢高早就看到特務連了,但是沒人敢開槍,這些人平時嚇唬嚇唬老百姓還行,看到特務連的架勢肯定是正規軍了,敢和正規軍玩勁那還不找死嗎?
李勇命令部隊按戰斗隊形展開,把這個大地主的院落包圍,李勇看著這個大地主的院落對周圍的戰士說道:“不愧是這一帶方圓幾百里最大的財主,這院落就有五進,還修了四個帶角的炮樓,怪不得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看來是我們發財的機會到了。”
又對高翔說:“把你們排帶過來,讓你們排的新兵蛋子都練練手,這劉大財主不是修了四個大炮樓子嗎,別著急用你們的小炮慢慢炸,一個一個都干掉。”
李勇說完炮排的戰士們都興奮的不得了,這明擺著是穩賺不陪欺負人的仗,打起來當然舒服了,所以一個個都擠著上前面去,爭搶著也讓自己來兩炮,多好的練手的機會,上哪里找這種打上打不上連長和排長都不在乎的時候。
旁邊的指導員王成德聽到李勇的命令說道:“大勇,是不是咱們先喊喊話,這個大地主要是投降了,咱們不是不用打了嗎。”
李勇:“老王,我現在就是怕他們投降啊,咱們連剛剛重新組建,拿這個小仗磨和磨和部隊,練練手多好,上那里找這么好的機會,不能喊。”
指導員王成德馬上無語了,你說怎么碰上個這么樣的連長,打仗還怕人家投降,你說這叫什么事嗎?不過仔細一想,李勇說的也有道理,你說這個土地主要是投降了可怎么練兵啊?
看到炮排的戰士們把小炮都架好了,李勇命令攻擊開始。這個叫劉成萬的大地主從特務連包圍上來的時候就知道了,雖然是有些害怕,但也沒太在乎,他心理想:管他是誰,不就是要錢和糧食嗎,大不了多給他們一些錢和糧食,還能把我怎么樣?
等到特務連的迫擊炮響了整個人就傻了:“這支部隊怎么用小炮向我下手?不論是國民黨還是共產黨,就是以前的小鬼子只要把錢糧交足了都沒事,這伙人是什么部隊?”
這個大地主也確實有點懵,國民黨和小鬼子都見得多了,八路軍也沒少見,這伙人是什么部隊?看著身上穿的灰軍裝應該是八路,但是八路也不帶鋼盔啊!而且這作風也跟八路不一樣。
炮排的戰士們也不著急,反正這個大地主家的保鏢不敢出來,就拿他們慢慢練吧,這炮是東一炮西一炮,上一炮下一炮,左一下,右一下,對著幾個炮樓是來回炸,別的排戰士們則是津津有味地在一旁看熱鬧。
操作的都是新兵,老戰士在一旁指點,剛開始這準頭是不怎么樣,后來就越來越準,石頭瓦塊被炸得滿天亂飛,李勇一句話不說,只是看著高翔罵罵咧咧的說他們排的兵:“往左來點,再往右來點,看你這眼睛,昨天是不是沒睡覺啊?想媳婦了吧?我可告訴你,咱們解放軍是有紀律的,有大姑娘和小媳婦也不能亂瞅,都得給我老實點。”
他的兵們都在心里合計:我們什么時候瞅大姑娘和小媳婦了?但也不敢和他頂嘴,就只好悶頭操作。
特務連的人不著急,這劉大財主可是不行了,他只不過是個有些勢力的土地主又不是什么部隊,怎么能架住特務連這么折騰,幾個炮樓子不大工夫就被炸的粉碎,炮樓子里的保鏢都隨著磚頭上了天。
這些土地主的炮樓本身也不是對付火炮和正規軍的,只是為了對付土匪和嚇唬當地老百姓的,這下到好高翔他們一頓亂炸,有好些炮彈沒炸到炮樓反到掉進院子里,只聽院子里的人是鬼哭狼嚎,哭爹喊娘。
李勇把手擺了擺說:“行了,看看怎么樣?”特務連炮一停,就聽見院子里有人喊道:“貴軍是哪部分的?是八路老爺嗎?八路老爺,別打炮了,我們投降。”
李勇讓戰士們喊話:“大門打開,把槍都扔出來,然后里面的人全部舉手走出來。”
時間不長,只見從打開的大門里扔出了能有好幾十條步槍,然后從門里陸續走出男女老少能有一百多人,一個個嚇得混身亂陡,這些人一出大門,特務連的戰士們馬上圍了上去。
人群中間有個大胖子哆嗦著說:“各位長官,各位長官,小人是劉成萬,小人就是劉成萬,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李勇騎著馬走了過去,用馬鞭子指著這大胖子的腦門子說:“你就是劉成萬?”
這個胖子堆著笑臉說:“長官,小人正是,小人正是。”李勇沉著臉說:“聽著,我沒時間和你廢話,把你的糧倉打開,把你的金條,大洋都拿出來,要是發現你有一塊大洋沒交我就把你和你家里這一百多人全都挖坑活埋了,聽明白了嗎?”
又對李玉明說道:“帶你們班跟他過去,這個胖子把錢交出來后,你再搜一遍,如果發現他藏著掖著就直接槍斃。”
這個大胖子劉成萬聽完李勇的話汗都下來了,馬上說道:“放心吧,長官,我全交,我全交,我要錢沒用,我要糧也沒用,我都交給貴軍。”
李勇哼了一聲:“算你識時務,還有件事,你把糧倉里的糧食,除了口糧以外,要在兩天以內派人運到靖邊去,只要你把這兩件事做好了,你和你家里人的小命就算保住了。”
李勇這樣說話當然是嚇唬這個土地主,不過這一嚇唬也確實管用,劉成萬滿腦袋淌汗:“放心吧長官,小人一定照辦,小人一定照辦。”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在這個劉成萬的組織下,一車車的糧食源源不斷向南面的靖邊運去,這個大地主為了保住身家性命也確實是賣力了,整整幾十掛大馬車,晝夜不停的遠,連著兩天終于把這個大地主的糧倉拉空,李勇看差不多了帶隊伍離開劉家大院回轉靖邊,臨走的時候對劉成萬說:“饒你一條狗命,下次我要是知道你和共產黨解放軍作對一定崩了你。”
部隊離開不遠,李玉明就按捺不住了,走過來對李勇說:“連長,這回咱們是真發了,這劉大財主真有錢,好幾大箱子,不是金條就是大洋啊,我長這么大別說看了,就是聽都沒聽過還有這么有錢的。”
李勇也高興地說:“看來咱們這一趟真沒白來,不但把糧食弄回來了,還弄這么多錢,把箱子看好,回去都交給老孫,登記造冊,這些錢就是咱們連以后的經費了。”
旁邊的指導員王成德有點擔心地說:“大勇,這么干行嗎?咱們這不是搶了嗎?再說繳獲的這些錢都留給咱們自己?不交給主力部隊嗎?”
李勇:“老王,沒什么不行的,咱們又沒搶老百姓的,咱們這些人干革命為的是什么,就是革這些地主老財的命,以后這一帶解放了就要搞土地改革,別說錢和糧食了,就是土地也要分給百姓,咱們不過是提前拿了幾年,這也算是為部隊服務嗎,至于繳獲的這些錢咱們連自己留下這不算犯錯誤,我和團長有約定的,自己的繳獲自己說了算,他們不干涉。”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里有一條叫一切繳獲要歸公,李勇想特務連以后要花錢的地方多了,都交給主力部隊了自己還拿什么開張啊?錢是不少,但是特務連的用處也大,行了,還是別交了。
回到靖邊的李勇讓人把堆成山一樣的糧食整理好,心理知道這可是主力部隊的命根子馬虎不得。
又過了兩天從西北過來一支騎兵小部隊,看到特務連在靖邊一帶活動感到很驚訝,領隊的一個排長向特務連的戰士們問道:“你們是哪部分的?怎么會到這里來了?”
聽到特務連的戰士們回答是二縱四旅的,這些人都恍然大悟地說:“知道了,你們就是在慶陽一帶活動的那支部隊,前些天還從我們那里要走了一些老兵,從我們連里就挑走了十多個。”
被戰士們領到連部的這支小部隊告訴李勇他們是總部派出來的偵察部隊,主力在后面還有一天左右的路程,李勇讓帶隊的指揮員回去告訴總部首長,他們正在給主力酬糧,而且收獲不小。
后從總部要回來的一百個老戰士有好多和這些偵察員都互相認識,分別了不長時間的戰士們互相在一起又摟又抱,李勇一看這到好,從總部要點人來還有這么個好處,不用擔心是敵人冒充的。
西北野戰軍總部,花白頭發的老將軍對身旁的工作人員說道:“又是這支小部隊,怎么老干點出人意料的事,這些天忙的都快把他們忘了,這一下又跑咱們前面去了。”
這時老將軍身旁的一個首長說道:“老總,這是好事,這回我就能輕松一點了,這些天來糧食問題把我的腦袋都弄大了,現在多少能有人為我分點憂了,等見到他們我可是要表揚的。”
老將軍回答:“好了老劉,我的劉副司令,不但你要表揚,我也要表揚,自古以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打仗沒有糧食是不行的,我也知道部隊糧食緊張,因為我彭德懷也沒什么吃的嗎,這次見到他們看看都弄回來什么好東西了,上次因為有了他們繳獲的戰馬咱們組建了騎兵團,這次又幫了大忙啊。”
說完轉身對穿皮夾克的首長說道:“習政委,上一次咱們讓王胡子給他們嘉獎,又給了一個營的番號,這次怎么獎勵啊?”
穿皮夾克的首長回答:“老總,見了面再說,弄來糧食是好事,可誰知道他們弄回來多少,咱們有六萬多人,弄少了還不夠塞牙縫的。”
老將軍點點頭:也好,見到他們再說了,到時候咱們看看都弄回來點什么,看情況再獎勵。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西北野戰軍的大隊人馬到達了靖邊縣,經過不到一年的戰斗與擴充,現在的西北野戰軍已經由原來的二萬二千人發展到六萬多人,雖然還比不上國民黨,但是共產黨拉隊伍的速度是很恐怖的,大隊人馬過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終于二縱隊走了過來。
看著大踏步走過來的二縱隊,李勇心情也很激動,自己打一開始冒充的就是二縱隊的兵,這回來的才是貨真價實的二縱隊,也是西北野戰軍最能打仗的主力縱隊,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老骨頭部隊。
李勇和王成德帶著戰士們在路邊尋找自己的老部隊,當四旅二團走過來的時候李江國在路邊大喊:“團長,是我們,我們回來了。”
老二團的趙團長聽到喊聲扭頭一看,立即從馬上跳了下來,把韁繩扔給警衛員沖他們走了過來,到了李勇和王成德面前,特務連組建這么長時間了見過團長的只有二十多人,特務連的戰士們知道這是團長到了,都站在李勇和王成德身后給團長敬禮。
趙團長給戰士們回禮后沖著李勇和王成德每人給了一拳頭然后大聲說:“你們倆干得不錯,不光是你們,這回連咱們團都跟著出名了。”
說完揉了揉手說:“你們倆小子身上穿什么了?怎么這么硬?”李勇回答:“團長,我們身上穿的是防彈衣,里面都是鐵板,你打上當然疼了。”
趙團長好奇地問道:“什么意思?防彈衣是怎么回事?”又看了看特務連戰士的裝備說道:“大勇啊,看來你們是發財了,聽說你們有四百多人了,好啊,算上你們的連隊,咱們團就有一千七百多人了,這回就讓別的團羨慕去吧。”
說完哈哈大笑,他還不知道特務連現在已經有八百多人了,四百人是以前的黃歷了。
笑完又接著對李勇和王成德說:“咱們主力準備在這一帶休整一段時間,部隊連著打了這么長時間也該休整了,你們連到了幾天了?打前站工作干得怎么樣?”
李勇和王成德趕忙匯報:“部隊宿營的地方都準備好了,飯也準備好了,但只是把咱們團自己的房子與伙食準備好了,別的部隊就沒辦法管了,部隊太多了。”
趙團長喊著說:“這么多部隊你們怎么管得過來,把咱們團安排好就行了,你們倆派點人把咱們團帶過去。”
二團跟在特務連的后面來到為他們準備好的窯洞和院落,看到二團有人接,還有現成的房子和飯菜,這可把別的部隊羨慕壞了。
等把一切都安頓好了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了,戰士們都在互相熟悉,雖然說是一個團的可這衣服裝備的差別就太大了,看著特務連的裝備,二團的戰士們都快要羨慕死了,特別是李江國到處找認識的人顯擺,很怕別人不知道他富裕。
飯后團部召開連以上干部會議,趙團長讓通訊員告訴李勇和王成德把特務連排以上干部也帶上,這一下子二團的會議室就顯得熱鬧多了,老二團共有三個營九個連,加上團部的警衛連和偵察連一共十一個連級單位,算上新成立的特務連總共是十二個連級單位。
這一次開會光是新成立的特務連就來了二十多人,特務連成立時的二十幾個老戰士基本都到了。
看到特務連的人都是帶著鋼盔,皮鞋,望遠鏡和一身的裝備,別的營連干部都嚷嚷道:“團長,特務連這不是成了地主老財了嗎,你看看連孫全厚都挎著駁殼槍和望遠鏡,和他們一比咱們可都和叫花子一樣了,這可不行,得讓他們出點血,光顧自己悶頭發財咱們可不干。”
孫全厚笑咪咪地坐在凳子上任憑別人怎么說就是不吱聲,可這心里美得跟吃了蜜一樣,哼,炊事班出來的咋了?炊事班出來的不是也照樣掛駁殼槍和望遠鏡,你們戰斗部隊的排級干部有幾個這樣的,一個沒有吧,來開會的都是連級干部也沒看著有幾個掛望遠鏡的。
西北野戰軍在幾個大野戰軍里人數最少,武器裝備也最差,差到有的時候官兵不分,排連級的干部也照樣拿沖鋒槍,象特務連這樣的裝備在別的野戰軍里可能不算什么,但在西北野戰軍里就簡直是個另類了。
這些話要是放在李江國身上,這家伙肯定是要大聲嚷嚷出來的,但老孫的性格是不張揚的,只是悶頭坐在那里一句話不說,享受大家的羨慕,恩,咋咋虎虎的有什么用,這種感覺也不錯。
李江國這時故意拿出根煙卷,然后從兜里掏出個美國產的打火機,大拇指一按,咔的一下一股蘭色的火苗冒了出來,把煙點上猛的吸了一口后又沖著他身邊的二團干部們吐了幾個煙圈。
這一下整個會場更亂了,李勇看著李江國的動作感到好笑,這也太能顯擺了,有幾個和李江國特別熟悉的上來就搶他的打火機,李江國則是縮頭縮腦的在人群里來回躲。
這些營連干部李勇是一個也不認識,當初李勇被抓住的時候,負責誘敵的部隊是抽調過來組成的,但是他們都認識指導員王成德和一排長李江國。
指導員王成德來特務連以前是團部政治處的一個干事,李江國是警衛連的一個排長,來開會的這些人和他們兩個都很熟,李江國平時人緣就很好,和別的營連干部關系都不錯,見他這么顯擺就沒人和他客氣了,幾個人上去把李江國按在那里使勁搶。
特務連剛成立時的二十多人都是從他們的各個連隊里挑出來的,這時也都過去向自己的老領導匯報這一段時間特務連的經過。
看到大家亂成一團,會場被弄的烏煙瘴氣的,趙團長敲了敲桌子:“都嚷嚷什么,看把你們能的,還搶上了,人家特務連的裝備也不是上級發的,是人家自己繳獲的,你們眼紅什么,有本事你們也弄點回來。”
團長說話了會場馬上安靜下來,看了看特務連的人員,趙團長問道:“特務連怎么來這么多人?你們到底有幾個排?現在有多少人?”
指導員王成德回答:“報告團長,我們連現在有九個排,人員八百二十五人。”
王成德的話一說完,剛剛平靜下來的會場馬上又亂了,就連趙團長也有點發懵,這家伙,九個排八百多人,這還是一個連嗎?不是說有四百多人嗎,啥時候又變成八百多人了,這倆人還會撒豆成兵了?人員都能頂上我們兩個營了,特務連大的有點過分。
趙團長想了想說道:“把你們連的編制和大家說說,讓大伙都聽聽,怎么整出這么多人來。”
王成德把特務連的編制仔細說了一遍,這一下會場更亂了,特務連不光是人多,還有十二挺重機槍和十二門迫擊炮,火力強大的離譜。
看到大家亂烘烘的,趙團長有點不好意思地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勇說道:“我說這個這個大勇啊,你看是不是你們連多少也出點血,沒多有少嗎,多少出點,這幫人眼睛都紅了,你要是一點血不出,這幫小子恐怕不能放過你,怕是到時候我也管不了了,你看看咱們現在連開會都開不好了。”
說完這話趙團長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明擺著是跟下面一個連級單位要東西,自己這個團長當的有點無恥了。
李勇心里很明白團長讓他們出點血的意思,聽到團長這么說大家才想起來特務連的主心骨到現在一句話還沒說,大家一進來光顧著和熟悉的戰士們打招呼,都忘了李勇這個連長他們誰也不認識,想打特務連這個地主老財的主意,還得連長說話才算的。
還是團長厲害,腦袋好使,這一句話把問題弄到根本上了,人家連長不說話別人再跟著瞎嚷嚷也是白扯。
李勇笑了笑回答道:“這樣吧團長,我們連還有幾百支三八式步槍,咱們團不是有三個營嗎,一個營給一百支步槍,每支步槍配子彈一百發。”
二團的干部們沒想到李勇這么大方,這一出手就是三百支步槍,還每支帶一百發子彈,要知道二團現在每個戰士最多有幾十發子彈,少的只有十幾發,步槍也是亂七八糟什么型號都有,三八式是那個時代最好的步槍了,這下可解決大問題了。
會場靜了一下,然后有個干部說道:“李連長,都是一家人,我們就不說謝了,這些武器我們會讓它們發揮威力的。”
李勇回答:“沒什么,我們特務連也是二團的一部分,在座的不都是你們的戰士嗎,給你們就是給自己。”
李勇這番話剛說完有一個干部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李連長,你看你們出手是挺大方的,一個營一百支步槍,但是我們警衛連和偵察連怎么辦?我們也很窮的。”
這個干部的話一說完會場上馬上是笑聲一片,趙團長也笑著說:“呵,有點不要臉的勁了,這沒給還帶硬要的。”
李勇也笑了:“算我沒想周全,警衛連和偵察連每個連再加五十支步槍,子彈一樣還是每支步槍一百發,另外在給你們兩個連各十支沖鋒槍,每支配彈二百發。”
兩個連長聽到除了五十支步槍外還有十支沖鋒槍都樂的不行,真是沒白張嘴,特務連確實有貨。
李勇又想了想對趙團長說道:“團長,咱們團有幾挺重機槍?每挺重機槍有多少子彈?”
趙團長說道:“不算你們特務連全團只有四挺重機槍,每挺只有三百發子彈,大勇啊,和你們特務連一比,咱們團是真窮啊。”
李勇:“團長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團不算我們連還有十一個連隊,我們連還有繳獲的六挺九二式重機槍沒用上,加上團里原有的四挺就是十挺,偵察連用不上重機槍,剩下的十個連隊每個連隊一挺,每挺重機槍我們給帶兩千發子彈。”
李勇一說完會場哄地一下,二團的干部們高興地對李勇說:“哎呀李連長,你可成我們的大恩人了,這一下咱們團的火力就大大加強了。”
趙團長也是高興異常,全團有十挺重機槍加上多出來的四百支步槍,全團的火力得到了很大加強,自己沒看錯人,這個李勇真不簡單,幾個月的時間就把部隊從二十多人發展到八百多人,現在自己這個團已經超過兩千人了,別的縱隊自己不知道,在二縱肯定是人數最多的一個團,而且也是火力最厲害的團。
李勇看到大家高興心里也很興奮,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多少能給部隊解決點問題了,接著說道:“我們連比主力早到幾天,這些天我們一點沒閑著,到處酬糧了,還算不錯,我們從綏遠一帶弄到了幾十萬斤的糧食和大批的牲口,這些糧食明天一早就要交給野戰軍總部,但是我們多少有點私心還給咱們團留了點,沒敢多留也就是有一萬多斤吧,還有一部分豬羊什么的。”
李勇一說完會場更熱烈了,二團的干部們紛紛圍過來和李勇說:“李連長,自打到了隴東我們就基本沒看到肉了,小米飯也是干一頓稀一頓沒個準數,你一說有豬和羊什么的我這嗓子眼里都能伸出個小手來了,要是有塊肉都不用嚼就能抓進去。”
西北野戰軍西出隴東作戰,收復了大片失地,沉重打擊了從青海和寧夏過來的國民黨部隊,但是隴東地區是個苦寒之地,數萬人的大部隊補給很困難,戰線拉長以后,從山西運過來的糧食也跟不上,部隊饑一頓飽一頓,餓肚子是長有的事。
俗話說的好,‘有糧方能聚兵,’糧食是部隊發展的保證和前提條件,這也就是共產黨八路軍的部隊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高昂的戰斗力,別的部隊早就散伙了,所以不論干部和戰士聽說特務連弄回來不少糧食都樂壞了,就差沒把李勇和王成德扔起來歡呼了。
趙團長心里高興,這特務連一來可是解決大問題了,人員,武器彈藥和糧食都得到補充,整個二團的戰斗力翻了一倍不止。
看到亂烘烘的會場,拍了拍桌子趙團長說道:“大家靜一靜現在我宣布野司總部命令。”
大家聽說團長要宣布總部命令都很奇怪,總部的命令怎么下到團里了?以前團長宣布的都是旅部的命令,團一級的單位太小了,有什么事也不至于讓野司總部下命令。
趙勁看了看大家奇怪的表情,也不解釋,然后拿出一張電報念道:二縱并四旅二團,你部所屬特務連在隴東戰役中英勇善戰,屢建奇功,以較少的兵力拖住了敵人的有生力量,有力地配合了主力作戰,保障了主力的補給線暢通,特此嘉獎并通報全軍,經總部決定你部特務連升格為特務營。
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北野戰軍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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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團長念完電報說道:“這是彭老總和習仲勛政委簽發的命令,經團黨委決定特務連從今天起升格為特務營,李勇任營長,王成德為教導員,特務營別的職務由你們兩人推薦。”
放下別的干部們祝賀不說,散會后李勇讓特務營的排以上干部們到營部繼續開會,會上李勇說道:“同志們,最近一段時間咱們仗打的不錯,首長也都知道了,今天把咱們升格變成營了,這是好事,按道理各排也要升格為連,但是我不想這么做,我想搞一個和別的部隊不一樣的營。”
聽李勇說要搞一個和別的部隊不一樣的營,開會的這些老戰士都直犯糊涂,營就是營嗎,還有什么不一樣的?但連長既然這么說了就肯定是有道理的,要不憑連長的腦袋瓜子是不會胡說的。
李勇繼續說道:“具體的做法是在我們營取消連級單位,由營直管排,排下面是班,這樣可以把咱們營的作戰計劃更快的落實到每一個排,取消了連隊這一中間環節能讓命令更直接下達,加快部隊的反應速度。”
李勇的想法還有很多,但是不能和戰士們都說出來,說出來大家也理解不了,這是二十一世紀現代軍事變革的產物,六十年前的戰士們一時是理解不了的,只好說得簡單點。
李勇說完后大家沉默了一會沒有做聲,不是這些老戰士不愿意,是他們一下子還沒從李勇的思路里想明白。
李勇靜靜地等了幾分鐘,五排長王老虎說道:“現在應該叫營長了,營長,這沒什么,咱們都是共產黨員,肚子里沒那么多彎彎繞,管它什么連長排長的,只要我們能跟著你打仗就行。”
一排長李江國說道:“營長,教導員,在咱們營當排長也是很牛的,咱們一個排不比他們一個連少多少人,咱們二團的警衛連,就是我以前的老連隊還不到一百人,要是論戰斗力他們一個連也干不過咱們一個排,裝備更是沒法和咱們比,老虎說的對,管他什么連長排長的,只要咱們能打勝仗就行,別看咱們叫排長,要是和他們的連級干部一起出去,遇到不認識的肯定以為咱們是首長。”
李江國話一說完又拍了拍自己胸前的望遠鏡,看到李江國得意的模樣大家都笑了起來,因為環境很艱苦,在西北野戰軍里有望遠鏡的基本上都是高級指揮員,不認識的人還真弄不明白特務連的官有多大,李江國這家伙關鍵時候還是挺會活躍氣氛。
三排長馬長勝說道:“只要能打敗國民黨叫什么都一樣,叫排長有什么不行,就是叫司令打敗仗也沒用。”
李勇說道:“謝謝同志們的理解,咱們雖然不設連這一級編制,但是你們每人到老孫那里領一支駁殼槍,以后你們愿意,拿什么槍都行,要是不嫌沉就把沖鋒槍和駁殼槍都挎上。”
李勇說這些話的時候并沒有和教導員王成德商量,過后自己也覺得這事做的有點不對,等戰士們都走了以后趕忙向王成德說對不起,并解釋說自己一著急沒和教導員商量,以后一定注意。
部隊改編制是一件大事,和教導員商量是正確的,好在共產黨人的胸懷是豁達的,李勇把自己的想法和部隊改制的好處仔細向王成德敘述了一遍,王成德完全支持李勇的想法,并且好不猶豫地說道:“只要是對部隊有利的事他一定會全力支持。”
散會后李勇悄悄地摸到了胡小蓮的房間,對胡小蓮說道:“你男人我現在是營長了,怎么樣厲害吧?”胡小蓮靠在李勇懷里說道:“知道你厲害,但你不是我男人,你呀,是我相好的,我男人犧牲了。”
李勇是現代人,怎么也弄不明白這男人和相好的有什么區別,胡小蓮小聲說:“大勇,我是結過婚的女人,寡婦不能給你當媳婦的。”李勇著急的問:“你不想給我當媳婦還想給誰當?你又看上誰了?”
胡小蓮掐了他一把說:“你個壞蛋,我還能看上誰,我這輩子能在你身邊跟著你就實足了,你以后再找個姑娘當媳婦。”李勇也不知道怎么勸她,在胡小蓮的房間里待了一會后走了出來,現在滿大街都是西北野戰軍的部隊,李勇當然要注意影響了。
二天早上李勇和王成德剛剛吃完早飯,趙團長就帶著警衛員來到了他們住的院子里,一進院子就喊:“大勇,成德,你們算是出名了,出大名了,剛才旅長把電話打到咱們團部了,叫你們倆馬上到野戰軍總部去一趟,知道嗎,是咱們野戰軍總部啊,連我這個當團長的都沒去過,肯定有很多大首長,你們倆收拾收拾趕緊過去。”
李勇和王成德聽說總部首長要見他們趕緊把軍裝抻了又抻,各自把軍裝整了又整,然后騎馬向總部的方向跑去,野戰軍總部離特務營只有兩三公里的路程,兩人很快就到了總部大院門口,把馬韁繩扔給跟來的李玉明,走到大門口大聲喊:“報告。”
聽到門外的喊聲,屋里有個人說:“我們的英雄來了,大家不是都想見見嗎,讓他們進來吧。”
李勇和王成德走進屋里往周圍看了看,只見總部所在的屋子里有好幾張桌子,桌子上擺了幾部電話,四周的墻上掛滿了地圖,桌子的周圍坐了好多人,李勇也沒敢仔細看都是誰,但估摸怎么也得有二十多人,兩人趕忙立正敬禮然后喊道:“二縱四旅二團特務營,營長李勇,教導員王成德奉命來到。”
屋子里的人沒有一個說話的,都靜靜地打量著兩人,李勇看著滿屋子的首長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心是蹦蹦亂跳,這是怎么了,自己是兩世為人,見過大世面的人,前一陣子聽李江國和馬全有說見了大首長心就亂跳自己還罵過他們沒出息,怎么輪到自己頭上也是這樣。
這時有個人說話了:“恩,這身裝備確實不錯,但怎么覺得有點象美軍的意思,國民黨的遠征軍入緬作戰時和美國人打過交道,特別是這脖子兩邊掛的手榴彈和美軍的掛法是一樣的。”
又一個人說:“現在天氣不冷,你們弄個坎肩穿上是什么意思。”這個人剛說完,又有一個人問道:“穿的還是皮鞋,你們部隊里別的戰士們也都穿皮鞋嗎?從哪里弄來的?”隨著這幾個人的話音,屋里的人紛紛向李勇和王成德問話。
李勇和王成德倆人知道這都是野戰軍各部門的首長,想回答,可是人太多不知道回答誰的問題為好。
就在倆人有點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有個首長喊道:“行了,別問了,這么多人一起問,讓他們怎么回答,這兩人都是我的兵,看看都要被你們給嚇著了,要是嚇傻了怎么辦?你們陪得起嗎?”
說完哈哈大笑,隨著笑聲走過了一個精瘦精瘦,個子不高,兩眼炯炯有神的首長,這個首長看著李勇和王成德說道:“我就是二縱的司令員,咱們認識一下吧。”
李勇知道這就是威震敵膽的王震司令員,自己從國民黨的野戰醫院里跑出來就冒充是他的兵,這回可是真看見司令員了,這才是真家伙,貨真價實的王司令員。
見到自己最崇拜的將軍李勇滿眼都是小星星,怪不得那些追星族們見到明星一個個跟吃了藥的二百五一樣,自己現在怎么也有這種感覺?忙和王成德舉手敬禮喊:“首長好。”
王震司令員滿面笑容地看著兩人說:“不錯,你們干的很好,仗打得漂亮,部隊發展的也很好,不愧是我王胡子的兵,給我敬完禮就可以了,別人就不用了,這一屋子都是首長你們敬不過來。”
王震司令員,湖南瀏陽人,1927年加入中國共產黨,29加入游擊隊,次年起任中國工農紅軍湘贛獨立一師政委,湘贛軍區司令員。34年任紅六軍團政委,35年參加長征,抗日戰爭時期任八路軍120師359旅旅長,后兼任延安地區地委書記,衛戍司令員。1941年帥部赴南泥灣開荒屯田。44年任八路軍南下支隊司令員。抗日戰爭勝利后任中原軍區副司令員兼參謀長,中原突圍后任西北野戰軍二縱隊司令員,49年任一兵團司令員和政委。新中國成立后任中共新疆局書記,解放軍副總參謀長。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1988年被選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副總理。1993年逝世,終年85歲。
這是一位英勇無敵,讓人景仰的將軍,也是后世李勇心中的偶像。
別的首長聽王震司令員不讓李勇和王成德給他們敬禮都不服氣地說:“好你個王胡子,剛見第一面就護犢子,敬個禮有什么不行的?我們還想搶人哪,彭老總你把這個營調我們縱隊去吧,我保證用不了半年時間就能擴編成一個團。”
聽到別的部隊首長要搶人,王司令員可不干了:“什么?給你們半年時間就能擴編成一個團,你知道我這個營有多少人嗎?告訴你們,是八百多人,比你們一個團也少不了多少,感情到了你們那里再給添幾百人就算是一個團了?看著眼紅了?眼紅也沒用,有本事你們自己也弄去,哈哈哈哈。”
王司令員這一番話把別的首長噎的直翻白眼:“老總,政委,你們看看這個王胡子,手底下冒出來個厲害部隊把他牛的要上天。”
彭老總和習政委兩人只是笑了笑在一旁看熱鬧,‘知道王胡子的脾氣還要和他搶人不是找挨噎嗎,’只不過這話因為倆人的身份不能說出來而已。
正在李勇和王成德不知所措的時候,過來一個把灰軍裝洗得發白的首長:“李營長,王教導員,聽說你們前些天在為主力準備糧食,準備的怎么樣了?”
王成德從口袋里掏出張紙來交給了這位首長:“報告首長,都在這上面。”這位首長仔細看了一遍然后交給一直也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李勇和王成德的老將軍:“老總,這下還真能解決問題,他們弄回來的糧食能夠咱們支持到賀老總從山西把小米運過來。”
然后又轉過頭對著李勇和王成德說:“李營長,王教導員,你們可是幫了我的大忙啊,我這頭疼的毛病也能輕點了,我代表野戰軍總部對你們營提出表揚,以后碰到這樣的事多干點,王胡子,你有兩個好兵啊。”
李勇和王成德回答:“謝謝首長表揚,這是我們應該作的。”王震司令員在旁邊為兩人介紹:“這是咱們野戰軍的副司令員劉景范同志,主管咱們部隊的后勤工作,也不用太謙虛了,弄回來這么多糧食,首長當然要表揚了。”
李勇趕忙又敬禮說:“首長好,早就聽說過首長大名,如雷貫耳。”
劉司令員員笑著說:“拍馬屁了,你們怎么會知道我,我可是一直都在做地方工作,剛到咱們野戰軍不長時間。”
李勇忙解釋:“首長,我沒胡說,您以前是邊區政府的副主席,還是咱們陜北根據地創始人劉志丹將軍的弟弟,我早就聽說了。”
李勇說完后滿屋子的首長都有點驚訝,這個剛被提拔的小營長知道的不少嗎,劉景范是邊區政府的副主席,這事知道的人不少,知道他是劉志丹將軍胞弟的就沒有幾個人了,這個年輕人是從什么地方知道的?
劉景范司令員也很奇怪:“李營長,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李勇心里想以后要加小心不能說得太多,否則容易引起首長懷疑,這些首長可都是人尖子不好糊弄:“報告首長,我也是從別的戰士們那里聽來的,聽王司令員說您是后勤司令才想到的。”
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觀察兩人的老將軍問道:“李勇同志,你們營現在有多少人,設幾個連?”
李勇從這些首長的語氣中早就猜出來這就是我軍的創始人之一,天才的軍事家,讓他的每一個對手都聞風喪膽的彭大將軍,忙回答:“報告首長,我們營共有八百二十五人,下設九個排,分別為五個步兵戰斗排,一個偵察排,一個重機槍排,一個迫擊炮排,一個輜重排,沒設連一級編制。”
彭老總有點驚訝的說:“是嗎?為什么不設連編制?”李勇細心地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緒然后說道:“報告首長,我是這么想的,現在我軍現行的體制沿用的是西方的標準,也就是師旅團營連排班,這也成為了現在國際上的通用標準,但是這個標準就一定是正確和完美的嗎?”
“我不這么認為,我有一個簡單的設想,就是把每一個營作為一個最基本的作戰單位,可以單獨完成上級交給的任務,而不需要其他的輔助兵種,這個營可以由多個排組成,就象我們營這樣,營下面不設連,而由營直接管轄到排,這樣做的好處是,營一級的作戰命令可以直接到排,節省了連這一中間環節,能使作戰命令更加通暢,提高部隊的反應速度。”
李勇這一番話讓滿屋子的人都靜了下來,這些人都是久經沙場的將軍,對軍事變革這類話題都特別敏感,仔細想了想就能明白李勇所說的道理。
彭老總笑了笑鼓勵道:“不錯,很有想法,還有嗎,接著說下去,不要怕說錯。”李勇定了定心神又說道:“營的上級單位不設團,而直接設師或是旅,由多個營組成一個師或旅,可以是五個營也可以是八個營,這要看當時的條件,這樣的旅或師就可以組成一個比較完美的作戰單位。”
“這樣的部隊可以組合作戰也可以單獨作戰,小一點的戰斗一個營就可以解決,中等規模的戰斗由一個旅或師完成,大的戰役則由多個旅或師完成,這樣就可以使指揮員更加方便的實行他的作戰意圖和設想,部隊也能更加快速地部署到位,縮短戰役的組織和部署時間,也能讓指揮員的指揮更加靈活。”
說到這里李勇停了下來:“暫時只想到這么多,有說錯的地方請首長們批評。”
一屋子的首長都在靜靜的聽,細細分析李勇所說的道理和可行性,分析如果按這個辦法施行下來的優缺點。
李勇這一番話說出來,王震司令員連眼睛和眉毛都在笑:“好,說的很好,怎么樣眾位,我王胡子的兵厲害吧?你們誰有這么好的營長?拉出來咱們比比。”
彭老總輕輕地說道:“行了,胡子,你就別顯擺了。”又對著李勇:“李勇同志,毛主席說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的這些觀點很新穎,很有前瞻性,但是否可行我們還不能確定,這樣吧,你就用你們營做個試驗,把你的這些道理都檢驗一下,你看行嗎?”
李勇很激動,彭老總那是多大的首長?是人民解放軍的副總司令,能和李勇用商量的口吻說話,這說明我黨和我軍老一代的革命家胸懷博大,心底無私天地寬,能跟他們在一起打仗生活是自己一輩子的榮幸。
彭德懷,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創建人和領導人,原名得華,號石穿,1898年10月生于湖南湘潭,與毛主席是真真正正的老鄉,16年入湘軍,都說無湘不成軍嗎,咱彭老總也是湘軍出身,從士兵升為團長,26年參加北伐戰爭,28年入黨,同年7月領導平江起義,任中國工農紅軍第五軍軍長,建立三省邊界根據地,后率領五軍主力到井岡山與毛主席和朱老總領導的部隊會師,30年任紅三軍團總指揮,34年10月參加長征,35年9月紅1、3軍團合編為陜甘支隊,任司令員,抗日戰爭爆發后任八路軍副總司令,第18集團軍副總指揮,解放戰爭期間任西北野戰軍司令員,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副總司令。
不能再說了,再說該有人說混字數了,彭老總是一個悲劇似的人物,一生沒有后人,幾次婚姻都以失敗告終,有記錄的情欲只有幾次,哎,只有幾次呀,這一點上比較可憐,沒有李勇想得開,性格中剛性的東西的太多,不能說這種性格有什么不好,但剛則易折,能嚴于律己但不能寬以待人,人都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否則就不能稱之為人了,彭老總自己象個苦行僧一樣,但是如果用這樣的標準來要求其他人,有幾個能做到,因此也得罪了一些人,戎馬一生,沒過幾天好日子,彭老總一生都身系百姓,始終堅持為民請命,唉!!!
彭老總低頭在屋子里走了幾圈又突然說道:“李勇同志,你對我們野戰軍的下一步行動還有什么看法嗎?”
聽彭總這么問,滿屋子的首長都有些驚訝,野戰軍的下一步行動是戰略上的大問題,和這么個年輕人說有什么用?他就是再厲害也不過二十歲左右,能有什么看法?
李勇也感到很突然,自己怎么辦?西北野戰軍的下一步行動是敵人的北部重鎮榆林,榆林戰役是軍史上有名的敗仗,自己說了有用嗎?看到李勇有些不敢說話,王震司令員拍了拍李勇:“李勇,你就大著膽子說,說錯了也沒關系,這么多首長能讓你承擔責任嗎?有事我王胡子替你頂著。”
李勇很感動,能在總部的高級干部會上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這種機會太難得了。
既然首長都讓說,就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把自己理解的一些東西說出來請首長們指教,有不對的地方請首長們批評指正。”
“我軍收復隴東和三邊分區后沿長城向東運動,目的很明顯,主力的目標應該是敵人在陜北的北部重鎮榆林,大部隊行動很難隱蔽行蹤,敵人也會很快察覺到我們的意圖而有所準備,這時候對榆林發起攻擊達不到戰役的突然性,我個人認為打榆林不如不打,因為我軍攻打榆林的目的應該有兩個。”
“一吸引胡中南在延安附近的國民黨機動部隊來援,我們則利用運動戰和敵人的增援兵團進行周旋,在運動中打擊敵人,就算不能全殲,也能吃它一大塊。”
“二如果延安的敵人不來增援,我們就真打榆林,把這個在我們根據地后門上的釘子拔掉,為以后對付胡中南的中央軍解除后顧之憂。”
這時滿屋子首長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說到這里李勇的膽子大了起來,心想既然說了就說個夠。
延安離榆林路途遙遠,敵人對我軍經常用的圍點打援策略應該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延安的敵人未必來援,就是被命令來援也不一定積極,這樣一來我們打擊敵人援兵的計劃就會落空。
而我們如果真打榆林也會困難重重,榆林守軍有兩萬多人,已經在榆林經營了三十多年,有完備堅固的工事和防御體系。
另外這個二十二軍也不同于一般的國民黨雜牌,很有凝聚力,戰斗力不弱,不但士兵歸心,武器裝備也很不錯,糧食和彈藥儲備也很豐富,有長期堅守的有利條件。
我軍主力有六萬多人,雖然人數是敵人的三倍,但攻堅火器很少,彈藥匱乏,一個普通的步兵團只有幾挺重機槍和幾門小迫擊炮,子彈和炮彈更是稀少,就拿我們團還說吧,重機槍只有三百發子彈,迫擊炮門十幾發炮彈,這樣的彈藥配給量可以打平原野戰,攻堅做戰就太少了。
我們也沒有攻打大城市的經驗,對堅固的城市進行攻堅作戰,火器將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否則只能依靠土工作業和炸藥爆破,現在我們不但爆破手缺乏,連爆破用的火藥都很缺乏,如果火力再壓制不住敵人,我們的攻擊部隊將會遭受重大損失。
敵人是據城堅守,如果在短時間內不能順利拿下榆林,就會使戰斗陷入膠著狀態,這對我軍是極為不利的,榆林城的西北還有敵人的新編三十六師,根據我們的偵察,這個師離榆林只有二百公里左右。
三十六師如果趁我軍久攻不下的時候進行偷襲,就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麻煩,這個三十六師是個整編師,全師有三旅九團,加上師和旅的直屬隊,整個師有三萬多人,火力強大,裝備精良,師配屬有榴彈炮團,旅有榴彈炮營,團有迫擊炮連。
師和旅全是口徑超過一百毫米的大口徑火炮,這個三十六師如果和榆林城內的敵人配合起來就會使我軍很被動,綜合以上幾點原因,我認為在條件不成熟的情況下不打榆林為好。
作者寫的不是歷史,只是網絡小說,有的地方是和真實歷史有出入的,最后謝謝朋友們的支持與打賞,今天晚上還能寫點,明天早好再發。
先回答書友無敵加菲貓一個問題,問題很專業,通訊系統落后一直以來都是制約部隊發展的一個瓶頸,作者也沒什么好辦法,不想把什么都帶著去穿越,感覺那樣沒意思,裝備只能是靠繳獲了,最后謝謝朋友心傷絕戀和桃木英英的支持。
把自己觀點說出來的李勇有點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話是否能影響總部首長的決策,但是不管怎么樣總算是把自己知道一點東西告訴了首長機關,給總部首長提供一小點建議也是好的,能做到這些已經是老天爺開眼了,以后的事就不是自己所能考慮的,愛咋地咋地了。
一直在輕輕踱步的彭老總背著手說:“恩,你這個李勇還真是不簡單,肚子里的東西不少嗎,怪不得你的戰士對你那么服氣,你們先回去吧,你說的問題我們會認真考慮的。”
出了總部大院王成德問李勇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李勇嘆口氣說:“老王,我什么時候說瞎話了,再說了,我敢在首長們面前胡說嗎?這個榆林真的很不好打,能不打最好不打,如果總部真的決定了咱們就堅決執行,但我認為這次戰斗把握不大。”
王成德邊走邊勸道:“大勇,該說的你都說了,打與不打是總部首長的事,咱們回去早做準備,就按打做準備,你看怎么樣?”李勇當然是同意了。
兩天以后西北野戰軍繼續沿長城一線向東運動,這次特務營回到了二團的編制,和大部隊一起行動,可這一行動問題就出來了,整個西北野戰軍的馬匹很少,除了各級部隊的通訊員和騎兵偵察員以外,只有營以上的干部才有馬騎,剩下的戰士們都是徒步行軍。
但是李勇的特務營卻是個另類,全營八百多人全都是騎馬行軍,二團的行軍序列是一、二、三營,然后是團部和直屬隊,特務營在最后面,特務營的后面就是本旅別的團的部隊。
跟在特務營后面的戰士看到前面行軍的部隊都很奇怪的問自己的上級,戰士問班長,班長問排長,排長問連長,一級一級往上問:“前面走的是什么部隊?太牛B了,裝備怎么這么好?還都有馬。”
因為是和大部隊在一起行軍,李勇沒有派出偵察部隊,這次走在全營最后面的是張勁松的偵察排,張勁松騎著馬戴著鋼盔晃晃當當的走在最后面,胸前挎著沖鋒槍和望遠鏡,腰里還斜跨著一支二十響的駁殼槍。
張勁松性格開朗,一路上和身邊的戰士嘻嘻哈哈,打打鬧鬧,還不時的從軍裝的口袋里掏出點什么扔進嘴里嚼嚼,等張勁松和他的兵們把香煙掏出來用亮閃閃的打火機點上后,跟在他們后面行軍的戰士們徹底崩潰了。
后面兄弟部隊步行的戰士們別說煙卷了,對他們來說就連旱煙葉都是很珍貴的東西,看到張勁松他們用打火機點煙卷都驚訝的把嘴巴張多大。
這是從哪里來的老爺兵?也太富裕了,肥的流油,穿皮鞋戴鋼盔,不打綁腿還騎馬,軍裝上更是連塊補丁都沒有,脖子上還一邊掛了一個香瓜式的手雷,再看看自己的破軍裝,破步槍,破步鞋,沒有幾顆子彈的子彈帶,邊區造的手榴彈,這差距也太大了,首長們不會這么偏心眼吧,把好裝備都給他們了?
就這樣一級一級的往上問,終于弄明白了,這就是二團新組建的特務連,因為在隴東戰役中立了大功,總部首長特批升格為營,聽說這個營的營長和教導員連總部的幾位首長都很欣賞,都是特別接見過的,怪不得連下面的戰士們都這么牛。
看到后面兄弟部隊戰士們羨慕的眼光,張勁松笑著從口袋里掏出盒煙卷扔過去:“同志們嘗嘗這個。”
后面的戰士們邊接過香煙邊想,這家伙出手就是一盒煙卷,可真大方,比我們連長強多了,我們連長弄點煙葉還藏著掖著的,很怕被人發現了搶走,這人別看年齡不大,帶望遠鏡的可都是大首長,但是這首長怎么還挎沖鋒槍,以前可沒見過挎沖鋒槍的首長。
一個戰士奇怪的問道:“同志,你是什么職務?”張勁松身邊的戰士大聲回答:“這是我們排長。”
聽到這個帶望遠鏡的只是一個排長,問話的戰士徹底無語了,還以為是大干部,沒想到就是一個小排長,不過這個排長也太牛了,自己的排長和人家一比?哎,沒法比了,別說是排長了,就是營長、連長也比不過人家,看那架勢連一個小兵都牛得不得了。
張勁松身邊的戰士小聲說:“排長,咱們以前自己行軍我沒感覺有什么不對,現在跟主力在一起行軍再和別的部隊一比,我就覺得咱們營長真是不簡單,你看看后面行軍部隊戰士的眼神,如果不都是解放軍他們還不得過來搶啊。”
張勁松也小聲說:“那是啊,咱們營長是什么人,除了生孩子剩下的啥都會,你知道嗎,這次和教導員到總部去,聽說把好多大首長都給震了,連彭老總和習政委都很欣賞咱們營長,好好跟著咱們營長干吧,我估計咱們營還得擴大。”
旁邊的戰士驚奇地問:“還擴大?咱們營現在就能頂別人兩個營了,還怎么擴?”“還怎么擴是營長和教導員的事,我怎么會知道,不過要是再擴大你這個班長也該當排長了。”張勁松笑嘻嘻地回答。
部隊中午只是短暫休息了一下就繼續行軍了,快到下午六點的時候大部隊正式宿營了。
這下別的部隊又被震撼了,因為是大部隊行軍,宿營地的房子很少,別的部隊戰士們大都是露天宿營,找個背風的地方互相擠擠靠一靠就可以了,看著特務營草綠色的野戰帳篷一頂一頂支起來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李勇告訴孫全厚給團部送幾頂帳篷,別人就沒法管了,部隊太多也管不過來,然后和王成德分別檢查宿營情況,李勇帶著李玉明和三牛、小成到各個排都轉了一圈。
衛生隊的隊長胡小蓮說什么也要跟著李勇一起去,她到是沒別的心思,只是想多和李勇待一會。
最近一段時間李勇忙的腳都要打著后腦勺子了,有一段時間沒去碰這胡小蓮了,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每次李勇和她辦事這丫頭都要先裝一會不愿意,這下到好,李勇有一段時間沒辦她了,她到找上門來了。
現在的胡小蓮一身灰軍裝,扎著皮帶別著手槍,胸脯挺的多高,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漂亮,別的部隊戰士們遠遠地看著都羨慕的不得了,這特務營太牛了,不但裝備好還有女兵,女兵只有在野戰醫院和總部才有,他們不過是個營級單位怎么會有女兵?
等李勇轉到偵察排的時候,戰士們紛紛和李勇說:“營長,我們排今天行軍是在咱們營最后面,也是咱們團的最后面,你是沒看到別的部隊的眼神啊,那家伙眼睛都紅了,都快要上來搶了。”
李勇笑著說:“別他媽的扯淡,有那么嚴重嗎?”戰士們說道:“哎呀,營長,你不信問問我們排長,我們排長還給他們扔了一盒煙卷。”
張勁松在一邊嘿嘿笑著說:“營長,雖然沒這幫小子說的嚴重,可也差不多了,有個戰士看我帶著望遠鏡以為我是什么大干部,問我是什么職務,我和他說是排長,那家伙的眼睛都快要綠了。”
張勁松一說完大家都笑了,連李勇也憋不住笑了。李勇笑著說:“同志們,這不算什么,咱們營的發展還在后面,還有更好的機會在等著我們,至于怎么發展現在還要保密哦,但是有一點,你們不但要練好技戰術還要學好文化,你們以后也要帶兵,沒有文化是不行的,都明白了嗎?”戰士們互相交流著興奮的眼神回答:“明白了,營長。”
西北野戰軍的大隊人馬從靖邊出發后繼續向東,足足走了有三天多,這一天到了長城以南靖邊以東的橫山縣,到了橫山以后,李勇心里清楚西北野戰軍攻擊榆林的目的沒有改變,自己的到來并沒有改變歷史。
后來又一想,歷史的軌跡怎么會輕易改變,自己在這個世界里只不過是個營級干部,抱的希望還是太大了。
在營部的會議上李勇讓各排做好戰斗準備,特別是炸藥包和梯子類的東西要提前準備,部隊在行軍的間隙還要抓緊練習野戰攻堅的各項技術。
在橫山經過短暫休整后,經過連續行軍的西北野戰軍來到了榆林附近,對榆林外圍陣地的戰斗馬上打響了,李勇所在的二縱隊負責攻擊的是離榆林只有二十里左右的三岔灣,而對三岔灣進行攻擊的主力正是李勇他們二縱四旅。
這個三岔灣有守敵一個團,在平緩的沙漠上修注了幾十個大碉堡群,子母堡交錯,互相之間用交通溝連在一起,人員可以來回支援。
狂風卷著黃沙打得人睜不開眼,槍聲,炮聲,手榴彈的爆炸聲響成一片,四旅的攻擊行動開始了,老二團是全旅的主力團,攻擊箭頭直指中間火力最兇猛的幾個大碉堡群。
李勇的特務營作為團預備隊在后面等待命令,以前二團作戰的時候因為要留一個營做預備隊,只能用兩個營進行攻擊,這回有了特務營,趙團長把以前的三個基本營全部拿出來用到了第一線的攻擊陣地,攻擊的力度得到了很大的加強。
老二團現在有四個主力營,李勇的特務營有八百多人,相當于別的部隊兩個營,這讓趙團長心里很有底氣,自己用三個營發起攻擊,手里的預備隊也比別的部隊要多,武器裝備也比別的團隊要好一些,這也是旅部讓二團做為主要攻擊部隊的原因。
聽著攻擊部隊激烈的吶喊聲,和在黃沙中時隱時現的紅旗,李勇就覺得自己渾身熱血沸騰,但也知道仗不好打,我們的部隊是打游擊出身,火器不足,對堅固陣地的攻堅戰還在學習中,交的學費可是戰士們的鮮血和生命,用望遠鏡觀察戰斗情況的李勇怎么也坐不住了,帶著李玉明和警通班的幾個戰士來到團部。
趙團長看到李勇走進來就問道:“怎么了大勇?坐不住了?你們營是咱們團的預備隊,不到最后關頭是不能用你們上的。”
李勇說道:“團長,咱們團的壓制火力不夠,攻擊部隊會遭受較大傷亡,我帶兩個排上去,我們一個排有十六挺輕機槍,兩個排就三十二挺,我再把迫擊炮排帶過來,對咱們火力到不了的地方進行定點清除,我們不參加攻擊,只是做為攻擊部隊的火力掩護,我只帶三個排過來,別的部隊由教導員帶隊還當預備隊,耽誤不了你的命令,你看這么辦行嗎?”
趙團長想了想對李勇說道:“好,就這么辦,記住,不要輕易參加攻擊,咱們團還沒到關鍵時候,你們營可是我手里最后的底牌了。”
李勇說了句:“你就放心吧團長。”又轉身對三牛和小成說道:“讓一排和二排還有炮排跑步過來。”
時間不長,李江國和馬全有還有高翔帶著部隊跑了過來,后面還緊跟著警通班的二十個人,三牛和小成偷偷地對李玉明說道:“班長,教導員交代了,要是咱們營長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就要咱們幾個的腦袋。”
李玉明低聲說:“那還用說,要是營長出了岔子,不用教導員找我,我自己就把自己解決了,要不還要咱們這個警通班有什么用?”
在團長關注的目光中李勇帶部隊跑步沖了上去,十幾分鐘后到了攻擊部隊的最前沿,只見我軍一支攻擊部隊被敵人碉堡里的機槍火力壓制在平緩的沙漠上抬不起頭來。
前面不到一百米距離的土包上修了幾個大碉堡,這幾個碉堡的位置選的很好,地勢不算很高,但正好卡住了攻擊部隊前進的線路,碉堡與碉堡之間行成了交叉火力,從槍眼里不停地往外面噴吐火蛇,我軍攻擊部隊是一個連,僅有的一挺重機槍和幾挺輕機槍沒辦法和敵人對抗,火力時斷時續。
李勇爬到這個尖刀連的連長身邊,這個連長回身一看是李勇忙說道:“李營長,你怎么上來了,你們營不是預備隊嗎?”
李勇沒有回答為什么,只是對這個連長問道:“怎么樣?”連長回答:“不太好,我們連的火力壓制不住碉堡里的機槍,就一挺重機槍還是你們前幾天給的,炸藥送不上去,這里都是沙漠,地勢太平了,沒有可以利用的地形地物,從前面沖不上去,兩側也沒有可以利用的地形和地物,連著幾個爆破組都犧牲在半路上了,已經傷亡十多個了。”
李勇和這個連長商量道:“你看這么辦行不?我替你們把敵人的火力壓住,爆破由你們來干,我不是怕自己部隊有傷亡,咱們團長說沒到關鍵時刻不讓我們上去。”
這個連長大喜地說道:“李營長,這有什么想不通的,你們能把敵人的火力壓制住就行,別的事交給我們連,李營長你負責指揮就行了。”
李勇回頭對李江國和馬全有說道:“看到前面的幾個大碉堡了嗎,把你們兩個排的輕機槍全調過來,兩挺輕機槍封鎖一個槍眼,把槍眼都封鎖住,敵人不是機槍火力很猛嗎,這回就讓他們見識見識什么是火力。”
接到命令的一排和二排的三十二挺輕機槍立即架了起來,在李勇的口令聲中一起開火,三十二挺輕機槍齊射很壯觀,每兩挺機槍對一個槍眼進行不間斷的點射。
捷克式輕機槍的彈匣容彈量是二十發,一個好的射手用三發點射能打六到七個點射,捷克式的精度很好,但缺點是彈匣容量小一些,經常更換彈匣會造成火力中斷,李勇用兩挺捷克式對一個槍眼進行封鎖就可以克服這個缺點,但是這個戰術在老二團里也只有特務連才能用得出來,別的連隊沒辦法拿出這么的機槍一起開火。
幾十挺輕機槍齊射,子彈不斷地從槍眼里鉆進去,射孔周圍被子彈打得冒起了一股股的白煙,碉堡里的機槍一下子停了下來。
大碉堡里的軍官使勁喊著讓自己的兵更換射手,可是說著容易,干起來難,上去一個被子彈打碎腦袋,再上去一個還沒等開幾槍腦袋又被打碎,連著換了幾個就沒人敢上去了,士兵們都推推搡搡的讓別人上,這時候當官的話也沒用了,明擺著去送死的活計誰干,你們當官的愿意你們去。
打仗的時候時間都是以分鐘來計算的,特別是這種要進行火力封鎖的時候,你稍稍遲鈍一點人家就上來了,碉堡里的軍官一看沒有士兵愿意更換射手也急了,再不開槍八路就沖上來了,掏出手槍指著一個士兵的腦袋說:“他媽的,都怕死是吧,上不上?不上我現在就斃了你。”
這個士兵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再不上就要槍斃了,只好磨磨蹭蹭地往前走,話說來慢,實際也就是一兩分鐘工夫,可就是這一兩分鐘的工夫就夠了,外面的老二團的戰士們正等著這樣的機會。
機槍齊射的場面一下子把攻擊部隊的戰士們都看傻了,他們的連隊總共才三挺輕機槍,子彈還很少,平時都當寶貝一樣,這些打窮仗打慣了的戰士們那見過這場面,子彈象白給的一樣使勁地干。
見自己的戰士們正看的過癮,這個連長氣的大聲吼道:“都看什么呀?傻了嗎?五個爆破組給我一起上,聽見了嗎,快上。”
在連長的吼聲中,戰士們沖了上去,李勇眼看著戰士們把一個個大炸藥包熟練地貼到了碉堡上,每一個大碉堡下面都碼放了好幾個,前面幾個爆破組都犧牲在半路上,戰士們也真是急眼了,你這碉堡不是大嗎,這回給你多貼幾個,看你還硬不硬,拉著導火索然后迅速滾了下來,隨后就是震天動地的爆炸。
五個擋在前進道路上的大碉堡在爆炸聲中上了天,里面的槍支和人體也隨著煙霧飛到了半空中,攻擊部隊喊著殺聲沖了上去,李勇這時早就把團長不讓他們參加攻擊的命令忘在腦后了,帶著戰士們從地上蹦起來跟著尖刀連沖了上去。
碉堡后面的敵人看到堅固的工事被炸毀,八路軍端著刺刀殺了過來,狂叫著往后就跑,李勇帶著部隊跟在尖刀連的后面緊追不舍,不時有逃跑中的國民黨士兵被子彈打倒,部隊這一跑就沒什么戰斗力了,你都把屁股沖后了還談什么戰斗。
李玉明和三牛還有小成幾個緊緊地靠在李勇的前面,不讓他往前面跑,也不能讓他跑的太快,李勇的心里很感動,多好的戰士,多好的兄弟,人都只有一條命,你李勇的命是命,難道他們幾個人就的命就不是命嗎?
李玉明幾個人用自己的身體遮擋可能射過來的子彈和彈片,李勇眼看著把敵人攆進了幾個獨立的大院子,這伙敵人進了院子后馬上關上了大門,接著爬上了墻頭對外面不停地進行射擊和投手榴彈。
國民黨帶隊的指揮官也很明白被人追是不行的,逃進了幾個大院子進行反抗,只要能把部隊穩住就行。
李勇一看,呵,還挺頑固,讓戰士把尖刀連的連長叫了過來,這個連長跑過來說:“李營長,我們連聽你指揮,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李勇笑著說:“你看這伙敵人還真頑固,帶隊的軍官不白給,我們要是硬往上沖可就吃虧了,傻事咱們不干。”
隨后對跟過來的高翔喊道:“四個院子,每個班包一個,每炮十發,給我往里砸,看看是他們的腦袋硬,還是咱們的炮彈硬。”
炮排的戰士們早就手心發癢了,因為繳獲了大量的戰馬,這回出來炮彈那是帶的比以前多的多,炮排自己帶一部分,輜重排還幫他們帶了一些,現在的高翔說話嗓門大了許多,不象在隴東的時候緊巴巴的。
炮排的戰士們在高翔的指揮下迅速地調好了炮位,這就是迫擊炮的優勢了,可以隨著部隊攻擊前進。
在尖刀連戰士們驚訝的目光下,每個班的三門小炮對準一個院子連續發射,三十發炮彈發出尖銳的叫聲,在很短的時間內砸進了一個院子,一個院子里三十發,四個大院子就是一百二十發炮彈,在接連不斷的爆炸中,頓時這幾個院子是煙火沖天,房倒屋塌,被炸碎的槍支和尸體碎片到處亂飛。
尖刀連的戰士們又看的是直瞪眼,以前團里的幾門迫擊炮每門炮只有十幾發炮彈,每打出去一發,炮手都是心疼膽疼的,那象人家特務連,這炮彈跟下雨一樣。
炮排發射完畢后李勇對目瞪口呆的尖刀連戰士們說:“可以了,去看看吧,看看還有沒有喘氣的。”
尖刀連的戰士們和一二排的戰士一起沖進了幾個大院,不大工夫尖刀連的連長跑了過來:“李營長,跟你估計的差不多,基本上沒有什么喘氣的了,都讓炮彈給炸碎了,和你們打仗太過癮了,你們一上來我們連就沒傷亡一個,這次真是太感謝了。”
李勇拍了拍這個連長的肩膀:“都是自己的同志,有什么可感謝的,這個陣地你們拿不下來我們就得上,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告訴你們連的戰士好好打掃戰場,有用的你們都拿走,這些東西我們用不著。”
這個連長也知道特務營看不上這些破爛,帶著他的戰士們高興地去揀沒打壞的武器和彈藥,雖說大部分的武器彈藥都炸壞了,但是八路軍窮啊,能揀點是一點,總比什么也撈不著強。
經過各個兄弟部隊的緊密配合,四旅的戰士們把這個團的敵人從三岔灣四面的大沙漠上壓縮到附近的一個小村子里,在我軍的四面猛攻下,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把敵人全部解決了。
戰斗結束后趙團長帶著幾個團部的人員從沙梁上走了下來,李勇指著沙梁上幾個殘破的碉堡說:“團長,攻這幾個碉堡可是費了點勁,地形對咱們不利,這個團的又敵人很頑固,尖刀連傷亡不小。”
趙團長說道:“讓你們別參加攻擊,為什么不聽指揮?”李勇回答:“團長,我當時看見咱們尖刀連的傷亡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說話間由老鄉們組成的擔架隊走了過來,趙團長和李勇急忙走了過去,帶隊的衛生員告訴團長這些傷員大部分都是擔任主攻的一營的干部和戰士,趙團長看了看擺了下手,衛生員領著擔架朝手術室急急走去。
擔任主攻的一營傷亡大些,營長和教導員都負傷了,趙團長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一個營的兩個主要指揮員全部重傷,臨時代替的指揮員能不能擔起擔子還得觀察一段時間,但是部隊馬上又面臨大的戰斗,沒有時間給他們來進行磨合,又是一件鬧心事。
趙團長看著越走越快的擔架隊,對李勇說道:“大勇,你們支援給團里的重機槍管大用了,咱們團的火力太弱,打攻堅戰和游擊戰不是一回事,火力不行太吃虧了。”
李勇:“團長,我們還有一些九二式重機槍的子彈,等一下我讓老孫派人給各個連隊都送一些。”趙團長只是點了點沒有再說什么。
用擔架抬傷員也是有學問的,戰場上死傷遍地,擔架隊沒有時間來確認傷員情況,只能是撈著一個就往回抬,往下抬的時候要盡量辨別一下擔架上的傷員死活,犧牲的戰士抬的時候頭沖前,活著的傷員頭沖后,如果你還有一口氣,但是卻被認為是死的,那就壞了,會耽誤搶救時間的,沒準就真光榮了。
和團長并排走著的李勇看著擔架說:“團長,我對咱們野戰軍這次攻打榆林的戰斗不看好,你看咱們團,要是平原野戰還行,對堅固陣地的攻擊還缺乏手段,象榆林這樣堅固設防的大城市比三岔彎還要難打的多,我們攻打的時機還不成熟,硬干會吃虧的。”
李勇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團長,這些話我在總部也說過。”
趙團長看了看李勇:“說實話大勇,我也認為攻打榆林的時機不成熟,但該說的話你都說了,至于怎么辦,是首長們的事,你和我只是營團級的指揮員,沒辦法干涉上級的決策。”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整頓好部隊,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攻擊榆林前的各項準備,想盡各種辦法讓部隊少受損失,這次進攻榆林,你們營還作為咱們團的預備隊。”
講到這里趙團長想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不要以為預備隊很好當,這次戰斗我預感到會很艱難,你們要作好打硬仗的準備,關鍵時刻要頂上去,你們營仗打的不錯,但幾乎都是順風仗,沒碰到過什么硬釘子,你和王成德腦袋要靈活點,作好困難時的思想準備。”
“知道了團長,我們正在做這方面的準備,每個排都準備了大量的炸藥包,實在不行就用炸藥開路。”
這一天晚上西北野戰軍對榆林的戰斗打響了,東起神木,府古縣,西到長城與無定河相交的菠蘿堡,全線展開,向敵人發起進攻,經過日夜猛烈的戰斗消滅了敵人外圍武裝后一直挺進到榆林城下。
接著對榆林進行了兩個晝夜的圍攻,我軍以一縱和二縱做為攻擊的主力部隊,進行西北野戰軍的第一次對大城市攻堅作戰,因為缺乏攻城的重火器,主攻的六個旅都最大限度地發揮了土工作業和炸藥的威力。
戰前每個旅都挖了一條暗壕直通敵人的城墻下面,準備用炸藥把城墻炸倒,然后在炸出的六個突破口上進行突擊,只要能突進去就好辦了,西北野戰軍的總兵力是榆林守敵的三倍多,打巷戰人多占優勢,在戰士們期待的目光中,榆林的城墻下面響起了六聲悶雷一樣巨大的爆炸聲,塵土揚起了幾十米高。
等爆炸過后,滿天飛揚的塵土都降下來的時候,戰士們驚訝的看到十幾米高,用青磚和大石頭砌成的榆林城墻完好無損,只是在外面炸掉了一層皮,因為我軍計算失誤,這次爆破并沒有取得預期效果,預計的六個突破口一個也沒炸開。
我軍英勇的戰士們并沒有因為城墻沒有炸開而停止攻擊,在有限的火力掩護下依然對榆林進行強攻,槍炮聲象狂風一樣裹住了榆林城,只見榆林城下幾百米的開闊地上突然出現了無數的西北野戰軍的戰士,抬著云梯,在吶喊聲中向城墻沖了過來。
既然城墻沒炸開,那就只好搭梯子往上爬了,城墻上的敵人驚恐的吼喊著,把沾過油的棉被,衣服,等一些燃燒的物品從城墻上面扔下來,有的還把成桶的汽油都倒了下來,這一下火光包圍著榆林城。
城下西北野戰軍的戰士們在火光的映照下被看的清清楚楚,守城的國民黨士兵用各種武器對城墻下的我軍戰士進行拼命射擊,并且把密密麻麻的手榴彈從城墻上扔下來。
在突破口沒有被炸開的情況下,防守的一方太占便宜了,國民黨的士兵趴在城墻的豁口后面,連看都不看就把成群的手榴彈扔了下來,隨后在手榴彈城墻下面遍地開花。
負責掩護攻擊部隊的我軍機槍手和炮手看到戰士們成片成片地被敵人的火力打到,豎在城下的梯子被敵人的手榴彈一個接一個炸折,付出了重大代價攻到城墻下突擊隊員一個個從梯子上掉下來犧牲。
看到自己的戰友傷亡這么大,這些射手眼睛都要紅了,拼命地對敵人城墻上的火力進行壓制射擊,槍管子都打紅了,只是火力有限,沒辦法對敵人的火力進行有效的壓制。
攻擊一直持續到快天亮的時候停止了,李勇用望遠鏡看到我軍遭受的損失心急如焚,跑到團部請求參戰,可是趙團長的決心很堅定:“不行,現在還沒到用你們的時候,你們現在的任務是休息,明白嗎?是休息,不要急,有你們用武的時候。”
天剛剛亮敵人在城內的重炮群開始了猛烈的轟擊,炮彈撕扯著空氣發出讓人驚心裂膽地怪叫聲,天上還出現了幾架紅腦袋的小飛機,對我軍陣地進行瘋狂的轟炸和掃射。
飛機的出現對西北野戰軍的戰士們來說是相當震撼的,雖然這些飛機不是什么專職的轟炸機,在當時那個年代,對沒有防空武器的部隊來說,飛機就是無敵的存在了。
老兵告訴新戰士,這飛機有二招是最厲害的,一是公雞叨米,二是母雞下蛋,公雞叨米就是飛機俯沖的時候用大口徑機炮對地面進行掃射,一掃就是一大片,母雞下蛋是掃射后飛機拉高的時候從肚子底下再扔下兩顆炸彈來。
這也是李勇在西北戰場上第一次看見國民黨的飛機,雖然數量不多但卻非常有威懾力,西北野戰軍還沒有對付敵人飛機的有效辦法,只能是眼看著敵人的飛機硬挺著挨炸,我軍不敢在白天對榆林進行攻擊大部分也是因為飛機的原因。
頓時西北野戰軍攻擊出發地點被炸得面目全非,戰壕大部分被炮火摧毀,有的戰士被埋在土里沒有爬出來,在炮火的掩護下,榆林城內的二十二軍開始反撲。
這個守榆林的國民黨將領鄧XX果然不簡單,在我軍重兵圍困下竟然敢出城反撲,這一點就連國民黨中號稱精銳的中央軍也不見得能做到。
敵人的炮兵拼命射擊的時候,我軍戰士們抬不起頭,一線的戰壕里只留下少數的觀察員,別的戰士們都躲在防炮洞里,敵人的步兵趁這機會趴在地上向前爬,當敵人的炮火一停止,步兵已經爬到離我軍陣地只有幾十米的地方了。
這個守榆林的二十二軍果然不好對付,雖然是國民黨的雜牌,但確實很有戰斗力,我軍戰士們在敵人的炮火向后延伸后從戰壕里探出身子對幾十米以外的敵人用手中的各種武器射擊,并投出成排的手榴彈。
頓時前沿陣地上手榴彈和下雨一樣,爆炸聲連成了一片,敵人有的連滾帶爬的往回退,有的死死地貼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
我軍前線指揮員抓住機會對反撲的敵人進行短促的反沖鋒,煙霧,灰塵,戰士們的喊聲,閃著寒光的刺刀向敵人裹挾而去。
兩軍相逢勇者勝,西北野戰軍的戰士們雖然武器不行,彈藥不行,糧食也不行,但是他們的勇氣是無可匹敵的,敵人的攻擊部隊慌亂了,掉頭就跑,連后面督戰隊的機槍都擋不住他們的身影。
敵人的反撲被打退了,進行短促反沖鋒的戰士們邊往回撤邊從敵人的尸體上揀武器彈藥,有些個戰士往回撤的時候還直接把敵人的尸體拖進了戰壕里,解下子彈袋后又把尸體摞在戰壕邊上。
李勇和王成德還有各個排的排長都在后面陣地掩體里用望遠鏡觀察戰斗經過,李勇嘴里不停的念叨著:“都是好樣的,都是好樣的,指揮員是好樣的,戰士們是好樣的,有這樣好的戰士我們還有什么可怕的?還有什么樣的困難克服不了?”
昨天晚上到家都七點半了,只寫了這么多,今天早上都傳上來了。
旁邊的教導員王成德和李勇一樣在用望遠鏡觀察,聽到李勇的自言自語接過來說:“大勇你說的對,我們有這么好的戰士,敵人再多再瘋狂也沒用。”
一排長李江國趴在李勇身邊說:“營長,地道白挖了,一個口子也沒炸開,榆林的城墻能有十幾米高,搭梯子硬上咱們太吃虧了,榆林就是打開了損失也小不了,我們的傷亡太大了。”
李勇什么也沒說,自己知道這次戰斗我軍不但沒打下榆林還遭受了重大損失,可這話和李江國說有什么用?
敵人的反撲被打退后炮火又開始轟擊,然后接著反撲,就這樣一直鬧騰到快天黑的時候終于退了回去,天一黑又是我軍的天下了,西北野戰軍各部又開始對榆林進行攻擊,戰斗一直打了一夜。
和前天夜晚一樣,我軍因為缺乏有效的攻擊手段,各部進展不大,戰斗陷入了最艱難的膠著狀態,這也是我軍各級指揮員最不想看到的。
在西北野戰軍各級將士們不情愿中天又亮了,李勇趴在一個土丘上觀察周圍的情景,只見黃沙丘上到處都是發黑的彈坑,許多工事和交通壕都被炸毀,身邊柳樹的樹葉也被子彈打光了,樹上的小鳥被打死掉在樹下,還有幾棵大樹被炮彈連根拔出,種種跡象都顯示出昨天晚上戰斗的激烈。
太陽一露頭敵人和昨天一樣又開始了猛烈的炮擊,炮彈炸處火光沖天,飛濺的泥土刷刷落下,硝煙熏得人睜不開眼睛,喘不上氣,趴在地上就象趴在一輛顛簸的破車上一樣混身亂抖,崩起來的石頭、泥土、彈片噼里啪啦掉在戰士們身上,城內的敵人在炮火和飛機的掩護下又開始了新一輪反撲。
野戰軍總部見前線戰斗不順利,把直屬總部的獨立第一旅調過來支援,這個獨立一旅趁兩軍激烈交火的時候悄悄的又挖了一條直通城墻的地洞,吸取了別的部隊經驗的獨立一旅在地洞中埋設了大量的炸藥。
準備一舉炸開城墻,并以此做為突破口突進去,天剛一見黑獨一旅引爆了炸藥,可這一次又失敗了,我軍埋設的炸藥分量到是很足,可還是因為沒有經驗,計算錯誤地洞挖短了,炸藥在離城墻還有三四米的地方爆炸了。
硝煙過后城墻還是什么事都沒有,這一下又放了空炮,獨一旅看爆破沒有成功只好和別的部隊一起對榆林進行強攻,這已經是西北野戰軍對榆林進攻的第三個晚上了。
在老二團的陣地上,尖刀部隊又一次抬著云梯在有限的火力掩護下發起了沖擊,趙團長把十挺重機槍和僅有幾門迫擊炮全部擺到第一線,前出陣地進行抵近射擊來掩護攻擊部隊。
抵近射擊能最大限度發揮火力但是自身也是非常危險的,連續打了三個晝夜還沒有進展,趙團長準備豁出去拼老本了,不時有重機槍的射手和副射手被打倒抬下去,別的戰士又補上來。
李勇和王成德找到團長又一次請求參戰,趙團長還是那句話,不行,現在還沒到用你們的時候,我不能把手里的牌全打出去。
李勇:“團長,那我們把重機槍排和迫擊炮排拉上來你看怎么樣,這樣咱們團的火力就能得到很大加強。‘
趙團長:“不行,重機槍排和迫擊炮排一拉上一來,你們營的火力就被削弱了一大半,現在我一定要保證手里有一支拳頭部隊來應付緊急情況。”至于來應付什么樣的緊急情況趙團長沒說,李勇和王成德倆人也沒敢問。
戰斗一直進行到晚上十點左右,趙團長突然來到了特務營的陣地,李勇和王成德急忙迎了上去問:“團長,怎么樣,是讓我們營上嗎?”趙團長看了看周圍的戰士,壓低聲音對李勇和王成德說:“大勇,成德,榆林我們不打了,我們野戰軍要全部拉走。”
李勇沒有吱聲,心里很清楚西北野戰軍最艱難的時刻來了,教導員王成德聽到團長說榆林不打了忙問道:“為什么不打了?我們付出這么大代價怎么就不打了?我們死也要死在榆林城頭上。”
團長回頭瞪了一眼王成德:“胡話,我們打仗既要取得勝利還要保存自己,和敵人同歸于盡的事不能干,你是教導員,這話戰士們說還行,你說不行,以后不但要注意自己,還要管住你們營的干部和戰士,包括李勇,遇事不能沖動。”
看到王成德沒吱聲,趙團長又說道:“敵人的整編三十六師從西北沿長城兩側增援過來了,前鋒離榆林已經不到三十里了,部隊要馬上拉走,主力撤退的時候我們旅是掩護部隊,我們旅撤退的時候我們團是掩護部隊,我們團撤退的時候你們特務營留下掩護,至少要頂四個小時,明白了嗎?”
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喊道:“我們團撤退的時候,我們營負責掩護,一定要為主力爭取四個小時的時間,明白了。”
趙團長看了看兩人說道:“你們也知道,部隊已經連續作戰這么多天了,人員很疲勞,這次榆林戰斗我們傷亡很大,別的旅什么情況我不知道,光是咱們四旅傷亡就已經超過了八百人,別的部隊估計情況也好不了。
“咱們二團因為有了十挺重機槍,火力比別的團好一點,所以傷亡比別的團都小一些,就是這樣傷亡也超過二百了,咱們縱隊另兩個打掩護的營都只剩下三百人左右了,而且彈藥很少,人員疲勞,不能靠他們。”
“你們營現在是咱們旅建制最完整的一個營了,估計也是全縱隊實力最強的一個營,一定要把敵人頂住,給主力最少要爭取四個小時的時間,堅持四小時后你們營往南面撤下去,這個三十六師進攻非常積極,你們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
團長走后李勇和王成德讓炊事班,衛生隊和輜重排馬上撤下去,炮排留在原地不動,別的排進入陣地。
高翔不理解地問李勇為什么把他們排留下,李勇回答:“很簡單,我也和咱們團長一樣不能把咱們營的牌全都打出去,你們排要留在最關鍵的時候使用。”
天越來越黑,只有彎彎的下弦月和淡淡的星光,西北野戰軍的幾萬人馬突然沒了聲音,榆林城內的敵人很驚訝,共軍為什么不進攻了?戰火激烈的戰場上出現了奇怪的寂靜,只有偶爾的零星槍聲。
剛剛還激烈交火的戰場突然死一樣的靜,這樣的靜讓人感覺更可怕,李勇告訴戰士們沉住氣,敵人反應不過來最好,咱們待在這里四個小時然后撤下去,也省得費事。
可敵人也不是傻子,過了能有兩個小時后,榆林城的大門又一次打開了,足有一個營好幾百個國民黨士兵悄悄的摸了上來,這是西北野戰軍對榆林攻擊以來,敵人第一次在夜間反撲,看來城內的守軍也隱約察覺到了什么。
李勇帶著李玉明和精通班的幾個人在戰壕里來回跑動,告訴戰士們穩住,這是敵人的試探性進攻,沒有命令不許開火,敵人越摸越近,從四百米到三百米再到二百米,然后再到一百米,這時彎著腰的敵人紛紛直起了腰板。
互相交談說:“媽的,看來這八路是真跑了,咱們長官說的三十六師要來了的事是真的了,可算是不容易,老子這回死不了了。”
另一個士兵也說道:“可不是嗎,這幫子八路是真夠狠的,這么高的城墻也敢架梯子硬爬,要是換了我別說爬了,瞧著都眼暈。”
這幫國民黨的士兵越往前走越放心,等走到離特務營防守的戰壕還有五十米左右的時候徹底放松下來了,把手里端著的大槍背了回去,有的還點著了煙卷,哼著小調往前走。
八路都跑了,這城外又成咱們的天下了,總算是能松口氣了,‘提起那王老三啊,兩口子抽大煙,一輩子沒兒子只有一個女嬋娟,只有一女嬋娟。’
李勇手里的駁殼槍始終沒響,戰士們急的手心里都出了汗,最后這伙敵人離特務營的陣地只有二十多米了,哼著小調的敵人突然看見了特務營戰士們在淡淡的月光下,用各種武器冷冷地注視著他們,發呆了一下后轉身就跑。
可是再想跑就太晚了,在李勇的命令聲中特務營的各種武器同時開火,特務營的火力太猛了,特別是衛剛的機槍排,這還是特務營重新組建后機槍排的第一次齊射,十二挺馬克沁重機槍在近距離齊射太恐怖了,成串的子彈象狂風一樣卷了過去,落在最后面的幾十個敵人被密集的火力齊腰打斷,成串的子彈打在身上想不撤都難,不時有國民黨的士兵被打飛出去幾米遠,士兵臨死前的慘叫聲接連不斷,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這幾百人就一個活的也沒有了。
十二挺馬克沁在幾十米距離的威力連特務營自己的戰士們看著都有點發麻,這家伙,真厲害,不愧衛剛那小子動不動就號稱自己是營里的主力排,還到處白話說:“別看老子是排長,排長怎么了,也比他們別的部隊連長牛。”衛剛這小子說的還真有那么點道理。
這一子子就把榆林城內的敵人打迷糊了,二十二軍的軍長在指揮部里不停地琢磨,這共軍是撤還是沒撤?三十六師不是說他們馬上就要到了嗎,共軍為什么還不撤,難道不怕被我們二十二軍和三十六師合圍?
看這火力肯定是共軍的大部隊還在城外沒動,這八路為什么還不動?為什么還不動?只有看情況等天亮再說了。
放下榆林的敵人怎么糊涂不說,李勇見試探進攻的敵人被消滅了,命令部隊抓緊撤下去,讓敵人琢磨去把,琢磨的時間越長越好。
教導員王成德問道:“大勇,團長不是讓咱們堅守四小時嗎,這剛剛兩個多小時,撤下去能行嗎?”
李勇回答:“老王,你聽錯了,團長是讓咱們替主力爭取至少四小時的時間,沒說非得堅守陣地,三十六師馬上就到了,這可是三萬多人啊,只要把咱們一沾住,咱們營就全完了,跑都跑不了啊,時間一定是要爭取的,但也不能把咱們營全交代在這里。”
又笑著對王成德說:“老王,聽我的沒錯,任務要完成,咱們還不能遭受大的損失,丟了老本的買賣不能干。”
特務營剛剛撤下去不長時間,敵人的整編三十六師就從西北方向餓狠狠地壓了過來,幾萬人的大部隊鋪天蓋地沖了過來,遠程的榴彈炮在特務營剛剛撤離的陣地上狂轟亂炸,陣地上煙塵滾滾火光沖天,從遠處看著自己剛才的陣地都被炮火炸平了,王成德心里是一陣陣的慶幸,多虧大勇讓撤下來,要不還真就夠戧了。
榆林城頭的敵人跳著腳歡呼,到處點著火把,把榆林城里城外照的通明,榆林城的大門再一次打開了,黑壓壓的敵人涌進了城內。
整編三十六師的中將師長鐘松在眾人簇擁下來到了二十二軍的的軍部,二十二軍的軍長帶著眾將校老遠迎了出來,看見從吉普車下來的鐘松忙上前一步,緊緊抓住鐘松的手說:“老弟,救命之恩不敢言謝呀,救命之恩不敢言謝呀,哥哥只能說老弟辛苦了。”說完把鐘松讓進了軍部。
鐘松:國民黨整編第三十六師師長,黃埔軍校一期畢業生,是西北王胡宗南的同學,當然了也是我們陳賡將軍和徐向前將軍的同學,在西北國民黨所屬各部隊中,他是資歷最深的長官,具有很豐富的作戰經驗,當然了因為和蔣委員長的關系沒有胡宗南密切而只好當師長,這還是胡宗南照顧他這個老同學的面子,否則他連師長也當不上。
整編三十六師也是國民黨嫡系部隊中的主力,下轄三個旅,每個旅三個團,全部美式裝備,師配屬有榴彈炮團,旅配屬有榴彈炮營,這兩級炮兵配屬的全是大口徑的美式一零五榴彈炮。
三十六師以極快的行軍速度,長途跋涉,從榆林以北長城之外的沙漠繞道,并且迅速投入了對我軍圍城部隊的攻擊。
西北野戰軍對榆林的攻擊以及圍城打援的設想,都因為這個三十六師的迅速機動和出其不意的行動而失去戰機。
到現在為止,西北野戰軍對榆林的攻擊作戰正式結束,部隊付出了重大代價,卻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整個西北戰局陷入極為不利的局面中,野戰軍和整個共產黨西北局被壓縮在一個范圍不大的地域內,留給共產黨人的回旋空間也越來越小。
西北野戰軍攻擊榆林失利的原因是:榆林城防堅固,守軍抵抗頑強,援軍增援迅速,而我們的攻擊部隊則是缺乏攻擊的兵器和火力,攻擊的時間也不充裕,三個晝夜沒拿下來國民黨的三十六師就到了,另外我軍攻擊部隊缺乏對大城市的攻堅作戰經驗,戰斗中多次出現第一梯隊與第二梯隊失去聯系而導致的攻擊行動相互脫節,還有就是對國民黨的三十六師增援榆林的信心和速度估計不夠,主觀上夸大了國民黨各部隊相互間的矛盾,認為嫡系的三十六師未必能為雜牌的二十二軍賣命,同時打援兵力不夠。
此時的三十六師師長鐘松披著大氅坐在椅子上,懶洋洋地對二十二軍的一干人等說道:“這沒什么,你我都在將委員長和胡長官手下聽差,友軍有難我怎么會坐視不管?”
喝了口端上來的茶水,鐘松又轉身對手下的一個軍官說道:“你們旅就不要進城了,沿咸榆公路追下去,攻擊前進,盡最大可能把共軍纏住,有什么情況及時和我聯系。”這個軍官答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二十二軍的軍長XXX趕忙說:“老弟,大意不得,大意不得,共軍是非常狡猾的,一個旅的弟兄追趕會不會有危險啊?”
鐘松看了看XXX:“X軍長,不要急,我的一個旅有九千多人,而且裝備精良,共軍僅憑手里的幾條爛槍爛炮就想消滅他們?是連門都沒有,只要他們發現共軍并且把他們纏住,我們師主力再加上X軍長你們二十二軍的部隊,就能把他們徹底消滅了。”
“都說共軍作戰神出鬼沒,什么神出鬼沒,這都是些膽小如鼠的人說的,所謂的神出鬼沒還不是我們咬不住,我們要是能把共軍咬住他們還憑什么神出鬼沒,我三十六師一來共軍還不是已經聞風而逃,剛才在城外的共軍阻擊部隊還不是一接觸就被我部所擊潰。”
看著趾高氣揚的三十六師的眾位軍官,鄧XX的二十二軍等人只能點頭稱是。
三十六師的前衛旅沒有進城,而是在城下繞了個圈子,直接順咸榆公路追了下來。
李勇帶著特務營也是順咸榆公路往南撤,因為都是馬隊,速度非常快,李勇讓張勁松的偵察排派出兩個班在后面偵察敵人三十六師的動靜,再派出兩個班在前面搜索前進。
王成德邊走邊問:“大勇,咱們撤到什么地方?”李勇回答:“先撤過三岔灣,然后在三岔灣和歸德堡的中間地帶給他來一家伙,要是不把他們打疼了這伙敵人會緊追不舍的。”
這里想跟書友探討一下彭老總,彭老總一生惡仗打了無數次,當然有象榆林戰役一樣的敗仗,但是也打了很多了不起的戰役,比如青化砭、蟠龍鎮、羊馬河等,這些戰役不是本書的重點,所以只是略有提及。
另外對百團大戰說一點個人的看法,后世研究黨史的人認為百團大戰有好的一面,但是也提前暴露了八路軍的實力,使侵華日軍把精力都放到了共產黨人的身上,發動了對根據地的瘋狂掃蕩,根據地軍民損失慘重,但如果我們換一個角度去看,從全民族抗戰的角度去看,百團大戰有什么不好的?
一點個人看法僅供參考。最后還是要謝謝心傷絕戀和顯示數字號書友們的支持,三千字的更新還能對付,再多就不行了,哈。
歸德堡離榆林能有四十多里,三岔灣正在兩者之間,特務營從三岔灣急急穿了過去,繼續向前,出了三岔灣又向前走了幾公里,李勇讓部隊沿公路兩側展開,選擇有利地形緊張的構筑陣地并準備戰斗,李勇挨個排告訴:“這次戰斗不同以往,對手是國民黨的中央軍,這還是咱們營第一次與中央軍作戰,大意不得,一定要把陣地弄好。”
一個多小時后,張勁松騎馬跑了回來:“營長,教導員,敵人沒有全部進榆林,有一部分人順著公路追下來了,我軍另外兩個擔任阻擊任務的營級部隊沒能攔住敵人,已經往東撤下去了,看他們的意思是想把敵人往東帶,但是這部分敵人并沒有上當,繼續順公路往南追了下來。”
李勇問道:“敵人能有多少人?行軍速度如何?張勁松回答:“敵人出城的應該是一個旅,團與團之間拉開幾公里的距離,行軍的速度不快,看樣子應該很疲勞了。”
李勇在原地陷入了沉思,這時候周圍的人沒有人敢打攪李勇,李勇緊張地思索了幾分鐘,猛然抬頭對張勁松說:“勁松,你再回去,弄清敵人的前衛團離旅部的距離是多少,一定要仔細,注意不要讓敵人發現,你親自去。”
張勁松回答:“放心吧營長。”說完帶著幾個戰士騎馬跑了出去,又過了能有一個多小時,特務營的陣地基本構筑完畢,張勁松也在李勇的期待中跑了回來。
張勁松邊氣喘噓噓地擦汗邊說:“營長,敵人的前衛團距離旅部主力能有四到五公里左右,大概能有兩三千人,武器裝備沒看清,我沒敢太靠近,但機槍和小炮肯定是不少,還有三輛吉普車。”
李勇問道:“敵人前衛團和旅部主力的距離你是怎么計算的?”張勁松笑著說:“營長,我是咱們營的偵察排長,咱們部隊過來的時候我就注意了,我還沿途打聽了好些的老鄉,三岔灣離榆林是二十里,歸德堡離三岔灣也是二十里,三岔灣正處在兩者中間,雖然現在是黑天,但看看敵人的行軍位置就能知道,這錯不了。”
李勇點了點頭,這個張勁松果然不錯,是個干偵察兵的料,打起仗來心思也比以前細多了。
李勇馬上召開了排以上干部會議,李勇說道:“同志們,增援榆林的敵人順咸榆公路追下來了,追下來的敵人是三十六師的一個主力旅,對付敵人一個旅我們沒有什么好辦法,力量相差太懸殊了。
但是仗還必須要打,還一定要把它打疼,否則敵人是不會自己停下來的,我們要給盡量給主力多爭取一點時間,這個三十六師可是個富戶,它和以往咱們打的雜牌都不一樣,不但人員眾多武器精良,每個旅都有一個大口徑的遠程榴彈炮營,這對我們是個巨大的威脅。
從榆林城下撤出來的時候你們也都聽到了敵人遠程炮火的爆炸聲,被敵人大口徑火炮的火力覆蓋是很危險的,所以我們不干和敵人正面硬抗這樣的傻事,雖說這個三十六師很瘋狂,但我們也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出城追下來這個旅的前衛團離它的旅主力有四到五公里的距離,咱們這次就打敵人這個前衛團的主意,想辦法打他個時間差,四到五公里的距離,步兵正常行軍的速度要一個小時,緊急情況半個小時就可以了。
所以如果我們要打這一仗,留給我們的時間只有半個小時,也就是說我們要在半小時以內結束戰斗,如果半個小時以內戰斗結束不了,反而被敵人粘上,我們營就非常危險了,一但撤不下來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我的要求是,戰斗要在十五分鐘內結束,不管打贏沒打贏一定要撤下去,如果打贏了就用十分鐘打掃戰場,我再說一遍,如果這一仗我們能打贏,打掃戰場只有十分鐘。
如果戰斗不順利,我們營撤下去的時候由王老虎的五排負責掩護,說到這里李勇看了一眼王老虎又加重了語氣,老虎,現在的形勢對我們很不利,這個時候的英雄可不好當啊。”
王老虎站了起來,挺了挺厚厚的胸膛:“營長,教導員,我是個老戰士,知道打掩護是怎么回事,請營長和教導員放心,只要我們五排還有一個戰士也要把敵人頂住,沒有營長和教導員的命令我們決不后撤。”
李勇很受感動,被指定為打掩護的部隊基本上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這是九死一生的任務,象王老虎這樣似死如歸的戰士也只有在人民軍隊里才能培養出來。
說點題外話,解放戰爭一開始的時候中原野戰軍被國民黨用三十多萬重兵集團包圍,突圍的時候中原野戰軍就是用了一個肉包子打狗的戰術,豁出去了一個旅去吸引國民黨大兵團的注意力,其余的部隊則趁敵人對這個旅合圍的時候突了出去,這個旅就是有名的皮旅,結果是皮定軍旅長帶領部隊不但完成了野戰軍交給的吸引敵人的任務,還帶著部隊打出了國民黨大兵團的包圍圈,并順利回到了根據地。
皮定軍后來是一個縱隊的司令員,五五年毛主席封銜的時候,按當時的規定,縱隊司令員這一級給的是少將銜,毛主席說了一句很有名的話:“皮有功,少晉中。”結果皮定軍將軍就是中將了。
所以說打掩護的活計是最不好完成的任務之一,趙團長始終沒使用特務營也是基于這方面的考慮,多一個營參加攻城也解決不了大問題,如果把力量全都用出去,一但遇到危險,關鍵時候手里還拿不出部隊來,事實證明趙團長的擔心是完全正確的。
李勇繼續說道:“這次戰斗和以前打敵人的騎兵不一樣,雖然說敵人也是一個團,但是這個團有不到三千人,是我們的三倍還多,武器精良,彈藥充足。
這是一次虎口拔牙的戰斗,所以這次戰斗我們營要全力以赴,除了衛生隊和炊事班,輜重排也要全部拉上來,全營的馬匹和輜重由炊事班和衛生隊負責,輜重營不是老喊要打仗嗎,老孫你回去告訴你們排的戰士們,就說我要好好看看他們的表現。
敵人的團一級部隊配屬有一個迫擊炮連,這對我們威脅很大,這個迫擊炮連是團里的直屬部隊,行軍的位置就應該在團部附近,團部的位置也很好找,勁松不是說敵人還有三輛吉普車嗎,敵人的指揮官應該在車里。
炮連的位置應該在團部后面一點的位置,高翔,你們排的任務就是要打掉這個迫擊炮連,戰斗開始后,你們排不參加攻擊,等敵人炮連暴露位置后,你們集中全部火力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把敵人的炮兵搞掉。
我再一次強調這回來的敵人是個富戶,應該有一些通訊類的器材要想辦法搶過來,吉普車也不要打壞了,同志們都聽明白了嗎?”
李江國喊道:“營長,咱們要吉普車干什么呀?也沒人會弄這玩意,弄回來還不是和費鐵一樣。”
李勇:“要吉普車有用啊,咱們可以用這個東西來拉傷員,現在咱們營馬匹很多,輕傷員可以騎馬,但重傷員只好抬著走了,有了這東西就好辦多了,咱們的行軍速度也能加快,咱們沒人會開,不代表敵人不會,把他們的駕駛員俘虜過來不就行了,再說了,誰說咱們沒人會,我就會,等把吉普車繳獲過來我教大家,沒什么難的,有幾天就學會了。”
還是李江國大聲說:“營長,你怎么什么都會?我看你現在就差生孩子不會了。”
李江國說完戰士們哄堂大笑,李勇心想這開車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不但會開還會修,以前我們連的的車我可是天天開,但這些話只能是想想也沒辦法說。
李勇部署完畢后,全營開始緊張的進入陣地,安排各種火力配備,十幾分鐘后各排已經各就各位,大家都在靜靜地等待敵人的到來,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老戰士跟身邊的戰士們說要沉住氣不要心焦,跟咱們營長打仗保證錯不了。
這就看出老戰士的作用了,一個班里只要有一個老戰士當班長,那這個班就是有戰斗力的隊伍。李勇告訴大家,不許抽煙,不許說話,不許打手電筒。
將近一個小時后從遠處傳來一陣陣的槍聲,戰士都在互相小聲詢問,是敵人到了嗎?為什么打槍?還是發現我們了?
正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時候,張勁松跑了過來:“營長,有情況,有一伙人往咱們陣地方向跑過來了,天太黑確認不了是干什么的,后面還有敵人在追。”
李勇忙問:“前面跑的和后面追的能有多少人?”張勁松:“前面跑的有十幾個,后面追的也不多,能有幾十個,但后面追的肯定是敵人,估計是敵人前衛團的搜索隊。”
李勇:“大家注意,把前面跑的十幾個人放過來抓活的,這些人身份不明,抓住后不要讓他們反抗和出聲音,但也不要弄死了,沒準是自己人,張勁松把你們排帶過去,等敵人的搜索隊過來的時候突然開火,記住要全部撩倒一個都不能跑掉,跑掉一個咱們營的心血就白費了。”
張勁松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兵,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低聲說道:“營長,你放心,保證把這幾十人全都干掉,要是跑掉一個我提頭來見你。”
很快從前面急匆匆跑過來十幾條黑影,邊跑邊回頭張望,正跑著忽然覺得腳下一軟,這十幾個人一下子就被戰士們按倒在地上,隨即捆了起來用毛巾把嘴堵上。
這十幾個黑影驚恐地掙扎著,李勇把刺刀拔了出來,挨個在這幾個人的脖子上比了比說道:“都老實點,誰要是想死馬上送你們回老家。”
這十幾個被捆住的黑影見冰涼的刺刀貼在脖子上都打了個激靈,逐漸安定下來,李勇來到被三牛和小成抓住的黑影面前低低地說道:“老實回答我的問話,否則我把襪子塞你嘴里,我襪子有十多天沒洗了,上面都是腳丫子泥,塞在嘴里保你咸淡味都有,你聽明白了嗎?”
這個黑影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李勇繼續問道:“你們是干什么的?為什么大黑天到處亂跑?”
這個黑影看了看李勇頭上的鋼盔回答:“長官,我們都是老百姓,出來干活來的,遇到有人追我們,所以就使勁跑了。”
李勇一聽嗓音脆脆的還是個女人,用手摸了摸這女人的臉蛋說道:“別胡說了,黑更半夜一個女人和一群男人在外面亂跑,還說自己是老百姓,有這樣的老百姓嗎?”
這個女人見李勇用手摸她的臉驚恐地說:“你想干什么?我就是老百姓。”
正說話間偵察排的槍聲響了起來,密集的槍聲持續響了好幾分鐘,不大工夫張勁松跑了過來:“報告營長,三十多個全報銷了,一個沒跑了,這伙敵人裝備不錯,和咱們差不多,也都戴著鋼盔,手里全是沖鋒槍。”
李勇忙說:“那還等什么呀,有這么好的東西趕緊都弄回來。”張勁松嘿嘿笑著說:“營長,這事還用你吩咐,別說槍支彈藥,連鞋都給扒回來了。”
李勇一聽偵察排這幫小子不但把槍支彈藥弄回來了,還把死人腳上的鞋都扒下來了,覺得這幫家伙行,有出息,沒白培養一回,有長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覺。
“行,干的好,這一小仗就算咱們的開門紅吧,你們排有傷亡嗎?”
張勁松見李勇高興又神秘地說道:“營長,就這小仗有什么傷亡,你看看,咱們還抓了個好東西。”
李勇往張勁松身后一看,只見偵察排的兩個戰士抓著一個國民黨士兵,這個士兵身上還背了一個支著長長天線的步話機。李勇高興地給了張勁松一拳頭:“哎呀,你小子干得好,這可真個是好東西呀。”
通訊工具不足一直是李勇的一塊心病,繳獲了一部步話機是個好兆頭,可惜只有一部,要是再多點就更好了。
李勇走到這個俘虜面前:“好好回答可以留你一條小命,否則馬上崩了,聽懂了嗎?”
這個俘虜哆嗦著說:“明白了長官,我什么都說。”李勇滿意地點點頭問道:“你們是那部分的,為什么追前面這些人?”
俘虜回答:“報告長官,我們是三十六師一二三旅六團團部搜索排的,前面這伙人我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是看見我們就跑,所以我們就追了下來。”
這時這個俘虜身上的步話機響了起來,里面的聲音問道:“搜索排,搜索排前面有什么情況嗎?為什么打槍?”
李勇對俘虜說:“回答,就說遇到一伙共軍的民兵,已經被消滅了,還抓到一個女土八路。”
這個俘虜很配合地回答:“報告長官,有一伙共軍的民兵已經被我們消滅了,還抓住一個女共黨。”
李勇回身對被抓住的女人說道:“喂,你喊兩聲讓步話機里的人聽聽。”可這個女人卻倔強地說:“要喊你喊,我不會喊。”
這時俘虜身上的步話機又響了:“搜索排嗎?你們真抓住了一個女八路嗎?告訴你們不許亂動,團長說了要給他留著,團座要見識見識這個女八路。”
李勇讓俘虜回答說真是女八路,不信聽聽聲音,這個俘虜的國民黨士兵對著步話機說道:“報告長官,真有女八路,你聽聽。”
這時李勇猛然掐了身邊的女人一把,這個女人疼得哎呀哎呀的叫了起來,大罵道:“你們這些壞蛋,你想干什么?”
步話機里的聲音突然笑了起來:“搜索排嗎,干得不錯,團坐說了你們回去以后統統有賞,但是這個女人不許再碰了,馬上帶回去,明白了嗎?”
打發完步話機里敵人的問話,李勇回身對這個女人說:“說吧,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這個女人看看李勇卻反問道:“你們是什么人?”李勇笑著回答:“我們是八路軍啊,這還看不出來嗎?”
這個女人回答:“你們是八路軍?別蒙人了,八路軍我看過的多了,和你們不一樣。”李勇有點奇怪的問:“怎么就不一樣,都是八路有什么不一樣的?”
這個女人說:“八路軍沒有帶你們這種帽子的,心里又想,八路軍也沒有見著女人就摸臉的。”
李勇:“誰告訴你只許國民黨戴鋼盔,不許八路戴,我們真是八路,要不能把這幫國民黨的兵都打死嗎?要不是我們,你這十幾個人還不都被人家抓回去了,你剛才也聽到了,敵人的團長對你這個女八路很感興趣的,沒準還會收了當小老婆。”
這個女人現在還真有點相信這是八路軍了,不是八路軍也不能打國民黨啊,可這八路軍的首長怎么感覺和以前見過的不一樣,有時說話胡說八道的,還摸女人臉。
李勇見這個女人還是懷疑自己的身份,就繼續說:“我都知道你是土八路了,不但不把你送過去,還跟國民黨的正規軍對抗,你說我們不是八路軍是什么?”
這個女人說:既然你們是八路軍還綁我們干什么?李勇說:“不是怕你們亂跑嗎,我們正在執行任務,誰知道你們這十幾個人是干什么的。”
這工夫教導員王成德走了過來,李勇忙喊道:“老王,抓了幾個人,這還有個女的。”王成德看了看:“你們是哪里的老鄉?跑這來干什么?怎么回事?”
勇在一旁說:“老王,你怎么知道是老鄉,沒準還是國民黨的便衣偵察隊。”王成德笑著說:“大勇,這國民黨的偵察隊和老鄉是不一樣的,他們想裝也裝不象,這幾個人是老鄉沒錯。”
這個女人聽到王成德和李勇的對話說:“你把我們松了,就告訴你。”王成德忙叫戰士們把這十幾個人都松開,這個女人邊揉著胳膊邊問:“你們真是八路?我怎么沒看過象你們這樣的八路?是哪支部隊的?”
王成德:“老鄉,我們是四旅二團特務營的,這是我們營長,我們營組建的時間不太長,所以裝備比別的部隊好點。”
這個女人回頭看了看李勇:“就他還是營長?怎么象個壞蛋一樣,八路軍里怎么會有這樣的營長,首長,你把他撤了,換個營長吧。”
周圍的戰士們聽這個女人這么說話都感到好笑,連王成德也覺得很有意思,這個女人可挺厲害,也不知道李勇是怎么得罪她了。
王成德忙解釋說:“老鄉,你對我們有什么意見可以提出來,我們改正,撤營長我可做不了主,他是營長,我是教導員,我們倆人同樣大,怎么撤呀?再說了,我們營長有什么缺點你提出來嗎。”
這個女人心想你們營長摸我臉怎么能和你說。李勇身邊的馬長勝氣嘟嘟地說了一句:“小丫頭片子懂什么,撤營長得是上級黨委決定,你說撤就撤?”
李勇也過來解釋說:“老鄉,你有什么意見可以提嗎,不過你們到底是干什么的你還沒說。”這個女人回答:“我們不是什么老鄉,我們是二縱支前擔架隊的,我就是隊長,部隊從榆林撤下來的時候我們動作慢了點,被敵人的搜索隊追上了,四十多人就剩這十幾個了,多虧遇到你們了,要不我們這十幾個人也夠戧了。”
李勇聽說是二縱隊的擔架隊,不由得拍了下巴掌:“你早說呀,我們就是二縱的,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
又對身邊警通班的戰士們說:“都楞著干什么,把水和干糧拿出來呀。”戰士們忙著給這十幾個人拿水壺和干糧。
這十幾個人這回算是徹底放松下來,一個個坐在地上喘粗氣,這個女人嘴里嚼著干糧還不停地問:“同志,你們在這里干什么呀?咱們大部隊不是都撤走了嗎?”
李勇回答:“咱們大部隊是撤走了,但我們不能撤,敵人的前鋒部隊追下來了,我們營準備在這里打一仗,碰碰這個三十六師。”
聽李勇說要碰三十六師,這個女人高興地說:“太好了,我們也要參加,你們有多余的槍沒有?給我們發幾支。”
李勇:“戰斗馬上要打響了,你們是擔架隊,也不是戰斗部隊跟著添什么亂,吃點東西后馬上下去,再說了給你們槍,你們會用嗎?”
這個女人不高興地說:“你是怎么說話那,我們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民兵,和小鬼子打了多少年的仗了,有什么不會用槍的,這次我們組成擔架隊,武器沒帶出來,所以吃了大虧了,我們的人不能白死,我要給他們報仇,這次戰斗我們是一定要參加的,你就是不發槍我們也要參加,大不了從敵人手里搶就是了,以前我們的武器就是從小鬼子手里搶來的。”
李勇一聽覺得這家伙雖然是女人,可是還真有股子沖勁,如果是男人就好了,肯定是個好兵。
“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女人回答:“要叫就叫同志,別小同志小同志的,我叫何翠花,十九了,十五歲參加我們村民兵排,現在是民兵排長,大大小小的仗沒少打,以前是和小鬼子,剛消停一年多,這不又和國民黨干起來了嗎,你們營要是有槍就快點給我們發,你一個大老爺么怎么這么羅嗦。”
三牛在一邊不高興地說:我們營長問問你怎么了,一個小丫頭怎么這么厲害。
這個何翠花嘴上是一點也不讓人:“就厲害怎么了,不厲害行嗎,不厲害怎么能帶一大幫老爺么滿山蹦,不厲害能和小鬼子還有國民黨打仗嗎?”
李勇知道這何翠花的嘴是真厲害,別說三牛了,自己也不一定是對手,趕緊對三牛說:“帶他們去找老孫,看看他們都使什么家伙順手,給他們發下去。”
又對小成說:“小成,把我那幾支小槍給翠花同志拿一支。”小成有點不情愿地說:“行,拿就拿,反正是你的,你要是不心疼就給。”
小成從背囊里拿出一支小手槍遞給何翠花,沒想到這個何翠花拿過來一看又還給了小成:“這槍我不要,這么小的槍能打仗嗎?給我們村子里的小孩子們當玩具還差不多,營長同志,你們還有沒有沖鋒槍,步槍也行,實在不行,你身上背的這種駁殼槍也中。”
李勇感到有點好笑,這何翠花雖然是女人,可這性格和小伙子一樣,你還別說挺招人喜歡的,想了一下說:“翠花同志,你們還有多少人?”
何翠花回答:“還有十六個人。”李勇:“你馬上去輜重排找孫全厚同志,他那里什么槍都有,你領一支駁殼槍,其他的人拿沖鋒槍,另外把你們的人單獨組成一個小隊,你當隊長,記住,你們現在是配合主力作戰,不是游擊隊,一切行動要聽指揮,沒有命令不許開火,明白嗎?”
何翠花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和拌嘴的時候,馬上兩腳一碰向李勇敬禮回答:“一切行動聽指揮,沒有命令不許開火,明白了。”
回答書友落地鳳凰的問題,新出現的這個女人是不是主角的正妻,和李勇是什么關系,咱的回答是:打死也不說,回答完畢,哈。
回答書友一個問題,穿越當然不是為了打內戰,但是當時的國民黨政府代表的是大地主、大資本家和大官僚集團的利益,這樣的統治集團不被消滅老百姓怎么能過上好日子?大家可以問一下身邊七十歲左右的老人,問問他們是什么上學讀書的,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在新中國成立后才有機會上學讀書的,做人不能太忘本。
安排好了何翠花和她的小隊,李勇有點著急地看了看表,已經是凌晨三點了,國民黨黨一二三旅的前衛團怎么還沒動靜?支援榆林不是挺積極的嗎,追下來怎么又這么慢了?再有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天一亮這仗就不好打了。
李勇不知道現在這伙敵人的心思,三十六師連續趕了幾百里路,隊伍很疲勞,到了榆林后大部分都進去休息了,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睡覺的睡覺,只有這個一二三旅在師長的命令下繼續向南追擊,邊走路邊啃幾口干糧。
這個旅的官兵們當然心里都很不情愿,團以上的軍官有車可坐,基層的軍官有馬騎,士兵只能靠自己的兩條腿了,增援榆林已經連續幾天走了好幾百里了,還要往下接著走擱誰都是不愿意,這心勁一松走路的速度就慢了下來,再說走的越快離主力就越遠,離主力越遠越危險,這速度當然就慢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李勇心里越來越急,要想給主力多爭取一點時間就得和敵人打一下,讓追下來的敵人有所顧忌,不能讓他們順利向前推進,憑借現在特務營的實力在夜間給敵人來個突然襲擊是最好的選擇。
李勇的臉上還是和以往一樣很平靜看不出什么著急的表情來,只是不時地看看自己腕子上的手表,表針指向三點半的時候,李勇暗下決心再等二十分鐘,二十分鐘以后再打不上一定要撤下去。
這時張勁松跑了過來低低的聲音說:“營長,來了。”李勇精神一震,好啊,到底把你們等來了,馬上告訴身邊的戰士:“往下傳,全體都有,準備戰斗。”
又過了幾分鐘只聽遠處傳來部隊行軍的腳步聲和手電筒的光亮,漸漸的人影越走越近。
李勇借著淡淡的月光注意觀看,只見這伙敵人成四路縱隊開了過來,士兵們背著武器彈藥和幾天的干糧,壓得腰都弓起來了,象是很疲勞的樣子,有的士兵連輕機槍的槍衣都沒卸就這么抗著走,不時地有人拿手電筒四下亂照。
李勇知道這個團的敵人自打增援榆林以來還沒休息過,連續幾天的長距離行軍體力下降得很厲害,所以士兵們顯得很疲勞,但這對特務營來說卻是個絕好的機會。
天越發地黑了,李勇知道這是天亮前最黑的一段時間,敵人的行軍隊列越來越近,漸漸地離最近的戰士只有五十多米了,戰士們都抱著槍,把頭緊緊地縮在戰壕里,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有的戰士誤住嘴,生怕自己咳嗽出來。
等到敵人的幾輛軍用吉普車開過來的時候,李勇心里清楚機會來了,這個團的敵人已經全部進入特務營戰士們的伏擊范圍了,這幾輛車一定是敵人團部軍官的配車,團部一定是在隊伍的中間,等這幾輛車開到離李勇只有幾十米的時候,李勇猛地扣下了手里沖鋒槍的扳機,向走動著的人群打了一個長點射。
衛剛在李勇的槍響以前汗都要急出來了,這回見營長的槍響了,指揮自己排的十二挺重機槍猛然開火,只有幾十米的距離,特務營的火力瞬間就招呼到敵人前衛團的頭上。
敵人這個團的行軍序列頓時是人仰馬翻,一點精神準備都沒有的士兵一片片被打倒,戰斗打響以后李勇來到衛剛的機槍排,指揮一個班的三挺馬克沁向敵人的吉普前車后猛掃,也不管人多人少,來回掃射。
李勇最大的擔心就是國民黨這個團的迫擊炮連,所以用了一個班的三挺重機槍重點照顧這個前衛團團部附近的部隊,說什么也不能讓敵人的迫擊炮連反應過來,估計這個炮連應該跟在團部左右,團部的直屬隊還能離的遠嗎?
敵人的士兵有的四處亂跑,有的趴下不動,還有的死硬分子就近尋找可以隱蔽的地方向我軍反擊,五分鐘過去了,特務連的輕重機槍,沖鋒槍、步槍加上駁殼槍不停地發射,也不用仔細瞄準,對著人堆使勁摟火就是了。
這時戰士們的手榴彈都已經投了兩輪了,象下雨一樣的手榴彈遍地爆炸,敵人的迫擊炮連還是一點反應沒有,天很黑,也看不清哪里有敵人的炮兵,李勇指揮三挺重機槍在吉普車的前后用子彈趟了好幾遍,估計差不多了,這個炮連的士兵在我軍暴風驟雨一樣的火力打擊下,就是沒全死活的也多不了。
李勇低著頭跑到高翔的炮排命令道:“看到敵人的反擊火力了吧,凡是有敵人槍口閃光的地方就猛炸。”
終于接到營長讓開火的命令了,接到營長命令的炮排十二門小炮嗵嗵嗵響個不停,黑夜間敵人反擊的槍口火焰很好找,只要是有開槍的地方炮彈馬上就會照顧過來。
又是十分鐘過去了,這個團的國民黨士兵放棄了抵抗,亂哄哄的到處跑。所謂兵敗如山倒,戰場上只要有一個人逃跑就會傳染一大片,部隊往后一跑戰斗力就沒了,小命要緊那還有心思回頭抵抗。
李勇見敵人的抵抗基本停止了,立即命令全營出擊,一排和二排從兩側包抄過去,別的排從正面出擊,要在十分鐘之內打掃完戰場,揀有用的武器裝備,能拿多少拿多少,盡量多抓幾個俘虜。
戰士從地上爬起來就沖了上去,滿山遍野到處追,李勇這一次又是被三牛和小成死死拉住,說什么也不許李勇往上沖,李勇只好停住讓李玉明通知部隊打掃戰場,能拿多少是多少,實在拿不了的就不要了。
這個一二三旅的前衛團已經失去了戰斗力,特務連如果趁機會包圍上去沒準還真就能給干掉,但是一不小心就會被敵人的后續部隊給包了餃子,李勇命令戰士們追一下就行了,馬上回來打掃戰場。
還是國民黨的中央軍富裕,這武器裝備比那些雜牌強多了,特務連的戰士們是見什么都想拿,身上各種武器彈藥都掛滿了,有的戰士實在拿的太多了,累得走起路來都是晃晃當當的。李江國和王老虎這些排長們告訴戰士們撿最緊要的,別太貪心,武器都的是鐵做的,不是棉花。
等槍聲全部停止了三牛和小成才放李勇走過去,李勇緊走幾步來到幾輛停著的吉普車跟前,只見幾輛車基本完好,戰士們事先都知道營長要留這幾輛車有大用處,各種火力沒往上招呼。
李勇挨個拉開車門,只見車里的軍官都已經被打死了。李勇忙問周圍的戰士怎么回事,這車都好好的按說車里的人死不了,車沒壞人怎么死了?
還沒等戰士們回答,只見何翠花拎著一支張開機頭的駁殼槍跑過來說:“什么怎么回事,這些人都是我們小隊打死的,我知道你要多抓俘虜,你看開車的小兵我都給你留著那,這些當官的有什么用,我替你崩了。”
李勇一聽,好家伙,還真是夠狠,打死幾個軍官到是沒什么,特務營從來就沒把敵人的軍官生命當一回事,可部隊不論打仗和行軍有什么行動都要聽指揮,這個何翠花有點過分了。
李勇:“翠花同志,戰場上一切行動要聽指揮,你不能隨便槍斃俘虜。”何翠花猛然睜大眼睛說:“營長,你知道嗎,我們一起出來的是四十人,正好是四十個人,都是我們一個村子里的,現在只剩下十六個了,就是敵人這個團干的,我要給他們報仇,凡是當官的都要殺了。”
李勇現在沒有時間和這個何翠花爭論,見十分鐘時間到了,命令部隊馬上轉移,有的戰士說:“營長,我們還有好多東西沒拿完,給敵人留下太可惜了。”
李勇讓戰士們別太貪心,各排馬上撤退,敵人的一二三旅主力馬上就到,被敵人粘上就壞了。
見戰士們舍不得敵人丟下的各種武器,李勇讓戰士們別太貪心,只要咱們把仗打好了以后敵人還會送來的,各排馬上撤退,敵人的一二三旅主力馬上就到,被敵人粘上部隊就危險了。
一排長李江國和二排長馬全有跑過來報告,抓住了大批的俘虜,但是這些俘虜磨磨蹭曾行動很遲緩怎么辦?
李勇有點著急地說道:“李江國,馬全有你們倆都是老兵了,這點事還不會辦嗎,把那些不愿意走的軍官和老兵油子全他媽地崩了不就完了嗎,再廢話咱們就撤不下去了。”
整頓完畢的特務營急速向東南方向撤了下去,繳獲的三輛吉普車也隨著撤了下去,李勇讓胡小蓮把重傷員放到車里,并告訴俘虜過來的駕駛員,不要害怕,只要好好干,你們的生命就沒有危險。
這幾個駕駛員被何翠花嚇得夠戧,都老老實實地開車跟著部隊走,李江國偷偷地過來對李勇說:“營長,崩了六十多,教導員也沒說什么,你還別說這幫家伙現在可老實了,我讓他們每個人都背了不少物資,這回繳獲的東西老多了,反正他們閑著也是閑著。”
李勇:“行,但別背的太多影響行軍速度,教導員那里由我來解釋,實在不行我就在咱們全營的黨總支會上做檢查,這事由我負責和你們沒關系。”
李江國嘟囔道:“別啥事都往你自己身上攬,我也是支部委員,這事有我一份,要是教導員批評,咱們倆一起扛著,這不也是沒辦法嗎,我估計教導員不會那么死腦筋吧。”
還別說,這次教導員王成德還真沒說什么,因為王成德是個打過好些年仗的老戰士,知道問題的嚴重性,特務連這次戰斗打的就是險中求勝,遲疑一點都有可能把全營都交代。
四排長寧金山興沖沖走過來對李勇說:“營長,我們排把敵人的輜重連撈住了,這幫灰孫子咱們打掃戰場的時候還候都老老實實趴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每人手里都牽著一頭大騾子,也不知道都是什么東西,估計錯不了。”
李勇也高興地說:“好啊金山,干得好,這回老孫他們輜重排又有的忙了,最好是有迫擊炮的炮彈,要不高翔這小子又該臉拉多長了。”
說到這里,李勇猛然想起來高翔干什么去了?有一會沒看到他了。李江國邊走邊說:“不用找了,這小子正高興呢,我過來的時候看見他和他們排的幾個戰士正搬小炮,估計這回也是撈到好東西了。”
幾人正說話間,一個戰士跑過來報告,吉普車里繳獲的步話機有人呼叫。李勇走個過去,只聽見步話機里不停地喊:“六團嗎,怎么回事?為什么打槍?快點報告詳細情況。”
李勇拿起話筒:“你是那位?”話筒里喊道:“我是旅長劉子奇,你是誰?你們團長干什么去了?”
李勇回答:“報告旅座,我們團長到前面看俘虜去了,我們團和一伙共軍的小部隊遭遇了,這伙共軍已經被我們擊潰了。”
話筒里又喊道:“告訴你們團長,不要盲目前進,共軍很狡猾,你們遇到的這小股共軍有可能是偵察部隊,部隊立即停止前進,等候和主力會合。”
李勇沖著話筒喊:“是,旅座,部隊停止前進,等候和主力會合,我馬上和我們團長匯報。”
放下話筒,李勇命令部隊加快前進速度,這個團的敵人至少也跑了好幾百,敵人的逃兵一回去事情就清楚了,特務連要抓住這個短暫的時機擺脫敵人。
又過了有半個小時,天漸漸亮了,因為抓獲了大量的俘虜,特務營的行軍序列拉得很長,李勇來到衛生隊詢問傷亡情況,胡小蓮告訴李勇:犧牲了二十多個,輕重傷四十多。
這個傷亡結果李勇還是能接受的,雖然是特務營成立以來傷亡最大的一次,但戰果也是最大,另外敵人的戰斗力也不是一樣的,這是個國民黨中央軍的正規團,不是雜牌,是個很有戰斗力的團級部隊,這次被擊潰的主要原因還是大意了,另外我軍另兩個打阻擊的營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這個團的國民黨士兵在和特務連交手之前和西北野戰軍另兩個打阻擊的營級部隊遭遇過,沒有費太大的力氣就突破了八路軍的防線,敵人從另兩個營的戰斗力來進行判斷,認為我軍在攻打榆林的戰役中傷亡慘重,彈藥將盡,已經沒有什么戰斗力了,沒想到這次遇到了特務營這個比較另類的部隊。
圍攻榆林的戰斗,特務營作為二團的預備隊基本沒有參加,糧彈充足,人員齊整,又發揮了黑夜和突然襲擊的優勢因此取得了這次戰斗的勝利。
部隊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連續行軍終于擺脫了敵人,這時天已經大亮了,何翠花看到李勇的模樣,悄悄的問小成:“喂,你們營長多大了?”
小成沒好氣地回答:“什么意思,看上我們營長了?”何翠花踢了小成一腳:“誰看上你們營長了,我是看他年紀也不大呀,怎么能給你們當營長啊?八路軍里能人有的是為什么首長單單看上他了?”
小成看了看何翠花:“你知道什么,年紀不大就不能當營長了?我們營長,是連總部首長都夸獎過的,肚子里的東西多了,我們營自打成立以來就沒打過敗仗,這次戰斗你也參加了,敵人是一個團二三千人,被咱們一個營這一下就打的稀里嘩啦,怎么樣?我們營長厲害吧。”
何翠花:“這到也是,你們營長看來是有點本事,不過你剛才說連總部首長都夸獎過他是真的假的?”
小成:“什么叫真的假的,這事野戰軍誰不知道,還有點本事?告訴你,我們營長本事大了,你就是看上了也白看上,看到我們衛生隊的胡隊長了嗎?人家也看上了,還比你早。”
何翠花氣得轉過身不理小成,直接走到李勇身邊:“李營長,我有個事想和你說。”
李勇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何翠花,現在天亮了,模樣也能看清了,還別說這何翠花是個很漂亮的姑娘,不象一般的姑娘梳辮子,而是留一頭和部隊女戰士一樣的短發,戴一頂灰軍帽,穿一身粗黑布做的衣服,腰里系一條皮帶,背著新發的駁殼槍顯得很精神。
沒想到這么漂亮的姑娘卻當了什么民兵排長,戰爭可真能鍛煉人,李勇好奇地問:“你能有什么事?翠花同志。”
何翠花:“我和我們擔架隊的人商量好了,我們都想參軍,而且就在你們營當兵,收下我們吧。”
李勇一聽:“呵,這到是個新鮮事,為什么想當兵?”何翠花:“我們要報仇,現在擔架隊就剩我們這幾個人了,我們也不想回去了,就和你們一起干了。”
李勇:“想當兵是好事,你們這十幾個人都是民兵出身,思想沒問題,到部隊里訓練一段時間就會是個好兵,但我們營不要女兵。”
何翠花一聽就急了:“女的咋就不能當兵?你們營不也有女兵嗎?我都看見了,今天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我跟定你們了。”
何翠花一喊大家都望了過來。李勇見周圍戰士們的眼神都被何翠花的聲音吸引過來忙說:“翠花同志,這事我得和教導員商量一下,你等一會好嗎?”
沒想到這個何翠花說道:“還商量什么,我就在你們營當兵了,你就是不要我,我也跟你們走,我現在就找教導員去。”
李勇看著何翠花的背影禁不住地說:“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要是個男的就好了,一定會是個好戰士。”
話剛說完背后有個聲音道:“怎么了?看不起我們女兵啊。”李勇回頭一看原來是胡小蓮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自己背后。忙陪著笑臉說:“原來是胡隊長啊,那里有啊,誰敢看不起你們女兵我收拾他。”
胡小蓮:“營長,收下她吧,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一個女人的難處,全營就我一個女人,她到咱們營來我還有個伴。”
時間不長這個何翠花又風風火火地走過來說:“教導員在輜重排那里,和老孫他們一起點收戰利品,他已經同意我當兵了,你還有什么話說嗎?”
李勇只好說:“那好吧,既然教導員同意了,你就是咱們特務營的一員了,但要記住,一切行動聽指揮,象在這次戰斗中隨便槍斃俘虜的事以后不要發生了。”
何翠花高興地說:“知道了營長同志,我一定遵守命令。”可是回答完后又小聲說:“營長,我只把敵人的團長和副團長還有參謀長幾個人打死了,你可是把敵人的軍官都挑出來給斃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沒有你的命令他們能敢這么干嗎?你可是比我狠多了,謝謝你幫我們報了仇,你掐我的的事我暫時就不追究了,咱們算是扯平了。”
旁邊的胡小蓮聽了何翠花的話,當時眼睛就瞪多大,大勇這也太花心了吧,剛認識就掐人家姑娘?這還了得,以后得多加小心看著點了。
李勇一聽知道要壞,胡小蓮還在身邊,這下可是什么都聽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何翠花故意讓自己難堪。
忙解釋道:“翠花同志,我掐你一下是為了迷惑敵人,這也是戰斗需要嗎我可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了。”
何翠花哼了一聲道:“我也知道你是為了迷惑敵人,要不我早就和你沒完了,就算是你為了迷惑敵人,可我是個大姑娘不是誰說掐就能掐的,你想掐也不行。”
看到李勇有點發傻何翠花馬上又笑著說道:“營長,別生氣,我不是沒怪你嗎,不用害怕了,以后我找你辦什么事你痛快點就行了,這事咱就不追究了。”
李勇想這何翠花不光是嘴厲害,心眼也不少啊,別看風風火火的,腦袋瓜子可不慢,又一想人家是民兵排長出身,戰爭年代的民兵排長沒兩下子能干好嗎?以后自己還真得加小心別有什么把柄落在這丫頭手里。
想到這里對胡小蓮和何翠花兩人說:“我還有些事要到前面去。”說完兩腳用力夾了下馬肚子往前面跑去,李勇走后胡小蓮對何翠花說道:“翠花妹妹,沒想到教導員這么好說話,你一找就同意你參軍了。”
何翠花笑著說:“姐姐,我到教導員那里是這么和他說的,教導員同志,營長已經同意我當兵了,讓我來和教導員報到一下讓教導員認識認識,順便問教導員有什么指示。”
教導員當時就說了:“營長同意你們當兵了,我們歡迎啊,我沒有什么指示,等一會部隊宿營了我再和營長商量怎么安排你們的工作。”
胡小蓮馬上楞住了,這何翠花的腦袋還真是不一般,誰要是認為她是個缺心少肺的姑娘可就大錯特錯了,這心眼還不是一般地多,辦起事來的老練程度不象是一個十九歲的姑娘。
打從何翠花當兵開始,特務營有了第二個女兵,特務營繼續走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在一個山坡下面宿營了,炊事班抓緊生火做飯。
連續的行軍打仗,戰士們已經相當饑餓了,聞到鍋里的飯菜味是直流口水,等飯菜做好了一個個是狼吞虎咽的,急得炊事班的戰士直說飯菜有的是,大家慢點吃。
何翠花和戰士們一樣,端著一個輜重排新給發下來的大茶缸子,猛勁往嘴里劃拉飯菜,這丫頭一邊吃還一邊問身邊的戰士:“喂,你們伙食不錯嗎,野戰軍大部隊的飯菜我也沒少吃,比你們差遠了。”
旁邊的戰士漫不經心地說道:這算什么,等咱們營穩當下來不打仗的時候吃的比這要好的多,肉都等經常吃到。
何翠花一聽更驚訝了:“怎么地還有肉吃?別的部隊連小米都很難吃到,我去過的幾個部隊大部分都是黑豆飯,有的時候還要添一些亂七八糟的野菜,你們從哪里搞來的這么多糧食?”
戰士回答:“這你得問我們營長和教導員去,這事不是我操心的,我們只管打仗和訓練。”
放下何翠花不說,李勇來到看押俘虜的一排和二排營地。
先感謝書友001一直以來的支持,鞠躬了,然后再回答書友淼淼的一個問題,李勇并不是一開始就得到了信任,老二團的趙團長對他的欣賞大于信任,讓他組建一支小部隊也有試驗一下的意思。
給他二十幾個兵全是部隊里的戰斗骨干和共產黨員,另外還有一個指導員,這樣的部隊你帶著他們順著大方向好好干當然沒問題,要是往別的方向發展肯定是不行的,部隊也不是主角一個人所能掌握的,李勇得到的信任是一點一點憑戰功積累起來的,回答完畢,以上回答不知道是否能讓你滿意。
二排長馬全有見李勇走過來馬上匯報說:“營長,俘虜總共有六百多人,里面有一百多的輜重兵,這些輜重兵都是寧金山他們四排抓回來的,聽四排的同志們說槍一響這些輜重兵就全都趴地上了,所以這次戰斗他們一個輜重連沒有幾個傷亡的,這一百多人都叫咱們給俘虜了。”
李江國跟在李勇的身后說道:“營長,以后我們排補充戰士我可不要這些人,槍一響就往地上趴算怎么回事,這還叫兵嗎?”
李勇:“我們黨和軍隊有強大的政治思想武器,這些俘虜也一樣能教育好,你要有思想準備,沒準我以后會讓你到新兵排當指導員去。”
李江國:“營長,你可別嚇唬我,我可不當指導員,我當不好,我當排長當班長當戰士都行,就不會當指導員。”
李勇:“為什么不想當指導員?是不是嫌麻煩,你這種單純想打仗的思想要不得。”
跟在一邊的馬全有笑嘻嘻地接道:“老李,指導員和連長一樣大,營長讓你當指導員不是升了嗎,看把你嚇得,你可真是,讓你當官還不干。”
李勇轉過頭對馬全有說:“全有,你也要作好準備,他不干你就得干,你們倆都是老戰士了,你們都不干讓誰干?想看熱鬧嗎?”
馬全有馬上嚇得縮著脖子說:“營長,我可沒說什么,老李不錯很能干,他行我不行。”
我軍從成立那天開始,從來打仗都是以少勝多,以弱勝強,這里最關鍵的就是我軍有強大的政治思想武器,做政治工作的官兵在部隊里很受尊重,在某種時刻政工人員的抉擇可以改變一個部隊的命運。
紅軍長征最先到達陜北的不是幾大主力紅軍,而是紅二十五軍,這個紅二十五軍的最高領導不是軍長,也不是副軍長,而是黨代表吳喚先,當時的紅二十五軍還不叫政委叫黨代表,黨代表吳喚先的能力和威望在紅二十五軍是無與倫比的,幾十年以后還活著的老戰士、老將軍們提起他的時候還眼含熱淚,這些老戰士里就包括我們的四星大將,當年的副軍長徐海東將軍。
如果黨代表吳喚先沒有犧牲,中國人民解放軍里還會多出一顆璀璨的將星,大家想想吧,副軍長徐海東被封為四星大將,威望和資歷還要高的黨代表會怎樣?
政工人員的地位在部隊里是非常高的,包括李勇所在的特務營,打仗的時候李勇說了算,但是在營的黨總支會上王成德才是一把手。
李勇和戰士們很清楚這一點,李勇如果認為自己有錯誤也會向教導員王成德寫檢查的。
有一點需要說明的是政工人員不是只會做思想工作,而是軍事和政治都要非常優秀才行,要不戰士們是不會佩服你,說話也沒有威力。
大家如果有閑暇時間可以看一下九九年的國慶大閱兵,當三軍儀仗大隊通過的時候,特意給了一位老將軍一個特寫鏡頭,七十多歲的老人了,腰板挺的倍直,向下面的部隊敬軍禮,鷹一樣的眼神讓人記憶深刻,這才是軍人,當兵就當這樣的兵,看著就有威懾力,老將軍是誰就不說了,將軍當年也是指導員出身。
但相應的是他們的工作非常煩瑣和細致,要有耐心和細心還要有一定的文化程度,很多戰士非常佩服政工人員,但對他們的工作也感到很頭疼,這也是李江國和馬全有不想當指導員的原因。
看到李勇走后李江國說道:“我說全有啊,咱們營長入黨時間比咱們晚多了,他入黨還是咱們在支部委員會上討論的,我怎么感覺他比咱們知道的都多,你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馬全有拿出根煙用打火機點著使勁抽了一口說:“這算什么,咱們營長什么不知道?入黨晚算什么,他還是你抓回來的,那又怎么樣,現在是營長,你還是排長,這不能比,你看咱們營,起家的時候就咱們二十多人,你再看看現在,咱們這回又抓了六百多俘虜,這要是都補進來咱們營是多少人了?你能作到這些嗎?能力有大有小沒法比。”
李江國點點頭:“你說得對,不能用一般人和咱們營長比,這六百多人要是都補進來,咱們營可就比團主力人都多了,武器裝備更別說了,我都想不到以后能發展到什么程度,這樣的部隊我以前是從沒聽說過。”
馬全有拍了拍李江國:“老李,別想太多了,這些事留給營長和教導員來想吧,不過我有個預感,咱們營還要發展,至于發展到什么樣我可就想不出來了。”
李勇從俘虜的宿營地出來直接來到輜重排,這次的戰斗繳獲可是值得關心的大問題,孫全厚看到李勇走過來笑得嘴咧多大:“營長,這回又發了,這回又發了,沒想到咱們窮八路也有今天。”
孫全厚老叫不慣自己是解放軍,總是順嘴說自己是八路,向孫全厚這樣的戰士還有不少。
李勇說:“行了老孫,你別光顧笑了,都弄回來什么好東西了?”孫全厚拿著個小本念著說:“營長,大部分繳獲還沒來得及統計,我簡單給你匯報一下,六零迫擊炮九門,重機槍二十二挺,其中有四挺被咱們打壞了不能用,步話機十一部,吉普車三輛,輕機槍,沖鋒槍,步槍,子彈,手榴彈數目不祥。”
孫全厚把他的小本合上后又接著說道:“敵人逃跑的時候不可能帶著重機槍和小炮,估計這個團的重武器都弄回來了,衛剛和高翔兩小子抱著機槍和小炮不撒手,我和他們說,反正東西也是他們的,著什么急,繳獲必須上交,然后再由營里統一往下發,聽我這么說這兩小子才撒手,對了,還有一部電臺,功率我看不明白,報務員被何翠花打死了。”
李勇聽到孫全厚報告說敵人的報務員被何翠花打死了氣得直拍大腿,這丫頭也太虎了,怎么都給打死了,打死幾個軍官無所謂,這報務員怎么還給打死了,唉!這個何翠花真夠讓人頭疼的。
要是能把這個敵人的報務員俘虜過來就太好了,有一部電臺和上級單位聯系起來也方便,可惜被這個何翠花打死了,說什么都晚了,李勇的腸子都要悔青了,只有以后再另想辦法了。
榆林城三十六師師部,師長種松怒氣沖沖地指著一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的軍官鼻子罵道:“蠢貨,廢物,劉子奇,你堂堂國軍的一個旅被共軍一個小部隊的伏擊打掉了一個團,這可是一個團兩千多人,就逃回來幾百人,你還敢回來見我?你還有什么臉來見我?你為什么不追擊?”
一二三旅旅長劉子奇小聲地回答:“報告師坐,當時天太黑了,我判斷不出是不是共軍的大部隊,聽逃回來的士兵說,共軍的火力異常兇猛,有很多的重機槍和迫擊炮,這樣的火力可以肯定的共軍的主力部隊,他們團還沒反應過來就死傷超過一半了,我怕被共軍的大部隊包圍,所以才命令全旅收縮,回到三岔灣固守。”
師長鐘松狂怒地說:“胡說,你有沒有腦子?如果是共軍的大部隊能放過你們嗎?單單打你一個前衛團,而放著旅主力不要的還能是共軍的大部隊?
好吧,今天中午全師出發,我到要看看是什么共軍敢和你們周旋,共軍不來則罷,來了就正好消滅他們,也叫他們見識見識什么叫國軍精銳。”
旅長劉子奇小聲說道:“師坐,根據咱們的情報顯示,西北共軍能有六七萬人,總兵力是咱們的兩倍還多,冒險追擊會不會上了共軍的大當?”
鐘松瞪著劉子奇:“你是不是被共軍嚇破了膽?共軍的兵力是我們的兩倍又能如何?能把我們一下子吃掉嗎?你說的六七萬是他們在攻擊榆林前的數字,他們對榆林攻擊了三個晝夜,損失慘重,現在還能有六七萬嗎?
告訴你,西安的胡長官已經派二十九軍的劉堪軍長帶著延安的機動兵團配合我們作戰了,今天上午前鋒已經到了綏德,如果我們三十六師能把共軍纏住可就立了大功了,廢話就不要說了,馬上回去掌握你的部隊,如果再畏縮不前小心軍法從事。”
當天中午三十六師的大隊人馬出了榆林城沿公路向西北野戰軍撤退的方向撲來,三個小時后來到了特務營設伏的地點,戰場上敵人的尸體還沒收拾,各種物資到處都是,被打壞的槍支遍地,中間還夾雜著幾個沒死傷員的嚎叫聲,場面顯得很凄慘。
戴著一雙白手套的師長鐘松從吉普車上走了下來,仔細觀察了遺留的戰場,指著身邊劉子奇的鼻子說:“看到了吧,還有這么多的物資被遺棄了,西北的共軍什么時候這么大方過?
共軍是以窮出名的,每次戰斗結束后連根草都不留下,這就說明共軍根本不是什么大部隊,而是支小部隊,怕被你們旅纏住,所以簡單打掃一下戰場就跑了,你貽誤了戰機,不配做旅長,當了連長還差不多。”
一二三旅旅長劉子奇被師長鐘松訓得一聲不吭,看著面前垂頭喪氣的劉子奇,鐘松喊道:“行了,別楞著了,回去掌握部隊,今天全師進入歸德堡宿營,明天早上攻擊前進,你還當你的旅長,你們旅還是前衛。”
當天晚上,離榆林四十里左右的歸德堡一帶駐滿了敵整編三十六師的人馬。
堡中心有座大院子,進了院子大門,迎面是整齊的一排石窯洞,陜北的窯洞是有說法的,窮苦人家的窯洞都是土的,只有有錢人家的窯洞才是石頭的,百姓家充其量用石頭鑲鑲門口和窗口就很不錯了。
這是一個地主的私宅,如今三十六師師長鐘松和師部的一些重要人員都住在這里。
正中的一孔石窯洞里,墻上掛滿了作戰地圖,有幾個參謀人員站在地圖前念著西北野戰軍各部番號,并在地圖上查看位置。
鐘松坐在椅子上,帶著吃飽喝足后的懶散勁,臉色是沉著而得意的,坐了一會,伸個懶腰的鐘松站了起來慢慢走到地圖下,看著滿屋子的軍官說:“劉軍長的來電你們看過了嗎?其中大有文章,哼,某些靠運氣爬上去的人,沒有幾個旅的兵力就連幾公里都不敢移動。
這還是在白天,夜間就是帶上六七個旅也不敢行軍,真是太可恥了,有失軍人的風范,這樣的人不配當軍人,頂多就是一個土地主,靠他們來剿匪會誤黨誤國的。
西北共軍已經由剿匪之初的兩萬多人,增加到六萬多,其中有很多都是我們前國軍的士兵,這還是剿匪嗎?跟給共軍送兵員有什么區別?不過這次共軍攻擊榆林確是傷亡慘重,二十二軍的X軍長守城還是很一套辦法的。”
一個軍官說道:“那不還是靠我們師給他們解了圍,要不X軍長怕不是成了共軍的俘虜吧。”
另一個軍官說道:“我們一個師越過沙漠地帶增援榆林,使共軍措手不及而倉皇逃竄,這簡直是剿匪以來的創舉,師長功在黨國利在千秋,師長高超的指揮和鐵的決心是這次進軍的成功和關鍵。”
鐘松:“的確,這次成功進剿給那些葬送黨國利益的人一個教訓,也給剿匪戰爭提供了新的方法,有些人常說,共軍行動迅速,動作飄忽不定,這種說法是有夸大成分在內的,共軍也是人,不是什么神仙,用兵貴在神速,這是軍事常識,可是我軍的各級指揮員能做到這一點的卻沒有幾個。
我們這次增援榆林,正是因為行動迅速才使以運動戰為長的共軍出乎意料而措手不及,此次我師增援榆林使陜北戰局改觀之后,將委員長和胡長官已經通令嘉獎。兄弟姐妹們,解放戰爭的不好寫啊,離的太近了,咱也看了幾本書,好象很少有解放戰爭的,拜托多支持。
在鐘松說話的時候,他的部下都用佩服的眼神看著他,鐘松很滿意這樣的效果,繼續說道:“我部大膽進攻為友軍所驚服,但是他人驚服之余,豈知我們所花費的心血。
幾百里的長途行軍,將士們的辛苦他們怎么能比得了,我們的任何疏忽大意都可能為敵軍所利用,這樣沉痛的經驗是很多的,比如青化砭,羊馬河及蟠龍鎮。
和共軍作戰既要勇猛大膽也要萬分小心,為此我要求你們,掃除對敵人的任何恐懼心里,勇于進攻,膽大心細,使敵人無隙可乘,共軍不是以運動戰見長嗎,我們就讓這些共軍知道,我們國軍也有部隊會打運動戰,我們要以運動戰對付運動戰。
這樣一來,作戰則百無一失,明天我軍強渡無定河,經鎮川堡,烏龍堡,沙家店東進,爭取早日和劉軍長率領的延安兵團會師,徹底消滅共軍,開創陜北剿共新局面。”
一個軍官說:“劉軍長不是提醒我們,要我們暫時休息,待充分研究敵情再東進嗎?”
鐘松:“這個劉勘啊,他已經是驚弓之鳥了,很明顯的戰機還猶豫什么?都象他這樣還怎么能抓住共軍的主力,這是胡長官來的電報,要我們掌握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消滅共軍,結束陜北戰爭。
胡長官已經命令劉勘從綏德出發加速前進,與我軍在沙家店一帶會合,然后在無定河和黃河之間的狹長地帶圍殲共軍,只要劉勘兵團能如期推進到沙家店一帶就能圍住共軍,明天天一亮我們師還是以劉子奇的一二三旅為前衛,前出鎮川堡快速向前推進。”
烏龍堡附近,我軍西北野戰軍總部,一個掛滿軍用地圖的破窯洞里擠滿了人,總部里的氣氛是凝重的。
敵整編三十六師穿過沙漠,順長城增援榆林,我軍因為阻援兵力不夠,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整編三十六師很快進了榆林城,給榆林解圍以后又馬不停蹄從榆林南下打擊我軍,這個三十六師的動作超出了我軍的預料,使西北野戰軍最近一段時間的戰術意圖全部落空。
西北野戰軍結束隴東戰役從向榆林開進以來到今天已經快一個月了,戰士們在這將近一個月中不是浴血奮戰就是急行軍轉移,體力和彈藥消耗極為巨大,糧食也所剩無幾,有的部隊連一天兩頓稀飯都保證不了。
對榆林的攻擊不但沒有達到戰略意圖,反而使部隊遭受了重大傷亡,也使自己的回旋空間進一步縮小,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就有西北野戰軍和整個西北局的全部人馬。
形勢是嚴重的,頭發花白的老將軍邊跺步邊說:“敵人的意圖是明顯的,劉勘的機動兵團從延安北上,鐘松的三十六師從榆林南下,想在無定河與黃河之間的狹長地帶圍殲我軍。
算盤打得不錯,真是活見了鬼,這個鐘松自認為增援榆林有功,驕橫狂妄不把我軍放在眼里。”
一個指揮員說:“彭總,根據情報,我軍從榆林撤下來后,榆林的二十二軍在夜晚進行了一次反撲,被我軍留守的一支部隊打得縮了回去,這支部隊就是四旅的那個特務營。
這個營又在三岔灣與歸德堡公路兩側設伏,打垮了三十六師順咸于公路追擊我軍的一二三旅前衛團,這個一二三旅以為這支小部隊是我軍主力,怕被我軍全殲,放棄對我軍的追擊,全旅龜縮到歸德堡等待和鐘松的師主力會合。”
來回跺步的老將軍笑了笑說:“是嗎?我沒記錯的話,這支部隊的指揮員應該叫李勇,這個小李勇還是滿厲害的嗎,一個營擊潰了一個團,還是個中央軍的主力團,為我們爭取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應該嘉獎。”
穿著皮夾克坐在椅子上喝水的習政委說:“老總,是應該嘉獎啊,這個三十六師這么狂妄,但是被我們這支小部隊迎頭敲了一棒子,干得很好啊。”
老將軍笑了笑說:“這個劉子奇該挨罵了,鐘松不會象他那么傻,還會追下來的。”
最先匯報的指揮員說:“彭總說得對,三十六師主力到了歸德堡以后,還是以這個少了一個團的一二三旅為前衛繼續向前推進,這個一二三旅和主力之間拉開至少有半天的路程,現在已經到了沙家店一帶。”
聽著匯報的老將軍猛走幾步來到地圖前,一動不動的觀察,屋子里靜悄悄的,所有的人員都怕驚動了將軍的思路。
靜靜觀察地圖的老將軍回頭對那個指揮員說:“通知所有部隊,不要驚動這個一二三旅,讓它繼續向南,走的越遠越好。”停頓一下又說:“這個驕橫的鐘松分兵冒進,犯了兵家大忌。”
話說李勇和王成德帶著特務營繼續追趕部隊,一連兩天連個部隊影子都沒看見,李勇心想,這彭老總就是厲害,連自己都找不到野戰軍主力,敵人要是想找還不是連門都沒有。
這天中午部隊又停下休息,何翠花又找到李勇:“營長,我當兵兩天了,你得讓我干點什么呀,我也不能老閑著吃干飯。”
李勇:“翠花同志,你別急,我和教導員商量好了,把你和你的小隊都編進輜重排,你任輜重排的副排長。”
何翠花聽說要自己進輜重排馬上說:“營長,我能不能不進輜重排,我要到戰斗排去,我也不當什么副排長,你把我的小隊編成一個班,我當班長。”
李勇是相當喜歡這樣的戰士,當兵嗎,就得有股子沖勁,一個兵,就得象一條大狼狗一樣,讓敵人看著都害怕才行,可惜這個何翠花是個姑娘,要不一定滿足她的愿望,再好好培養,以后肯定是個好兵,沒準還會成為一個好的指揮員。
李勇:“翠花同志,在咱們營,輜重排也是戰斗排,和別的排沒什么區別,這次戰斗你也看到了,也參加了,輜重排不也一樣參加戰斗嗎?再說了輜重排的工作也很重要,你在地方上是民兵排長,到了部隊管輜重,工作會很容易上手的。
再告訴你點事,咱們營的輜重排和別的部隊可不一樣,家底是很厚的。”
今天沒都發出去,晚上再寫點,留明天早上再發,明天一天是一點時間都沒有,謝謝朋友們的支持,成績又有進步。
李勇見何翠花還是站著不動,就繼續說道:“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多向老孫請教,他是個老八路,老黨員,經驗很豐富,還有就是你找老孫把你們十幾個人的服裝都換了。”
何翠花見李勇已經決定了,又把輜重排說得這么好,也就只好回輜重排了。何翠花走后,李勇告訴營部的四個老戰士:“你們又來活計了,用這六百多俘虜成立新兵排,還是由你們幾個負責訓練,要抓緊時間把他們訓練好,思想工作多和教導員溝通,爭取盡快全部補充進咱們營,另外何翠花他們十幾個人也要參加訓練,不能搞特殊化。”
一個老戰士問道:“營長,能不能還象以前一樣,和主力要點老兵,一個班有兩個就行,一個當班長,一個當副班長。”
李勇搖了搖頭:“不行,一是咱們不能再要了,再就是咱們想要,主力也不見得給,胡宗南進攻延安的時候咱們野戰軍有兩萬多人,現在野戰軍發展到六萬多,老戰士只剩下一萬幾千人了,這些老戰士都已經是部隊的各級指揮員,沒有辦法往出抽調,咱們也不好意思再跟首長們張嘴了。”
又過了一天,這天早上前出偵察的張勁松回來報告:“在前面十里左右的一條大山溝里發現了主力部隊,未判明是那個縱隊。”
李勇命令部隊加快行軍速度,管他是那個縱隊,到了一問不就知道了,李勇帶著戰士們順山溝向前走去,在溝口向兄弟部隊一打聽,還好,碰上的正是自己所在的二縱隊,聽兄弟部隊的同志說四旅在前面不遠,就一個勁地向前走,可是走了十多里還沒走到,真是越著急越不行。
猛然李勇看見山坡上有幾孔窯洞,洞口有哨兵站崗,下馬向窯洞走去,準備向哨兵打聽一下情況,窯洞門前的哨兵攔住了他:“哪部分的?口令?”李勇忙回答:“四旅二團特務營,營長李勇,我們剛執行完任務回來,不知道口令。”
哨兵告訴李勇這是縱隊司令部,別亂闖,李勇向哨兵問了問四旅的駐地,然后轉身要走,這時窯洞里有人喊:“是李勇嗎?進來吧。”
李勇走進窯洞仔細一看,里面的首長自己認識,正是大胡子司令員,李勇忙立正敬禮,司令員圍著李勇轉了幾圈然后說:“總部的通報我看了,你們干得不錯,部隊怎么樣?傷亡大嗎?”
李勇回答:“傷亡六十多,犧牲了二十幾個,是我們營成立以來傷亡最大的一次。”
大胡子司令員楞了一下說:“是嗎?很好啊,先消滅了一個營,又打垮了一個團,才這么點傷亡,不錯嗎,你的仗是越打越高明了。”
李勇:“司令員,不是我們營仗打的多好,我們營沒參加對榆林的攻擊,我們團攻擊三茶灣的時候我們是預備隊,打榆林的時候我們營還是預備隊,所以人員齊整,彈藥充足,傷亡不大,但是我們團主力可傷亡不小。”
胡子司令員:“看來你們團長還真有點眼光,如果把你們這支部隊消耗在攻城上就太可惜了,這次戰斗還真是讓你說對了,打榆林得不償失啊,不說你們團,咱們縱隊傷亡超過了三千,三千啊,個個都是好兵啊,太可惜了。”
李勇:“司令員,我們不能讓敵人白占便宜,一定要消滅這個三十六師。”
大胡子司令員大笑著說:“怎么會讓敵人白占便宜?這個三十六師跑不了了,他們由鎮川堡東進,準備和他們在黃河邊上的主力部隊會合。
現在三十六師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烏龍堡,三十六師師部和兩個旅還在離烏龍堡四十多里的沙家店一帶,彭老總的計劃是派一個團插到烏龍堡和沙家店中間常高山設立阻擊陣地,擋住敵人的前衛一二三旅,切斷一二三旅和三十六師主力的聯系。
我野戰軍主力則相機圍殲三十六師,戰斗馬上就要打響了,這個三十六師已經鉆進了我軍的口袋,所以呀,我就先和我們的英雄說一下。”
司令部里另一個首長說:“敵人要去的地方鬼都沒有一個,側翼已經完全暴露在我軍面前,我們一伸手就能撈住三十六師呀。”
李勇不好意思地說:“兩位首長,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們的戰士們才是真正的英雄,他們是全世界最好的戰士,有了他們就什么也不怕。”
李勇這話到是沒胡說,八路軍的戰士當然是全世界最好的戰士,這是不用懷疑的。
司令員:“說得好,我們的戰士是英雄,可是你也是啊,你也是他們當中的一個,別太謙虛了,因為你們營的行動,為主力爭取了一天一夜的時間,野戰軍總部已經發了嘉獎通報了。”
另外我要告訴你的是,我軍在常高山打阻擊的就是你們二團,你們營先休息一下然后也趕過去,敵人的一二三旅雖然被你們打垮了一個團,可是主力還有近七千人,你們團如果沒有你們營只有一千一百多人,彈藥匱乏,人員疲勞,而且始終沒有得到補充,要想完成任務困難會很大。
李勇聽說自己的二團已經到了常高山,馬上要求出發,胡子司令員笑著說:“別急,你們二團也不是豆腐,你們先休息一下然后出發,另外你們營有什么困難和要求也說出來,能解決的我幫你解決。”
李勇想了想:“司令員,我們營有六百多俘虜正在訓練,這些人目前已經成了我們營的包袱,我想用少量部隊留下對他們繼續訓練,這些人需要縱隊后勤隊幫助看管一下,營主力則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常高山。
另外能不能給我們解決點服裝,這幾百俘虜的服裝我們還沒有著落,武器不用縱隊操心,由我們自己解決。”
胡子司令員驚奇地說:“好家伙,有六百多俘虜,要是都補進你們營,你這個營可是夠大了,好吧,我王胡子就看看你小子能弄出個什么東西來,我決定了,你們營以后的俘虜和繳獲自己說了算,按你自己的想法發展,服裝的問題等打完這一仗我幫你解決。”
李勇一直以來最擔心的就是上級不理解自己的意圖,把自己辛苦帶出來的特務營拆開補充到別的部隊去,這回有了司令員的準許以后再干什么也不算違反命令了。
高興地站起來說道:“謝謝司令員的關心,我們一定好好干。”司令員擺了擺手說:“李勇同志,放開膽子去干,有什么問題我王胡子替你兜著,我不耽誤你時間了,去找你們團吧。”
等李勇走出窯洞后,窯洞中的另一位首長說:“胡子,這個特務營要是再補充進六百多人可就是一千四百多了,已經比他們團主力的人還要多了,這樣能行嗎?放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團主力一千一百多人,一個團屬特務營一千四百多人,按道理應該把這個營拆開,打亂建制補充到別的部隊里去。”
胡子司令員想想了說:政委,那就太可惜了,這個特務營一拆開戰斗力不可能象現在這樣強悍了,咱們不還是想要看看這個小李勇能把部隊帶到什么程度嗎?要不這樣,等這次戰斗打完后,把他們營調到縱隊直屬隊來,給他們一個團的編制,你看行嗎?
聽到司令員要把特務營調到直屬隊來,另一位首長說:“行到是行,只是這么一來四旅和二團的人還不得罵娘,現在他們營可是香餑餑,我聽說他們旅長老陳可能也有點想法,老陳也想把他們調旅部去,如果把他們調縱隊直屬隊來咱們倆可就真得挨罵了。”
胡子司令員笑嘻嘻地說:“罵就罵,這事就這么定了,戰斗打完就把他們調過來,誰要罵就隨他們了,讓他們罵我王胡子吧,反正他們也不敢當面罵,我就當不知道。”
另一個首長也笑著說:“哎,說你什么好,既然你決定了,就這么著吧,不過不要到時候拖我下水。”
李勇從縱隊司令部出來后,回到營里直接召開了干部會議,會上李勇宣布了野戰軍總部的作戰命令和自己營的任務,決定全營除了輜重排留一部分人看守俘虜和物資,其余全部趕往常高山本團的防御陣地。
第一次參加會議的何翠花當時就和老孫在會場上爭論起來,何翠花和老孫都想讓對方留下,自己則帶隊參加戰斗。
看著一身新軍裝,精神漂亮的何翠花,大家不但不勸解還使勁的起哄,尤其是李江國,這小子邊吐煙圈邊說:“翠花同志,你要求去打仗就對了,你是不了解咱們營長啊,只要咱們特務營一上去敵人肯定就完了,還能繳獲很多好東西。
你看上次打一二三旅的前衛團咱們就繳獲了十幾部步話機,還有小炮和水機關,現在咱們營是一個排一部步話機,我這個當排長的身邊就跟了一個背步話機的戰士,那感覺和大首長沒什么兩樣,你仔細看看,我現在走路的時候都和以前不一樣了,老抬著頭看天,太牛了,我自己都覺得厲害,這次咱們去常高山,繳獲肯定也少不了,跟著咱營長打仗一定是大殺四方,威風八面,不論什么敵人統統干掉。”
馬全有也說道:“翠花同志,你就讓老孫在家和縱隊司令部一起行動,咱們回來把繳獲的物資和槍支彈藥往他手里一交就完了,都多大的年紀了,還去什么呀。”
四排長寧金山笑得誤著肚子說道:“老李,你小子走路的時候老往天上看,不怕拌著石頭把牙磕丟了?”
五營長王老虎則只是搖了搖頭,繼續抽他的旱煙,跟李江國在一起的時間長了,知道這家伙一貫的胡說八道,早就有抵抗力了。
何翠花是個十九歲的姑娘,那架住這么勸,和孫全厚爭論得更厲害了,孫全厚氣得臉通紅:“你們這幫小子真是重色輕友,見利忘義,看見漂亮姑娘就忘了我老孫了,什么多大年紀了,我老孫才三十二歲,身體好的很,另外你們這幫小子都知道,雖然我老孫是炊事兵出身,但是也打過好多次的仗,大的戰役沒少參加。”
李勇看著好笑,對何翠花說:“翠花同志,你說說自己要參加戰斗的理由。”何翠花:“報告營長,我雖然是女人,但在地方上干的是民兵排長,是戰斗兵,不是什么后勤,打過四年仗,和小鬼子打了三年,和國民黨又干了一年,雖然說沒參加過什么大戰役,但是小仗也打了無數次,有戰斗經驗,另外營長也答應過我,讓我參加戰斗,要不我到別的排去,就是當個班長也行,大家歡迎我到你們排去當兵嗎?”
大家一聽何翠花這么問,都喊著說:“歡迎翠花同志到我們排,歡迎翠花到我們排,這回我們就有兩個副排長了。”
李勇一看這何翠花不愧是干地方工作出身的,還會發動群眾,看來這幫小子是都同意讓她去了,沒別的招了,只好讓老孫留守了。
散會后全營除了留守人員,全部出發,路上胡小蓮在李勇身邊小聲問:“今天的會議何翠花參加了?”
李勇回答:“是啊,參加了,她是副排長當然得參加了。”胡小蓮:“哼,剛來就給個副排長干,我來這么長時間也沒當上什么副排長,更沒參加過會議,你是不是見人家長的漂亮看上了?我和她天天在一起,用不用我給你說說去?”
李勇心里很明白,這胡小蓮是有點吃醋了,馬上哄著說:“她再漂亮也沒你漂亮啊,這些天仗打得很緊,我忙的一塌糊涂的,好長時間沒偷你了,你是不是有點想我了?”
說完又在胡小蓮的屁股上偷偷掐了一把,胡小蓮最怕的就是李勇胡說八道,急忙說道:“別胡說,戰士們會聽到的。”
何翠花帶了五十名戰士跟在營部后面,輜重排其余的戰士都跟著老孫在家看押俘虜和物資.
看著李勇和胡小蓮走在前面的背影這何翠花胡捉摸,小成和三牛沒騙我,這個衛生隊的胡小蓮真看上營長了,看來營長對她也不錯,要不那能這么親密?
營長是真不錯,才十九歲,和自己一樣大就這么厲害了,要是再過兩年不是更厲害了!以前老是認為自己很了不起了,見到營長才知道自己差得很遠,要是自己早點認識營長就好了,營長沒準就是自己的了。
又一想,就是現在也不晚,只要營長一天沒娶老婆自己就有機會,以后營長還指不定是誰的呢,本姑娘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俊妞,憑什么就爭不過她一個結過婚的女人。
胡小蓮怎么也想不到才參軍幾天的何翠花就動了和她搶奪李勇的念頭,要是知道這丫頭有這心思,當初也不會動員李勇讓她參軍了,本來想找個伴,沒想到卻找來個對手。
放下何翠花的心思不說,從沙家店往東跳過十幾個山頭,半山腰上有幾個破窯洞,當年住過人,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空了下來,平時只有常來這山上砍材和打獵的會到這里避避風。
現在這幾孔連門和窗戶都沒有的窯洞成了國民黨整編第三十六師的臨時指揮所,在窗戶和門的地方衛兵暫時用布和簾子擋著。
師長鐘松檢查完陣地從山頭上走了下來,這幾天他象被心火燒焦了一樣,老了有好幾歲,臉上起了很多皺紋,網著血絲的眼睛噴著怒火。
鐘松的臉和身上都是灰突突的,褲角上沾滿了泥點子,看不到前幾天春風得意的模樣。
走進窯洞,桌子上擺滿了地圖和電話,手下的各級指揮官都在等他,他圍著桌子不停地走動,看見有什么不順眼的就一腳踢過去,見師長發火,將校們一個個都站的溜直沒有一個敢說話的。
鐘松走了幾圈突然說道:“共軍狡猾,可惡,共軍是這個世界上最狡猾的敵人,陜北的老百姓和共軍一樣可惡,都被共黨赤化透了,我們根本找不到能帶路的老百姓,只有依靠地圖來打仗,可是地圖有很多地方和真實的地理不一樣,我們走了太多的冤枉路。”
一個軍官說道:“師座,我們已經處在共軍包圍之中,您要早拿主意,我們是不是趁現在共軍還立足未穩,集中全部力量沖出去。”
鐘松打斷這個軍官的話說:“諸位,現在說我們被共軍包圍還為時過早,只能說我們有被共軍包圍的危險,我已經命令劉子奇帶領一二三旅火速回援,只要一二三旅能回到建制,我不信共軍可以吃掉我們三十六師。”
另一個軍官說:“師座,共軍打仗是很狡猾的,他們不會讓一二三旅順利回援的,說不定已經在半路上布置好了打援部隊。”
鐘松:“諸位,你們不要被共軍嚇破了膽,共軍能有多少人?他們現在的意圖是想集中兵力把我們師一口吃下,那里還有什么力量對付一二三旅?如果共軍分出大量兵員去對付一二三旅,他們還有什么力量來包圍我們三十六師主力。”
另一個軍官說:“如果劉勘軍長能以黨國利益為重,帶領他的延安兵團尾隨在一二三旅之后向我們靠攏就好了,不但我們萬無一失,還有可能對共軍來個反包圍,徹底消滅西北共軍,可是劉軍長卻行動遲緩,還來電說:大雨阻隔,不能行動。”
鐘松:“大雨阻隔,不能行動,我會記住這個劉勘的,我們黨國的利益就敗壞在這樣的人手里,胡長官已經電告他,如果再遲滯不前,保存實力,貽誤戰機,就要把他送到軍事法庭審判。
諸位,為了慎重起見,我們要在沙家店堅持兩天,進行積極的固守待援,我再強調一遍,是積極的固守待援,命令部隊搶占沙家店周圍的制高點,一個山頭都不要放過,共軍不是想要吃掉我們師嗎?就讓他們一個山頭一個山頭來啃吧,我到想看看共軍到底有多硬,看看他們的腦袋是不是鐵做的。”
甩掉了大衣坐在行軍床上的鐘松喝了一口衛兵遞過來的水,喘了幾口氣然后又猛的站了起來,歇斯底里地喊道:“給一二三旅發報,命令劉子奇連夜回援,不惜一切代價向師主力靠攏,不惜一切代價向我們靠攏。”
常高山我軍二團阻擊陣地,硝煙彌漫,彈片橫飛,敵人回串的一二三旅在各種火力的掩護下,向我二團陣地瘋狂撲來,敵人以營為單位,每個營拉開幾百米的距離,對我軍陣地進行不間斷的波浪式沖鋒。
趙團長以兩個營固守陣地,以一個營為預備隊堅守不退,戰斗異常殘酷,我軍經過了連續半個多月的戰斗,人員和彈藥都沒得到補充,全團在沒有特務營的情況下只有一千一百多人,而且彈藥奇缺,每個戰士只有十幾發子彈和幾顆手榴彈,每打退敵人的一次沖擊都要進行短促的反沖鋒,從敵人的尸體上揀取彈藥,來準備下一次的戰斗.
可是這樣一來我軍戰士也經常暴露在敵人的掩護火力之下,每進行一次反沖鋒都要有一部分戰士傷亡,傷亡越來越大,趙團長心急如焚,可是卻沒有什么好辦法,沒有彈藥的戰斗會越來越困難.
戰斗從早上四點一直打到下午,敵人越來越瘋狂,一二三旅的旅長劉子奇并不是傻子,他心中很明白,師主力已經被八路軍包圍,如果自己不突圍出去,等共軍消滅了師主力就會回頭再收拾他的一二三旅,到哪時候他可就一點活路都沒有了,只有趁現在共軍防守兵力薄弱的時候,突破共軍的防線與師主力會合才有一線希望。
二團在敵人瘋狂的進攻下傷亡越來越大,預備隊的一個營在中午就投入了戰斗,打到下午的時候陣地上的人員又不夠了,趙團長在下午把警衛連和偵察連也放了到一線陣地,并把團部的參謀,通信,衛生,炊事人員臨時組成一個新的連隊,由他自己帶隊,準備在最關鍵的時候用上去。
戰士們子彈打完了用手榴彈,手榴彈打完了用石頭,到后來連山上的石頭都用完了,山下的敵人又在組織新一輪的進攻,戰斗已經到了最艱苦的階段。
趙團長腦袋上的青筋直跳,如果自己的二團擋不住敵人回串的一二三旅,就會給圍攻三十六師的主力部隊帶來巨大的麻煩,弄不好圍殲三十六師的口袋會被沖開個口子,被包圍的敵人就會跑掉.
如果是這樣就壞了,部隊這么些天所付出的努力就白費了,野戰軍的整個戰役行動就會破產。
現在的西北戰場形勢很嚴峻,只有消滅這個這個最猖狂的三十六師才有可能扭轉戰局,自己現在要為整個戰役負責,要為西北戰局負責,要為黨的利益負責。
趙團長從警衛員手里拿水壺喝了口水問身邊的一個干部:“咱們團還有多少人?”干部有點遲疑地回答:“我剛清點了一下,能堅持戰斗的不到六百人了。”
趙團長的臉抽動了一下,心里就象被刀剜了一樣,大聲喊道:“都是什么時候了,跟我說實話,什么不到六百人,到底咱們團還有多少人?”
這個干部張了張嘴巴,最后說道:“我剛點的數,能拿起槍的還有五百二十一個。”
趙團長心如刀攪,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好戰士,都是自己帶出來的兵,是部隊的骨干,有的戰士跟在自己身邊有好多年了,他們是多么好的戰士!和自己象兄弟一樣,該死的彈藥,什么時候打仗才能不愁彈藥?要是有充足的彈藥戰士們的傷亡會小很多。
身邊的一個干部說:“要是特務營在就好了,他們營每個兵最少帶二百發子彈,還有一個帶著儲備糧食和彈藥的輜重排。”
趙團長:“他們的任務也不輕松,打掩護的活計都是九死一生的,現在聯系不到,不能指望他們。”
說完趙團長走到戰壕里對戰士們喊道:“同志們,敵人想突破我們的陣地去增援三十六師,我們能同意嗎?”
戰士們大喊:“團長,人在陣地在,我們和敵人拼了。”趙團長:“同志們,我的位置就在這里,敵人要想突破我們的陣地就得從我們的尸體上邁過去,全體都有,上刺刀,敵人再上來就用刺刀把敵人捅下去。”
團長趙勁從身邊犧牲戰士的尸體旁揀起一支步槍,按上刺刀握在手里,然后和戰士們一樣趴在最前面的戰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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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團的戰士們看見團長拿起了帶刺刀的步槍,知道最關鍵的時候到了,只要是還能動的就和團長一樣握緊帶刺刀的步槍趴在戰壕里,等待和敵人最后一搏。
這時的李勇正帶著特務營快速向常高山前進,大家都很著急,知道自己的二團情況不好,人員少不說,在榆林城下把彈藥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沒有經過補充的二團怎么才能擋住敵人的攻擊。
好在特務營行軍都是以馬匹為主,速度比起以前快了很多,戰馬始終是在一溜小跑著,等天要黑了的時候終于到了常高山附近,離陣地還有幾公里的時候就聽得槍聲越來越激烈,手榴彈的爆炸聲象炒豆子一樣連成一片,還不時夾重型火炮的爆炸聲,李勇讓部隊加速前進。
戰士們也知道情況很緊急,行軍速度馬上提了起來。到了陣地后面幾百米的時候看到了二團的衛生所,只見我軍戰士的尸體和傷員擺在一起,衛生員不停地來回忙碌,犧牲的戰士被一個一個抬到一邊的空地上,被白布蓋著的尸體擺了一大片。
李江國和馬全有等二團的老戰士看見團主力傷亡這么大,眼睛都紅了。李江國大喊道:“營長,咱們上去吧。”
李勇沒理李江國,對一個衛生員問道:“情況怎么樣?”衛生員看到李勇和特務營的戰士們眼淚都要下來了。
這個衛生員用手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淚花子:“李營長,你們來了就太好了,具體情況我不清楚,反正這次咱們團是吃大虧了,吃大虧了,傷亡太大了,彈藥也要打完了,我聽下來的傷員們說已經要和敵人拼刺刀了,連咱們團長都拿起步槍了。”跟李勇說話的這個衛生員的眼淚是滴吧滴吧往下掉。
衛生員一說完,李江國、馬全有、馬長勝、寧金山、高翔、衛剛、張勁松,包括最沉穩的王老虎都混身亂陡,這些人都是老二團的戰斗骨干,對他們來說,老二團就和自己的家一樣,就連教導員王成德也失去了往長的平靜,把腰里的駁殼槍拔了出來,三排長馬長勝大吼了一聲:“營長,教導員,我們趕緊派一點部隊上去吧。”
李勇叫通訊員上山通知團長,就說特務營到了,正在陣地上準備與敵人拼刺刀的趙團長和二團的戰士們看到山后面的特務營到了,都松了口氣,知道這個一二三旅是過不去了。
李勇和王成德讓部隊隱蔽待命,自己和王成德帶警通班來到陣地上,趙團長一把抓住李勇:“大勇,成德,你們可來了,太及時了。”
李勇和王成德向團長敬禮后忙問情況怎么樣,趙團長把手里帶刺刀的步槍順手插在地上,吐了吐嘴里的土面子說:“還能怎么樣,從早上一直打到現在,連續打退了十七次營一級沖鋒,敵人也知道沖不過去要完蛋了,所以很瘋狂,咱們團傷亡很大,現在只剩下五百多人,彈藥也打完了,你們要是再不來就得和敵人拼刺刀了。”
又用手指了指山下說:“你們看,敵人又在組織新一輪的沖鋒。”李勇知道部隊傷亡很大,但是沒想到團主力只剩下五百多人,這傷亡也太大了,在橫縣的時候還有一千三百多人,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傷亡都快接近三分之二了,看來老二團已經傷筋動骨,沒有一段時間是恢復不過來了。
山下敵一二三旅指揮所,旅長劉子奇對身邊的一個軍官說道:“天快黑了,天一黑就是共軍的天下了,命令部隊集合,我就不信沖不過去。”
這時一個軍官跑過來:“旅長,我們的炮彈打完了。”劉子奇:“炮彈打完了算什么,共軍連石頭都打完了,這次我看他們還用什么來對付我們?我就不信這些共軍還能用牙來咬我們?”
說完走到集合的隊伍前面:“弟兄們,今天我們只有沖出去跟師主力會合才有活路,共軍沒有子彈了,手榴彈也沒有了,就連石頭都沒有了,人也沒多少了,這次沖鋒是我們旅的最后一次沖鋒,不分什么營團,全部都要沖上去,這次我要和你們一起沖鋒,弟兄們,我們只要沖過去,每個人官升三級,十塊大洋。”
山上的李勇用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會,對趙團長說道:“團長,你讓同志們休息一下,這回看我們營的。”
隨后對李玉明說:“通知部隊,讓一排、二排從左側迂回過去,三排、四排從右側迂回過去,從敵人的屁股后面進攻,把五排、偵察排、機槍排,炮排和輜重排拉上來。”
時間不大五排、偵察排、機槍排、炮排和輜重排的戰士們進入了山頂我軍陣地,二團陣地上剩余的戰士看見特務營的何翠花都感到很驚奇,雖然知道特務營有女兵,但可沒聽說讓女兵到一線陣地來的。
李勇見戰士們都已進入陣地,轉過身對趙團長說道:“團長,我想打個大點的,天黑了,看來敵人是要孤注一擲了,我在山頂上擺五個排,其余四個排從敵人屁股后面打,爭取這一次徹底把這股敵人解決了,團里把號兵借給我們營吧。”
李勇這還是第一次在團長的眼皮子底下打仗,以前都是自己做主,現在團長在,當然要請示了。
趙團長知道特務營的排和別的部隊連一樣大,火力更是不用說。看到特務營的重機槍和小炮擺好后心里也嘀咕:“口氣不小,還要把敵人一次解決了,這個一二三旅是敵人的主力部隊,不是地方雜牌豆腐包,能一次解決了嗎?”
不過特務營還真是富裕,怪不得別的營連干部都眼紅了。聽到李勇要借號兵馬上說道:“好吧,我把咱們團的號兵都借給你,這一仗由你來指揮,我和政委在旁邊看熱鬧,就看你們特務營這一仗怎么打了。”
這時山下的敵人已經向主陣地沖了過來,人員密密麻麻,黃呼呼地看不清隊行和陣行,李勇知道這個一二三旅被二團擋了一天,現在天馬上要黑了,這是要拼命了。
看著山下黃呼呼沖上來,已經不分什么陣行和隊行的國民黨士兵,李勇心里很清楚,這個一二三旅要玩命了,馬上大喊:“特務營準備戰斗。”
隨著李勇的命令聲,特務營在山上五個排的戰士們份份推彈上膛,沖鋒槍和輕機槍的彈匣在身旁擺得滿滿的,手榴彈的蓋子一個一個都擰開,成箱的迫擊炮的炮彈箱已經被戰士們用刺刀撬開,炮手們在計算標尺和距離,彈藥手則是把準備好的炮彈抱在懷里。
機槍排十二挺重機槍子彈入槽,長長的彈鏈搭拉到子彈箱里,射手們把住重機槍的握把,副射手則是一手扶住子彈箱,另一手托住彈鏈,特務營一切都已經準備完畢。
二團別的營連戰士們現在到是很輕松,他們的彈藥早就打完了,已經準備好和敵人拼刺刀了,這下可算是能輕松一點,就看特務營的了。
他們也都知道本團的特務營很厲害,不但人多裝備還好,還打了好些的漂亮仗,但親眼看到特務營打仗的只有攻打三叉灣時的一個尖刀連,別的部隊這還是頭一次。
李勇現在也沒辦法給他們補充,特務營的戰士們大部分都是自動火力,和二團戰士們的老式步槍子彈型號不一樣。
包括趙團長都想看看這個被傳得很厲害的特務營是怎么打仗的,雖然這個特務營是老二團組建的,但是在一起打大仗這還是頭一回,打三叉灣和對榆林直接攻擊的時候,特務營都是被團長做為預備隊使用的。
敵人的士兵越來越近,開始還小心翼翼地往上爬,等進入到步槍的有效射程以內,山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心逐漸是放松下來,彎著的腰也都放直了,挺著腰板往上沖,看來旅長沒騙他們,共軍是真沒子彈了,邊往上沖邊喊:“山上的共軍聽著,我們國軍也優待俘虜,趕快投降吧。”
山上的戰士們靜靜地看著沖上來的敵人,等待指揮員的命令,二百米,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一直到敵人接近不到三十米了,連鼻子眼睛眉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時候李勇才大喊一聲:“打。”
頓時山頂上特務營的各種火力向刮大風一樣,向敵人席卷過去,連發的速射火力在山頂上織成一片片火網,機槍排的十二挺重機槍在衛剛的指揮下瘋狂地射擊,
衛剛把一個射手推到一旁,自己把住一挺重機槍的握把,一只腳踏住戰壕的邊緣,帽檐扯到了腦袋后面,眼睛瞪得老大,腮幫子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也不知道這家伙是在咬牙還是在罵人,身體小幅度的來回擺動。
手里的重機槍猛的吐出長長的火舌,彈鏈不停地從機槍的一側流到另一側,彈殼崩得遍地都是,敵人沖鋒的步兵象秋天成熟的麥子一樣,被成片成片割倒。
此時天已經見黑了,輕重機槍,沖鋒槍還有少量的步槍和手榴彈,特務營的速射火力在陣地前織成了一片片的火網,暗紅色的彈道漫山飛舞,敵人沖鋒的步兵都被籠罩在這用子彈織起的火網里。
沖鋒的步兵本以為山上的共軍沒有子彈了,又沒有多少人了,這次沖上去一定能把共軍解決了,沒想到山頂上突然爆發的猛烈火力,死的倒在地上,沒死的也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教導員王成德是個很有經驗的老戰士,帶領戰士們不停的投擲手榴彈,從山上往山下投擲手榴彈,防守的一方太占便宜,幾輪手榴彈投下去,陣地前面幾十米的范圍內基本上沒有一個完整的,不論死的還是有口氣的。
李勇來到高翔的炮排指揮十二門迫擊炮對五六百米以內的步兵進行不間斷的轟擊,一輪一輪地進行急速射,敵人沖鋒的步兵尸體不斷得被炸起多高,然后再七零八落地掉下來。
高翔的炮排幾分鐘就干進去好幾百發炮彈,然后炮火延伸打敵人后續的二三梯隊。李勇在望遠鏡里看到敵人步兵后面有督戰隊在指揮,指揮高翔的炮排:“目標,敵人步兵后面的督戰隊,急速射。”
炮排的十二門小炮對準督戰隊就是一頓狂轟亂炸,敵人這個一二三旅的督戰隊沒幾分鐘的工夫就被報銷了。
二團的戰士們,包括趙團長和政委在內是徹底傻眼了,這也太猛了,拿幾顆子彈都當寶貝的二團戰士們還沒見過這么干的,怪不得特務營自打成立以來沒打過敗仗,憑這火力,就是想打敗仗都難,咱們挨一天炸了,這回也讓這個國民黨的一二三旅嘗嘗炮彈的滋味。
沖鋒的一二三旅士兵一家伙就被打懵了,在督戰隊的壓力下拼命頂了幾分鐘,可是后來一見督戰隊都被炮火打光了,嘩的一下象落潮的水一樣連滾帶爬地退了下去。
李勇知道機會來了,命令團里所有的號兵吹沖鋒號,一個班的號兵站在山頂上昂著脖子一起吹響了沖鋒號,號兵手里拿著的軍號上系的紅綢子被風吹得使勁飄,沖鋒的號聲讓李勇覺得自己的血都要沸騰了,從戰壕里跳出來大喊道:“同志們,立功的時候到了,把敵人壓下去,跟我沖。”
說完提起一支沖鋒槍蹦了出去,特務營除了重機槍手和炮手外,連何翠花在內的所有人全部沖了下去,平端著沖鋒槍兜屁股猛掃。
聽到山頂上激昂的號聲,山下敵人的側后突然響起了劇烈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特務營迂回部隊的四個排也從兩側后投入了戰斗,敵人被特務營的火力嚇住了,聽到激昂的號聲,和屁股后面響起來的槍聲,以為我軍增援的大部隊到了,全旅士兵再也沒有了戰斗的欲望,不顧指揮官的吆喝,到處亂串。
旅長劉子奇知道大勢以去,兵敗如山倒,部隊已經不受他控制了,和幾個心腹換上士兵的服裝,悄悄地遛走了。
老二團的戰士們看得是熱血沸騰,什么叫打仗?這才叫打仗,真是太過癮了,也不顧自己已經很疲勞了,手里的槍連子彈都沒有,大部分戰士身上還帶著傷,吶喊著跟在特務營的后面沖了下去。
只是一本網絡小說,不要拿它當歷史,朋友們在茶余飯后看的開心就可以了,另外要說明的是,誰也不想打內戰,但是到了不打不行的時候也就只能打了,這就是寫解放戰爭的局限性了,朋友們有興趣可以接著看,后面不光都是內戰的情節。最后還要謝謝大家,鞠躬,一百八十度的。
李勇知道被打亂了建制的敵人是沒有什么戰斗力的,不停帶著戰士們往中間插,然后在四面開花打出去。
敵人的士兵有的到處亂跑,有的趴在地上等待我軍收容,等到和迂回的戰士們會合的時候,李勇知道差不多了,這次戰斗又拿下來了。
李勇對李江國和馬全有還有寧金山等人說道:“趕緊把部隊撒出去抓俘虜,最好一個不剩全抓住,國民黨中央軍的士兵,單兵作戰素質不錯,好好教育都是好戰士,另外有好東西一定要繳獲過來,敵人是一個旅,又是中央軍,和大財主沒什么兩樣,好東西少不了。”
戰士們興高采烈到處抓俘虜,戰場上槍支彈藥遍地都是,二團的官兵們這回可是知道什么叫發大財了,老天爺呀,中央軍真富裕,比起那些雜牌的國民黨部隊強太多了。
戰士們滿山遍野地亂忙呼,見什么揀什么,和二團別的營官兵一比,特務營的戰士們口味就高多了,只是挑有用的拿,一般的步槍手榴彈還真看不上。
李勇和戰士一樣,帶著李玉明和三牛、小成在陣地上下亂轉,到處劃拉稀奇古怪的東西,大一些的武器裝備留著給戰士們拿,自己和李玉明幾個人只是揀一些稀罕的小物件,而稀罕的小物件大都是軍官的口袋里才有,幾個人不停的到處亂翻被打死的軍官口袋。
小成邊翻還邊說:“營長,要不你別跟我們翻了,站一邊看著就行了,營長到處搜刮死人口袋有點好說不好聽,傳出去我怕被人笑話。”
李勇:“什么好說不好聽,營長和你一樣,也是戰士,都是一個腦袋兩條腿,一樣也得吃飯,沒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對了小成,咱們幾個別老是翻死人口袋,看看被咱們抓住的活人口袋有沒有什么好東西。”
小成:“營長,這我可不敢去,教導員常教育我們不能翻俘虜腰包,一切繳獲要歸公,我要去掏俘虜口袋讓教導員知道了非得關我禁閉不可。”
三牛在旁邊哼哼著說:“可不嗎,我們倆可不敢去,要去你去,你去讓教導員知道了也關不了,我們倆要是被發現了最少得關三天。”
李勇:“小成、三牛,你們倆怎么這么死心眼,教導員讓咱們不能翻俘虜口袋那是沒錯的,但是象手槍和望遠鏡一類的東西就不是私人物品了,這是武器,得算戰場繳獲。”
正當幾個人核計著要去找俘虜群里軍官的麻煩的時候,忽然何翠花跑過來說:“營長,山下還有六輛吉普車,別的營戰士們要燒了讓我給攔住了,你快過去看看吧,晚了還不得一把火都燒了。”
李勇一聽,吉普車可是好東西,怎么能燒啊?和李玉明幾個人跑過去一看,可不是,有十幾個戰士拿著火把圍著幾輛吉普車要點火,李勇忙過去問:“怎么回事?為什么要燒?”
拿著火把的戰士見李勇走了過來,敬個禮說道:“李營長,咱們繳獲的汽車都是燒了的,以前也是這樣,咱們也沒人會弄這東西,留著也沒用。”
李勇知道一九四幾年的我軍戰士對汽車的認識很少,就是有繳獲也不會鼓搗,沒辦法只能燒了,可是現在不同了,自己可是對汽車很明白的,再燒了就太可惜了。
對著幾個拿著火把的戰士說:“行了,你們干別的去吧,這幾輛車我們營會開,都交給我們吧。”幾個戰士聽說特務營有人會開汽車轉過身走了。
何翠花用腳踢著汽車轱轆說:“哎,還是當官的說話管用啊,我說不讓燒,那幾個小子就是不聽,你們看營長來了,說不燒就不燒了。”
李勇:“那幾個戰士是因為我說有人會開才不燒的,不是因為我是什么官,都是咱們自己的同志,你要是開始就說明白他們也不會不講理的,翠花同志,你這脾氣得改一改。”
何翠花:“好了,你說得對,都是你有理還不行嗎?”李勇打開車門,挨個看里面都有什么,還別說真有東西,李勇又找到一部電臺,可惜的是還是沒有報務員,也不知道是跑了還是象上次一樣被打死了。
何翠花見李勇摸著電臺叨咕這報務員哪去了,忙上前解釋:“營長,這次我可沒打死什么報務員,你上次批評我之后我知道注意了,汽車里的人我一個也沒打死,你不能老往我身上賴。”
李勇聽何翠花這么說笑了笑表揚道:“翠花同志,這么做就對了,戰場上是有紀律的,另外咱們也急需這類人物,你別看這鐵家伙不大,但擱著幾百里都能和上級聯系上,是了不起的好東西呀,東西是好,沒有專門操作的人就是廢物一堆,所以我才要找報務員,這對咱們營很重要,你以后也要多留心。”
正當李勇和何翠花說話的時候胡小蓮走了過來,看到李勇臉上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蹭上的土和泥,從自己兜里掏出個手絹很自然地把李勇臉上的土擦了下去。
何翠花看到胡小蓮的動作,心里馬上轉了幾個圈,這胡小蓮是什么意思?看見我和營長說話不高興了?到我跟前顯擺和營長有多好?哼,我還沒被人這么欺負過。
想到這里這何翠花咬了咬牙跑了過來,也從兜里掏出個手絹把李勇身上的土撣了一邊,還用手抻了抻李勇的衣服下擺,又給李大營長正了正軍帽。
李勇和周圍的戰士們,還有胡小蓮都被何翠花的動作弄楞住了,胡小蓮和營長的關系老戰士都知道,新戰士也多少能知道一些,這何翠花是發的什么神經?何翠花嘴上什么也不說,心里卻想,怎么了?這些事我也會干,想欺負我,門都沒有。這何翠花挺著高高的胸脯大大方方地走了。
李玉明看著何翠花的背影對李勇說道:“營長,何翠花這丫頭八成是看上你了。”李勇:“胡說什么呀,她這才和我認識幾天?怎么能看上我?”
三牛:“營長,我們班長說的沒錯,是看上你了,要不她咋不給我來這一出啊?”
小成:“三牛,人家何翠花跟你來什么這一出?營長,看上就看上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這何翠花也挺漂亮的,看上咱們營長說明她眼光好。”
胡小蓮突然說道:“是呀,她的眼光好,你們營長多能啊,是大英雄,你們也能,也是英雄。”說完轉過身也走了。
小成嚇得一激靈,忙追上去說:“胡隊長,小蓮姐,是我說錯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她再漂亮也沒你漂亮,你和我們營長才是最般配的。”
小成的一番話讓胡小蓮很生氣,雖說小成一個勁地陪不是,胡小蓮頭也不回,再也不理他,氣哼哼的走了。李玉明對著小成的腦袋就是一下:“會說話不?不會說別說。”
三牛在一邊看著小成說:“是該打,你瞎說什么呀,就算何翠花那丫頭漂亮,你等小蓮姐走了再說不行啊?”
李勇有點郁悶地制止兩人:“行了,走吧,回去看看炊事班都有什么好吃的,別去找俘虜的麻煩了。”
等打掃完戰場已經是半夜了,繳獲的各種物資堆積如山,俘虜足足能有四千多,在俘虜的指認下,一二三旅的旅長劉子奇也被活捉。
這家伙到是鬼的很,穿著一身士兵的衣服和幾個親信在俘虜堆里混,可是想裝成個士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戰斗兵里不可能有他那個年齡的,這劉大旅長又怎么看都不象是做飯的伙夫。
戰斗一打完,李勇就讓戰士們把年齡大一些的俘虜分開看押,經過俘虜的指認,這個胖忽忽的家伙終于承認自己就是整編三十六師一二三旅的少將旅長劉子奇。
至此常高山阻擊戰圓滿結束,四旅二團不但出色地完成了上級交給的任務,還以少勝多,全殲了回串的一二三旅,活捉了少將旅長劉子奇,創造了人民解放軍的又一次輝煌,讓那些犧牲的勇士們安息吧,戰無不勝的中國人民解放軍萬歲。
二團的戰士們點起了無數的火堆,每個火堆旁都圍了一圈的戰士,邊取暖邊用火做飯,大家都高興及了,雖然說傷亡大了些,可終歸是完成了任務,要是特務營不及時趕到,還不知道戰斗打成什么樣,特別是二團其他營的戰士,現在也大部分換成了自動武器,摸著胸前的沖鋒槍和鼓起來的子彈袋,臉上的高興勁想掩飾都掩飾不住。
趙團長在陣地上召開了全團的連以上干部會,還是老規矩,特務營因為編制大,排級干部也一樣參加,輜重排的副排長何翠花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會議,感到很新鮮,就緊貼著李勇坐著。
二團的連以上干部也是頭一次參加有女人的會議,都用羨慕的眼神看著李勇,還是人家特務營牛啊,連開會都帶女干部。
他們是羨慕了,李勇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這事要是叫胡小蓮看到了,還指不定和自己怎么發脾氣,在李勇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團長做了戰斗講評。
趙團長在會上肯定了這次戰斗各個連隊所做出來的努力和犧牲,重點表揚了特務營的干部和戰士,團長的講評很細致,從特務營回到二團的戰斗序列開始,一點一點都講了一遍。
最后說道:“同志們,這是我們團最后一次在一起開會了,誰對我有意見盡量提,特別是特務營的同志們。”
大家都很奇怪團長這話是什么意思,趙團長看了看周圍的干部:“大家不要奇怪,我說的是最后在一起開會,以后見面的機會還是很多的,我和政委剛才接到了旅部的電話,特務營從今天起已經正式被調到縱隊司令部,編制為縱隊直屬獨立團,李勇同志任團長,王成德任政委,恭喜你們了。”
趙團長剛一說完會場就亂了,別的營連干部都紛紛紛向特務營的干部祝賀,李勇和王成德感到很突然,一點精神準備也沒有,突然就升格為獨立團了。
李勇忙問:“團長,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我們來的時候就從縱隊司令部經過的,司令員什么也沒說呀。”
趙團長:“戰斗剛結束,打掃戰場的時候,旅長來的電話,告訴你們吧,就是縱隊不把你們調過去,咱們旅長也要下手了,你們現在是香餑餑,就跟唐僧肉一樣,是妖精誰都想下手。”說完趙團長是哈哈大笑。
聽到被升格為獨立團,李勇的腦袋緊張地思索起來,同志們聽到升格為團都很高興,可是光高興還不行,級別大了,承擔的責任也大了,以后上級要是給下達一個團才能完成的任務自己能行嗎?雖然叫團了,可是人員就差遠了,一定要想辦法擴大部隊。
團長趙勁很注意觀察李勇的表情,見別的戰士都興高采烈的,惟獨李勇不聲不響的想事情,就知道這家伙腦袋里有事。
團長走到李勇身邊坐下來,遞給李勇一個烤的焦黃的大餅子:“大勇,想什么那?有什么事說出來,別悶在肚子里。”
李勇啃了一口團長遞過來的大餅子:“團長,我們是一個營還行,要是變成團一級單位,人員就太少了,碰到大一點的任務,我怕會棘手。”
趙團長:“人員是少了點,不過你看咱們團現在只剩下五百多人了,比你們還少,你們放心吧,過一段時間上級會給補充的。”
李勇:“話是這么說,可是等補充到我們這里那得等到什么時候?團長,我想自己挑點俘虜你看行嗎?”
趙團長:“大勇,俘虜是要交給縱隊后勤司令部的,由縱隊后勤司令部統一進行訓練,然后再根據各個部隊的情況統一分配,咱們今天俘虜了四千多,這可是一大塊,你們現在是縱隊直屬的獨立團了,不用向我匯報,你要覺得過后首長不找你麻煩你就挑。”
聽趙團長這么一說,李勇的心里反到亮堂起來,來的時候司令員可是和自己說過,俘虜和繳獲,特務營自己說了算,不算犯紀律,有首長這句話就好了,自己可以放心大膽地干了。
想到這里李勇對趙團長說道:“團長,還有個事,我想把今天的繳獲也拿點你看行嗎?”
趙團長笑著說:“你小子啊,那來這么多事啊,今天的繳獲咱們兩個團一家一半你看怎么樣?”李勇不好意思的說:“謝謝團長,我想馬上就去挑人了。”
李勇和團長說話的時候,別的戰士們也都很注意地在聽,見李勇站起來喊特務營的都跟我挑俘虜去,都跳起來跟著李勇去挑人。
等李勇和特務營的人走后,{現在應該叫獨立團了}二團別的干部說:“團長,他們自己挑俘虜這能行嗎?上級能同意嗎?”趙團長:“放心吧,李勇那小子不傻,沒把握的事他是不會干的。”
李勇帶著獨立團的人走到沒人的地方說道:“記住,十八歲以上,二十四歲以下,軍官不要,身體好的全部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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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勇和王成德帶著特務營的人走后,有個老二團的干部對趙團長說道:“團長,這次戰斗咱們團傷亡太大,我先前還指望特務營能給咱們別的連隊補點人和裝備,這回可好,一家伙被縱隊司令部連人帶槍全調走了。
他們一走,咱們團現在能拿槍的只有五百多人,就算是以后能回來一部分傷員,估計也就是七百多人,要不咱們也跟特務營學學,也挑點俘虜補進來?”
趙團長擺了擺手:“這可不行,咱們跟李勇他們不能比,他們只是個特殊的例子,野司和縱隊也是拿他們做個試驗,要不首長們是不會什么都讓他們自己做主的。
咱們二團是基本部隊,這么干肯定是不行的,這種主意以后不要打了,否則會犯錯誤的,不信你挑點人試試,就算是咱們旅長不說,要是讓司令員知道了,罵你是輕的,沒準一頓大腳丫子揣你一溜跟頭。”
二團是縱隊的主力團,也是二縱隊起家的老部隊之一,有很多干部都是王震司令員多少年的老部下,和司令員很熟悉,知道司令員的脾氣,這個干部想了想說:“可也是,要是讓司令員知道了還真是夠戧,他那臭脾氣我可不敢惹,還是算了吧。”
不說老二團的人怎么議論,就算是教導員王成德也是心里直犯核計:“大勇,咱們這么干上級能同意嗎?”
李勇:“放心吧,來的時候咱們不是碰到縱隊司令部了嗎,司令員都給我交代了,這么干不算犯錯誤,要不我也不敢。”
聽李勇這么一說大家是徹底放下心來。不過天晚了,大家建議明天早上再干,李勇同意了大家的意見,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剛進入九月份天還不冷,大家都閑麻煩也沒支帳篷,只是用軍毯裹身上睡了。
第二天天剛亮,李勇把王成德拉到一邊:“老王,我想到沙家店去一趟。”王成德:“不行,那里太危險,咱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沙家店的敵人跑不了,你的屁股也穩當點,不能什么事都跟著攙和。”
李勇:“老王,我也不是什么事都去,現在咱們是一個團了,就算把俘虜都算上,人還是少,我想到沙家店再抓點,另外,咱們繳獲了兩部電臺,這可是好東西,以后可以直接和上級還有兄弟部隊溝通,但是報務員一直沒有,我這回去碰碰運氣,沒準還興許抓個報務員回來。”
王成德:“大勇,敵人的報務員都在各級指揮部里,要想抓活的可太難了,你就是去了也很難抓回來,不行,這太危險了,我還是不同意你去冒險。”
李勇:“放心吧,我帶偵察排和警通班去,沒事的,我向你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了,雖然說希望不大,但要是不去不更是連一點希望都沒有嗎,干等著這報務員也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王成德見李勇實在想去勸不住了,只好說:“下不為例,但只帶警通班和偵察排不行,你把李江國的一排也帶走,另外再帶一個炮班。”
見王成德已經同意,李勇對各位干部交代道:“除了昨天晚上說的條件外,還要注意把會開汽車的駕駛兵和衛生兵都找出來,這些人可以把條件適當放寬,都得要過來。
還要注意尋找敵人的汽車,這個一二三旅有個輜重營,都是用汽車運輸的,這次可不能象兄弟部隊一樣,繳獲的汽車都燒了,要當寶貝一樣看好,找會開車的俘虜把汽車開回去,向俘虜說明,只要開回一輛汽車就算立個小功。”
又對五排長王老虎說道:“老虎,我再給你個任務。”王老虎:“說吧營長,你交給我的任務一定完成。”
李勇點點頭:“老虎,你知道咱們二團為什么傷亡這么大嗎?敵人很瘋狂是主要原因,還有一點是因為這伙敵人有一個大口徑的遠程榴彈炮營,把陣地都炸塌了,咱們上來的時候敵人的炮彈已經打光了,這也是咱們營這次戰斗沒什么傷亡的主要原因,你們排的任務就是去尋找這個炮營,并且把炮要完好的拉回來。”
王老虎腳跟一碰,向李勇敬禮后帶著五排出發了。王老虎是特務營所有的排級干部里最穩重的一個,李勇有什么比較緊要一點的任務都喜歡讓王老虎去,一二三旅的大口徑榴彈炮營的位置應該離陣地在十公里以內,要是能把這些大家伙撈回來就美死了。
李勇在這邊給王老虎交代任務,另一邊王成德也把李江國,張勁松和李玉明喊了過來:“咱們現在已經是縱隊的獨立團了,你們幾個都是咱們團的老戰士,心里都清楚為什么咱們能在半年時間里由一個二十多人的連發展到一個團,原因就因為李勇是咱們團長,沒有咱們團長就沒有這一切,如果團長出了什么差錯你們幾個拿腦袋來見我,聽清楚了嗎?”
幾個人回答聽清楚了,王成德:“再重復一邊。”李江國幾個人回答:“如果團長出了差錯,我們幾個拿腦袋來見你,明白了。”
離沙家店有幾個山嶺遠的一條溝里,溝底有幾個廢棄的窯洞,窗戶還在,門早就不知道那里去了,現在簡單地在門上掛了幾個簾子,門和窗戶前的雜草長了足有一人多高。
窗戶前的雜草沒人管,草葉子都快要進屋里去了,門前的雜草都被拔光了,不時的有人進進出出,門前有哨兵站崗,從窗戶和門的縫隙里透出了昏黃的燭光。
窯洞里被戰士們支起了幾張桌子,桌子上擺滿了手搖式電話機,墻上掛滿了軍用地圖,屋里還有一張簡易的行軍床和幾個凳子。
這就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北野戰軍的司令部,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司令兼西北野戰軍司令員彭德懷將軍就住在這里,指揮這場扭轉整個西北戰局的戰役。
老將軍左手端著一支蠟燭,右手拿了一個放大鏡已經在地圖前站了好長時間,桌子上的電話不時的響起,參謀人員不斷地接聽電話,并且把內容轉告給將軍。
又一個參謀接完電話:“司令員,有好消息,敵人回串的一二三旅在常高山被我軍全殲,俘敵旅長劉子奇以下四千多人,武器彈藥無數。”
今天回來的會很晚,晚上到家再說了。
聽到敵人回串的一二三旅被全殲,老將軍驚訝的回過頭來:“是嗎?這可是沒想到,我軍在常高山沒有多少阻擊部隊,主力都在沙家店圍攻三十六師,怎么會全殲這個一二三旅?
我記得王胡子說他只在常高山放了一個團,這個團只有一千多人,而且武器彈藥也很缺乏,他給這個團的任務是把這個一二三旅擋住就可以了,是不是弄錯了?你再核實一下。”
參謀回答:“司令員,剛才就是二縱來的電話。”“你再核實一下,讓他們把戰斗經過詳細說一下。”穿著皮夾克的習仲勛政委對著那個參謀說道。
時間不長那個參謀又匯報說:“司令員,政委,沒錯,是全殲了一二三旅,戰斗從早上開始,整打了一天,晚上剛剛結束的戰斗,全殲一二三旅的是二縱的四旅二團,二團的傷亡也很大,超過一半了,王司令員還特意說了一下,就是有個很厲害的特務營的那個團,這次戰斗這個營又發揮了很大作用。”
主管后勤的副司令員劉景范驚奇的說:“是嗎?這個營還真行,搞糧食干的不錯,仗打得也這么好。老總,政委,我上次說要獎勵他們,還沒決定怎么獎勵,這次你們倆給出個主意。”
接電話的參謀說道:“剛才二縱的王司令員還說,這個營從榆林撤下來的時候,半道上打掉了一二三旅的前衛團,還俘虜了六百多人,這六百多人他們一直帶著,他們營自己有個新兵排,正在抓緊訓練,算上正在訓練的這六百多人,現在全營總兵力已經達到一千四百多人了,王司令員還說,他已經把這個營調到了縱隊司令部,編制是縱隊直屬獨立團。”
彭老總笑了笑:“這個王胡子嗎,下手還挺快,要不我還想把他們調咱們總部來,這回算了,就讓他們到二縱司令部去吧。”
又回頭對習政委和劉副司令員說:“老習,老劉,這次獎勵就算了,王胡子都已經替咱們幾個干了,人家都已經是獨立團了,可不是以前的小部隊了,有什么獎勵看他們以后的表現了。”
話說李勇帶著偵察排和一排還有警通班和炮班的戰士,共二百多人,騎著馬一溜小跑向我軍沙家店一線陣地趕來。
常高山離沙家店只有不到二十里的距離,一路上不斷地傳來隆隆的炮火和炸藥包的爆炸聲,我軍圍殲三十六師的戰斗已經進入到最關鍵的時刻。
路上不斷有傷員被轉移下去,抬著擔架的老鄉還不時往傷員嘴里喂點什么,李勇感慨地說:“陜北的老鄉好啊,為了部隊他們什么都舍得出來,我們這些當兵的不能忘本啊。”
李勇身邊有不少象李玉明這樣的陜北子弟兵。“等打倒了國民黨,我就帶我爹他們到全中國到處看看,看看咱國家有多大,有多少好地方。”李玉明接著李勇話說。
李勇大聲回應道:“所以呀,同志們,這還需要我們努力,國民黨是不會老老實實讓我們解放全中國的。”
說話間李勇他們已經離前沿陣地越來越近了,又走了有幾里路幾個哨兵攔住了去路:“哪部分的?干什么來的?”
李勇忙回答:“二縱四旅的,同志你們哪部分的?”李勇還沒習慣自己的部隊已經是縱隊獨立團了,回答的時候還是說自己是二縱隊四旅。
哨兵:“三縱九旅的,這里是我們旅司令部,你們從別處過去吧。”
三縱九旅,李勇想了想道:“你們的旅長是不是姓劉,對了就是劉旅長,同志你給通報一下,就說四旅二團特務連的李勇想見他。”
哨兵進去的時間不長,只見從掩體里走出一個大個子首長,身邊跟著幾個警衛人員,看見李勇老遠就喊:“哎呀,這不是大勇嗎。”李勇走上前去敬個禮:“首長好。”
劉旅長把李勇的手扳下來,又仔細看了看說:“行了,不用敬禮了,怎么找到我這了?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一定盡力。大勇,我可聽說你最近干的不錯啊,連野戰軍總部都表揚了,編制擴大到一個營了吧?”
李勇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首長,我是找你有點事,我剛剛從這里路過,正有點事發愁,聽哨兵說九旅在這里就找過來了。”
劉旅長拍了拍李勇的肩膀:“大勇,這說話怎么還客氣起來了?咱們誰跟誰啊?有什么事你盡管說。”
李勇:“旅長,我們剛剛接到消息,我們營已經被調到縱隊司令部了,給了我們一個團的編制。”
劉旅長楞了一下說:“好小子,這才幾個月的工夫就當團長了?不簡單,你接著說。”
李勇:“旅長,我們現在是一個團了,不象以前了,如果是營一級部隊,我們是大編制,人員只多不少,可是現在人員不夠,我想到這來揀點便宜,抓幾個俘虜,把部隊再擴充一下,另外還有一件事,我們繳獲了一部電臺,可惜的是報務員被打死了,我還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抓個報務員回去。”
劉旅長想了想說道:“大勇,第一件事好解決,抓幾個俘虜不費什么事,只要首長同意,你們跟在攻擊部隊屁股后面撿剩落就行,現在俘虜多的是。
第二件事就不好辦了,敵人的報務員都在各級指揮機關里,敵人在最后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把掌握秘密的報務員都打死,以前這樣的事就發生過,就算沒被打死也不會落到你們手里。
再有沙家店戰場方圓有好幾十公里,你們也不知道敵人的指揮部在那里,象瞎子一樣到處亂摸機會就更小了。”
李勇:“我就是為這件事發愁。”劉旅長又想了想說:“要不這樣,大勇你們就別到處亂跑了,你們跟著我的指揮部行動,等我摸清了敵人的各級指揮機關再通知你,然后我再派部隊配合你們,能不能抓回個報務員到時候就看你們運氣了。”
字少了點,到家只忙出來這么些,大家對付看吧,熬夜不是什么好習慣,要注意了哈。
劉旅長這么一說,李勇當然高興了,立正敬禮:“謝謝首長關心。”劉旅長揮了揮手說:“行了大勇,別老立正敬禮的,你們先休息,我也要忙我的事了,有了情況我再通知你。”說完后劉旅長又鉆進掩體指揮戰斗去了。
李勇帶著戰士們一直在九旅的指揮所附近待到下午兩點,戰士們閑的蛋疼,在一起吹牛侃大山,還不時地和九旅司令部的警衛人員開玩笑。
我軍的各個進攻部隊已經拿下了好多的山頭,各級指揮所不停的向前移動,掩護步兵進攻的炮火也不停的向敵人的縱深延伸射擊。
旅一級的干部已經是我軍的高級指揮員了,可是九旅的旅部離前線并不太遠,槍聲、爆炸聲、戰士們的吶喊聲隱約可聞。
各部進展都很順利,只有九旅的一個團在一個山頭下面和敵人糾纏上了,我軍戰士攻上去,又被敵人反擊下去,攻上去又被反擊下去,來來回回有十幾次,足有一個多小時了這個山頭還沒有拿下來。
劉旅長用望遠鏡緊張地觀察前線情況,另一只手扣進戰壕的土墻里,刮得鐵青的下巴抖動著說:“那個山頭怎么回事?敵人怎么這么拼命?咱們的戰士們起碼沖了有十幾次了。”
又看了看表說:“彭總命令我們黃昏前解決戰斗,這都什么時候了?”劉旅長身邊有一個首長和他一樣用望遠鏡觀察敵情,見旅長有點急噪就說道:“老劉,不要著急,要他們團的電話問問,看看有什么特殊情況。”
電話要通了,劉旅長對著電話大聲喊道:“你們那里怎么回事?為什么攻不上去?什么?你們敲到了敵人要命的點子上,敵人的三十六師指揮所和一六五旅指揮所都在這個山頭上?”
放下電話的劉旅長對身邊的一個干部說道:“政委,他們敲到敵人的命根子上了,怪不得這么拼命,敵人三十六師和一六五旅的指揮所都在這個山頭上,只要我們把這個山頭拿下來,勝利基本就撈到手了。
可是他們團傷亡很大,要我們再給點增援的兵力,我們的預備隊已經投入戰斗了,旅部的偵察和警衛人員也都上去了,現在沒兵可派,你看怎么辦?”
政委:“老劉,你一著急就糊涂了,你忘了嗎,外面不是還有一支部隊嗎,我出去看了看,這幫家伙都躺著睡大覺,這時候讓他們上正是時候。”
劉旅長拍了一下大腿說:“哎呀政委,你要是不提,我都差點忘了,走,這就找他們去。”
話剛說完劉旅長又有點遲疑地說道:“政委,人家是兄弟部隊,找咱們幫忙來了,這下到好,忙沒幫上,還要人家幫咱們打仗,我有點不好意思。”
政委:“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趕上了就干貝,兄弟部隊也是咱們解放軍的部隊,關鍵時候你就別分這么細了。”劉旅長點了點頭:“到也是,怪我矯情了,找他們去。”
出了掩體的劉旅長讓警衛員把李勇喊了過來,李勇正和戰士們待得渾身難受,見劉旅長喊趕緊跑了過來:“怎么樣旅長?有消息了嗎?”
劉旅長:“大勇,消息是有,可問題也有,有一個團攻擊的山頭就是敵人三十六師和一六五旅的指揮部,我們這個團傷亡很大,要求我派兵增援,可是我手里已經無兵可派。”
李勇:“我明白了首長,我們馬上過去,增援攻擊的部隊,拿下敵人的陣地。”劉旅長:“大勇,本來是要給你幫忙的,沒想到又要你給我幫忙了。”
李勇:“首長,這沒什么,我是共產黨員,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請首長下命令吧。”
劉旅長看了看李勇和他身后站得整齊的戰士:“同志們,前面就是敵人整編三十六師的指揮部,這個給我們帶來巨大麻煩的三十六師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敵人正在拼命反擊,我們的攻擊部隊傷亡很大,現在我命令你部增援我軍攻擊部隊,務必在黃昏前拿下敵人據守的山頭,結束戰斗,否則軍法從事,明白了嗎?”
李勇大聲回答:“增援我軍攻擊部隊,務必在黃昏前結束戰斗,否則軍法從事,明白了。”
李勇很清楚自古軍中無戲言,我軍自打成立那天起有鐵一樣的紀律,只要接受了命令就要堅決完成,沒有條件可講。
“同志們,完成任務有信心嗎?”李勇轉過身來沖著自己的戰士們大聲問,二百多人一起喊道:“有。”
一排長李江國扶著胸前的沖鋒槍跨出一步:“營長{李江國也沒習慣叫團長}我們營自從成立那天起還沒有完不成的任務,你就下命令吧。”
李勇知道這就是部隊的士氣,打仗打的什么?打的就是士氣,你是人,人家也是人,你想把敵人都打死,敵人還想把你也打死,所以打仗就要在士氣上壓倒敵人,有我無敵,劍鋒所指,無堅不摧。
在九旅派出人員的帶領下李勇和戰士們迅速向前跑去。劉旅長看著遠去的戰士自語:“都是好兵,都是好兵啊!”
身邊的政委說道:“怎么了老劉?又動什么心思了?人家現在可是二縱直屬的獨立團了,你就是想動什么心思也晚嘍。”
劉旅長:“政委,這個李勇不一般啊,這才半年的工夫就把部隊發展到一個團了,我有個預感,這個小李勇的部隊還要擴大,咱們旅的廟下,養不下這尊大菩薩了。”
李勇帶著部隊跟在九旅人員后面,不長時間就來到了前沿的團指揮所,帶路人員介紹這是二縱的李團長,增援咱們來了。
九旅的這個團長握住李勇的手:“歡迎你啊李團長,太感謝了,你們現在來才叫雪中送炭啊。”說完自己也感覺到很奇,二縱怎么有這么年輕的團長?雖說戰爭年代的指揮員普遍年齡較小,但這太小了點,不過奇怪歸奇怪,仗還要打。
李勇松開這個團長的手說:“現在正打仗,沒時間客氣了,我到前邊看看。”我軍這個團指揮所離敵人的陣地很近,已經在步槍的射程以內,李勇趴在戰壕里用望遠鏡仔細觀察。
只見山頂上的敵人火力正對我軍進攻的戰士們進行正面封鎖,有好幾個重機槍陣地設置的很不錯,對山下我軍攻擊部隊行成了交叉火力,我軍的攻擊部隊則利用各種地形地物,在有限的火力掩護下向上面一點一點的攻擊前進,進度非常遲緩。
看到這里李勇把一排長李江國和偵察排長張勁松叫了過來:“把你們一排的機槍手都帶過來,準備對上頂上的敵人進行火力壓制,別的戰士們隱蔽待命。”
說完李勇跑到炮班的陣地對班長說道:“等咱們的機槍一打響,就對山頂上露頭的敵人火力點進行定點清除。”
李江國的一排有四個班,每個班四挺輕機槍,一共十六挺輕機槍同時打響了,捷克式輕機槍嗒嗒嗒的三發點射清脆悅耳,十六挺輕機槍一響效果馬上出來了,敵人山上的火力一下就弱下來。
這時敵人的重機槍也反應過來,扭轉槍口尋找我軍機槍陣地,李勇心想這可不行,等敵人的重機槍射手明白過來我軍就會有傷亡,指揮炮班的三門小炮對敵人的重機槍陣地進行急速射。
眼看著敵人的重機槍陣地在爆炸聲中連人帶槍飛上了天,這迫擊炮是曲射火力,你貓在戰壕里也躲不過去,李勇嘴里邊叨咕可惜了這么好的重機槍,邊指揮炮班繼續射擊,只要有敵人的火力一露頭就打。
炮班連續摧毀了十幾個火力點,在十六挺輕機槍的配合下徹底壓制住了敵人的火力,看到這里李勇喊了聲上,戰士們在李江國和張勁松的帶領下,成戰斗隊形沖了上去。
戰士們的攻擊隊形是很有講究的,并不是一味的往上沖,而是以三人為一個戰斗小組,充分地利用地形地物互相掩護,交替前進,一組向上躍起的時候,另一個小組負責掩護,兩個戰斗小組互相掩護能盡量些減少傷亡。
象那種影視作品里所描寫的,也不管對方的火力如何一味向上沖的事的堅決不能干的。
李勇帶來的戰士們除了十六個機槍手和炮班人員外都沖了上去,李玉明讓小成和三牛務必看好李勇,說什么也不能讓他上去,然后帶著警通班的戰士在機槍和小炮的掩護下也沖了上去。
兄弟部隊的戰士們見敵人的火力已經被完全壓制住了,都高興及了,知道自己的增援部隊到了,喊著殺聲和李江國他們一起沖了上去。
國民黨的士兵一見八路軍沖上來了,亂喊著轉身就跑,這么一來戰斗進展很快,不到十分鐘,攻擊部隊就上去了,所謂兵敗如山倒,無心應戰,人再多也沒用。
后面九旅的那個團長對身邊的幾個干部說道:“沒想到這個小團長還真是厲害,別看人不多,火力可不弱,進攻時的隊行也很有章法,并不是一味地往上沖。”
一個干部說道:“團長,他們就是二縱那個很有名的特務營,在隴東的時候就幫咱們打過仗,所以才和咱們旅長認識的。我剛才聽旅部的人說,他們是剛從常高山陣地下來的,所以只來了二百多人,營主力并沒有過來,要不火力還要厲害。”
“怪不得這么厲害,原來是他們。”這個團長恍然大悟地說。這個團長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也不對呀,剛才旅部的人介紹說他是二縱的團長,這才幾個月的工夫就是團長了?在隴東的時候我聽旅長說他們是一個連級的部隊,能有這么快嗎?”
放下這個團長的驚訝不說,李勇見我軍戰士占領了陣地,已經向縱深發展,逐帶著機槍手和炮班的戰士也跟了上去,山頂上的敵人象沒頭的蒼蠅一樣亂成了一團,互相嘶喊著爭相逃命。
李勇告訴戰士們不要管這些到處亂跑的士兵,這些人膽子都要嚇破了,是沒有戰斗力的,讓后面的兄弟部隊來收拾他們,咱們要直插敵人的指揮部。
這時天漸漸地黑了,李勇的心里也是越來越急,天一黑就更亂套了,想抓什么敵人的報務員就更費勁?
李勇讓戰士們拉開散兵隊行,搜索前進,不要放過任何可疑的人物,這時一個戰士過來報告發現敵人的指揮部。
帶人進去一看,確實是指揮部,里面一個人都沒有了,各種物品亂七八糟,紙片遍地,緊靠里面的通訊設備還在運轉,機器上的指示燈還亮著,人是沒有了,別說人了,連個耗子都沒有了,估計是早跑沒影了。
李勇這個氣呀,陣地是拿下來了,指揮部也找到了,但沒抓到人還不是和沒來一樣。
觀察一圈,大聲喊道:“把機器都搬走,加小心別弄壞了,有用的也拿走,人肯定是沒有走遠,趕緊出去搜,我還不信他就能上天入地了。”
李勇這么說是有一定道理的,沙家店的四周被西北野戰軍的部隊圍的象鐵桶一樣,想跑太難了,他擔心的是即使有什么報務員也會被我軍別的部隊俘虜,或者被他們自己人打死,掌握一定機密的報務員誰都不想讓對方抓住。
李勇身邊的戰士早就習慣了有便宜不占是傻瓜的思想,在屋里屋外象餓狼一樣到處亂搜,見到什么有用的都往回拿,好歹也是個師級指揮部,雖說是臨時的那也比八路軍富裕。
李勇懊惱地帶著三牛和小成走出了三十六師的指揮部,這時一個戰士跑過來報告發現一伙敵人向后山跑了。
李勇趕忙帶隊伍追了過去,連著跑出去幾百米,遠遠地見有一伙人正狼狽的亂跑,大概能有幾十人正連滾帶爬地向遠處跑去,隱隱約約看見好象有個女人模樣的人也在里邊,李勇心中狂喜,這女兵除了衛生兵是在醫院里,剩下的應該都在各級指揮部里,指揮部里的女兵很有可能是敵人的通訊兵,沒準這就是敵人三十六師的報務員了。
趕忙大喊:“同志們,從兩側抄過去,把那伙敵人包圍抓活的,注意那個女人一定要抓活的,千萬不能打死了。”
一排和偵察排的戰士們迅速從兩側包抄過去,跑在最前面的幾個人被沖鋒槍幾個點射打倒,剩下的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跑又跑不掉只好舉手投降。
李勇興奮地走到這伙人面前,讓三牛和小成把俘虜群中間的女人拉出來,小成和三牛可不管什么女人不女人的,沖進去就把俘虜里唯一的女人拽了出來。
俘虜們看見解放軍拉女人都很奇怪,因為國民黨的這些士兵和解放軍打仗不是一天兩天了,大體都知道一些解放軍的俘虜政策,八路軍的紀律是絕對不許欺負俘虜的,更不許欺負女人,這些解放軍是怎么回事?
這個女俘虜能有二十二三歲左右,穿一身綠色的國民黨軍咔嘰布上尉軍官制服,可能是因為不經常曬太陽的原因,皮膚白嫩,被小成和三牛從俘虜群里拉出來后顯得很驚慌。
李勇圍著這個女俘虜轉了幾圈:“你叫什么名字?職務是什么?”這個女俘虜把頭擺向另一邊沒有回答李勇的問話。
李勇一看,呵,還挺頑固,走上前用手中的駁殼槍從下面頂住這個女人的下巴冷冷地說:“你給我聽著,我對國民黨沒有好感,回答我的問話,否則我送你回你姥姥家。”
一個男俘虜沖著這個女人喊道:“李長官,你就說了吧,我們現在是俘虜了,硬挺著沒什么用,回姥姥家是北方話,就是要崩了你的意思。”
李勇到也不是嚇唬她,在戰場上被俘虜了就要老實聽話,再裝硬的就沒必要了。
李勇從這個女人的下巴底下拿開駁殼槍用眼睛定定地注視。這個女人輕輕嘆了口氣:“我叫李佳,上尉軍銜,是國軍三十六師機要室報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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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女人說自己是三十六師的報務員,李勇和周圍的戰士們簡直都要蹦起來了,李玉明嘟囔著說:“營長,也沒看你算命,怎么就知道一定能抓個報務員回去?”
李勇:“會算個狗屁,這是咱們命好趕上了。”
大家都很高興,總算是沒白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這一躺沒白跑,還真抓住個報務員,興奮的心情就不說了。
李勇指揮戰士馬上撤,張勁松有點奇怪:“營長,咱們不往下追了?俘虜還沒抓多少,要不咱們再多抓點。”
李勇:“天馬上就黑了,再使勁追下去容易造成不必要的傷亡,三十六師的潰兵到處都是,咱們往回走,撿也能撿幾百。”
還別說李勇帶著戰士順原路撤了回去,一路上到處都是等待我軍收容的俘虜,有的手里步槍子彈一發未放,見到我軍戰士們過去還解釋說,請八路長官看好,自己是一槍都沒放,絕對是好人。
李勇笑著表揚這些沒放槍的國民黨士兵都是好樣的,現在戰場情況還很亂,一時可能管理不過來,先自己把武器裝備都看管好,以后到了八路軍的部隊里都是好戰士。
安撫完這些等待收容的俘虜兵,李勇又馬上告訴身邊的戰士們撿年齡小的,身體好的帶上,其余的咱們不管。
大家都很鄙視李勇的行為,營長這家伙太賊了,抓俘虜還得挑挑揀揀的,不過鄙視歸鄙視,命令還得一點不差地去執行。
俘虜們都很奇怪,這些八路好象和別的八路軍有點不一樣,抓俘虜嗎,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有一個算一個,這伙人抓俘虜怎么還帶挑的?
李勇他們也不管這些俘虜的感受是什么,戰士們把沿途俘虜手中好一點的武器收了上來,讓跟著自己部隊的俘虜每人都背上一些,當然是把撞針都卸了下來,只有唯一的女俘虜李佳受了優待,沒背什么武器彈藥。
這個李佳陰沉著臉,隨著部隊默默的走,不管是誰和她說話都是一句不理,李勇派了三個戰士專門負責對李佳的看管,把他從俘虜群中拉出來放到自己的部隊中,他對三個負責的戰士要求是,第一不許跑了,第二不許死了。
這三個戰士領了命令后一步不離地跟著這個李佳,就差沒把她抬起來走了,等李勇他們回到九旅指揮部附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了。
隊伍后面跟著長長的俘虜隊列,張勁松和李江國告訴李勇這一陣連抓帶揀,俘虜超過五百了,李勇告訴戰士們不要再抓了,夠了,再多消化不了了。
到了九旅指揮部,劉旅長忙向李勇表示感謝,又問收獲怎么樣?
李勇得意洋洋地告訴劉旅長,一切都很順利,抓了好幾百俘虜還抓了個女報務員,就是感覺這報務員有點頑固,好象有點不太愿意配合。
劉旅長笑著說:“這是自然的事,人家三十六師的報務員也是挑的,都是對國民黨比較忠心的那類人,當然有點頑固,要是不頑固就不正常了,這就看你們怎么教育了,要利用好我軍的思想武器,只要教育好了,照樣是好兵,但這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當天晚上李勇帶部隊就在九旅的旅部附近宿營了,戰斗已經結束了,回去也沒什么事,天黑走路還容易摔跟頭,天亮再回去吧。
西北戰場上國民黨黨最猖狂的部隊整編第三十六師被全殲,戰士們都很輕松,把特務營獨有的野戰帳篷支了起來,當然了俘虜是沒有這待遇的,被哨兵們看著背靠背露天宿營,好在天還不算冷,露天宿營也沒什么大礙。
只有女俘虜李佳受了優待,戰士們給她單獨支了個帳篷,還給了一套自己部隊用的行軍裝備,外面還用兩個戰士站崗。
一句話不說的李佳有點奇怪,在三十六師的時候各級長官不是都說共軍很窮嗎?吃沒吃,穿沒穿的,拿著一顆子彈都當寶貝,可把自己俘虜了的這些共軍沒感覺窮啊?看他們身上的武器裝備不但不窮,好象比國軍還要富裕,晚上睡覺還有帳篷?
這在國軍的部隊里也是辦不到的,在國軍里只有中高級以上的軍官才有資格配備帳篷,看這些共軍的意思,就是最低級的士兵也是有帳篷睡覺的。
別說這個女俘虜李佳,就是九旅的劉旅長看到戰士們支起的幾十頂帳篷也是感到很新鮮,鉆進李玉明和三牛等人為李勇支的帳篷里。
正在迷糊的李勇見劉旅長鉆了進來忙坐起來給旅長讓地方,劉旅長坐在帳篷中間看了看:“大勇,你好東西不少啊,有了這玩意戰士們可就享福了,刮風、下雨、下雪都不怕了,有沒有多余的?支援我們一點。”
李勇有點尷尬地告訴劉旅長:“來的時候很匆忙,真的是沒有多余的。劉旅長哈哈一笑:“和你開玩笑了大勇,有誰行軍打仗還帶著多余的帳篷,我這是見著好東西有點眼紅了。”
李勇:“這是我們設計的初級產品,現在還能對付,冬天就不行了,冬天必須用雙層的料子,中間還要加上防寒層才行,好處是可以讓戰士們快速恢復體力,少生病,減少非戰斗減員。”
劉旅長聽了李勇的介紹,興奮地說:“大勇,咱們的部隊要是每個班都能用上一個這樣的帳篷就太好了,可惜現在還不行,咱們還很窮。”
李勇安慰道:“旅長,不用急,我們部隊用不了多長時間武器裝備就能得到極大改善,你看國民黨軍隊那個熊樣子,咱們再打幾仗就什么都有了,要不也對不起蔣介石這個運輸大隊長不是?”
在解放戰爭的年代里部隊的裝備基本上都是繳獲的,有很多美國人支援的美式裝備還沒等國民黨捂熱乎就到了解放軍戰士們的手里,因此解放軍的官兵們戲稱蔣介石為運輸大隊長。
這讓全力支援蔣介石的美國人也很無奈,罵國民黨的軍隊是飯桶、熊包,美國人對國民黨軍隊的任象一直持續到現在,前幾年臺灣一門心思,想買美國的伯克級導彈驅逐艦,但是美國人說什么也不賣,給再多的錢也不行,只賣了幾艘退役的二手基德艦,據說這里就有美國人對臺灣軍隊的不信任有關系,啊里伯克級驅逐艦裝備了美國最先進的宙斯盾雷達系統,如果打起來被解放軍俘虜怎么辦?以上這些沒有經過考證,緊供看書的朋友們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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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勇這么一勸,劉旅長哈哈大笑,用手拍拍李勇的肩膀:“大勇,你說得對,看國民黨部隊的熊樣子,再打幾仗就什么都有了,咱們不是有蔣介石這個運輸大隊長做后盾嗎,裝備會越來越好,這次打三十六師我們旅的收獲不小,你們怎么樣?”
李勇知道劉旅長比較隨和,和自己也很熟了,高興地說:“我李勇是誰啊?好處還能少了咱嗎?可是有一點,我的部隊俘虜太多了,老戰士太少,等過一段時間我們教育好了請首長你去檢閱。”
劉旅長不介意地說:“大勇,你說的這事,在咱們整個西北野戰軍都差不多,都一樣,我們三縱也是這樣,老戰士都是寶貝,傷亡一個少一個,經過抗戰考驗過的老戰士每一個在我心里都有數,跟我在一起好幾年了,有的都快十年了,三分之一的我都能叫上名來,部隊要發展就要靠這些老戰士。
你用老戰士當種子,每個班放一到兩個,實在不行一個排里放兩個,再訓練一段時間,把戰士們的思想工作搞好,先打幾個小仗,以后都是好部隊。”
李勇點點頭:“也只好是這樣了,我們在隴東的時候還跟主力要了一百名老戰士,現在實在是沒法張嘴了,主力的情況也比我們好不了多少,大部分都是新兵和新解放戰士。”
說實話李勇是很佩服劉旅長的,能把自己部隊里三分之一的老戰士都叫出名來,那就說明這個旅長是整天和戰士們在一起,一個旅級指揮員成天和戰士們在一起生活訓練,這個部隊怎么能沒有戰斗力。
第二天一大早李勇帶著隊伍告別了九旅的同志,回到了二縱司令部附近自己部隊的駐地,臨走的時候李勇讓戰士們把自己的帳篷給九旅的指揮部留了幾頂,沒多有少嗎,起碼讓劉旅長這個老大哥以后行軍的時候能舒服一點。
跟劉旅長雖說見面的時候不多,李勇對這個老大哥還是非常有好感的,作風嚴謹,工作塌實,是個非常優秀的我軍高級指揮員。
見到李勇什么事沒有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大批俘虜,王成德的心總算放到肚子里了。李勇高興地問大家收獲怎么樣?
最先過來的四排長寧金山和二排長馬全有,但這倆人都被三排長馬長勝給推一邊去了,這馬長勝是個急性子,這時也咧著大嘴笑著說:“營長,你給我們派的抓俘虜的任務到是完成了,可教導員說有點過分了,抓的太多了。”
李勇忙問抓了多少?三排長馬長勝撓撓腦袋,悶聲悶氣地說:“我們照你說的條件把四千多俘虜都挑遍了,十八歲以上,二十四歲以下共有一千多人,都讓咱們給弄回來了,挑剩下的都交給咱們團長了。”
李勇聽馬長勝說抓回來一千多也有點頭皮發麻,人多是好事,可這裝備、物資、服裝就得一大塊,裝備還好說,這衣服可怎么辦?,縱隊被服廠那個窮勁李勇現在還記憶尤新,麻煩事是越來越多。
五排長王老虎從馬全有他們幾個人中間擠了進來:“你們幾個匯報完了,該我了,營長,按你說的辦法,我們排找出去能有七八公里,終于找到了敵人的炮兵陣地,炮兵都跑沒影了,只剩下火炮在那里擺著。
十二門嶄新的美式榴彈炮,上面全是外國字,寫的什么我是一點也不明白,還有每門炮都有一輛負責牽引的汽車,都是一點也沒壞的好汽車,要不說這蔣介石是運輸大隊長,還真沒說錯,這不又給咱們送來這么多大炮。”
李勇聽得是心花怒放,他很清楚這是美式M101榴彈炮,口徑105毫米,發射速度每分三到六發,射程10670米,用于射擊野山炮死角內或掩護下的目標,這是美軍二戰中最好的前線壓制火炮。
他沖王老虎就是一拳頭:“有你的老虎,干得好,以后咱們就可以組建一個大口徑的榴彈炮營了,高翔,高翔哪去了?你也不謝謝老虎?”
王老虎也不躲閃,挨了一下后,笑嘻嘻地接著說道:“營長你也別高興太早了,我話還沒說完,炮是有了,拉炮的汽車也有了,可是炮彈一發都沒有了,會開汽車的兵也沒幾個,為了把十幾門炮弄回來我是費了老大的勁了,這些大家伙推是推不動了,我只好又跑回去一趟,管老孫借了幾個會開汽車的俘虜,總算把這些炮弄回來了。”
李勇也笑著說:“沒事,只要有炮就好辦了,炮彈咱們以后再想辦法,至于沒有會開汽車的兵這就更簡單了,不會就學,以后大家都要學會開汽車,這沒什么難的,有幾天就能學的差不多。”
這時孫全厚從后面擠了進來,邊擠邊說:“這回該輪到我匯報了,你們都靠一邊去。”
大家都笑著給老孫讓地方,孫全厚拿出個本子說:“營長,咱們這回又發了,這國民黨的中央軍是真富裕,我這窮八路出身的總算是見識到什么叫有錢人了。”
大伙都笑著讓他別賣關子了,有什么趕緊說,老孫清清嗓子:“這次戰斗共繳獲步話機十三部,六零迫擊炮二十九門,重機槍三十二挺,輕機槍一百二十四挺,沖鋒槍五百多支,步槍兩千多支,各種型號的子彈,手榴彈無數,最后還有點大家伙,十二門美式105毫米榴彈炮,二挺高射機槍,可惜的是大口徑炮彈一發沒有。
另外這個一二三旅還有一個輜重營,也都被咱們俘虜了,一共十四輛大卡車,其中有四輛上面裝的都是大汽油桶,里面全是滿滿的汽油,其余車上的物資彈藥和咱們二團平分了,咱們團長說汽油和汽車他們不要都給咱們了,別的繳獲還沒清點完。”
李勇聽到繳獲了幾輛拉汽油的車心里很高興,算上拉火炮的汽車,現在一共有大卡車二十六輛,吉普車九輛,有了這些汽車當然是方便了,但是汽油也是個大問題,這回總算能用一陣子了,以后還要想辦法多弄些汽油,沒有這東西汽車就是廢物。
沒想到的是繳獲里還有兩挺高射機槍,這可都是好東西,現在部隊缺的就是防空火力,要是高射機槍再多點就更好了。
自己又一想,能有兩挺高射機槍都應該是燒高香了,西北野戰軍別說飛機了,連個飛機毛都沒有,估計這也是三十六師這個富戶大財主看中了這種武器的高平兩用性能才帶出來的。
正在李勇腦袋里來回琢磨這三十六師怎么還有高射機槍,帶這種武器能起什么作用?
在西北戰場上我軍別說是飛機了,連大一點口徑的火炮都很少,不管是出于什么考慮,終歸是便宜了八路了,這時候何翠花走了過來,幫李勇把一個沒系上的扣子系上,還幫李勇正了正帽子。
嘴里說道:“營長,這次的戰斗繳獲不光是老孫說的那些,還有一些衣服,鞋子,鋼盔,水壺和望遠鏡一類的東西,戰士們猛往回劃拉,有些老孫認為不錯的都裝在幾個大口袋里了,就等你有時間過去看,營長你有時間多到我們排來看看,有很多好東西,我都替你保管好了。”
大家又被何翠花弄了個目瞪口呆,包括李勇在內都沒想到這個何翠花會來這一手,平時這丫頭干什么都是風風火火的,出馬一條槍,今天唱的哪一出?不管她是故意還是不故意,還真沒看出來有這么溫柔的一面。
衛生隊的隊長胡小蓮和李勇的關系老戰士們都知道,這下大伙覺得有意思了,又冒出個何翠花,事情有點復雜了,恩,不太好弄啊。
李勇也被這個何翠花搞的有點發懵,這何翠花真看上自己了?不太可能啊!她才來幾天,這一出要是讓胡小蓮看見了可怎么辦?不過這女人的心思千變萬化的,以前自己就沒整明白,現在看來還是有點發糊涂。
李勇假模假樣咳嗽了兩下,在李江國等幾個老戰士擠眉弄眼的目光中問道:“那個衛生隊怎么樣?胡隊長你們抓住幾個衛生兵啊?”
李勇一回來胡小蓮就過來了,何翠花這一套她都看的清清楚楚,見李勇問她,板著臉說道:“這回想起問我了?還以為你忘了?衛生兵沒少抓,一共抓了四十多個,我都看起來了。”
李勇看著斗雞眼一樣的胡小蓮和何翠花,正了正臉色,很嚴肅地說道:“胡小蓮同志,何翠花同志,從今天起交給你們兩一個任務。
這次戰斗抓住了三十六師一個女報務員,大家也知道咱們是費了不少勁才抓到的,來回好幾十里,還幫九旅打了一仗,才把這家伙弄回來,這個俘虜是國民黨的上尉軍官,和普通士兵不太一樣,思想上很頑固,你們倆的任務就是利用一切手段,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把這個俘虜教育過來,讓她成為我們解放軍中的一員。
從今天起你們倆人就和這個俘虜住在一起,不許歧視,不許打罵,有什么問題找我和教導員溝通,明白了嗎?特別是何翠花,你可千萬不能把她給弄死了。”
何翠花撇撇嘴:“知道了,這個女人是咱們營長的寶貝,千萬不能弄死,以前我不就是打死過一個報務員嗎,看把你緊張的,這次我知道了,一定堅決執行命令。”
李勇糾正道:“不光是不能弄死,還要教育過來,咱們已經繳獲了三部電臺,這東西技術含量高,除了她沒別人會弄,現在還都躺在你們輜重排當擺設,只要把她教育過來就好辦了,以后咱們和上級單位以及別的部隊聯系起來就方便了。”
沙家店戰役扭轉了西北戰場的不利局面,從延安出來的國民黨支援兵團也因為三十六師被迅速消滅而撤了回去,野戰軍的陣腳穩了下來。
戰役結束以后,西北野戰軍俘虜了大量的人員,繳獲了無數的武器彈藥和糧食,但戰士們經過半個多月的連續戰斗也很疲勞,還有大量的俘虜要訓練和教育,經野戰軍總部決定,部隊要在無定河一帶休整一段時間。
把部隊安頓下來的李勇和王成德第二天到縱隊司令部報到,已經被調到縱隊司令部來了,是縱隊的直屬部隊,但是兩人還沒正式跟司令員報到,現在有時間了,這個程序當然要補上。
路上王成德對李勇說:“大勇,咱們俘虜太多了,是不是和首長說說再要點老兵補充進來?要不還和以前一樣,用俘虜換點老戰士。”
李勇想了想說道:“老王,不能再要了,咱們碰到的問題,整個野戰軍都有,我聽縱隊的一個參謀說,要是把正在訓練的俘虜都算上,現在咱們野戰軍總兵力已經超過八萬了,部隊擴充得太快了。
前幾天劉旅長還跟我說過,他們三縱也和咱們一樣,滿眼都是新解放的戰士,大部分連服裝還沒來的及換,你冷不丁地一打眼看過去,還以為正在訓練是國民黨的軍隊。
半年前咱們還只有兩萬兩千多人,最早的兩萬多老兵經過半年多的戰斗,現在只剩下一萬多人,這一萬多老戰士都已經是我軍各個部隊的各級指揮員,再沒辦法往出抽調了。
剩下別的兵咱們也看不上,這次戰斗結束后,部隊會休整一段時間,咱們就利用這一段時間盡快把俘虜訓練好,然后再補充進部隊,國民黨的士兵大部分都是抓回來的窮苦人家的孩子,咱們多訓練一段時間都是好戰士。”
縱隊司令部離李勇他們的營地只有幾里路,倆人邊說邊走不長時間就來到司令部門前,門口站崗的哨兵已經認識李勇和王成德了,轉身進去通報。
哨兵剛進去就從里面傳出洪亮的喊聲:“是李勇和王成德啊,快進來。”走進司令部的李勇和王成德看到司令員剛吃完早飯正在往身上套衣服。
“你們這次任務完成的不錯,口頭表揚一次,但是不能驕傲,后面還有更大的仗在等著我們,沒經過你們同意我把你們調縱隊直屬隊來了,有什么意見都說出來,還有就是有什么困難和需要我解決的也都一起說出來。”
司令員邊穿衣服邊對倆人說。李勇打心眼里佩服司令員,這位身經百戰,戎馬一生,對我黨我軍忠心耿耿的將軍曾經是李勇心中的偶像。
能在這樣的首長麾下當兵也不枉自己重新活了一回:“報告首長,調縱隊直屬隊來我們沒有意見,部隊編制大了,官也大了,還能有什么意見?困難有一點,我們抓了大量的俘虜,教育好了準備都編入我們部隊,但是服裝我們解決不了,請首長給想想辦法。”李勇大聲回答司令員的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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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一生胸懷坦蕩,耿直做人,對光明磊落的部下很喜歡,對阿諛奉承,拍馬屁一類的人物則極端厭惡.
將軍對李勇的回答很滿意:“對頭,有什么話都說出來,級別高了是好事,就應該高興,別象有些人那樣假惺惺,象狗熊一樣說話辦事都打埋伏。
你們服裝的事我已經聯系好了,過一段時間就能送過來,被服廠的劉廠長對我說他和你們很熟悉,和你們以前就打過交道,你們的軍裝他一定會用最快的時間完成的。”
將軍停了一下又問道:“你們一共抓了多少俘虜?都撈到點什么好東西?要是有什么非常好的東西可別忘了我這個司令員,跟你們倆個小子說,咱們縱隊司令部也很窮啊。”
李勇知道部隊打了大勝仗,司令員現在心情很好,忙回答道:“我們從榆林撤下來的時候半道上打了敵人一個伏擊,俘虜了六百多人,常高山戰斗我們俘虜了四千多,我從里挑了一千多人,然后又派了兩個排到沙家店和九旅一起參加了攻擊行動,又俘虜了五百多人,加在一起有兩千二百多人。”
司令員聽了李勇的匯報也不禁楞了一下,有這么多俘虜?還派部隊參加沙家店戰斗了?這件事怎么沒人和我匯報?
“你們倆小子可真沒少劃拉,要是都補充進來,你們團就有三千多人了,人多了是好事,但是這么多俘虜組成的部隊要小心戰斗力不能下降,有什么好辦法沒有?”
“我們的辦法就是充分利用我軍的政治思想武器對俘虜的戰士進行教育,開展訴苦和講評小組,向戰士們講清我們黨的思想和綱領,讓每一個戰士都自覺的加入到我們部隊這個大熔爐來。”
王成德接著又把一些小的辦法和細節向司令員做了匯報。
司令員仔細聽了王成德的匯報:“不錯,就應該這樣,要讓每一個戰士都理解我們黨和軍隊進行武裝斗爭的真理,讓每一個戰士都能自覺的去戰斗,這樣我們的軍隊才能是無敵的軍隊,把你們的這些做法和一些心得體會寫成書面材料交給政委,要知道咱們政委對你們這支部隊也是很感興趣的。”
走了兩步的司令員突然又笑著對李勇說道:“對了,你們還繳獲了什么好東西也和我說說,我可聽人說了,你小子在這方面可是很厲害的。”
李勇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二十九門迫擊炮,三十二挺重機槍,一百多挺輕機槍,五百多支沖鋒槍,兩千多支步槍,九輛吉普車,二十六輛大卡車,還有兩挺12.7毫米高射機槍,十二門一百零五毫米的口徑的榴彈炮,大的就是這些,剩下的就是一些子彈、手榴彈和鋼盔什么的。”
“是嗎?有這么多?你們現在不是成了土財主了?還有十二門榴彈炮和兩挺高射機槍?好啊,高射機槍少了點,咱們從紅軍時起可沒少吃這方面的虧,有很多干部和戰士都是被飛機炸死的,有了高射機槍情況或許能好點吧。”司令員高興地說。
李勇:“司令員,高射機槍雖然只有兩挺,但是有子彈,被戰士們弄回來的時候我看了一下,成箱的子彈基本沒動,咱們八路也沒有飛機,這三十六師的高射機槍都成擺設了。
一次戰斗能繳獲十多門大炮是不少,夠咱們裝備一個炮營了,但炮彈是一發也沒有,為了拿下常高山陣地,這個三十六師的一二三旅把炮彈都打光了,我們正核計怎么弄點炮彈來,咱們訓練的時候最好打幾發實彈讓戰士們感受一下。”
一臉大胡子的司令員在屋子里走了兩圈:“這到是個問題,你們先練著,炮彈的事咱們一起想辦法,但是不要把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沒有炮彈也要進行練兵。
目前在咱們西北,我軍還沒有能生產大口徑炮彈的工廠,所有的炮彈要靠繳獲,別的部隊也都拿幾發炮彈當寶貝,別說你們繳獲的這種一零五毫米的榴彈炮,就連小一些口徑野炮的炮彈都很稀少,有的部隊打幾發炮彈都要向上級請示,你們還是要立足自身解決問題。”
又向司令員匯報了一些別的情況后倆人向首長告辭。從縱隊司令部出來的李勇很興奮,司令員并沒有對他私下挑俘虜說什么,這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從當天起李勇對部隊開始了大練兵活動,還和剛起家時一樣,所有人都要在早上進行六公里越野訓練,當然了三個女兵是可以不負重訓練的,這個俘虜李佳雖然還是很頑固,但是不管她是怎么想的,訓練也必須參加。
李勇告訴胡小蓮和何翠花,不管這個李佳有多大的抵觸情緒,訓練必須參加,綁也要把她綁去,實在不行就用繩子捆著走。
然后是單兵技術訓練,重點還是我軍的射擊,投彈,刺殺,土工作業和爆破五大戰術,從輜重排調出了兩輛吉普車讓戰士們學開車,雖然汽油很珍貴,但車也得學,每個排至少要有十個戰士學會開車。
繳獲來的重機槍和小炮都分到了衛剛的機槍排和高翔的炮排,隨著武器的下發,衛剛和高翔兩人還分到了兩挺高射機槍和十二門大口徑的榴彈炮。
這可把高翔和衛剛倆人樂壞了,看著自己戰士們手里的裝備,這倆家伙感覺自己真是富裕了,一不留心也成有錢人了。
李勇給倆人的命令是,要盡快熟悉新武器,掌握性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形成戰斗力,特別是高翔的炮排,雖然大口徑炮彈沒有,但也要掌握火炮的性能,炮彈早晚會有的。
武器是發下去了,但衛剛和高翔卻說武器太多了,憑他們每個排的八十多人已經不夠用了。李勇告訴他們不要著急,新兵訓練好就可以分下去了。
俘虜被分成了四個大隊,由四個老戰士負責日常的訓練,李勇和王成德每天都要參加他們的政治思想討論會,和大家一起開會。
俘虜們也逐漸從一些別的戰士口里知道了李勇的一些情況,知道了李勇半年前還和他們一樣是國民黨部隊里的一個列兵,是被一排長李江國抓回來的,雖然是被抓回來的,現在可比老八路李江國受重用的多。
這說明人家解放軍不論出身,只要你好好干就行,一樣有出息,還有一點讓這些俘虜過來的戰士沒想到的是這支部隊里的大部分人和他們一樣,也都是俘虜出身。
這樣一來大家沒有了隔閡,思想教育進行得更加順利,李勇也沒想到自己這么個出身還對教育俘虜有用處。
后來一想也是,自己這支部隊最開始只有二十幾個老兵,后來在隴東的時候野戰軍總部又給補充了一百個老戰士,只有這些人才是真正的老八路,加上招收的李玉明和三牛他們那批新兵,真正沒有俘虜身份的只有三百多人,連自己也是半個俘虜的身份。
到這時李勇才真正理解了我軍政治思想武器的強大,在國民黨手里只能當個普通士兵的人,到了共產黨的部隊就可以當英雄。
但是這里也有意外,部隊已經整訓半個多月了,胡小蓮和何翠花向李勇報告說,這個國民黨三十六師的報務員李佳非常頑固,不管他們倆怎么努力這個李佳就是不理睬。
又一天晚上李勇來到了胡小蓮和何翠花住的窯洞,被俘虜的李佳也住在這里。
西北野戰軍目前正在無定河一帶休整,大部分部隊住的都很集中,這么一來部隊的住房就感覺很緊張,特務營的住房也很緊張,戰士們自己動手在朝陽的山坡正面挖了好些的窯洞。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句口號部隊的干部戰士不光都記在心里,還落實在行動上,李勇不可能讓這三個女兵每人都住一個房間,雖然自己心里很想這么干,如果他們每人都有一個房間李勇就可以悄悄地往胡小蓮的房間里出溜了。
李勇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碰胡小蓮了,有時看到胡小蓮在自己身邊扭著腰晃來晃去的就覺得這心里象長了草一樣,恨不得馬上就把她按倒,然后在干點大人們都喜歡干的事,當然也是李勇和胡小蓮這倆個青年男女都喜歡干的工作了。
自從何翠花到了部隊以后這機會就很少了,倆個女人雖然干的工作不一樣,可到了晚上總是要住到一起的,加上這個何翠花有意無意地對李勇和胡小蓮進行搗亂,倆人在一起的機會更少了。
看到李勇走了進來,胡小蓮的眼睛和眉梢都透著高興,自己的情郎來了,還能不高興嗎?可還沒等她和李勇打招呼,何翠花就急忙跑過去,把李勇讓到屋里坐下,又來回張羅著給李勇倒水,還給李勇拿出一大把陜北很有名的紅棗。
在吃飯都很緊張的部隊里,這紅棗可是稀罕物,也不知道這個何翠花從哪里弄來的,平時也沒看出來這丫頭還藏著這些東西。胡小蓮皺了皺眉頭也沒說什么,只是淡淡的問了句:“營長,你怎么有時間過來了?”
李勇和王成德還沒宣布正式成立獨立團,所以大家還是管李勇和王成德叫營長和教導員。
窯洞里的李佳冷冷地看著胡小蓮和何翠花,這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早就看出來胡小蓮和何翠花都對李勇有點意思,現在這兩個女人都在努力,只是何翠花表現的明顯而胡小蓮含蓄了一點。
不知道這個也和自己一樣姓李的共軍營長有什么好?讓這兩個女人這么又爭又搶的,這個共軍的營長小模樣長的到是很不錯,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書卷氣,但看樣子年齡不大,這么小的年齡能有什么本事?沒準也和國軍一樣都是憑三叔二大爺,七大姑八大姨的關系當的官。
李勇坐了下來,喝口水,又往嘴里扔了兩個大棗:“沒什么,我來看看你們,你們幾個可是咱們營的仙女啊,尤其是李佳,你剛到咱們部隊,有什么不習慣的就和我說,和他們倆人說也一樣,雖然我們解放軍很窮,但是有困難也會盡量解決的。”
李佳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地說:“對不起李長官,我還沒想參加你們的部隊,再說了,我是個俘虜,敗軍之將還有什么可以提條件的,只要不殺就算開恩了。”
李勇笑了笑并沒有對李佳的話表示生氣,又問了些李佳是什么地方人,什么學校畢業的,都學的是什么?最后說道:“講禮貌的男人是不能問女人年齡的,但我還是想問問你的年齡,可以說嗎?”
李佳覺得這些事沒什么可保密的,就是不參加共軍的部隊對他說了也沒什么,經過一番了解李勇知道了這個李佳是江蘇人,今年二十二歲,比胡小蓮還大一歲。
高中畢業后考進了國民黨在上海辦的無線電培訓班,是個正正經經的無線電科班出身的高手,在國民黨的三十六師里當了三年兵,因為出色的收發報技術被提升為上尉軍官。
李勇心想:“媽了個八子的,這么個高手就是用繩子拴著也得讓她參加解放軍,說什么也得拿下,現在部隊缺的就是這樣有文化和技術的。”
沉思了一會的李勇問道:“能說說你為什么當兵嗎?”李佳坦然回答道:“這沒有什么可保密的,我參軍的動機就是要打日本,救國救民,為黨國掃清一切障礙,讓孩子們都過上好日子。”
李勇點點頭:“說得好,打日本,救國救民,讓孩子們都過上好日子,巾幗不讓須眉呀!可是現在日本人被我們打敗了,你為什么不愿意參加我們解放軍?把你的理由說出來,你只要把我說通了,我就放你走,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佳用兩只眼睛直直的注視李勇:“你說的可是真的?如果我把你說通了,你就放我走?”
李勇:“我是軍人,是共產黨員,我們共產黨人說話是算數的。”
“好,那我就信你一回。”李佳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也不信李勇能放她走,看解放軍對自己重視的程度也能猜出來他們很需要自己這樣的兵。
但是又沒有別的辦法,跑又跑不掉,共軍雖說對自己很優待,還派了兩個女人和自己一起住,明著是照顧自己,實際就是對自己進行軟禁。
胡小蓮還好說一點,一直對自己都很和氣,那個何翠花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一個女人家整天垮著一只駁殼槍,和男兵們在一起喊打喊殺的,眼睛看人的時候跟鷹一樣。
自己要是偷偷跑出去被這個女共黨發現估計肯定會用她的駁殼槍對自己來一家伙,如果是那樣小命就夠戧了。
今天見李勇這么一說,只好抱著試試看想法把自己的理由娓娓道來:“日本人是投降了,國家就應該有一個統一的政府,一個領袖,這個政府就應該是國民政府,而這個領袖就是蔣委員長。
不管任何黨派和個人都應該在這個政府和領袖的領導下,你們共產黨也應該如此。可是現在你們共產黨不但不聽從政府的領導還要打內戰,這樣的軍隊你要我怎么加入?”
“你想錯了,我們共產黨人并不想打內戰,我們要的是和平,抗日戰爭打了八年,算上在東北的六年,我們和日本人一共打了十四年,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死了幾千萬人,總算把小鬼子打敗了。
日本人投降后的中國百費待興,人民急待修養生息,我們共產黨人的意見是放下刀槍,組成一個由兩黨聯合執政的聯合政府。
可是國民政府的蔣委員長不同意啊,他沒把我們共產黨人放在眼里,更沒把我們武器和裝備都很低劣的人民軍隊放在眼里,不斷的在各地挑起兩黨和兩軍的摩擦,自以為憑借手里的幾百萬由美國武裝起來的優勢兵力,和精良的武器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消滅我們共產黨人。
國民黨的部隊在西北,在東北,在華北,在華東,在魯西南,在廣大的中原地區向我們的解放區發起了全面進攻,并且揚言要在三個月內解決中國問題。你是讀書人,這些事應該知道,就不用我解釋了。
我們共產黨人為了顧全大局,不斷地做出讓步,蔣某人說我們共產黨的部隊太多了,我們就把自己經過抗戰考驗的老戰士復員了二十多萬,蔣某人又說我們的地盤太大了,我們就把自己在抗戰中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解放區讓出了一大部分給國民政府,還讓出了一百多個城市,這下總該行了吧?我們共產黨人夠有誠意了吧?
蔣委員長該滿意了吧?可是還不行,蔣委員長的意思是要把我們共產黨人全部消滅,我們共產黨人沒有辦法,總不能刀架在脖子上了還不讓我們反抗吧?說道這里李勇停頓了一下,看了李佳一眼,你說這能叫我們共產黨人想打內戰嗎?”
看著不說話的李佳,有點激動的李勇繼續說道:“國民黨的全面進攻打了十個多月,殺了大批的共產黨員,占領了我們大量的地盤,這些地盤都是我們在抗戰中從小鬼子手里搶過來的,不是蔣某人賜給我們的。
可是我們共產黨人不是那么好對付的,我們的人民軍隊在我們黨中央和毛主席的指揮下,在十個月的戰爭中,在全國各個戰場消滅了國民黨七十多萬部隊,致使國民黨的全面進攻因兵力感到不足而失敗。
國民黨又在今年三月在山東和西北發動了所謂的重點進攻,在西北戰場上,國民黨用在一線的部隊就達到了三十多萬,而我們共產黨人在西北的軍隊只有二萬多人。
延安大家都知道,可是你知道延安在我們共產黨人心目中的分量嗎?我告訴你,沒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延安在我們心中的分量,因為那是我們黨中央和毛主席住的地方,是我們革命的圣地。
可是沒有辦法,在國民黨的進攻中我們只能放棄,誰叫我們力量不足啊!放棄延安的時候你知道我們的戰士們流了多少眼淚嗎?
我們在西北的軍隊只有兩萬多人,武器裝備很差,每個戰士只有幾發子彈,糧食不足,按照國民黨的算法,這么點兵力還不是很快就要被他們消滅,結果怎么樣?
從今年三月份胡宗南進攻延安到現在,半年多過去了,我們共產黨人被消滅了嗎?我們西北野戰軍越戰越強,算上這次戰斗的俘虜和當地新參軍的農民,我們已經由當初的兩萬多人,發展到現在的八萬多人。
我們整個陜甘寧邊區被占領的大部分土地,除了延安和榆林等幾個大的城市外,廣大的農村地區都已經收復,胡宗南的實力雖然還比我們強,卻只龜縮在幾個大城市里不敢外出。
在我們廣大的解放區,共產黨人打土豪分田地,減祖減息,我們的解放區沒有地主惡霸,沒有土豪劣紳,沒有剝削沒有壓迫,百姓安居樂業,這是我們中國人幾千年的夢想,幾千年的夢想啊。
實現這一切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我們黨的政策和我們的人民軍隊,我們的軍隊和百姓的關系你也應該有所耳聞,那就是血肉相連的一家人,我們的百姓為了自己的軍隊敢于與任何兇惡的敵人做斗爭,不論這個敵人有多強大和兇惡。
他們讓自己丈夫、兒子參加了解放軍,自己在家里努力生產,把不多的糧食讓給我們的軍隊,自己卻吃糠咽菜。
蔣介石和胡宗南的國民黨政府只看到了我們兩萬多人的軍隊,卻沒有看到我們的人民,這樣的人民和軍隊能被消滅嗎?這樣的人民和軍隊值得我們用一生去為它奉獻,我們共產黨人的目標是打倒國民黨解放全中國,建立一個民主富強的新中國。
我李勇半年前和你一樣也是個國民黨的士兵,可是我現在是個光榮的解放軍戰士,我為自己的這個身份感到驕傲和自豪,你仔細想想我說的話,仔細看看我們的解放區,仔細看看我們解放區的老百姓,再想一想我們的這個軍隊值不值得你來加入,想好了告訴我。”
有點激動的李勇隨后走出了胡小蓮幾個人住的窯洞。
李勇走后,窯洞里的幾個女人誰也沒說話,都有點被震住了,胡小蓮和李勇接觸的時間最多,但是向這樣的話李勇從來沒和她說過,今天聽到李勇說了這么多,胡小蓮的心里很不平靜。
沒想到這個和自己在一起時滿嘴胡話的小男人心中裝了這么多東西?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樣的男人值得自己用一生去愛護。
何翠花則滿眼都是小星星,哎呀,我的嗎呀,營長咋這么能說呀?這腦袋里的東西可比我多太多了,這么多的大道理,以前在我們村子里給我們做過報告的幾個長也沒他會說,被他這么一說,我真感到自己是個解放軍戰士很光榮了,當兵當對了。
平時不怎么搭理胡小蓮和何翠花的李佳向兩人問道:“營長多大了?是哪里人?什么學校畢業的?”
何翠花撇了李佳一眼:“怎么了?問這么細干嗎?你看上咱們營長了?人家別人早就看上了,你來晚了。”
胡小蓮則是笑了笑回答李佳的問話:“咱們營長和何翠花一樣大,今年都只有十九歲,趕年就二十了,比我還小兩歲,至于他是哪里人,什么學校畢業的,他沒說過,我們也不知道。”
李佳自言自語道:“這么小的年齡,為什么會懂這么多東西?以他的年齡來推斷,也不可能是哪個有名的軍校畢業的,難道是從外國留學回來的?就算是從外國留學回來的這年齡也太小了點。”
何翠花有點不耐煩地說道:“管他是哪里人,肯定是中國人,這就行了,什么外國留學的?外國怎么了?外國也沒有我們這么厲害的營長。”
李佳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頭:“沒看出來啊,你這么崇拜你們營長,你們營長很厲害嗎?那你是不是也看上了?”
李佳別看平時不說話,這并不代表李佳不會說或者是不能說,只是因為心理的疙瘩沒解開而不愿意說,被李勇一通道理說得有點心活的李佳說起話來也是很厲害的。
被李佳噎得直瞪眼睛的何翠花大聲說:“我就看上了,怎么地?你看上了你也找啊,不過這也有條件,你得先參加我們解放軍,然后才能對我們營長有意思,要不你說你一個俘虜的身份就是喜歡營長也不行啊,怎么樣?想好了嗎?想好了我就去通知營長,你自己去也行。”
胡小蓮暗暗贊嘆,這個何翠花別看表面上表現出來的大大咧咧的,實際上心眼可真不少,看她好象很生氣的樣子,其實是做給李佳的看的,這是在用激將法,她在想辦法完成李勇交給她和胡小蓮倆人的任務。
“我是在咱們營打蟠龍鎮時當的兵,聽李江國和張勁松他們說,咱們營剛成立時是一個連,只有二十多人,營長是半年前從國民黨野戰醫院跑出來的傷兵,半道上被一排長李江國抓回來的。
后來遇到了老二團的趙團長,這個趙團長很欣賞咱們營長的能力,就讓他當了團部特務連的連長,說是特務連,實際上只有二十多人,還不如正規部隊一個排的人多,至于為什么讓一個剛跑出來的國民黨傷兵當連長?我也不知道原因,這得問那些老戰士了。
因為作戰出色,咱們營剛被長調到縱隊直屬隊,咱們營長從當上連長那天起,部隊打了這么多仗還沒有敗過一回,而且每次戰斗傷亡都很小,我們在隴東的時候曾經用十幾個人的傷亡消滅過敵人的一個騎兵團。
聽說長們都很喜歡他,說他很會打仗,縱隊和總部的長都接見過咱們營長,我還聽說咱們營馬上就要擴編到一個團了,只是營長和教導員還沒宣布。”
“這事我知道,上次開會我參加了,是咱們老二團的趙團長宣布的命令,我估計等咱們新兵補充進來后就會宣布了。”
何翠花對胡小蓮說的話證實了一下,又接著胡小蓮的話對李佳說道:“咱們營長打仗厲害那是沒地說,你是三十六師的報務員,應該知道那個一二三旅吧?”
聽到何翠花說到一二三旅,李佳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她當然知道一二三旅的大概情況,只是到現在也沒明白為什么八路軍怎么能擋住并且消滅這支部隊。
見李佳被自己說的有些很想知道的樣子,何翠花就接著往下說道:“當時野戰軍主力都在圍攻三十六師,常高山只有我軍一個團,就是咱們營以前所在的老二團。
那仗打的叫殘酷,一二三旅不要命地往上沖,炮火把陣地都炸平了,從早上開始一直打到下午,快天黑的時候咱老二團就剩五百多人了,彈藥也打光了,連咱們團長都拿起步槍準備和敵人拼刺刀了。
正當我軍陣地危急的時候,咱們營到了,咱們營的排以上干部都是從老二團里調出來的老戰士,看到二團這么大傷亡眼睛都紅了,嗷嗷叫著往山上沖,營長把四個排擺在了敵人的屁股后面,剩下的五個排全放到山頂上。
一二三旅這幫孫子不知道我們上來了,還以外山上部隊的彈藥都打光了,囂張及了,營長讓我們把敵人放到不到三十米的時候才命令開火,等我們的火力把進攻的敵人打懵后,我們就開始沖鋒了。
我們從山頂上一個沖鋒就把一二三旅給壓了下去,然后四面包圍把他們給報銷了,過癮,真叫過癮,我和咱們營長都把駁殼槍換成了沖鋒槍,一邊沖鋒一邊突突,我自己就打光了四個梭子。
這個一二三旅被咱們干的死尸遍地,俘虜足足抓了四千多,我可沒吹牛啊,你不信到新兵排那里問問,他們大部分都是咱們從一二三旅抓過來的,對了,還抓住了他們的旅長劉子奇。”
何翠花說得眉飛色舞,興高采烈,李佳是三十六師的報務員,對這些事當然很清楚,但沒想到吃掉一二三旅的就是這支部隊,還有這個何翠花,一個十九歲的姑娘,沒想到打起仗來也這么猛,多虧自己沒跑,這個殺人不眨眼的何翠花是不會給自己機會的。
“照你們倆這么說,營長還真是挺厲害的。”李佳微微笑著說。
“怎么樣?想通了嗎?想通了就參加咱們解放軍,那咱們就是戰友了,走啊,我和你一起去找營長和教導員去。”何翠花扯著李佳的袖子說。
李佳站在屋子的中間說:“倆位妹妹,你們別著急,再讓我想想好嗎?我明天早上再告訴你們。”
“這還有什么想的?你要是參加我們解放軍我就把營長讓給你,這樣總算可以了吧?你是不知道啊,營長把你寶貝的不得了,讓我好好對待你,還特意囑咐我不能把你給弄死了,以前我打死過一個報務員,被營長一頓狠批,現在我明白你這個工作的重要性了,我對營長的命令是要堅決執行的。”
李佳和胡小蓮被這個何翠花弄得有點哭笑不得,聽她說話的口氣,營長就好象是她的私人物品一樣,也不知道這丫頭是為了勸說李佳還是為了和胡小蓮別苗頭,也許兩者都有吧,女人的心誰能猜得透。
現在的何翠花對李勇的好感表現的很明顯,胡小蓮是一個有過兩個男人的婦女,對何翠花的心思怎么能不明白,特別是李佳,聽何翠花說要把營長讓給他,這心是砰砰砰一陣陣的亂跳,這丫頭是真敢說話,還要把營長讓給我,哼,要是真讓給我你能舍得?
第二天早上,翻來覆去考慮了一晚上的李佳對胡小蓮和何翠花兩人說她想好了,決定參加解放軍和她們一起為老百姓打天下,解放全中國。
李佳參軍有兩點考慮,一是李勇的一番話確實是打動了她,讓她以前所堅持的觀點被推翻,二是實在跑不了,那就只好跟著八路干了,就象營長說的那樣,干它一番大事業。
何翠花高興地領著李佳來到營部,向李勇和王成德報告她的任務完成了。
李勇高興地握住李佳的手:“歡迎你啊,李佳同志,你參加我們解放軍真是雪中送碳啊,咱們營的幾部電臺以前都是擺設,這回就好了,全歸你管了。”
王成德也很高興,這個老戰士,老八路當然知道電臺的重要性,給李佳倒了碗水:“有什么困難和要求都說出來,咱們盡最大努力解決,營里解決不了的我們向上級請示要求解決。”
李佳有點被感動了,這些八路軍的干部說話就是講道理,人家不論說話辦事都讓你感到熱乎:“要求到沒有什么,只是得給我配幾個助手,手搖發電機就得兩個戰士,還有一些補助設備我自己拿不了。”
“這個好解決,我給你配四個戰士,一輛吉普車,你們以后行軍全是坐車,你看怎么樣?”李勇高興地說。
李勇隨后就從李玉明的警通班挑了四個戰士,電臺可是部隊最關鍵的地方,這四個人都是李勇很熟悉的,和思想絕對可靠的小戰士。
李勇對他們的要求是,全力配合李佳的工作,用自己的生命保護李佳和電臺不受損失。
解決了報務員和電臺問題的李勇心情很好,全力組織戰士們進行訓練,練什么?練我們軍隊的看家本事,二百米以內的硬工夫。
李佳參軍的事特務營的干部戰士們都感到很奇怪,這個李佳的頑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平時別人和她說話都不搭理,怎么才能讓她參軍當八路。
除了胡小蓮和何翠花倆人,連教導員王成德也不知道李勇用了什么辦法說服的李佳,有的戰士就問老跟在李勇身邊的三牛和小成,而三牛和小成的回答就更奇怪了。
三牛說了:“這有什么啊,咱們營長是什么人?那就是和諸葛亮差不多一樣的,咱們營長有什么本事你們不知道,諸葛亮有什么本事你們沒說過嗎?咱們營每次戰斗還不是營長一算計,敵人的情況就都清楚了。
你們別看胡隊長和何翠花他們說服不了李佳,可是到了咱們營長手里就沒什么了,那天咱們營長去的時候我和小成也跟去了,咱營長沖著李佳哇哇哇一通大道理,這李佳當時就傻眼了,小臉是一陣紅一陣白的,然后沒一會就同意了,很簡單的問題,被你們這一說好象有多了不起。”
戰士們對三牛的回答嗤之以鼻:“三牛你就扯吧,照你這么說,咱們營長還不成神仙了。”
問三牛問不明白只好又問小成,小成的回答就更奇怪了:“很簡單,這個李佳和胡隊長還有何翠花它們三個人是一樣的情況,都看上咱們營長了,所以營長一勸就同意了,她開始不同意都是假裝的,就等咱們營長去勸,這不是嗎,營長一去就解決問題了。”
三牛和小成的回答讓戰士們更好奇了,這個李佳當兵的故事就被傳得有了好幾個版本,而且越傳越懸乎。
班長李玉明見三牛和小成張嘴胡說,一人給了一腳:“去,給我學開車去,再學不會看我怎么收拾你們倆。”一人挨了一腳的三牛和小成只好在戰士們的笑聲中跑去學開車了。
又過了能有半個多月,這一天戰士們報告說被服廠給咱們送軍裝來了,李勇和王成德等人出去一看,可不是嗎,一溜大馬車正停在外面,帶隊的正是縱隊被服廠的劉廠長。
李勇高興地抱住劉廠長:“老劉啊,你們可給我解決了大問題了,你看看,我們有三分之二的戰士還穿的是國民黨的衣服,這要是打起仗來可怎么辦?還不得弄亂套啊?太謝謝了。”
“謝什么呀,我是咱們解放軍的廠長,又不是國民黨的,司令員在咱們打三十六師以前就給我下命令了,要我把你們的軍裝解決了,我一聽是你們的軍裝,就告訴同志們加班加點地完成了,原料還是很緊張,但是有司令員的命令就先可你們來,別的部隊只好稍稍往后靠了,咱們可是老交情了,有沒有什么好處給我們。”
李勇:“放心吧,不能讓同志們白忙的,你們回去的時候捎點糧食再走。”
劉廠長笑著給了李勇一拳頭:“大勇,和你開玩笑了,以前的老黃歷不能看了,現在我們不缺糧,賀老總從山西給我們遠來了好多的小米,我們自己又解決了一部分。
你也知道,在咱們部隊打下蟠龍鎮以前,我們被服廠沒有原料,機器沒辦法開工,我覺得好幾百號人也不能大眼瞪小眼光吃飯不干活啊,就和同志們一起開荒種地,還種了好多青菜,要不是因為衣服太多了,馬車有點拉不下,我還想給你們捎點青菜,再過一個多月就該收糧食了,我們糧食夠吃了。”
劉廠長喝了口李勇給倒的水繼續說道:“我還聽司令員說了,現在你們的部隊擴編到一個團了,好家伙,沒幾個月的工夫,你小子就當團長了,級別比我這個老八路還高了,不過我可告訴你,你就是當團長了見面我也不給你敬禮。”
李勇也給了劉廠長一拳頭:“什么敬禮不敬禮的,下回見面我給你敬禮還不行嗎?你永遠是我們的老大哥。”
送走了劉廠長和被服廠的同志們后,李勇讓輜重排抓緊把衣服發下去,特別是那兩千多的俘虜兵,解放軍管教育好然后參加部隊的俘虜兵叫新解放戰士,這是個很有創意的名字,不知道是哪位老前輩總結出來的,反正是很受新解放戰士們歡迎。
服裝問題解決了又去李勇和王成德的一塊心病,三千多人的一支部隊,有兩千多戰士穿的是國民黨的軍裝,這當口部隊要是有任務可怎么往出拉?戰爭年代可比不了平時可以慢慢來,服裝換好后的當天下午李勇和王成德組織召開了全營排以上干部會議。
最后感謝書友炻成提供的寶貴意見,作者在這里說明一下,第四十四章里所提到的滑鐵盧戰役是錯誤的,滑鐵盧戰役發生的時間不是在一戰,對作品給大家所帶來的不愉快表示道歉了。
李佳和胡小蓮被這個何翠花弄得有點哭笑不得,聽她說話的口氣,營長就好象是她的私人物品一樣,也不知道這丫頭是為了勸說李佳還是為了和胡小蓮別苗頭,也許兩者都有吧,女人的心誰能猜得透。
現在的何翠花對李勇的好感表現的很明顯,胡小蓮是一個有過兩個男人的婦女,對何翠花的心思怎么能不明白,特別是李佳,聽何翠花說要把營長讓給他,這心是砰砰砰一陣陣的亂跳,這丫頭是真敢說話,還要把營長讓給我,哼,要是真讓給我你能舍得?
第二天早上,翻來覆去考慮了一晚上的李佳對胡小蓮和何翠花兩人說她想好了,決定參加解放軍和她們一起為老百姓打天下,解放全中國。
李佳參軍有兩點考慮,一是李勇的一番話確實是打動了她,讓她以前所堅持的觀點被推翻,二是實在跑不了,那就只好跟著八路干了,就象營長說的那樣,干它一番大事業。
何翠花高興地領著李佳來到營部,向李勇和王成德報告她的任務完成了。
李勇高興地握住李佳的手:“歡迎你啊,李佳同志,你參加我們解放軍真是雪中送碳啊,咱們營的幾部電臺以前都是擺設,這回就好了,全歸你管了。”
王成德也很高興,這個老戰士,老八路當然知道電臺的重要性,給李佳倒了碗水:“有什么困難和要求都說出來,咱們盡最大努力解決,營里解決不了的我們向上級請示要求解決。”
李佳有點被感動了,這些八路軍的干部說話就是講道理,人家不論說話辦事都讓你感到熱乎:“要求到沒有什么,只是得給我配幾個助手,手搖發電機就得兩個戰士,還有一些補助設備我自己拿不了。”
“這個好解決,我給你配四個戰士,一輛吉普車,你們以后行軍全是坐車,你看怎么樣?”李勇高興地說。
李勇隨后就從李玉明的警通班挑了四個戰士,電臺可是部隊最關鍵的地方,這四個人都是李勇很熟悉的,和思想絕對可靠的小戰士。
李勇對他們的要求是,全力配合李佳的工作,用自己的生命保護李佳和電臺不受損失。
解決了報務員和電臺問題的李勇心情很好,全力組織戰士們進行訓練,練什么?練我們軍隊的看家本事,二百米以內的硬工夫。
李佳參軍的事特務營的干部戰士們都感到很奇怪,這個李佳的頑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平時別人和她說話都不搭理,怎么才能讓她參軍當八路。
除了胡小蓮和何翠花倆人,連教導員王成德也不知道李勇用了什么辦法說服的李佳,有的戰士就問老跟在李勇身邊的三牛和小成,而三牛和小成的回答就更奇怪了。
三牛說了:“這有什么啊,咱們營長是什么人?那就是和諸葛亮差不多一樣的,咱們營長有什么本事你們不知道,諸葛亮有什么本事你們沒說過嗎?咱們營每次戰斗還不是營長一算計,敵人的情況就都清楚了。
你們別看胡隊長和何翠花他們說服不了李佳,可是到了咱們營長手里就沒什么了,那天咱們營長去的時候我和小成也跟去了,咱營長沖著李佳哇哇哇一通大道理,這李佳當時就傻眼了,小臉是一陣紅一陣白的,然后沒一會就同意了,很簡單的問題,被你們這一說好象有多了不起。”
戰士們對三牛的回答嗤之以鼻:“三牛你就扯吧,照你這么說,咱們營長還不成神仙了。”
問三牛問不明白只好又問小成,小成的回答就更奇怪了:“很簡單,這個李佳和胡隊長還有何翠花它們三個人是一樣的情況,都看上咱們營長了,所以營長一勸就同意了,她開始不同意都是假裝的,就等咱們營長去勸,這不是嗎,營長一去就解決問題了。”
三牛和小成的回答讓戰士們更好奇了,這個李佳當兵的故事就被傳得有了好幾個版本,而且越傳越懸乎。
班長李玉明見三牛和小成張嘴胡說,一人給了一腳:“去,給我學開車去,再學不會看我怎么收拾你們倆。”一人挨了一腳的三牛和小成只好在戰士們的笑聲中跑去學開車了。
又過了能有半個多月,這一天戰士們報告說被服廠給咱們送軍裝來了,李勇和王成德等人出去一看,可不是嗎,一溜大馬車正停在外面,帶隊的正是縱隊被服廠的劉廠長。
李勇高興地抱住劉廠長:“老劉啊,你們可給我解決了大問題了,你看看,我們有三分之二的戰士還穿的是國民黨的衣服,這要是打起仗來可怎么辦?還不得弄亂套啊?太謝謝了。”
“謝什么呀,我是咱們解放軍的廠長,又不是國民黨的,司令員在咱們打三十六師以前就給我下命令了,要我把你們的軍裝解決了,我一聽是你們的軍裝,就告訴同志們加班加點地完成了,原料還是很緊張,但是有司令員的命令就先可你們來,別的部隊只好稍稍往后靠了,咱們可是老交情了,有沒有什么好處給我們。”
李勇:“放心吧,不能讓同志們白忙的,你們回去的時候捎點糧食再走。”
劉廠長笑著給了李勇一拳頭:“大勇,和你開玩笑了,以前的老黃歷不能看了,現在我們不缺糧,賀老總從山西給我們遠來了好多的小米,我們自己又解決了一部分。
你也知道,在咱們部隊打下蟠龍鎮以前,我們被服廠沒有原料,機器沒辦法開工,我覺得好幾百號人也不能大眼瞪小眼光吃飯不干活啊,就和同志們一起開荒種地,還種了好多青菜,要不是因為衣服太多了,馬車有點拉不下,我還想給你們捎點青菜,再過一個多月就該收糧食了,我們糧食夠吃了。”
劉廠長喝了口李勇給倒的水繼續說道:“我還聽司令員說了,現在你們的部隊擴編到一個團了,好家伙,沒幾個月的工夫,你小子就當團長了,級別比我這個老八路還高了,不過我可告訴你,你就是當團長了見面我也不給你敬禮。”
李勇也給了劉廠長一拳頭:“什么敬禮不敬禮的,下回見面我給你敬禮還不行嗎?你永遠是我們的老大哥。”
送走了劉廠長和被服廠的同志們后,李勇讓輜重排抓緊把衣服發下去,特別是那兩千多的俘虜兵,解放軍管教育好然后參加部隊的俘虜兵叫新解放戰士,這是個很有創意的名字,不知道是哪位老前輩總結出來的,反正是很受新解放戰士們歡迎。
服裝問題解決了又去李勇和王成德的一塊心病,三千多人的一支部隊,有兩千多戰士穿的是國民黨的軍裝,這當口部隊要是有任務可怎么往出拉?戰爭年代可比不了平時可以慢慢來,服裝換好后的當天下午李勇和王成德組織召開了全營排以上干部會議。
最后感謝書友炻成提供的寶貴意見,作者在這里說明一下,第四十四章里所提到的滑鐵盧戰役是錯誤的,滑鐵盧戰役發生的時間不是在一戰,對作品給大家所帶來的不愉快表示道歉了。
“同志們,我們營經過一個多月的休整和訓練,戰術素質有了進一步提高,新解放戰士的訓練也基本到位,服裝和電臺的問題也解決了,現在可以說條件基本成熟了。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咱們縱隊的命令早就下來了,但是因為我和營長認為在條件不成熟的情況下不宜過早宣布,所以一直也沒說,現在我和營長決定我們營從今天起正式擴編到一個團,下面請營長宣布上級命令。”
王成德的話剛說完,這些老戰士們就興奮的嚷嚷起來,從特務連成立那天起到今天已經過去七個多月了,部隊從起家時二十六個人發展到現在的三千多人,往事就向過電影一樣。
李勇也很激動,他從國民黨的野戰醫院里跑出來的時候也沒想到這么快自己就當上團長了,那時候的想法很簡單,能找到自己的部隊就可以了。
咳嗽了一下的李勇說道:“同志們靜一靜,現在我宣布命令,原西北野戰軍二縱隊四旅二團特務營從今天起正式擴編成二縱隊獨立團,團長李勇,政委王成德。
以老一排為基礎,補充進二百三十人,成立獨立團第一步兵營,營長李江國,教導員由原副營長擔任,營以下不設連編制,全營編制為九個排,因為部隊的重武器要集中使用,所以各營的重機槍排和迫擊炮排先組建起來,等以后部隊有繳獲了再看情況補充,營部設炊事班,衛生隊,警通班,暫時不設副營長,以后副營長由各營的營長和教導員推薦,從排級干部中挑選,讓各方面表現好的同志擔任。
以老二排為基礎,補充二百三十人,成立第二步兵營,營長馬全有,教導員由原副營長擔任,編制和一營一樣。
以老三排為基礎,補充二百三十人,成立第三步兵營,營長為馬長勝,教導員由原副營長擔任。
以老四排為基礎,補充二百三十人,成立第四步兵營,營長為寧金山,教導員由原副營長擔任。
以老五排為基礎,補充二百三十人,成立第五步兵營,營長王老虎,教導員由原副營長擔任。
以偵察排為基礎,補充二百三十人,成立偵察營,營長張勁松,教導員由原副營長擔任,另外把別的營的馬匹抽調出一部分到偵察營,要作到每人一匹馬,還要抽調一部分駁殼槍到偵察營,偵察營戰士的武器為一長一短雙裝備。
以重機槍排為基礎,補充二百三十人,成立重機槍營,營長衛剛,教導員由原副營長擔任。
以原炮排為基礎,補充二百三十人,成立炮兵營,營長高翔,教導員由原副營長擔任。
以輜重排為基礎,補充二百三十人,成立輜重營,營長孫全厚,副營長何翠花,暫不設教導員。
以警通班為基礎,補充到一百人,成立團直屬警通連,連長李玉明,暫不設指導員,警通連下設三個排,警衛一排排長三牛,警衛二排排長小成,通訊三排排長李佳。
以原衛生隊為基礎,成立團直屬連級衛生隊,隊長胡小蓮,衛生隊因為工作性質特殊,暫時不補充人員,在上幾次戰斗中俘虜的衛生人員補充到各個營,因為各營也都成立了衛生隊。”
說到這里李勇讓大家靜靜,繼續宣布:“因為我們是縱隊直屬的獨立團,所以在人事任免上有一定獨立性,所以我和政委決定,我們團的參謀長,副團長,副政委,部主任由原營部你們四個作戰參謀擔任,這件事我和政委已經報上去了,就等著司令員回復了,你們幾個除了干好本職工作外,還要繼續擔負新兵訓練任務,也就是說以后有了新兵還由你們四個負責訓練。”
李勇宣布完命令后,會場是一片熱氣騰騰,一營長李江國咧著嘴說:“看見沒有,別看我沒當過連長,可咱現在一下子就是營長了,等下次見到咱們老二團的弟兄們,我得好好讓他們見識見識。”
“你呀,真是屬狗的,肚子里裝不了幾兩香油,當個營長就坐不住了,官要是再大了還不得上天。”二營長馬全有邊吐煙圈邊說。
“江國,你多想想辦法怎么訓練部隊,這三百多人里大部分都是俘虜出身,別光想著臭顯擺。”五營長王老虎輕輕地給了李江國一拳頭。
李勇趁著大伙的高興勁繼續說道:“老虎說的很對,光高興不行,向江國那樣光想著臭顯擺也不行,從明天起要對部隊進行磨和訓練,一個星期后我和政委要檢查。
哪個營出問題,關鍵時候拉不上去我和政委就處理誰,聽明白了嗎?李江國你別光想著臭顯擺,多想幾個點子怎么訓練部隊,咱們團有九個營,誰是主力營不是用嘴說出來的,是騾子是馬咱們戰場上見。
衛剛的機槍營要對高射機槍的性能掌握清楚,以后各營要多幫衛剛他們留意一下,只要是和高射機槍有關的物資就要收集回來,在座的都是老兵,大家沒少吃過敵人空軍的虧,只要咱們團的防空力量達到一定程度,他飛機再來咱們就給他揍下來。
高翔你們營的訓練重點是那十二門榴彈炮,沒有炮彈也要進行訓練,用什么辦法我不管,但是達不到標準不行。
我在這里再告訟大家一個消息,炮營的幾十門小炮以后要逐漸分配給各步兵營的炮排使用,現在五個步兵營的炮排還一門小炮都沒有,這可不行,會影響我們團戰斗力的發揮。
團炮營要逐漸過度到以大口徑火炮為主,當然了現在還不行,因為我們沒有大口徑火炮的炮彈,咱們的十二門大炮現在還只能是擺設。
以后執行任務的時候,收集大口徑火炮和炮彈也是各營的任務之一,在西北,我們邊區的工業基礎很薄弱,只能生產一些簡單的子彈和手榴彈,對槍支也只能進行一些簡單的修理,大部分的武器裝備還要靠繳獲,我們有限的重武器要盡量集中使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還有一點,今后一段時間我們要作好對榆林戰斗準備,多想辦法和思路,每個營都要準備好一個對榆林的作戰方案,一個星期后也要一起向我和政委報告。”
聽李勇說到要作好攻打榆林的準備,有點亂的會場一下子靜了下來,榆林這兩個字對西北野戰軍的干部戰士們來說就是個檻,平時大家誰都不愿意提這事,沒事誰老愛揭自己的傷疤。
三營長馬長勝問道:“營長,我們又要打榆林了?真的還是假的?”這馬長勝也還是習慣喊李勇營長,部隊擴編的速度太快,大家有點不習慣。
王成德也悄悄問道:“大勇,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消息?真的還要打榆林?”
來開會的這些人都很興奮,官當大了大家當然都高興,但是最高興的還得說是輜重營的副營長何翠花,這丫頭聽到自己是副營長了,美的鼻涕袍都要出來了,哎呀,我都是副營長了,我這副排長還沒干多長時間就是副營長了?這家伙跟做夢一樣,真的還是假的?
不行,我得掐自己一下,何翠花偷偷用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這一把勁使大了,疼的差點叫出聲來,沒錯,真是副營長了,沒做夢。
要說這何翠花當副營長也確實是有點撿便宜,正趕上部隊擴編,她又正好在這位置上,再說人家來的時候還帶了一票人馬,雖說人不多,但也都是地方上的民兵出身,這些在地方都打過仗的民兵都是以后部隊的骨干,再加上這何翠花別看說話沖點,但干起工作來當真是一把好手。
這丫頭還有一個優點,關鍵的時候可以當戰斗兵拉上去,別看是個姑娘,打起仗來不但猛,還很有章法,經過以上幾點考慮,李勇和王成德把副營長這個位置給了她。
正在云里霧里的何翠花突然聽到李勇說部隊要作好攻打榆林的準備,這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榆林在她的記憶里太深刻了,四十多人的一個擔架隊只剩下十幾個人,擱誰都忘不了。
何翠花猛地站了起來:“營長,教導員,什么時候打榆林?要打就快點,最好把這些雜碎都打死,我做好準備了,隨時可以沖上去。”
何翠花的一通話把大家又都逗笑了,這回好了,本來有個李江國就夠讓人開心了,這回又出來個二桿子一樣的何翠花。
王成德也覺得這何翠花有點好笑:“何翠花同志,你準備好什么了?營長只是說部隊有可能攻打榆林,還沒有確定下來,你別著急表態,一切還都是咱們營長的假設。”
李勇心想什么假設,那還能假的了,西北野戰軍二次進攻榆林是我軍歷史上有名的敗仗之一,又一次傷亡慘重,折戟而回,自己記得應該是四七年的十二月份,如果沒什么大的改變離現在還有二個多月的時間。
既然自己來了,就得多少想點辦法,雖然不能解決多大問題,也改變不了總部首長的決心,但也要盡自己的一份責任,最低限度也要讓部隊早點作好準備,盡量減少點損失,有多大力出多大力就是了。
戰前準備的兩個月時間是最寶貴的,如果準備充分一點,部隊就能少受一些損失,拿怕多為部隊保留一個人也是好的,既然沒辦法躲避就只能是承受了,當兵的,軍令如山倒,一聲令下硬著腦瓜皮也得上。
想到這里李勇說道:“沒聽到什么消息,這只是我分析的,榆林是咱們陜甘寧邊區北部的釘子,號稱是西北的堡壘,守敵二十二軍對我們威脅很大,只要這個榆林敵人存在,我們野戰軍主力就沒有辦法全力對付胡宗南的中央軍,有機會當然要把它拔掉。
上次攻擊失利是因為三十六師的原因,現在三十六師已經被我們消滅了,從延安增援過來的敵人見三十六師被消滅也退了回去,所以咱們又有機會了,沒準總部首長還會作出攻擊決定,我們二縱是野戰軍的主力作戰縱隊,只要總部首長做出攻擊決定,我們縱隊就肯定是攻城的主力。
咱們團兵力達到了三千多人,武器裝備和火力沒有別的團能比得上,所以一但打起來,我們團也會成為縱隊首長手里的一顆重要棋子。
我們要做的就是要提前作好準備,如果野戰軍總部有這方面的計劃我們團就占了先機,總部沒有這方面的計劃我們也沒有什么損失,這也會為我們以后攻打大城市積累經驗。
國民黨和小鬼子說我們是土八路,可我們自己不能老是當土八路,我們以后也要攻打大城市,而且我們要解放全中國也必然要和國民黨爭奪大城市,我們現在先準備好了,多積累一些攻打大城市的經驗,省得到時候拿不出辦法來。”
李勇并沒有把話說死,如果自己說部隊肯定要打榆林就要惹來懷疑了,這里的干部戰士誰也不是傻子,大家只是開玩笑說你是諸葛亮,那里有什么真的諸葛亮活著。
李勇雖然沒有說部隊一定要攻打榆林,但是這些老戰士對李勇的預測可是相當有信心的,營長在會上是不胡說的,只要從他嘴里說出點什么來,估計就不離十了,大家嘴里不說,心里都已經在想怎么對付榆林的辦法。
會后第二天獨立團開展了廣泛的大練兵活動,每個營的副班長以上戰斗骨干都由原來的老戰士擔任,這讓各位營長和教導員們充分認識到了老戰士的重要性。
一個有戰斗經驗的老兵起碼能帶領十個新兵,再訓練一段時間就是一個很有戰斗力的步兵班了,如果沒有老兵帶著,而只是由十個新兵自己訓練,那可就差遠了,就是上了戰場也只能是垃圾,沒準遇到一發炮彈就全嚇尿褲子了。
這一天中午,剛吃完午飯的李勇溜達到了胡小蓮住的院子,這幾天李勇輕松了一點,部隊的問題大都解決了,訓練也走上了正軌,人是真不能清閑下來,這一放松下來就起了賊心了,沒事老想偷點嗎,偷點嗎呢?
進屋看見只有胡小蓮自己在找什么東西,李勇看看屋里沒人,頓時膽子大了起來,決定了,偷人,就偷這胡小蓮,躡手躡腳地從后面走了過去,悄悄把胡小蓮抱了起來。
胡小蓮先是被嚇了一跳,見是李勇來了也很高興,可高興是高興,胡小蓮用手推著李勇說:“大勇你別鬧了,這屋子現在是我們三個人住,讓何翠花和李佳她們倆看見就不好了。”
李勇是說什么也不肯松手,嘴里還問:“何翠花那丫頭干什么去了?”不會是我一來就當電燈泡吧?胡小蓮趕忙告訴說是河邊洗衣服去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回來,快松手吧。
李勇親了胡小蓮一口說:“這就好辦了,李佳帶著幾個戰士在團部鼓搗她那寶貝電臺,暫時回不來,你不用害怕,咱們倆快一點,抓緊時間,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戰斗已經結束了。”
昨天晚上寫的,沒發,今早上發出來,晚上回來的會很晚,19點下班,到家就得19點半了,更新看情況了。
先回答書友的問題,好些書友都提到了步兵的班裝備,對步兵班的裝備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先謝謝大家。
班用裝備當然不能全是沖鋒槍,最好是混合搭配才行,整個二戰期間最好的步槍或者說評價最高是步槍還得算是美國的伽蘭德,但是這種步槍并沒有裝備中隊或者說數量很稀少,在當時的西北戰場很難看見,主角李勇和他的部隊想繳獲也沒地方找去。
在中國戰場上大量使用的是一些79、中正、漢陽造,這些步槍的性能都不如小鬼子的三八式,所以說在中國的戰場上,不論是抗日戰爭還是解放戰爭,最好的步槍還得說是三八式步槍。
但是三八式步槍的射速又實在是太慢了,五發的彈倉,手動上膛,作者的想法是在一個步兵班里多用幾挺捷克式輕機槍來補充沖鋒槍及近不及遠的問題,再用少量的三八式步槍來解決精度不足的問題。
李勇只帶來了一個腦袋,所有武器裝備都要立足當時的條件來解決,如果讓李勇帶著GPS或者北斗定位系統等等,再帶著什么什么的就不是作者的初衷了,鑒于當時的西北戰場,也不能讓主角的部隊什么都弄到完美,那樣就更不靠譜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我軍在七九年以前一個標準的步兵的班的裝備是班長和副班長五六式沖鋒槍,再加上一挺班用輕機槍,其余的戰士則是五六式半自動步槍,這樣的步兵班應該可以了吧?但就是這種看似不錯的裝備在對越作戰時了大量的問題,至于什么問題以后再說了。
不知道以上說法能否解答書友們的疑問,再一次謝謝大家的參與,有好的建議和意見作者是會虛心接受的,一家之言僅供參考,最后咱們還是回到本章節上來吧。
李勇說完就把手從胡小蓮的衣服下面伸了進去,捏住高叢山峰上面的紅葡萄輕輕揉撮了起來,胡小蓮是個身體健康的年輕女人,那架得住李勇這么挑逗,和李勇這么長時間沒在一起,嘴里上說不愿意,我不愿意呀,不愿意,不行啊,大勇不行啊,大勇不行啊,實際上心里早就千肯萬肯了,一個女人如果是真不愿意,那男人能得逞?誰信?你信嗎?咱反正是不信。
沒幾分鐘的工夫胡小蓮的呼吸就粗了起來,對李勇的動作由抗拒到半推半就,再由半推半就到抱住不撒手了。
李勇見胡小蓮在自己的動作下情迷意亂忙進行下一步動作,胡小蓮用手按住自己的腰帶,嘴里小聲說:“大勇你膽子太大了,一會何翠花回來怎么辦?”
李勇這時就覺得自己熱血上涌,下面的小李勇堅硬如剛,不是有句話說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李勇現在就是如此,他那里還有時間回答何翠花回來怎么辦的問題。
邊用手撫摩胡小蓮雪白的身子,邊把她推到桌子旁邊,讓她的半個身子子扶在桌子上,不由她解釋就從后面對胡小蓮進行攻擊,在胡小蓮的悶哼中小李勇又回到了它熟悉的家。
持續的攻擊讓胡小蓮壓抑的聲音越來越大,終于在倆人的顫抖中,李勇把這么多天的緊張和焦慮全都發射到胡小蓮的身體里。
完事后的李勇摸了摸胡小蓮發燙的面頰:“怎么樣小蓮?你老公我現在是團長了,厲害吧。”
一灘泥一樣的胡小蓮用手摸著李勇的臉說道:“厲害,我老公不但打仗厲害,連對付女人也厲害,咱們團另外兩個女人也對你有意思了,你說怎么辦吧?”
李勇幫胡小蓮穿好衣服:“怎么辦?有那種可能嗎?我是李勇,又不是西門慶,我和他們才認識幾天?”
胡小蓮推開李勇在自己身聲到處游動的大手:“好了,大勇,你快回去吧,她們倆真的快回來了,要是讓她們看見還不得笑話死我呀。”
李勇這時也清醒過來了,知道胡小蓮說的是實話:“好了,以后看來我得單獨給你找一間房子,要不太不方便了。”
可是中的倆人誰也沒發現有一個人已經把全過程都看了個清清楚楚,這個人是誰?還能有誰,出去洗完衣服的何翠花唄。
剛當上副營長的何翠花最近幾天心情很好,走起路來都覺得和平時不一樣了,胸脯挺的高高的,覺得自己這個當正規軍的想法很正確,這個李勇真是很不簡單,這么小的年齡就是團長了,團長在地方上可是個不小的首長了。
自己也從一個只管幾十人的民兵排長變成現在能管好幾百人的副營長,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了,真沒想到變化會這么大,自己和小鬼子打了好幾年也沒當上什么官,這一到正規軍里沒幾天的工夫就是副營長了,這一切都和團長有關系,沒有團長自己肯定還什么也不是,恩,充其量也就是一管著幾十人的民兵排長土八路。
這是個很不錯的男人,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抓住,想著想著走到了幾個人住的院長里,剛要推門進去的何翠花突然聽見屋里傳來一種和往常不一樣的聲音,音量不大但是卻讓人能產生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象有一種想喊卻又喊不出來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出來,這聲音還時高時低。
何翠花不是傻蛋,雖然還沒結婚,但沒吃過肥豬肉也看過肥豬跑,農村的姑娘,沒見過人干那事,還沒見過牲口干那事嗎?仔細一聽就知道了屋里在干什么,心想是誰這么大的膽子,大白天就敢這么干?這還了得。
整個獨立團就她們三個女人,這人到底是誰?何翠花當過好幾年的民兵排長,上過戰場,是個膽子很大的姑娘,很好奇的她偷偷地從門縫里看進去。
這一看頓時就覺得的自己的心是瓦涼瓦涼的,腦門嗡嗡直響,屋里的倆個人,不是別人,都是自己很熟悉的,趴在桌子上哼哼的是胡小蓮,在她身后進攻的正是自己一心想抓住的團長李勇。
沒想到自己心中的好男人正和別的女人干那種事,這個胡小蓮平時也沒看她使什么手段,怎么就把團長給勾搭上了?真是好不要臉,好手段啊,自己就這么認輸了?就這樣把團長乖乖地讓給她?正胡思亂想的何翠花忽然聽到屋里的李勇說要走,急忙悄悄溜了出來。
從胡小蓮房間里走出來的李勇就覺得自己身輕體健,渾身舒服的都要飄起來了,跟喝半斤二鍋頭沒什么兩樣。
小么小兒郎,背著那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也不怕烈日狂,只怕老師罵我懶,沒有學問那無臉見爹娘。
春天里百花香,浪里個浪啊,浪里個浪,火紅的太陽當頭照,照到了我的破衣裳,浪里個浪,浪里個浪。
沒有吃那沒有穿,自有那敵人送上前,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我們生長在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們自己的。
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薇,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啊,辮子粗又長。
弄錯了,不是小薇是小芳。
邊吹口哨邊琢磨,這老祖宗說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這話也不全對嗎,起碼自己覺得偷的著還是比偷不著強,象今天就有點偷的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不錯,就象小貓撓癢癢一樣,正撓那癢癢筋上,真管用,以后還要多來幾次。
正當李勇胡琢磨的時候突然看見墻邊站著個人,仔細一看,原來是何翠花正抱著個裝滿衣服的盆子站在那里,李勇知道這何翠花是洗完衣服回來了,忙過去打招呼:“翠花同志,出去洗衣服了,怎么樣水涼不涼?”
二圳革勇問自只水涼不涼,何翠花的心里就象打翻了樣。鼻子一酸就想哭,心想,看你那得意的模樣,真象剛偷完嘴的貓,難道男人都是這么個德行?還水涼不涼,什么涼不涼的,我又不是網干完壞事的男人,怕什么水涼。
在咱們國家的某一個少數民族里有一個奇怪的風俗,家里來了男性的客人,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安排一個年輕的女性陪著,這個女性有可能是男主人的女兒,也可能是老婆,為什么會這么安排作者也不明白,哈哈。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男主人會給你端過來一碗涼水讓你喝下去,注意,是很涼很涼的沒燒過的涼水,不是涼白開,如果這個男客人一仰脖子喝了下去,說明你昨天晚上經受了考驗,沒動他們家的女人,不怕涼,這樣的客人才是真正的朋友,是值得交往的。如果你怕怕嚇嚇不敢喝,男主人就會認為你昨天晚上動了他們家的女人,是個陰險的小人,這樣的人是不會和你做朋友的,沒準還會和你動刀子。
這就說明了一件事,什么事?還不明白?剛辦完事的男人怕涼啊,誰看到這里想問為什么,誰就是笨蛋。
至于這個傳說有沒有科學根據那誰能知道,但是咱們的這件事的。她很想沖著李勇喊幾嗓子,但還是壓下了自己憤怒的心情,裝做很平靜地說道:
“是啊,我剛洗完衣服,團長你這是干什么去啊?我怎么看你有點得意洋洋的,有點偷完東西沒被抓住的感覺啊。是不是做什么壞事了吧?”
李勇就覺得心里一激靈,聽何翠花這口氣好象什么都知道了何翠花不是剛洗完衣服回來嗎?怎么會知道這事?這何翠花平時就經常滿嘴跑火車。看來這丫頭又是在和我開玩笑了。
李勇給自己在心里編了個理由,然后晃著膀子走了。
何翠花穩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抱著洗完的衣服走進了自己和胡小蓮還有李佳三人住的窯洞,屋子里的胡小蓮趕忙和年翠花打招呼何翠花仔細觀察胡小蓮,只見這胡小蓮是精神煥,笑味味的眼睛都要彎成勾了,臉蛋粉嘟嘟的白里透著紅,兩只大眼睛水汪汪就象會說話一樣。
十九歲的何翠花不禁奇怪地想,怎么感覺這胡小蓮突然變得比以前漂亮了。這是什么原因?難道是和團長在一起干那個事的緣故?干那種事難道還會讓女人變漂亮?這和男人在一起真有這么神奇嗎?真有這么神奇?年輕的何翠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這件事。
胡小蓮見何翠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頓時覺得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把何翠花手里的衣服搶過來說:“你這個丫頭怎么了?看什么看?我臉上又沒長花,趕緊把衣服晾上歇一會。”
七天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獨立團經過一個星期的磨合練形成了初步的戰斗力,新分下來的戰士們很奇怪為什么老戰士都這么佩服這個年輕的團長?這么小的團長會有多大的本事嗎?
大家都想讓這個被老戰士們傳得很神奇的年輕團長給講幾句話,這一天練結束后,李勇拿著個用鐵皮做的喇叭,在全團大會上使勁地喊道:
“同志們,這是我們團成立后的第一次全團大會,有的同志想讓我講幾句話,我沒什么準備,就簡單說幾句。
同志們,我想先問大家一個問題。我們當人領導的紅軍、八路軍、直到今天的解放軍。從無到有,從弱到強,以寡敵眾,以弱勝強的戰例比比皆是,大家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有的同志會說是因為敵人太笨。太蠢,也有的同志會說是因為我們的戰略戰術高明,
沒錯,大家說的這些都對,但還不是最重要的,我要告訴大家的是。我們人民解放軍之所以能以寡敵眾,以少勝多,以弱小擊敗強大,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我軍有頑強的戰斗意志,和永不服輸的精神,我們人領導的軍隊敢于與任何敵人作戰。與對手戰斗到底刺刀見紅,而不管這個對手有多強大,
請同志們記住,戰略戰術有千萬條,勇敢永遠是第一條,沒有勇敢頑強的戰斗精神其他的一切準備都是零,什么戰術也揮不出來前進吧勇士們。”
第一次聽李勇講話的李佳暗暗點頭,團長確實是說到點子上了,的軍隊之所以這么厲害,最主要的就是有頑強的戰斗意志和永不服輸的精神,不論人多少,小二工有多低劣。不管環境有多惡劣。也敢干與對年周旋圳僥,這一點是沒辦法比的。
這就是國民黨的軍隊武器裝備雖然比的軍隊好很多,但還是老打敗仗的根本原因。
沒想到團長李勇的口才也這么好,說起話來很有煽動性,何翠花說要把團長讓給自己。也不知道這丫頭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哎,團長的年齡要是再大點就更好了,想到這里李佳的臉沒來由的突然紅了一下。想什么呢,不害羞。
大會開完的當天晚上李勇和王成德帶著偵察營和警通連,以及各營的營長和教導員沒經過任何請示,悄悄地向榆林的方向出了。
為了這件事李勇和王成德倆人還私下爭論了一番,最后還是政委王成德作出了讓步,李勇的理由是,我們是縱隊的獨立團嗎,獨立團,獨立團。當然要有點獨立的意思,要不就別叫獨立團了。
我們團是直屬縱隊司令部的小要是請示就得直接向縱隊司令員請示,沒有必要什么事都要請示司令員吧?要是這么個瓜子大點的事情各級單個都要向司令員請示還不得把司令員累壞了?
再說了現在部隊正在休整也沒有作戰任務,就不必什么事都請示了。政委王成德見說服不了李勇,沒辦法也只好和李勇倆人一起帶隊伍出。
抬重營的副營長何翠花說什么也要和部隊一起行動,最后李勇只好讓抬重營營長孫全厚和衛生隊長胡小蓮留守,沒有辦法,何翠花這丫頭死活都要跟著,你不讓她去還真有點難度。
獨立團的周圍都是我軍的野戰部隊,主力正在休整。各部隊暫時沒有作戰任務,這也是李勇敢把獨立團主要干部都拉走的原因。
報務員是李佳第一次隨部隊參加行動,沒想到短短幾天的時間自己也成共軍了,有時候睡覺醒來的時候還以為是在老部隊的三十六師,要好一會才能緩過來,自己不是了,是共軍,是共軍了,想想這變化真是太大了。
一個多月前自己還隨著的三十六師增援榆林。現在又明來了,不過這次是和的軍隊回來的,不是來增援榆林的而是要對付榆林。
都說的軍隊打起仗來是神出鬼沒的,自己還真要好好見識見識,看看這個被傳得很厲害的團長都有什么本事。
現在的獨立團只有偵察營每人都有馬,這也是李勇和王成德帶偵察營出動的原因之一,因為都是馬隊所以行軍的度很快,一晚上的時間趕出了一百五十多里。在第二天早上天網喜蒙亮的時候就來到了榆林城附近。
李勇讓大家都下馬,在早晨淡淡的霧氣中摸到了離榆林只有一公里多遠的一個小山包后面。
這個山包上面稀稀落落長了一些亂灌木。雖然沒有什么成材的樹木但是對這幾百個偵察營和警通連的戰士來說到是一個隱蔽的好地方。
榆林在西北得算是個大地方了,但是在解放前人口的密度要比現代差的太遠了,城門外除了一條主耍干道行人絡繹不絕,其余的地方很少有人活動,這就給李勇和王成德等人的隱蔽帶來了方便。
大家簡單地吃了點干糧喝了點水,然后靜靜地等待霧氣散盡,等太陽剛剛從東邊的山上露出個紅紅的圓臉的時候,白蒙蒙的霧氣終于沒了,高大的榆林城清晰地顯露出來。
兩個來月前就是在這個榆林城的下面,西北野戰軍遭受了重大損失,要不是后期我軍反應迅,指揮得當,各級指戰員奮勇拼殺,西北野戰軍很有可能被南下和北上的敵人合圍了。
現在想想還真有點后怕,當時西北野戰軍所能活動的地方還有西北局和所帶領的九支隊小如果真的被敵人包母了則后果是不堪設想。
不過這一切都過去了,我軍自打消滅了三十六師后,兵員和武器裝備得到了很大改善,人員增加到八萬多人。經過新式整軍,戰斗力也得到了很大提高。
第二次榆林戰役我軍是否還是象歷史上那樣折翼而歸呢?李勇趴在山頂上的草叢里用望遠鏡仔細觀察。
這個榆林城經過我軍上次的攻擊以后,對城防工事重新加修了一邊,知道三十六師被消滅后,城內守軍的神經更是變得高度緊張,更加不惜血本加修工事,花費大量的金錢和物資,把這個榆林城弄的跟鐵桶差不多。
品據榆林的地下黨組織傳來的消息。泣個二十二軍的前陣子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弄來個日本俘虜,據說這個被抓住的小鬼子以前是個侵華日軍華北方面軍的老工兵出身,對修工事很有一手,自從這咋,小鬼子來了以后對榆林的城防提了很多意見和建議,現在的榆林已經比以前更加難啃了。
用望遠鏡觀察榆林城墻的李勇喊了聲:“三牛把東西拿過來。”警通連的一排長三牛從自己的背覺里掏出個木板遞給李勇,木板上面還訂了幾張白紙。
自從三牛和小成當上了排長以后,警通連的連長李玉明重新給李勇配了兩個警衛員,但是李勇喊三牛和小成已經習慣了,所以有事沒事還老是三牛和小成地亂喊。
小成和三牛倆人也和以前一樣,當了排長也老是跟在李勇身邊,雖說是排長了,還是和以前一樣經常干點警衛員干的工作,有時候李勇有點什么豐交給別人也不放心。
警通連的戰士年齡普遍不大,十歲的年紀李勇嫌他們辦事不牢靠,雖說三牛和小成也不大,但在一起時間長了,對李勇的一些習慣已經很熟悉了。
李勇把訂著白紙的木板放到身前,左手舉著望遠鏡,右手從上衣兜里拿出一支鉛筆來,側著身子開始畫榆林的城防工事和火力分布圖,幾筆下去榆林城的大輪廓就被勾勒出來了。
和李勇趴在一起的政委王成德和李江國等人又一次驚訝了,沒想到團長還有這么一手,這又是在哪里學到的?不會是天生就會吧?和團長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可從沒見他露過這一手,獨立團起家時的二十六咋,老戰士今天來了二十二咋”都知道團長本事很多,但是團長會畫畫的本事到是誰也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一營長李江國探著脖子說道:“團長。你這一手工夫是什么時候練的?我怎么沒見過,我感覺你就象老貓上樹一樣干啥事總是留一手,這可不行,有本事不能藏著,什么時候也教教我。”
李勇頭也不抬地說道:“別搗亂,想學以后有的是機會,只要你愿意就行,要是學不會看我怎么修理你。”
五營長王老虎扯了一下李江國:“你要是手癢癢就去一邊撓撓地,嗓子癢癢了就去抽煙,別給團長添亂。”
聽到李江國和王老虎說話的何翠花悄悄擠到李勇身邊,你說一個大姑娘家的使勁往男人身邊擠,擱胡小蓮是不會這么干的,別看跟李勇好了很多次了,但當著大伙也是抹不開,李佳更是不可能了,何翠花可不管這些,擠到李勇身邊歪著腦袋仔細看了一會什么也沒說又悄悄爬了回去。
這何翠花爬到山包后面找到了正在休息的李佳。這李佳以前和國民黨的三十六師在一起行軍的時候都是坐的吉普車,師司令部的人員們,當然和普通士兵不一樣,是有車可坐的,可從來沒騎過馬這么長距離行軍。
參加解放軍以后雖然李勇也給他們通訊排配了一輛吉普車,但象今天這樣的隱蔽夜行軍是不能開吉普車過來的,李佳也和別的戰士一樣都是騎著馬跑了一宿。
到了榆林附近以后總算是停了下來,李佳就覺得自己的屁股都要被顛成兩半了,呵,本來也是兩半的,火燒火燎地很難受,很想用自己的小手好好揉揉,可是周圍都是戰士們,這還真下不去手。
看著別的戰士都象沒事人一樣該干什么干什么,這李佳有點奇怪,屁股都是肉長的,難道他們就不怕顛?他們怎么就不難受?就偷偷問何翠花怎么樣,難受不。
何翠花告訴李佳,我們的軍隊靠的是雙腳行軍打天下,用雙腿與小鬼子和國民黨的汽車輪子賽跑,練的就是一雙鐵腳板,翻山越嶺是平常事,象今天這樣有馬騎已經是享了天大的福了,怎么還能難受?
李佳想想也是,這的軍隊跑路的工夫可能是天下第一了吧?還沒聽說過有哪支部隊象解放軍這樣會跑路,對他們來說能騎著馬行軍真的是太享受了,看來自己以后還要多鍛煉,既然加入了這支部隊就要徹底溶入進去。
實際上這騎馬也是有很多學問的,并不是只要坐穩就行了,一個好的騎手要與馬互相配合,在馬背上不能一味的死坐著,要隨著馬勁來回上下晃動身體,這樣人不會難受,馬也省力氣,特別是長途行軍,更要如此。
“李佳姐你怎么樣?還難受不難受?你可不知凹。咱們團長真的是大有本事了,不但會打仗懷會畫畫,憂,里就把榆林城畫得向模向樣,什么工事啊,碉堡啊,鐵絲網啊,護城河啊,都畫得可象了
何翠花不停地說了一通。李佳楞了楞,這李佳是讀書人出身,在國民黨的三十六師干了好幾年,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丁,她當然知道何翠花說的李勇是在干什么。
這個年輕的小團長肚子里的東西還真不少,城防工事和火力分布圖不是誰都能畫的,這要經迂專業練才行,如果有錯的和遺漏的地方,部隊以后的攻擊行動會受到很大的影響,還會遭受不必要的損失。
圖上作業是一門學問,在國民黨的正規軍里有這一手的也不多,剛剛二十歲的團長是從什么地方學來的這些東耐哪個學校卓業的?
放下李佳怎么想不說,李勇仔細觀察著榆林的每一處防御設施,榆林已經被國民黨的二十二軍經營了三十多年,城墻越修越高,也越來越厚,最底下都是成塊的大條石,上面全是青轉,足足能有十幾米高,這樣的城墻就是用炸藥炸也不容易被炸開。
我軍上次攻擊因為炸藥量的不足,只是炸掉了一些城墻的外皮,筋骨沒傷,現在損壞的地方都已經修好,城墻下面六七百米以內的地方被清理得一干二凈,跟大開闊地一樣,凡是阻礙射界的一些民房,樹木都被扒倒和連根刨掉。
從遠至近依次布置了四道封鎖線,最外圍的是兩道路障,然后是兩道鐵絲網,鐵絲網后面是兩道通著高壓電的電網,電網的后面則是大小不等的密密麻麻的地堡群,地堡群之間有暗溝相連,可以互相支援并且形成交叉火力,還可以和城墻上面的火力相互配合。
地堡群后面是一條新修的護城河,河里慣滿了水,看到這里李勇驚訝了一下,自己記憶中的榆林城并沒有護城河,現在怎么多出了條河?難道是自己的記憶有問題?還是歷史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有了一定的改變?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如果自己還是按照記憶里的東西生搬硬套沒準會害死人的,這一條河看著沒什么,實際上給我軍的攻擊行動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西北野戰軍的劣勢還是火力的問題,對城市攻堅最重要的炮兵火力還是不夠,步兵起攻擊前如果有足夠的炮火就可以把幾道封鎖線全部炸掉,也可以用炮火把城墻多炸出幾個豁口,步兵就可以從豁口沖進去。
如果直瞄火炮多一些效果就更好了,只要我軍攻擊的時候現敵人的火力點就可以直接打掉。可是現在不行,雖然消滅三十六師后,繳獲了一些大口徑火炮,不光是李勇的獨立團有繳獲,三十六師是一個三旅九團的整編師,富裕的很,但野戰軍主力也遇到了和獨立團一樣的問題,那就是炮彈不足。
等到我軍把大炮繳獲過來的時候,炮彈已經被國民黨的部隊打的七七八八了,憑借現存有限的炮彈,對攻擊榆林這樣的大城市只能解決一小部分問題,主要還是要依靠炸藥來爆破。
不但要用炸藥把各條封鎖線炸掉,還要用炸藥把榆林的城墻炸倒,部隊才能沖進去,至于說能不能從敵人的手里想辦法搶點炮彈,那怕偷點也行,這些李勇也想過,但是看來都不行。
榆林守軍的武器彈藥靠的是幾十年積累的庫存,并不是臨時現遠來的,僅有的一點臨時補充還是用飛機空投下來的,李勇和他的戰友們再有能耐也不能把飛機從半道上給截了吧?
用炸藥炸城墻就涉及到了挖地洞,為了隱蔽接敵,減少損失,我軍第一次對榆林攻擊時用了兩個主力縱隊,挖了六條地洞,加上后來增援的總部獨立第一旅,一共挖了七條地道,但是都沒有爆破成功。
這次榆林的敵人為了阻止我軍挖地洞才新修了護城河,這么一來我軍對城墻的爆破確實遇到了大問題,挖的地洞沒辦法通過護城河,過不去護城河就炸不到城墻,看來老的爆破方法已經不行了。
李勇足足用了將近兩個小時,才把榆林城一面的工事和火力分布圖畫清楚,等李勇把榆林的四面城防工事全部畫完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左右了,這其中別的干部戰士都吃了點干糧,惟獨李勇什么也沒吃,一口水也沒喝。
二勇在觀察榆林城防,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就的心情也沒有,后來自己分析還是因為遇到難以解決的困難太焦慮了。
在畫敵人的火力分布圖時,李勇不停地考慮自己部隊所能用的各種攻擊方式和方法,腦子里不停地在想如果自己的部隊攻城怎么才能用最小的損失來取得最大的戰果?
一起來的老戰士們還是第一次見李勇這么緊張焦慮,以往的戰斗李勇都是很輕松的,就算是不輕松也不會表露出來,這次在干部和戰士們眼里就和諸葛亮一樣的李勇都這么犯愁,看來這榆林還是真是個難啃的硬骨頭。
這樣的時候戰士們誰也不敢打斷李勇的思路,連平時愛說愛鬧的李江國和張勁松也靜靜地趴在離李勇不遠的地方一句話不說。
王成德小聲地問了句:“怎么樣大勇?咱們部隊打榆林有幾分把握嗎?”
“老王,太難了,這榆林現在和鐵桶也沒什么兩樣,如果沒有必要我認為還是不要對榆林進行攻擊,攻打大城市最重要的就是火力,這一點正是我們野戰軍的劣勢,而且這一情況在一段時間內沒有辦法得到有效的緩解。
敵人是踞城固守,會有力于他們的火力揮,這也是敵軍的長處,我軍的優勢是運動野戰,現階段攻打這樣的大城市我們是用自己的短處來對付敵人的長處,就是能打下來我們也會付出重大損失,要是還和上次一樣打不下來李勇搖了搖頭沒有再往下說什么。
西北野戰軍二戰榆林李勇也只是知道而已,歷史會因為他這個小小人物的到來而有所改變嗎?答案應該是否定的,但即使敗了又能如何,他李勇和自己的團隊能躲避得掉卿
聽李勇這么一說王成德的情緒也低沉下來,王成德的戰斗經驗比李勇只多不少,李勇只是一些新思路新辦法比王成德多,加上誰也弄不明白的對戰斗的預測能力很厲害。要論實際的戰斗經驗反到不如王成德。
王成德比李勇現在的年齡大五歲,十五歲參軍的他已經在戰火里拼殺了十年,實打實的老八路出身,別看年齡不大,卻是三五九旅的老骨頭,戰斗經驗十分豐富,是我軍一名十分出色的基層指揮員。
當初老二團的趙團長能把特務連交給李勇,其中有很大程度是因為有了王成德這個指導員的緣故,戰爭年代一個優秀的政工干部他的影響力是不可估量的。
王成德和李勇一樣對榆林城足足觀察了大半天,知道李勇說得是實話。
“大勇,咱們盡量多做準備開動腦筋,你把圖畫的越仔細越好。咱們回去一起研究,我還不信了咱們就核計不出個好辦法來,不管榆林城的敵人有多硬,咱們也要把這個硬核桃砸開,你抓緊吃點東西,沒準長會有更好的辦法
何翠花見李勇在快一天的時間里什么也沒吃心疼得不得了,李勇圖網一畫完了趕緊把自己的水壺拿過來讓李勇喝了幾口水,又把自己的干糧往李勇的嘴里送。
還不停地叨咕道:“三牛和小成你們兩個都是死人啊?沒看到團長什么也沒吃嗎,你說要你們還有什么用?就你們倆這樣的還能當排長?我看當戰士都不夠格,不行回家當老百姓吧。
李玉明你這個連長也不怎么樣,回去后你趕緊換人,給咱們團長換倆機靈點的警衛員,要是沒有合適的我這副營長不干了,我來給團長當警衛員
偵察營和警通連里的老戰士都笑嘻嘻的看熱鬧,有個戰士對身邊的一個戰士說道:“排長,你說要是何翠花給咱們團長當警衛員是不是特別有意思,衛生隊的胡隊長怎么辦?他們倆人還不得打起來?”
排長:“你小子想什么那?咱們團長是什么人?這么點小問題還解決不了嗎?怎么會打起來?實在不行她們倆都給咱團長當老婆不就解決問題了嗎
戰士:“我說排長,我還以為你有什么高明的辦法,就你這招我看不怎么樣,不比我強多少。”
老愛和何翠花開玩笑的三牛和小成被的一聲都不吱,連長李玉明也被何翠花的干瞪眼,以前還可以和人家擺擺老資格,可是現在人家何翠花別看來的晚,但人家是副營長,這職務比他這連長還要高,嘴也說不過人家,有氣也只好沖三牛和小成撒了。
上去又是一人給了一腳:“叫我說什么好,也是老戰士了,辦起事來老是丟三落四的,什么時候能
小成嘟囔道:“我以為團長有了兩個警衛員了,那倆小子能多想點,我就沒考慮那么多,誰知道他們倆連干糧都沒帶夠,團長沒吃飯我真沒注意到。”
李玉明氣得又給了小成一腳:“你傻呀,他們倆小子才來幾天?你和三牛跟團長多長時間了?什么事指他們倆怎么行?”
別的干部戰士都在琢磨怎么打榆林,只有何翠花抱著無所謂的心態,心的事有團長和政委負責,再往下還有各個營長和教導員,等他們這些老八路研究好了自弓只管打就是了,現在給團長當一回臨時警衛員吧,吃飯喝水的事都管了,也叫小成和三牛還有李玉明他們三人看看怎么才能當好警衛員。
何翠花對團長李勇的好感表現的很突出,這個丫頭也沒什么顧忌,想到那做到那,寸步不離地跟著李勇,就差沒粘糊上了。身邊的戰士們都偷偷的用眼睛的余光看熱鬧,三牛和小成則大眼瞪小眼,他們倆被何翠花的舉動弄的有點不知所措。
這么一來把李勇弄的很尷尬,不知道對這么熱情的何翠花怎么處理,不過也不是一點好處沒有,焦急煩躁的心情減輕了很多。
通訊排長李佳也是女人,比何翠花大三歲的李佳當然知道何翠花心里的小九九,看著何翠花在李勇身邊的表現暗暗好蕪
這個何翠花真是一點機會都不放過呀,膽子到是滿大的,想不到女八路女共黨里也有這樣的角色,不過這個何翠花說把團長讓給自己的話恐怕是假的了,這還那有讓的意思?簡直就是在搶嗎。
又過了幾介小時,天漸漸黑了,大家誰也不知道李勇為什么還不把部隊拉走,這時李勇把偵察營營長張勁松喊了過來:“勁松,你從你們營挑一個好一點的排長,帶幾挺機槍過來
張勁松:“就讓寧二子過來吧,他可是我們營最好的排長了。”現在的寧二子早就不是當初打螻龍時的俘虜兵了,經過半年多的戰斗生活,現在的寧二子已經是獨立團偵察營的一個排長了,也是營長張勁松手里的一個最能打仗的排長。
李勇知道寧二子的進步很快,高興地說:“好,就讓二子帶他們排過來。不長時間寧二子就帶著他們排的戰士整齊地站立在李勇和王成德面前。”
李勇看著寧二子和他的戰士:“二子,戰士們的情緒怎么樣?”李勇是寧二子長這么大最佩服的人,和團長在一起打仗就是有信心。
寧二子看著自己的團長:“團長,戰士們的情緒沒問題,個頂個地嗷嗷叫,不管什么任務你就下命令吧,我們保證完成。”
李勇:“二子,你帶你們排和一部步話機,離開我們一段距離,然后用機槍對敵人的碉堡群射擊,不要離敵人的碉堡太近,等敵人的火力點開火以后我在這里記錄,意圖就是要摸清敵人的火力配置,黑天敵人是不敢出城的,但是要小心敵人用炮火對你們轟擊,所以你們排的人員不能打堆,要提前找好隱蔽點,打一陣換一個地方,明白了嗎?”
“放心吧團長,堅決完成任務。”寧二子向李勇和王成德敬禮后帶著部隊快出了。
十幾分鐘后離李勇他們能有幾百米距離的地方響起密集的槍聲,聽火力密集的程度應該是有好幾挺捷克式輕機槍在點射,三點射的捷克式輕機槍的聲音非常清脆。
榆林守軍城外,寧二子他們排攻擊方向的地堡群立即進行了還擊,從一個個地堡的槍眼噴吐出紅紅的火舌,這些地堡修的非常低,是一種只有專業工兵才能修建的伏地碉,子彈基本都是貼著地皮在飛。
李勇在標記好的地圖上快地做著記錄,五分鐘后李勇用步話機喊寧二子趕緊換一個地方,寧二子他們換個一個方位后繼續對碉堡群射擊,李勇一個一個做好標記,又過了五分鐘李勇又是用步話機喊寧二子換地方。
正在這時候果然不出所料城內敵軍的炮群開始對寧二子他們射擊的陣地進行轟擊,幾十大口徑的炮彈把射擊陣地炸得塵土飛揚,彈片和石塊亂飛,爆炸網結束李勇馬上用步話機詢問寧二子怎么樣?
寧二子在步話機里笑著喊:“沒事團長,我們早轉移了,一個負傷的沒有,他們有炮彈就讓他們炸去吧。”
二訓步菇機甲的寧二子說什么事批沒才,鑿人的執彈勺氣,他們五分鐘就轉杉了李勇放下心來告訴寧二子旋一個方向,從坑南玩到城東去,到城東再打一陣子、注意千萬不能在一個她方待的時間長了,否則耍挨炮了。
就這樣李勇他們在城外折騰了大半宿終于在幟天亮的時候把粉林坑防的火力分布目捎得差不多了,李勇的白紙根上記滿了各積記號,粉林城外的目民黨守軍也跟著干了半宿了
耍說國民黨守粉林的二十二竿確實是戰斗力不錯在她方雜牌里也算熟是鞍著的叫得響的,但地們也和別的目民黨部隊一樣,天一黑就不敢出城,被李勇四百多人的一支部隊弄的焦頭亂額。
城內二十二軍拈樣部里,軍長默也是一宿沒睡他圍著屋內的桌子象老驢拉磨一樣不停執轉圈,這共軍想要干什么?毒這意思是想看看我們城防的火力分布了
難道共軍還沒死心又想打載們槍林的主意了?
他們上次吃加虧還不夠大嗎?就是知道了我們的火力分布又能怎么樣?共軍能對我們的工事怎么樣?憑他們那幾根爛格欄炮也能打開載們粉林?
共軍的炸藥到是極厲害,也根會兆北道但是這次為了防止共軍兆地道炸城墻,我們新開兆了護坑河,只要共軍松她道的本事用不上,他們還能用什么采打開我的粉林撼?難道他們能用牙把哉的粉林咬開嗎?
“來人那向西安的胡長官友報,就說共軍才再次攻打淤林的灘備,已經對我們進行了一晚上的火力偵寨,我們語求增援。
西史長官公署按到電拱的參謀長威文打了個沾欠:“這個鄧秋啊,真的被共竿嚇破了膽乎,這共竿到丹吃掉了三十六師,啡里還才能力找他們的麻煩,這電文里說才大量的共軍騎兵,你們惟看到過用駁兵攻打大城市了?馬蹄乎能上幫去撼墻嗎?”
一個下級竿官問道:“長官我們怎么辦?是增援還是不增程?”
參謀長咸文:“怎么憎援,用什么集增極延安路途送遠,在延安的機動部隊增援三十六師沒才成北,才用刊回去,將士疲勞,沒才辦法再出動了?
再才就是青誨扣寧夏的馬步方和馬宏渣了這馬家部隊連委員長都月著費勁,亥們能使捉動嗎?
憑他鄧某人的想象就讓別人去增援?去多少人合適增援的部隊半道上被共軍包囤了怎么辦?惟丟增極他們?沒準這又是共軍玩的圍點打援的游戲。”
軍官問逆:“那怎么辦?我們就啥也不管了?這要是讓胡長官知道了不好吧?上次默守粉林才北,可是受到了委座和胡長官的獎泌的”
參謀長咸文:“你說的也方點道理咱們長官公署一點動作沒才也不好,不管怎么樣人家也是求極了嗎,就讓空軍派幾架飛機去給他們空股點彈藥物貨,省得人家說我們長官公署官僚作風太濃,你看哉們不也是一梧到電報就輥迅的反應了嗎,這下話沒人說什么了吧。”
李勇帶著部隊在天亮迅轍離了稱林四百多人的馬隊趟起了大片的塵土,遠遠的看去就象是人數但多的大部隊了
粉林撼頭負責觀寨的目民黨軍官卡向鄧熾匯報城外才大量的共軍,都是騎兵囤著城墻打了一整宿、意目不明,現在巳經轍退了,因為都是馬隊,所以共竿的行軍度很幟,具體揀退方向還不請楚。
二十二軍拈樣部里的鄧熾喝嘴自語:“都是馬隊?太寺順了,共軍認為憑借騎兵就能對付哉的粉林撼?不會這么傻吧?這共軍的大部隊不都是在體整嗎?吃掉了三十六師還不得夠這些窮八路討化一陣乎了從什么執方又冒出這么一支大部隊騎兵?來人啊,迅查明共軍主力是否還在休整?才沒才異常行動?”
李勇帶著偵寡營和警通連在傍晚的時候回到了駐她一路上遇到了好幾撥載軍的崗啃,李勇只是說炭們是二縱扯立團的,正在椅騎兵練。
牲立團駐執的胡小蓮早巳徑望眼欲穿了者見偵察營的馬隊回來了趕忙迎了過去,還是女人的眼晴尖,這胡小蓮一眼就看見了何翠花和李勇的馬靠在一起往回走,何翠花甜膩瘋她還滿臉帶笑,不時她和李勇說著什么?
胡小蓮咬著牙想:這個風風火火的何翠花怎么也變得這么湛柔了?這才刊出去一天多的時間就這么親熱了耍是不騎在馬上還不得挎著膀子走?這嚇,何翠花還真夠能的,也不管人多人少,想怎么來就怎么來口
何翠花說帖辦事都很沖的脾氣也是在戰斗中練出來的并不是天生就如此,一介,姑娘不厲害怎么能帶著一幫老爺么和小鬼乎打游擊,連著打了幾年仗就算是泥人也才火性了。
但女人釋歸是女人不管多厲害的女人,或者說不管脾氣多大的女人,只要是碰到讓她喜歡的男人郁會露出很糙柔的一面來,提是她喜歡這介,男人,這嚇,男人還能鎮得住她,不信朋五們就去試斌,何翠花流是如此,在李勇面她已經是百煉鋼化現拈柔,軟的不象化了。
李勇身邊的戰士們見胡小蓮迎出采了都帖帖她互相對著眼色,才點意思了兩嚇,女人碰頭了,何翠花好豪還故意和團長離的很近,者團長怎么辦,倆女人不會打起來吧。
李玉明小聲對三牛和小咸說:“你們倆傻看什么呀?趕緊把何翠花的馬奉別處去想讓團長出丑啊?”
說完后李丟明馬上騎著馬擠到了李勇和何旱花的馬中間和李勇胡肺起來刁
李玉明的這一舉動讓旁邊的戰士們豎起了大拇拈連政委王成穗都覺舟這小子還真是聰明,不愧是個干警衛連連長的。
把這一切都者在明里的胡小蓮嘆了口乞臉上枉著但輕私的笑容說道:“月志們都辛苦了,很累了吧?哉和老孫伶大家準備了熱飯熱菜,大宗都把手洗干凈了吃飽飽的,然后再用熱水燙燙腳,個天晚上都早點休息,睡一覺就能緩過來了凸”
胡小蓮的話讓戰士們都私了口氣連故意想和胡小蓮別別苗頭的何翠花也不好意思再在李勇身邊賴著了,騎著自己的馬心二備垂營了,李再的眼晴克直她注楓著兼方,奸桌岡方反州馴一切都和他沒關系一樣刁
李江國輸價她對張勁私說:“我算服了咱們田長了,不光是打甘厲害,這對付女人也才一套啊你看這家伙,倆女人都幟要揚起來了,他還和沒事人一樣,厲害,真厲害,我要掌的她方還很多呀!”
還沒等張勁私說什么在一邊聽著的馬長勝喇著大嘴農谷大笑起來:“李江國,你小乎就練吧,你也幟出息了,你以后一定比咱們團長還厲害口”
馬長勝的一蠅大笑讓別人莫名其妙戰士們紛紛問他笑什么?馬長勝只是笑,別得什么也不說。
別看李勇目視方好嘉什么也不在乎的樣乎,實際上這心里正在不停她吼琢磨:哎呀,這胡小蓮還真是不錯,才點那么個意恩了,恩,就是氣量了,要是能多娶幾個媳婦,這胡小蓮還真才點大老婆的風皮。
不過我們人可是一夫一妻的怎么才能又不犯錯識還能多娶幾個老婆?想著悲著李勇突然打了自己一下,自己這是怎么了?現在應該多想怎么才能對付粉林的故人,女人的事以后再說吧。
豐到山必才路船到橋頭必然直,智者千慮必才一失嗎,常在河邊走那才不濕鞋的,你說好幾個漂亮女人圍著我們的主角亂轉悠,還能怪李勇起壞心?不能怪他,煮們人是人不是神仙,至于怎么才能把這事很圓滿的解決,還不犯錯識,精者下文分解。
一宿無韶大家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井神都幟復過來了,李勇一大早就起來了,隨著戰士們跑完步然后大喊著讓李業明多弄點黃土來刁
李玉明帶著三牛和小成從老鄉家里借了幾副軌筐,從外面軌了滿滿幾大筐黃土小戍邊挑土邊好奇她問:“連長咱們團長又耍干什么呀?這黃土才什么用?咱們陜北別的別的東西不敢說多,黃土是耍多少才多少,我可沒聽說這玩意還才什么用?”
“我怎么知道團長要黃土才什么用我耍是啥都知道就不給你們倆小子當連長了,干吧,田長肯定才用,咱們團長肚乎里的彎彎統多了去了口”
李勇見院子里堆了一大埠的黃王又拈脾李函明他們幾個把黃土再和成黃泥,這一下別人就更不知逝李勇要干什么了,一大早上沒事和泥玩?
就連政委王成孜也覺得很新鮮不過王成穗知道李勇不會干沒用的事,注意往下者吧,拈不定這團長就能鼓搗出點什么來?
李勇見黃泥和得差不多了,又讓人到輻重營孫全厚那里領來一張防雨油布,還弄了幾根柱子,在院乎里格了一個糊乎李勇者到糊子格好了,三下兩下把自己的上永都脫了,光著個脖乎在糊乎下面玩起了黃泥口
這一下乎團部院乎里的戰士更納悶了:團長這是要干什么呀?玩刁、孩過家宗?團長能干這么無聊的事嗎?團長年齡是不大但年齡不大也沒見過這么干的刁
李圭明和三牛還才小成幾個人不錯眼珠地在一邊看李勇也不瞅他們幾咋”只是自己忙了一身大汗,遂漸她李業明他們幾個者出點門道來了,田長李勇在壘城墻,而且這械墻的棋樣還很象粉林。
又過了一會大家都看明白了,團長李勇可不是在玩小孩過家家,這是想把淤林的城防工事都用黃泥壘起來這樣一來大家在研宛作戰方法的時候就會才一個更直觀的感覺。
毒明白了的李玉明帶著三牛還才小成和李勇一起干了起來政委王戒德禁不住她想:大勇不但會畫畫還會壘棋型,這些東西是怎么想出來的?能是臨時想起來的嗎?耍不是臨時想起來的那是從什么執方學來的?跟他自己說的那咋,家里的老師學的?他這個老師會的也太多了吧口
不說政委王戍穗怎么疑2不解李勇幾個人一直忙到幟中午的時候,基本把浩都干完了,一個用黃泥格咸的槍林城防工事活靈活現地出現在大宗面淤,城墻,碉堡,護城河,電網,路降,鐵絲岡都和真的一樣拐在院子里。
李勇看著自己的杰作伸了個帳腰:“差不多了,才的地方再完善一下就可以了,走啊洗洗吃飯去。”
吃完飯的李勇帶著李亞明幾個人又忙呼了一下午貉于用黃泥壘成了一個完整的輸林城防工事棋型,等第二天早上李勇出門看了一眼,西北的氣候是很干燥的,一晚上的時間用黃泥做的工事已經干得差不多了口
李勇和政委王成徒育量了一下,把李亞明喊了過來,讓他通知連以上干部在團部開會。
這次開會李勇多長了咋,心眼,要是還和以住一樣只是讓營以上干部來開會,又會造成何翠花因為是輻重營的副營長來開會而胡小蓮因為只是個連級衛生隊長到不了口
事桔過后這舟翠花又拈不定在胡小蓮那里弄出點什么事來,讓連以上干部來開會也只不過多出個何翠花和李亞明,讓兩個女人都過來看她們還才什么可說的口
時間不長各位干部都到了大家看著李勇幾個人在院子里弄的工事都感列很新鮮
“月志們,我和李玉明還才三牛和小成昨天忙了一天總算把這個東西弄出來了大家應該也者明白了,這就是粉林的城防工事和火力分布目,個天我和政委把大家喊過來的意思就是讓大家都來想想辦法,著看月什么辦注才能把粉林這個硬核桃敲開,又能盡量喊少哉們的損失口”
和朋擊們說幾個事桔章節確實是錯了,但是內容沒錯,大家按下擊看就可以了,巴目魯是個帳蛋就別改了。
第一次上傳郵的懶蛋巴目魯就象是個童男一樣臉紅紅她,才點、不奸意思她說:“各位大種們,兄弟姐妹們,手里還才喇余的票票嗎?”真的是臉紅了。
二了團的夾戰十聽革勇講宗后都蜒了下來,毒著棋刑愁心弘,革江國邊看還邊叨咕:。團長的本事不太好學呀畫畫還沒學會,這又整出來這么嚇,玩意來,還真不太好弄?”
第一次來開會的胡小蓮也跨了下來,可這心思卻沒放在工事上讓如想她也想不明白,干臉默不想了。
別看她也隸棋隸樣的看著棋型肪袋里想的可都是團長李勇:大勇今天怎么把我也喊過來開會?是不是怕何翠花回去和我亂顯楞呀?差不多就是這嚇,意思,哎,這個小男人心眼還欄多
不過自己好豪也框喜歡他這么干大勇還真是才本事,還會用黃泥干正經事,他和自己在一趕的時候是一點正輕事郁不干的,第一次和自己好的時候就把自己弄的連北郁找不著了,想著想著這臉就才點微糙紅。
好在別人都在認真執看棋型,還不停執爭站也沒人注意到她習別人沒注意她,不代表沒人汪意她,才一個人一直用眼睛的余光看著她,不用舟了,這人肯定是輻重營的副營長何翠花了。
哼她也蜒在那里著棋型,一個衛生隊長幢什么打拱,這次開會把她喊過來干什么?怕我回去氣她?田長迅真拿她當回事,不過毒她那門、臉蛋,白里著透紅的還確實括人喜歡,團長是和自己一般大的男人,十九歲的小伙子哪架住她這么勾啊?
就在兩嚇,來開會的女人郁胡思亂想的時候李勇喊道:
大家還耍注意敵人在城內才大口痙的榴彈炮群,故人的大飽和我們不一樣,人家炮彈多的是,攻擊的時候大家還要考慮到哉人炮火對哉們的威脅刁”
會議整整開了一上午,大家爭伶削臉紅脖乎粗的但連一個完整才效的方黃也沒拿出來,李勇和王戌穗并沒才說什么,粉林耍是這么好打就不是粉林了,暫時想不出好辦法是正常的,不代表永遠想不出來刁
李勇給妥人了一張紙,讓大家都照著棋型畫個粉林的筒易目再把要考慮的問題記好帶回去,回到各營后要在個營召開計站會,給每個營三天時間,至少要拿出一蠶攻擊方絮來。
戰爭年代茬我軍的部隊里召開戰士們都春加的戰肯會議是但正常的一種方式才句老帖叫三咋,臭皮匠頂個詩葛亮,惟也不是神仙,大家一起集恩廣蓋來想辦注,總比幾個人想好的多,這種方式在當時就叫請葛亮會?
三天時間過擊后職立團又召開了連以止干部會議這幾天李勇也在不停的恩索各種方式方法了
全團九個營級單位都帶來了作戰方葵,連警通連也拿出一個方葵來靖團部審查李辦明和三牛還才小成幾個人連吃飯睡覺都在亂今叨,幾個人還直嚷喀腦袋都耍爆炸了,這團長和政委還真是不好干,太舔心了。
李勇和王戌穗把每一嚇,方葵都楞了出來一個一個進行討站,大家一起評價各咋,方絮的優缺點,把每一個方紫的優點和缺點都拿出來,然后再重新租合。
這些人郁是很才戰斗經驗的老戰士經過李勇的一點拙,怯梗的一個個新的戰斗方紫漸漸才點膜樣了,中午的時候王成德告訴大家作也別回去了,讓團部的妖事班把飯菜都瑞了過來,大家就在團部的大院子里邊吃邊計站,又經過一介,下午的研究,一個集合了大家意見和智慧的方紫大致戌型了了
李勇和政委王成穗都但高興讓大宗一起開動肪筋來悲辦法確實好,才很多難點和想不明白執方都才可能極某一個人的智慧絡解開習
”個天的會開存很好以后咱們還要經常開這樣的計綸會,三咋,臭皮匠還頂一斤,請葛亮呢,咱們這么多人怎么也得頂半個詩葛亮吧?告訴飲事班個天晚上給大家都加一個菜,從明天開始咱們團就要才引對性的進行練,練的辦法就是接照咱們研宛的這個方3進行了
炸藥不夠用到老孫那里去領、老剎耍是沒才我和政委再去想辦法大宗還要做好戰斗前的各頂誰備工作,越祥細裁好,戰前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光是口號喊的響沒用,還耍看本事練的怎么樣,我和政委每天都耍到各營裕查。”
會后第二天燭立團的各個營都開始了裂對性及強的攻撼練,大家議必來議玲去,既然沒才炮彈,耍打大坑市還是耍依靠炸藥的威力,不時執從燭立田的各介,練場妝傳來麥轟的炸藥爆炸聲,和戰士們的吶喊聲刁附近別的部隊都很奇怪觸立團這是在干什么?體整期間怎么也折騰的這么歡?連縱隊司今部也派人過來,”習部值班人員只是簡單北告訴泣是戰十們在講行棵耐心洲萬
李勇和王戌穗倆人都一門心思她扎在各個練場止九個營級單位每人宜責四介”幫助解決練中呆露出來的各積問題。
李勇和王戒德并沒才給輻重營下達計女鴉垂部隊也沒才攻坑任務,但是副營長何翠花可不這么想,鴉重營怎么了?一樣也是戰斗部隊,誰說我們就不能春加攻擊行動了,沒才的事,我們也得練,稻重營這幾百人和別的營一樣也是照樣的練熱火朝天口這件事營長剁個厚到是不反對,和副營長何翠花出奇她保持了一致,李勇和王成德一見輻重營的恕勢也只好由他們去了,部隊想打仗是好事,要的就是這股乎氣勢口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執過去了轉眼牲立團開晨這積引對性及強的記練已徑過去一介,多月了,這一天一大早上,縱隊司今部來了一個通訊員,告訴李勇和王戒穗,縱隊耍召開團以上干部會議,讓他們倆馬上過去口
扯立團的駐執離縱隊司今部很近李勇和王成穗倆人到的時候別的部隊長還沒來,司今員讓警衛員給倆人到了碗水后說道:。大勇,戌穗,你們倆人和我說過的沒才飽彈的問題看來是解決不了了
說到這里司今員停了一下又按著說道:我本采想找別的部隊絡你們耍一點,沒多才少嗎,耍來一點讓戰士們打幾實撣來住驗一下,但現在不行了,過一段時間咱們野戰軍還耍才大的行動,這些大口徑的執彈要用到關鍵的執方,至于你們練兵只能以后再說了。”
李勇和王戌底互相看了一眼司小員能透漏一點是什么行動嗎?”李勇好奇執問道了
司今員看著二人:”這沒才什么保窯的個天把你們都找來就是來育量這事,咱們野戰軍總部準備近期友起第二次松林戰役。
李勇和王成穗互掃看了一眼惟也沒吱聲李勇心里不由想到二還是按照歷史的軌跡走,自己的到來并沒才改變什么,淮備工柞看來是做對了
歧委王戌德的心理則是不住執翻騰:大勇這次又說對了這可也真是太苛怪了,我們人是唯物站者,要說人會算命那是扯淡,可大勇每次大的戰斗都能捉想到算怎么回事?
李勇和王成德倆人都在想事桔都沒才說北,司今員看倆人雅也沒說韶就自己按著說道:。上次戰斗你們都參加了,粉林撼防工事難打的程庭你們也沽楚,根招哉們偵察員的報告,敵人對工事重新進行了加固,又在城外新修了好多新的防御設施。
還才咱們在拾林的內殘極告說二十二竿的竿長默不知道從什么執方弄來介,小鬼乎,這介小鬼乎是個才名的工兵,幫他出了很多新主意,者來這稱林比以還難打了,咱們的田難輥大呀。”
李勇想想了說道:。司今員,這淤林能不能不打?我們野戰竿的長處是運動野戰而不是攻堅等以后冬件戒熟了咱們再牧格它不是更好嗎?”
”大勇攻打粉林是野戰軍總部集體育量的秸果,決定定下來了,已徑不可能更改了,咱們現在耍做的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如何才能把粉林打開?”
就在司今員和李勇、王戰德倆人說站的工夫別的部隊長都到了這一下乎縱隊司今部里是夠熱鬧了,忽忽拉捉進來了好幾十人,司令部的警衛員們忙著給各位長搬凳子白水o
李勇和王戍穗倆人也過來和自己的老領導打拈呼倆人先給四旅陳旅長敬禮后又伶自己老二團的趙團長和政委敬禮,趙團長把他們倆人的手擬下來說道:。哎呀,載說你們倆小子現在一個是團長,一個是歧委,怎么還給哉敬禮?團長給團長敬禮讓人笑韶,下次不用了。”
李勇:。團長我和戌穗是你的兵啊,永迄是你的兵,當多大官也存給自己的老長敬禮,四漲和老二團是我們的娘家呀
旁邊的長們看到這一幕都但感動才個長小聲對身邊的一個人說道:(,不錯,是倆好兵,怪不得聽說總部長都很賞識他們。”
司今員和縱隊幾個長看人到齊了宣布開會。
云火開始后先由縱隊副政委把縱隊和野戰軍的大概情況阮門…下。然后由司令員傳達野戰軍總部的作戰命令:
。同志們,經總部決定,我們野戰軍的下一步行動是再次攻打榆林,拔掉這個大西北的堡壘,時間初步定在十二月的某一天。下面請咱們的參謀長給大家介紹一下榆林的情況。”
大家看到這里可能會有一個疑問,為什么是副政委向大家介紹情況,而不是政委,解放戰爭中的二縱隊在四九年以前政委由王尖司令員兼任,沒有設專職的政委,特出說明一下。
等參謀長把情況介紹完司令員接著說道:“情況大概就是這樣。我們的優勢是兵力比以前多了,火力也比以前有所加強,劣勢是敵人的城防比以前更加堅固了,我們二縱已經被總部長點名,是榆林戰役的主要攻擊部隊,大家都來說說這一仗怎么打?”
司令員網一說完,幾十人的會場馬上議論紛紛,各位部隊主官都皺著眉頭想辦法,上一次榆林戰役的情況還歷歷在目,大家對榆林的情況都心知肚明,整個縱隊在上一次戰役中傷亡慘重,損失了將近三千人。
這還只是二縱隊的傷亡情況。傷亡的戰士里有很多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把這些老戰士消耗在攻城戰斗中太可惜了,也太不值了要是他們不死,每個人都可以帶出一個連來,這可是多大的力量啊!
有個長嘆了口氣說道:“上次打榆林光是我們團就傷亡了四個連長和指導員,班排級的更是不用說。差不多都要換了一茬了。這些人都是我們團的寶貝呀,有一個還是參加過長征的老紅軍,我們團黨委會已經討論通過,把他提為我們團的一營長,沒想到還沒等任職命令下來就死在了榆林城下,現在一想到他們我這心里還是難受得不得了
這個長一說完會場一下子靜了下來,大家都象想起了點什么似的誰也不說話,別的部隊情況也和這個長說的差不多,有的還更嚴重,他們也有好多老戰友在第一次榆林戰役中犧牲,這些犧牲的老戰士都是他們部隊里的戰斗骨干,二縱隊的作戰會議出現了奇怪的也是很少有的冷場現象。
司令員和副政委還有參謀長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司令員指著一直沒說話的李勇和王成德說道:“李勇、王成德,你們獨立團上次在榆林打得不錯,不但傷亡繳獲還不少,你們倆說說咱們這次榆林戰役應該怎么打?。
李勇和王成德倆人一直貓在一個角落里沒有出聲,到場的都是各個部隊的長。雖然他們倆人也是團級干部,但是和這些老前輩一比就什么都不是了。
西北野戰軍的二縱隊是以抗戰時期的一二零師三五九旅,晉綏軍區獨立第四旅和呂梁軍區為基礎展起來的。來開會的這些大都是些十幾歲就當兵的老紅軍,資歷很深。
當過兵的人都知道,部隊是個非常講究資歷的地方,晚一年當兵在早一年兵的面前就是新兵蛋子,他們倆人的這點資歷放在別的部隊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連長,這還得說是王成德。李勇這個當了八個多月解放軍的國民黨逃兵也就是一個班長的種料,看到司令員點名讓他們言,也知道這是司令員為了不讓會議冷場的一個臨時辦法。
聽到司令員讓獨立團的兩位主官言,各位長都感到很新鮮。他們也聽說過縱隊新成立個獨立團,但是誰也不認識李勇和王成德今天來開會才是第一次見面,只知道這是四旅二團的一支新組建的部隊。因為仗打得好被司令員要到了司令部直屬隊。
既然司令員讓說那就說了,不說也不行。反正獨立團針對榆林的刮練已經進行了一個多月,讓李勇和王成德倆人說說對榆林的看法。還真是有點歪打正著的意思。
李勇站了起來:“各位長,剛才司令員說我們仗打得好傷亡小那是在夸我們,也是在抬舉我們。上次打榆林的時候我們還是老二團的一個特務營,當時我們是團里的預備隊,沒有直接參加攻城行動,所以傷亡才會小點,并不是我們打得有多好
“行了,李勇團長,都知道你們團仗打得好,還很會搶東西,聽說你們團最近一段時間了,你就別謙虛了,在座的都是你們四旅陳旅長和二團趙團長的老戰友。沒人嫉妒你,你有啥就都說出來。”這個長一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會場的氣氛又活躍起來,李勇撓撓腦瓜安,咧著嘴笑了笑:“既然各位長都讓我說,那我就說了
接著李勇把自己這么些天來所了解的一些東西詳細說了出來李勇一說起來,會場又靜了下來,這些長越聽越仔細,越聽越認真,有的長還掏出本來往下記。
李勇最后說道:“孫子兵法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野戰軍的優勢是,沙家店戰役結束后,兵力和火力有了進一步加強,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整,戰士們的體力完全得到了恢復,新式整軍后思想覺悟也有了很大提高,戰斗力進一步加強。
劣勢是我們的重火器還是不夠,比如說我們獨立團,打完三十六師我們繳獲了十幾門大口徑的榴彈炮,但是到現在為止,一炮彈還沒有,一炮彈都沒有的大炮還不如一支步槍管用。
要是咱們部隊炮彈足夠。就用炮彈把榆林的各種防御設施和火力點全都炸爛,再把城墻多炸開幾個口子,然后步兵上去直接沖進城去和敵人進行巷戰,只要我們能攻進去就好辦了。打巷戰國民黨不是我們的對手,這樣我們的傷亡就會小很多。
但是我們沒有那么多的炮彈小所以只能是依靠炸藥來進行爆破,用炸藥來爆破涉及到的問題就很多了,戰士們光是勇敢還不行,還要熟練掌握使用炸藥的各種技能,關鍵時候才能做到心中不慌。
不于會的都是二縱隊各個旅團的長,聽得很仔細,干比比說道:“敵人的優勢是城防工事和防御設施重新進行了加固和完善,被我們打得驚慌失措的士兵緩過來一口氣。
敵人的劣勢是整編三十六師被我們殲滅后,西北戰場國民黨的部隊還沒現有第二個象鐘松一樣瘋狂的指揮官,鐘松的三十六師被我們消滅對別的國民黨部隊來說是一個震懾,我們再打榆林,敵人的增援部隊不敢或者說不會來得很快,這就給我們攻擊部隊創造了一定的時間條件
說到這里的時候,司令員看著身旁的一個長:“怎么樣?我讓這小子說說還真就對了,肚子里的東西不少嗎,繼續往下說,有什么都講出來,一點別留著,說錯了也不要緊
李勇繼續往下說:“我們要打榆林就要研究敵人對我們威脅最大的地方,我認為敵人對我們最大的威脅是外圍的防御設施和城防工事,榆林城好比是一個硬核桃,外面的皮很難啃,里面的核桃仁卻很香,只要我們能沖進去就好辦了,榆林守敵只有不到兩萬人,我們野戰軍的總兵力是敵人的四倍還多,打巷戰人多占便宜。
而外圍的防御設施和城防工事對我們的威脅有路障、鐵絲網、電網、碉堡群、護城河和敵人設在城墻上的火力點,我們要打榆林就要拿出對付敵人這些設施的辦法。
除此以外敵人還有設在城內的榴彈炮群和空軍的飛機,把這些因素都要考慮進去,只有這樣才能不打無把握之仗,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有不對的地方請長們批評
李勇一說完,在座各個長都有點舌日相看的感覺,別看年齡不大,還真是不白給,怪不得來這么幾天就當上團長!
二團趙團長咧著嘴說:“各個,各位,怎么樣?怎么樣?我老趙帶出來的兵厲害吧?。
司令員有點好笑地說:“行了,算你的兵厲害,光是得意也不行啊。李勇說了這么多了,你是他的老長,有什么攻城的辦法嗎?”
趙團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個啊?那啥大勇啊,你看你說這么多了,你有啥辦法嗎?”開會的各位長聽趙團長這么一說都哈哈大笑起來。司令員這時候也笑著問道:“李勇,你對榆林這么熟惡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對榆林早有想法啊?你的老團長可是把球踢到你那里了,你就把打榆林的想法也說出來,讓我們再見識見識。
李勇看了一眼王成德,王成德對他點了點頭,得到鼓勵的李勇接著說道:“各個長,我也不瞞著你們了,咱們上次在榆林吃的虧太大了,我老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我們獨立團一個月前去了一次榆林,摸了摸敵人的火力配備,回來后我們做了一個榆林的城防工事模型,我的這些想法都是看著模型總結出來的。”
李勇并沒有敢說自己猜到了總部長要再一次進行榆林戰役,李勇剛說完,來開會的這些人都驚訝起來,好小子啊,提前就準備上了。
司令員就感興趣地說道:“是嗎?一個多月前就去了一次榆林?還做個模型?好啊,這么地,咱們這會現在就散,把來開會的這些人都拉到你們獨立團的團部再接著開,你不是弄個個模型嗎,就看著你們的模型開會
李勇和王成德可沒想到司令員來這一手,趕緊到外面讓小成和三牛快回去通知團部的人員做好準備,一會長們都過來小成和三牛倆人是撒丫子就往回跑,這么多大長要過來還真是挺讓人緊張。
獨立團是縱隊的直屬部隊,所以駐地離縱隊司令部不遠,王司令員帶頭就走,大家跟在司令員和李勇還有王成德的后面不大工夫就走到了獨立團的駐地。
聽說司令員還有一大票的長們都要過來,李玉明和警衛連的戰士們忙的四腳朝天了,等長們過來的時候,獨立團團部的院子已經打掃的干干凈凈,在李勇和小成等人用黃泥搭成的模型旁邊擺了一圈的桌子和凳子,桌子上還擺好了茶碗和一些繳獲來的餅干。
胡小蓮、何翠花和李佳三個女兵每人手里都拎著個水壺,李玉明把兩個警衛排全都派了出去,在團部院子的周圍崗哨放了好幾層。
李玉明不停地告訴他的兵:“把腦袋抬起來,胸脯挺的高點,軍裝、風紀扣,還有鞋帶什么的,都整利索了,一會長們過來誰要是給我掉鏈子我關他三天禁閉。”
這些長們一毒獨立團戰士們的裝備都有點眼紅,這兩個警衛排的戰士們都是雙家伙,胸前的沖鋒槍,腰里還竹省云堯槍,清煮的美式作戰頭擊。牛皮的戰斗靴,多切肚一脅背心,脖子兩側還一邊掛一個香瓜式的手榴彈,一個個是挺胸抬頭,要多牛,就有多牛
我國西北的工業基礎很薄弱,而我軍占領的又都是一些貧困的農村地區,工業基礎較好的大城市,象西安、寶雞、榆林等又大都在國民黨手里,所以西北野戰軍在解放戰爭中是我軍最窮的部隊之一。
來開會的這些長身邊從來沒有過象獨立團這樣的部隊,有的長小聲嘀咕:“這獨立團從哪里弄來的這些東西,別說我們了,就連小小鬼子和中央軍的嫡系也比不了
二團趙團長則見怪不怪地對身邊的一個長說道:“怎么了?有點眼紅吧?這還只是他們團的警衛連,底下各營的裝備更厲害。”
那個長有點不信地問:“老趙,我知道他們都是你帶出來的兵,但也不能替他們吹大牛啊,就這樣的裝備還不行?底下各營更厲害?你這話誰信啊?”
趙團長:“你看你,老土了吧,告訴你,他們警衛連裝備的都是些沖鋒槍和駁殼槍一類的短促火力,重武器沒有,你要是不信,等會散了我帶你看看他們的營裝備,問問你,你的團有幾個營?。
那個長回答:“這還用問。和你們二團一樣啊,不算團部直屬隊。三個步兵營。”
趙團長:“這就對了,我告訴你,獨立團有九個營三千多人他們除了步兵營,還有重機槍營和炮營,咱就說機槍營吧,三十幾挺重機槍,清一水的水冷式馬克沁,你行嘩,那個長楞了楞說道:“好家伙,三十多挺重機槍,我們團算上剛剛繳獲三十六師的裝備才八挺重機槍,這要是來個齊射,火力可太猛了
趙團長點了點頭:“這回你算說對了,我們二團上次在常高山打國民黨三十六師的一二三旅你知道吧?”
那個長說:“知道,當時我們都在沙家著圍殲三十六師主力,常高山只有你們一個團,說實話當時我們也挺替你擔心,你那里要是守不住,我們這里的勝利也夠戧
趙團長:“是啊,當時我們團網從榆林城下撤出來不長時間,部隊傷亡大,戰士們很疲勞,彈藥所剩無幾,他們獨立團那時是我的一介,特務營,我們四旅往下撤的時候我們二團是后衛團,我們二團從榆林往下撤的時候,我交給他們的是執行阻擊任務,沒有和我們在一起。
我們團在常高山整整打了一天,國民黨黨的一二三旅就象瘋了一樣往上攻,由軍官帶頭往上沖,大口徑的榴彈炮把我們陣地翻了好幾遍,到晚上的時候我們團就剩五百多人了,彈藥全部打光,實在是頂不住了。
連我和團部人員都拿起步槍要和敵人拼刺刀了,這時他們營到了,那火力猛的沒法說,一二三旅當時就傻了,還以為你們把三十六師主力都解決了來增援了,一個沖鋒就把敵人的一二三旅打散了,光是俘虜就抓了四千多,武器更是不用說了,我們兩家平分的。
趙團長的一番話讓這個長很驚訝:“聽說過你們在常高山打的很好,也打的很苦,照你這么說,當時沒有這個特務營還夠戧了?”
趙團長:“還真就夠戧,如果沒有他們營,現在我能不能和你站在這里說話都兩說了,沒準就光榮了。”
說話間長們都進了獨立團的院子,胡小蓮和李佳還有何翠花這三個女戰士忙著給各個長倒水,這一下除了司令員等幾個縱隊知道情況的長,別人更奇怪了:
這個獨立團還有女兵?別的部隊連旅一級單位也沒有女兵,他們這算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來開會這些人疑惑的目光,王成德忙向大家介紹這是我們團的三朵金花,分別是衛生隊長胡小蓮,輻重營副營長何翠花,通訊排長兼報務員李佳,別看是婦女,都是部隊很需要的不可多得的人才。
奇怪歸奇怪,但這些長什么世面沒見過,司令員都不過問這事,肯定是有存在的理由。
大家看著院子中間用黃泥壘的榆林城防工事模型都被震撼了一下,這要是沒有專業水準的沙盤作業工夫是弄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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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于會的眾此長可不都是大老粗,甲面有不少文化伐,一一軍是很窮,戰士們大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但不是說部隊里就沒有念過書的,有相當一部分指揮員都是正規的軍校出身。
陜北根據地的創始人劉志丹將軍,那就是響當當的黃埔畢業生,在當時的年代,黃埔的畢業生可就是大知識分子了。
這些人看到獨立團團部院子里的榆林城防工事模型都暗暗吃驚,這種東西就是這個小團長弄出來的?十九歲當團長在部隊里不是沒有,但那要看是什么時代,紅軍時期不少,這也跟當時的環境有關系。
但到后來八路軍時期這么年輕的團長就很少碰到了,再往后在解放戰爭時期基本就沒有了,聽說縱隊新提拔了個十九歲的小團長,這些老革命都有些不以為然,今天開會的時候聽到李勇的一番講解和現在的工事模型,大家都有點贊同司令員的決定了,不錯,是塊料。
司令員和政委很有興致看著模型,往嘴里扔個塊餅干說:“不錯嗎,到你們這里來開會不但有水喝還有餅干吃,大家別光顧吃東西,都坐下來研究研究這榆林的工事
西北戰場的糧食始終是個大問題,也是很困擾部隊指揮員的一個大問題,部隊的大部分補給都要靠山西來支援,但補給線一拉長就經常被國民黨空軍的飛機炸掉,運送糧食的民工損失了一批又一批,但是我們的老百姓好啊,不論付出了多大損失也堅持要把糧食送上去。
就這樣部隊還是經常挨餓,指戰員們餓肚子是常事,有的時候部隊一天連兩頓飯都保證不了,要吃一頓飯來堅持,王司令員也和大家一樣吃糠咽菜,號召大家要扎緊腰帶,既然有了我們人,那老天爺就是讓我們來吃苦的,想享福別當。
想想他們吧,想想我們的老前輩吧,想想被飛機炸死在半路上的民工,現在的貪官污吏不知道會不會臉紅,現在有些人一提民工就好象低人一等,陳毅元帥說過:“中國革命的勝利是老百姓用小車推出來的,沒有老百姓的支持,那里有中國革命的勝利
也說過:“軍隊向前進,生產長一寸,加強紀律性,革命無不勝。”軍隊在前方打仗,老百姓在后方加緊生產,上下前后團結起來才取得了勝利。
來開會的這些指揮員見到人家獨立團的餅干擺滿了桌子都很高興,哎呀,咱們今天就來個打土豪分田地了,這獨立團還真富裕。
會議開始還是由李勇來講,李勇把一個多月來總結出來的方案拿出來請長指示,主要是李勇講解,各個長來問和補充,這些人都是打了多少年仗的行家里手,不時地提出很關鍵和很有難點的問題。
這么一來時間就長了,會議一直開了兩天,晚縣各個長也沒走,就連王司令員和副政委還有參謀長都住在了獨立團的院子里。
這可把李勇和王成德忙壞了,這些人是干什么的?都是部隊的各級指揮員,他們要是出點什么事可真是要了哥倆的老命了,不但李玉明的兩個警衛排都用上了,還把偵察卓的寧二子和一個排的戰士都調了過來。
獨立團刷旦要做好警衛工作還要給長們準備好吃喝,不過這些人都是老紅軍和老八路出身,對吃喝到是沒什么講究,能吃飽就行。
但是李勇和王成德不能這么想啊,讓炊事班變著花樣地調理飯菜,還拿出來一部分罐頭來招待這些長。
這么一來可把這些人美壞了,獨立團的經費很充足,抬重營的孫小全厚和何翠花經常派一些人到附近采購生活用品,所以獨立團的生活水平可能是整個野戰軍里最好的,吃的這些來開會的指揮員都喊這都算是過年了。有人可能會問,這些高級指揮員什么吃不到?怎么會喊和過年一樣,作者是不是胡白話的?戰爭年代軍隊的高級指揮員和戰士們吃的沒多大區別,特別的西北野戰軍的干部,別的野戰軍因為條件的問題可能稍稍要好一點。
兩天下來這些長和李勇、王成德還有警衛連的戰士們都很熟了,對獨立團的招待也很滿意。
開會之余這些人到處找沒有值勤任務的警衛連戰士們打撲克,這存李勇和王成德還有八路軍的老戰士們看來很正常的現象卻對通訊排長李佳的觸動很大。
李佳是個很聰明的姑娘,在國民黨的三十六師干的又是司令部里的工作,她很清楚來開會這些
二縱隊是西北野戰軍里最能打仗的主力縱隊之一,這些人都是二縱隊旅團以上的軍事長,可以說整個二縱隊的骨干都在這里,這些人就是二縱隊的核心。
這在國民黨里也是大干部了,卻一點身份也沒有的和戰士們在一起胡鬧,開會的時候很嚴肅,會后和戰士們在一起時和普通戰士沒什么區別,一起吃飯,一起玩鬧。
也看不出戰士們對這些長有什么懼怕,在一起玩的不亦樂乎,也不分什么干部戰士互相之間往臉上貼紙條,對這件事不怎么理解的李佳悄悄問何翠花。
何翠花則瞪了她一眼說:“這有什么啊,咱們解放軍都是這樣的,不管多大官和士兵都是平等的,我以前在家里當民兵排長的時候還和彭老總說過話,還在一起吃過飯呢
李佳想了想什么也沒說,心里暗自琢磨:看來跟著解放軍是對了,有這樣的將軍和士兵哪有不打勝仗的道理,想想自己在三十六師的時候,為了當官互相明爭暗斗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國民黨的日子長不了了。
兩天過后,一個初步的方案基本成型,這里當然還是李勇和獨立冉的功勞最大,李勇最后又提了兩條建議。
一是要在攻擊行動起之前設法解決掉敵人在城內的榴彈炮群,可以派人潛入進去,也可以讓榆林我們的地下組織,利用電臺和步話機來指揮我們城外的炮群,先下手為強,爭取第一次齊射就把敵人的炮群打啞巴了,這就對我們攻城部隊的支援太大了。
二是要不分黑天白天,我們部隊的攻擊行動不能停止,上一次打榆林,部隊都是在黑天攻擊,白天撤下來防空,這么一來,晚上辛辛苦苦費了好大傷亡才拿下來的據點和陣地又重新被敵人占領。
這么一來只要我們一晚上不能結束戰斗就等于白干了,第二天又要重新開始。
李勇說到第二點的時候連司令員都點頭稱是,但又紛紛追問,要是白天不撤下來敵人的飛機來了怎么辦?我們又沒有防空武器,還不干等著挨炸?
李勇給大家的解釋是:“國民黨是有空軍,但不是我們想象的那么厲害,他們裝備的大都是一些戰斗機,而并不是轟炸機。戰斗機的主要任務是空戰而不是對地攻擊,他們每一架飛機只有一到兩枚炸彈,然后就是機載的機槍,攻擊手段主要是低空俯沖下來,再對地面目標進行攻擊。
我們現在還沒有有效的對空武器,這也是我們以后一定要解決的問題,現階段我們只能利用我們現有的武器裝備進行有限度的防空。
這個有限度的防空就是用我們手中的輕重機槍對空射擊,我們這么做的目的不是想把敵人的飛機打下來,而是想讓敵人的飛機飛的更高一點,只要敵人的飛機高度過一年五百米,對地攻擊的準確率就非常低了
戰斗機時地面的攻擊能力是很有限的。二戰時的飛機還沒有裝備水平轟炸裝置,如果不敢俯沖下來。而是在高空進行面轟炸能起什么作用。
見各位長都聽得很認真,李勇接著往下說;“飛機在過一千五百米的高度對我們造成的傷亡應該能在我們的承受范圍之內,就是有一些傷亡也會比晚上攻擊,白天撤下來防空,第二天晚上重新攻擊的傷亡要小的多
李勇一說完各位長都恍然大悟地松了口氣:“原來是這么回事,這飛機的虧咱們是吃大了,以后就這么辦
司令員也表示要把李勇的這個建議向總部長匯報,光是咱們一個縱隊這么干不行,要全體攻擊部隊一起來才會起大作用。
會議結束后,李勇頓時成了二縱隊的大名人了,幾個主力旅的旅長和政委都向李勇表示,要是不愛干這個獨立團的團長,可以考慮到他們那里當個旅參謀長,只要他愿意,他們就向上級打報告。
旅參謀長的級別是副旅,比現在的獨立團的團長級別要高,縱隊的參謀長也笑嘻嘻問李勇想不想到縱隊司令部去給他當個副參謀長。
李勇頓時感覺有點受驚嚇的意思,忙象眾個長表示,謝謝長著得起自己,自己這個團長才剛剛當上不久,這就已經夠大了,再大的官自己實在是干不了。
二梯隊是倉團的突擊隊,說白了就是敢死隊。你們圳謝甘處用最快的度清除敵人設置在城外的路障、鐵絲網、電網和碉堡群,通過護城河然后來到榆林城下,用大量的炸藥炸塌城墻,為后續攻擊部隊打開突破口。
李勇看著李江國和馬全有:“突擊隊就是我們團的敢死隊,是我們全團的尖刀,能不能把尖刀插入敵人的胸膛就看你們的本事了。實話告訴你們倆,這次對榆林的攻擊行動,我不看好別的兄弟部隊。
這并不是我有多驕傲,而是因為我們縱隊包括野戰軍兄弟部隊的戰士對攻城的經驗很少,他們對炸藥的使用和火力的密集程度也遠不如我們團。
因此我在這里可以不謙著的講,別看我們人少。但是我們團是最有可能率先打開突破口的部隊,你們倆有沒有信心打開突破口,為全軍攻擊開路?”
一營長李江國和二營長馬全有上前一步:“團長、政委,我們倆人都是員,是黨培養多年的戰士,我們在這里向我們的黨宣誓,保證完成團黨委交給我們的任務,不惜一切代價打開突破口,戰士犧牲了班長上,班長犧牲了排長上,排長犧牲了我們上,不打開突破口我們倆不回來見你和政委。”
解放戰爭剛開始的時候部隊攻打大城市的經驗很少,西北野戰軍兩次對榆林的攻擊都以失敗告終,并且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和血的教刮,第一次成功攻打大城市的是華北野戰軍解放石家莊,當時叫石門,石家莊是后來的名字
戰爭打的就是士氣,李勇對李江國和馬全有二人的保證很滿意,也相信這兩個雖然很年輕但卻久經戰火考驗的老戰士能作到,點點頭繼續宣布命令:
“以馬長勝的三營,寧金山的四營為第二攻擊梯隊,任務是跟在第一梯隊的后面,如果第一梯隊打不開突破口則代替他們前進,進行第二次突擊。
如果第一梯隊打開了突破口,第二梯隊就要占領并且守住,這時是敵人反撲最兇狠的時候,城內的敵人會因為被打開的突破口而拼命的。
此時我們的第一梯隊很有可能因為在城外的戰斗中因傷亡過大而喪失了戰斗力,能不能占領并且守住我們第一梯隊的戰士們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突破口就看你們的了,我的團指揮所就和你們第二梯隊在一起。”
三營長馬長勝和四營長寧金山也向前跨出一步,挺著胸脯回答:“如果第一梯隊完不成任務就代替他們進行第二次攻擊,如果第一梯隊打開了突破口我們就占領并且守住,請團黨委放心,只要我們三營和四營還有一個人就一定能完成任務。”
以王老虎的五營,張勁松的偵察營為第三攻擊梯隊,由政委王成德帶領,任務是在第一和第二梯隊攻擊失利的情況下由你們起最后的攻擊,我們全團的攻擊力量為三個波次,你們是最后一次。
你們也是我們全團最后的突擊力量,如果戰斗進展比較順利第一和第二梯隊成功地打開突破口,則由第三梯隊向敵人的縱深展,與敵人進行巷戰,直插敵人二十二軍的指揮部,打掉敵人的指揮中樞,為全軍聚殲榆林之敵創造有利條件。
我們的口號是“打進榆林城。槍斃邸熾團長。我記得咱們野戰軍的口號都是什么打進榆林去,活捉鄧熾,這回咱們團改了?。問話的是偵察營長張勁松。
李勇瞪了他一眼:“什么活捉?要這些國民黨的軍官有什么用?來糟蹋糧食嗎?別的部隊喊什么我不管,咱們團的口號就是打進榆林城槍斃鄧。以后我們團的口號也要這么喊。不管是和什么樣的敵人作戰。我們的口號都是要把敵人的主帥槍斃。”
一營長李江國呲著牙說道:“對,就是要槍斃,團長說得對。留著他們有什么用?最好都斃了。干這活最利索的就是李玉明的警衛連和張勁松的偵察營了,反正他們也干慣了,有事就讓他們去。”張勁松踢了李江國一腳:“江國,你這話我聽不出來是真心想槍斃敵人的軍官,怎么有點想給團長拍馬屁的意思?”
李玉明也在一邊小聲嘀咕:“我也沒惹你,這樣的活計老提我們警通連干什么?干慣了也沒意思。要去你們一營去,我對這樣的活計沒興趣
嘀咕歸嘀咕,他可不敢象張勁松一樣說李江國要拍團長馬屁。跟李江國這個打過好幾年小鬼子…左浩比,讀革玉明別看是個管著…百多人的聳長,陛刪譏伏新兵蛋子。
命令宣布完畢后大家都緊張地忙碌起來,只有抬重營的副營長何翠花不滿意,一個勁地追問為什么不給他們抬重營下達作戰命令?他們輻重營一樣是作戰部隊,手里的槍也不是燒火棍子,一樣能打死人。
李勇給出的解釋是:“這次戰斗咱們團要舍出混身的力氣全力以赴,這也是自從這支部隊成軍以來最兇險的一次戰斗,如果咱們團的三個攻擊梯隊都失利了,這說明整個戰役也就夠戧了。
這時候團主力的傷亡肯定會很大,你們稻重營上去也沒用,還不如留下來。少一點傷亡,給部隊多留一些種子。如果攻擊部隊進展順利,你們營除了留守人員以外也要沖上去,特別提出來,你們抬重營也要組織一支突擊隊,由你帶隊。
任務是敵人在榆林城內的倉庫,打掉倉庫的守敵,然后在第一時間內占領并且守住,什么時候咱們團把糧食和物資都搬夠了再交給主力部隊,這是有點私心的意思,所以當著大家的面沒好意思說出來。你這一問就只好告訴你了。”
何牽花嘆了口氣:“哎。你這個團長和員啊,讓我說你什么好啊,看在這你這么賣力布置戰斗的情面下我就不舉報你了,不過那些長們好象都很喜歡你,我想舉報可能也沒什么效果,這件事就算我沒聽見了,但是你的命令我肯定要認真執行的。聽到讓抬重營也成立一支突擊隊,而且還讓自己帶隊,這何翠花高興及了,一溜小跑地走了。
讓一個姑娘帶突擊隊還真是有點怪,輻重營的營長孫全厚找到李勇和王成德說道:“團長,政委小我老孫是男人,雖然說是炊事兵出身,但大仗小仗也打了無數次,戰斗經驗不比這丫頭少,你讓一個女人當突擊隊的隊長,我這大老爺么的臉往哪里放?”
李勇笑著告訴老孫別著急,抬重營的任務不是攻城,是跟在部隊后面去搶倉庫,干這樣的活計何翠花很合適,到時候你不讓她去她自己也得跑過去,還不如現在就把任務給她。
孫全厚沒有辦法,后來又一想,還真是這么回事,你說要是不讓何翠花去,她在后面也待不安穩,沒準還興許把別的事給耽誤了。
三牛和小成站在李勇身后都忍不住地沖著說完話就跑了的何翠花撇了撇嘴,讓你搶東西你就搶,從敵人手里搶東西有什么想不通的。別的部隊想搶咱們也沒攔他們,到時候就看本事了。
終于在一天夜里西北野戰軍主力把榆林城圍了個水泄不通,等榆林的國民黨守軍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已經被圍了個鐵桶一樣,驚慌得胡亂的向解放軍的陣地開槍開炮。
守敵二十二軍的軍長默雖然也很驚慌但心里還是有一點自持,在命令部隊嚴密防守的同時向國民黨的西北最高長官胡宗南求援。
接到電報的胡中南此時正坐在自己在西安的長官公署里,這個國民黨的西北王在離前線上千公里的西安指揮戰爭,這和解放軍的將領每次戰斗都要把自己的指揮所盡量向前移動,來掌握前線的情況,最近的時候和前線攻擊部隊只有幾百米的行為行成了鮮明對照。
李勇有時會想,后來敗逃到臺灣的蔣介石知道他的這個學生這么來指揮部隊,有沒有過后悔的那一天?如果換一個將領還會不會象胡宗南一樣來指揮?
不過那個時候就是后悔也晚了,他的這個學生把他的幾十萬精銳部隊都已葬送到了大西北,這里有很多國民黨的普通士兵經過人民軍隊的教育后英勇作戰。成為了共和國的英雄,這些都是后話暫且不提。
國民黨的西北王胡宗南用電報不停地給鄧熾打氣,并且告訴他一定要堅持住,延安的增援部隊已經出了,正在快向前停進,即日起還要派遣空軍時他進行支援,命令鄧默一定耍多想辦法,象上一次一樣守住榆林城,為黨國再立新功,樹立西北剿共楷模,到那時候他會親自來榆林為立功的將士們頒勛章。
榆林在國民黨二十二軍幾十年的經營下。充分地考慮到了防守的問題,整個軍隊的軍官家屬和財產都在榆林城內,基層軍官和士兵有拼命的心理。
二,調動十兵的積極性,紋個鄧以義把胡宗南要來榆杭!的將士頒勛章的講話向士兵進行了傳達。
頓時在這個二十二軍的官兵中就象打了一針強心劑一樣,都嚷嚷著要和共軍血戰到底,要讓共軍象上一次一樣在榆林城下橫尸遍野。
自從劉志丹的陜北紅軍打土豪分田地以來,西北地區大部分的地主、土豪、惡霸都逃到了榆林城內,他們這些人對從前的紅軍現在的解放軍是恨之入骨,認為是奪去了他們的一切。
對解放軍進行丑化宣傳,大肆宣揚什么就是共產共妻,在人的眼里什么都是共的,財產是共的,房子是共的,土地是共的。就連老婆和孩子都是共的。
在這些人的宣傳下,榆林有一部分老百姓對解放軍有一種不理解和懼怕,鄧默等人充分利用這些人的心理,在榆林城內大肆宣揚什么守土有責,人人有份,并且大量擴招兵員。
不長的時間光是在榆林城內就招收了五千多新兵,并加緊練。這些情況是榆林城內我黨地下人員送出來的,也是我軍決定攻打榆林前所沒有考慮到的一個新情況。
這新招收的五千多人雖然都是新兵,沒什么戰斗經驗,但是里面有一大批地主、惡霸和土豪劣仲的后代,對我們黨和軍隊極端仇視,因此一但戰斗打響這部分人會有一定戰斗力的。
由地主和惡霸的后代組成的國民黨地方武裝有個大名叫還鄉團,在北方老百姓俗稱為紅眼,意思就是因為土地和財產被分了,所以眼睛紅了,有一部老電影閃閃紅星。里面有這么一個情節,一大老地主的土地和財產被分了以后跑了,后來又隨著國民黨的部隊打回來,他對當地的老百姓有句很經典的語言:吃了我谷糠的還我小米,就是這個意思,哈。
鄧熾也在電報里信誓旦旦地向胡宗南保證,一定要堅守榆林城確保西北地區的北大門,與共軍血戰到底,不成功則成仁。期盼援軍早日到達。
敵我雙方都在緊張地準備著,大戰一觸即,獨立團是二縱隊的主力攻擊部隊,個置在全縱隊的最前沿,李勇命令戰士們盡量利用好總攻前的每一分鐘,挖掘交通壕。
榆林城的外圍幾百米以內都是開闊地,為了守住榆林城,第一次戰役后國民黨守軍把城外影響射界的房屋、樹木等障礙物清除一空,這就給我軍的攻擊行動帶來了極大的困擾,怎么才能用最小的傷亡通過這片開闊地。
李勇拿出來的辦法是挖壕。土工作業是人民解放軍的看家本事之一,獨立團自打成立以來一直強調要多練戰士們的土工作業能力。現在到了用上的時候了。
第一梯隊的一營和二營以營為單位,各自挖了一條一米多寬,深度不到兩米的之字型交通壕,要保證在戰壕中行走的時候不低頭也不被子彈打到。這樣的之字型壕溝雖說加大了戰士們的工作量,但可以防止敵人的火力直射,是一種有效對付敵人火力的辦法,在兩條壕溝里戰士們進行不分時間的輪班作業。
李勇告訴戰士們把壕溝挖得越向前越好。壕溝離敵人越近,我們突破時跑過的開闊地距離就越短。傷亡就越這是很簡單的道理,戰士們都很理解,干起活來很認真,所以壕溝的進度很快。
時間不長我軍戰士的土工作業被敵人現,這一下城墻上的國民黨的士兵更加驚恐,對著我軍戰士所挖的壕溝用各種火力進行射擊。頓時是槍聲大做,子彈一陣陣飛過來。
戰士們互相猜想怎么敵人不打槍了?這么快就認輸了?不會吧?敵人當然不會甘心認輸,他們見機槍和步槍的火力威脅不到我軍戰士就想了一個新辦法,不知道從什友地方弄來了幾門迫擊炮對我軍挖溝的戰士進行轟擊。
迫擊炮是曲射炮,弧壯的彈道理論上是可以打掉我軍在壕溝內的戰士,但李勇早就想到敵人會用到這個辦法,讓戰士們在挖溝同時在壕溝的兩側每間輪十米左右挖掘一個防炮洞。
這樣的防炮洞有大有小小的只能容納一個戰士藏身,大個可以裝進去十幾叮,人,只要不被大口徑的火炮直接打中,迫擊炮的威力對防炮洞起不了什么作用。
挖洞的士兵以老戰士為主。戰士們邊挖邊聽炮彈的聲音,只要聽到炮彈的刺耳尖叫聲就說明炮彈的落點離的很近了,趕緊跑到防炮洞里,等炮彈爆炸過后出來繼續挖溝。這樣一來敵人的迫擊炮就給戰士們造成不了什么傷亡,但是敵人的迫擊炮雖然沒有給挖溝的戰士們造成傷亡。但也不是一點影響沒有,因為要不時地躲避炮火。戰士們在敵人的炮火下挖溝的度明顯減慢。
李勇看到這種情況馬上用步話機喊炮營的營長高翔,讓高翔派一介,迫擊炮排,拖幾門迫擊炮和敵人進行炮戰,利用游擊戰術,打幾炮換一個地方,目的就是拖住敵人或者消滅敵人的迫擊炮,給我軍進行土工作業的戰士創造條件。
這樣一來,戰場出現了奇怪的一幕,大戰還沒有爆,攻擊行動也沒有開始,在獨立團的攻擊前沿卻出現了小規模的炮戰。
獨立團的一個炮兵排帶著六門迫擊炮,只要是敵人在城墻上的小小炮一射馬上就對準他們來一個急射,然后馬上轉移。
這樣一來一去。一直打了有十幾個回合。敵人的小炮雖然還沒有被消滅但也被我軍的炮火給拖住了,雙方要互相進行炮戰,那里還有時間和精力對付挖溝的八路。
傳一小章,其余的明天早上再傳,細水長流,日子好過嗎。今天好歹也是兩章了,大家支持支持吧,看書的大大們很輕松,咱可是累了一天了。還有一斤,問題,尾號是兇的書友怎么會自己給自己加精華?真的有點搞不懂,能說一下嗎?
么者卜的敵人守軍也感到泣一次和往常有點不樣,八蜘甲練窮大家是都知道的,不用說炮彈了,就連拿幾子彈都當寶貝一樣,不到關鍵時候是不會舍得用炮火攻擊的,這次城墻下面的八路怎么這么大方?小炮的炮彈不停的往城墻上招呼,把弟兄們炸得東躲西藏的。
這樣一來部隊挖溝的度又提高了起來,敵人找不到對付挖溝的好辦法,又不敢出城與我軍作戰,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戰士們挖掘的壕溝離他們的封鎖線越來越近。
快到中午的時候已經挖出去能有二百多米,這時從遠處的天空中傳來一陣陣的轟鳴聲,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時間不長有幾架紅頭小飛機從天空中竄了出來,城墻上的敵人頓時象打了雞血一樣,手舞足蹈地狂喊著:“土八路,我們的飛機來了,你們就挖吧,讓你們嘗嘗炸彈的滋味。”
李勇馬上命令部隊進入防空狀態,西北野戰軍大規模的戰斗以后會越來越多,遇到敵人飛機的次數也會越來越頻繁,害怕是沒有用的,要開動腦筋想出對付敵人的辦法,不論是什么武器,只要用心就一定能想出辦法來,有矛必有盾。
李勇很清楚這種紅頭小飛機是美國援助給國具黨的四野馬式戰斗機,是一款二戰時的螺旋槳飛機,空戰能力不錯,號稱是二戰期間最好的飛機,最大時過七百公里,在與德國人和日本人的空戰中有過相當不錯的戰績。
二戰中另幾款有名的飛機大致有日本的零式,英國的噴火,德國的by1兇,蘇聯的雅克等等,性能最好的還得說是德國的雌猛,這是一款噴氣式戰斗機,是現代噴氣機的老祖宗,但它只是在二戰后期,德國快要戰敗的時候才研制出來,而且數量稀少,已經是回天乏力了,而大量使用的野馬式則使盟國的空戰能力得到了極大的加強。
雖然性能不錯。但它們也只是打空戰的戰斗機,并不是專職的轟炸機,對地攻擊能力有限,而且帶油量少航程短,并且數量稀少,國民黨空軍用它來支援榆林的部隊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
但是它卻給對飛機一點不了解的我軍戰士帶來的影響是震撼的,我們的戰士大都是農民出身,這一輩子可能是第一次看見飛機,而這飛機是來炸他們的,面對呼嘯而來的飛機心里很驚慌是正常的。
曾經有過我軍基層的指揮員看到敵人的飛機時候命令戰士們不要說話,原因是怕被飛機上的人聽到,現在的人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感到很好笑,但是那個時代的人是沒感到有什么好笑的,戰士們都忠實地執行了指揮員的命令。
等把這些事都弄明白了還是我軍以后在朝鮮戰場的時候,對飛機看得多了,戰士們才逐漸明白在地上說話飛機上的人是聽不到的。
此時西北戰場上不但我軍基層的干部戰士對飛機不明白,就是一些中高級的指揮員對飛機也是不明白。
這一點在第一次榆林戰役的時候表現的很清楚,我軍都是在夜晚攻擊,白天撤下來防空,一個夜晚付出了很大代價拿下來的陣地又重新被敵人占領,實際上幾個架次或者十幾個架次的戰斗飛行對大兵團作戰起不到什么作用,并且這些飛機只是些以空戰為主的戰斗機。
這些飛機雖然作用不大,但對我軍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特別對我軍戰士的心理和士氣上的影響是巨大的,試問一支被飛機嚇得直哆嗦的部隊戰斗力肯定是要下降的,有的戰士還互相嘀咕什么時候我們自己有飛機就好了。
但國民黨的這一招對李勇沒用,李勇是誰啊?他什么飛機沒見過?兩倍音的噴氣戰斗機都看膩了,對這種老式的螺旋槳戰斗機當然不放在眼里了。但光是不放在眼里還是不行的,那個年代的飛機雖然不行,但是防空武器就更不行了,特別是以窮出名的八路了。
整個西北野戰軍有沒有防空武器李勇不知道,但二縱隊只有獨立團有兩挺高射機槍到是真的,怎么才能利用手中現有的武器來對付敵人的飛機就是李勇現在考慮的問題。
飛機與步兵來比最大的優勢就是快,以快打慢,快的一方永遠是占優勢的,每小時幾百公里的度在步兵的眼里就是一眨眼的時間,手中的輕武器還沒等反應過來飛機已經過去了,因此飛機來的時候怎么辦?打不打?怎么打?都成了我軍急待解決的問題。
綜合考慮了飛機和步兵武器的各自性能,李勇認為必須打,不管什么原因甘等著挨炸都不是好辦法,當然了打也要研究出打的辦法來蠻干和亂干是不行的。
考慮來考慮去李勇覺得步兵打飛機最好的時機就是飛機向地面俯沖的時候,對飛機進行迎頭痛擊。
這樣就不用計算提前量,省了一點計算的時間,另外飛機向下俯沖與子彈迎頭開火,還有一個加度的問題,相對度加快,時間減少,子彈的動能會成倍增加,步兵武器對飛機的威脅也會最大。
但是飛機向下俯沖的時候大口徑的機載機槍也會同時開火對地面目標掃射,這就是在老戰士們口中被稱為公雞叨米的一招。要對著迎頭俯沖的飛機用手中的步兵輕武器時飛機進行射擊,可不是誰都有這個膽量,這要有越常人的勇氣和膽量,還要有大無畏的犧牲精神才行,因為你用手中的武器向飛機射擊的時候也會很容易被飛機擊中。
讓李勇所沒有想到是,在常人來說這最困難的一點在獨立團的干部戰士們眼中卻不成問題,大家都認為這很平常,那有只許你打人家,人家不打你的道理?有傷亡和危險是正常的,打仗嗎就免不了要有犧牲,大家都搶著要求來干這個最危險的活計。
獨立團起家的時候只有二十多人,在李玉明和三牛小成的的家鄉附近也就是延安以北的安塞地區又招收了近二百左右的當地農民和民兵,然后又在蝎龍鎮戰斗中俘虜了二百多人,在隴東高原的時候野戰軍總部又給補充了一百名老戰士。
這五車多人就是現在獨立團的中堅力量,他們基本上都是員,包括那些在婚龍鎮戰斗中俘虜過來的戰士,在不到一年的戰斗生活中,他們早已經是獨立團的核心了,有好些的戰士還擔任了班排級的干部,也大部分都入了黨。
他們對李勇所說的危險很不以為然,打仗嗎還能沒有傷亡?既然怕死就別當八路了,也別當員了。
特別是衛刊他們機槍營的干部戰士,認為用機槍打飛機是他們營的事,與別的營沒有關系,特別是那兩挺高射機槍的使用,別的營該干什么就干什么,這是他們的事,不用別的部隊跟著摻合。
這讓李勇很感動,他來到這個戰火份飛的年代已經快一年了,但還是低估了這個時代員的寬廣心胸和自我犧牲的精神。
正是因為有了這些為了我們黨的事業而英勇獻身的勇士們,我軍才能無所謂懼,無堅不摧,取得一個又一個的勝利。
在戰前的討論會上李勇和政委王成德以團黨委的名義決定把對空射擊的任務交給了衛網的機槍營,李勇在會上告訴衛網,事情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行與不行看戰場上的表現。
此時機槍營的干部和戰士們早就隱蔽在自己的射擊位置上,僅有的兩挺高射機槍渾身都插滿了樹枝,遠遠地看過去就和兩棵小樹一樣。
國民黨的飛機耀武揚威的飛到了榆林上空,看來這幾個飛行員干這樣的活計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城外的陣地上不停的低空徘徊。
在他們看來飛機這種武器在中國的戰場那就是一種無敵的存在,缺吃少穿的窮八路用什么來對付飛機?不會是用燒火棍子和他們那一炸兩半的邊區手榴彈吧?
在這種心理下飛機越來越低,從幾千米的高空到幾百米的低空,地面上的目標越來越明顯,獨立團戰士們設立的假陣地也越來越清楚了。
看到這種情況的幾個飛行員高興地一推機頭,飛機怪叫著向下俯沖過來,高度越來越低,隨即飛機上的機槍開火了,地面上被打得塵土飛揚火花亂冒。
正當飛機上的飛行員準備拉起機頭進行爬高,然后在把飛機上掛栽的炸彈投下來的時候我軍陣地上的對空火力開火了。
幾十挺的重機槍加上兩挺高射機槍猛然開火,子彈如密密麻麻的蜂群布滿了一大片天空,四架正在俯沖的飛機象被通了電一樣突然哆嗦了一下,接著拼命向上爬高,其中有兩架只往上飛了不到幾百米,就見從飛機的屁股后面冒出了一股黑煙,眼看黑煙越來越濃,接著兩架冒煙的飛機腦袋一栽歪,拉著黑煙大頭朝下掉了下來,剩下的兩架歪著膀子沒命地飛走了。
…架拉著黑煙的飛機出陣刺耳的叫聲撞在地卜,隨鼎火一照了兩聲爆炸聲,頓時獨立團陣地上的歡呼聲震天動地,而榆林城頭上的國民黨守軍則一個個象死了親爹老子一樣鴉雀無聲。
老式的螺旋槳飛機在俯沖的時候被幾十挺機槍齊射是很有可能被揍下來的,這還得說是比較結實的野馬式,如果是小鬼子的零式就更容易一些了,零式戰斗機為了追求度和靈活性犧了自身的防護,基本上沒有什么裝甲保護,有的一些部件還用的是木頭。
飛機上最關鍵的地方不外呼是飛行員、動機和油箱,要想增加飛機的安全性能就要從這三個地方下工夫,但是如果對這三個地方增加裝甲保護又會因為重量的增加而降低度和靈活性,一款好的飛機就是要在各項指標中尋找一個平衡點,別的武器也是一樣。
李勇和王成德還有戰士們正在高興的時候,通訊三排排長李佳過來報告,縱隊司令部電話。
李勇趕忙拿起電話,話筒里傳來的正是司令員的聲音,只聽電話里的司令員哈哈大笑著說:“大勇是嗎?你們倆小子干得好啊,我和政委還有參謀長在一起研究了,這次給你們記一功,別的旅團也要象你們這么干,遇到飛機也得打,不能讓他們太囂張了,你們可不能保守,要把經驗都教給他們,還要保證教會,有什么問題嗎?”李勇忙向司令員表示一定完成任務。
解決完飛機問題的獨立團繼續加快了挖掘壕溝的進度,到了下午的時候壕溝的最前面已經離敵人的第一道封鎖線只有幾十米了,已到了用手榴彈投擲的有效距離。
李勇命令部隊停止挖掘,占領住最前沿的陣地小心敵人偷襲,李勇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這個榆林的二十二軍雖然是國民黨雜牌但是為了自己的財產是敢于拼命的,也到了拼命的時候了,狗急了跳墻,兔子急了還要咬人,人要是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果然不出所料,幾百個敵人士兵在軍官的帶領下,從地堡群里跳出來,分成兩路分別向獨立團挖掘的兩條壕溝撲了過來,這也是敵人在我軍兩次圍困榆林以來很少有過的在白天主動出來反撲。
李勇沒有下達什么命令,只是用步話機通知一營和二營,由他們自己解決,李江國和馬全有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對這樣的反撲絲毫沒放在心上。
每人都是只用了三個排的兵力,告訴戰士們把敵人放得越近越好,解放軍最喜歡的就是近戰,等到這伙敵人離最前沿的陣地只有幾十米的時候兩人才命令開火。
獨立團的步兵營沒有裝備重武器,重機槍和小炮都被李勇集中到了機槍營和炮營,五個步兵營和偵察營都只是裝備的步兵輕武器,雖然只有步兵輕武器,但是每個營都有幾十挺的捷克式輕機槍和大量的沖鋒槍。在這樣的短兵相接的戰場上輕機槍和沖鋒槍的優勢是最有效揮的時候,一輪齊射,一營和二營的陣地前面都丟下了上百具的尸體,剩下的連滾帶爬地逃了回去。
李勇用望遠鏡邊觀察邊思索:國民黨這樣的反撲最好多來幾次,為什么要怎么想?因為敵人的反撲兵力并不是從城內出來的,城內地敵人還沒有敢打開大門的膽量。
被我軍圍住的榆林城四個城門都被用沙袋堵死了,反撲的敵人是從城外的地堡群里鉆出來的。
在防守的一方來說,地堡群是最好的防守方式之一,這樣的方式沒有什么明顯的缺點,進攻的一方為了啃掉這些地堡會付出很大的代價,這也是我軍最難對付的困難中的一種。
用大量的地堡防守,唯一的缺點就是人員分散,很難組織起來大規模的進攻,可這樣的特點在不想進攻的國民黨二十二軍來說也不算是缺點。
要是能讓敵人從地堡群出來和我軍在外面進行野戰真是太好不過的事情了,放棄了工事的敵人就會被我軍的火力大量殺傷,這樣的好事想找都找不著。
想到這里李勇用步話機通知一線陣地的李江國和馬全有,打敵人的反撲時不能太兇,只以打退為準,火力和兵力不要全部暴露,想辦法讓敵人多反撲幾次,能多消耗一點碉堡里的敵人,我們總攻的時候碉堡里的火力就會弱一些。
李江國和馬全有對李勇的命令心領神會,把大部分的戰士都撤了下來,放在二線陣地,剩下來的戰士還擺出來繼續挖掘的意思。
城墻上的國民黨守軍看到我軍戰士還在不停的往前挖土,也急了,命令碉堡群里的敵人繼續反撲。
外面碉堡里敵人沒有辦法,下達指揮命令的大官都在城內,外面地堡里的都是一些基層軍官,雖然知道一出去就是兇多吉少,但是對命令只能執行,只好罵罵咧咧地出來向我軍陣地上第二次撲了過來。
這一次獨立團的火力輕多了,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把反撲的國民黨士兵打退,這下城里和城外的敵人好象受到了鼓舞一樣,認為我軍還是和以前一樣,雖然士兵勇敢,但是武器彈藥缺乏,沒有持續作戰能力。
連著又連續進行好幾次反撲,在李江國和馬全有的指揮下,每次都是被戰士們很勉強地打退。
李勇看到天漸漸黑了,估計我軍夫規模進攻很快就要開始了,在敵人又一次反撲中用步話機命令李江國和馬全有把出來反撲的敵人全部消滅。
接到命令的一營和二營用突然爆的火力把又一次進攻的國民黨士兵全部撩到在陣地前沿。
李勇同時命令插重營馬上給一營和二營把消耗的彈藥補足,接到命令的抬重營副營長何翠花也不薦孫全厚同意不同意,帶著兩個排的戰士扛著彈藥由后面沖了上去。
小厚的話懷沒有說宗。顆紅煮信號彈騰空而起。佃高的天穹上。已經見黑的天空上一顆紅色信號彈很是顯眼,戰士們都睜大了眼睛往天上看,接著又是一顆,連著三顆紅色信號彈出現在獨立團陣地的上空。緊接著我軍兄弟部隊陣地上也接連不斷地打起了紅色信號彈。
在信號彈升起來的同時西北野戰軍設置在城外的炮群開始向榆林的守敵射擊,第二次榆林戰役正式開始。
集中了整個野戰軍的各種型號和口徑的火炮怒吼著將炮彈向榆林城潑過去。一輪接著一輪齊射,戰場上地動山搖,爆炸聲震得人的耳朵嗡嗡做響。人和人面對面說話不大聲喊都聽不見,彈著點被炸得碎石亂飛。濃煙滾滾,石頭,瓦片,槍支,和人身體的一部分都隨著爆炸聲飛上了天。
李勇和王成德等人在隱蔽的陣地后面用望遠鏡觀察,只見我軍炮火的第一波轟擊并不是象以往那樣炸得是敵人設在城外的各種防御設施,而是大部分的炮彈都飛到了城里的某幾個地方,只有少部分的炮彈對付的是城外敵人的防御陣地。
在戰士們不理解的目光中李勇解釋道:“這是我們團提出來的建議被總部長采納了,因為我軍火炮和炮彈都有限,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有限的炮彈,先把敵人設在城內的對我們威脅最大的炮群干掉,城外敵人的各種防御設施只有靠我們的炸藥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以后等我們的條件改善了就不會這樣了。
好象是在驗證李勇說的話,我軍的炮火真的是大部分繼續向城內飛去,榆林城內火光沖天,爆炸聲連成了一片。少量的炮彈對城外敵人的設施破壞并不大,效果就是連續幾個波次的轟擊,敵人炮火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時通訊三排排長李佳跑過來對李勇說司令部電話,電話里傳來的又是司令員爽朗的笑聲:
“大勇啊,看明白了嗎?你提出來的建議被我反映到總部長那里去了。建議被采納了,剛才總部長來電話說,我們在榆林城內干地下工作的同志正在冒著被敵人殺害的危險用步話機指揮炮兵射擊,效果很好啊,炮兵打的很準。
敵人設在城內的幾咋。重炮陣地都被我們的炮火干掉了,敵人的火炮看來是沒戲了,不過大勇啊,我們的炮彈也快打完了,城外的敵人防御設施只能靠你們用炸藥來解決了
電話里的司令員對著話筒象想著什么一樣,自言自語地說道:“要是能再來二十分鐘就更好了。要是能再來二十分鐘就更好了,我的兵就能少傷亡很多
李勇沒問司令員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他猜也知道是野戰軍的火力準備只能保持二十分鐘左右,再打就沒炮彈了。僅有的炮彈這二十分鐘已經全部打光,再想打就得靠這一次戰役的繳獲了,打贏了有,打敗了什么也沒有,野戰軍的炮兵打的這一仗其實就是一錘子買賣,砸鍋賣鐵地把有限的炮彈全用上了。
和李勇想的一樣,我軍的炮火持續了大約能有二十分鐘左右,然后逐漸稀疏下來,李勇知道這是我軍的炮火準備馬上耍結束,該是步兵開始的時候了。
在炮火準備將要結束的時候小李勇用步話機命令最前面的一營和二營攻擊開始,隨著李勇的命令聲獨立團最前面陣地上從李江國的一營和馬全有的二營各自滾出來幾個我軍的爆破手,夾著炸藥包,利用各種地形地物向敵人的第一道封鎖線跳躍前進。
這次戰役獨立團自己捆綁的炸藥包分五公斤和十公斤兩種,沖出去的幾個戰士攜帶的就是小一點的五公斤炸藥包,炸路障和鐵絲網一類的障礙物也用不上大炸藥包,五公斤正好,分量大了影響度。
他們剛剛突出去十幾米遠就被敵人防守兵力現了,從城墻上打出了無數的照明彈,一個嚇小照明彈象小燈籠一樣掛在天上,天被照的雪亮雪亮。沖擊的戰士身影被看的清清楚楚。
敵人在城墻上和地堡里的火力猛地向他們射擊,密集的子彈打得幾個爆破手身邊的土地噗噗做響,有兩個戰士一頭扎到地下沒有起來。
李勇舉著望遠鏡的左手哆嗦了一下,這一切他看地清清楚楚,獨立團一營和二營沖上去的第一組爆破手都是各自營里的老戰士,是獨立團起家時的幾百咋。老戰士之一。
這些人都是團長李勇的心尖子和寶貝蛋,他們平時和李勇在一起一起睡覺,起行軍,起打鬧,和親兄弟沒什么兩硼,團到他們出現傷亡,李勇用攥著拳頭的右手使勁捶了下戰壕上的土墻,對著步話機喊道:“一營、二營,怎么回事?你們注意火力掩護。”
一營和二營的掩護火力開火了,每個正面地堡的槍眼都用一挺輕機槍和兩支步槍來封鎖。
獨立團的一個步兵營都裝備了幾十挺的輕機槍,用一挺機槍再配合兩支步槍對一個槍眼射擊是很有效的。
捷克式輕機槍間隔兩秒的三點射是非常精準的,戰前對敵人的射孔都進行了分工,一個火力組對付一個,但是捷克式的彈匣容彈量只有二十,六七個點射就要更換彈匣。
在輕機槍更換彈匣的時候由兩支步槍射擊,三人組成的一個戰斗小組就能讓封鎖的火力的不間斷,有三四個戰斗小組就能對一個地堡正面進行有效的封鎖,這么一來敵人地堡里的火力明顯減弱了。
但是敵人設在城墻上的火力點沒有受到影響,借助地理上的優勢,居高臨下向我軍戰士射擊,一營和二營的輕火力大部分都用來對付碉堡里的敵人。剩余火力很難壓制住城墻上的敵人。
這就是配合的好處了,交叉火力沒有死角,一加一大于二,國民黨的二十二軍在防守上確實很有一套,并不是白給。
看到這里李勇馬上用步話機喊炮營的營長高翔,讓他用炮火對城墻上的火力點精確射擊。
隨著李勇的命令下達,高翔的炮營開火了,高翔命令他的兵集中火力,一個排對付敵人一咋。火力點小只耍有暴露的火力就定點清除,炮彈出膛的嗵嗵聲不斷,成群的迫擊炮炮彈就象長了眼睛一樣飛向城頭。
城墻上迫擊炮的炮彈不停地爆炸著,彈片亂飛,有的機槍被炸上了天,有的連人帶槍被爆炸的氣浪推到了城墻下面。
一營和二營爆破手的壓力一下子減輕了許多,幾個戰士趁著敵人的火力間隙迅滾了過去,把炸藥包放到鹿砦的的下面,然后又快滾了下來。
眼看著短短的導活索哧哧地冒著青煙,隨著就是劇烈的爆炸,在爆炸聲中敵人的第一道封鎖線被炸開了二個大口子。
爆炸的硝煙還沒散盡,又有幾個戰士在我軍的火力掩護下,分別從一營和二營的陣地沖了出去,鹿砦的后面不到一百米的距離是兩層打著卷的鐵絲網。
敵人也現了這幾咋。戰士的企圖,不顧我軍的火力殺傷拼命射擊,鹿砦和鐵絲網中間這一段空地早已被榆林的敵人清理的干干凈凈,平平展展的。戰士們沒有可以隱蔽的地形地物,只好抱著炸藥包硬往上沖。
這樣一來我軍的爆破手就直接暴露在敵人的火力下了,我軍掩護的炮火和機槍還在繼續射擊,但國民黨的士兵也象玩了命一樣,不停地有人被我軍的火力殺傷,也在不停的更換射手。
一營和二營沖上去的兩組爆破倒在半路上,兩個營又派上去兩組爆破手,但還是沒有成功,爆破手們不但接近不了敵人的鐵絲網。就連犧牲戰友們的尸體也無法搶回來。
犧牲戰士們的尸體躺在地上,被不斷射出的子彈打得不住地抖動,就象還活著一樣,看到這種情況,后面戰士們的情緒漸漸失控。有的大喊大叫著要往上沖,和敵人拼了。
李勇命令一營和二營暫時停止攻擊,讓李江國和馬全有馬上到指揮所來,一會的工夫李江國和馬全有氣喘噓噓地順著戰壕跑了過來。
大冷的天李江國卻滿腦袋的汗,李江國用帽子擦了擦臉上的汗說道:“團長,敵人這是要和我們拼命啊,還真挺難對付
二營長馬全有用手指著自己的陣地說:“團長,我們營的前沿太平了,一點遮擋都沒有,硬沖太吃虧了,咱們的幾個爆破組全擱半道上了
李勇鎮定了一下說道:“有兩個辦法,一是把咱們團的重機槍營拉上去,衛網他們不但有幾十挺重機槍,還有兩挺高射機槍。高射機槍也可以平射,我不信就壓制不住敵人,但這是咱們團的底牌,不到最關鍵的時候我還不想用他們。
”要能把溝挖討去就好半了“眾樣爆破年瀝討的距離就始切多,用第一個辦法度快,用第二個辦法度慢,你們倆看看咱們用哪個辦法好?”
李江國和馬全有倆人互相看了一眼,李江國說道:“團長,用第二個辦法,咱們還是挖溝吧,這戰斗才剛剛開始,就象你說的那樣,不能把我們的牌都打出去,前面沒準還有更困難的戰斗,衛才他們營就多留一段時間吧。
馬全有跟著說道:“團長,我同意老李的意見,就讓衛網他們營多留一會,來應付更緊急的情況。”
李勇看了看倆人說道:“那好,就這么辦,你們倆抓緊時間,讓戰士們分成小班組輪流作業,我讓高翔他們掩護你們。”
李江國和馬全有跑回去時間不長,從一營和二營的陣地上又出現了戰士們挖土的身影,從最前面的戰壕向前延伸,一點一點向第二道封鎖線的鐵絲網靠近。
國民黨士兵也不是傻子,不停地向天上打照明彈,很快就現了戰士們的企圖,卻找不出什么好辦法來對付,要想破壞戰士們的土工作業就必須出來與我軍真戰,可是又沒有從碉堡里跳出來的勇氣,只好看著獨立團從兩介。方向挖掘的戰壕不斷向前延伸。
在獨立團的戰士們進攻的同時,我軍四面圍攻的部隊也同時向榆林的敵人起了攻擊,西北野戰軍這次戰役用了三個最能打仗的主力縱隊攻城,其余為打援部隊,希望全力以赴一舉拿下戰斗,拔掉這個西北的堡壘,為野戰軍的后續作戰開辟有利條件。
可是事與愿違,我軍其他的攻城部隊也遇到了和獨立團一樣的困難,因為事前的準備和火力都不如獨立團,所以不但沒有打開局面,部隊反而遇到了和第一次榆林戰役一樣的較大傷亡。
戰士們雖奮勇沖殺,也付出了代價,但進展不大,攻擊的度很遲緩。此時的榆林城四周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響成一片,不時夾著炸藥包沉悶的爆炸聲,敵人的叫聲和我軍戰士的吶喊聲響成了一鍋粥,總部和縱隊的各級長不停地象下面詢問部隊的進展情況。
獨立團的兩個突擊營又經過近兩個小時的努力,終于將戰壕挖到了鐵絲網附近,在我軍爆破手沖出去的同時,各種的掩護火力也一起開火。
兩組爆破手不顧傷亡,將從身邊嗖嗖竄過去的子彈當做沒有一樣,快將炸藥包貼了上去,然后滾了下來,接著就是幾聲巨大的爆炸聲,一組鐵絲網飛上了天。
在炸藥包炸起來的各種碎石還沒有落地的時候,另一組爆破手跟著沖了上去,在爆炸聲中敵人的第二組鐵絲網也被炸毀,戰士們繼續向第三道封鎖線前進。
可是沖擊的戰士們又遇到了和第二道封鎖線一樣的問題,第二道封鎖線和第三道封鎖線中間還是一大片的空地,在照明彈的照耀下,地上的小石頭都清晰可見,平緩的開闊地上可以利用的地形和地物一點小都沒有,戰士們沒有辦法只好硬往上沖,連續不斷有爆破手被敵人的火力打倒。
李勇又用步話機喊李江國和馬全有,不要盲目冒進,讓他們還向炸第二道封鎖線一樣,先把戰壕挖過去,縮短攻擊距離,別怕慢,慢一點沒什么,戰士們的生命比什么都寶貴。
獨立團的攻擊又暫時停止了小戰士們還和剛才一樣,奮力向敵人的第三道封鎖線挖掘,用同樣的辦法把第三道封鎖線上的兩道電網也炸掉了。
對付電網的手段基本有三種,一是用一根接地線將電引入地下,二是用老虎鉗子將電網剪斷,當然了得帶著膠皮手套,三就是直接用炸藥炸掉,李勇和戰士們在戰前討論會把幾種方法都研究過,后來大家覺得還是炸藥來的快,一炸了事小就決定都用炸藥來解決。
接下來獨立團的攻擊部隊就直接面對敵人的第四道封鎖線了,這是一大片的碉堡群,榆林國民黨守軍設置的是一種以子母堡為標準的伏地碉,一個大母碉旁邊是一群子碉。
母碉與子碉有暗溝相連,互相之間形成交叉火力,沒有火力死角,攻擊一個,別的碉堡就會用火力支援,打一點動一片,攻一個動一群,非常難對付。而且這些碉堡全部用鋼筋水泥構筑,頂蓋上還特意蓋上了一種厚厚的特種鋼板,子彈打上去就是一個白點,又低又矮,獨立團沒有野山炮和九二式步兵炮這一丟…二菡火炮小誼擊炮炸不誘加厚的頂羔六※
李勇指揮高翔的炮營試炸了幾炮,一點效果沒有,迫擊炮的小炮彈落在碉堡的頂上就跟啥事沒有一樣,碉堡里的機槍還是照樣射擊。
舉著望遠鏡的李勇咬著牙想要是有四零火箭筒和八二無后坐力炮就好了,有了這兩種武器,對付這種碉堡就好辦多了。
現在只能是想想,獨立團的裝備雖然在全野戰軍也算是第一了,可也有軟肋,獨立團缺乏直瞄火力,進攻時遇到敵人的碉堡群和防守時遇到敵人的裝甲車和坦克就會很被動,現在獨立團就是遇到了缺產直瞄火力的困難。怎么辦?有武器要打仗,沒有武器也要打仗,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什么都準備好了就不是打仗了,這就要靠我們戰士們頑強的戰斗意志和勇敢的戰斗精神了。
沒有別辦法,還得是依靠炸藥,不管碉堡有多硬也要炸掉,李江國和馬全有命令全營火力拼命壓制敵人,李勇也把高翔的炮營直接調到了第一線。
我軍對敵人碉堡的攻擊方法是以幾個爆破組從幾個方向同時向母碉起攻擊,同時還要派出戰士徉攻子碉,來牽制敵人的互相支援火力,使敵人應顧不暇來創造攻擊機會。
話說著容易,戰術討論也好討論,要想冒著敵人的彈雨沖上去就很不容易了,在這種戰場環境下每秒種都有十幾次犧牲的危險,一個人只有一條命,要想咬著牙根不皺眉頭地沖上去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可是我們的戰士好啊,兩個突擊營的攻擊分隊沒有一個退縮的,不斷地有戰士被敵人的火力打倒,又不斷地有戰士從犧牲戰友的手里撿起炸藥包沖上去。
李勇被我軍戰士們的英勇行為所感動,可這心里也是一陣陣的緊,獨立團的爆破手都是從戰士們中挑出來的,每一個都是好樣的,都是部隊里的戰斗骨干。
一個部隊的爆破手很關鍵,有時候可以決定一場戰役的勝敗,挑選爆破手有很多講究,不但要有戰場經驗還得是膽子大心眼多的戰士,光是不怕死還不行,這些戰士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都是我軍基層指揮員的苗子,每看到有一個戰士倒下李勇這心就哆嗦一下。
終于有一個大碉堡被我軍的爆破手突破了火力封鎖,連著沖上去好幾個,戰士們把炸藥包碼到一起,獨立團的大炸藥包每個標準是十公斤,這個大碉堡被戰士們碼了四個大炸藥包。
看來戰士們也是急眼了,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產,這個大碉堡被炸得粉身碎骨,里面大概有一個排的國民黨上兵也都做土飛機上了天。
這樣一來大碉堡周圍的小碉堡就好對付多了,每一個小碉堡里只有幾個或者十幾個士兵,沒有什么備用射手,傷亡一個少一個,只要里面有了傷亡火力就會減弱,我軍戰士抓住了這一弱點,相繼將這個大碉堡周圍的小碉堡也全部送上了西天。
如此一來獨立團的爆破手就在敵人的碉堡群中打進了一根楔子,一營長李江國把自己的營指揮所前移到這個只剩下半面的大碉堡里指揮戰士繼續攻擊。
馬全有看到一營炸掉了一個子母碉堡群,氣得對身邊的戰士說道:“怎么整的?又讓李江國這小子占了先,這個家伙怎么什么事都往前頭趕。”
說完就指揮二營的火力組一定要壓制住敵人的火力,掩護爆破手多從幾個側面對碉堡起攻擊。
或許是一營的成功激了二營戰士們的斗志,馬全有的二營時間不長也取得了進展,一個大碉堡群被炸開。
馬全有和李江國一樣都把指揮所移到了被炸毀的大碉堡里,這一下敵人是真的有點紅眼了,不管是側射火力還是城墻上的火力都向獨立團的兩個突擊營壓了過來,戰士們的身旁交織著子彈穿過去的暗紅色彈道。
高翔的炮營不停的射,可是城墻上的敵人炸掉一批又上來一批,炸掉一批又是一批,連著不斷往上補充,連高翔也納悶這敵人是怎么了?為什么補充兵力這么雄厚?
李勇把這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小知道這是因為我軍別的方向部隊攻擊力度不夠,沒有給敵人造成有效的壓力,所以城墻上的敵人把力量向獨立團的方向轉移。
部隊的傷訌不斷增加,李勇幾次想下決心把機槍營,最后又放棄了決定,再等等,看李江國和馬全有的攻擊情況如何再做決定。
話說李江國和馬全有,城墻上的火力有高翔的炮營和二梯隊的機槍手壓制,兩個突擊營把全部力量都用在了對兩側地堡群的攻擊上。
他們倆個都是老兵了,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把敵人的側射火力解決掉就算是打開了突破口也是沒用小部隊還是沖不上去,交叉的火力會象打活靶子一樣,把從突破口通過的戰士們全部打倒。
戰士們一個碉堡一個碉堡地炸,一點一點地啃,終于在快天亮的時候從敵人的碉堡群里殺開了一條血路,當然了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
李勇并沒有向李江國和馬全有倆人要戰士們的傷亡數字,問也沒用,只能是咬牙挺下去,吩咐他們接下來天就要亮了,敵人的飛機有可能還要來搗亂,我們還要過護城河,抓緊把彈藥補充足,傷員轉運下去。
輻重營的副營長何翠花不停地帶著輻重營的戰士往前線運送彈藥,再把傷員和犧牲戰士們的尸體運回來。
胡小蓮的衛生隊自打成立以來還沒有這么忙呼過,犧牲和負傷的戰士越來越多,部隊自從成軍以來還沒有過這么大的傷亡,團臨時衛生所里外擺滿了傷員和犧牲戰士的遺體。
犧牲和奐傷的戰士里有許多都是胡小蓮認識的老戰士,胡小蓮一直在偷偷地掉著眼淚,帶著衛生隊不停給傷員進行包扎和搶救。
看到部隊這么大的傷亡胡小蓮急的直想號啕大哭,她參軍快一年了,從網開始的特務連到現在的獨立團,仗也跟著打了不少,但是象現在這么大的傷亡還是頭一回。
她不停地向傷員詢問李勇的情況,有幾個跟胡小靳良熟悉的傷員告訴她團長和政委都沒事,但是很惱火,估計也是因為部隊傷亡大的緣故。
大家都很清楚獨立團這次是碰上了硬釘子,仗是越來越艱苦了,敵人也會越來越拼命,后面的戰斗會更加激烈,胡小蓮拿了一壺水和一點干糧讓何翠花給李勇帶上去,現在她可沒時間和何翠花爭什么。
何翠花看了看手里的東西,什么也沒說轉身就走,到了最前沿的指揮所看到李勇就把水和干糧遞了過去,對著三牛和小成又喊了起來:
“三牛和小成你們倆是傻子呀,還想點事不?不行回家抱孩子去吧,團長沒吃東西你們也不管了
三牛和成又一次被罵得干瞪眼,說實話仗打得這么激烈,每個人都是心急火燎地直上火,他們倆也把團長吃喝的事忘了,沒辦法誰叫咱沒想起來呢,罵就罵了,可是大呼小叫喊完的何翠花又冒出了的一句話可把倆人氣壞了。
何翠花又接著說了一句:“小團長,這是衛生隊胡隊長給你帶過來的,你將究吃點。
你別看何翠花到處都想和胡小蓮爭爭搶搶的,但誰干的事就是誰干的,胡小蓮給李勇拿過來的干糧何翠花絕不會說是自己干的,這是人品問題。
小成和三牛倆人想,鬧了半天你也是沒想起來,還是人家胡小蓮給帶過來的,憑什么罵我們啊?
給團長送完干糧的何翠花帶著輻重營的戰士們抗著彈藥又一次沖了上去,獨立團的自動武器很多,但相應的是對后勤的壓力也很大,彈藥消耗量太大了。這也就是獨立團才有本錢這么打仗,在李勇的帶領下,獨立團戰士們的作風都有點愛占便宜的思想,在以前的戰斗中連搶帶奪地家底厚了一些,不然擱以前的西北老八路還真就打不起,十幾顆子彈就可以打一仗的老八路什么時候見過一個彈匣二十幾下子就摟出去的,要在以前還不得心疼死。
何翠花這丫頭到現在是真正體現出她的價值了,把后勤工作組織的很有條理,并沒有因為激烈的戰斗而亂了方寸,仗很激烈,但是看不出這丫頭跟以前有什么不同,該怎么地還怎么地,就和戰斗沒開始前一樣。
這一點她要比胡小蓮和李佳強,也比一些男兵好很多,可能也跟她在家時候的經歷有關系,打了好幾年小鬼子的民兵排長遇事就慌怎么能行?心理素質好是一個指揮員必備的條件,從這一點上來說何翠花有成為一個好指揮員的先天優勢。
輻重營最后一次送上去的是帶著輪子的浮橋,李勇把二梯隊的機槍手全部調了上來,就是為了加腆二營的火力。爭取在天亮前最黑的一段時間突破護誠”。
這個護城河是第一次榆林戰役后國民黨的二十二軍為了對付西北野戰軍的坑道作業新挖的,離城墻能有二十幾米的距離,六米多寬,水深在三米左右,還可以循環流動,聽說就是來榆林的一個老鬼子工兵給出的主意。
不得不說用護城河對付坑道還是有一定效果的,第二次榆林戰役就沒有辦法把坑道挖到城墻的下面了,如果在和平時期過這樣的河好象沒什么了不起的,可是在戰場上這條護城河就會對攻擊前進的戰士們產生很大的困擾。
突擊隊的度只要一慢下來傷亡會成倍增加,戰前的會議上大家議論了好些個辦法,最后決定用搭浮橋的來解決這個問題。
具體的方法就是在木板的下面裝上輪子,由一組戰士抬著,到了護城河前往里一推就行了,一個簡易浮橋就搭好了,材料可以是用幾塊門板連在一起,也可以把裝東西和糧食的箱子拆開,還可以是老鄉家里為老人準備的棺材,反正必須得是結實的木頭才行。
為了準備這一切何翠花可是沒少下力氣,他是插重營的副營長,當兵之前還是搞支前的民兵排長。干這一切是行家里手,這也讓李勇從另一個角度看到了何翠花的價值,不說別的,就從動員老鄉這一點來說,獨立團還沒有誰能比得上何翠花。
獨立團的掩護火力在二梯隊機槍手的到來后突然加強了,李勇緊緊地盯著最前面的幾組戰士,只見每組戰士都由六個戰士組成,大家抬著一個浮橋飛地向護城河前進。
現在的榆林城下火光熊熊,守在城墻上的國民黨士兵不顧傷亡,躲在城墻垛口的后面拼命開槍和扔手榴彈,有的力氣大的士兵扔的手榴彈已經對我軍前進的戰士造成了威脅。
城墻下面的手榴彈就向下雨一樣,爆炸聲震得人神情恍惚,戰士們不顧傷亡一直向前,腦子里此時已經沒有別的想法,只知道現在必須前進,前進,前進,一定要突過去,六人一組的浮橋隊有一人負傷或者犧牲了就由五人抬,二人犧牲了就由四人抬。
浮橋的分量不大四人就可以抬走,用六人抬就是考慮到了戰斗時有人負傷或者犧牲有人可以替換,如果不夠四個人就由后面再沖上去幾個去替換。一句話,就是拼盡全力也要把浮橋抬到護城河下,短短不到一百米的距離躺下了好多突擊隊的戰士,越靠近護城河傷亡越大。
我們的戰士們很英勇,每一組帶隊的都是員,他們沖在最前面,所以傷亡也最大,這些戰士們都是獨立團的戰斗骨干,絕大部分和李勇都很熟悉,平時練的時候李勇表揚過他們,也罵過他們,李勇拿著望遠鏡的手不斷地在出汗小用衣服擦也不管用,可是現在不是心疼戰士們的時候,必須一鼓作氣沖上去,時間拖得越長傷亡越大。
在戰士們的不斷努力下終于沖到了護城河前,有幾個浮橋被推到了護城河里,幾座簡易的浮橋搭成了,這幾組戰士們高興地就要往浮橋上沖,只要是沖過去就可以對城墻實施爆破了,只要是城墻一被炸開打開突破口就很有希望了,這突破口一打開整個戰場的僵持局面都會被逆轉。
突擊隊的戰士們在抬浮橋的時候還攜帶了一些炸藥包,可是意外生了,從城墻的垛口后面突然冒出來幾個國民黨士兵,手里端著一種奇怪的武器,對準浮橋進行射。
剎那間浮橋就被烈火籠罩了小濃煙滾滾,別說是浮橋就連浮橋附近的水面都燃燒起了大火,突擊隊的戰士們一下子退了回來,國民黨在城墻上的那幾個士兵隨即被我軍掩護火力打倒,但是浮橋已經沒法通過了。
李江國和馬全有在步話機里大喊:“團長,怎么辦?這是什么武器呀?還帶噴火的,咱們突擊隊過不去呀。”
李江國和馬全有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如果不是實在急的不行沒辦法是不會這么喊的,倆人雖然打過很多年的仗,但也沒遇到過這種會噴火的武器。
李勇一直拿望遠鏡在觀察戰斗情況,他當然知道這是火焰噴射器,這是一種在后來很普通的武器,可是在一九四幾年的西北戰場就是一種可怕的武器了。
二勇直拿望遠鏡在觀察戰斗情況。他當然知鯊鱉是豺器,但也沒想到榆林這個國民黨雜牌二十二軍會有這種武器這是一個戰前大家都沒考慮到的突情況
火焰噴射器是一種在后來很普通的武器。部隊已大量列裝,可是在一九四幾年的西北戰場就是一種可怕的武器了。戰士們不但不了解,就連聽都沒聽說過。
李江國和馬全有這兩個老戰士仗打的夠多了,什么大場面沒經歷過,但也沒見過這種會噴火的武器,見到大火在浮橋和水面上燃燒一時也沒了主意。
這種噴火器射的是一種可燃性膠狀液體,別說是木頭做的浮橋了,石頭都可以燒裂,因為射的油壯液體比水的密度在水面上一樣可以燃燒一段時間。當時的中國還沒有辦法仿制這種武器,估計也是從美國人手里拿到的,數量大不了。
雖然這幾架噴火器和使用噴火器的士兵已經被我軍掩護火力打掉,但是大火已經把浮橋封住了,裂焰飛騰濃煙滾滾,過河最好的辦法是等一段時間,讓火焰自己熄滅然后再重新架橋。
可現在是在戰場上,在每一秒的時間都很寶貴的情況下這么干肯定是不行的,再說獨立肋勺浮橋被突擊隊全部都用上了,重新再組織安裝已經來不及了。李江國和馬全有沒辦法不代表李勇沒辦法,李勇對著步話機大喊:“李江國、馬全有你們倆慌什么,告訴戰士們把背包里的軍毯拿出來,用水弄濕了披著沖過去,然后跳下護城河頂著軍毯出來,把浮橋翻過來火就能把火壓滅,注意了護城河的水有三米多深,挑會游泳的戰士去。”
一營和二營馬上各有十幾名戰士在我軍火力的掩護下披著濕軍毯沖了上去。獨立團的輕重機槍,迫擊炮都卯足了勁對著城頭上的火力射,拿著沖鋒槍的戰士們嫌沖鋒槍的射程短。從抬重營又調過來幾百支步槍對著城墻上的敵人射擊,目的只有一個,說什么也要掩護這些戰士們沖縣去。
馬全有和李江國倆人各自把著一挺輕機槍親自掩護戰士們沖鋒,他們倆都是十幾歲就當兵的老戰士,槍打的又刁又準,基本上只要是有人從城墻的練口上一露頭就是一個點射把腦袋打爆
一營和二營沖上去的戰士加起來能有三十多個這些戰士把槍扔了,手榴彈也扔了,凡是身上有點重量的東西都扔了,披著濕軍毯拼命向前跑,來到燃燒著大火的護城河,好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從后世過來的李勇被深深地感動了,我們的戰士太好了,太好了,自己用步話機指揮他們容易,可是要面對燃燒的大火毫不猶豫地跳下去就不容易了,上刀山下火海也不過如此了。
什么叫赴湯蹈火?這就叫赴湯蹈火!!新中國是我們的烈士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這句話以前李勇聽過無數次,這次是真正理解了其中的含義了。
跳下護城河的戰士們頂著濕軍毯一個猛子游到了浮橋下面,從帶著浮油的水里鉆出來的同時頭頂上的軍毯也燃燒起來,戰士們把燃燒的軍毯撇掉,大舍著身子撲上燃燒著大火的浮橋。
浮橋上都是燃燒著大伙的油壯液體,烈火熊熊,沖上去的戰士們就感覺滿世界都象燒起來大火一樣,喘口氣都很費勁,身上的衣服著火了。頭著火了,全身都著火了,那也不管了。一側往下按。另一側往上抬,在戰士們一起力下。浮橋撲通一下被翻了過來,浮橋上的火一剎那間熄滅了。
李勇用步話機喊道:“李江國、馬全有馬上派突擊隊過河,把那幾個翻橋的戰士撤下來,他們肯定被燒傷了。”
這一點到不用李勇吩咐,浮橋被翻過來的同時,一營和二營的突擊隊分別從幾座浮橋上沖了過去。
西北野戰軍的二縱隊是最能打仗的主力縱隊,這次戰役又被野司賦予了最重要的任務,攻擊的是榆林城的正南面。
這也是榆林主防區,整個縱隊從三個方向同時起了攻擊,李勇的獨立團被司令員放到了正中間,也就是說攻擊的方向是榆林的南城門。
這一點曾經被很多人不理解,獨立團能獨擋一面代替一個主力步兵旅就夠可以地了,怎么還能把他們放在正中間的位置?這個位置是重點中重點,他們能行嗎?可是司令員不管別人說什么,誰說也不行,在縱隊黨委會上非要堅持把這個位置讓獨立團來進攻。
李勇嘴上沒說什么。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肩上擔…二,司令員這么做是對自只和獨立團的信任,也是把丫州里擔統統都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一營和二營的突擊隊通過浮橋從火海中沖了上去,直奔榆林的南大門,此時的榆林南大門早已被國民黨守軍用沙袋堵得死死的,突擊隊在全團戰士們的目光中掏開沙袋,將炸藥包擺到了城門下面。這時天已經大亮了。榆林上空又傳來了飛機動機的轟鳴聲,守榆林的國民黨士兵驚訝地現這次解放軍并沒有放棄攻擊,天亮了也沒停止,飛機來了還是繼續猛攻,和夜晚一樣,前仆后繼踩著自己同伴們的尸體從四面八方不停地起攻擊。
轉眼間十幾架飛機來到了榆林城的上空,看著下面打成了一鍋粥的戰場,在天上高高的盤旋著,這些飛機并沒有象以前那樣,耀武揚威地俯沖下來對地轟炸掃射,而是在天上盤旋了一陣之后,在高空把炸彈扔了下來。
這樣一來,這些炸彈在天上東飄飄西蕩蕩,忽忽悠悠地落在地上爆炸了,李勇看著好笑,二戰時期的螺旋槳式老飛機,沒有水平轟炸裝置,在幾千米高空扔下來的幾顆炸彈能頂屁用。
這十幾顆炸彈中有一顆還差點被飛機扔到國民黨士兵的頭上。國民黨士兵這個氣呀,這也太怕死了,被八路打下來兩架尿都嚇出來了,飛那么高扔幾顆炸彈有什么用?
其實這也不怪國民黨的飛行員,這些飛行員平時都是牛刨貫了的人物,天之嬌子嗎,哪見過這么猛的地面火力,上次被打下來兩架已經嚇得屁滾尿流的,這次來支援榆林當然以安全為重了,把炸彈扔下去就算完事。至于榆林能不能守住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這十幾架飛機胡亂扔了一通炸彈,然后晃晃翅膀飛走了,城墻上的國民黨士兵是破口大罵,我軍陣地上卻是一片歡曉
這時通訊三排排長李佳又跑過來說司令部電話,電話里還是司令員爽朗的聲音:“大勇啊,你的法子不錯嗎,敵人的飛機也是怕死鬼下幾個蛋就跑了,司令部的人都在夸你了,你們部隊的進展怎么樣。打到什么程度了?”
李勇趕忙向司令員匯報突擊隊已經沖過了護城河,現在馬上就要對城門進行爆破了。
李勇身邊的步話機這時哇啦哇啦的響了起來,里面傳來的正是李江國的大嗓門:“團長,已經放進去一百五十多包炸藥了,你看夠了嗎?”
一百五十多個大炸藥包就是一千五百多公斤的炸藥,炸開城門應當夠了。李勇喊聲行了,開始吧。
一百五十多包炸藥可不是鬧著玩的,當時還沒有電起爆系統,長長的導火索被點燃后戰士們都遠遠地退了回來,隨著導火索冒出的青煙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著。
終于經過戰士們一夜的努力。付出了重大代價,在榆林的南城門響起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巨大的爆炸將整個城門摟子都炸上了天,以城門為中心被炸開了一個能有三十幾米寬的大口子,大約有一個連左右的國民黨黨守軍隨著城門摟子和石頭瓦片一起飛上了天。
看到城墻被炸開了個大口子,李勇的心激動得嘣嘣直跳,真炸開了,說不定一切皆有可能,沒準這榆林城就會因為獨立團的努力而被打開。
李勇馬上命令身邊的司號員吹沖鋒號,獨立團的司號員都集中在一起,站成一排挺起胸膛,鼓足了勁吹響沖鋒號,激昂的律鋒號聲讓人感覺血都要熱了。
李江國和馬全有聽見號聲,知道這是團長在命令他們突擊隊沖鋒,倆人從戰壕里跳了出來,喊了聲:“同志們。跟我沖,殺然后端著沖鋒槍沖了上去。
一營和二營的戰士們看見營長沖了上去,一起從戰壕中爬出來,吶喊著開始了沖鋒,獨立團的營一級單位都編有一個警衛班,十幾個警衛班的戰士看到自己的營長沖了上去都急壞了,他們拼命跑到李江國和馬全有的周圍,用身體將自己的營長圍在中間。
敵人被炸塌的城墻兩側國民黨士兵不停地用側射火力向我軍沖鋒的戰士射擊,沖鋒的戰士不停地有人倒下,李江國和馬全有周圍警衛班的戰士轉眼被打倒了好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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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答書友的一個問題。關干轟天雷。所謂的轟天雷就是的汽油桶改裝的一個能射炸藥包的類似于土炮的裝置,這類裝置解放戰爭時期華東野戰軍曾經大量使用。也帶來了一定的效果,炸藥包爆炸的時候可以一次性打掉敵人一個班。國民黨士兵給他也起了個名字叫絕戶炮。
但是這種武器也有自身的缺點,一是射度太慢,一次射后再裝填很麻煩。二是射程短,步兵輕武器就很容易對它造成威脅。這類武器防御作戰可以揮一定的效果,如果打攻式作戰就不怎么樣了,不知道以上回答是否能讓朋友們滿意,咱們再回到本章節上來。
沖鋒的戰士不停地有人被從兩側射過來的子彈打倒,可是沒有人多看一眼,那怕是平時最好的兄弟也沒辦法多看一眼,一切都要等到戰斗結束后再說,現在只有沖上去才有希望。
轉眼間一營和二營就沖到了被炸塌的城墻下面,兩個營按戰前的分工,一營從左側向城墻攀登,防守的是西側反撲過來的敵人,二營從右側登城,防守的是東側反撲的敵人。
城門被炸開后國民黨這一帶的守軍很快也反應過來,在一些基層指揮官聲嘶力竭的叫喊中,從城墻的兩側沖了過來。
不得不說這咋,二十二軍是真拼命了,也真是夠硬的,獨立團還從沒碰見過這么厲害的雜牌部隊。在隴東的時候也和一些雜牌交過手。還沒見過這么硬頂著不退的,都是一觸既潰,這二十二軍只是武器裝備不如國民黨的中央軍,要論戰斗力和頑強要比一些中央軍強很多。
沖上去的戰士們扒著被炸得亂七八糟的城墻磚爬了上去,用手中的輕重武器向不顧一切反撲過來的國民黨士兵射擊,獨立團黨委給他們兩個突擊營的任務是要象釘子一樣死死地釘在突破口上,為后續部隊爭取時間。
看到兩咋小突擊營沖了上去并且占領了突破口,李勇帶著二梯隊的戰士們也開始了沖鋒,要盡快上去鞏固陣地,并給一營和二營提供支援。
二梯隊除了馬長勝的三營和寧金山的四營之外,還有衛剛的機槍營。高翔的炮營,團部警通連的警衛一排和二排,所以二梯隊人數是最多的,火力也是最強的一個攻擊梯隊。
獨立團已經把自己的家底都用上了,李玉明和三牛還有小成緊緊地貼在李勇周圍。成三角型把李勇圍在中間,三個人的外面是兩個警衛排的戰士們。
這是李玉明的警通連自己制定的戰術,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一定要保證團長李勇的安全。
這個戰術也是政委王成德特意安排的,用王成德的話來說,獨立團沒有誰都行,沒他這個政委也沒什么,上級再派一個過來就可以了,但是千萬不能沒有團長李勇,咱們這個團長啊。估計全野戰軍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李玉明和三牛還有小成幾個人更是不用說了,他們幾個在某種程度覺得李勇是不是真的能掐會算。對自己的團長崇拜得五體投地,他們自己也覺得要是把團長傷著了自己這些警衛員還不如死了算了,就算是敵人的子彈沒打著,回去戰士們還不得把他們幾個吃了啊?
跟在二梯隊后面不遠的就是政委王成德帶領的由王老虎的五營和張勁松的偵察營組成的三梯隊。
政委王成德把團里的兩個警衛排全給了李勇,自己身邊只留了兩介。警衛員。為了這事李勇和他還爭論過,李勇是想兩個警衛排他和王成德一人帶一咋”可是王成德說了。除非讓他來帶二梯隊,否則這事沒商量。
政委王成德是人民解放軍里最優秀的政工人員的代表,為了顧全大局,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可以不要名聲,可以不要地位,連生命都可以讓給戰友,而把危險留給自己。獨立團這回是拼了老本了,把全部家當都擺了出來,砸鍋賣鐵把勁全使上了,李勇這是豁出去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自己貪天之功多活了一次,就讓這生命盡情地燃燒吧。
既然榆林的城墻都已經炸開了,這說明一切皆有可能,沒準榆林就因為自己的到來而被我軍攻破。人民解放軍就會再一次創造輝煌。
榆林城城內,二十二軍的軍部,鄧蟻聽說南門被炸開頓時是暴跳如雷。拿著電話的手青筋暴露:
“你們聽著,就是用尸體也耍豁口堵上,把共軍給我打回去,預備隊從兩側出擊,各級軍官都要帶頭沖鋒,現在到了我們拼命的時候了,一二縮不前者一律就地槍斃,決不姑息,到時候可別怪我,騾八不講情面。”
打完電話的邸寶珊在他的指揮部里不停地喘著粗氣,情報顯示攻擊南門的是共軍西北野戰軍的二縱隊,這個王震王胡子可是真厲害,他的部隊火力怎么一下子變得這么硬了?
不會是打完整編三十六師共軍把所有繳獲的裝備都給了二縱隊吧?不會的,這么干不是共軍的傳統。
這個鐘松啊,讓他不要追。不要追,他偏要追,這共軍是你能追得上的嗎?連小鬼子都追不上八路。你能追得上?要是這個三十六師不被消滅,共軍哪里會有這么強的火力,不過共軍也沒有把繳獲都給二縱隊這種可能啊。
正在胡亂想的鄧默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對著手下喊道:“咱們不是還新招了五千多人嗎?這些人都口口聲聲說自己最痛恨共軍,還要和共軍不共戴天,這次把他們也派上去,就讓他們從正面上
獨立團的第一梯隊爬上被炸塌的城墻后馬上遇到了敵人的瘋狂反擊,敵人的預備隊從兩側的城墻上面壓了過來,每一側至少也得有一咋。團的兵力,吼叫著沖了上來,想把獨立團打開的缺口堵上。
李勇命令一營和二營一定要守住城墻的兩側,如果被敵人壓下來,獨立團以前的一切努力就白費了小戰士們的血就白流了。
李江國和馬全有帶領戰士們用炸松動的城墻磚,用敵人士兵的尸體壘成簡易工事,用手中的各種武器拼命射擊。象釘子一樣釘在那里寸步不讓。
城墻不寬,敵人的兵力雖然多但是施展不開,只能是一撥撥的沖鋒。但這也給李江國和馬全有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兩個營經過一夜的攻擊作戰傷亡不減員嚴重,彈藥也不充足。但既然團長命令死守。就是剩下一個人也要守住。
被炸開的城門后面是一條寬闊的街道,離城門能有幾百米的地方敵人修建了堅固的街心環型工事,這時從正面敵人的環型工事沖出來大量的國民黨士兵,在工事里機槍和迫擊炮的掩護下嚎叫著向我軍沖來。
國民黨的一個軍官聲嘶力竭地喊道:“弟兄們,你們的房子讓共軍給分了,你們的土地讓共軍給分了,你們的錢財讓共軍給分了,你們的老婆也讓共軍給分了,你們的一切都沒有了,現在這些共軍就在你們眼前,沖上去把共軍撕碎。你們的一切就都回來了,沖啊,弟兄們
這些新參軍的國民黨士兵大部分都是西北地區地主老財的狗崽子,對我們軍隊極端仇視。在敵人的軍官鼓動下瞪著血紅的眼睛向獨立團的陣地撲來。
敵人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利用三方面的優勢兵力把我軍突入城內的部隊趕出去,然后再堵住突破口。
李勇當然很清楚敵人的用意小命令二梯隊從正面堅決擋住,鑒于一梯隊在突破敵人城外防御陣地時傷亡頗大減員嚴重,李勇又命令衛網從機槍營抽出兩咋。排配屬給一營和二營,來加強他們的火力。
此時獨立團的戰士們已經把紅旗插上了榆林的城頭,象血一樣的紅旗在寒風中呼啦拉飄,在激烈的戰場上非常顯眼,李勇用步話機緊張地向司令員匯報,獨立團已經突破了敵人的防線,炸開了城墻,現在全團的兵力已經全部投入進去了。敵人正在瘋狂反撲。
司令員聽到獨立團已經突破了南門高興地說道:“干得好啊大勇,干得漂亮,不愧是我王胡子的兵小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戰斗打到現在。我們全野戰軍只有你們獨立團突破成功。別的部隊還在城外和敵人成膠著狀態,敵人肯定會把力量都用到你們那里,我命令你們要不惜一切代價堅守陣地,守住突破口,縱隊預備隊馬上就到,聽明白了嗎?給我復述一遍
司令員還是第一次用這種口氣和李勇說話,看來司令員也是真急了。李勇在步話機里大聲回答:“不惜一切代價守住陣地,明白了。”下完命令的司令員通知預備隊準備戰斗。從獨立團打開的缺口沖進去。盡量減少獨立團的壓力。然后又用電話通知野戰軍總部,“二縱隊從南門突破成功,正在打敵人的反撲
西北野戰軍總部。頭花白的老將軍正在焦急地等待各部匯報情況。戰斗打了快一天半了,形式不理想,雖然傷亡不但進展不大。
軍邊踱步邊想。難道又要象第弄個亢功而四一個榆林的敵人就這么難啃嗎?和朱老總還有周副主席以及中央的各個長還在等待我們的消息,我們怎么辦?是繼續打下去還是和第一次一樣為了減少的亡而撤下去?
正在這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一個參謀拿起電話聽了一下然后遞給老將軍:“彭總,二縱隊王司令員電話。”老將軍拿起了電話,只聽了幾句話緊皺著的眉頭就舒展開了,沖著話筒大聲說道:“太好了,王胡子,真有你的,告訴你的部隊一定要堅持住,我把咱們野戰軍總預備隊也給你調過去,就從你們打開的突破口突進去,這回我看這介。頑固的邸寶珊還有什么咒念,用什么力量來擋住我們。”
老將軍想了一下又說道:“是哪支部隊突進去的,我要給他們記功,什么?又是這個李勇,這個小家伙還真的有兩下子,不過王胡子你的膽子也是蠻大了點,把他們一個團當成一咋。主力旅來使用,這也就是你能干得出來。
電話另一頭的王震司令員哈哈大笑:“老總,我王胡子的兵個頂介,都是好樣的,好消息還在后面,部隊有進展我馬上通知你,你和政委就準備給他們記功吧。”
戰斗進行快一天半了,衛網的機槍營這才正式投入戰斗,戰士們摩拳擦掌地鼓足了勁,有的戰士還對別的營說道:“看到沒有,咱們重機槍營才是真正的主力,關鍵時候到了,這回看我們的。”
從正面街心工事里沖出來的敵人也弄不清有多少,黑丫丫地滿街都是,一個個嘴里瘋狂地嘶喊著,吼叫著,端著槍,邊射擊邊向我軍陣地沖了過來。
機槍營除了支援一營和二營的兩個排,余下的二十幾挺馬克沁被李勇擺到了陣地的最前面,間隔五米排開。成箱成箱的子彈放在重機槍旁邊,黃澄澄的彈鏈被副射手用手拖著。
看著蜂擁而上沖過來的國具黨士兵李勇不禁冷笑了笑,面對獨立團的重火力用這么垃圾的戰術進行沖鋒和找死也沒什么區別。
沖鋒的國民黨士兵越來越近。由四百米到三百米然后是二百米,等這些士兵沖到離獨立團的陣地只有不到一百米的時候,李勇大喊了聲“打。”
隨著李勇的喊聲,我軍二十幾挺重機槍同時開火了,這一下場面太恐怖了,一挺機槍射擊時連的聲音能聽得很清楚,可是二十幾挺重機槍齊射就讓人覺得耳朵里轟的一下,然后就是嗡嗡做響什么也聽不到了。
子彈象狂風一樣向國民黨士兵席轉而去,彈殼崩得遍地都是,沖鋒的國民黨士兵頓時是血肉橫飛,就象成熟的莊稼遇到了強臺風,一起被按倒在地上,整個街桶子里在幾分鐘的時間里就沒有一個活人了。
沖在最前面的幾排士兵被連的重機槍子彈攔腰打斷,每個沖鋒的國民妥士兵身上都至少中了十幾的重機槍子彈,足足能有上千多的士兵死在了獨立團的重機槍火力下。
場面太恐怖了,這一子就把街心工事里的敵人鎮住了,這共軍的火力太兇狠了,八路軍怎么變得這么厲害了?
獨立團的戰士們也是第一次看到二十多挺重機槍齊射的場面,有的戰士嘴巴張開都合不上了:“我地乖乖,這也太厲害了,算這幫國民黨倒霉,碰上咱們獨立團了。”
而那些老八路軍戰士看到這一幕血都要沸騰了,至打當八路那一天就因為武器的問題憋氣,以前打小鬼子是這樣,后來打國民黨更是憋氣。
國民黨正規軍的裝備比小鬼子厲害的多,不管是小鬼子還是國民黨都叫咱們土八路,沒想到咱們也這么厲害了,這才叫八路軍,叫解放軍個這才是主力部隊正規軍的表現。
街心工事里的國民黨軍官看到這一場景倒吸了口涼氣,這伙共軍太猛了,再出去沖鋒怕是沒人敢了,如果自己強制命令部隊沖鋒沒準會激起兵變,就是敢出去也和找死沒什么兩樣。
想到這里的國民黨軍官只好命令用迫擊炮攻擊,別說把共軍打回去,看這架勢能不能頂住都夠戧,也不多想了,能頂多長時間就頂多長時間了。
這時候政委王成德帶領的三梯隊也到了,李勇讓三梯隊支援兩側城墻上的一營和二營,陷入苦戰中的一營和二營得到了三梯隊的支援也穩住了陣地。
在機槍營開火的同時,高翔的炮營也不停地和敵人進行炮戰,這次戰斗高翔的炮營算是立了頭功了,從戰斗一開始就全力攻擊,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山終干在炮營的猛烈炮尖打擊下,敵人街心,事里的迫公地從有了聲音,估計是被我軍的炮火非壞了。
沒有了炮火的攻擊,又不敢出來沖鋒,看來敵人是下定決心要死守了,但是我軍如果也象國民黨剛才那樣沖鋒也會受到敵人的火力打擊。
李勇是誰啊!他才不那么傻,看到敵人龜縮不出,李勇命令炮營繼續攻擊,他們不是不出來了嗎,咱就用炮彈把這伙敵人炸個烽八爛。
可是這時炮營的營長高翔哭喪個臉說炸不了了,炮彈用沒了。李勇忙讓戰士去后面通知抬重營,讓他們把炮彈送上來,李勇嘴里還叨咕著:“這個抬重營是怎么回事,炮彈都打沒了怎么還不送上來,孫全厚和何翠花干什么去了?”
高翔攔住那個戰士對李勇說:“團長,不用通知抬重營了,這事不怪老孫和何翠花,我早讓人通知了,咱們團的炮彈全都打沒了,抬重營那里也是一都沒有了李勇想想也是,炮營不停的打了一宿零半天,這炮彈也該沒了,這還是打完三十六師有了大量的繳獲,要不早就沒了。
沒有就沒有,有炮彈能打仗,沒有炮彈也得打仗,武器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只要用心想,辦法有的是,這打仗的招數多了。
李勇把高翔叫到一邊,小聲說道:“把你們營的主要炮手都留下,其余的都帶過來,咱們團人手不夠,現在能多出個人就多出份力量
高翔明白李勇的思,獨立團的傷亡不兵力有些吃緊,迫擊炮營的老炮手培養起來不容易,輕易不能損失掉。
“知道了團長,我留下一百個老炮手,剩下二百左右人都帶過來高翔的炮營與敵激戰了這么長時間,也出現了不小的傷亡,留下了一百個炮手后,剩余能參加戰斗的人員已不足二百人。
李勇又命令馬長勝的三營和寧金山的四營從街心工事的兩側,一排排的民房里沖過去,堅決不從正面強攻,面對敵人的防御火力從正面強攻的是傻子。
怎么沖過去?能翻墻就翻墻,不能翻就打洞,洞打不通就用非藥炸開一條通路,反正不能象那些國民黨那樣讓戰士往敵人的槍口上撞。
三營和四營接了命令后馬上從兩側沖了上去,戰士們從房子上,從院墻上翻過去,墻矮一點的就跳過去,跳不過去的就在下面掏個洞鉆過去,遇到堅固高大的房子洞也掏不了的,就用小包炸藥炸出一條通道來,一點一點向街心工事接近。
敵人現了戰士們的意圖,也派出了部隊在左右兩側的民房里與我軍進行逐屋爭奪,國民黨的二十二軍只有不到兩萬人,在人員上和西北野戰軍一比是處于絕對的劣勢,因為兵員不足,派出來的大部分都是網參軍的新兵,這些人到是有股子不怕死的勁頭,端著手里的步槍與我軍戰士拼命。
當過兵的人都知道,沒經歷過戰陣的新兵和老兵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特別是那些久經戰火的老戰士,在眨眼間就能決定生死的戰場上十個新兵也不是一個老兵的對手。
獨立團的兵大部分裝備都是沖鋒槍和輕機槍,這樣的武器裝備非常適合巷戰,在狹窄的房屋和街道里,戰斗的距離只有十幾米二十米左右,這樣的距離把身管短能連射擊的沖鋒槍威力揮的淋漓盡致。
獨立團每三個人為一個戰斗小組,現人影晃動三支沖鋒槍就一起掃射,然后再扔過去幾顆手榴彈,國民黨的士兵經常是網一露面就被打得一身是眼。
戰士們一條街道一個屋地與敵人進行巷戰,一點一點向前攻擊,國民黨派出來的新兵終于擋不住了,沒有被消滅的逐漸被攆回了街心的大環型工事里,與我軍繼續頑抗。
現在的獨立團在被炸開的突破口的左側城墻上是一營和偵察營,右側城墻上是二營和五營,從兩側民房里進攻的是三營和四營,正面防守的是機槍營和炮營的一部分,再有就是警通連的兩個警衛排了。
正面街心工事里的敵人不敢出來進攻了,可兩側城墻上的敵人還在向我軍陣地瘋狂撲來,李勇第一次感覺兵力有點不夠用了,現在就看三營和四營能否從街心工事的兩側突破成功了。謝謝朋友們的支持,榆林戰役多寫了點,不過在當時,真實的榆林戰役也確實是非常慘烈,就用這幾篇不成樣的小文章還紀念那些犧牲的戰士們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6心,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要他們從兩側包抄討去。把敵人的街心事解決了。版聯了。在李勇盼望的目光中,三營和四營的戰士們在馬長勝和寧金山的帶領下,終于靠近了街心的大環型工事。
馬長勝和寧金山這兩個老八路出身的戰士很有經驗,迅指揮戰士們上了環型工事兩側民房的房頂,這也是當初組建特務連的時候李勇跟趙團長要有戰斗經驗的老戰士的原因了,一個打過多年仗的老戰士寶貴之處不是他自己怎樣怎樣,而是他能帶出來一支和他一樣的部隊來。
只見這個大環行工事高度到是不高,比周圍的民房還要低一些,全都由鋼筋水泥的大碉堡組成,碉堡上設置了多個射擊孔,射孔里的機槍在不停地向獨立團所在的突破口方向點射。
環行工事里的各種設施堅固異常,看來榆林的國民黨二十二軍早就有了死守的決心,象這樣的工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修起來的。
戰士們先在馬長勝和寧金山的的指揮下趴在周圍的民房頂上從上往下使勁猛砸手榴彈,敵人的工事上空象下了一場手榴彈雨,暴露的敵人大部分被直接炸回了老家,少一部分鉆進地堡里說什么也不出來了,在地堡里不停地用機槍往外掃射。
戰士們的手榴彈對地堡沒用,扔在碉堡上面只能炸出個白點,子彈又不會拐彎,看著下面鋼筋水泥的工事是一籌莫展,有的戰士向馬長勝說道:“營長,咱們下去吧,手榴彈沒丹,咱們不是還有炸藥嗎,用炸藥把他們全炸飛。”
“不行,不能下去,下去是能把敵人的火力點干掉,但是咱們的損失也小不了。”寧金山回答。
這咋,大環行工事沒有射擊死角。雖然高度低了一些,但人也下不去,你只要一跳下去就會被碉堡里的機槍火力打死。
“那怎么辦?咱們這么多人就趴在這里干瞪眼?”有的戰士問,寧金山別看平時話不多,但卻是個很聰明的戰士,想了一想還真讓他想出個辦法來。
手榴彈不是沒用嗎?那咱們就用炸藥,把炸藥包當成手榴彈扔下去,看看效果怎么樣。
當即有幾介。戰士把手里的炸藥包拉火后扔了下去,有一個很準地扔在了一個大碉堡的頂蓋上面,隨著一聲轟的爆炸聲,這個十公斤重的大炸藥包在碉堡的頂蓋上爆炸了,只見這個大碉堡晃了幾晃搖了搖還是什么事都沒有。
寧金山看到十公斤的炸藥包都沒辦法把這個碉堡炸開也有點犯愁,這已經是獨立團最大的炸藥包了,這么個大家伙都沒用小一點的是五公斤的更不行了。
用炸藥也是有學問的,炸藥包捆的越實壓的越緊越有勁,而且是炸高不炸低,炸藥起爆后爆炸的力量是向上的,所以這個十公斤的大炸藥包扔在碉堡的蓋子上沒起什么作用。
細心的寧金山馬上又現了一個問題,別的碉堡還在繼續射擊,這個被炸中的碉堡雖然沒炸壞,但里面的機槍卻不響了,等了幾分鐘碉堡里面還是沒有反應,寧金山有點想明白了,碉堡雖然沒炸開,可里面的人大概沒被震死也被震暈了。
想到這里寧金山高興地對著戰士們說道:“碉堡里的人是被震暈了,先往碉堡的頂蓋上扔兩個炸藥包,爆炸過后馬上跳下去,多用幾咋。炸藥包摞在一起,同時爆破,我就不信炸不開。”
聽宇金山說完的戰士們興奮異常,又有兩個炸藥包在一個大碉堡的頂蓋子上爆炸了,還真讓寧金山說對了,這個大碉堡里的機槍馬上就不響了,有一個班的戰士跳了下去,趁著火力停頓的工夫在一個大碉堡側面火力死角處摞了六個十公斤的大炸藥包,隨著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這個大碉堡被炸的粉碎。
這個大環行工事就象一個大鋼盔一樣,一打開缺口就好辦了,碉堡是死的,一但被打開缺口就會行成火力死角,戰士們再沖上去就方便多了,這樣的碉堡群要想不被消滅只有派人出來把沖上來的獨立團戰士們打掉才行,但這些嚎叫著要和八路拼命的士兵這時候卻沒有了出來拼命的勇氣。
在獨立團的戰士們剛剛接近環形工事的同時,縱隊的預備隊到了,帶隊的指揮員找到了李勇,縱隊預備隊是二縱隊的一個主力步兵旅,因為在一起開了幾次會的緣故,旅長和李勇也很熟悉,見到李勇就大喊道:
“我說大勇啊,你們獨立團還真是不含糊,這次戰斗搶了我的買賣,本來是我們主攻的方向讓給了你們,我們當了回預備隊,但還真是露臉,現在就你們獨立團主攻的方向把突破口打開了,別的部隊還在城外和敵人糾纏那,你把這里的情況和我說一下。”
李勇馬上向這個旅長介紹,突破口是打開了,但敵人不甘心,把力量全壓在我們身上了,現在是從三個方面向我們撲來,想把突破口堵住,戰斗
這個旅長聽完李勇的介紹說道:“突破口既然打開了就堵不住了,這樣吧,你把你們團兩側的兵力撤下來,從兩側城墻上撲過來的敵人交給我們旅,你們團負責從正面上去,你看怎么樣?”
經過協商后獨立團負責從正面進攻,縱隊預備隊從兩側攻擊,剛剛還從兩側反撲的敵人看到八路軍的援兵大部隊來了,紛紛掉頭往回跑。
李勇則帶著獨立團的戰士直撲街心的大環型工事,預備隊的指揮員帶隊出擊之前扯了李勇一把:“大勇啊,你小小子這回又立了大功了出來的時候司令員告訴我了,咱們野戰軍的總預備隊馬上跟在我們后面過來,你這家伙啊,連野戰軍總預備隊都得看你小子的情況來確定攻擊時間了,牛啊,不是一般的牛。”
經過獨立團戰士們的努力,敵人精心設置的大環型工事終于被消滅了,鋼筋水泥的工事被炸藥炸的七扭八歪,人身上和武器上的零件到處都是。
在獨立團解決掉大環行工事的同時,西北野戰軍的總預備隊也到了,好家伙啊,足足的一個縱隊的兵力從獨立團打開的突破口涌了進來。人流象水銀泄地一樣。喊殺聲是震天動地,國民黨二十二軍的士兵再也堅持不住了,嘩一下子退了下去到處亂跑。
李勇看到這種情景是一陣陣興奮,國民黨這個堡壘榆林城看來是守不住了,自己的努力有了回報。
看著滿世界亂跑的國民黨士兵,李勇把幾個營長和教導員都叫到了自己身邊又連著下了幾道命令,敵人是支持不住了,后面的事讓兄弟部隊去完成吧,咱們就不管了,突破口一打開我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下一步的行動是:
“一營、二營、三營、四營,由政委帶領,馬上帶上幾個俘虜去找敵人的彈藥庫,記住了敵人要消滅,彈藥要留下,咱們團這次是虧大了,傷亡大不說,這彈藥的消耗的也太厲害了,子彈手榴彈不說了,高翔的炮營一炮彈都沒有了,這個二十二軍有幾個彈藥庫咱們不知道,但是起碼咱們團要占領一個。
老孫和何翠花,你們抬重營去找敵人的糧食和備品倉庫,意思和剛才我說的一樣,起碼要占領一個,敵人要消滅,傷亡不能大,倉庫還要保護好。
剩下的五營、偵察營、機槍營、炮營的一部分和團部的警衛連兩介。排一起跟我直插敵人二十二軍的司令部
聽到李勇要帶戰士們去敵人的司令部,別的干部戰士到是沒說什么,軍人嗎,一切行動聽指揮,團長的命令認真執行就是了,就連政委王成德對李勇的指揮和任務分配也沒說什么,戰場指揮團長說了算,別的事情政委說了算,這也是我軍的傳統。
政委王成德也正準備帶領戰士們去占領彈藥庫,可是有一個人是實在不高興了,誰呀?還能有誰,這個人就是抬重營副營長何翠花,這何翠花是說什么也要跟著李勇去打敵人的司令部,說是讓老孫帶隊去搶倉庫就足夠了,她就不用過去了。李勇感到一陣陣好笑,這個何翠花呀,讓你說她什么好?就這股子好戰的勁頭一般的男人也比不了,要是崔練好了還真是一個好兵,不過在戰場上不遵守命令的毛病必須得讓她改掉。
何翠花同志,你也是個老兵了,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第一條是什么?給我背一遍,看到何翠花沒吱聲,李勇又說道: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老祖宗說的道理你難道不知道嗎?咱們團這次損失不要是能把敵人的倉庫撈到手就算是你們營大功一件,要不你讓咱們團以后的補給怎么解決?
靠上級?你看看兄弟部隊的那些個破爛裝備就知道了,所以呀還得靠咱們自己,我這雖然有點自私,但也是為了咱們團的戰斗力不是?
一剛剛學會加精華,懸賞積獎勵什么的還沒學會,朋友們諒解下,以后慢慢學,學會了補上。
二關于狙擊槍的問題,西北戰場是最窮的一個戰場,李勇和他的戰友想搶都難,到哪里去找狙擊步槍?另外狙擊作戰也不是這本書的主題。
三主角和女人的問題,是男人誰不想女人?除非他是太監,有的時候太監也是會想的,咱們的李勇當然也是多幾個女人為好,怎么解決女人和不犯錯誤的矛盾?會有辦法的,現在還不能說。
四內戰的問題,這是個老問題說的有點多了,寫解放戰爭巴圖魯也想了好長時間,但解放戰爭是人民解放軍光輝歷程里不可抹殺的一筆重彩,寫人民軍隊就離不開它。不會是老打內戰的,細心的朋友們看一下介紹就能知道點,老打內戰怎么能開疆擴土?
二著何翠花悶頭不吱聲,李勇又繼續說道!“眾次是你小斗拙尖完成任務,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任務一定要完成,還不能有太大的傷亡,你是你們營這次戰斗的指揮員,要好好想想怎么去完成任務,不能老想著去打敵人的指揮部。”
見何翠花不說話,李勇嘆了口氣說道:“咱們團的傷亡你都看到了,敵人的倉庫也不是沒有守備部隊,要想辦法怎么用最小的傷亡來解決戰斗。明白了嗎?”
李勇的脾氣大家早就熟悉了,這家伙指揮打仗那是沒問題,又精又滑的。但就是有點本位主義思想,老想著多吃多占,不過大家也都能理解,用李勇的話來說那就是:
主力部隊嗎,當然要有個主力的樣子,在平時多吃多占點能有助于戰斗力的提升?雖然大家對他這話不怎么贊同,但獨立團的戰斗力確實很厲害,這一點到是有目共睹的。
做通了何翠花工作的李勇帶著王老虎的五營小衛網的重機槍營、張勁松的偵察蓉、高翔的炮營和警衛連的兩個警衛排直奔敵二十二軍的軍部。
獨立團突破敵人的城防公事以后,野戰軍總預備隊向敵人縱深起了攻擊。我軍突入城內的部隊與敵二十二軍在城內的大部分地區打起了巷戰。
這么一來敵人別的守城部隊也無心堅守。紛紛從防守的地段撤了下來,就這樣我軍別的方向攻城部隊也相繼突破了敵人的外圍陣地,整個榆林都陷入了激烈的巷戰之中。
在短兵相接的戰斗中西北野戰軍的人數優勢漸漸顯露出來,巷戰嗎,槍多和人多是一定占優勢的,國民黨二十二軍的士兵有的被消滅,有的投降,最后剩下的被壓縮到了一些大的據點之中繼續頑抗,這個二十二軍確實是頑固,到這個程度了還是不放棄,繼續死守頑抗。
李勇帶著部隊對小股的敵軍并不動攻擊,在幾個俘虜的帶路下,繞過了幾個敵人的防守據點,從后面接近了敵二十二軍的軍部。
在此時的敵二十二軍軍部里一片混亂。士兵和軍官象走馬燈一樣也不知道在忙呼什么,一個個是暈頭轉向。敵軍長向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拿著無線電臺大聲喊叫。也顧不上什么保密的要求。用明語呼叫:
胡長官,我軍的支援部隊怎么還不到?現在共軍已經突破了我的城防工胡,你聽到了嗎?共軍已經突破了我的城防工事,我軍正與共軍進行巷戰。要是援軍在半天之舟還不到達,榆林就完了。
什么?要派空軍來支援?我說長官,我們現在和共軍在進行巷戰,是巷戰,空軍來了支什么用?再說了就算是沒進行巷戰空軍來了也沒用,被打下兩架后那些飛行員的褲子都尿了吧?
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地面部隊,是地面部隊,胡長官,榆林要是丟了,你也跑不了干系,委員長是不會給你好果子吃的。
什么?還要固守?我說長官,共軍的西北部隊有八萬多人,我的二十二軍只有不到兩萬人,你還讓我怎么固守?拿什么來固守,我的部隊都要拼光了,這斤,劉勘帶領的支援兵團到了什么位置?我和他聯系不上,拜托了胡長官,你讓他們抓緊行軍,如果能在半天之內到達。我的榆林還有一線希望,否則我們不是戰死就是要當俘虜了。
二十二軍的軍部是由一座四層樓的主樓。加上一些零散的建筑組成,四周修有高大的圍墻,軍部的警衛部隊在四周和院子內修建了防御工事,四層樓的每個窗口都安排了火力點,圍墻上也掏了無數的射擊孔。
鄧等一些高級軍官心存幻想和僥牽心理,妄圖憑借堅固的防御工事據守,與我軍進行巷戰。給國民黨的增援部隊換取時間。
敵人的警衛部隊果然不簡單小裝備精良。彈藥充足,對鄧默等人也很忠心。獨立團的部隊網一露頭就被猛烈的火力打了回去。
李勇現在所帶的部隊是以王老虎的五營,張勁松的偵察營為主要攻擊力量,以衛網的機槍營為主要的掩護力量。
高翔的炮營炮彈都打完了。老炮手留在后面沒過來。帶過來的只有不到二百人,武器大小和長短不一,主要是臨時調過來的一些步槍和以前裝備的駁殼槍。他們當然不是主要力量。警衛連的兩個排只要能讓團長不出事就算完成任務了二
獨立團已經摸到了離敵人軍部不到一百米的民房里,沒有辦法再往前去了。前面靠近二十二軍軍部圍墻的民房都被
距離敵人二十二軍軍部只有不到一百米。可就這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如果指揮不好就會給戰士們帶來不必要的傷亡?
這個距離不用望遠鏡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李勇想了一下把高翔喊了過來:“把你們營分成三撥。從三處起佯攻,把敵人的火力和注意力吸引過去,每撥帶兩挺重機槍。注意,雖然是佯攻但也要把戲演象,還要減少不必要的損失。準備好之后用步話機通知我,能作到嗎?”
李勇讓高翔負責佯攻是有想法的,他的炮營只帶過來不到二百人,武器又不行,戰斗力要比別的營低的多,雖然說用他們強攻很勉強。但是打佯攻卻是正合適,也可以把別的部隊人員解放出來,對二十二軍軍部攻擊的主力還得要王老虎的五營和張勁松的偵察營。
高翔笑嘻嘻地說:“放心吧團長,跟著你這么長時間了,這肚子里的彎彎繞也學了點,保證完成任務。”
五營長王老虎正在觀察敵人的射擊陣地,頭也不回地說道:“高翔,你抓緊時間準備,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要是完不成任務。團長和政委是不會饒了你的,到時我看你還怎么笑得出來。”
王老虎是獨立團的營級干部里最有資歷的幾個人之一,也是最不愛說話的一介”可一但說點什么別人都很服氣。
高翔聽王老虎說完后什么也沒說帶著他們營的戰士和配屬給他們的六挺重機槍向別的方向繞了過去。
李勇把五營長王老虎、偵察營長張勁松機槍營營長衛網、警通連連長李玉明叫到自己身邊,指著敵人的工事和火力點說道:
咱們團要是能把二十二軍的軍部端掉就解決大問題了,這榆林的敵人起碼能垮掉三分之一,還記得咱們在隴東打縣城里的騎兵團吧?沒有了指揮的部隊連一半的戰斗力也揮不出來,這次咱們還是要先把敵人的腦袋干掉,打蛇打七寸。咱們不但要打七寸,還要連腦袋都給他砍下來
王老虎幾叮,人興奮地看著李勇:“團長,你就下命令吧,你怎么指揮我們就怎么打。這伙敵人既然落到咱們手里,算他活到頭了。”
李勇點了點頭:“敵人的指揮部是一定要端掉,但硬上也不行。那么干傷亡太大,和敵人拼消耗的傻事咱們可不干
聽到這里張勁松接道:“團長,那怎么辦?想減少傷亡,挖地道是最好的辦法,但現在再挖地道時間也來不及了
李勇用手指頭敲了一下張勁松的腦袋:“誰說咱們要挖地道了?打仗不能死腦筋,咱們在城外挖地道是為了防止被敵人的炮火殺傷,現在這個二十二軍的軍部里有炮嗎?。
張勁松撓了撓腦袋說:“好象沒有這不得了,他沒有炮火咱們挖地道干什么?。
張勁松不服氣地說道:“團長,敵人沒有炮火不是還有機槍火力嗎,要是不挖地道咱們硬上肯定傷亡小小不了啊。你不是老和我們講,打仗不能干傻事嗎。
李勇邊觀察敵人的火力點邊說:“誰說咱們要硬上了,你多長幾介,心眼行不行?又不挖地道。又不硬上,那怎么上?”始終也沒說話的衛網給了張勁松一拳頭:“你瞎吵吵什么,團長說有道理就是有道理
李勇腦袋里不停地計算著各種攻擊方式和所要付出的代價,突然李勇喊道:“勁松,你帶一部分人到老鄉家里借幾部小推車來,還要帶一部分的木板和釘子錘子類的東西小還要多借幾條棉被,記住要給老鄉打收條。損壞了的東西等咱們打完仗讓地方政府去陪張勁松不解地問:“團長。要這些東西干什么?這些破爛也能打仗?”
王老虎這時又說了一句:“勁松你怎么回事?團長讓你借你就借,哪來這么多廢話,快去?。挨了的張勁松哼哼唧唧地帶著人走了。
等了不長時間張勁松帶把東西都借了回來,在戰士們注視的目光下,李勇指揮李玉明和三牛等人帶著幾個戰士把手推車上用木板釘了幾個架子。然后又讓戰士們用一些破口袋裝上沙子,把口袋碼到車上。再讓戰士們把棉被都用水浸濕蓋到車上。
巴圖魯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票、票票、票票票、連著說了八遍,真的,嘴都冒白沫子了。
二圳,書友澤東在評論區的留言,有點臉紅了。朋友億一結們里有剩余的票,感覺還可以就支持一下,花幣買票的事就不必了,誰的錢也不是大風舌來的。
做好這一切后李勇說道:“同志們,敵人現在對我們威脅最大的就是他們藏在墻后面的重機槍火力小我們的炮彈打完了,手搖彈又又因為距離太遠夠不到,所以咱們就用這個土坦克來對付他們,大家別小看這個土家伙,把幾層棉被澆濕了子彈是打不透的,等一會高翔他們打響后咱們的爆破手就藏在這幾個手推車的后面對敵人的圍墻實施爆破。”
交代完注意事項后李勇用步話機向高翔出了并始的命令,高翔的炮營馬上從幾個不同的角度對這二十二軍的司令部實施佯攻。
高翔和他們營的戰士們大聲吶喊著殺呀砍呀的。但沒有進行沖鋒,只是用手中的武器對敵火力點實施密集射擊,因為手里有了六挺重機槍,高翔他們佯攻的火力顯得異常密集和兇猛。
二十二軍指揮部里的防御火力剎那間被吸引過去,和高翔他們對射起來,李勇看到機會來了,命令爆破組立即進行攻擊。
幾輛裝滿沙子蓋著被子的手推車被推了出來,每輛車由兩個戰士負責推車。車的下面都跟個兩個貓著腰夾著炸藥包的爆破手,圍墻后面的敵人看見這幾個奇怪的東西吃了一驚,隨即火力開始向這幾部手推車上招呼。
戰士們驚喜地看到子彈打在被水弄濕的棉被上什么事沒有,密集的火力楞是打不透用濕棉被和沙子口袋武裝起來的手推車,這個土家伙還真是管用,轉眼間幾個手推車前進了幾十米。敵人看子彈打不透這個用土辦法武裝起來的怪東西,就從圍墻后面扔出來成排的手榴彈,落在地上轟轟響個不停,爆炸起來的彈片四處亂飛。
獨立團的戰士那容得守軍這么猖狂,掩護火力馬上開火。圍墻被重機槍火力打得磚頭瓦片亂飛,一時間敵人圍墻后面的火力被壓制住了。
可正當爆破手快向前推進的時候一個李勇沒想到的問題出現了,圍墻后面的敵人射孔都是平射火力,這樣的火力點很容易被獨立團的尖力壓制。但敵人的軍部主樓是個四層建筑,每個窗口都被守軍當成了火力點,這么一來敵人主樓上的火力是居高臨下往下射。
獨立團的每輛手推車都由兩個戰士負責往前推,這兩個推車戰士的姿勢沒辦法放得太低,手推車只往前推出了五十多米,每輛負責推車的戰士就全部被從樓上窗口射出來的火辦打倒了。
衛剛的機槍營調出了六挺重機槍給了高翔的炮營作為佯攻之用,其余的二十多挺重機槍對付敵人的正面火力是足夠了,但是對敵人軍部主樓的封鎖就顯的有點不夠用了。
軍部大樓的窗戶太多了,每個窗戶都是用沙袋壘起來的火力點,從各個窗口中射出來的子彈不但封鎖住了往前推進的手推車,連獨立團的掩護火力也遭到了他們的有力還擊。
擔任掩護任務的機槍營戰士們不斷出現傷亡,負傷和犧牲的戰士被迅抬了下去,替補射手馬上補了上來。重機槍還在不停地射擊。但是我軍的爆破手還是被敵人軍部大樓的火力壓制在手推車后面抬不起頭來。
看著被抬下去的戰士們,李勇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獨立團準備了兩個多月,傷亡了這么多人,好不容易打到了敵人的指揮部了,就剩這么最后一哆嗦了還能讓老子把門牙崩了?
腦袋高運轉的李勇把衛剛叫到了自己身邊,讓他把他們營的兩挺高射機槍推過來,這是獨立團上次打三十六師繳獲的武器,美國產加特林高射機槍,口徑刀毫米,射高三千米,有效射程二千米。能有效對付在一千五百米以下空中目標。
這兩挺高射機槍獨立團只有兩挺,被衛月當做寶貝一樣,不到關鍵的時候說什么也不往出拿,這次打榆林只是在城外打飛機時開過一次火,剩下的時間里就一直閑著。
機槍的下面有輪子可以用車來拖帶,射手的前面有防彈鋼板,可以有效防止子彈的傷害。
李勇讓戰士們把這兩挺機槍營的寶貝推出去,用這兩挺高射機槍對準敵人大樓上的火力點平射。一定要壓制住敵人火力。
這兩挺機槍推出去后馬上被敵人現了。子彈打在防護鋼板上當當響。幾個戰士躲在鋼板后面使勁往前推,一直推到被敵人火力心嚨么聲路的年推車旁年推出下面還藏著兩個爆破年,州戰十被大樓上的火力壓得連動不能動。
看到高射機槍被戰士們推出去了好幾十米,李勇在后面大聲喊道:“可以了,開始。”
大口徑高射機槍在近距離平射的威力是很恐怖的,只有不到一百米左右的距離,馬上產生了很好的效果”刀毫米高射機槍彈象兩條火龍一樣把敵人設在窗戶后面的火力打得抬不起頭。
有的地方連窗戶帶人都被打掉,磚墻都被打塌了,趁敵人的火力停滯時機。爆破組的戰士猛的沖了上去。
隨著幾聲巨大的爆炸聲。敵人軍部的圍墻被炸得粉碎,圍墻后面頑抗的敵人士兵和武器也隨著圍墻上了天。
王老虎的五營和張勁松的偵察營以炸藥包爆炸起來的煙霧和灰塵為掩護,展開戰斗隊行,三人為一個戰斗小組順著被炸開的圍墻豁口沖了進去。
敵人軍部大院和樓里馬上響起了短兵相接的槍聲和肉搏聲,這個二十二軍雖然是國民黨的雜牌部隊,但是卻非常死硬,在一些軍官的指揮下邊打邊退,獨立團兩個營的戰士們都沖了進去還在頑抗。
這時在周圍佯攻的高翔和炮營戰士們也沖了進去,軍部大院里的國民黨士兵都被壓縮到了四層大樓里。
王老虎、張勁松、高翔帶著戰士們和敵人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爭奪,每一條走廊,每一個房間和樓梯的拐角處都要用猛烈的戰斗來解決問題。
獨立團戰士們裝備的沖鋒槍在巷戰中揮了巨大的優勢,房間里不時傳出沖鋒槍的三點射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三人一組的戰斗小組也有利于火力的揮。
但即使是這樣,戰士們的傷亡也一點點加大,李勇看著不斷有犧牲和負傷的戰士被抬出來,幾次要和戰士們一起沖進去,但都被李玉明和三牛等人死死拉住。
李勇也是大意了,把獨立團的力量大部分都派了出去,以為憑借手里現有的力量解決掉二十二軍的軍部應該沒什么問題,沒想到遇到了這么頑強的抵抗。
看到沖進去的戰士們遲遲解決不了戰斗。李玉明也是急的直撓腦袋,他手里還有個警衛排一直沒有動用,最后李玉明讓小成帶一個班保護好團長,他自己和三牛帶著兩個警衛排的戰士們沖了上去。
臨上去之前,李玉明告訴小成,如果戰斗沒結束,敵人軍部大院里還有槍聲團長就上去,不管什么原因戰斗結束后他都要小成和這一介,班戰士的腦袋,目的只有一個,團長千萬不能出事,連負傷都不行,什么時候戰斗結束了再讓李勇過去。
李玉明帶著兩個排的戰士們沖進去后槍聲馬上密了起來,兩個警衛排的戰士都是沖鋒槍和駁殼槍,打巷戰正合適。
在李勇焦急的等待中時間又過去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敵人軍部大院和樓里的槍聲逐漸平息下來,王老虎和李玉明讓戰士們告訴李勇可以過來了。敵人全部被消滅了。還抓住好幾個大腦袋,李勇帶著小成和身邊一個班的警衛戰士來到大樓里。
此時的敵二十二軍的軍部大院里一片混亂,到處是打壞的武器和敵人的尸體,軍部大樓里的墻壁上布滿了子彈洞,各種文件電報的紙片亂飛,各種跡象都顯示著剛才戰斗的激烈。
這時一架擔架抬了出來。李勇到了近處一看是警衛一排的排長三牛,只見三牛臉色煞白眼睛緊緊的閉著,右胸上一大片血跡,張勁松一條胳膊用繃帶吊著跟在三牛的身邊。
李勇覺得腦袋翁的一下,他和三牛還有小成等人的感情及深,李玉明和三牛還有小成每次戰斗最危險的時候都是用自己的身體為李勇遮擋可能射過來的子彈,李勇也在心里告訴自己要拿他們當自己一輩子的兄弟,打仗時候是上下級的關系小平時和親兄弟沒什么兩樣,看到三牛負傷李勇就覺得血直往腦袋上涌。
張勁松告訴李勇三牛是為了掩護他才負的傷,子彈從右胸穿了過去,傷很重。李勇什么也沒說,鐵青著臉讓擔架馬上抬走,然后用步話機聯系衛生隊的胡小蓮。讓她作好準備,一定盡最大努力把三牛搶救過來,聯系完衛生隊李勇又看了看張勁松的胳膊,張勁松咧著嘴說:“放心吧團長,我這胳膊被子彈打了個洞。骨頭沒事。”
二到二牛負重傷的消息。把衛生隊的隊長胡小差急壞,;洞為是衛生隊隊長的關系,戰士們經常去衛生隊求醫找藥的,胡小蓮和團里的戰士們都很熟悉。但是要說關系好感情深還得說是張勁松偵察營的那些老戰士們,也就是最初特務連偵察排的那些老人。
胡小蓮當初認識李勇就是因為這些老偵察員把李勇抬到她家里養傷,倆人有這么個機會才互相認識和熟悉,這才有了現在的衛生隊長胡小蓮。要不現在的胡小小蓮還是一山溝里的小媳婦。
她和李勇這些事偵察營的老戰士們都很清楚,也都為她感到高興,那個年代的一個小寡婦找介,好男人不容易,三牛和小成在李勇養傷期間一直陪在李勇身邊,和胡小蓮的關系就象姐姐和自己的兄弟一樣。
三牛和小成幾叮,人平時也很維護胡小蓮。就連新來的何翠花對團長李勇有什么風吹草動也會被幾個人匯報到胡小蓮的耳朵里,別看胡小蓮沒成天看著李勇,可是何翠花有點什么事胡小蓮心里都有數,只是嘴上不說而已。
聽到三牛重傷,胡小蓮眼淚都下來了,趕忙安排衛生隊的大夫和護士作好準備,一定要把三牛救過來。
獨立團的傷亡是成立以來最大的一次,雖然數字還沒時間統計出來,但大家也都知道小不了,加上張勁松和三牛的負傷讓李勇的心情很差,就覺得血往上涌,脾氣暴躁。看什么都有點不順眼。
王老虎在一旁寬慰地對李勇說:“三牛是被子彈打透了右胸穿過了肺,流血不少,只要搶救及時生命不一定有危險,團衛生隊會做手術的大夫不少,一定能搶救過來。”
在王老虎和張勁松跟李勇說話的工夫軍部大樓里的俘虜被押了出來,黃忽忽的在院子里站了一片,一個戰士報告說一共抓了七十多個,基本上都是軍官,其中就有二十二軍的軍長熾。
李勇來到俘虜的面前,這些人都是二十二軍的軍部指揮人員,一介,個瞪著血紅的眼睛就象輸光了老本的賭徒一樣,用仇視的目光看著這介,解放軍的年輕指揮員。
雖然李勇和戰士們穿的軍裝沒什么兩樣。一樣是拎著沖鋒槍戴著鋼盔,但這些俘虜是干什么的,都是些在二十二軍司令部里混的人尖子,平時看上司臉色看慣了,眼睛很毒,稍微看了一下就猜到了誰是八路的指揮員。沒想到這個共軍的指揮員這么年輕。看這樣子也就是二十歲左右吧。
在戰士們和俘虜的指認下李勇對著一個大個子軍官說:“你,出來這個大個子軍官推開了身邊拉扯的手,從人堆里走了出來站在李勇的面前:“我就是二十二軍的軍長熾。”
李勇面無表情的說了句:“很好,馬上用電話和你所能用的一切手段,通知還在頑抗的部隊放下武器投降,事情做好了我可以給你們一條活路
這個大介,子軍官楞了一下。還沒等他說話,俘虜里有人大聲喊道:“你們八路不是很能嗎?有本事你們就去打。讓我們命令弟兄們投降沒門,我們二十二軍都是硬漢子。沒有孬種。”
被俘虜的二十二軍軍長看了看群情激奮的部下緩緩地回過頭來對李勇說道:“請問你是什么職務。我想請你們的高級長官來和我面談。”
李勇冷冷地說了句:“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北野戰軍二縱隊獨立團團長。也是攻克你的司令部的指揮員,我命令你馬上讓你的部隊停止抵抗,我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默聽到李勇說自己是團長,也很驚訝,這么年輕的共軍居然是個團長。早就聽說共軍指揮員都很年輕,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但還是倨傲地說道:“你的職務太低,想讓我下命令也可以。讓你們的司令員來和我談。
李勇就覺得一股怒火直沖腦門,都當了俘虜了還這么驕橫,真是不知道死活了。本來心情就很差的李勇隨即大喊了聲李玉明。聽到李玉明答應后,李勇又喊道:“警衛一二排聽我口令,全體都有,持槍
聽到李勇的口令,警衛一排和二排的戰士們快成半個扇面將院子里的俘虜包圍起來,將手里的沖鋒槍端了起來,三牛的負傷和大量戰士的犧牲,讓這些戰士對被俘虜的國民黨軍官一點好感都沒有,不但是把槍口抬了起來,還都嘩啦一下推彈上膛。
李勇冷著臉陰陰沉沉地對二!最后給你們一個機會,利用切年段,馬衛命“攢剛部隊停止抵抗?”
這時俘虜堆里又有人喊道:“你別嚇唬我們,我知道你們共軍不殺俘虜,老子們就是不下命令,你還能把我們怎么地?”
二十二軍的軍長默也說了句:“還是那話,讓你們的高級長官來和我面談,否則讓我的士兵放下武器是沒有可能的。”
看著這些氣焰囂張的俘虜。王老虎和張勁松還有一些李勇身邊的老戰士都嘆了口氣,解放軍不殺俘房到是對的。但那是指別的部隊,這政策和獨立團沒關系,俺們團長才不管你什么俘虜不俘虜的,不聽話就辦了你。
李勇看著一叮,個不服氣的俘虜輕輕地喊了句:“開火。”兩個警衛排戰士們干這事多了,早就有點等不及了。手里的六十幾把沖鋒槍猛地吐出了淡藍色的煙霧,槍聲連成了一片,大概只有半分鐘左右的時間,七十多個俘虜全都被打成了篩子一樣。站在最前面的二十二軍軍長默除了腦袋還能看出個咋,數來,身體別的部分都被打得稀爛。
王老虎小聲對李勇說這事可千萬別讓政委知道了,要不他肯定和你急。沒準還得犯紀律,最輕也得在黨委會上做檢查。
李勇也笑著對王老虎說:“你以為我想殺俘虜啊?你看看他們這些人,這些人都是國民黨的死硬分子,一個當兵的也沒有,都是些軍官,對國民黨忠心耿耿的,咱們就是把他們抓回去也很難教育過來。這些人和當兵的不一樣,要他們沒用還浪費糧食,殺了省咱們費事。”
說到這里李勇轉過身對著戰士們大聲喊道:“同志們,這些國民黨的軍官頑固不化,頑抗到底,死不悔改,還有死不投降,已經被我們全部徹底干凈的消滅了,大家說好不好啊?”
熟悉李勇作風的老戰士都撇著嘴喊好。“好,團長打的好,這些人就該死,死了活該。”
有的老戰士還對別人說:“這幫人啊,惹誰不好啊非得惹咱們團長,要是政委在說不定他們還有一條活路,碰到咱們團長算他們倒霉?
李勇看著熟悉自己的老戰士都在咧著嘴笑嘻嘻地喊好也不禁撓了撓腦袋。又補充了幾句:“那啥。同志們,雖然這些國民黨軍官都是頑抗到底被我們擊斃的。但是能不讓政委知道就別讓政委知道了,咱們政委一天到晚挺忙的,這些小事就不用告訴他了。我求同志們了?”
說完后李勇給戰士們敬了個很標準的軍禮?吊著一條胳膊的張勁松在李勇身邊嘟囔了一句:“我說團長啊,我看你這臉皮可是夠厚的,弄不好子彈都打不透,不過你放心我們偵察營的戰士們肯定把這事都忘了。”
有的老戰士聽張勁松說他們偵察營的人都忘了,也跟著起哄道:“什么是你們偵察營的人肯定忘了,我們也都忘了,團長你就放心吧,我們把這事都忘了,就跟沒這回事一樣,政委一定不知道。”
李勇看了看張勁松:“現在戰斗基本結束了,沒你什么事了,你一會也馬上到衛生隊去,把部隊交給教導員。什么時候傷好利索了再回來。”
聽李勇讓他到衛生隊去,張勁松急著說道:“團長,我沒啥事。不用到衛生隊去,讓他們派個衛生員來換換藥就行了,我是老戰士。什么事沒碰到過,以前比這更重的傷不也沒死了嗎,這次就更沒什么了。另外咱們還有那么好的藥,你放心吧團長,我沒事。”
李勇嘆了口氣:“勁松啊。我不放心。這次戰斗咱們團傷亡太大了,你的傷也不輕。要是不注意再化胳感染就壞了。這條胳膊就保不住了。你說什么也得到衛生隊去。什么時候好了再回來,這是命令一定要執行。”
張勁松是一叮,非常優秀的指揮員,也是獨立團里的四粱八柱之一,李勇手底下很得力的干將,如果一條胳膊沒了,以后的行軍打仗都會很不方便。沒準就得退出部隊了,所以李勇著急地把他往衛生隊里轟。兩人正在說話間,一叮,戰士跑過來報告說:“房間里的電話響個不停,怎么回答?”
李勇捅個這個戰士腦門一下:“怎么回答?這有什么?你好好想想,肯定是敵人向他們的指揮部來要援兵的。
李勇看著讓張勁松的胳膊讓抓緊到衛生隊去的時候煦十過來報告說二十二軍軍部大樓里的電話響個不停,電話里都是敵人的各級軍官來向軍部請求支援的,他怎么回答?
“還能怎么回答?你回去用電話告訴他們,他們的指揮部已經被我們解放軍攻占,軍長已經被我們擊斃,趕緊交槍投降還有一條活路,否則全部消滅
李勇又讓李玉明用步話機聯系李佳,讓李佳帶著他們排抓緊過來,并用電臺向縱隊司令部報告:獨立團已攻占敵二十二軍軍部,敵軍長默等人被我軍擊斃,請示我部下一步任務。
西北野戰軍二縱隊司令部,王震司令員拿著電報笑著對周圍的人說:“我說什么了,看到了吧,獨立團是用對了,李勇這小子還真行,不但打開了突破口還拿下了敵人的指揮部,已經在請示他們的下一步任務了,這回你們這幫家伙該不會說我用人太大膽了吧?”
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對著王司令員說道:“司令員,獨立團干的確實不錯,但是他們的傷亡也很大,我到前面觀戰的時候就是在他們團的位置,我在望遠鏡里看的很清楚,他們在通過護城河的時候,還有把敵人的城墻炸開打敵人反撲的時候傷亡是不小的,抬犧牲和負傷戰士的擔架一個接一斤”我沒有他們具體的傷亡數字,但是估計他們的傷亡至少也過五百了,獨立團自打成立以來還沒吃過這么大的虧,這次戰斗算是崩了門牙了司令員點了點叉:“你說的不錯,這是場實打實的硬仗攻堅戰,他們的傷亡確實不也是多虧他們能打開突破口了,不然這次戰役打到什么程度還說不好,我給彭總打電話告訴咱們二縱隊突破成功的時候,彰老總高興的勁頭我在電話里都能感覺出來,彰老總承受的壓力太大了,接下來大的戰斗也沒什么了,這次就不給他們獨立團布置任務了。”
隨后又對一個機要人員說道:“給他們報,電文如下:獨立團李勇、王成德,你部已經出色的完成了自己在戰役中的任務,鑒于你部傷亡較大,下一步的行動就不要參加了,守住既有陣地就可以了。王。
這時的獨立團通訊三排在排長李佳的帶領下已經到被獨立團占領的二十二軍的軍部,李佳把縱隊的電文直接交給了李勇。
看完電報的李勇把電文輕輕折起來放進衣兜里,然后讓李佳用步話機聯系抬重營的何翠花,問問他們抬重營有沒有什么收獲,縱隊沒給任務,獨立團也得為自己考慮了。
步話機里的何翠花興奮地向李勇報告,他們占領了一個大倉庫,里面是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有,院子里還有一大堆的汽車,守敵有一個連左右,已經被他們解決了,這伙敵人是專門看倉庫的后勤守備部隊,沒什么戰斗力,也沒什么心思抵抗,抬重營沒用多長時間就把這個大倉庫拿下了,戰士們只是傷了十幾個,沒有犧牲的。
聽到何翠花說戰士們只是傷了十幾個沒有犧牲的,李勇總算是松了口氣,獨立團的傷亡已經讓他感覺難以承受了,和平時代的軍人和在戰火里打過滾的人就是不一樣,象王成德和李江國還有妻老虎他們也知道部隊傷亡大,但是心理反映很正常小這一點要比團長李集強,這樣的場面老戰士們經歷的都不是一次兩次。
詳細問了問敵人這個倉庫的位置和房屋的大向何翠花詢問他們占領的大倉庫能住多少人,如果把全團都拉過去是否能住得下。
何翠花的回答是:“如果全團都拉過去肯定住不下,但是這個倉庫的外面也有很多房子,都是些老百姓的民房,部隊可以在外面百姓家里住一部分,到時候給老鄉錢就是了。
這時衛剛站在李勇身邊叨咕:“團長,咱們那都不去了,就住這二十二軍的司令部了,這里多好啊,這四層樓里得住多少人?把咱們團全拉過來都行,里面的東西也好,房間也好,有好些東西都是現成的,還走干嗎?。
“這里是不錯,但是這里是敵人的軍指揮部,是榆林戰役國民黨的指揮機關,咱們團要是住在這里不走,野戰軍總部來了住什么地方?就算是野戰軍總部不過來,不是還有咱們縱隊司令部嗎,司令員他們這些長來了住什么地方?總不至于咱們團住在敵人的指揮部里,讓司令部的人住倉庫吧?所以這里不是咱們住的地方,咱們還是到何翠花他們占領的倉庫去,這里的東西多,
說到這里的李勇讓戰士們把電話和地圖還有大功率的電臺類的東西留下,這些東西司令部的同志們都能用得上,其余獨立團有用的東西全部拿走,特別是看看這個敵人的指揮部有沒有什么保險柜之類的東西,國民黨的軍指揮所不會是一點錢都沒有吧?錢可是好東西,以后部隊的用處大了。
獨立團的戰士們對打掃戰場匙良有一套的,跟著李勇這個團長想不有一套都難,不用李勇吩咐就把這個二十二軍的司令部弄了干干凈凈,現的幾個大保險柜暫時弄不開,弄不開也不怕,抬汽車上拉走,以后再想辦法,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院子里的汽車更是都得開走,這個二十二軍大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汽車足足有幾十輛,李勇讓王老虎他們五營留下一部分戰士看院子,其余的人都坐上汽車往抬重營的方向運動,好在獨立團的戰士大部分都會開車,這時候還真就用上了,要不擱以前的老八路想找個會開車的很不容易。
此時的榆林城大部分都已經被我軍占領,只有個別的據點還在頑抗的敵人手里,槍聲一陣緊一陣慢,手槽彈的爆炸聲零零亂亂,李勇帶領戰士們坐著汽車,在俘虜指點下,七拐八拐,繞開還在戰斗的街道,終于來到了抬重營占領的倉庫,獨立團的傷亡讓李勇有點接受不了,剩下的戰斗也沒有心思參加了。
何翠花派了十幾個戰士在大門外迎接,見到了李勇,何翠花很興奮地報告敵人的物質是真多,別看是雜牌,東西不少,這個二十二軍是要打算長期在榆林堅守,物質準備的很充分,聽俘虜說向這樣的倉庫還有不少,是不是再去搶幾個?
李勇趕忙告訴何翠花,可以了,別的倉庫留給兄弟部隊了,野戰軍主力要比咱們窮得多,咱們團能弄到一個就不錯了,再貪心就不見得管用了,沒準上級長知道了會叫你讓出來,那時候怎么辦?還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何翠花哼了一聲說道:“你這是什么思想,嚴重的本位主義思想,你還讓我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現在我問問你,你給我說說這三大紀律的第三條是什么?不用我教吧?”第一一切行動聽指揮,第二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第三一切繳獲要歸共
李勇一聽,好家伙啊,這丫頭還要考他,這李勇是誰呀,他才不會和何翠花糾纏這個問題,帶著李玉明和小成,裝做沒聽見何翠花說的話一樣,背著手對何翠花說道:“翠花同志,你給我們帶路,咱們看看你們占領的這個倉庫里都有什么好東西。”
何翠花見李勇不回答她的問題,這丫頭嘆了氣:“哎,官大一級壓死人那,走吧,不愿意回答就算了,咱們看倉庫去。”
何翠花帶著他們營戰士們占領的是一個二十二軍的軍用備品庫,大大小小的房間足有十多介”分門別類的放著各種各樣的物資和糧食,從腦袋頂到腳底下,吃的穿的應有盡有,也不知道這這個國民黨的二十二軍是準備了多長時間,不過李勇又一想,人家幾十年的積累能少得了嗎?打下榆林城八路軍算是土包子翻身了。
還沒等李勇做穩,水還沒有喝一口,李佳跑過來報告政委要和他說話,步話機里的王成德用他很少有的興奮聲音大聲喊道:“大勇啊,這回咱們又了,我們撈到敵人一個彈藥庫,里面的東西太多了,有好幾種武器我們都不認識,上面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洋文,就等你過來認了,你不是老愁咱們沒有大口徑的炮彈嗎,這回解決了,這個彈藥庫里面有好多這種型號的炮彈,堆得滿滿的。”一聽王成德說有很多大口徑的炮彈,李勇也很高興,這種大口徑的火炮對部隊的幫助太大了,有了這些火炮,以后獨立團的火力就能上一個新的臺階,部隊的傷亡也能減少。
想著想著,李勇忽然覺得既然有這么多炮彈,是不是再多弄幾門火炮?這好東西可不怕多,想到這里,李勇馬上對王成德說叫馬長勝和寧金山過來說話,有任務要他們兩個營去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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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卓勇有任務要二營和四營夫執行,王成德趕忙把在抖測彈,亂轉悠的三營長馬長勝和四營長寧金山喊了過來,這兩個土八路出身的營長此時正在庫房里到處亂看,嘴里還不時地嘖嘖兩聲,“哎呀,都是好東西,太多了,這個雜牌二十二軍也是挺富裕嗎看那神情頗有一點小窮棒子揀了大塊狗頭金的感覺。
李勇在步話機里對兩人說:“一營和二營傷亡太大了,戰士們也很疲勞,這次他們就不去了,你們兩個營的具體任務就是想辦法找到敵人設置在城內的重炮陣地,想辦法多弄幾門大炮回來,越多越好,但要注意盡量不要生傷亡,還有一點要注意的是只要看見什么對咱們團有用的,能弄回來都弄回來,好東西不嫌多,任務怎么執行你們倆看著辦
三營長馬長勝在步話機里大聲地喊:“團長,你不就是要我們兩個營去外面戈拉東西嗎,以弄大炮的主,我們都明白了,你和政委放心等著吧,只要有好東西我們就不放過
這邊還沒等李勇的話說完,炮營的營長高翔就先急了:“團長,我可是咱們團的炮營營長,要是以后咱們團的大炮都是他們三營和四營弄回來的,這兩小子還不知道得怎么對付我,我這個營長連腦袋都抬不起來,團長,我們營也不能擱家里閑著,我們也出去,我們也去弄炮去“你急什么呀,我讓他們兩個營去是因為從炮彈的落點分析他們那里離敵人的炮兵陣地近一些,讓他們去方便,再有就是你們營這次戰斗一直是全程使用,不但出力多,傷亡也不現在你算算,你們營除了留下的一百多老炮手。還有多少人可以用?”
“那也不行,人不多我們也不能干待著,團長,你就讓我們出去吧,不管弄點什么,也比不出去強,咱們團能用的東西多了,沒有大炮我們還可以劃拉點別的東西,有啥算啥嗎。”
聽高翔這一通說,李勇的心里到是有點活了,他不讓高翔出去主要是怕部隊的傷亡再擴大,現在的榆林已經基本被我軍占領,部隊再生較大的傷亡完全沒有必要。
不過高翔這么一嚷到讓李勇有點想通了的感覺,辦什么事怕怕嚇嚇怎么行?現在趁戰斗還沒完全結束正是打掃戰場的好機會。
我軍現階段的戰士普遍文化較低,大部分的戰士連字都不認識,都是到了部隊以后才現學了一點文化,對一些新的武器裝備不認識不了解也是在情理之中,對有些不明白的裝備都是一毀了之,就象在常高山戰斗中,老二團的戰士對繳獲的汽車就想一把火燒了,這樣就太可惜了,還不如現在出去,沒準還興許能多搶點回來。
想到著里,李勇喊道:“高翔,衛網,你們幾個把炮營,機槍營,偵察營都帶出去,只要是你們幾個認為咱們團能用的都弄回來,特別是吉普車,大卡車,通訊器材,衛生器械,藥品和醫護人員,越多越好,明自了嗎?”
聽李勇這么一喊,高翔,衛網和偵察營的教導員幾個小子高興地帶著人出去了。偵察營的營長張勁松被李勇攆衛生隊去了,這回任務沒他的份了。
李勇帶著團部人員和抬重營的人留守,本來何翠花看到高翔他們幾個都出去了,也有點坐不住了,李勇只好告訴她,他們營能拿下這做倉庫就已經是大功一件了,現在的任務就是守住,戰斗還沒有完全結束,誰能斷定還有沒有敵人摸上來,不要什么事都跟著摻合了,屁股做穩點。
這次何翠花到是出奇地好說話,什么話也沒說,帶著他們營的戰士放警戒去了,見何翠花很規矩地走了,李勇到是有點奇怪了,這個何翠花為什么不和他爭論了?
何翠花不和他爭論是有原因的,本來是很想出去搶東西,后來這何翠花一想胡小蓮和衛生隊的一票人馬也馬上就要到了,自己還是留下來吧,至于留下來能干什么,這丫頭還沒考慮好,恩,反正盡量不能讓團長和這胡小蓮單獨在一起。
又過了一段時間,胡小蓮帶著他們衛生隊和留守的人員也到了,胡小蓮向李勇報告,傷員都已經轉移到主力部隊的野戰醫院去了,包括張勁松和三牛,張勁松的傷沒什么,七九步槍把胳膊上打了個眼,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三牛的傷很重,一顆子彈斜著穿過右胸,把肺打穿了,血流的很多,江江乏漂住了,怕是以后落下后潰癥就麻煩※
李勇的心情很差,什么也沒說躺到一張破床上休息,胡小蓮知道李勇的心情不好,現在對獨立團的傷亡能大概了解的除了李勇就應該是胡小蓮了,不論是犧牲的還是負傷的戰士,都是胡小蓮的衛生隊抬下去的,胡小蓮做為衛生隊長當然心理有數。
傷亡的戰士里有相當一部分和胡小蓮也非常熟悉,特別是一些老戰士,看到部隊傷土這么大,胡小蓮自己偷偷地哭過,不過這事當然不能和別人說就是了,當然了更不能讓心情很差的李勇知道。
天傍黑的時候,槍聲逐漸稀疏下來,只有一些零星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李勇知道敵人大規模的抵抗乙經停止了,這座被國民黨譽為西北堡壘的城市又回到了人民的手里。
西北野戰軍經過艱苦努力,終于掌握了一座有一定工業實力的城市,這對部隊以后的展幫助太大了,強大的工業實力是部隊展的基礎,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但是耍做到這些就要靠艱苦的努力了。
中國人民解放軍在艱難困苦的環境中,在極端困難的條件下以大無畏的精神和頑強的戰斗意志又一次創造了輝煌,戰無不勝的中國人民解放軍萬歲,那些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而獻身的勇士們萬歲。
吃晚飯的時候衛網和高翔還沒回來,李勇也沒擔心,城區大規模的戰斗已經基本結束了,只有一些零星的槍聲,危險應該沒有,這兩小小子說不定是看上什么好東西了給耽誤了。
正在李勇和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李佳過來通知說縱隊司令部進城了,李勇趕忙用步話機和司令部的參謀人員聯系,敵人的二十二軍指揮所的位置很好,獨立團已經把那里收拾的差不多了,崗哨都派上了,就讓縱隊司令部搬那里去吧。
步話機里突然傳出一陣很爽朗的笑聲:“大勇啊,就按你說的辦,我們就搬到這介。二十二軍的軍部里去,不過你是不是把看上的東西都弄走了?你小子可不要糊弄我,你們團的習慣我是很清楚的。”
李勇當然聽出了這是王司令員的聲音,忙回答:“報告司令員,我把地圖,電話,大功率的電臺都給司令部留著那,我拿走的都是司令部用不上的東西,比如我把小汽車和大卡車都開走了,長們也不缺這個,要是長想用隨時到我們團來調嗎,反正我們團是縱隊司令部的直屬部隊,離的也遠不了,長們想用什么抬腳就到了。”
“算你能說,就這么辦了,不過你那里要是有什么好東西可不能忘了我們,縱隊司令部雖然不缺汽車,但是也不富裕,也是窮人,可能還比不上你們團
“是,長,有什么好東西一定不能忘了司令部,明白了步話機里的王司令員哈哈大笑著說:“好了,我們就要進城了,有什么話以后再說。”李勇和王司令員通過話后就覺得一陣陣的困意襲來,好長時間都沒有好好睡覺了,這回好了,終于可以穩穩當當睡一覺了。
胡小蓮和何翠花兩人幫李勇收拾出一間屋子,讓李勇進屋睡覺,這倆人就是在一起干活時也是暗暗在別苗頭,李佳這個機靈的姑娘看在眼里覺得很有意思,呵,兩個女八路搶一個男人,還真是挺有看頭,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話說李勇睡到半夜的時候被一陣陣的汽車鳴笛聲驚醒了,不一會的工夫有站崗的戰士近來報告:“小衛網和高翔他們回來了,開來了好多輛的汽車,大的小的都有,還有一部分俘虜。”
十二月份的陜北高原氣溫很低,晝夜溫差很大,后半夜的氣溫已經降到了零下幾度,李勇披了一件棉大衣走到院子里,借著汽車上亮晃晃的燈光打眼這一看,好家伙,只見這汽車是一輛接一輛往院子里開,車上站滿了人,汽車開起來帶著風,在車上站著就更冷了。
戰士們在車上雖然凍得是呲牙咧嘴的但還是笑嘻嘻地和留守的戰士大聲打招呼,看得出來都挺高興,看這架勢這幫小子肯定是弄到好東西了。那股子興奮勁還沒過去。
看到李勇披著大衣在院子里站著,高翔和衛網等人趕忙從汽車的駕駛樓里跳了出來。
,汽車駕駛室內蹦出來的衛網和高翔倆人嘴都要咧到耳的猜,了,臉上的笑容想控制也控制不住,下車后搶著跟李勇匯報:
“團長,這回我們算是沒白出去,撈著不少好東西,你看這汽車,大的小的足足好幾十輛啊,好幾十輛啊,咱們不出去這些汽車就全完了,兄弟部隊的戰士們正準備點火了,這不一聽說咱們要這些玩意就都交給咱們了。
你讓我們都練習開車算是用上了,他們不要咱們要,一看咱們都會開汽車,兄弟部隊的戰士們又都傻眼了,他們要是也明白汽車怎么開,估計是不會給咱們的,這一家伙又揀了個天大的便宜,還不用自己費勁,揀剩落就行,誰讓他們不會開車,哈哈哈。”衛網和高翔是哈哈大笑。
“別光說汽車,還有啥好東西?。李玉明站在李勇的身旁問道。“有啊,玉明你好好看看,這汽車上不光是咱們人,還有不少俘虜,都是年輕和身體好的,俘虜滿大街都是,隨手這一抓就是好幾百,車上拉回來的都是咱們從俘虜里挑出來的,個頂個都是棒小伙子,等咱們練好了,又是一大堆好樣的戰士
“對了團長,我們還在一個學校的院子里現了一個國民黨二十二軍的扒型野戰醫院,連軍醫帶護士能有五六十人。一聽衛網和高翔兩人說現敵人一個小型野戰醫院,李勇忙喊道:“那你們倆小子還等什么,抓緊弄回來呀。快回去,趁現在別人還沒現都搶回來,一個人都不能少全弄回來。小
高翔笑嘻嘻地說:“團長,和你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你說就是熏。也能熏個差不多了,你說過這樣的人物都是人才,我們倆看見這么多對咱們團有用的人還能放過嗎?你放心吧,都弄回來了,不光是人,還有醫療器械和藥品,都用汽車給拖回來了,整地干干凈凈的,連根草葉都沒留下
衛網這時候故做神秘地小聲對李勇說道:“團長,敵人這個野戰醫院里不光都是男人,還有不少女人,光是女護士就有二十多個,咱們都給抓回來了。唧唧喳喳的一大群,看到我們沖進去都嚇得渾身亂哆嗦,我好一通解釋,把我軍的俘虜政策說了好幾大遍,這些人才穩當點,我和高翔再一嚇唬就都老老實實跟著我們回來了,沒一個敢炸翅支毛的,沒想到我老衛也這么能說,還以為就李江國那小子嘴皮子厲害,團長,我也長能耐了。”
李勇有點好笑地說:“這也沒什么,女人嗎,膽子小是正常的,你們倆別給嚇唬出毛病來,抓回來就行,都充實到衛生隊去,反正現在衛生隊也缺人,但你們不要高興太早,女戰士都要留在團衛生隊,你們營一級的衛生隊只能用男兵,現在這些人都還是國民黨的俘虜兵,要想教育好了還得下一番工夫
“這事還能難住團長你嗎!李佳厲害吧?整編三十六師的上尉軍官,那家伙多頑固啊,網抓回來的時候都不和我們說話,還不是讓團長你手到擒來了,這樣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們都相信你。”
高翔在一旁嘟囔著說了一堆。高翔這通話一說完,衛網小成、李玉明和周圍的一些老戰士都笑了,李勇和李佳的故事在獨立團有好幾個版本,傳來傳去的也不知道是誰編的,估計老戰士們都有份,大伙你一自我一句胡亂添的。
新戰士雖然對李勇也很好奇,但是還沒膽子敢編團長的瞎話。在他們眼里團長已經是一個不小的長了,不過老戰士沒有這種感覺,他們覺得現在的李勇和以前當連長時的李勇也沒什么區別。
戰士們編的瞎話李勇也知道一些,感到挺好笑,李佳也從何翠花的嘴里知道了一些,聽何翠花講這些事的時候,也不知道李佳是怎么想的,反正是神情很古怪,粉嘟嘟的小臉蛋一紅一白的。
“別胡亂扯,還弄回來點什么?”李勇接著問。“大概就是這些了,再有就是一些武器彈藥和幾部步話機,團長,這步話機是好東西,人家兄弟部隊也知道是好東西,見著了就不放手了,我和衛網是死皮賴臉地到處下手,但也只弄回來幾部。”
“行了,有多少算多是。也可以了,把戰士們都帶回去休息,有干糧你們簡單吃點。”李勇又轉身對孫全厚說道:“老孫,俘虜和物資都交給你們營了,辛苦點,別讓俘虜跑了,他們要是沒吃飯給弄點吃的。”
“放心吧團長,…”不了也餓不著,到了咱們團算是落到老虎嘴甲了,有懈滯化丫頭帶人看著誰還敢跑?誰跑誰找死說完老孫帶著他們營的戰上去接管俘虜。
第二天早上天網蒙蒙亮,政委王成德帶著戰士們從大門外進來了,王成德來到李勇住的屋子外面就喊:
“大勇,你這家伙趕緊起來,昨天晚上可是把我們凍壞了,趕聳讓我們進屋暖和暖和。
李勇邊把王成德等人往屋里讓邊問是怎么回事,王成德告訴李勇,他們占領的彈藥庫地方到是不但是能住人的地方不多,四個營的戰士只有一半能住進去,剩下的只有睡帳篷了,現在的晚上氣溫很低,帳篷不太管用了。
跟王成德回來的只有兩個營的戰士,一營和二營還在彈藥庫那里。三營長馬長勝倒了半缸子熱水,一口氣灌了下去:
“團長,那邊房子不夠住的,我和政委還有金山覺得這次戰斗一營和二營傷亡比我們大,功勞也比我們大,就把房子都讓給他們了我們兩個營睡帳篷,沒想到晚上這么冷,聽說咱們這房子多,這不一大早我們兩個營就過來了
四營長寧金山接著馬長勝的話道:“團長,咱們的帳篷都是單層的,風一打就透了,以后是不是弄點棉帳篷,咱們冬天在外面宿營也能頂一陣子,以后打起仗來能找著房子住的時候不多,以前在咱們老二團的時候,風天、雨天、雪天、是趕到那就住那,都是露天宿營,可沒少遭罪。”李勇趕忙到外邊把院子里的戰士們都讓進屋子里,告訴大家先擠擠,再過一會等周圍的老百姓都起床了再去號房子。
輻重營占領的這個倉庫房子也不夠獨立團幾千人馬住的,但好在周圍的老百姓有很多空閑的房子,這樣就把問題解決了,部隊可以找老鄉的房子住,不象政委王成德帶領戰士們占領的彈藥庫,因為是危險物資,所以彈藥庫的周圍是沒有房子的。
也怪不得兩個營的戰士們凍了一宿,從這里也看出個問題,獨立團的野戰帳篷都是按夏天標準制作的,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份的冬天了,晚上氣溫降得很厲害,按夏天制作的帳篷已經不適合露天宿營了,寧金山提的意見很好,是該考慮制作棉帳篷了。
各營的炊事班都是抓緊時間作飯,等戰士們肚子里有了熱食,這股子冷勁才緩過來,李勇讓馬長勝和寧金山他們兩個營派戰士到孫全厚和何翠花那里領棉服和大衣,再讓人派一部分戰士把一營和二營的棉大衣送過去。
這些大衣都是日本人留下的黃呢子大衣,在倉庫的一角堆得滿滿的足足有好幾千件,也不知道這個國民黨的二十二軍是從什么地方劃了來的。
政委王成德見李勇把大衣給每個戰士都了一件,小聲對他說:“大勇啊,咱們部隊都是團級以上的干部才大衣的,你這一人一件能行嗎?上級領導不會說什么吧?”
李勇:“老王,咱們部隊都是團以上干部大衣,戰士們沒有,這是因為我軍的物資保障和后勤補給不行,說白了就是咱們部隊窮不起,要是有足夠的服裝為什么不?這一點你就不用擔心了,上級是不會怪咱們的
等天大亮了,估摸老百姓都吃完飯了以后,獨立團派了好多戰士到周圍百姓家里號房子,錢不夠的營還要到孫全厚那里領一點錢,等這一切都忙的差不多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
獨立團總算是安頓下來了,除了一營和二營還在彈藥庫那里,剩下的人馬都已到齊了。
這時候李勇才有時間問政委王成德派戰士們去找敵人的火炮陣地的事怎么樣了?撈著多少?
還沒等政委王成德回答,還是大嗓門馬長勝嚷嚷道:“嗨,團長,別提了,這事也是我和寧金山帶人去的,李江國和馬全有那倆小子沒摻合,這火炮陣地找是找到了,但是等我們到的時候別人也到了,都知道這是寶貝呀,看到這些大家伙是說什么也不撒手啊,哎,咱們是晚到一步。
聽馬長勝這么說,李勇忙問是哪支部隊行動這么迅?能趕在咱們前面到的。寧山山回答道:“小六縱隊的,這幫人是鬼精鬼精的,好幾十門火炮都讓他們把住了,說什么也不撒手,連他們羅司令員都去了
二勇聽馬長勝和寧金山說興縱隊的人馬比的他們倆個早,而且連他們的羅司令員都去了,這心里頓時是瓦涼瓦涼的,跟掉冰窟窿里一樣。完了,完了。晚去一步什么猴戲都趕不上了。
六縱隊司令員羅元,福建龍巖人”吧年加入青年團,第二年加入中國。是一個經過長征的老紅軍,別看年齡不大。只有三十幾歲,卻是身經百戰,勇冠三軍,是福建人民的驕傲,也是我軍最杰出的優秀指揮員之一。
抗日戰爭時期任八路軍舊師獨立團政治處主任。燕北支隊政委兼燕北地區地委書記,陜甘寧聯防軍教導旅旅長。
新中國成立后任迫化軍區司令員,西北軍區空軍司令員,北京軍區副司令員等一系列領導職務。
一九四七年三月國民黨西北王胡宗南的主力進攻延安的時候,奉彭老總的命令,以一個教導旅幾千人的兵力,面對胡宗南的幾十萬大軍,在延安南面的金盆灣陣地堅守了七天七夜,打得胡宗南的部隊是尸橫遍野。抱頭鼠串,為我們黨中央和各級機關百姓從容撤離延安爭取了寶貴時間。戰斗打響前,這個旅的戰士們平均每個人只有十幾子彈和幾顆手榴彈,因此每打退敵人的一次進攻都要進行短處的反沖鋒,與敵進行肉搏,場面慘烈異常,面對敵人的優勢兵力和火力,指戰員們寧死不退,在金盆灣硬頂了七天七夜。
胡宗南的中央軍都是國民黨的嫡系部隊。武器裝備在國民黨的部隊是一流的,比抗戰時期的小鬼子都要好的多,面對這樣的部隊。沒吃少穿,缺糧少彈的教導旅怎么才能頂的住?研究歷史的人很多,但是誰能說得清這個迷一樣的事情?這個旅也因此一戰成名,成為人民解放軍里威名赫赫的主力。
西北野戰軍六縱隊就是以這個旅為基礎展起來的,后改名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六軍,這支部隊在羅元司令員的帶領下屢建奇功威震大西北,為國家的解放事業立下了不朽的功勛。
羅元司令員戎馬一生,在一九五五年的時候被授予中將軍銜,二零一零年五月去世,他就是今年五月,大家如果回憶一下今年五月份的新聞聯播就知道了俘年一百零一歲。
聽到連六縱隊的羅司令員都去了,李勇心想這下完了,羅司令是誰啊!那腦袋誰能比得了?十幾歲就參軍的紅小鬼,連著不停地打了二十多年仗。什么陣勢沒見過,什么樣的場面沒經過,心眼多了去了。別說馬長勝和寧金山了,自己去也是白扯。
看到李勇一副沒招的樣子,馬長勝又喊了起來:“團長,你先別垂頭喪氣的。你得對我們倆有點信心啊。”
“對你們倆有什么信心,一點信心都沒有,就憑你們倆能在羅司令手里弄出東西來?我還真不信了。”
“團長,你還別不信,我們倆還真就弄出來了,羅司令員是厲害,可是他也是人,不是神仙,也有沒辦法的時候,大炮是都讓他們把住了,是他們六縱直屬隊的,有兩個連的人馬。一個警衛連,一個偵察連,但是火炮得用汽車來牽引吧,他手里人沒有會開汽車的,看著用汽車牽引的大炮是干瞪眼。
這不我跟寧金山和羅司令談條件了。咱們用一段時間來幫他們培養一部分汽車駕駛員,他也勻給咱們幾門火炮,我和金山沒經過你和政委同意就答應了。羅司令員同意給咱們團九門火炮,團長、政委你們看我和金山這事辦的怎么樣?,小
李勇聽完馬長勝的話一直在耷拉著的臉馬上有了笑容,你還別說,這倆人還真不白給,跟著自己這么長時間是長心眼了,要是擱以往,看到兄弟部隊的大長去了,那里還有心思想什么火炮,立正敬禮就是了,這次不但沒慌還知道和人家談判了,真是有進步。
“九門就九門吧。你們倆干的不錯,以后還這么干,這次先口頭表揚一次,能從六縱隊羅司令員手里摳出點東西來還真是不簡單,再說了,就是不給火炮,兄弟部隊有要求也得幫忙不是,找時間抓緊拖回來,省得羅司令他們后悔。”
這次繳獲的九門火炮,加上獨立團原有的十二門,組建一個新榴彈炮營是沒問題了,李勇所擔心的還是炮彈的問題,大口徑的炮彈野戰軍自己還不能解決,這就限制了我軍炮兵的使用,要知道一個沒有炮彈的炮兵營,他們的戰斗力還不如一個步兵連。
王成德當然知道李勇在擔心什么:
兒二,這次你就放心吧。我不敢說咱們繳獲的炮彈足夠咱。但是一段時間內夠咱們團用是沒問題的,咱們占領的那個倉庫好東西是真不少,不但有咱們需要的炮彈。還有不少其他希奇古怪的東西,明后天你有時間過去看看,光是咱們最急需的的大口徑炮彈就足足有幾千,從這個倉庫的規模上來看,敵人是想長期堅守,沒想到這下到好,都便宜咱們了。”
四營長寧金山說道:“政委小這里沒外人,我說話就不掖著了,我認為這次戰斗咱們團的功勞最大了。要不是咱們團打開了突破口,這榆林城能不能拿下來還不一定,不光是咱們縱隊的預備隊,就連野戰軍的總預備隊都是跟在咱們團的屁股后面進來的,咱們團的傷亡也很大,仗打完了是不是讓上級多給咱們補充點人,最好是打過游擊的老民兵。”
王成德:“話是這么說,但這也是我們團應該做的,誰讓咱們團厲害啊。還有一個更厲害的團長,能者多勞嗎。至于說誰的功勞大,給誰補充多少那是上級黨委考慮的問題,我們要做的就是打好仗練好兵。”
聽政委王成德這么說,李勇笑道:“的好啊,還是咱們政委覺悟高,你們幾個和我一樣還要向政委學習。現在先鼓掌。
”說完就嘻嘻哈哈地拍了幾下巴掌。
寧金山的一番話算是說對李勇的心思了。但是當團長的這樣的話就不能明著說了,擱心里想想就是了。要是論覺悟,李勇還真是不如政委王成德。
用剛吃完中午飯時間不長,王老虎的五營留在二十二軍軍部的那部分戰士們就回來了。領頭的一個排長向李勇報告說縱隊司令部已經到了,他們把守衛任務移交給了縱隊司令部的警衛人員,另外司令員讓李勇和王成德有時間過去一下。至于過去干什么司令員沒說。李勇和王成德聽說司令員找他們有事怎敢磨蹭,剛剛解放的榆林還不平靜,倆人帶著兩個警衛排出,出前李勇讓李玉明從繳獲的物品里挑出點比較特殊的東西,比如象罐頭、手槍、香煙、打火機之類的裝在一個大口袋里,并讓兩個排的戰士們全部坐上吉普車,自己和王成德倆人也各搭一輛,兩個排的戰士能有七八十人,全都坐上吉普車就是十幾輛。
看著十幾輛美式吉普車和車上穿黃呢子大衣帶著鋼盔端著沖鋒槍的戰士。政委王成德對李勇道:“大勇啊,咱們是不是有點太顯擺了,感覺有點挺囂張的
李勇:“老王,什么顯擺不顯擺的,這些車也不是上級的。都是咱們繳獲的,誰眼紅就讓他們也去找國民黨繳獲嗎,蔣介石這個運輸大隊長東西有的是,搶就是了,再說了車就是用的,要是不用咱們繳獲過來干什么?以后咱們團的行軍要盡量用車代步,這樣能充分節省戰士們的體力
在倆人的說話中,車隊開出了倉庫大院。不說李勇和王成德有什么感覺。這豐上兩個警衛排的戰士那感覺就沒法說了,一個字,那就是“美”三個字“特別美”往車里一坐都要牛上天了。
二排長小成和李勇坐在一個車上小成不停的東張西望:“團長,這坐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比騎馬舒服多了
李勇則是有點得意洋洋地說:“你小子懂個狗屁,車有車的好處,戰馬有戰馬的用處,有的地方車是過不去的
此時榆林城的大街小巷到處都是解放軍的搜索部隊,看到獨立團這么一支小部隊都感到很驚奇。
西北野戰軍很艱苦,戰士們別說開汽豐了,平時看到汽車的時候都很少,有汽車的單個都是各個部隊的指揮機關,看到這一支小部隊都是互相詢問:“這是哪部分的?這也太牛了。好家伙是一個車隊呀,看看人家的裝備,估計里面肯定有大長
李勇和戰士們也不管兄弟部隊如何大驚小怪,不長時間到了縱隊司令部大門口。
因為是縱隊的直屬部隊,獨立團這一段時間一直在和司令部一起行軍,縱隊司令部門前的警衛戰士大都認識李勇和王成德,看到倆人到了,馬上把大門打開,并派人去向司令員報告。謝謝弟兄們的支持,不過一萬二的更新實在是做不到,一章三千字就得四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巴圖魯都不知道那些每天更了好幾章的寫手是怎么做到的,還干不干別的事了?
二為是縱隊的直屬部隊,獨古團眾段時間直在和川懵哪叫人員一起行軍,縱隊司令部門前的警衛戰士和獨立團的人馬都混熟了,大部分都認識李勇和王成德,看到倆人到了,馬上把大門揮開,并派人去向司令員報告。
獨立團的十幾輛吉普車呼呼啦啦地開進了司令部的大院,在警衛戰士的帶領下,來到了司令員辦公的地方。
還沒等到門口,司令員就和司令部的幾個長從屋子里面走了出來:“哎呀,我們的英雄來了,大勇、成德快點進來,把你們團的戰斗經過和司令部的同志們好好說說,事先和你們說,有什么經驗都要說出來,不許保守,不要學狗熊,做事打埋伏。”
司令員說完又和幾個人圍著戰士們開進來的吉普車看了看:“不賴嗎,你們獨立團的日子過的很富裕,出來進去的都是車了,不比我這介,司令員架子”
李勇和王成德倆人忙給司令員敬禮,李勇:“報告司令員,我們有什么東西一定都說,另外還有一份書面的戰斗總結也馬上要交上來,司令部需要車一個電話就行,我們敞開供應。”
王司令員擺了擺手:“司令部的車夠用了,繳獲的車你們自己留著,你們是戰斗部隊,車多了行動能迅一點,你們幾千人馬能都坐上車就更好了。”
王司令員也是盼著部隊的汽車再多一些,獨立團的汽車如果足夠多。司令員手里就有了一支能快反應的機動部隊了,這樣的部隊是指揮員都想要,何況是以鐵腳板出名的八路軍了。
李勇是獨立團的軍事主官,作戰的事當然由他來說,李勇把自己在戰斗前的準備,自己的思路,以及在戰斗中遇到的困難和預料不到的事情都詳細地說了一遍。最后李勇總結為,一場戰斗的勝利與失敗是在戰斗前就注定了,戰斗的勝利與失敗取決于戰斗前的各項準備工作,只要把大部分的困難都料想到,這場戰斗的勝利就基本拿到手了,就算是有一些料想不到的困難也影響不到大局。
王司令員聽得很仔細,待李勇講完后司令員嘆了口氣道:“大勇啊,你講得很好啊,有好多東西咱們部隊以前也碰到過,不過都是用戰士們的鮮血和生命總結出來的,你的思想里有一些新東西值得我們這些指揮員去學習,以后把你自己的腦袋多開開,有什么新想法和新思路就用你們團去試試,我在這里先表態一定支持你。”
聽了司令員的話李勇當然很高興,自己的一些做法別的同志未必都能理解,現在有司令員這句話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臨走的時候王成德讓戰士們把帶過來的大口袋拿進來,王司令員把口袋解開看了看:“不錯,都是好東西,你們倆小子還算有點良心沒忘了我這個司令員,以后這樣的事多辦點,我們司令部也是窮人,好東西不嫌多,今天先口頭表揚一次。”
王司令員的口氣讓李勇有點好笑,自己有時候也對李江國他們說什么“干的不錯,口頭表揚一次”沒想到司令員也跟自己來這一出,看來都是開的空頭支票。
從縱隊司令部出來后李勇對王成德說他想去看看一營和二營的同志們,就這樣王成德帶著一部分戰士回團部駐地,李勇帶著一個警衛排的戰士去獨立團占領的彈藥庫看一營和二營。
等李勇和戰士們的吉普車到了彈藥庫門外的時候,站崗的戰士忙跑進去報告,冉長來了,大院里的李江國和馬全有帶著戰士們正在進行隊列練。
剛剛打完仗,戰士們還很疲勞,兩個營只是進行了一些簡單的隊列練,沒有進行大運動量的其他科目。
李勇讓李江國和馬全有倆人集合隊伍,不大的工夫兩個營的戰士們集合完畢,李勇走進集合的隊伍中間,仔細觀看戰士們的衣服、鞋子、帽子、武器彈藥,把戰士們的全身都看了個遍。
戰士們集合的時候李勇從來都是站在隊伍前面,象今天這樣走到集合的戰士們中間還是第一次,站成兩個方隊的人員明顯比戰役前要少的多。
這兩斤。營是獨立團最能打仗的部隊,榆林戰役起前兩個營加在一切能有七百多人,現在李勇仔細數了數連一半都不到了,李勇的心里難受得要死,特別是那些老戰士的傷亡更讓他難受。
獨立團起家時的幾百個老戰士都是各個營里…戲骨干,他們都是團長李勇心里面的申貝,以后部隊圳紋粑世要靠他們。比如說過護城河的時候,面對迎面飛過來的子彈和橋上的大火沖上去的基本上都是兩個突擊營的老戰士,因此這些老戰士的傷亡也很大。
犧牲的戰士里有一些和李勇很熟悉,幾天前他們還和李勇在一起吃飯練,現在突然就沒了,打仗的時候沒心思想這些事,可是戰斗一結束想到他們的時候李勇的眼淚就悄悄往下掉,多好的戰士們,如果野戰軍的火力再強一些,炮彈再多一些,他們中有好多人就可以不用死,了。
李勇沒有問李江國和馬全有部隊的傷亡情況,不用問,情況都在這擺著了,人少了一多半還問什么,再問更傷心。
看到自己的團長在隊伍中間來回走動,戰士們都挺起了胸膛,他們也知道團長很難受。
“同志們,這次戰斗我們團傷亡很大,特別是你們兩個營。”停頓了一下,李勇又接著說道:“可是同志們我認為值得,很值得,為什么這么說?同志們想一想,想一下我們第一次打榆林的時候,想想我們從榆林城下撤退的時候,那時候我們的處境太難了,如果我們二次攻打榆林還是沒有取得勝利會出現什么后果同志們想到了嗎?
我們會比第一次的處境更加艱難,形勢也會更加被動,沒準我們現在還在被敵人兜著屁股追,我在這里不謙虛地講,這次戰斗我們團是出了大力的,而你們兩個營是功勞最大的兩個營,因為我們野戰軍所有的部隊都是跟在你們的屁股后面進的榆林。
正是因為有了你們的犧牲才有我們后來所取得的巨大勝利,所以我說我們的傷亡值得,同志們,要奮斗就會有犧牲,我們要推翻這吃人的舊社會,建立一個嶄新的新中國不付出代價是不行的。
我們這些活著的人要記住他們,要把他們沒有完成的事業進行下去,悲傷解決不了問題,我們要擦干眼淚,去迎接更大的戰斗,前面還有更大的戰斗在等著我們,我們還有更長的路要走,前進吧,勇士們
給戰士們講完話的李勇讓李江國和馬全有第二天到抬重營找老孫,按每人兩塊大洋的標準給戰士們津貼,榆林是個大城市,讓戰士們拿著錢都到處玩玩放松放松,有花錢的地方別勒著,讓榆林的老百姓也看看有錢的八路軍。
聽李勇說要給戰士們每人兩塊大洋當津貼,李江國和馬全有這兩個和李勇很熟悉的老戰士嘴咧的都要閉不上了。
李江國:“團長,咱們隊伍以前也過津貼,都是的邊區票,出了邊區就不能用了,但就是這種邊區票也有好長時間沒過了我留起來的幾張寶貝票票一直沒舍得花,前幾天我看了看都讓汗水給沾在一起了,揭都揭不開,算是白糟蹋了,要知道是這樣當初還不如用幾張寶貝票票買點啥,自從我參加咱們部隊那天起還沒聽說有哪支八路軍的部隊拿大洋當津貼的,咱們團有三千多人,這每人兩塊就得六千多大洋了,再說了咱們這么一弄上級能同意嗎?別的部隊可怎么辦?。
別看李江國成天嘻嘻哈哈的,這家伙是個很有心眼的戰士,考慮問題也很周到。
李勇:“咱們團自己津貼,我又沒管上級要,長們有的是大事悄,一個團級單位里的小事怎么能管的過來,至于別的部隊怎么看那是他們的事跟我沒關系,要不他們也呀
馬全有:“大洋好是好,兄弟部隊的戰士們已經很羨慕咱們了,要是再看到咱們團的人傘著大洋買東西他們還不得把咱們都吃了?。
李勇:“眼紅是他們的事,有本事自己去弄,誰也沒攔著他們,反正咱們團是一定要,你們再個準備準備,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去醫院看傷員去。”
給戰士們津貼是李勇臨時想到的,一營和二營的傷亡讓他很受刺激,這些戰士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小伙子,一場戰斗下來就傷亡了好幾百,有的戰士還沒到城市里開過眼就犧牲了,趁現在部隊正在休整讓戰士們到處去轉轉,好好看看,好好玩玩,戰爭年代誰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光榮了,這也算了了李勇的一樁心事。
舊圳獨古團的團部著到政委王成德,李勇把給戰十們以貽洲事和王成德說了一下,獨立團的家底王成德很清楚,給戰士們津貼到沒什么,獨立團完全能負擔得起,錢不是問題,給戰士點也沒什么,他擔心的是其他部隊的反映,
李勇用很少有的堅決口氣和王成德說,不管別的部隊有什么反應,大洋是一定要的,如果上級領導過問就說我李勇的主意。
見李勇已經下了決心,王成德也沒再堅持,雖然有點張揚,但終歸不是什么壞事。
第二天一大早李勇和王成德帶著各個營的營長和教導員一起去野戰醫院去看傷員,當然了抬重營的副營長何翠花一定是要去的,現在的何翠花就跟萬金油一樣,獨立團有點什么事沒有拉下她的時候,話又說回來,這何翠花也確實不簡單,不論是搞后勤還是打仗都很有一手,李勇用起來也很方便,不管什么地方缺人何翠花都能頂一陣子。
這二十多個營團指揮員后面跟了一個警衛排的戰士,臨出的時候李勇讓警衛排的戰士們按每個傷員兩個大牛肉罐頭兩塊大洋一件黃呢子大衣的標準把東西都帶好了。
這次榆林戰役整叮,獨立團的傷亡接近八百大關了,光是犧牲的戰士就過了三百,現在醫院里躺著的還有四百多人,把這些傷員的東西都帶好了也是個不小的數目。
這些東西吉普車肯定是裝不下,李玉明讓警衛排的戰士們弄了一輛卡車,把這些物資都裝上車,跟在前面幾輛吉普車的后面。
現在的獨立團每次出行都很扎眼,雖然說打開了榆林后,西北野戰軍的武器裝備和后勤補給有了一定的改善,但是要和獨立團一比那還是不夠看的,這個國民黨的二十二軍只有不到兩萬人,而西北野戰軍總兵力是他們的幾倍還多,繳獲的武器裝備有點僧多粥少的感覺。
獨立團上到團長下到戰士隨便拉出一個來都是皮鞋大衣鋼盔沖鋒槍,有的還是雙家伙,走起路來一個個挺胸抬頭牛的不得了。
部隊里營團一級的指揮員出行都是吉普車,一溜吉普車后面跟著一輛卡車浩浩蕩蕩奔野戰醫院去了。
何翠花當然是坐在李勇身邊了,這個穿著一身灰軍裝扎著皮帶掛著駁殼槍的女戰士顯得英姿勃勃,鼓騰騰的胸脯挺起多高,坐在車上左顧右盼,還不時笑著和李勇說著什么。
身后一輛車上的警衛排排長小成憂心沖沖地問李玉明:“連長,你看這何翠花都快貼到咱們團長身上了,本來團長身邊的個置應該是我和你的,這下可好咱們倆都靠邊站了,她到成了團長的警衛員了。
出的時候還沒等我上車這丫頭就把我推走了,說是他要和團長坐一個車,你說一個大姑娘家的怎么這么厲害?一點都不知道害臊,看這意思團長也挺喜歡她,跟她唧唧歪歪地說個沒完,要是這么展下去小小蓮姐姐可怎么辦?”
說起胡小小蓮來獨立團的干部戰士基本沒有不認識她的,但是稱呼就不一樣了,一般戰士們叫她胡隊長,而政委王成德和李江國、馬長勝、王老虎他們這些年齡大一些的老戰士管她叫小小蓮。
向李玉明和負傷的三牛還有小成這些人在獨立團還是個特務連的時候就和胡小蓮很熟悉了,胡小蓮參軍的經過這些人也都知道,李勇負傷的時候他們就在身邊,這些小戰士和胡小蓮的感情很好,表面上也和別的戰士一樣叫胡隊長,但私下里都叫她小蓮姐。他們也知道胡小蓮和自己團長的感情,都很替他高興,現在看到何翠花這樣粘糊團長,這些戰士們當然不高興了,不但不高興,有的還很生氣,就象小成這樣想替胡小蓮打抱不平的還有不少。
李玉明:“我怎么知道怎么辦?我能有什么辦法?何翠花這丫頭是夠厲害的,一般的女人沒有這么大膽子的,我算看明白了,現在咱們團只要是沒有任務,她肯定就在團長附近轉悠。這丫頭長得也是夠俊的,這么一個大姑娘整天在身邊轉悠沒準團長還真就動心了小蓮姐姐還真不一定是對手,不行,我回去得和小蓮姐姐好好說說,看想個什么辦法小成,到時候你也過去,咱們一起想辦法。”
不說李玉明和小成怎么想,反正何翠花現在的感覺是非常好,和團長坐在一起的感覺就是不錯,這吉普車也是舒服,比騎馬引;:。以后自己也和團長說說就坐吉普車了。反正團里湘跚。,的車,也給抬重營配幾輛吉普車。
在戰士們的說說笑笑中,獨立團的車隊很囂張地來到野戰醫院的大門外,醫院門外站崗的士兵一看這么多的車,這么多的人,這架勢肯定是大長來了,馬上立正敬禮,李勇也沒理他們帶著人牛皮烘烘,轟轟隆隆就進去了。
仗打完了各級部隊里看傷員的人有的是,但帶這么多人和物資一起來著的還是頭一回,醫院負責的同志忙問李勇等人的番號和職務等一聽說這一堆人里最大就是一個團長,心里就嘀咕上了:
好家伙,以前還沒看過有那個團級干部有這么大陣勢,別說旅團級別的干部了,縱隊的長也沒這么大排場的,他要是不說還以為是野戰軍的大長來了。
不過嘀咕歸嘀咕,該接待還得接待,等問清了獨立團的傷員所住的位置,李勇要求醫院派個人給他們帶路,要不本團四百多傷員住的到處都是還真不好找。
正在李勇和醫院的人要人帶路時,有個傷員胳膊上吊著繃帶快步走了過來,到附近大家仔細一看,不是別人,獨立團的偵察營長張勁松,這張勁松離老遠就喊:“團長,政委,你們不用找別人了,咱們團的傷員我都知道,我帶路就是了。”
看到張勁松過來了大家呼啦一下圍了過來,一起問他的傷怎么樣,恢復的如何?這家伙給他急得不知道回答誰的問題好了,看到李勇和王成德,忙用沒有負傷的手敬禮道:“團長,政委,我沒事了,就是胳膊上打個眼,現在好多了,沒炎也沒燒,咱們醫院的藥品足夠用。
打開了榆林城西北野戰軍還得了個事先沒有想到的好處,這個榆林有好幾家大型醫院,藥品很充足,這就給搶救傷員創造了條件,也縮短了傷員的恢復時間。
張勁松帶著人挨個慰問獨立團的傷員,每到一個傷員前李勇都仔細詢問了傷員的情況,恢復得怎么樣?走的時候每人留兩個罐頭,兩塊大洋還有一件大衣,還告訴傷員能動了就多走走,到外面去看看榆林這個大城市,自己喜歡什么就買點什么。
李勇等人帶來的慰勞品,只要是獨立團的傷員是人人有份,別的部隊傷員那就只要對不起了,這一家伙把整個醫院都轟動了,傷員的床都互相挨著,李勇等人這么一折騰還不是滿世界都知道了。
看著獨立團的戰士洋洋得意的勁頭,別的部隊戰士羨慕的不得了,網到醫院就感覺這個什么獨立團的傷員和別人不太一樣,服裝的上的差別很大,雖說都是穿著八路軍的灰軍裝,但人家這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蹦出來的獨立團的傷員衣服上基本沒什么補丁。
有的輕傷員抽煙的時候從兜里掏出來的都是煙卷,還大部分都有打火機,這些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小物件在當時的西北野戰軍就是很奢侈的享受了。
野戰軍的醫院很大,傷員也很多,各個部隊的都有,這些傷員們也不知道從那里來的什么獨立團,這家伙給自己團的傷員起大洋來了。
當兵這么多年還沒聽說過八路軍什么時候給自己的傷員大洋的,的部隊從成立那天起就沒什么津貼,能有口飯吃就不錯了,而且是不管戰士還是長都是如此,長此以來部隊都已經習慣了。
這也跟當時的環境有關,當時的解放區都有自己的貨幣,不但和國民黨統治區用的金元卷不同,就是解放區互相間的貨幣都是不一樣的,比方說陜甘寧邊區就用的是特定的邊區幣,這種貨幣只是在領導下的陜甘寧邊區能用,出了邊區就是費紙一張。
而在全國各個地區不管是國統區還是的占領區都能通用的還是真金和白銀,大洋是當時那個年代最流通的硬通貨了,一塊大洋夠一個貧苦人家用一個月了,兩塊大洋能買好多東西了。
獨立團負傷的官兵都高興的不得了,光是給這四百多傷員東西錢就折騰了一上午。
但也不是所有的傷員都高興,輕傷員沒什么,安心養傷就是了,可重傷員里有十幾個殘廢了,胳膊腿都鋸掉了,這期間他們十幾個重傷員向李勇和王成德提了一個問題。
二勇和政委互成德帶著李江國和互老虎等人來到醫院省…”邇給大家帶來不少吃喝和錢物,戰士們高興是自然的,但也并不是全都如此,有十幾個重傷員就一直也高興不起來。
這些已經落下殘疾的戰士們情緒始終不高,整天是一句話都沒有,醫院里的大夫和護士怎么勸也沒用,他們知道自己再到一線戰斗部隊是不可能了。按正常的渠道他們這些人沒辦法在部隊里繼續待下去了,傷好后就要退伍回到地方,由地方政府負責安排與照顧,但這十幾個人卻異口同聲地說他們不想回地方,他們十幾個人雖然都殘廢了,但是不想離開部隊,不想離開同志們。
李勇知道這些負傷戰士們的感情,他們把自己的身心都已溶入到了部隊中,溶入到了血液里。部隊的日子過慣了,有的戰士連家都沒有,回去干什么?讓他們退伍復員跟殺了他們也沒什么區別。
他也舍不得這些好樣的戰士,舍不得讓他們回家,蹲在一個戰壕里啃干糧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回家后就不知道還能否再見得著了,在當時信息閉塞的年代,戰士們只要一回到地方這輩子就基本上再也見不到了。
李勇挨個拉著這些重傷員的手說:“同志們,你們的心情我理解,大家別著急,你們的問題我和政委早就想好了,這個榆林是個大城市,物資很豐富,也有一定的工業實力,咱們團以后會在榆林設立個后方基地,專門負責咱們團的各項物資采購。干這些工作得一大批人手。都從戰斗部隊里抽人就不好了,會影響部隊的戰斗力。咱們團人手不夠,你們下來則正好干這項工作。不能上前線也沒行么,在后方管后勤一樣能為咱們團出力,同志們說好不好啊?”
聽李勇這么一說,這些垂傷員知道自己以后還是獨立團的戰士都高興地哭了。眼淚是滴巴滴巴往下掉。
李勇又接著往下說:“同志們,咱們這個采購站的活多了去了。你們也知道咱們團的物資消耗很大“抓緊養好傷,馬上就要有任務下來給你們了,沒條胳膊腿的算不了什么,照樣是男子漢大丈夫,一樣是英雄。一樣能頂天立地,你們到時候要是完不成任務我還是要找你們算帳的。”
這些垂傷員躺在床上跟李勇和王成德保證:“放心吧團長,咱獨立團的人沒有孬種,還沒有任務完不成的。”
見到這些重傷員的情緒都好了起來李勇站在屋子中間對這些傷員說:”我再給大家講個故事,在咱們的老大哥蘇聯紅軍里有一個英雄的空軍飛行員,這個飛行員在一次和德國侵略者的戰斗中飛機被打壞,雙腿被打折。
這個飛行員跳傘以后在雪地里爬了幾天幾夜,終于爬回了自己部隊控制的陣地。回到后方野戰醫院以后才現因為嚴寒的緣故,這個飛行員的雙腿都已經被凍壞再也恢復不過來了,為了保住性命他被據掉了雙腿。
但是他并沒有放棄自己的部隊,按上假肢以后經過艱苦的練又重返藍天,繼續與敵人作戰。戰后這個飛行員被國家授予共和國的最高榮譽,“蘇聯英雄”而他的戰友和老百姓都親切地稱他為無腳飛將軍。同志們,你們也不比他差多少。一樣能當我們新中國的英雄。”
聽完李勇講的這個故事。病房里的傷員都很興奮,不光是獨立團的悄員,別的部隊傷員也是很受感動,看人家的團長,就是厲害。講故事都這么牛逼,連蘇聯老大哥的事都知道。是嗎。人家老大哥的戰士能做到的我們為什么做不到?我們也一樣。
政委王成德和一干獨立團的人馬又被震了一下,聽團長講故卓很多次了,但大都是一些紅軍的故事,這蘇聯的故事團長又是從哪里知道的?看的?以前團長從來沒講過嗎。
一營長李江國又都囔著說:“團長,這蘇聯的故事我怎么沒聽你說過?你這肚子里的東西太多。一不留神就咕都咕嘟往出冒,還真是夠我學的,這畫圖我還沒學會又出來個蘇聯紅軍的故事。”
一直跟在李勇身邊的何翠花則又是滿眼金星閃爍,哎呀,看看,團長就是有本事,隨口講的一個小故事都把李江國這些人震得一楞一楞的,李江國還號稱是獨立團最會講話的,那是團長不愛和他比。
臨走的時候李勇挨個趴在這些重傷員的耳亦。一個一個地小聲告訴。咱們團的家底是很厲害的。你。逝幣小子也不是不知道,錢多的是,傷好后就馬上到部隊報到,我和政委回去就讓孫全厚把錢款準備好,你們一回來就把錢給撥過去,然后用最快的時間把基地成立起來。
這些戰士都是流著眼淚和自己的團長說。請團長和政委放心,他們一定早日養好傷再為部隊出力。
跟在李勇身邊的老戰士,包括政委王成德都很被李勇感動,其實獨立團在榆林成立個后方基地的事王成德并沒有說過。這只是團長李勇的想法。
當時的戰士們有三怕,一怕沒糧食,二怕沒彈藥,三怕殘疾了沒地方去。李勇把這些問題都解決了小不管負傷的和沒負傷的,大家都很感動。
戰場上子彈不長眼,誰的腦袋也不是鐵做的,犧牲了還沒什么。人死卵朝天,黃土一埋啥也不用想了,這些戰士沒有誰怕死,大家所害怕的就是落個不死不活的下場,說是由地方政府管,可是天長日久了誰能管那么仔細。
最后李勇來到三牛的床前,三牛是在攻擊二十二軍的軍部時負傷的。一顆子彈把胸脯都打透了,當時小命差點交代,三牛的重傷也是李勇把二十二軍俘虜的軍官都干掉了的原因之一,現在聽醫院里大夫說沒有生命危險當然都替他高興。
三牛很高興團長和政委帶著同志們來看他,但是他也有擔心的問題,怕自己以后的身體落下殘疾不能在部隊待下去了,李勇很確定地告訴他,二十歲不到的小伙子,負點傷沒件么。身體肯定會恢復過來的。
李玉明和小成則是不停地開導三牛,只要他們倆個還活著三牛想退伍都不行,擱繩子綁也得跟著部隊走,別胡思亂想抓緊把傷養好。四百多悄員挨個看完后快到中午了,臨走時李勇讓大家快點恢復身體,部隊以后還要有大動作。有的傷員好奇地問:“團長,榆林打完了,部隊肯定是要休整一段時間了,還能有什么大動作?”
李勇笑著說:“怎么了?有點信不過我呀?我什么時候說過瞎話?”傷員們互相一琢磨可也是。團長雖說平時也愛和大家在一起胡扯,但只要是一跟打仗連上邊的事,說過的話基本都是真的。
給每個傷員都完慰勞品后。東西和錢還是剩了一些,李勇讓李玉明和小成把東西都交給張勁松,并且告訴他,傷員里屬他職務最高,獨立團的四百多號傷員都歸他管了,醫院里的伙食如果跟不上,就讓能走動的輕傷員到外面買一些,以后傷員們有吃的和用的不夠了就用這些錢去買,錢不夠了再要,反正不能讓戰士們委屈著。
李勇從醫院回來后就感覺身體不太舒服,開始自己并沒有注意。以為只是一點小毛病沒什么。人吃五谷雜糧,誰還不興許有頭疼腦熱的,可是感覺越來越難受,老是想惡心嘔吐。這時候李玉明和小成也看出來了,趕忙把李勇安排躺下,并派戰士去衛生隊請大夫。
聽說李勇病了胡小蓮也急忙跟了過來,來的兩個大夫都是衛生隊最好的軍醫,每人查了一通后對胡小蓮說:“放心吧胡隊長,咱團長沒什么大毛病,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太疲勞了。說白了就是累的,和精神高度緊張也有關系,休息一段時間小多睡覺,再從伙食上調理調理就應該沒事了。”
聽了兩個大夫說李勇沒什么事胡小蓮這顆心總算放下來了,忙張羅著給李勇做點什么好吃的。
正忙呼的時候縱隊司令部電話來了,打電話過來的正是縱隊王司令員,也不知道三司令員從什么地方知道的,聽說李勇病了,王司令員對接電話的李玉明說道:“你們團里不是有個很不錯的衛生隊嗎?把你們的衛生隊長叫過來聽電話。”
李玉明告訴司令員等一下。衛生隊的胡隊長就在這里,馬上就能過來。
聽到司令員要她接電話。胡小蓮馬上跑了過來對著話筒大聲說道:“司令員同志,我就是獨立團的衛生隊長胡小蓮,有什么命令請指示。”
現在的胡小蓮早已不是在家時候的小媳婦了,跟著獨立團大大小的仗沒少打,打過仗的人和老百姓是不一樣的,說話辦事一種在戰場上鍛煉出來的軍人風范盡顯。
…筒的另端傳來圭司令員清朗的話普!“哪里有什么胡小一蓮同志,你們衛生隊一定要想辦法讓李勇同志早點好起來,他可是咱們二縱隊的寶貝呀,是咱們縱隊最年輕的團級干部,別說咱們縱隊了,可能也是全野戰軍最年輕的團級指揮員,這次戰斗下來他都成了整個野戰軍的大名人了,總部長還點名要對他進行表彰,對他的期望很大呀,所以你們一定要盡最大努力讓他身體早點好起來,明白了嗎?”
“盡最大努力讓李勇同志的身體早一點好起來,明白了,司令員同志胡小蓮對著話筒重復了一遍司令員的命令,然后放下了話筒。
到了晚上,聽到消息的何翠花心急火燎地來到李勇的床前,李勇告訴他沒什么,只是太累了,醫生說了休息幾天就好!沒想到這個打起仗來比男人都厲害的姑娘看到李勇病了,難過的都要哭了,這一來到讓李勇感到很不好意思,好象自己就不應該有病一樣。
等到李勇吃完晚飯睡了以后,何翠花拉著李佳與胡小蓮在一切商量李勇的事,何翠花的意思是:既然大夫都說了,團長是累的,那就讓他多休息幾天,反正現在部隊正在休整也沒有任務,既然要休息就得讓團長吃好喝好,還得心情好,這么一來就得有人來照顧了,讓誰來照顧?
三牛負傷了,李玉明和小成那兩個家伙當然不成,他們連自己都照顧不明白,所以最好的人選就是我們三個,由我們三個女兵來照顧團長,這女人嗎,心肯定要比男人細得多,照顧人也比男人合適。
胡小蓮知道何翠花對李勇很有那么點意思,有的時候還故意和自己別別苗頭,吃吃醋什么的,但是對何翠花的這個提議到是不反對,只是擔心他們幾個女兵老是往團部里跑去照顧團長會有人說閑話,另外這么做政委會同意嗎?
“政委的工作我去做,至于老往團部跑還真是個問題,要不我還有個主意,讓團長搬咱們幾個那里去住吧,反正咱們三人也住不下那么大的房子,你們看怎么樣?何翠花又出了個主意。
在獨立團里胡小蓮和李佳還有何翠花她們三個女兵是受優待的,三個人住了三間房子,這三間房子是一個獨立的院落,中間是堂地,兩側各有一間是住人的,這是一個在北方很普遍的小院子,不算那些月被俘虜的女兵,獨立團只有她們三個女戰士,也沒辦法讓他們和戰士們住一起。
這個山院落就被何翠花在租房子的時候留給自己了,因為正是冬天氣溫很低,三個人為了省事只燒了一鋪炮,在一個房間里睡覺,另一間屋子還閑著被放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聽完何翠花的主意,胡小蓮和李佳都沒吱聲,讓團長搬過來和他們幾個女人一起住?這主意還是真夠大膽的,這也就是何翠花這丫頭了,別人還真不敢這么做,別說做了,連想都不見得敢想。
胡小蓮雖然心里也很想這么干,但是不敢表態,說自己也很同意讓團長過來?還真是張不開這嘴,這李佳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摻合到另外兩個女人的爭奪中,有點看熱鬧的心態。
“很好啊,就讓團長過來吧,咱們把另外一間房子馬上收拾出來,把炮燒熱了,再準備點好吃的東西,也不知道團長會不會喝酒,要不再準備點酒
這些話是李佳說的,這李佳有點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心態,她對另外兩個女人一起爭奪一個男人感到很有趣,看看這兩個女八路是怎么搶男人的,他對自己此時的身份到是不感冒。
聽了李佳的話胡小蓮感到很奇怪,這個心眼很多的李佳怎么會支持何翠花的觀點?大勇過來養病對她有什么好處?難道她也看上大勇了?
不說胡小蓮怎么想,這何翠花一聽連李佳這個平時不怎么愛說話的人都支持她,頓時是眉飛色舞的,李佳是多聰明的女人?她都說行那肯定是行了。
何翠花到是沒考慮到李佳想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心態,她終歸是比李佳小了幾歲小心眼沒有李佳多,聽到李佳也支持,說明她這個主意肯定沒問題了,何翠花大包大攬地說,明天他就去找團長和政委,讓團長早點搬過來,這事就這么定了。
第二天早上,天網一放亮何翠花馬上從屋里跑了出去找政委王成德,團部里的王成德聽了風風火火跑過來的何翠花出的主意想了一下說道:“翠花同志,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這么辦你這個姑娘家的就不怕同志們說閑話?”
“誰愛說誰說去,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想那么多干什么?要不團長的病得什么時候好?你看就丁心引和小成那倆人能照顧好團長嗎?他們倆天到晚胡了兒口,以連自己都弄不明白那。
團部里的李玉明到是沒說什么,可是小成不愛聽了:“何翠花,我們怎么就管不好團長了?你沒到咱們團里來的時候團長都是由我們管的,也沒看見有什么不好啊?好象就你是孫猴子變的,一個人什么都能一樣
“成,我可沒胡說,就你們倆人那傻樣子還想把團長照顧好?遠的咱不說,我也不知道,就說咱們團攻打榆林前的那次偵察吧,你們幾個人連團長吃的干糧都沒帶,要不是人家胡隊長心細,咱們團長連飯都吃不上了,你們這還叫會照顧人?”
這何翠花的嘴巴是不饒人,這一通連比劃再說頓時讓小成說不出話來了。政委王成德看著好笑:“行了,你們倆也別爭了,愿意不愿意到你們那里去我還要征求一下團長的意見,這事還得看他是不是同意,他要是不同意別人都是白說,你們爭也沒用。”
李勇在蓮他們那里去簡直太好了,這是誰出的主意呀?太有才了。
正想著時政委王成德走了進來:“大勇,何翠花他們幾個想讓你到他們三斤。住的地方休息幾天,你看怎么樣?要是你同意就過去,由他們幾個照顧我也放心,讓她們幾個給你多弄點好吃的,咱們團里現在也沒什么大事,你就多歇幾天。”
李勇能說什么呀,這樣的好事求之不得呀,誰不想去誰是傻子,可是嘴上不能表現的太明顯了,當然得謙虛幾句了,還沒等李勇這個那個什么不想給同志們添麻煩的說詞說完,何翠花過來半拉半拽地把李勇從床上拽了起來,然后拉著就走,李勇這家伙當然也是假模假樣的半推半就了。
胡小蓮幾介。人住地的地方離團部只有幾百米的距離,不長時間李勇和李玉明幾個人就到了,到了地方何翠花馬上把李玉明和小成轟了回去,并告訴他們倆,從今天開始團長就不用他們管了,警衛員也由她兼任了,等什么時候團長身體好了再說。
李玉明和小成被何翠花給弄的大眼瞪小眼的,這丫頭也有點太霸道了,人家團長還沒說什么她到是主動把人給轟走了。
看到李勇來了胡小蓮當然也很高興,但是還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只是張羅著給李勇收拾房間。
何翠花則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把李勇拉回來后這個丫頭就跑出去了,李佳邊用眼睛看倆介。女人的表現邊幫著胡小蓮來回忙呼。
時間不長何翠花跑了回來,手里拎著個大口袋,到了屋里把口袋往炕上就是一到,幾個女人和李勇一看,原來都是吃的東西,有獨立團從敵人手里繳獲的也有自己采購的。
自從打開了榆林城以后,手里有錢的孫全厚讓他們抬重營采購了好多獨立團的各種食品和物資,聽何翠花說要給李勇補充營養當然是敞開可供應,要多少有多少。
何翠花是抬重營的副營長,有什么好東西她很清楚,這下是足足背了一大口袋,夠李勇用一段時間了,胡小蓮也覺得這何翠花雖然辦事風風火火的,有點出馬一條槍的勁頭,但是確實是有一套有法,說話辦事很干脆,比方說給李勇準備的這些吃的東西自己就沒有何翠花想的周到。
看到幾個女人圍著自己來回轉悠,這李勇的心里覺得很享受:哎,被女人圍著的感覺真不錯,還真是有那么一點點的成就感。
李勇的這點小心思別人不知道,可是胡小蓮是知道的,她和李勇在一起的時候多了,互相很了解,知道李勇這家伙和別的八路軍長不太一樣,沒有太多的紀律觀念,別看表面看著很正經,但是肚子里的花花腸子多,被幾個女人圍著肯定是美得不象樣了。
再仔細一看,可不是嗎,這家伙的嘴角都彎了起來,眼睛里笑咪咪的都透著一股子得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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罰扣差對李勇多了解呀。倆人滾在一個被窩甲的時候多,寺勇眾家伙一興奮起來什么都說,滿嘴是胡說八道的。
不過胡小蓮也挺喜歡李勇這樣,被李勇摟著一通胡說感覺特開心,心情也特別好,女人是要哄的。你說一個大男人和自己的女人在被窩里還整什么正經的?那樣不是缺心眼嗎?再仔細一看,可不是嗎,這家伙的嘴角都彎了起來,眼睛里笑咪咪的都透著一股子得意的樣子,看到這里胡小蓮趁另兩個女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靠了過來,把手伸到李勇的大腿邊狠狠擰了一下。
正在很享受這種氛圍的李勇突然被掐了一下,疼得差點叫出來。何翠花正在說應該給李勇吃什么。準備什么,沒注意到胡小蓮的動作,可是這個小細節也被偷偷觀察李勇的李佳現了。
李佳是個心思很細膩也很聰明的姑娘,通過自己的觀察基本判斷出了李勇和兩咋,女人間的故事,看來這個小團長和胡小蓮早就好上了。從倆人之間的小動作和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親密勁來看應該是早就有一腿了,不然整不出這種小動作來,這個何翠花只是個后來者而已。恩。就是這么回事,何翠花是想從中間插一扛子,看這個小團長怎么對付。
三個女人張羅著給李勇騰出了一間屋子,并且把炮燒得熱熱的。還弄了一桌子的飯菜,這咋。何翠花跟變戲法一樣,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還弄來了一憑老白干。
看到這瓶老白干李勇覺得很奇怪,酒在當時物資很匿乏的西北野戰軍可是個稀罕物,很難見得到。另外部隊戰斗很頻繁,有條件的時候也不允許預備這種東西。這個何翠花是從什么地方弄來的?
何翠花也不解釋,只是笑著說自己是專門管后勤物資的抬重營副營長。獨立團有什么好東西她是最清楚了,弄點酒來不在話下,放心吧這酒來路正常,現在部隊沒任務喝點肯定是不會犯紀律的。
既然她不想解釋李勇也懶得問,管他什么的。有酒就是好東西。先喝了再說,來了快一年了還一口酒沒喝過,看到這個透明的玻璃瓶子。肚子里的酒蟲子都被勾起來了。
這一點李勇和政委王成德的脾氣就很不一樣了,如果是王成德在。不問清楚是絕對不會喝的,就是問清楚了也不一定喝,還得跟大家講一通艱苦樸素的大道理,什么要揚傳統。保持作風,喝酒不是什么好事情。能不喝盡量不喝等等。
看著三個漂亮女人陪著自己吃飯喝酒,李勇的心情是好的沒法說仁哎,要是在前世也這么風光就好了,沒準自己還死不了,那顆倒霉的手榴彈也不一定會炸到自己的頭上了,但是又一想,如果沒這段經歷那有現在的自己?這就是所謂的因禍得福了吧?
陪著吃飯的三咋。女人當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三個女人都是人尖子,誰都不是笨蛋。心眼一個比一個多,年齡最小的何翠花都是鬼么眼道的,更別說其它的兩個女人了,看李勇那臉色也知道這小子是在美著那。
飯桌上的何翠花忙的興高采烈,眼睛里眼睛外都是團長,連自己吃飯都顧不上了,不停地給李勇夾菜,就差沒把飯喂到李勇的嘴里了,也不知道這丫頭是真的關心李勇還是故意做給胡小蓮看的,反正場面是很夠看的。
胡小蓮也不說什么,只是慢悠悠的吃飯。偶爾用眼睛的余光掃一下李勇還有何翠花,李勇在享受何翠花服務的同時也暗暗擔心胡小蓮的反應,怕胡小蓮和自己秋后算帳,胡小蓮不說話不代表她就不生氣沒脾氣。
而李佳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就覺得很有意思了,兩個女人的脾氣和屬性都不一樣。各有千秋嗎,何翠花這個性格開朗的漂亮妮子這么主動往上貼看團長怎么辦?
這時何翠花又突然提出來個建議,說是大家不能光看李勇一個人喝酒,應該都陪著喝點才有意思,一個人喝酒沒勁。
這個提議馬上得到了李勇的響應,也張羅著讓三個女人都喝點,不能多喝還不會少來一點嗎,這咋。家伙想三個女人陪自己喝酒多美呀,這個機會很難得,要是擱以前不是三陪也算兩陪了。
胡小蓮和李佳沒有辦法,只好陪著都喝了一點,幾口酒下去李佳和胡小蓮臉就紅了小臉蛋紅撲撲地透這一股水靈勁,李勇的眼睛都有點不夠用了。
看著李勇色咪咪的樣,李佳和胡小蓮都有點不好意思,倆人有點小兄品二敢再喝了。沒想到何翠花泣丫頭到是挺能喝,大梆聯尖啥事沒有。
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以前在家里當民兵排長的時候經常和大老爺么一起吃飯,喝點酒是避免不了的,有時候在冬天和小鬼子打仗天氣冷喝點酒也有好處,在大山里滿世界亂轉,在寒冬臘月里和小鬼子拼命,有時候喝點酒能取暖。慢慢的也就練出來了。
吃著飯的李佳很感慨。這個和團長一樣年齡的何翠花沒想到也這么不簡單,這么小的年齡就這么多的經歷,有的人一生也未必能遇到!!
正好這時李勇問李佳在想什么,李佳就把自己對何翠花的感慨說了出來。何翠花到是滿不在乎地說。這算什么。自己這點事不值得一提,在我們大西北比自己英雄的人有的是,接著何翠花給大家講了一咋。他們當地老百姓的故事。
在他們當地有一個當初和劉志丹將軍一起鬧革命的老紅軍,這個老紅軍在西征戰役時犧牲了,留下了一個媳婦和兩個兒子,兩個兒子長大后,老大是當地的民兵隊長。二兒子參加了咱們西北野戰軍。
小兒子在前幾嚇。月前的第一次榆林戰役時犧牲,當時大兒子在組織擔架隊支援前線。由于敵人封鎖的很厲害,我們的部隊那時候很缺糧。部隊有時候一天連一頓飯都吃不上。
大兒媳婦聽說部隊缺糧后把自己家僅有的十幾斤小米磨了背著孩子給部隊送糧食,可是自己的孩子卻餓死在給部隊送糧的路上了,這咋。大兒媳婦把自己餓死的孩子埋在路邊,把眼淚擦干了,背著小米繼續往前走,一直把糧食送到部隊上。這是一段真實的歷史,不是作者杜撰的
聽了何翠花講的這段故事。李勇幾個人都楞住了,特別是李佳都感到不可思意。老百姓對自己的部隊能支持到這種程度?自己以前連想不敢想。
何翠花又接著說道,后來彭老總也知道這件事了,他老人家都哭了,還有好多知道消息的長們都哭了。這時李佳奇怪的問:“彭老總那么大的官,他們哭不哭的你一咋老百姓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編瞎話糊弄我們?”
何翠花瞪了李佳一眼:“你剛參加咱們解放軍,還不太知道咱們的規矩。在咱們人眼里,沒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不管多大的官都是和老百姓一樣的,彰老總以前住在她們屯子的時候就和家里人一樣的,她還和彭老總一起吃過飯,當時彰老總和長們都哭了,這事當地老百姓都知道,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象你以前的國民黨部隊,當官的都是大老爺把老百姓不當人看。”
聽了何翠花有點生氣的回答李佳有點尷尬的把頭低了下去,李勇趕忙打圓場道:“翠花,我和李佳都是從國民黨部隊過來的,我們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正在努力學習咱們八路軍的規矩,再說我們倆都是小兵子出身。和那些當官的不一樣。”
這里李勇有個地方故意沒說。他自己是當兵的,但是李佳并不是當兵的,她是國民黨的一個上尉軍官,為了讓她參加解放軍還費不了不少周折。
聽了李勇的話這何翠花的臉馬上又轉晴了:“不說你們倆了只要參加了咱們的隊伍就是自己人,你們都是好人還不行嗎?”
一頓飯在幾個人的閑聊中吃完了,李勇和何翠花都喝了不少酒,特別是李勇,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陪著幾個女人喝得是頭暈腦漲的,可能是前世沒享受到這種待遇現在想補回來點。
看到李勇這么興奮胡小蓮讓他少喝點,但是這個何翠花是不管什么多不多的,只是一咋,勁的和李勇拼酒,還說什么要是連她這個女人都喝不過就不是什么男人,不是大老爺么。
這李勇怎么能在女人面前掉鏈子?只好陪著何翠花沒完沒了地喝。這一來倆咋。人都喝多了。看著迷迷糊糊的李勇和何翠花,胡小蓮和李佳只好把倆人都放平。讓倆人好好睡上一覺。
這是一咋小有兩間正房的院子小酒喝多了的李勇自己住一間,三咋女人住另一間,睡在一起的三個女人只有何翠花是躺下不長時間就睡著了,另兩咋。女人卻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是來回翻身,就是睡不著。謝謝兄弟們的支持,以前偶老說兄弟姐妹,后來一想,看這種軍文的應該沒有女人吧。
茄扣蓮和李佳直睡不塌實,翻討來翻討去的折騰了竹雙訓…才慢慢睡著,但何翠花這丫頭腦袋是一挨枕頭就呼呼大睡,可能跟酒喝多了有關系。
這個何翠花不知道是睡了多長時間,前半夜后半夜也分不清,就感覺自己渴的厲害,喉嚨干,白酒喝多了肯定是要多喝水的,迷迷糊糊地從胡小蓮和李佳的中間爬起來到地下找水喝。
半缸子涼白開灌下去后就覺得好多了,腦子也清醒了點,渾身挺舒坦,網想上炮接著睡,忽然又想起了另一個屋里睡著的李勇來:
團長的酒比自己喝的還多,他現在一定也非常渴,給他送點水吧,你說胡小蓮和李佳他們倆沒喝幾口酒也不知道給團長送點水過去,真是的。想到這里何翠花又倒了一缸子水,掀開門簾晃晃當當去另一個房間去找李勇。
李勇被兩個女人架過來躺在炕上就睡著了,什么事都不想,精神一放松再喝了不少酒睡的跟死狗一樣。
話說李勇這一覺睡過來還真是被何翠花猜對了,就覺得嗓子眼冒煙,渴的難受,正準備下地找水喝的時候,就覺得有人端著一缸子水放到了嘴巴子邊上。
口渴就有人給送水來,不用說了,這么會來事的肯定是胡小蓮了,看來還是胡小蓮懂自己的心事,不虧和自己好一場,沒白和自己在一個被窩里滾,自己這一段時間忙的腳打后腦勺已經有好長時間沒和胡小蓮親熱了,今天正是個機會,可不能再讓她跑了。
幾口水下去后李勇借著酒勁一把就將給自己送水這個人拉到了杭上,然后用被子一蓋,接著又把這個人抱的緊緊的,一雙大手到處游幕。
懷里的女人渾身僵,用手使勁推著李勇的肩膀,李勇納悶啊,這胡小蓮是怎么了?都和自己有過好多次的關系了,怎么還玩起反抗的游戲了?管它怎么樣,不如分說一只充滿酒氣的大嘴將懷里女人的嘴堵的嚴嚴實實的。
懷里的女人刑開始還扭動著身體反抗了幾下,當李勇的手腳和嘴齊上陣后,沒幾分鐘就軟了下來,這身子網一軟下來又被李勇錄了個精光。
本來懷里的女人是網睡醒,迷迷糊糊過來的時候也沒穿多少衣服,到把這男人給方便了,這李勇是誰啊,和胡小蓮在一起的時候多了,對付女人是有一定心得了,這女人一軟下來是想跑都跑不了。
等到倆人肉貼肉地相見的時候,懷里的女人是徹底投降了,只知道把臉貼在李勇的懷里,用兩只手抱住李勇的脖子是一聲不出了。
李勇的一雙大手在懷里光溜溜的女人身體上不停地游動,等到懷里女人渾身亂哆嗦的時候就騰身而上。
隨著身下女人的一聲尖叫倆人結合到了一起,律動的著李勇開始還有點納悶,今天這胡小蓮是什么意思?怎么還有點推三阻四的,跟自己辦事還別別扭扭的,后來隨著倆人配合的越來越默契,快感是一浪高過一浪,腦袋里的一點點想法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身下的女人開始還只是用兩只手抓著身上的人默默的承受,可是后來隨著李勇攻擊力度的加大,嘴里忍不住不停的哼叫起來,到后來聲音是越來越大,大到另一個房間也聽得清清楚楚,直到李勇動最后一次攻擊將最后一子彈射出去后才互相摟抱著一起進入夢鄉。
他們倆是睡著了,可是這邊屋里的倆個女人卻醒了,兩個房間都沒有門,只是掛著兩個防寒用的門簾子,有點什么動靜都聽的很清楚。
兩個女人睡到半夜忽然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驚醒了,聲音開始還很壓抑,可是后來越來越大,大到最后倆人堵著耳朵都聽得清清楚楚。
胡小蓮是有過兩個男人的過來人當然知道這是什么聲音,李佳雖然還沒結婚是個大姑娘,但是沒吃過肥豬肉還看過肥豬跑嗎?二十多歲了這種聲音怎能聽不明白。
雖然這個李佳雖然覺得很不好意思,但是也很好奇是誰這么大的膽子,不是說解放軍的紀律很嚴嗎,這唱的是哪一出?
屋子里就他們三個女人,不用說了,可以肯定是有一個和團長干那個去了,是誰呢?李佳借著從窗戶上按著的一塊玻璃透進來的淡淡星光向另兩斤。女人睡覺的地方看去,在她向對面觀察的同時一只手也探索著摸了過來。
對面的躺著的胡小蓮當然也想弄明白是誰這么大的膽子,這用手一摸就明白”品在她和李佳中間的何翠花沒了
兩個女人這時候基本上都明白了,睡在倆人中間的何翠花沒了,別在瞎琢磨了,在另一個房間和李勇弄出那么大聲音的女人肯定是她了。
胡小蓮這個氣呀,知道這個何翠花膽子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這丫頭的膽子能大到這種程度。李玉明和小成都提醒過自己,自己也加了小心了,沒想到還是讓這丫頭鉆了空子,這以后可怎么辦?自己和李勇還有何翠花算是什么關系?
而李佳的想法當然和胡小蓮不一樣,李佳攥著胡小蓮摸過來的手說道:小蓮,這何翠花還真是夠能的,你看這么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把團長給勾搭上了,還真沒看出來她小小的年紀就有這么厲害的手段。”
胡小蓮氣得把李佳的手甩開說道:“什么手段不手段的,她那是不要臉,一咋小男人喝了那么多酒,睡得迷迷糊糊的,誰去都能勾搭上,是個女人就行,你去也一樣。”
李佳:“小蓮,你怎么說起我來了?我可沒那想法,何翠花辦的事別往我身上賴。”
胡小蓮:“算了吧,你敢說你對團長一點想法都沒有?你不過就是比何翠花膽子不敢鉆團長被窩得了,要不以前何翠花說把團長讓給你,你為什鼻不反駁?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你心里的那點小想法,你呀就別跟我裝了
這胡小蓮今天被何翠花刺激的有點氣急敗壞的,要不擱她以往的脾氣這些話是說什么也說不出來的
李佳也理解胡小蓮這時的心情,自己心愛的男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和另一個女人辦那種事情,放在誰身上也難受,見胡小蓮這么和自己說話只是不出聲地笑了笑什么也沒說。
胡小蓮和李佳倆人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誰也沒有睡覺的意思,廢話,聽現場直播這誰還能睡得著?能睡得著的就不是人了,何況這是兩個年輕的女人。
話說對面屋里的李勇,這李勇也不知道是睡了多長時間,有可能是五六個小時,也有可能更多,反正應該是后半夜了,這時有點睡醒了,酒勁也基本上過去了,感覺懷里有個光溜溜的女人身體跟自己貼得緊緊的。
仔細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胡小蓮還沒走,是在自己懷里睡著了,摟著女人睡覺的感覺還真是不錯,以前和胡小蓮辦事都是偷偷摸摸的,這次怎么膽子變得這么大了,完事以后還不回去,當著對面屋子里的兩個女人就敢過來,這女人的變化還真是不
想到這里李勇摟著懷里女人的大手又動了起來,爬山過河,上止。下谷,懷里的女人被他這么一折騰當然也醒了,醒是醒了,只是用手抱著李勇的脖子不撒手,一句話也不說。
李勇有點奇怪,這胡小蓮是怎么了?和自己在一起好長時間了,也沒看她哪一回有這么害羞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李勇用手把貼在自己胸脯上的臉蛋搬了開來,正想仔細問問的李勇當時就傻了,懷里女人哪里是什么胡小蓮,這不是何翠花嗎?李勇的腦袋有點懵,思維短路了,這胡小蓮怎么突然就變成何翠花了?這丫頭屬白骨精的還會來回變?
“你怎么過來了?這是怎么回事?胡小蓮上哪里去了?”
光著身子的何翠花緊緊地抱著李勇說道:“什么怎么回事,我是給你送水的時候被你扯進來的,沒想到你膽子還真大,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就敢往被窩里拽女人
“這么說昨天晚上摸過來給我送水的就是你?胡小蓮沒過來?”
“當然是我了,要不你還以為是誰?被你折騰快半宿了連人還沒分清,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小蓮姐了?我就不如小蓮姐漂亮嗎?哼。我生氣了。”
這何翠花邊說話邊用身體在李勇的身上亂蹭,偶地老天爺呀,現在這被窩里的何翠花是嗎衣服都沒穿,這么一蹭真是太要命了,要人的老命啊,李勇是個年輕的小伙子,哪架住了這個,被何翠花這么一蹭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又有了反應,之念復起。既然都已經被自己弄到被窩里了,就不管她是誰了,就算是白骨精變的也不管了,這丫頭也很好嗎,這臉蛋,這胸脯,這大腿,還有這里,還有這里,這這這這這,這忍不住又一次抱緊了何翠花。,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刻!后戰火又次點燃,汝次倆人都對各自的身體熙恐川,多,配合起來也越的熟練,這個輕車熟路嗎。
何翠花是個性格很開朗的姑娘,既然已經和李勇有了這樣的關系,再后悔也晚了,現在也沒了什么顧忌,和自己的男人好好瘋一瘋吧,也不枉當了一回女人。
榆林戰役對何翠花的刺激也不她在家的時候沒見過這么大的場面,也沒看過這么多的傷亡,仗打的這么激烈,子彈和炮彈不長眼睛,沒準自己那一天也會和那些犧牲的戰士們一樣去見馬克思了,活著的時候就讓自己好好體驗體驗當女人的好處吧。
算上今年自己滿二十歲了,如果不在部隊上也該嫁人了,就讓自己當一回真正的女人吧。
心情一放開喉嚨里的聲音是越來越大,許久許久李勇的漏點在何翠花的身體里又一次得到了釋放,又一次蓬勃而出的李勇感覺渾身的三百多塊骨頭節都松了。
這何翠花還真有和胡小蓮不一樣的地方,胡小蓮是嫵媚和羞澀的,而這何翠花則是熱情如火,差別太大了,有個前輩高人說每個女人都是一本書,每本書的內容都不一樣,每翻開一本書都有不同的感覺,還真是有那么一點道理,看來說這話的人是太有一套了,這一次結束后倆人真的有點累了,互相交摻著又一次進人了熟睡中。
他們是睡著了,可是對面屋中的兩個女人又一次被弄醒了,本來倆個人好不容易才睡著,被李勇和何翠花倆人弄出來的動靜一打擾是又大眼瞪小眼了。
胡小蓮咬著牙對李佳說道:“這倆人是怎么了?還有完沒完了?讓不讓人睡覺了,是不是故意不讓咱們睡覺啊?”
李佳是個黃花閨女,對面房中的聲浪一陣高一陣低地傳進耳朵里,這聲音讓她如何受得了,胡小蓮的問話好象沒聽見一樣什么也沒說。
就是覺得自己的臉熱熱的,不但是臉,連全身都感覺很熱,就好象何翠花那時快時慢,有的時候還很有節奏的哼唧聲很有感染力一樣。自己也有點感同身受的意思,這是怎么了?用手堵住耳朵還聽得這么清,越不想聽它還聽的越清楚,你說怪不怪。
對面躺著的胡小蓮見李佳沒有吱聲把手伸過來捅了一下說:“喂,別裝睡,知道你沒睡著,我說話你聽見沒有?”
判小蓮,咱們別管他們了,咱倆睡覺吧,現在這種情況你能管得了嗎?我可不想當壞人。”
胡小蓮:“當什么壞人,人家正在興頭上,我是問你能睡得著嗎?我是睡不著。”
不管他們倆人是否能睡著,李勇這一覺睡得是真香,這么多天始終處在一種緊張狀態,人腦子里的那根弦老是繃的緊緊的,這一回是徹底放松下來了,仰面朝天什么也不想了。
到第二天的早上天都大亮了這小子還沒醒,捂著大被是蒙頭大睡,何翠花到是醒的不晚,這丫頭天還沒亮就悄悄從李勇的懷里溜了出來,一聲不吭回到了她們三個女人的房間。鉆到了自己的被窩里繼續睡覺,睡不著假裝迷糊。
她這一回來一宿都怎么好好睡的胡小蓮馬上酸溜溜地說道:“哎呦,還知道回來呀?回來干什么呀?一直陪著睡多好啊。”
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腦袋裝睡覺的何翠花小聲道:“小蓮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會那樣。”
“這還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得是什么樣啊?是不是得成天粘在團長身上不下來呀?”
小蓮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昨天晚上是去給團長送水,沒想到他把我當成了你,這不扯住我說什么也不讓回來,我一個女人家那里有他們大男人有勁,然后就那樣了。”
“沒有咱們團長有勁到是真的,但是你不會喊啊?不會反抗嗎?是不是當時不想喊啊?更別提什么反抗了,高興還來不及吧?”
放下倆個女人如何打官司不說,單說李勇睡得正香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推自己,睜眼一看,做在自己身邊的正是胡小蓮:“天亮了,太陽都要照腚了,快起來吃飯吧。”
看到胡小蓮冷冰冰的臉李勇忙抓住手說道:小蓮,我昨天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把何翠花當成你了,所以膽子就大了點,一時沖動,一時沖動。”
胡小蓮嘆了口氣:“行了大勇,什么都別說了,我也沒怪你,我以前不是和你說過嗎,我沒想給你當老婆,我是嫁過人的女人,還是個寡婦。哪里有嫁你的資格。”
聽到胡小蓮這么說李勇忙解釋凹:,小蓮,我可從來沒嫌棄過你的,我是真心想娶你做老,《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
李勇的心思胡小蓮當然明白,說實話胡小蓮也沒感覺李勇有什么地方嫌棄過自己,這在當時那個年代還真是個異數。
聽著李勇的表白胡小蓮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不嫌棄我,但是你呀是個好色的家伙,一開始把何翠花當成我了,這還說得過去,第二次怎么說啊?你別以為我和李佳睡著了,你們倆人折騰的聲音大的很,我們可什么都聽得清請楚楚的。胡小蓮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和李勇在一切的時間長了,對李勇的性格與為人也看的很清楚,知道這家伙什么都好,對同志也很熱情,就是有些好色,好色這一點還表現的很明顯,對付女人也很有一套。
這一點和自己以前見過別的八路軍干部很不一樣,有的時候感覺這家伙就不象個八路的干部,象什么還不好說。
但是后來又一想,李勇是從國民黨部隊里跑出來的,他的習慣和老八路有區別也是正常的,只要他對自己好就行了。
飯又是三個女人陪李勇吃的,李勇這個美呀,很爽啊,看來這日子還真是不錯,只是何翠花這丫頭有些不好意思,吃飯的時候腦袋都不敢抬起來。
看著低頭吃飯的何翠花,胡小蓮忍不出又椰愉了一句:“做都做了,看怎么又不敢看了?放心吧,你就當我們倆個什么也沒看見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
胡小蓮這么一說,何翠花更不好意思了,她雖然是個很開朗的姑娘,可這是在四十年代,能象何翠花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她終歸是斤。只有二十歲的姑娘,干別的事是很大方,但這事臉還嫩的很。
低頭吃飯的何翠花這次也不和胡小蓮對付了,只是悶頭吃飯但還沒忘給李勇往碗里夾菜,嘴里小聲叨咕:“哥,你多吃點。”
何翠花的一句哥讓胡小蓮和李佳都震驚了一下,這時他們倆個才想起來,他們這介。冉長過了這年剛網只有二十歲,比他們兩人都小只有何翠花和李勇同年,只是生日比李勇小幾個月。
可就是小這幾個月,何翠花就可以理直氣壯地管李勇扭捏地叫哥,而她們兩個女人都比李勇的年齡大,只能管李勇叫弟弟。
哪個大男人不喜歡有個小女人圍在自己身邊喊哥哥?特別是李勇這小子,就那色咪咪的樣可以肯定是非常喜歡小女人了,單論這一點她胡小蓮和李佳還真比不了何翠花。
李佳也禁不住地想:是啊,這個小團長雖然很厲害,但他只有二十歲,比自己還要小小三歲,自己能喜歡他嗎?他都有倆個女人了,自己可怎么辦?和另兩個女人一起來爭奪這個小男人?有這個勇氣和必要嗎?一頓飯在幾個女人不同的想法下總算是吃完了。
飯后的李勇那里也沒去,只是在幾個女人住的院子里來回溜溜,李玉明和小成吃完早飯后也過來陪李勇,李勇只是的簡單地問了問部隊的情況,也沒跟李玉明和小成交代什么。
不是李勇偷懶,而是因為仙心里有一些新的想法還沒成熟,沒想好的東西李勇是不會輕易說出去的。
這次榆林戰役有很多需要總結的經驗和教,李勇讓李玉明和小成通知各位營以上干部做好戰斗講評和總結,不要光說好的,要把在戰斗中遇到的問題仔細分析,重點是教和以后應對的辦法。
在政委王成德的干預下,獨立團的各級干部和戰士都沒有給李勇添什么麻煩,只是讓李玉明和小成每天來看看李勇并匯報下工作。
這么一來幾個女人就有了大量的時間來和李勇在一起,連著兩個晚上何翠花都沒敢到李勇的房間里照面,晚飯后就老老實實地回到三個女人的房間,胡小蓮這幾天也沒怎么搭理李勇這小子,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李勇這小子實在是有點沉不住氣了,這自己睡覺好沒意思,還是有個女人抱著好。
晚飯后這家伙大模大樣地說:“何翠花,你晚上過來一次,我有工作要和你談。”
你看這理由多好,多冠冕堂皇,哈哈,有工作要和你談,冒是現在有些領導也喜歡這樣的調調。謝謝弟兄們給的票票,獎勵積分都用光了,下月一定補上,評論區里有的朋友擔心主角和女人的問題,哈哈,辦法會的,面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川2井說說豐角作風的問題,有的朋友可能會說,在當剛“千代不管是八路還是解放軍對作風問題都是很嚴的,這沒錯,確實如此,但有一點大家耍弄清楚了,什么才是作風問題乙
所謂的作風問題,第一得是對有夫之婦胡搞,第二是有老婆還到處搞女人。第三是因為女人而被別有用心的人所利用,第四是在女人不愿意的情況下實施強暴。
只有以上幾點才能算是作風問題,主角并沒有犯以上所提到的問題怎么能算是作風不好?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的部隊里是可以搞對象處朋友的,但是先有一條。男人必須是團以上干部。只要是級別到了團以上是可以隨便追女人的,當然了得是未婚婦女,對女人則沒有這些要求,單身就可以,至于沒結婚以前生了兩性關系,是不算犯錯誤的。
連著幾天沒人搭理,李勇這家伙實在有點控制不住了,這天晚上他沖著對面的屋子喊道:“何翠花,你過來一下,我有工作和你談
李勇的話音網說完對面房間里的李佳就捂著嘴笑了,她這一笑何翠花的臉都紅到耳朵根子上了乙
“去吧,抓緊過去,人家都喊了,這是熬不住了。”在胡小蓮酸溜溜的語氣中何翠花鼓足勇氣走了過去。
說實話就是李勇不喊,何翠花也想過去了,和李勇在一起的感覺好及了,這個二十歲的姑娘已經嘗到了甜頭。
走到房間里的何翠花還沒等站穩就被李勇一把手撈了過來:“我不喊是不是你就不過來了?你要是再不過來我就要到你們房間里去抓人了。”
何翠花這個敢拿著沖鋒槍與敵人刺刀見紅的姑娘這時卻什么也不敢說了。只是把臉緊緊貼在李勇的懷里。
“哥,我怕小蓮姐和李佳姐笑話我,實在是不好意思過來,其實我也很想你,很想和你在一起。
這是兩咋。二十歲的青年男女,漏點一但被點燃就很難熄滅,過了不多長時間從倆人的房間里又傳出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另一個房間里的胡小蓮咬著牙對臉紅紅的李佳道:“這算怎么一回事嗎。天網黑就干這咋”還干不干別的事了?還想不想工作了?”
李佳:“政委不是說了嗎,讓團長到咱們這里來休息一段時間的,好好養養身體,這段時間盡量不讓他過問工作上的事。”
“可這是休息嗎?這么一天到晚整天折騰比干活都累了,還能讓團長休息好嗎?”
臉蛋通紅的李佳偷偷笑著說:“那你說怎么辦?要不你去勸勸?讓咱們團長悠著點”
“我才不去勸,累死活該,要去你去。”
李佳又笑著說:小蓮,我怎么能去勸?別蒙我了,我不信你真的一點都不心疼?”
胡小蓮還想說點什么,卻被對面房間里傳過來的聲音氣的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李勇和何翠花這一次配合的很默契,李勇盡情地在何翠花年輕的身體上耕耘,何翠花則全身心地配合自己的心上人。
許久許久在何翠花的一陣陣顫抖中李勇將自己的漏點全部釋放出去。完事后的李勇抱著何翠花一直不吭聲,何翠花抱著李勇的一條膀子道:“哥。你怎么不說話?是不是擔心小蓮姐生氣啊?我知道你們倆人的事。”
李勇咧著嘴笑笑道:“是啊,我是擔心她很生氣,她要是找我鬧可怎么辦?我在想對付的辦法。
聽了李勇的話何翠花毫不擔心地說:“這你到是不用擔心,小蓮姐沒有那么笨,是不會找你鬧的。她要是想鬧早就過來了。”
李勇:“她就是不鬧我也擔心,以后要是不理我可怎么辦?。
“你們男人啊就是貪心,吃著碗里的還想著鍋里的,不就這點事嗎,不用擔心了,這咋,問題我有辦法”小
李勇聽何翠花說她有辦法,忙興奮的詢問,何翠花咬著李勇的耳朵說出了一個讓李勇很驚訝又很高興的辦法。
這個何翠花想出來讓李勇很驚訝的辦法就是讓李勇在最近的幾天時間內,找咋。機會把胡小蓮也辦了,這女人啊雖然說嘴上硬,但是要是真喜歡一咋。男人是不會輕易放手的,這樣一來他們倆個女人就可以都跟在李勇的身邊了。何翠花這主意一說出來就差沒把李勇的鼻子笑歪了,你還別說。何翠花這丫頭關鍵時候還真有點好辦法,就這么決定了。
何翠花看著李勇的臭美樣氣著說道:“什么叫我有辦法,我這…二有辦法的辦法,哪介小女人愿意倆人跟“個男人。我是竹殿列現在咱們正打仗,仗還越來越大,誰的腦袋也不是鐵包的,說不準哪天就斃,榮地去見馬克思了,以后的事別考慮的太長遠,再說了里的炮上是翻過來掉過去說什么也睡不著,心里這個氣呀,本來跟大勇睡在一起的應該是自己,沒想到讓何翠花這丫頭給搶了被窩,自己的能耐勁都哪去了?怎么就鼓不起勇氣沖過去?
看著在自己身邊來回烙餅的胡小蓮李佳覺得有點好笑,到現在為止這李佳還是這件事的局外人,所謂的旁觀者清嗎:小蓮,你也別太著急,團長還沒說什么,你不是也和咱們團長有一腿嗎?你現在是和何翠花在一個水平線上,誰輸誰贏還說不準,到最后誰能當團長太太還沒一定,你還有機會,不過要努力了,你得主動點。沒看到何翠花的手段嗎?你還比不過她一咋。青瓜蛋子?”
這李佳終歸是從國民黨部隊里過來的,對解放軍的規矩還是不怎么明白,勸解起來也和別的女人不太一樣,雖然說當了八路了,但是對胡小蓮的印象還是要比何翠花好一些。
胡小蓮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誰和團長有一腿啊?沒有的事。李佳姐你別胡說。”
“行了小蓮,你也別拿我當傻子,我好歹也比你大一歲,你們倆人那點事還以為我看不出來?”
這三個女人只有何裂花和李勇同歲,胡小蓮比李勇大倆歲,而李佳則比胡蓮還大一歲。
這李佳看著文文靜靜的,實際上心眼多了去了,在三個女人間不但年齡最大而且心眼也最多,當然了這書也念的最多了,在整個獨立團除了李勇就屬李佳的文化高了。當時那咋。年代戰士們的年齡普遍都不大。好多人都管胡小蓮叫姐姐。胡小蓮也擺出一副老大姐的模樣,只有在李佳面前胡小蓮才覺得出來自己原來也沒多大。自己雖然有過丈夫結過婚,但也只是個二十二歲的女人,未來的路還長的很。
又是一天過去了,這一晚上何翠花到早上也沒過來,整宿地陪了李勇一夜,不過半夜倆人都是挺平靜的,沒有什么讓人睡不著的聲音的傳過來。
這邊沒什么動靜,另一個房間里的兩個女人到是覺得有點奇怪了,一宿都沒過來怎么這么老實了?
這一天白天也很平靜的過去了,李勇和何翠花沒有什么異常的表現。這何翠花也老練了很多,有時李佳拿他開幾句玩笑她也不在乎。只是一大早就起身到她們營去組織戰士們干各種雜七雜八的工作,中午還沒回來吃飯。
胡小蓮也感覺有點奇怪,這丫頭網和大勇熱乎上怎么就舍得仍下男人不回來,自己網和大勇在一起好的時候是時刻心里都想著這家伙的。恨不得整天和他在一起。
到了晚上何翠花終于回來了,回來的時候還是和李勇第一天來的時候那樣,手里拿了一些吃的東西還有一瓶酒。
胡小蓮和李佳看到何翠花又拿一瓶酒和吃的東西回來都說:“還是抬重營的副營長有本事,她們衛生隊和通訊排可沒什么好東西,拿不出什么稀罕物來招待團長,以后團長的伙食還要她多費點心。”
這何翠花現在到是有點放開了,也沒有第一天網和李勇好過時的羞澀感覺了,本來這丫頭性格就很開朗,這幾天和李勇在一起都有些習慣了,這一習慣就什么也不在乎了,拍著自己高高的胸脯保證道:“這沒問題,以后這事就包她身上了,這次打榆林咱們團又沒少劃拉,不敢說東西有的是,但也比別的部隊富裕的多。”
這一點另兩咋小女人到是很相信,何翠花應該沒說瞎話。現在的獨立團上上了下都被李勇給帶的差不多了,只耍一打起仗來不光想著怎么打,還想著怎么往回弄物資。
每干一件事都要占便宜,弄回來的東西都由抬重營負責保管,這何翠花是游擊隊員出身,以前也是成年到輩子地打窮仗,見著點好東西眼睛都綠了,往回撈的勁頭不比李勇
用現在的話來說。晚上這頓飯又是很香艷的,有三個漂亮女人陪著吃飯。這叫男人就沒有不高興的。李勇表現的更是明顯,很享受這種感覺。
二了人誰不希望身邊有幾個女人,李勇炮是如此了,甘州嚇心人陪著,特別還是比較漂亮的女人小其中有兩個還跟自己有扯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這一頓飯吃的李勇又是心滿意足,心情好飯量也好。連著吃了幾大碗。
李佳對胡小蓮的一通勸解也起了一定的效果,想想也是啊,自己是過來人。都有過兩個男人了。還比不過何翠花這個剛剛成人的生瓜蛋子?
哼。勾了男人誰不會?這還用學?說起大勇和自己做的那些事,做為女人的自己也是有一定責任的,可能責任還占一大部分,不喜歡他這家伙,能讓他隨便往自己的身子上爬嗎?
不能說是勾引,有點難聽,算是吸引好了,實際上都是一回事。對男人展示魅力唄。要不街上的女人穿的那么漂亮干什么?露胳膊露大腿的。有的還在牛仔褲的屁股上摳兩個眼。
女人做這些還不是給偶們這些色狼男人看的,如果沒有偶們男人欣賞。相信是沒有女人會費時間扯那些的。
胡小蓮雖說還是沒有對李勇有什么過分親熱的表現,但今天也是主動給李勇夾菜添飯的,臉上還掛著一點點的溫柔樣。
看著身邊的兩個女人搶著往自己碗里夾菜夾飯,李勇這心里的美勁就別提了,就差哈拉子沒順嘴丫子淌出來了。
李勇的豬哥樣幾個女人也都看出來了。也覺得很好笑,但幾個機靈的女人都沒說什么。裝做沒看著一樣。象這種情況在別的老八路軍部隊是不可能出現的,不過在李勇這一畝三分地上就不一樣了。
吃飯的四個人雖說現在的身份都是八路。都是解放軍,但這幾個人都是半路出家的,李勇是跑出來的,胡小蓮是一個山溝里的小媳婦,李佳是抓回來的,只有何翠花好象和八路沾點關系,但也只是一個地方上的民兵,用小鬼子的話來說,就是土八路的干活。
這幾叮。人里沒一個是真正的從血火里鍛煉出來的老八路出身,對八路的紀律約束沒什么感覺。這要是王成德等人是絕對辦不出這樣事來的,一個人吃飯還用幾個女人陪著。太過分了。
飯桌上的何翠花頻頻勸酒。不但勸李勇喝。還很殷勤的勸的小蓮多吃點多喝點,有一點賠罪的意思。
胡小蓮雖然覺得這何翠花有點反常。但又一想可能是這丫頭覺得有點對不起自己才這樣做的。既然這樣自己也表現的別太過分,得大度一些。大勇雖然是先和自己好上的,但也沒有名分上的關系,人家何翠花追團長也是合理合法的。有誰規定女人就不許追男人了。
這么一來這頓飯下來,大大咧咧的何翠花沒喝多少,反到是胡小蓮沒少喝酒,等飯吃完的時候都有點暈呼呼的。
冬天的大西北黑的很快。飯后不久天就黑了,沒有電視。沒有電腦。也沒有歌廳迫廳和什么酒吧的,還沒有什么戰斗和刮練任務。那待著干嗎?
這還不好辦,黑咕隆咚的屋子里有好幾個漂亮女人陪著干什么還不行,干啥都行,啥也不干那是卻心眼。
李勇靠在一個枕頭上笑嘻嘻地和三個女人在一起聊天,這時候就看出李勇的本事了,這幾個女人哪能侃得過兩世為人的李勇。
李勇是東南西北,國內國外,國民黨。政治軍事,東周列國,前后五百載。上下五千年。就好象沒有他不知道的。
三個女人眼睛都聽直了,胡小蓮還好點。和李勇接觸的時間長。知道這家伙能白話,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東西有的是,一說起來是沒完沒了的,另倆個女人沒見過李勇這家伙這么胡說神侃。以前也沒見識過有人這么能說,簡直都有點聽傻了。
特別是李佳,這李佳是正兒八景的學生出身,科班出身的她在當時那個年代不論是在國民黨還是里都算是有水平的大文化人,可就是這樣的大文化人也完全被李勇給震住了。
李佳就想了。還別說,這的軍隊里還真有能人。自己在國民黨的隊伍里也干了好幾年。國民黨的隊伍里念過書的多,大部分的軍官都是軍校出身,有文化的人看的也多了,但象李勇這樣什么都知道還真沒見過。
再看李勇時的目光就有點崇拜的感覺了。和李勇說話時的口氣也溫柔多了,李勇這小子多尖啊,也看出點門道來。臉上控制不住地帶出點洋洋得意的勁頭來,胡小蓮這個氣呀,你說這家伙都有兩個女人了,怎么地還想勾引第三個不成?
胡小蓮想到這里借著屋子里的黑勁,把手悄悄地摸二的大腿卜使勁擰,頓時李勇的表情好看及…一
歡快的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天都大黑了,李勇一看表,不知不覺中都快晚上十點了,在不打仗的時候這是部隊熄燈睡覺的時候了不過那是在前輩子,現在連電都沒有,還談什么熄燈。打了個哈欠的李勇對三個女人說道:“晚了,我有點困了,睡覺吧。”
三個女人都有兵舍不得地站起來回到了她們三個人的房間,回到房間的三個女人互相看著有點尷尬,年齡大一點的李佳撲嗷地一聲笑著說道:“都瞅啥,決定了嗎?誰過去呀陪他呀?”
胡小蓮和何翠花都都不好意思地撲到李佳身上,何翠花還小聲說:“要不李佳姐你過去吧
李佳笑著嚷道:“行了。你就饒了我吧。愛誰過去誰就過去,要是實在喜歡就都過去,就當我什么也不知道。別什么事都往我身上亂扯。”
正當三個女人打鬧不休的時候,另一個屋內傳來了李勇的聲音:“小蓮你過來一下曬。田…8比…泡書昭不樣的體撿!
聽到另一房間內的李勇喊胡小蓮過去,這邊三個女人馬上停止了打鬧,李佳眨了眨大眼睛笑著說:“聽見沒?喊你了,快去吧
胡小小蓮雖然很想過去,但是當著李佳和何翠花的面又不好意思表達出來,只好應了一聲:“什么事啊?”
另一個屋內的李勇怎么能不明白胡小蓮的心思,你說這女人還真是挺能裝的,明明知道過來干什么還非得問,馬上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快點過來。工作上的事。”
嗎的,怎么又是工作上的事,讓何翠花過去說是工作上的事,現在讓胡小蓮過去也說是工作上的事小是不是領導找女人都要先說是工作上的事?怪不得現在男人都愛當官小一當上官找女人都這么方便,理由還賊拉正經,原來從那個時代就這樣了。
聽說是工作上的事,這胡小蓮過去的理由就名正言順了,領導喊了要談工作嗎,那當然得過去了。馬上起身扭著腰晃著屁股咬著下嘴唇走了過去。
這胡小蓮走起路來有特點,有事沒事愛晃屁股,也不是故意的。是一種下意思中很自然的舉動。麻衣神相里介紹這樣的女人天生媚骨,有一種潛在的想勾了男人的意思。沒經過考證,純屬胡說
李勇見胡小蓮走到自己身前上去一把就把她抱了起來,然后放到了坑上,接著就用手解胡小蓮的衣服。
還他嗎的談什么工作,現在談工作純是二百五,起碼也是二百六,胡小蓮欲拒還迎地掙扎著:“大勇,不要了。那兩個丫頭會笑話咱們的
“井么叫不要了,你那點小心思還以為我不知道?他們笑話是她們的事和咱們有什么關系?讓她們笑話去吧
李勇有一段時間沒和胡小蓮在一起了。不說李勇,就是胡小蓮也很想和李勇在一起,只是她是個女人表現的有點含蓄而已。
二十二歲的年輕女人,嘗到了男人的好處還有個不想的,不想是假的,雖說當著另一個屋子里的兩個女人有點不好意思,但實在是有點熬不住了。
剛開始胡小蓮還顧忌著另一個房間里的李佳和何翠花,只是用雙手摟緊李勇的脖子,自己一聲不出,任憑李勇對她身體到處侵略,只是全身不停的扭動著。
李勇把她扒得溜光,不由分說就上去攻擊,在胡小蓮啊的一聲長長的顫音中,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當李勇的攻擊越來越厲害的時候胡小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真的是控制不住了。想不出聲音都不行了,李勇是輕重緩急相結合,連與點射相結合,奮力攻擊,胡小蓮的靈魂都要飛上天了。不但努力用身體配合還從嗓子里冒出了自己聽著都有點臉紅心跳的聲音。
李勇徹底放開了自己,對女人越來越有經驗,攻擊力也是越來越猛,等到倆人結束戰斗的時候胡小蓮已經象一灘呢一樣渾身軟的沒一點力氣了,這胡小蓮心里還想,誰說當女人不好,象現在這樣當女人也很好嗎。
摟著躺在自己身邊的胡小蓮。李勇覺得特別有成就感,自己在前世是一個連媳婦都沒有的小連長。現在的感覺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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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的敬完待續
心著躺在自只身邊的胡小蓮,李勇覺得特別有成就感,甘,杜前世是一個連媳婦都沒混上的小連長,要不是因為老胡思亂想以至于在刮練中走神,有可能還死不了,不過死不了就穿不了,現在的感覺太爽了。剛剛二十歲,身邊就有了兩個漂亮女人,雖然還沒結婚但也和有媳婦沒什么兩樣,應該說比有媳婦還舒服,媳婦那能這么用。
這種日子還要過下去,最好永遠這樣,當然也不是一點不變,這女人嗎對自己來說是越多越好,不是還有一個漂亮女人李佳嗎,這丫頭可不好弄。到現在為止也只是對自己有點好感。再也沒有什么往下的表示了,恩,怎么才能名正言順而又不犯錯誤?哎,真是有點頭疼的問題,頭疼啊。
李勇的這個想法如果被胡小蓮知道了還指不定怎么收拾他,懷里摟著這個女人,心里想的確是另一個,放在誰心里也得生氣,好在李勇的想法只有本人知道,而且只是在腦袋里轉了一個圈就被胡小蓮光溜溜的身體打斷了。
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女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胡小蓮也是豁出去了,要讓李勇感覺到自己的好處,得想辦法把何翠花比下去,主動纏著李勇索求不夠,還往自己的身子底下墊了一個枕頭,這也可能是被何翠花刺激到了有關系,自己一個結過婚的女人還比不上一個姑娘?
李佳說的有點道理,雖然她何翠花和大勇也有了這層關系,但是大勇不是還沒說讓她何翠花當老婆嗎,大勇一天沒老婆就不能放棄。自己就爭不過她?雖說自己是個寡婦出身,但大勇對什么寡婦不寡婦的好象一點也不在乎。
胡小蓮有這種心理又付出了行動,當然了這行動李勇是求之不得呀。以前胡小蓮和李勇也有過好多次親密關系,但都是李勇主動的,這次胡小蓮的主動讓李勇覺得人生的一大享受莫過如此了,這種感覺真好。實在是好。
舒心的日子時間過的真快李勇一晃在三個女人的院子里已經待了天了。在三個女人的精心照顧下李勇的身體得到很大恢復,睡眠充足。精力旺盛,胡小蓮和何翠花倆人象了有了默契一樣經常輪換著陪李勇,讓李勇爽的有點不知道東南西北中白了。
在這期間榆林地區徹底穩定下來了,國民黨二十二軍的散兵游勇和一些地方上的地主還鄉團武裝都已被肅清,從延安出來對榆林支援的國民黨劉勘兵團見榆林已被我軍占領也停止了前進,原地停了兩天后又原路返回了。
因為劉勘的畏縮而導致了榆林的失守,這個劉勘劉軍長被他的校長和同學罵的狗血噴頭,后來還是看在黃埔同窗的情面上讓他帶罪立功,這才保住了軍長的位置。
而在這一時間西北野戰軍總部正在籌備召開慶功大會,表彰在這次戰斗中的立功人員,縱隊司令部政治部已經給李勇和王成德透過話了,這次戰役二縱隊的獨立團是功勞最大的一個單位,立功受獎的人最多,功勞的級別也最高小縱隊已經給出了獨立團的立功參考人數。
對這一點李勇到是受之坦然,立功受獎的人最多,功勞最大是應該的,獨立團的功勞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是實打實干出來的,沒有獨立團的率先突破,那有現在的榆林,就算是能打開榆林野戰軍也要付出較大的傷亡。
李勇讓團部人員把下屬各個單位的主要作戰過程都寫出來,然后組織全團人員進行評選,讓大家來確定是誰應該立大功,誰應該是小功。
這一下全團象開了鍋一樣,戰士們都很興奮的議論這件事,這時候就看出部隊與國民黨的不同了,那些在戰斗中不顧個人生死沖在最前面的大部分都是員,可到了評功評獎的時候都把自己身邊的同志往前面推,而自己卻往后來。
這一點很讓那些新解放過來的戰士們感動,看看人家的作風,在部隊上你也不用問誰是黨員,看就知道了,打起仗來沖在最前干的肯定是員。
人家就是不一樣,你看看這些員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辦出的事就是讓人佩服小所以的軍隊能打勝仗是理所當然的,不打勝仗則天理難容。
榆林戰役勝利結束半個月后。西北野戰個什“了隆重的慶功大會。立了大功的干部戰士都被安排,上和長們坐在一起,整個主席臺上立了大功的干部戰士足足坐了三十人多人。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西北野戰軍基層的干部和戰士,平時是很少見到這么多的長,這次和長同臺就坐都表現的有點拘束,一個個坐在那里目不斜視。
這三十多人里光是二縱隊獨立團的干部戰士就整整有十個,獨立團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野戰軍黨委也給了他們很大的榮譽,立功評獎是有一定人數名額限制的,獨立團雖然有三千多人,但和野戰軍總人數一比這立大功的名額就顯得相當多是
李勇是整個立功的干部戰士當中職務最高的一個,本來李勇不想要這個名額,自己是團長還和戰士們爭什么。
不過獨立團黨委研究決定必須有李勇,政委王成德在團黨委會上總結說:“我們人辦事要實事求是,你有功勞就是有功勞,這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說了你也是野戰軍總部長點名要表揚的,你要是不去別人怎么去?”
會上大家決定了立功人員的名單,有的干部提議政委的功勞也不也應該立大功,政委王成德笑著說:“同志們,要說我一點功勞都沒有那不對,可是要說我的功勞和咱們團長一樣大也不對,沒有咱們團長就沒有咱們獨立團的今天,這是大家都公認的,所以說立大功的人員里有團長是對的,但是政委也去用了一個立大功的名額會讓別的部隊戰士們笑話的,人家會說,看看獨立團那政委是怎么當的?”
這就是人的心胸了,也是好多部隊上干政工人員的做法把危險留給自己,把榮譽讓給別人,這才是老八路政治工作人員的作風。政委王成德就是其中很典型的一個,不但指揮打仗很有章法,辦事說話也讓豎大拇指,說一聲好樣的。
李勇坐在主席臺上前后左右看了看,臺上和立功人員坐在一起的是野戰軍的各級長,臺下是黑亞亞的人群。有各個部隊的干部戰士還有當地的老百姓。戰士們在臺下按自己部隊排成了整齊的方塊坐在地上。
老鄉們就舒服多了,男女老少。三五成群,紛紛搶占最前面最好觀看的地盤,而孩子們則什么也不管地臺上臺下到處亂串,別看那些長們很嚴肅,但是對這些孩子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對他們是沒有什么原則好講的,整個會場熱鬧及了。
這很不經意的小事情卻也給解放過來的戰士們很大觸動,他們都在國民黨的部隊里待過。國民黨的部隊里等級森嚴。官兵吃飯都不在一起。待遇的差別更是天上地下,象現在的高級官員和老百姓混在一起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臺上除了野戰軍總部的各位長外,還有各個縱隊的司令員和政委。也就是說整個西北野戰軍的重要長基本都到了,坐在正中間的是司令員彰德懷,兩側的分別是副政委習仲勛,副司令員劉景范,副司令員周士第,然后就是一縱隊司令員賀柄炎,二縱隊司令員王震,三縱隊司令員許光達,四縱隊司令員張達志,六縱隊司令員羅員等等。為什么番號里沒有五縱隊咱們以后再說
主席臺上是星光閃閃,將星云集,李勇這心里呀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這些老將軍們曾經是他心中遙不可及的英雄,也是他心中的偶像,現在自己能和這些老將軍們坐在一起就算是死了也值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能做到這一點值了。
大會開始后彭老總做了很簡短的言,話說到快結束的時候突然說道:“同志們,今天我給大家解釋一個人,他是我們野戰軍的英雄,也是我們這次燦豆立功受獎戰士們的代表,這個人就是我們二縱隊獨立團的的團長李勇同志,這個名字大家都聽說很久了吧,但是認識他的除了二縱隊的人之外就沒幾個了。今天他就在我們中間,大家來歡迎我們的英雄來講幾句話,李勇同志起來吧。”
李勇確實沒想到彰老總會來這一手,也沒什么準備,按李勇的想法,這樣級別的大會。到場的長有的是,那能輪到他講什么話,能坐到主席臺上聽聽就可以了,沒想到彭老總把他推了出來。,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6心,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然老總都讓講那就說點什么了,即來戶則安點,也泓曰怕的,李勇站起身來向周圍行了一個軍禮,然后大聲說道:
“各個長,各位同志們,我就是李勇,是二縱獨立團的團長,不是什么英雄,我不想講什么謙虛,為什么說我不是英雄?
因為象我這樣的戰士我們獨立團有的是,咱們野戰軍里也有的是,比我好的同志也有的是,我們團是一支新組建的部隊,我們所能作到的別的部隊也一樣能作到,謝謝長和同志們的夸獎。”
李勇這一站起來臺下和臺上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這李勇可是大名在外啊,大家早就知道二縱隊有一個很牛的部隊,只用了不到一年的工夫就從一個連展到一個團,這支部隊不但展的很快而且仗也打得很漂亮,在攏東和第一次榆林戰役以及后來圍殲三十六師的戰役中表現得很出色,這次又在榆林戰役中露了大臉了。
隨著大家的目光人們又現了一個問題,這獨立團的人穿的都是嶄新的灰軍裝,和別的穿著補丁落補丁的戰士們很不一樣。
當時的西北野戰軍艱苦的沒法說,不說戰士們了就算是高級長的的衣服也是有補丁的,這些高級長里面就包括野戰軍的最高長彭老總。
不是說獨立團的戰士們不穿帶補丁的衣服,平時練和打仗的時候沒有那么多的講究,摸爬滾打的,衣服破了是正常的,只是這次來開大會前李勇特意讓戰士們都換上新的,這么高級別的大會當然要打扮的漂亮一點。
為了這件事胡小蓮和政委王成德沒少笑話他,這又不是娶媳婦當新郎官還弄那么漂亮干什么,但李尊有李勇的主張,要是沒條件那就沒辦法了,想漂亮也沒招,能漂亮為什么不漂亮,獨立團的新軍裝不能說有的是,但給戰士們每人一身新的還是有的。
十個人往主席臺上一坐,和身邊的戰士們一比,嶄新的灰軍裝就有點扎眼了。這時李勇又喊了聲獨立團起立,隨著李勇的喊聲十個人一起站了起來,跟著李勇給臺上的長和臺下的戰士們敬禮。
這一起立敬禮臺下的戰士們又現了一個問題,這獨立團立大功的人里面有一個是女人,誰呀?這個女戰士就是我們獨立團的抬重營副營長何翠花。
獨立團開會研究立功評獎的時候何翠花立一大功是眾望所歸,這丫頭在戰斗起之前的準備工作做的非常充分。不但是槍支彈藥和糧食,還有各種輔助工具,包括突擊隊炸火力點的架子,過護城河的木橋都是他們抬重營制作的。
戰斗中戰斗部隊的彈藥和物質補給都很充分,包括全團負傷和犧牲的戰士們也是他們抬下去的,這些都與何翠花的努力分不開。
這些工作看似沒什么,但零零碎碎的很讓人頭疼,后勤準備不到個還會直接影響到前線的戰斗,何翠花參軍以前是在地方做支前工作的,干這些工作她很拿手,也很會和當地老鄉打交道。
到戰斗的后期,這何翠花又把抬重營的一部分戰士組織了一支戰斗部隊,由她帶領直接參加了戰斗,最后占領了敵人的一做倉庫,也就是現在獨立團的駐地。
獨立團在這次戰斗中繳獲來的家底有很多是他們營弄回來的,所以大家對這個才網二十歲的姑娘都很佩服,她也就理所當然地被評立一大。
她這一跟著李勇站起來臺下的議論聲就更大了,有的人還稍稍表示了一些不滿:“二縱的這個獨立團怎么還有女兵?還真沒見過團一級的部隊里有女兵,他們是戰斗部隊用女兵有什么用?攻城拔寨的一線戰斗部隊里一個女人能立什么大功?”
聽著臺下的嗡嗡聲,李勇等獨立團的戰士們有點不知所措了沒想到還有這么多人有大男人思想,但人家愛講就講吧,有什么辦法,你也不能去把人家的嘴堵上。
他們沒辦法不代表都沒辦法,臺上有個長聽著臺下的議論聲當時就不高興了,誰呀?二縱的司令員王震將軍啊。
聽到臺下議論聲越來越大,王司令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只見這王司令從身旁工作人員手里拿過一個用鐵皮做的大話筒沖著臺下大聲喊道:
“都瞎議論啥?獨立團是我的兵,我知道他們是怎么回事,你們說的這個女戰士叫何翠花,是獨立團的一個副營長,人家可不是花瓶,是沖鋒陷陣的女英雄,這次咱們打榆林她可是實實在在立了大功的,你
王司令員一說話主席臺上的很多長都笑了,連平時很嚴肅的彭老總都忍不住笑了,這王胡子護犢子是出了名的,看到誰說他的兵不好是滿肚子不樂意,這不又來這一出了。
這時的主席臺上還有一個長在小聲和身邊的人說話:“這就是李勇啊?這小子也就二十多歲吧,這么年輕就當上團長了?”
另一咋小長說道:“怎么了?老羅,你和他們打過交道?”“可不是嗎,打進榆林后還沒等消停下來我就帶著我們縱隊直屬隊到處去找國民黨的炮兵陣地,我想這大炮可是好東西啊,咱們以前打仗沒少吃國民黨炮火的虧,這次非把這些大炮全弄回來不可。
我和我們縱隊的偵察連警衛連滿世界亂找,網找到國民黨的炮兵陣地不長時間,這個獨立團的人馬也到了,還要和我分大炮,不過當時不是這咋小李勇帶的隊,是他手下的兩個營長。”
“是嗎?還有這回事,不過這回他們是吃了鱉吧,能從你羅元手里摳出東西來我還沒聽說過。”
這個長有點郁悶地說道:“嘿,你還別說,這次還真就叫他們從我手里摳出東西來了,這炮兵陣地是我先到的,大炮也是我們先撈住的,但是我們沒人會開汽車呀,這大炮都是一零五口徑的美式榴彈炮,都是大家伙,只能用汽車來牽引,騾馬拉不動,我們是干看著大炮一點轍都沒有。
正當我們干瞪眼的時候,獨立團的兩個營長過來跟我商量,說是讓我分給他們一點大炮,他們則幫我們解決汽車的問題。
這不我也是實在沒招了。答應給了他們九門炮,他們則答應給我們練一批汽車駕駛員,你說他們獨立團的兵怎么就個個都會開汽車?我怎么不知道咱們野戰軍里還有都會開汽車的部隊。”
旁邊聽著的長是咧嘴大笑:“哈哈哈,沒想到你羅老摳也有遇到對手的時候,怎么地,他們獨立團的兩個小營長就敢和你這個大司令叫板?是不是是膽子太肥了?要是換做我當時就是一頓亂批把他們蒙了,然后讓他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大炮是一門沒有,汽車駕駛員還得必須練好。
“你老兄是不知道啊,我當時也是和你一樣想的,也和他們撩下臉子了,可是這幫小子干脆不吃這一套,管你什么司令不司令的,你要是不讓他們弄走幾門炮想讓他們幫助培駕駛員是沒門啊,還說這是他們團長的命令,他們要是不完成就沒法交代,你看看就是這個小團長,想不到還挺有威力。”
“你就沒想點別的辦法?我不信這點事能把你老兄難住。”
“我當時也生氣了,他們團長是誰我不認識,可是二縱的王胡子我認識啊,我是真想給他們司令打個電話教教他們,可又一想為了這點事要是給胡子打電話,這家伙還指不定日后怎么笑話我,再說了王胡子那臭脾氣誰不知道?
就算是當時賣我點面子也怎么不了他的兵,沒準過后還得把他的兵一頓表揚,后來想想算了吧,吃點啞巴虧就吃點啞巴虧吧,反正這大炮不管落到誰的手里了,都是在咱們解放軍的手里了,肉爛在鍋里還不都是一樣的。”
兩人這一頓聊天左右的好幾個長都聽個差不多,這一下子李勇更有名了,怎么地這李勇手下的兩個小營長還能讓這有名的羅老扣吃憋?
王震司令員附近有咋。長也側過頭來說道:“胡子,羅老扣的話你聽到沒?你手底下的兵是真不軟,這樣的事我以前還真沒聽說過。”
“我王胡子的兵一個孬種沒有,個個都是好樣的,他羅老摳吃點虧算什么,再說了我的兵又沒和他來硬的,也是跟他商量來的,他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誰讓他的兵不會開汽車。哈哈哈。”
說完話的王司令員是一陣大笑,看著獨立團臺上的幾個人是開心得不得了,心情好的是沒法說,有幾個長撇著嘴小聲說道:“你們著看,這王胡子的嘴巴子都要咧到耳根子上了。”
隨著大會的繼續進行,王司令員的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這次戰役二縱隊的功勞沒的說,肯定是全野戰軍最大的,主力縱隊嗎就得有個主力的樣子,遇險則上,遇難則攻,無堅不摧方為主力,二縱隊這臉露大了。
二消圭司令員的得意勁。坐在走席臺中間位胃的習政瓚彰老總:“老總啊,你看看王胡子這模樣,大會開到現在,他臉上就沒斷過笑,這回他們二縱隊是出了大風頭了”小
彭老總接著習政委的話頭說道:“胡子的性格你我還不清楚?誰叫人家有個那么厲害的獨立團,說實話,這次打榆林我是捏了一把冷汗啊,生怕還和第一次一樣弄個無功而返,如果是那樣我們就被動了,還記得第一次沒打下榆林被三十六師兜屁股猛追的狼狽勁吧?這次戰役連咱們野戰軍的總預備隊都是從人家屁股后面進去的,你說這王胡子能不高興嗎?”
習政委笑笑說道:“可也是。他們縱隊這次戰役表現得確實不錯,有點驕傲的本錢,不過他們的傷亡也不多給他們補充一些人員吧。”彰老總什么也沒說,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大會結束后王司令員和政委興沖沖地回到了自己二縱隊司令部。這一天早上王司令叫過來一個參謀問道:“這次戰役咱們縱隊總共抓了多少俘虜?補充上來的戰士有多少是新參軍的當地民兵?”
這個參謀很仔細地匯報了各種情況,最后還高興地對王司令員說道:“小這次咱們縱隊除了能補充大量的俘虜以外還來了一千多新參軍的當地農民,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當地的民兵。還有相當一部分的黨員和團員,基本上在地方上都打過仗。思想素質和軍事素質都很過硬,只要練一段時間就是部隊的戰斗骨干。
王司令員高興地拍了拍這個參謀的肩膀又在原地圍著桌子轉了幾咋。圈:”通知縱隊政治部和后勤部。就說是我說的,把這一千名新參軍的民兵都分給獨立團,讓他們這幾天就去報到
這名參謀聽說要把一千多名民兵都分到獨立團去,腦袋上的筋都鼓起來了,趕忙說道:“司令員,你這么做我不贊成,要說把俘虜給獨立團多分點還好說,這一千多個民兵可是咱們縱隊的寶貝呀,別的旅團早就惦記上了,你這要是都給獨立團了不給他們留一點,這些旅團長的眼睛還不得紅了,我估計都得和你急眼了。到時候你可別怪我沒提醒。我反正是不會露面的,省得我挨大家罵。他們沒人敢罵你,對我可沒什么客氣了。”
王司令員撓撓腦袋說道:“急就急,你先別害怕。他們來鬧你就躲起來,他們眼睛紅了有我頂著,這一千多人都分給獨立團了。就這么定了。我這就找政委商量去說完王司令員拍拍屁股就走了。
這名參謀看著王司令員的背影嘟囔道:“你都定了還找政委商量什么?要是那幫旅團長都來找你鬧,我看你怎么辦?”
不說這名參謀怎么嘟噥和不滿意。他還是很負責地把這個消息立即通知了獨立團的李勇和王成德。不滿意也沒辦法,既然是司令員決定了的事只能是堅決執行的。李勇和王成德聽說司令員要把新來的一千多民兵都給他們獨立團,當時倆人都快高興得蹦起來了。典呀。司令員跟活菩薩差不多了,咋就知道咱們倆的難處呢?
獨立團的總兵力達到了三千多人,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俘虜過來的戰士。雖然說我軍有強大的政治思想武器小但飯也要一口口來吃,俘虜的成分太高這也確實是李勇和王成德二人的一塊心病。
當初在攏東的時候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和總部死皮賴臉地要了一百名老戰士。這要是多了一千多老民兵那可對部隊的幫助太大了。
兩人急忙把抬重營的營長孫全厚。副營長何翠花還有警衛連的連長李玉明找了過來,安排第二天的歡迎儀式和各種準備工作,這幾個人聽說要給分來一千多民兵也是高興得夠戧,馬上安排人做好接收準備,這一下子整個獨立團都忙成了一團,一千多人不是個小數目,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都要準備好,還要準備好專人進行刮練。
第二天早上這一千多人就在縱隊政治部等人的陪同人來到獨立團的駐地,人來得這么快也是李勇和王成德倆人商量的結果。
誰都不傻,都知道這一干多人練好了肯定是一批好兵,因此好多旅團主官的眼睛早就盯上了,都想多從縱隊那里多要一點名額。沒多有少,那怕多一個都好。
李勇和王成德兩人研究的結果是要盡量把這些人早點弄回來越快越好,等他“
”別的單位不滿牢騷是他們的事。和我們沒關系,再想要人就得看李勇和王成德兩人的臉色了,肉到了狼嘴里還想吐出去是連門都沒有。
所以李勇和王成德向縱隊政治部要求的是既然縱隊決定了就快點把人送過來,越早越好。人來的早一天我們好早一天投入練,也早一天產生戰斗力,實際上的潛意思就是怕夜長夢多被別的部隊弄走一部分。
這批人要是被別的旅團知道都給獨立團了非炸鍋不可,就算是有司令員頂著也費勁,縱隊司令部的人也不是傻子,當然明白李勇和王成德倆人的小心思,但既然是司令員決定的事早點送過去就早點吧,早點送過去也省得司令部的人跟別的單位解釋起來費事,也省得挨罵。
這不李勇和王成德跟司令部的人一要求第二天就全給送過來了。這些新兵早在縱隊后勤的時候就聽說過二縱隊有個很厲害的獨立團。聽到要把他們這些人分到獨立團去都很期待。戰士嗎,誰不想到一個威風四射的部隊里當兵,不但打起仗來過癮,在鄉親們面前提起來也臉上有光。
這一進到獨立團的大院子還真感覺這支部隊和別的部隊有點不一樣,為什么?因為這些新來的戰士不是俘虜。都是在當地打過仗的民兵,都見過世面,以前在地方上的時候經常配合主力部隊執行任務,因此對部隊上的事很熟悉。也知道部隊的家底不富裕。
到了獨立團有點煥然一新的感覺。這個獨立團不說武器裝備如何,光是這身衣服就比別的部隊強好妾,還幾乎都穿著國民黨部隊士兵才有的皮鞋。院子里還停著好多好多的汽車。
見過很多的八路軍部隊,但有汽車的還真不多,就是有也是很少的幾輛,這個部隊哪里來的這么多汽車?這些新參軍的民兵還是習慣把部隊叫成八路軍。
不說這些新兵怎么想,李勇和王成德帶著人把這些人都安排到了各自的駐地,然后和獨立團自己抓的五百多俘虜加在一起編成了五個新兵社練大隊,緊接著抬重營的孫全厚和何翠花帶人給這些人分新軍裝。
這些新兵的高興勁就甭提了,俘虜過來的人不知道情況,對新軍裝覺得很正常是應該的,部隊嗎,當然要給新來的戰士新軍裝。這沒什么嗎。
但是這些新參軍民兵的感覺就不一樣了,他們都知道主力部隊很艱苦,物資和補給很困難,平時他們為了給主力提供各種補給也是費了很多的心力。
以前參軍的戰士回家的時候向他們介紹過部隊的情況,這次見不但每人兩身新軍裝還有一件黃呢子大衣都有點奇怪了,主力部隊不是很窮嗎?哪里來的這么多服裝。還一人給一件大衣,沒見過部隊里給戰士大衣的,這得多少東西?這些物資沒見過別的部隊有啊?但奇怪歸奇怪,沒人嫌東西多,給就拿著吧。
中午的時候整個獨立團開了個歡迎新戰友的聚餐大會。屋子里擺不下那么多的桌子,就往院子里放,天冷點也沒辦法了,誰讓咱們人多呢。雖然不說是大魚大肉但跟別的部隊一比也很奢侈了。
新兵們更是奇怪了,部隊補給的小米大部分是賀老總從山西運過來的,剩下的都是他們民兵從本地弄來的,因此部隊上有什么,能吃上什么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看到桌子上的肉和罐頭都感到很驚奇,這是怎么回事?連飯都吃不飽的主力部隊還能搞到肉?
李勇也看到了大家的神情,笑著說道:“大家別奇怪,這些東西有咱們買來的,還有繳獲的,就說這些罐頭吧。都是從國民黨部隊哪里搶來的,咱們以后要是還想象現在這樣過好日子就得多打勝仗,他們國民黨不是物資多么,咱們就搶它,大家說好不好啊?”
新戰士們看著一點架子沒有的團長都很興奮地大聲喊好,不光是新戰士,就連李江國和馬全有這些老戰士也跟著大聲喊好。
政委王成德忙補充道:“同志們,大家不要理解錯了,團長的意思是我們要多消滅敵人多打勝仗。然后才是繳獲敵人的武器裝備和物資,打勝仗是前提,大家不要光想著搶東西。”
二著說話文靜點的王成德,有的新戰十歹相嘀咕!世吧,象個大知識分子,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喝過很多墨水的人,你看說話都顯得有水平,咱們團長書沒人家念得多吧?”
正好有個老戰士負責給這桌子添飯,聽到有新戰士說團長書念的少,馬上接過話來:“你們知道個屁,咱們團長說話就這口氣,要說誰肚子里的墨水多,別的部隊我不知道,在咱們獨立團肯定是團長了,咱們政委書念的也不少,但那得看跟誰比,在咱們團里他連第二也排不上的。”
新戰士奇怪地問:“團長第一,政委不是第二那誰是第二?。
老戰士:“團部通訊排的排長李佳,那是個大知識份子,別看人家是個女同志,但是書比咱們念的都多,滿肚子都是學問,咱們團平時上文化課的時候她是咱們的老師。”
新戰士:“咱們團還有女戰士?還要上文化課?”
老戰士:“當然有女戰士,以前也沒幾個,這回打榆林咱們俘虜了敵人一個野戰醫院,這不連人帶東西全給弄回來了,這里面就有不少女護士,具體是多少我不清楚,但怎么也得有個二三十吧。
至于上文化課過兩天你們就知道了,咱們團不論是誰都要學文化,這是團黨委定的,聽政委說咱們以后要打很多大仗,要繳獲和更新武器裝備,部隊還要更加擴大,不學文化可不行,最起碼你得認識字。這個新戰士又很奇怪地問:“老兵,看咱們再長的年紀不大,他打仗怎么樣?很厲害嗎?”
老戰士回答:“很厲害嗎?你把那嗎字去掉,要說諸葛亮排第一,那咱們團長就排第二了。”
看著新戰士不相信的目光,這個老戰士說道:“現在也沒有時間細說,你們還是先吃飯,等以后你們就知道咱們團長有多厲害了,放心吧,到咱們獨立團當兵算你們來對了,咱們團是全野戰軍最能打仗的主力團,至打咱們團成立以來就沒打過窩囊仗,不管是什么敵人遇到咱們團就算是他倒霉活到頭了,這次打榆林就是咱們團最先突破的,你們在家的時候都是地方上的民兵,知道榆林的工事吧?”
看到這一桌子的新戰士都點點表示知道,這個老戰士又繼續說道:“別看他國民黨工事堅固,咱們團硬是從中間殺開了一條血路把這王八蓋子給掀開了,二十二軍的司令部也是咱們團拿下的,連國民黨的軍長都讓咱們給干了,你們說厲害不厲害?。
這一頓飯在老戰士們的熱鬧和新戰士的驚喜中吃完了,新戰士都向自己身邊的老戰士們打聽部隊的情況,一說起戰史獨立團的老兵都牛的不得了,邊吃飯邊吹牛,把獨立團成立這一年來的情況添枝加葉地向新兵說了一通。
有的還加入了很多自己想象的事情,特別是這一次榆林戰役。更是讓老戰士說得神呼其神了,把新戰士聽得嘴張多大:哇,原來這個獨立團這么牛。
這一來李勇在新戰士們眼中的形象高大的不得了,新參軍的民兵都很慶幸自己能來到這么一個英雄的部隊,互相議論著自己能分到哪個營,哪個營是最厲害的營,營長和教導員是誰。
而那些新抓來的俘虜則大部分只是悶頭吃飯,沒人問什么團長厲害不厲害,對能分到什么單位也沒興趣,對營長和教導員是誰更是懶得打聽,情緒和新參軍的民兵截然不同。
李勇也現了這個問題,他把政委王成德拉到一邊說道:“老王,看見沒有,得抓緊做好新解放戰士的思想教育工作,他們的思想轉不過來就不和咱們一條心,戰斗力也提不上去
政委王成德笑呵呵地說:“小放心吧大勇,最近一段時間咱們野戰軍沒有作戰任務,都在休整,咱們團要利用好這一段時間,你負責練兵,政治思想工作這一塊我來抓,不過你也要不定時給新戰士們講講課,我現了你小子講話戰士們都很愛聽,思想工作也不光是政委和教導員的事,你也跑不了
從第二天開始獨立團開展了大練兵活動,這些活動老戰士都很熟悉了,新戰士每三百人一個大隊,一共是五個新兵練大隊,李勇從五個步兵營里抽出來五個副營長擔任新兵練大隊的隊長。
練從最基礎的戰士五大技能開始,團里提出的要求是老戰士要提備,新戰士要掌握,每天的早上還是六公里武裝越野,小六…樣要參加,有所不同的是女戰十可以不負重。
獨疼團的女兵已經有三十多名了,除了胡小蓮他們三個以外都是這次戰斗俘虜的國民黨野戰醫院護士
對于這種大強度練胡小蓮和何翠花沒什么問題,身體完全能支持得住,兩人在家的時候就經常爬山跑路,對獨立團的體能練完全不在乎,不就是跑路嗎,有什么了不起。特別是何翠花,這丫頭的身體素質好的不得了,別說女兵了,連那些男兵也沒幾咋,能跑得過她,團里有規定女兵可以不負重,她是不聽的,把自己的武器彈藥以及背包全捆在身上和大家一起練,當兵打仗那能不負數連武器彈藥都不帶那還是當兵打仗嗎?去當俘虜還差不多,女人怎么了?女人也不比你們男人差。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這算什么呀,以前打游擊的時候,有的時候帶著小鬼子一跑就是一整天的山路,把小鬼子累得跟喘不上氣來的王八一樣,你要是連跑都跑不過小鬼子還怎么和他們打游擊戰。
大家一想還真是這么回事,的游擊戰術講的一個就是能跑路,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要想把這樣的戰術執行好了,必須能跑路,這是游擊隊的看家本事之一,怪不得何翠花這么厲害,李佳則因為以前練過一段時間也勉強跟得上。
那些新俘虜過來的女護士就不行了,不但跑不動而且對這種練有抵觸情緒,她們認為自己是衛生隊的護士又不是野戰部隊的戰士,搞這種大強度的練沒什么用。
身為一團之長的李勇同樣和戰士們一起進行負重練,看到這種情況告訴帶隊的胡小蓮讓他們停下來。
這些女兵看到李勇跑了過來都圍了上來,他們網到的部隊認識的人還不妾,但是別人不認識李勇他們可是都認識,自己的團長要是不認識哪還不成傻子了!!
看著唧唧喳喳圍上來氣喘吁吁的女戰士,李勇耐心地說道:“咱們的部隊和國民黨是不一樣的,的隊伍要有鐵一樣的紀律,鋼一樣的意志和面對困難一往無前的勇氣,這樣的隊伍才能打勝仗。
但是我們人的體力也不是天生就有的,是靠苦練練出來的,我和你們一樣,網到咱們隊伍里的時候這種練是跟不上的,但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你們都是學醫的,體能練對自己的身體有好處應該都明白,你們看看,我現在負重五十斤還不是跟老戰士們跑的一樣快嗎!!你們也別灰心,只要肯堅持,過一段時間就好了。”說完話的李勇又向部隊追去。
看著李勇的背影,這些女戰士們鬧鬧哄哄的議論起來:哎呀,團長也跟戰士一樣練,還真就和國民黨不一樣,咱們團長真年輕啊,看這樣子二十網出頭吧,還長得蠻帥,哎,誰知道團長有沒有老婆啊?
有的還說有沒有老婆問問隊長不就明白了嗎,這事有什么可愁的。胡小蓮的腦袋都大了,心里嘀咕:這些國民黨的兵還真是難的候,可得啥時候才能變成八路軍?太愁人了,自己管這么幾十人就這么費勁,大勇要管幾千人還不知道怎么費腦子呢?
正當她胡琢磨的時候還真就有女兵過來問道:“隊長,咱們團長網才說他和我們一樣網到部隊的時候練跟不上是什么意思啊?老八路不是都很能跑路嗎?我們在那邊的時候就知道的。”
聽到這個女兵的問話胡小蓮沒好氣地回答:“團長和你們一樣以前也是國民黨部隊上的,后來被我們解放軍抓住俘虜過來了,都明白了吧?”
聽說團長都是被俘虜過來的,這些女兵的興趣更大了,份份向胡小小蓮追問李勇的各種情況。
胡小蓮有點沒耐煩地回答:“團長今年剛剛二十歲,沒有老婆,你們誰要是看他好就去追,不過現在不行,你們都得站起來跟著我往前跑,要想給團長當老婆得先完成練,要不連門都沒有。”
跟著胡小蓮練的女兵吐著舌頭議論道:“看到沒有,隊長生氣了,以后這事就別問了,說不定人家胡隊長也早就看上咱們團長了。”
老話說道:三咋,女人一臺戲,這二十多人在一起當然是更不好管了。
二消圍在她身邊亂嚷的女兵們,胡小露暫時辦拿不出什出,這女人一多好象比男人還不好對付,既然不能快就只有慢慢來了。好在現在部隊沒有作戰任務也不用太著急。
下午還是和以前一樣抽出一個半小時進行文化學習,最近一段時間獨立團的文化學習抓的很緊,部隊展的很快,人數越來越多,繳獲來的新武器和裝備以后也要大量列裝,如果戰士們連武器上的字都不認識還談什么形成戰斗力。
沒有作戰任務的獨立團又回到了網組建時的生活模式,早上是體能刮練,然后就是一整天的戰術和隊列,練什么,練戰士的五大基本功,射擊、刺殺、投彈、土工作業和爆破,練出一身過硬的二百米硬工夫。
晚上五點半開飯,六點半政治學習,政治學習每天兩個小時。晚上八點半結束,九點半準時熄燈睡覺。
晚上的政治學習李勇只是簡單地針對練中出現的各種問題做了一些講評,具體的思想工作由政委王成德和各個營的教導員來主持,自己則偷偷地溜到了胡小蓮幾個人住的地方。
李勇到各個單個轉了轉,在衛生隊沒現隊長胡小蓮,李勇沒說什么掉頭走了出去,很奇怪了,這胡小蓮干什么去了。
有的時候干工作該放手就得放手,不能什么都由自己來管,一個人再有本事能力也是有限的,諸葛亮厲害吧。干什么都講究事必躬親,結果如何?還不是五十多歲就累死了,自己該放松的時候就得適當地放松放松嗎。
這地方李勇是輕車熟路了,來到房門外面的李勇見只有胡小蓮一個在靜靜地想著什么,何翠花和李佳都不在。昏朦朦的油燈下看美人別有一番韻味。
胡小蓮這一年來變的更漂亮了,也更成熟了,一種成熟女人的媚態盡顯,二十二歲的成熟女人對李勇的吸引力太大了,走進來的李勇輕輕地坐在胡小蓮的身邊:“不去參加政治學習,想什么呢?”
把頭靠在李勇身上的胡小蓮慢聲細語地說道:“大勇,你說我們的苦日子什么時候能到頭啊?我們死了那么多人終于把鬼子打敗,現在國民黨頑固派又來了,把我們好不容易積攢壇壇罐罐又被打的稀碎,什么時候才能把國民黨打敗?要是不打仗該有多好啊!!!”
在緊張的戰斗中的日子過的很快,李勇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一年了,榆林戰役結束以后在不知不覺中到了四八年的一月份,這一年李勇滿二十周歲了。靠在身上的胡小蓮比李勇大兩歲,已經是二十二歲了,聞著靠在自己身上女人的淡淡體香李勇很堅定地說道:“小蓮,你不用急,苦日子就快過去了,國民黨長不了,沒有老百姓的支持。沒有民心,武器再好也沒用,我們早就說過。決定戰爭勝利的不是武器是人民。
遠的咱們不說,就說咱們團吧,去年剛成立的時候咱們才多少人?你再看看現在,我和政委算了算。等醫院里的傷員都歸隊了在加上新分來的同志,咱們團的總兵力要過四千多人。這是一股很大的力量了。
去年胡宗南進攻延安的時候我們西北野戰軍滿打滿算只有兩萬二千多人,現在我們主力部隊的人數過十萬了,這才不過一年來的時間。所以說國民黨長不了,別看他們現在氣勢洶洶的,就快完蛋了,以后咱們的隊伍還要擴大,你要對我們部隊和自己的男人有信心。”
“小哎,八路軍的干部我見得多了,怎么以前就沒碰到過你這樣的,對付女人這么有手段,今天刮練的時候那幫女兵對你都很有意思,我和他們說了。團長只有二十歲,還沒有老婆。你們誰要是有心就只管追。嘻嘻,你可要小心了,別讓這幫丫頭給吃了。到時候我可不負責啊!!!”
“小那可不行,我擰耳讓你吃也不讓她們吃,現在就想讓你吃了,你就再當一會小妖精吧
李勇緊了緊摟著胡小蓮的手,另一只大手從衣服下面伸了進去,然后又開始學知識青年上山下鄉了,在李勇的持續進攻下,胡小蓮又向一塊軟糖一樣了,知道機會來了的李勇怎么能放過她?手臂一用力將胡蓮抱到了炕上。
胡小蓮嘴里呢喃道:“大勇你這家伙,說你什么好,膽子太大了,就不怕李佳他們兩人回來?
李勇嘿嘿一笑:“他們倆回來就回來唄,你把眼睛一閉上,咱們倆就當沒看見她們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胡小蓮是李勇心愛的女人,看著自己懷中自哲的身體李勇用最溫柔的動作來愛惜自己的女人,隨著李勇力度的加夫胡小蓮又出了讓人血都要熱起來的聲音。
許久許久之后倆人水乳交融在一起,胡小蓮跟在李勇身邊快一年了,向這一次的感覺還是頭一回,這也可能跟倆人默契程度的提高有關系,胡小蓮被弄得神游天外,全身的汗毛孔都被通開了,抱著李勇小聲說道:“大勇,別走了。我要你陪我,象現在這樣永遠都陪著我“小放心吧老婆,我一定永遠陪著你,再有兩年國民黨就完蛋了,到那時候我們會成立一個新中國,咱們的好日子還在后頭
“真的再有兩年就能打敗國民黨嗎?沒騙我?”胡小蓮輕聲問。
李勇嘴角撇了一下,要說對這事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小蓮,你就放心吧,我說的話什么時候有假了,我說的兩年還是多說了,有可能還用不了兩年就能把國民黨徹底打敗
胡小蓮對李勇有一種盲目的信任心理。不光胡小蓮這樣,獨立團有好多人有這種心理狀況,特別是那些一開始就跟著李勇的老戰士,也不怪戰士們,因為李勇的表現用常理沒法說明白。
亍到從門外傳來陣陣的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躺在牽以。的胡小蓮知道是何翠花和李佳回來了,忙起身要穿衣服,李勇緊緊抱著她的手臂手道:“怕什么啊?他們回來就回來吧,讓她們倆人到別的屋里去睡,我今天就陪你了
見自己掙脫不開,再想起來穿衣服已經有點來不及了,胡小蓮只好把自己的臉埋在李勇的懷里不敢做聲。
外屋的門李勇來的時候并沒有插,當時急嗎把這事給忘了,李佳和何翠花倆人邊說話邊推門走了進來,借著八仙桌上昏暗油燈的光亮兩人睜大眼睛看清了躺在那里的李勇,另一個把腦袋插在男人懷里不敢抬頭的女人不用說了肯定是胡小蓮了。
看到這一幕,李佳的臉馬上變得象塊紅布一樣,她當然知道李勇和胡小蓮在干什么了,一個沒結婚的姑娘怎么受得了這個,忙轉身走了出去,好在燈光很暗,沒人看清她臉上的表情。
你說這倆人,辦事怎么連門都不插上,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自己這心臟也是不爭氣,人家都在乎你亂蹦什么。
何翠花這丫頭已經和李勇有過幾次親密關系了,加上性格的原因,她到是不太在乎這些。
看著抱在一起的倆人大聲說道:“哎呀,我的天那,我說團長跑哪去了,別人都在政治學習,怎么單單團長就沒影了,原來你跑小蓮姐姐的被窩里來了,還是溫柔鄉好吧?”
平時能言善辯的胡小蓮這時被何翠花說得一聲不敢吱,連抬頭看看何翠花的勇氣都沒有了。
李勇見胡睡覺吧。”
“知道了,大團長,你們倆辦事有功,我們姐們給你們騰地方。”
看著悶悶不樂還在收拾房間的何翠花,李佳笑著說:“怎么了?心里不好受?實在不行你也過去吧,我看咱們團長這家伙也不嫌多。”
李佳這么一說何翠花的臉也紅了,她再怎么不在乎,也終歸是個只有二十歲的姑娘。
紅著臉的何翠花也不甘示弱地說道:“別光說我了,是不是你也想過去呀?去吧,我也就當沒看見。不過這事還得小小蓮姐同意啊!!!哈哈哈
李佳比何翠花大幾歲,可是互相調侃的本事就比何翠花差遠了,膽子也沒何翠花大,這李佳也不吱聲只是抓住何翠花使勁掐,何翠花則是吱吱哇哇地到處亂跑。
倆人這一頓折騰另一個房間里的李勇和胡小蓮當然聽得清清楚楚。李勇這心里美呀,要是能把李佳這丫頭也弄到手可就太美了,這丫頭可是那個時代的大知識分子,洋學生出身。心高的很,一般的連正眼都不看。佐當時的大西北,當地的老百姓管國統區來的學生都叫洋學生,到不是這些人都真的出過國
這李勇打仗當然是厲害,但是對女人的那點小心思胡小蓮是很清楚的,這家伙只要是漂亮女人有多少都敢要,他也不考慮解放軍的紀律,你說的部隊里怎么出了個這樣的干部?
想到這里的胡小蓮在李勇懷里擰了幾下說道:“怎么樣大勇,對李佳有意思嗎?你要是有我替你說說去。
懷里抱著美人的李勇就是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說呀,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有你和翠花就是我的福分了,李佳那個大美人真是連想都不敢想啊,哈哈,不騙你。真的是不敢想。
“別口是心非了,我也看出來了,你這個八路軍干部和老八路真是不一樣,也不知道以后長們要是知道這事可怎么辦?”
李勇趕忙求饒道:“你不說,我不說,翠花再不說,別人誰能知道?。
胡小蓮:“紙里包不住火,就你這好色的樣子能瞞住誰呀?估計連政委都瞞不住
李勇:“那也沒事,咱們就來個楞是不承認,就沒那回事,政委能使勁揪住這事不放嗎?就算真知道了咱們馬上結婚不就完了嗎,放心了,天下太平
部隊最初可以結婚的規定叫二五八團。二十五歲以上,八年軍齡,團以上干部。在當時的延安地區,因為大量軍人的存在,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為十三到十八比一,不過這個規定到解放戰爭后期就放寬多了。
經過一個多月的整,獨立團干部戰士的軍事素質和政治素質都有很大的提高,特別是那些新參軍的解放戰士,終于一止老八路為什么眾么厲害了,知道了他們以前在國民蛋飄”!為什么光是看見八路的影子楞是追不上了。
人家老八路不光是有過硬的軍事素質還有過硬的政治素質,每一咋。老兵都能頭頭是道地說出一大堆為什么要打仗的道理,相比他們這些在國民黨部隊里混吃等死的兵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李勇把這些練完的戰士不分什么解放戰士和參軍的民兵,都是混編在一起,這么做的意思就是想向解放過來的戰士們表明,只要到了咱們解放軍的部隊,不管你是什么出身都是一視同仁的,只要你有能力干得好一樣受重用,向他們講清獨立團各個營的特點,并讓他們自由選擇。
在這期間除了一些重傷員以外,大部分的傷員都已經瘙愈歸隊,張勁松和三牛也出院回來了,張勁松沒什么問題,身體完全恢復了,在醫院里待了這么多天,身上長了好幾斤的膘。
只是三牛的傷還沒完全好利索,練量一大就喘,為了這個三牛的心里還直鬧矛盾,生怕自己以后給部隊添麻煩。
李勇拍著他的腦袋勸道:“這沒什么。剛從醫院回來還沒完全恢復,你還年輕,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再說了咱們團現在這么多車以后咱們能做車就做車行軍,不要有什么思想顧慮。”
經過一段時間的整和,把所有新兵都分下去的獨立團每一個營都達到了四百多人,經李勇提議和團黨委討論通過,團部又新成立了一個修理連和一個工兵連。
修理連主要任務是修理獨立團的各種設備、火炮、汽車和槍械,李勇提議連長讓傷測好的警衛連的一排長三牛擔任。
工兵連的任務大家都很熟悉,工兵嗎,逢山開路見水架橋,連長由警衛二排長小成擔任,三牛和小成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里,提議是全票通過。
李勇這么艾排也是有一定想法的,想比之下工兵連的勞動強度要比修理連大一些,考慮到三牛的身體就讓他到修理連而讓小小成到工兵連。
李勇對修理連的要求是要盡快掌握武器裝備的性能和修理技求,爭取每一件武器裝備出問題的時候都能及時修復。
看著三牛樂呵呵去挑人小成有點坐不住了,他向李勇表示自己對工兵這個行業很陌生,怕自己干不好耽誤了部隊的行動。
李勇則告訴小成沒有誰天生什么都會,不會就學嗎,然后李勇給小小成出了個主意,你手頭不是沒人嗎,去挑啊。
只要是你看中的我就放人,當然了挑中的不能是各級指揮員。人家國民黨的部隊軍種齊全,看看那些俘虜過來的戰士里面有沒有干過工兵的,如果有就要過來,不懂就學這沒什么丟人的,我們的軍隊都是空手起家的。
最后李勇又告訴小成要是實在沒人也不怕,你把部隊上干過鐵匠、木匠、石匠和在煤礦上用過炸藥的都挑去。然后在組織人慢慢練。只要用心就沒什么做不到的,都說過凡事就怕認真。
李勇這么一解釋小成心里亮堂起來,高興地去挑人了,臨走的時候還冉李勇的話他是怎么知道的?李勇則踹了小成一腳:“去挑人就是了,哪來那么多廢話。
李勇接著又找抬重營的孫全厚和何翠花,李勇很少有把他們兩個人一起找過來的時候,要是一起找過來那肯定是有大事情要辦了。
李勇見到兩人也不客氣,讓他們分工做事情,孫全厚負責去做獨立團特有的野戰背心,還要把防護的鋼板裝好,這件事情并不簡單,當時的物資很匿乏,想把東西弄全了不容易。
但榆林好歹也是個大城市,物資條件比以前好多了,李勇告訴孫全厚一定要想辦法,自己想不出來找別人,不要怕花錢,只要把事情辦小好了就行,戰士們的生命是最寶貴的。
何翠花則負責去找縱隊被服廠的劉廠長,獨立團的帳篷是按夏季標準制作的,已經不適應現在的嚴寒氣候了,李勇給出了一個設想,是一種雙層的帶防寒層的棉帳篷,帳篷不要求太大,只要是適合部隊行軍使用就成,也是那句話,不要怕麻煩,不要怕花錢,只要能做出來就行。
孫全厚和何翠花倆人領了任務積極忙忙地走了,連何翠花也沒跟李勇多說什么。
翠花別著整天給人的感貨是大大咧咧的。但眾丫頭心映棹7,心里有數,現階段正是部隊休整的關鍵時期,也是后勤工作的黃金時期,要抓緊一切時間把后勤補給整備到位,否則一但部隊有行動再抓就晚了,后勤的好與壞直接關系到部隊戰斗力的強與弱。
在孫全厚與何聳花的努力下,獨立團采購了大量的物資和糧食,還出錢出物請被服廠給加工了好些棉用雙層的野戰帳篷,還好團里的家底夠厚,能經得起折騰。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叫咱野戰軍窮啊,都伸手向上級要,等上級補得猴年馬月才能做到?再說了你要也沒有,還不如自己動手來的實惠。
經過近兩個月的休整,西北野戰軍的總體實力有了很大進步,官兵素質、武器彈藥、糧食補給都上了一個新的臺階,體力也得到了恢復,把俘虜和新參軍的當地農民補充進來后,總兵力已經從四七年三月國民黨進攻延安時的二萬多人增加到十萬多人。
加上最近一段時間部隊連打了兩個大勝仗,繳獲了一大批的武器彈藥和裝備,每咋。戰士只有幾顆子彈的情況有了很大好轉,因此戰斗力有了空前的提高。
又因為有了榆林這個大城市做依托,西北王胡宗南的國民黨部隊再想一口把西北我軍一口吃下去已經是一個夢想,劉勘的支援兵團撤回延安以后只好與西北野戰軍陷如對峙狀態。
當然了我軍要想吃掉國民黨的部隊也很難,西北野戰軍的實力雖然有了很大提高,但還是遠遠不如國民黨胡宗南的部隊,現階段能在西北站穩腳跟已經是了不起的大進步了。
從國民黨進攻延安一開始的時候,就決定由自己帶領的中央九支隊堅決不過黃河,而是要留在陜北與敵人周旋,不論情況多危險也一定要堅持,要讓陜北的老百姓知道我還在陜北,還和他們在一起,目前看來解放榆林以后西北野戰軍和中央的情況有了一定的改善,但也并不是高枕無憂了。
在整個西北戰場除了胡宗南的中央軍以外,另外還有青海、寧夏和甘肅的國民黨地方部隊對我軍虎視眈曉。
這些地方軍閥雖然和國民黨的中央軍以及政府有矛盾,互相之間也有提防和摩擦,但是在上的立場是一致的,因此西北戰場出現了一個暫時的很奇怪的平和局面,國民黨胡宗南的中央軍,的西北野戰軍,青海、甘肅和寧夏的地方軍閥在一段時間內都沒有大的行動。
這一天西北野戰軍二縱隊召開了團以上干部會議,縱隊的要求是團以上單位主管的領導都要參加,這一來獨立團的李勇、王成德和參謀長方新三人一起去參加會議。
這個參謀長方新也是獨立團網起家時的二十多個老兵之一,是四旅老二團的老骨頭,特務連網成立的時候他和其余三個沒分配到職務的老戰士當時被李勇用做作戰參謀,還外帶練新兵。
獨立團所有的新兵都是他們四個人練出來的,后來部隊升格到團以后可以分配的職務多了,李勇和王成德給四個人安排的職務是一介,副團長,一個副政委,一個政治部主任,最后就是這個被李勇認為很有軍事素養和實干精神又心思細膩的方新,被任命為獨立團的參謀長。
在人民解放軍的編制中參謀長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職位,基本上在每支部隊的中地位都是老三,也就是說是部隊中的三號人物,是部隊中主管作戰的長。
大家都看過老電影林海雪原。我軍這支小部隊的代號是二零三小分隊,為什么叫這個代號?就是因為這支部隊的指揮員少劍坡是主力部隊的一個團參謀長,他代號是二零三,二零一是團長,二零二是政委。多說一句,東北野戰軍是人民解放軍里兵力最多,武器裝備最好,戰斗力最強悍的一介,野戰軍,一號人物是,二號人物是政委羅榮桓。三號人物就是參謀長劉亞樓了,雖然四野還有好幾個副司令、副政委和政治部主任以及兵團司令等等,但三號人物只能是劉亞樓參謀長,這是不用質疑的,中央和四野的來回電文署名也是林羅劉。有點說多了,咱們再回到本章節上來。
李勇很欣賞這個叫方新的老戰士,平時話語不多,但很有主見,愛動腦子想問題,只有勤于思考才能不斷提高,這個方新就是一個好思
等李勇和王成德還有方新幾個人到的時候已經有一部分來開會的人先到了,平時有點冷清的縱隊司令部里一下子熱鬧起來了。
司令部里的警衛和參謀人員忙著給這些來開會的各級指揮員搬凳子倒水,而這些指揮員們因為平時很難有時間和機會聚到一起,這時都在互相問候,有些特別熟悉的老戰友還在互相打鬧。
這些人別看在炮火連天的戰場上很嚴肅,是身經百戰的長,是縱隊和野戰軍的中高級指揮員,但他們的年齡都只有三十歲左右,有的連三十歲都不到,是實實在在的年輕人。
有的指揮員一看李勇和王成德還有方新幾個人進來的時候就嚷道:“大家快看看,獨立團來了,現在的獨立團是真成了地主老財了,咱們司令員和政委是真偏心眼啊,一千多民兵全給了他們,你說咱們這些人別說吃骨頭了,就是連點湯都沒撈著喝,我手底下的那幫家伙為了這件事差點沒把我耳朵根子磨沒了,還說我這人腦瓜皮軟,沒能耐,在司令員和政委那里說不上話,一個人都要不來,是個草包團長,你們說我冤不冤?”
另一斤。指揮員接過話來說道:“什么冤枉不冤枉的,你小子比我好多了,我這人傻呀,被我手底人一攛掇就有點急了,拿起話筒就給咱們司令員打電話,結果被咱們司令員在電話里給臭罵一頓,你們說憑什么呀?我不就是想要點人嗎,也沒干別地,要說冤枉我才是真冤枉。”
這個指揮員一說完現場是一片大笑,又一個指揮員說道:“該,活該,這回知道什么叫往槍口上撞了吧?。
聽到這個指揮員這樣說話有人奇怪地問:“我說老張啊,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你沒挨著罵有點幸災樂禍呀?。
這個姓張的指揮員有點得意洋洋的說道:“要說這事還得多虧我們政委了,我開始一聽說這事也想馬上給咱們司令員打電話,咋地也得讓我們撈著點湯喝呀,干什么一千多民兵一個都不給我們。
我們政委見我想打電話馬上把我攔住了,他跟我說,老張啊,你小小子的屁股能不能坐穩當點,把人都分給獨立團肯定是司令員的主意,咱們政委是不會這么干的,你現在就打電話司令員肯定是都把罵你的話都準備好了,先等等,要問也得讓別的部隊先問,咱們看看再說
這個張團長話一說完,屋子里的人是一片大亂,有人大笑著說道:“媽了個巴子的,你老張沒看出來啥時候心眼也這么多了。
聽著大家的議論聲,李勇也知道這件事司令員辦的有過分,別的旅團長有意見也是正常的,忙和王成德還有參謀長方新轉著圈給大家陪笑臉。這時有的指揮員就問道:“我說李團長,王政委啊還有方大參謀長啊,你們獨立團加上新補充的兵現在有多少人了?”
李勇不敢說自己的獨立團現在已經有四千二百多人了,說出來怕他們眼紅,好不容易分進來的戰士被他們撈走點可就虧死了,縱隊別的團級部隊人數最多的一介。也沒過兩千。
李勇幾人怕把人數說出來就更刺激這些各級指揮員了,只是笑著說比以前能稍稍多了一點,我們獨立團是后組建的部隊,人多了點也是大家的功勞,謝謝各個長們的幫助,沒有各個長們的大力支持我們獨立團也走不到這一步。
這些指揮員一看李勇左一個長右一個長地叫著就不好意思往下再問什么了,為什么呀?人家李勇雖然年輕但也和大家一樣是團級干部,管大家叫長是因為自己的資歷淺尊重各位,不是人家的職務比你低,既然人家都這樣低姿態了就別使勁追問了。
不過雖然沒使勁往下追問,但人家不會算嗎?這些人都是老八路老紅軍出身,打了多少年的仗,腦袋瓜子又尖又精,互相一打聽考證,獨立團的大概人數也就出來了。
等把獨立團的人數算明白后,這些指揮員都有點傻,哎,人比人氣死人,不帶這么偏心眼的,真是沒辦法,想去找司令員理論一通又怕被一頓臭罵給轟出去,只好自認倒霉了,這些人都是王司令員多少年的老部下,在一起出生入死好多年了,對自己老長的脾氣很清楚。
二口答個問題,有的朋友認為打一個榆林章節討干多”繃沫是一個堅固設防的大城市,歷史上西北野戰軍兩次攻擊榆林都以失敗告終,不但損失慘重還使部隊陷入了極為被動的局面,憑借當時的裝備能打下來已經是改寫歷史了,章節不多一些怎么來體現獨立團的能力。
二縱的這些各級指揮員雖然都有點牢騷和看法,但也知道司令員決定的事是沒法改變了,想從獨立團的手里再弄出點人來的希望基本沒有,既然沒有辦法也只有認倒霉了。
又一想,人家獨立團是得著好處了,但付出也是很大的,功勞也比自己的部隊大,得到的榮譽大家還都跟著沾光了,別的部隊見面都說,還是你們二縱厲害,仗打得漂亮,這么一想心里也就平衡了。
等到會議正式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按照部隊的順序做在自己的長后面,做在最前面的當然是縱隊的各級長,然后就是各個主力旅的旅長和政委,再往后才是各個團級干部。
獨立團是縱隊的直屬部隊,但是李勇和王成德還有參謀長方新還是做在自己的老長四旅陳旅長和政委的后面,和來開會的老二團趙團長做在一起。
獨立團現在的翅膀硬了,但是不管到什么時候這支部隊也是由四旅老二團組建的,四旅老二團是獨立團的娘家,這一點是不變的。所以李勇和王成德還有方新看到自己的老長都感到很高興,幾個人和趙團長在一起小聲地說著話,各自打聽部隊的情況。
會議開始后,縱隊參謀長提出來讓大家討論的主題是,部隊在榆林戰役后已經休整近兩個月了,實力有了一定的提高,在西北戰場和敵人陷入了對峙狀態,現在請大家來討論一下部隊以后的展。
聽到這個會議議題李勇覺得很奇怪,部隊下一步如何行動和怎么展是總部那些長們考慮的大問題,這樣的問題怎么放到旅團一級的會議上進行討論?
李勇悄悄地問了問自己的老團長,趙團長則說這樣的會議他以前也參加過,估計是總部長已經有了部隊行動的大方向,現在來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看看大家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和建議。
會議的氣氛很熱烈,大家把自己的看法都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有的互相還爭的臉紅脖子粗的,別看都是老戰友,討論起問題來是誰也不讓誰,但這并不影響互相間的感情,都是為了工作,爭論是正常的。最后大家一致的看法是:
雖然我軍取得了圍殲三十六師和榆林戰役的勝利,部隊的窘迫情況有了一定的改變,但是困擾西北野戰軍最大問題并沒有徹底解決,這介,最大的問題就是糧食問題。
糧食問題困饒西北野戰軍很多年了,一直也沒有得到有效的解決,別說解決了,能緩解一些都很不容易,沒有大產糧區做依托,解決部隊的口糧很困難。
現在部隊人員越來越多,口糧缺口也逐漸加大,十多萬人的大部隊,因為從本地籌集很困難,糧食大部分還要靠賀老總從山西運過來,路途遙遠不說,還要經過國民黨的空中封鎖線,損失很大而且不及時。
榆林有國民黨二十二軍的儲備糧庫,目前看糧食還可以頂一陣子,但做吃山空也不是辦法,十多萬人的糧食消耗是一個巨大的天文數字,部隊要想展必須要解決這個吃飯的問題,否則一切想法都是空談,俗話說得好,有糧方能聚兵。連飯都沒得吃還怎么展部隊。
不論是解放戰爭還是抗日戰爭,以及在最早的紅軍時期,西北我軍都是最艱苦的一支部隊,艱苦到什么程度?艱苦到有人都不相信這是真的。
有一些西北野戰軍老戰士寫的回憶錄寫到:“麥面有一年多沒有吃到了小米也很難吃到,糧食主要是吃黑豆,黑豆過去是喂馬的馬料,但就是黑豆這樣的馬料有時候也吃不上,部隊還要吃野菜和糠,野菜和谷糠也不是行么時候都有,餓肚子是經常的,有的時候部隊一天連一頓飯都吃不上,每次戰斗山炮只有五炮彈,迫擊炮每門也只有五到十五炮彈。”
彭老總和西北野戰軍的各級指揮員們號召大家勒緊褲帶,揚我軍大無謂的革命精神來戰勝困難,但不管怎么樣人人也是人是人終歸還是要吃飯的,這一點老天爺也改變不了。
就是以這樣的裝備,西北野戰二“人的部隊和極其低劣的裝備對付國民受的幾十萬大甲川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但是為了配合我軍別的戰場,彭老總還是決定不顧壓力把胡宗南的部隊盡可能的牽制在陜北戰場,把壓力都背上,讓這個西北王抽不身來支援別的戰場。
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很不容易了,怎么牽制?你鉆進山溝里不出來能牽制嗎?要想把國民黨的主力部隊牽制在陜北就得讓它感覺到壓力,所以彰老總帶領西北野戰軍不停地頻繁出擊。
從這一點來看雖然西北野戰軍是幾大野戰軍里人員最少,武器裝備最差,實力也是最為弱小的野戰軍,但它所起到的作用是巨大和關鍵的,付出的代價也是慘重的。
部隊要想進一步展就必須解決糧食問題,這已經是大家的共識了,但是糧食問題怎么解決就是這次會議大家爭論的焦點了。
李勇和王成德還有參謀長方新一直沒怎么說話,為什么?原因很簡單,三咋小人的資幕太淺。
部隊里是非常講究資歷的,在座各位的基本上都是身經百戰的老紅軍,在這些人面前別說李勇了,就是在獨立團里資格最老的政委王成德也成了新兵蛋子,所以三個人只是靜靜地聽著這些老前輩的議論并沒有說什么。
他們幾個人沒說話并不代表沒人注意,這時有個人大聲喊道:“獨立團的李勇,你們幾個有什么看法和意見?怎么到了會場到成了沒嘴的葫蘆了,別光是看熱鬧,說說,有什么好辦法。”
這個人是誰呀?王震司令員唄,別人誰能這么喊,李勇在榆林戰役前的言和建議給司令員留下的印象很深,這次見大家爭論不休又把李勇喊了出來,司令員也很想聽聽這個年輕的小團長是否還能想出點與別人不一樣的辦法來。
大家看到司令員點名讓獨立團的幾個人表意見就都靜了下來,李勇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司令員點名讓言。這不說是不行了,要論鬼主意多那當然還得說是李勇,王成德捅了捅李勇:“大勇,你說說吧,你要是都說不出啥來我們倆就更不行了。”
李勇心想我怎么能說不出來?還有我說不出來的?我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敢說,這時四旅陳旅長回頭說道:“別有什么顧忌,想到什么都說出來,咱們是人,在座的都是你的老前輩,放開膽子,說錯了也沒人笑話你。”
到底還是自己的老長,什么時候都關心自己,有點感動的李勇站了起來:“各個長,我把能想到的說一說,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請長們指正。”
在滿屋子人注視的目光下,李勇清了清嗓子說了下去:“自一九四七年以來,陜北先滿后旱,糧食歉收,貧著的土地都養活不了當地的百姓了,更不要說供養大量的軍隊。
是否有糧食決定著西北我軍能否打仗,打什么規模仗的主要原因,西北因為土質和雨水的原因,即使不是災年糧食產量也不高,這樣的糧食產量很難養活不參加生產的大部隊。
大西北的產糧區主要在南部。我軍要想徹底解決糧食問題就必須向南部展,然后再打下一片根據地,以根據地為依托來展部隊,但是向南部展有一個地方是繞不過去的,這個地方就是宜川。
這個宜川別看不大,但是號稱關中屏障,戰略位置十分重要,我軍要想向南展就一定要先拿下宜川,只有拿下了宜川我軍才能打通南下通道,徹底解決糧食問題,因此我認為野戰軍的下一部行動要針對宜川來展開。”
聽到這里王震司令員向身邊一個干部陣了一句:“宜”有多少敵人?。
一個參加會議的干部回答道:“整編七十六師二十四旅一個整旅,一共六千多人,旅長張漢初,是國民黨西北王胡宗南的親信。”
王震司令員點了點頭又繼續向李勇問道:“我們能想到的要是敵人也想到了怎么辦?國民黨里可不都是傻子,也有很多會打仗的軍官,他們很清楚我軍目前的困難,也會盡最大努力來對我們進行封鎖的。如果咱們對宜川進行攻擊他們會很清楚我軍的目的,一定會派部隊進行增援的,別看守軍人不多,只有六千多人,但宜川并不好打。,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6有山,章節更多,支持作
個川眾座城市是國民黨封鎖陜北的重要據點。城市不兒咋力不少,這么多年來始終用重兵來進行把守,城里城外修建了大鑒的野戰防御設施,城防工事不斷加修,內外堡壘層層疊疊。
特別是國民黨的守城部隊在城市外布設了雷場,埋了大量的地雷,每一次守軍輪換都要新埋一批,到了最后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地雷埋了多少,只好互相戲稱誰踩上就是誰的。
這樣堅固設防的城市在短時間內打不來怎么辦?還記得我軍第一次攻打榆林的戰斗嗎?如果短時間拿不下來。敵人的增援部隊一到我們就會陷入很被動的局面。”
李勇聽司令員問了這么多問題心里多少有了一點譜,看來王司令員也對這個宜”在動心思,要不他怎么對敵人的情況這么了解?
想到這里李勇繼續說道:“司令員,我們并不一定要對宜”進行攻擊,或者說不一定要對宜川進行真正意義上的攻擊,既然宜川這個地方很重要那就更好了,我們就采取圍住佯攻,然后用主力來打他的增援部隊,只要我們能打掉或者擊潰他的增援部隊,宜川問題就好解決了。”
王司令員考慮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用圍點打援的辦法來吃掉他的增援部隊,然后再回師解決宜川問題?。
李勇:“大概就是這么個想法,利用宜川這個關中屏障做文章,誘敵深入,圍點打援,只要消滅了敵人的有生力量宜”就很容易解決了。守軍再不簡單也只有六千多人,別說跟全野戰軍來比了,就算是跟我們二縱隊也沒有可比性,沒有支援是沒辦法守住宜”的。”
司令員:“李勇啊,這是個大問題,牽一動全身啊,如果真按照你這個辦法來干,弄不好就不是我們縱隊的事了,會把我們野戰軍全部牽扯進去,這里有個關鍵問題,既然我們要打敵人的援兵就要考慮敵人的增援部隊能來多少?來少了當然沒問題,如果敵人來多了我們野戰軍吃不下去怎么辦?部隊作戰最忌諱的就是兩面受敵。”李勇:“司令員,問題的關鍵就在這里,我軍佯攻宜”就好比張開了一張網,敵人的增援部隊就好比是一條魚,中魚或者小魚我們能順利拿下,如果這條魚太大了我們就很難吃掉?沒準還會把網撞破,這樣會很麻煩的。”
王司令員:“好了李勇,你的這些建議我會向總部長反映的,具體怎么辦還要看長們的考慮,不過我認為你的這些建議很好,有被總部長采納的可能性,所以我命令,說道這里王司令員看了看周圍來開會的各級指揮員,全縱隊做好戰斗準備。各個部門提前做好戰斗動員,一切以打大仗為標準,取消休假,各個部隊外出人員馬上歸建。”
散會后王成德邊往回走邊對李勇說道:“大勇啊,你這一肚子主意是什么時候想集來的?剛來的時候沒見你有這些主意呀,不會是現想出來的吧?怎么還對我們倆個保密?”
李勇趕忙說道:“老王、老方,不是我想對你們兩個保什么密,我這還真是臨時想到的,這不司令員一讓咱們言我就說了嗎,我這也是沒辦法,逼到這里不說也不行,司令員不點咱們名我還真就說不出來了。”
王成德和方新倆人是徹底無語了,就這些主意還是臨時想到的?這都要打一個大戰役了,要不是臨時想的還能怎么樣?這還是人腦子嗎?不過倆人一想李勇平時的表現也就說不出什么了,這家伙的腦袋是和別人不一樣,看他的樣子還真是臨時想到的,可是這想到的辦法也太有點讓人震撼了吧。
參謀長方新有點懷疑地問道:“團長。你是不是早就想打宜川的主意?別不承認,我就不信你都是臨時想到的。”李勇只是笑笑,也不說有和沒有,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
回到獨立團的駐地李勇和王成德馬上主持召開了部隊連以上干部會議。由團參謀長方新來傳達縱隊會議精神和戰斗部署。小成和三牛因為一個是修理連的連長一個是工兵連的連長,所以這次會議也夠資格參加了。
會議上李勇對部隊結構做了一些調整,具體的辦法是:
一炮兵營取消迫擊炮的編制,把迫擊炮全部配屬到各個步兵營,獨立團有五個步兵營,每個營都有一個專門設置的炮排和機槍排,可是到現在為止這些機槍排和炮排還都是花亦,一二員都有了小炮和重機槍是個也沒有,為了眾咋步兵營的營長和教導真老是問李勇什么時候能解決武器問題。
特別是一營長李江國沒事就到李勇跟前打聽什么時候能給他們把武器都配屬到位,這一次榆林戰役結束后,部隊有了大量的繳獲,一零五口徑的橙彈炮達到了二十一門,還有一些山炮、野炮和步兵炮。
李勇感覺到是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了,會上李勇宣布把炮營先前裝備的小炮和在這一次戰斗中繳獲的迫擊炮全部分配到各個步兵營,這樣一來各營的迫擊炮排就都能裝備八門小口徑的迫擊炮了。
二取消機槍營的重機槍編制,把所有能裝備的重機槍全部配屬到五個步兵營,和各營的炮排一樣也是每個步兵營八挺重機槍,這樣一來每個步兵戰斗營就有了專門的迫擊炮排和重機槍排,火力有了極大的提高。
三把這次在戰斗中繳獲的汽車分配到獨立團的各個單位,汽車分配的重點單個是偵察營和抬重營還有炮營,偵察營李勇給了十輛吉普車和十五輛大卡車,這些車已經足夠把偵察營的四百多人全都裝進去還有富余,多給一些吉普車是想讓他們營小規模出動的時候方便。
李勇的思路就是想在沒有能力把全團都使用汽車來運輸的時候,用現有的能力把偵察營打造成西北野戰軍第一支能夠快反應的摩托化部隊。
這么一來當然把營長張勁松樂壞了,這小子的嘴咧的都要合不上了,全營四百多號人全部都坐汽車這比一般的國民黨部隊都牛了,以前的小鬼子也沒這么闊氣過。
不過就是這樣這家伙也還是不滿足,他還向李勇提出來是不是也給他們營配備一些重機槍和小炮,李勇告訴他現在還不行,重機槍和小炮要先可步兵營來裝備,至于他們營就要看以后部隊的繳獲來說了。
炮營的一零五口徑榴彈炮全部都是由汽車牽引,一共是二十一門火炮,每冉炮一輛車,外加三輛備用的,總共是二十四輛大卡車,山炮和步兵炮因為重量較輕由騾馬來負責牽引或者馱運。
抬重營是獨立團最重要的單個了,獨立團的這點家底大都在他們手里,戰爭嗎打的就是后勤,因此李勇讓孫全厚和何翠花打報告,讓他們報告需要多少車輛,要多少給多少,滿足供應。
孫全厚和何翠花倆人算計后向李勇提出耍三十輛大卡車和兩輛吉普車,提意見的時候老孫心具還有點不好意思,感覺自己有點獅子大張嘴了,何翠花則不這么認為,車要的多是因為物資多么,越多越好。
兩輛吉普車則是何翠花自己提出來的,這丫頭坐了幾次吉普車以后也找到感覺了,這坐車可比騎馬舒服多了,時間長了也不顛屁股,不象騎馬,你要是技術不行掌握不了火候一天下來屁股就跟被火燒了一樣,所以提計劃的時候加了兩輛吉普車,她的意思是老孫一輛她自己這個副營長也來一輛。
老孫則嘆著氣說要吉普車沒用,那玩意拉不了多少東西。何翠花的理由是:反正部隊繳獲了好多車,我們不要也要給別的營分下去,還不如我們要兩輛,咱們也新鮮新鮮。
有了三十輛大卡車,抬重營的物資和彈藥基本上也全部用汽車來運輸了,李勇看了看兩人的報告并沒有說什么,還讓老孫把大部分馬匹也全留下,有的山路汽車過不去,這些地方還耍靠馬匹來運輸。
大卡車被這幾個營要走了一大部分,剩下的五個步兵營和機槍營每營只分到了五六輛大卡車和七八輛輛吉普車,至于這些車怎么用,李勇告訴這些營長和教導員們怎么方便怎么用,他們自己說了算,團里不管這些事。
另外新成立的團部修理連和工兵連,因為人少每個連只分到了一輛卡車,衛生隊和警衛連還有團部每個單位是三輛吉普車。衛生隊的丫頭們見分來了三輛吉普車都爭先恐后地要求以后行軍的時候她們也坐車了,隊長胡小蓮沒辦法只好答應這些人,部隊如果有行動汽車先可這些女兵來,男人嗎,有馬匹還是騎馬,誰讓咱們的汽車不夠用來著,衛生隊的這些男人到也很大度,騎馬就騎馬,誰也沒想和這些女人們爭這個。
叮勇給自只的團部留了二輛吉普車,團長輛,政委輛仁舊見明※輛給參謀長方新幾人,政委王成德認為有點多了,有兩輛就夠了,多了有點浪費,團長和政委可以在一起坐一臺車。
李勇告訴王成德,政委和團長一人一輛是必須的,戰場上偶然生的因素很多,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受損傷,一顆地雷和炮彈都可以讓這吉普車完蛋,如果真有這種情況生,兩人坐一輛車里就全去見馬克思了,團長和政委這兩個團里的主耍領導一起完蛋可不是什么好事,王成德見說不過李勇也只好同意。
獨立團的戰士們在被占領的國民黨二十二軍的彈藥庫里還現了一些新鮮玩意,數量不多但樣子很奇怪,草綠色的大木箱子上寫滿了外國字,撬開箱子后里面是一種大家都沒看到過的長桶狀東西,戰士們來回鼓搗了幾下,沒人知道是什么,沒辦法了只好請示團長李勇這個萬事通。
等李勇到現場看到這些武器的時候差點沒蹦起來,哎呀,王母娘娘土地奶奶呀,真揀到好東西了,這些寶貝對獨立團來說就好比雪中送碳了,草綠色木箱子里裝的竟然是嶄新的反坦克火箭筒。也不怪這些火箭筒都是新的,領導的西北野戰軍常年在大讓。溝里打游擊,從來就沒有過什么裝甲武器,別說坦克和裝甲車了連汽車都沒幾個,國民黨二十二軍的這些反坦克火箭筒還真是沒有用武之地,嗎的,這共軍窮的啥也沒有,連火箭筒都沒地方施展。
現在的獨立團反裝甲火力是一個弱項或者說是缺陷,遇到了裝甲目標怎么辦?現階段只能是靠戰士們往上送炸藥,李勇很清楚這種最原始的辦法會增加部隊的傷亡,有了這些火箭筒就可以克服這些缺陷,反裝甲火力就有了提高,雖然說數量不多但使用好了也能解決大問題。
李勇指著木箱子上的洋文告訴大家這是美國生產的巴祖卡火箭筒,是美軍在二戰時步兵的主要反裝甲武器,這家伙不但能對付坦克和裝甲車,還能打擊固定目標,地堡和火力點都在它打擊范圍內,我們團要是早就有這些武器,榆林戰役傷亡就不會這么大。
聽李勇這么一介紹大家都想起了一營和二營在榆林戰役時所遭受的傷亡,要是向團長說的這些武器真有這么好,兩個營在突擊的時候確實能減少傷亡,敵人的碉堡也不用讓人去送炸藥了,用這家伙在一百米開外就能解決問題。
巴祖卡火箭筒或許有這樣或那樣的缺點,有的人會說它的射太慢。也有人說這種武器的有效距離太短,過一百米就沒什么效果了,但在當時的那個年代,在連炸藥都很珍貴的西北野戰軍里這就是一種逆天的武器了。
李勇仔細數了數只有二十具,還都是沒開封的新貨,估計是因為我軍沒有裝甲武器,敵人的這些火箭筒并沒有派上用場,這回好了都便宜咱們了,都說蔣介石是運輸大隊長,看來戰士們是沒瞎說,還真是這么回事。研國大典的時候,解放軍戰士們手里的武器全部都來自繳獲,這可以說是世界戰爭史上的一個奇跡,試問有哪個國家哪一支軍隊能做到這一點
這二十具火箭筒李勇讓五個步兵營每營四具,至于怎么使用還是那句話,營里自己看著辦,怎么方便怎么用,李勇只是給提了提建議,有點可惜的是火箭彈少了點,而且還沒法補充,打一少一。
看到火箭筒李勇又想起了敵人的火焰噴射器,過護城河的時候敵人的火焰噴射器可沒少給獨立團添麻煩,突擊隊的戰士們不算犧牲的,光是被大火燒傷的就有好幾十,現在還有十多個在醫院里躺著。
要是把這家伙也能繳獲幾具就更好了,再遇到碉堡什么的把這家伙往槍眼里一塞,一勾扳機解決問題,可是李勇和戰士們找遍倉庫的各個角落也沒現這東西,看來這火焰噴射器國民黨的二十二軍也沒幾個,還都用在守城上了,在我軍進攻的時候被打壞了。
分配方案定下來后全團就向開了鍋一樣,戰士們吱吱哇哇大喊大叫,就差沒到孫全厚和何翠花他們抬重營搶東西了,沒辦法,窮怕了的八路軍戰士見到好東西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各個營連都歡天喜地的去領武器和裝備。
但是有一介。人是一直不高興,誰呀?機槍營的營長衛網啊,這次調整,團里兒心營的重機槍倉部都調給了幾個步乓營,現在他們今營唾震竹”有五挺高射機槍,這還是打下榆林后從敵人的手里后繳獲了三挺,除了這五挺高射機槍以外機槍營只剩下了一些雜七雜八的自衛武器,步槍、沖鋒槍、駁殼槍什么都有,再有就是一些手榴彈了。
衛網看到別人都是高興的不得了這心里是實在忍不住了,會后和他們營的教導員一直坐在團部里是說什么也不走。
李勇搬了個凳子也在他們倆身邊坐了下來:“怎么了衛網?。衛網:“我說團長,你把機槍都調走了還讓我們哥倆拿什么開張啊?我們全營四百多弟兄就剩五挺高射機槍了,再打仗我們還不得瞪眼干看著,你說我回去了怎么跟戰士們交代?。
李勇:“著什么急,把你們的機槍都調走是早晚的事,你說說,他們五個步兵營沒有重機槍和小炮能行嗎?咱們團的這些單位不能老是待在一起,打個比方說,如果把他們中的某一個營單獨派出去執行任務,到時候火力不足怎么辦?那樣一來我們的傷亡就會大了,這是你愿意看到的嗎?再說了高翔他們不是也把小炮都調走了嗎?”
衛網:“團長,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們和高翔他們不一樣,他們營不說山炮和步兵炮,大口徑的榴彈炮就撈回來二十多門,這回連炮彈都有了,他們是了,光是這二十多門的榴彈炮就夠他們用了,你再看看我們營,幾百號弟兄就差互相看著大眼瞪小眼了。”
李勇:“別著急,你們營以后的展方向就是向防空方面,沒有防空武器遇到情況會吃大虧的,大口徑的高射機槍要大量列裝,但現在暫時還沒有,還是那句話,什么時候有就看我們以后仗打的怎么樣了仗打好了什么都有。
還記得咱們特務連網成立那會嗎?那時候我們有啥呀?什么也沒有,我這個當連長的連槍都沒有,你再看看現在,這才一年左右的光景咱們就有了這么多的家底,回去告訴同志們,好好練兵,掌握好本領,不要著急,高射機槍很快就會有了,我們馬上就要打大仗了,這一仗要是打好了就能繳獲一批
經過李勇的一番解釋衛網算是想明白了,高高興興回去了,這家伙網一出團部的大門就見門外還有幾個人一直沒走,都是誰呀?一營長李江國、二營長馬全有、三營長馬長勝、炮營的營長高翔、再有就是偵察營的張勁松了,幾個人看到衛網從團部里面出來都上來打聽。
笑嘻嘻的一營長李江國最先問道:“我說衛網啊,怎么樣?團長和政委給你批點什么了嗎?我說你就是多余去問,咱們團里有啥你還不知道啊?能的都下去了,剩下的就是一些老式的步槍和手榴彈了,你不會是去要這些破爛玩意去了吧?你要是連這些東西都想要還不好辦嗎,下次戰斗打完我們營負責給你劃拉一大批,可你們使勁造。”
大嗓門的三營長馬長勝跟著說道:“別傷心了,沒什么了不起的,團長不是說了嗎,馬上就要打大仗了,這回我們營幫你們多留點小心,有什么好東西少不了你的。”
炮營的營長高翔則是有點幸災樂禍,這家伙酸不溜地說道:“我說老衛啊,這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呀,我還記得有個人去年在隴東的時候讓我們營把打光了炮彈的小炮當鐘敲,那時候你可不象現在這么垂頭喪氣的,老腆著肚皮號稱自己是什么絕對主力
幾咋,人這一通忽悠,當時衛網的火就上來了,他用手推開這幾個人,邊走邊說:“你們幾個知道個屁,團長和政委當然有他們的考慮了,就你們幾介。人的豬腦子能知道什么?去去去,都別來煩我
這幾人互相看了看:“行了,把老衛惹急了,都回去吧。
獨立團的戰前準備從會議結束后就緊張地運做起來,從武器彈藥到糧食,包括汽車使用的汽油,反正是一切跟戰斗有關的都在積極準備中,到第五天頭上的時候野戰軍總部的作戰命令下來了,歷史還是按照自己固定的軌跡運行下去了,宜川戰役象李勇估計的那樣沒什么變化。
這一天晚上,夜幕低垂,西北野戰軍的大部分人馬悄悄地從榆林地區開拔了。
伽深人靜,月冷星稀,榆林城外,黑丫丫的人影到出都尖小到人喊馬嘶的喧鬧,只有戰士們走動時齊呢北的腳步聲,還有槍支和手榴彈等鐵器互相碰撞的細小聲音,再有就是各級指揮員不時傳達下來的命令聲。(.)
部隊出的時候還有點亂,人擠人,人碰人,擠擠擦擦分不出來介,數,等走出十來里路以后就好多了,有的部隊向左,有的部隊象右,順著一眼看不到頭的大山溝一直向前走。
李勇的獨立團并沒有和二縱隊一起隱蔽前進,而是自己單獨行動,獨立團的大部分人馬都是坐汽車行軍,少一部分人騎馬,全團沒有一個是徒步走路的,所以這前進的度別的部隊是趕不上的。
這一點不光是縱隊領導知道,就連野司的長們也很清楚,為了揮獨立團的特點,野司長直接命令李勇的獨立團離開二縱隊的行軍序列,做為全軍的前衛部隊開路前行。
獨立團是全軍的前衛部隊,而獨立團的前衛當然就是張勁松的偵察營了,這也是獨立團單獨行軍時的老傳統,營長張勁松帶著一個偵察排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為全軍開路。
偵察營的戰士里面有一大部分是本地人,都是張勁松一個一個從參軍的老鄉里挑出來的,偵察兵和別的兵有不一樣的地方,光是勇敢還不行,還必須是心眼靈活腦袋瓜子好使夠用的。
這些人對周圍和附近這一帶的道路比較熟悉,做為尖刀和向導最為合適不過了,這個排是全營的尖刀排,也是現在行軍中獨立團的尖刀,排長就是螻龍鎮戰役時解放過來的戰士寧二子。
經過近一年來的戰斗和六練,寧二子的思想轉變的非常快,他已經從一個國民黨的俘虜兵轉化成了我軍一個優秀的基層指揮員,寧二子打仗好動腦筋,點子還多,包括團長李勇和政委王成德在內都很喜歡這個機靈勇敢的小戰士,營長張勁松把偵察營里戰斗力最強的一排交給他來帶領。
寧二子和營長張勁松帶著幾個戰士騎馬走在隊伍的鼻前面,雖然這次營里分來了好些輛汽車,牛皮哄哄的偵察營已經全部摩托化了,但是陜北的路并不好走,現在又是夜間行軍,倆人認為騎馬在前面探路把握大一點,能更直接掌握道路情況。
寧二子邊走邊問身邊的張勁松:“營長,我可聽說了,咱們這回是去收拾宜川的敵人,這點子還是咱們團長上次在縱隊大會上提出來的,沒想到真被長看上了,宜川的敵人只有幾千人馬,還值得咱們動這么大的干戈?去個把縱隊就行,我覺得咱們二縱一個縱隊過去就能解決問題”張勁松:“你小子是聽誰說的?這事我怎么不知道,咱們去宜”不是什么秘密,但出主意的是誰你是怎么知道的?連我都不知道,你能知道嗎?全野戰軍都出動了那是野司長決定的大事情,跟咱們團長有什么關系?”
寧二子:“營長你還別不信,是參謀長方新和我說的,他只是跟我說咱們團長在縱隊夫會上給出了個主意,我也是猜的,可誰曾想總部長真這么豐了。”
張勁松:“我說二子,你一天別老是這么猜那么猜的,咱們團長的腦子你和我誰能想明白?有好主意長們當然會采納了,你多和團長學學,以后也給長們多出點好主意,最起碼給你的最直接長我這個大營長多出點主意。把眼光往遠了看一點,別老盯著你們排這幾十號人
寧二子:“營長,你別老是光說我,你和團長在一起的時候比我長,你怎么不多學學?你經常參加團里開的作戰會議,你都給咱們團長跟政委出過什么主意?不會是為了保密不跟我說吧?”
張勁松:“你小子知道什么,誰說我沒學?我學的可用心了我這一天到晚都在琢磨,腦袋閑著的時候少,不過達不到團長那個水平就是了
寧二子撓了撓腦瓜皮:“營長,你一天到晚胡琢磨還不行,你說我這水平能行嗎?離咱團長差的太遠。”
“有什么不行的,也沒說讓你什么都學會了,李江國那家伙的腦袋不白給吧?他都老是說自己跟不上趟,何況是你了,你這么小的年齡,團長的本事多學一點是一點,你看人家小成和三牛現在都是連長了。”
寧二子:“三牛和小成別看年齡跟我差不多,但人家是咱們老特務連起家時的老戰士,一直都助甩口團長身邊,泣點我可比不了,這倆小子沒事老愛說我萬珊六蛋子
一九四八年二月份的一天,一連經過幾天隱蔽行軍,西北野戰軍主力進入金沙鎮、甘谷驛、延長一帶隱蔽集結,部隊從東西兩個方面圍向號稱關中屏障的宜川,隨后西北野戰軍以三縱隊許光達部,六縱隊羅元部向敵人展開攻擊行動,至此宜”戰役正式打響。
戰斗打響后,許光達率三縱隊,羅元率六縱隊在肅清敵人的外圍據點后,各自用了一個主力旅對宜”的國民黨二十四旅起了猛烈的攻擊,隨著戰線不斷延伸,擔任主攻的兩個步兵旅慢慢縮緊了包圍圈。
經過激烈和不間斷的戰斗,攻擊部隊先后占領了老虎山、虎頭山、外七郎山等重要據點,將敵人壓縮在城內,部隊按彭總命令,猛烈攻擊宜川外城墻,但只攻不克,目的就是讓被圍住的敵人呼救求援。
離宜川不太遠的一個山溝里,有一個不大的山洞,山洞的前面長著一蓬一蓬枯黃的雜草,從地上的亂石頭中間被清理出一條不寬的小路來,不時地有穿著灰軍裝的人進進出出。
在山洞里面有一塊不大的還算是比較平整的地方擺了幾張桌子,其中的一張桌子上放了幾部老式的手搖電話機,電話線順著山洞的洞口延伸出去,曲里拐彎地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剩下的桌子都擺滿了地圖。
這些地圖一看就是經常使用的,邊邊角角易損壞的地方都被人用紙精心地沾補過。
這里就是西北野戰軍的總部了,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副總司令,西北野戰軍的司令員,我們的彭老總就在這里指揮戰斗。
彭老總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又趴在地圖上用放大鏡仔細觀察,邊看邊頭也不抬地問了句:“戰斗進展的怎么樣了?”
一個參謀人員回答:“總的來說進展還算順利,三縱和六縱各用了一個旅來打主攻,別的部隊沒動,已經肅清了外圍的據點,現在正對主陣地進行直接攻擊
彭老總:“告訴他們,不要讓敵人看出破綻,攻擊要象真的一樣,讓羅元把炮彈多往敵人頭上砸幾,我可是聽說了,打完榆林他是了財的,弄了好多敵人的火炮。”
這個參謀笑著回答完后又接著說道:“彰總,他們六縱是沒少財,羅司令員手快腳也快,撈好處是他的強的,但是也有和他們別苗頭的,二縱的那個獨立團就從他們手里搶出去了一部分火炮
彭總:“是嗎?好家伙,不簡單嗎,能從羅扣子手里弄出東西來我還沒聽說過,說說是怎么弄出來的
參謀:“很簡單,六縱先到的,但是戰士們沒人會開汽車,這大口徑的火炮騾馬是拉不動的,只好看著干瞪眼,這時候二縱隊獨立團的人也到了,兩家看著大炮都眼紅了,這獨立團的兵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學的,聽六縱的人說他們就沒有不會開汽車的,個個都能上去擺弄一下,這不嗎,六縱的人沒辦法只好讓出一部分火炮,然后讓獨立團的人給他們培會開汽車的兵
這個參謀網說完,山洞里就響起了一陣笑聲,彰老總撓了撓自己的頭皮也和大家一樣笑了:“這個小李勇啊,還真是有點辦法,總能干出點出人意料的事來,他的兵什么時候學會的開汽車?”
參謀:“那就沒人知道了,我聽六縱的人說,獨立團的人蝎虎的很,沒有不會開汽車的,這家伙誰上去都能擺弄擺弄,鼓搗鼓搗,連羅司令員都沒鎮住他們彭總:“這事以后再問他們,敵人在延安的援兵出動了嗎?。
另一個參謀回答:“出動是出動了,但是不積極,三縱和六縱的兩個旅都攻兩天了,也應該把宜川的敵人打疼了,但是從延安方面過來的敵人援兵趕路還是不堅決,每天行軍的度連三十公里還不到,看來是被我們的圍點打援戰術打怕了。”
彭老總:“他們趕路不堅決咱們就讓胡宗南命令他們堅決起來,讓三縱和六縱加強攻擊強度,命令一縱,二縱,四縱和野戰軍直屬隊原地待命,我們伏擊敵人的戰場就選定在瓦子街了,這里地形對我們很有利,讓他們多觀察地形,注意不要暴露自己,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6肌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4二川附祈。(.)在西北野戰軍簡陋的指揮部里。思考了會圳洲唬總繼續說道:“告訴各級指揮員,注意不要暴露自己,部隊要離我們選定的伏擊陣地拉開一段距離,但也不要離的太遠,以免遠距離出擊使戰士們體力消耗太大,避開敵人的偵察部隊,戰斗打響后要迅穿插到位。”
宜”城內,國民黨二十四旅旅長張漢初此時正在他的旅指揮所里不停地來回走動,邊走動邊不停地用手中的毛巾擦腦門子上的汗。
二月份的季蘋,正是一年最冷的時候,夜晚的黃土高原氣溫已經降到零下二十幾度,可是這的少將旅長張漢初臉上的汗就沒斷過。
正當這家伙不停地轉圈的時候,一個下級軍官過來報告:“旅長,胡長官來電,延安的支援兵團已經出了,胡長官命令我們一定要堅守住,固守待援,誓與陣地共存亡小等待和援軍會合之后來個中心開花把西北共軍一網打盡。”
“把共軍一網打盡?在這在被赤化透了的地方還能占到共軍的便宜?玩笑舁大了,狗屁的一網打進,共軍不把我一網打盡就燒高香了,憑我可憐巴巴的一個旅的兵力還想中心開花?哎,支援兵團是誰帶隊?”
“報告旅長,是整編第二十九軍軍長劉勘和整編九十師師長嚴明。”
這個二十四旅的少將旅長張漢初聽到二十九軍軍長劉勘是兵團司令頓時嚷道:“壞了,這下可是真壞了,黃天厚土我的老天爺呀。怎么又讓這個劉勘出來了,胡長官派誰不行啊,非得讓他來。
來匯報的下級軍官有點不理解地問道:“旅座,劉軍長來支援為什么不行?我可聽說過,這劉軍長是黃埔一期的畢業生,跟的紅軍還有日本人都交過手,在我們中資歷很深,和咱們胡司令長官是同一時期的老同學。”
張漢初:“你們知道個狗屁小劉勘資歷很深是真的,是胡長官的同學也不假,但這家伙就好象個災星一樣,誰碰到誰到霉,這個劉勘啊,我就沒見過他能把誰救出來,至打咱們進了這陜北高原可沒少被共軍收拾,哪一次不是這個劉勘去救,可是你們看有哪個部隊是被他救出來的?鐘松的三十六師在沙家店被圍是他去的,鄧寶珊的榆林被包圍也是他去的,可是管用了嗎?連個人毛都沒救出來,還統統都被共軍給吃掉了,我現在是一聽說他來就哆嗦,都不用共軍打了。”
下級軍官:“那可怎么辦?要不憑您的關系向胡長官說說,讓支援兵團換個司令官?”
張漢初:“放屁,這兵團司令能是隨便換的嗎?怎么辦?我也沒辦法,不過既然他來了就向他報求援,讓他快點趕過來,否則我們是沒辦法堅守住的,咱們宜川只有一個旅六千多人,共軍可是把整個西北戰場的主力都拿上來了,你們說說這共軍是了什么妖瘋了,有的是好地方不去,非得看上咱們這地方了。”下級軍官:“旅長,我們已經連著向劉勘劉軍長了兩封求救電報了,對方已經回答收到了。”
“兩封不夠,繼續,不停地,一封接一封,一直下去。”
等到這個下級軍官走后,這個出旅的旅長張漢初自言自語道:“,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了,還以為這個宜”是個好地方,共軍不敢來也不愿意來,能放心在這待幾年享點清福,沒想到這共軍說到就到了。”
這個張漢初象老驢拉磨一樣又轉了幾圈,猛地抬頭對身邊的傳令兵喊道:“傳我的命令,直接給西安的胡司令長官報,讓支援兵團加快行軍度。”
這時候國民黨從延安出來的支援兵團大隊人馬正頂風冒雪艱難地在山路上行軍,汽車、騾馬、火炮,以及各種彈藥和物資還有一眼望不到頭的士兵滾滾向前。行軍的隊列綿延出足足有十幾公里。
兵團指揮部里總指揮劉勘和副總指揮嚴明正在看電報,劉勘看完后把電報交給了自己身邊的嚴明:“這個張漢初啊,是不是被共軍嚇尿褲子了,你看這電報是一封接一封。都連著接了十幾封了,那有這么電報的,我在隊伍里待了有二十幾年了,還沒見過這樣的,可真是個小怪物。”
正在說話間又有一個。參謀人員進來報告:“兩位長官,西安的胡司令長官又給我們來電報了,要我們加快行軍度
副總指揮嚴明:“劉司令,這張漢初是托了胡長官的關系才到的這地方,本以為到了這個號稱是關中屏障的小城市能安安穩穩地過幾天清閑日子了,那成想共軍就看上他的宜川了,要是知道這點,打死他也不會來的,就憑他那個草包樣,估計現在沒尿褲子也差不多了
劉勘:“我們的宴國就敗在這些小人的手里了,這么個草包笨蛋也能當旅長,讓人悲哀呀,還讓他來鎮守一方,要是我就讓他當個連長好了
整編咱師師長嚴明:“劉司令,多說無益,現狀就是如此,黨國的官員有幾個不是憑關系爬上來的?這些事不是你我二人的力量所能改變得了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給宜川解圍,把這個張漢初救出來。”
劉勘:,“嚴師長,這說說容易,事情那有這么好辦的,你我和共軍打交道多年了,還不熟悉共軍的戰法嗎?這共軍最擅長圍點打援的口袋戰術,說不定人家早就張開了一個大口袋等著我們去鉆了。”
嚴明:“劉軍長,我說點實話,你我兄弟二人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合作,咱們的部隊加在一起有三萬多人,要是在以前遇到共軍主力是比較危險的。
但是這一次不同了,看來胡長官也是豁出老本了,給咱們多調來了四個師,這樣一來咱們的總兵力就達到了七萬五千多人,加上安川張漢初六千多人,咱們在這一地區的總兵力過了八萬人,共軍能有多少人?就算是他們張開了大網又能如何?憑他們的手里的幾條破銅爛鐵能把你我兄弟吃掉?
劉勘:,“話是這么說,也是這么個道理,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據我們的諜報人員報告,西北共軍的總兵力已經過了十萬人,這共軍拉隊伍的度讓人恐怖啊,一年前他們才有多少人?去年三月分咱們進攻延安的時候他們只有兩萬多人,沒想到剛剛一年就擴大到這種程度了,共軍是這個世界上最狡猾最奸詐的敵人,我們一定要嚴加提防
嚴明:“劉軍長,嚴加提防是對的,但是屢次救援失敗你我二人已經沒什么退路了,校長和胡長官對我們的表現很不滿意,這次宜川再救援不力咱們哥倆就算是能保住腦袋也保不住烏紗了
劉勘皺了皺眉頭,然后長嘆一聲:“哎,老弟說的有道理,這個宜川的張漢初又是胡長安的親信,再救援不力你我二人的下場可悲呀,既然如此就豁出去吧,來人那。
隨著劉勘的喊聲走進來一個軍官。“命令前衛團加快行軍度,攻擊前進,遇到小股共匪立即肅清
劉勘,國民黨6軍中將加上將銜,畢業于黃埔軍校第一期,是國民黨西北王胡宗南的同學,當然了也是我們陳庚將軍和徐想前將軍的同學,也是好多解放軍高級將領的學長,其中就有三野的宋時輪將軍和四野的將軍等等,黃埔軍校共辦了二十妾期,但最有名的或者說最為人所推崇的是前五期,而最受重用的則是第一批入校的黃埔一期生。
黃埔軍校在大6共辦了二十三期,后遷到臺灣鳳山繼續辦學現在已經辦到第七十五期,最初國共兩黨聯合辦學,從第四期后國民黨搞清黨運動,以后不再招收學員,所以軍隊中的黃埔系將領大概都是前四期的。
抗日戰爭爆后劉勘率部奔赴山西與日軍作戰,舊糾年任國民黨6軍第昭軍軍長”懈年任第瓦集團軍總司令”曬年調任重慶衛戍區副總司令”懈年月任國民黨整編第友軍軍長,舊辦年3月國民黨胡宗南集團奉蔣介石的命令向陜甘寧邊區動重點進攻,這個劉勘為了向他的校長表示忠心,帶領他的整編羽軍充當先鋒進攻延安。
宜”附近,西北野戰軍司令部,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快步走了進去,這個年輕的軍官身上的衣服都讓汗水濕透了,還沾了不少的泥土和草葉,臉色看上去很疲勞,象是趕了很遠的路。
這個軍官走進指揮部里立正報告:“彰總,敵人的情況和以接有所不同,我們經過仔細偵察,又匯總了各方情報,總算是搞清楚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6兇叭章節更多,支持作
山足蕪說幾句,作者老只寫的是網絡,朋友們千個來當歷史什么的,老巴也不敢或者說沒有那個本事,關于榆林的大與小之說只是相對的,在當時的大西北小榆林這樣規模就不算現在的榆林不但和一線城市比也不大。還有國民黨的二十九軍和九十師的隸屬關系在作品和歷史是不一樣的小朋友們茶余飯后看著開心就可以了。
在宜川附近,西北野戰軍簡陋的指揮部里,一個精干的軍人正向彭老總匯報剛剛得到的情況:“敵人這次的增援兵團不是以往胡宗南慣常使用的二十九軍和九十師,而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增加了部隊,總兵力有七萬五千多人。
除了整編出軍和整編的師。又多了四個師,根據情報顯示這四個師是胡宗南準備調往豫西戰場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次不去了,而且還都配屬給了劉勘的支援兵團,昨天緩慢行軍的敵人突然加快了行軍度,離宜川還有
這個軍官思考了一下說道:。按他們的行軍度還有一天半的路程。”
這個軍官說完后熱鬧的野戰軍指揮部里突然靜了下來,這些對戰場態勢很了解的長和參謀們誰也沒有說話,靜的一根針掉到地下都能聽見。
足足靜了能有好幾分鐘,還是習仲勛政委打破了沉默:“老總,情況變化很大呀,我們事前的情報顯示劉勘的整編第二十九軍只有兩個師,算上嚴明的九十師也不過是三萬多人,現在敵人增加了一倍還多,我們準備了一桌飯,可是人家來了將近三桌人,這飯菜恐怕要不夠吃啊?。
彭老總輕輕地點了點頭。用手中的紅藍鉛筆在地圖上不停的量來量去。然后緩緩地說道:“既然人家都來了,咱們要是不讓吃飯就把人轟走也太對不起我們的客人了,自古以來打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雖然敵人有變化,但我們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一榆林戰役后,我軍經過新式整軍和訴苦運動,戰士們的思想素質和軍事素質有了很大的提高。
另外我們野戰軍的人員人數達到了總兵力的三分之一,我們戰士的思想和精神是敵人所不能比的,我們還有陜北老百姓的幫助,這就是人和。
二我們是以逸待勞。準備充分。體力充沛,敵人則是長途奔襲,勞師以遠,這就是天時。
三我們可以利用瓦子街一帶的有利地形地物,采用伏擊的方式打他個措手不及,而敵人只有被動的接受,這就是地利。
有了天時、地利和人和,我們就一定能打勝仗,就是不能把敵人全殲也要擊潰,然后再回過頭來收拾宜”的四旅,這樣一來,只要我們樹立敢打必勝的信心,堅決地打下去,我們的作戰意圖最低也能實現一半。”
聽了彰老總的一番話,山洞里的氣氛又緩和下來,劉景范副司令員接過彭老總的話說道:“彭總說得對,我們不一定要把敵人全殲,只要擊潰就可以了。我們的主要目的還是宜川,只要能打掉宜川的二十四旅。并且占領這個戰略要地,我們這次戰役的意圖就達到了
彭老總圍著幾張桌子輕輕地走了幾圈,最后抬起頭來,老將軍的臉亮亮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種堅毅的光芒,語氣很輕緩但很堅決的說:“記錄吧一個參謀拿出紙和筆。
命令三縱許光達部,六縱羅元部。除各自留下一個旅牽制宜川的國民兔守軍二十四旅以外,其余縱隊主力迅回頭迎擊敵人的支援兵團。
2命令一縱賀炳炎部,四縱張達志部,迅搶占瓦子街山谷兩側的有利地形,待命出擊。
3命令二縱王震部在戰斗打響后強渡黃河禹門口,搶占瓦子街的制高點東南山,堵住敵人的退路。4二縱隊的李勇獨立團不隨縱隊主力行動,原地待命,野司另有任務分配。
隨著滴滴呸咦的電文射聲小野司的命令以電報的形式傳達到了各個縱隊,此時的西北野戰軍主力二縱隊正在金聳鎮一帶隱蔽集結,接到野司的命令后全縱隊馬上緊張地行動起來。
因為是縱隊的直屬部隊,獨立團的駐地離縱隊司令部很近,司令員王震將軍也沒下什么通知。只帶了一個警衛員走了過來。
王震將軍的警衛員是個山東小伙子,個子高高的,身體很壯實,看樣子還不到二十歲,但已經跟了王司令員引,“和司令員的感情很深“有好幾次都是他在最危險圳酣除冒著生命危險把司令員從火線上拽下來的,為了這他沒少挨司令員的罵。但也沒少受縱隊和野司保衛部門的表揚。
王震將軍每臨大戰必親臨一線。有的時候做為縱隊司令員的他還要和戰士們一起沖鋒射擊,這樣做雖然能激戰士們的斗志,但做為縱隊級別的干部來說也實在是太危險了,因此縱隊和野司的保衛部門要求二縱隊的警衛人員要承擔起責任來,必要的時候把王司令員弄下去。
這個看似很簡單的任務卻不怎么好執行。王司令員性如烈火,在軍中的威望及高,敢把他硬弄下去還真不簡單。不過這個大個子警衛員就有辦法,總能在關鍵時刻把自己的司令員給拽到比較安全地地方。
李勇和王成德倆人正在團部研究部隊的部署,見司令員走進來忙起立給司令員敬禮。
王司令員有點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行了,別老是敬禮什么的,一天到晚都見面,哪來的這么多臭毛病。”
李勇和王成德倆人知道司令員的脾氣,趕忙給搬個凳子到杯水。王司令員喝了口水問道:“野司的命令看到了嗎?”
王成德:“看到了。”
王司令員:”看到就好。抓緊準備,別以為讓你們團原地待命會很輕松。野司的長們如果沒有大的考慮是不會讓你們團留下來的,這次戰斗敵人的兵力夠厚的,我們的力量并不占優勢,按照集中力量打殲滅戰的想法,這一仗我們不應該打或者說避免打,最低程度我們也應該把全部兵力都集中到一處,你們團有四千多人,武器裝備又好,火力強大,是一支很強的力量,但是野司還是讓你們留在原地待命,這說明還沒到用你們的時候。”
司令員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看了看李勇和王成德還有團部的工作人員,又接著說道:“但是野司一但準備用你們,任務一定輕松不了,估計還會很艱難,要有個心理準備。”李勇:“放心吧司令員,還沒有讓我們戰勝不了的困難,困難就是讓人來克服的。不管是什么任務,不管有多困難,只要我們團還有一個,人活著就一定要完成。”
司令員點了點頭:“對又。軍人就應該這樣,我們人更要這么去做,縱隊主力半小時后出小到時候你們就不用過來送了,又不是什么生離死別,別搞那么緊張。我們都是員,就算是犧牲了也是應該的。”說完司令員帶著大個子警衛員走了出去。
看著王司令員走出去的背影,李勇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樣讓人去把抬重營的副營長何翠花找來,政委王成德很是奇怪這時候李勇找何翠花干什么。
李勇看到王成德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忙說道:“老王,我找何翠花不是因為喜歡這丫頭什么的,要是那樣我也不會讓人把她找團部來,我去就成了。”
王成德則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和李勇爭論什么。
時間不長何翠花這丫頭挺著高高的鼓騰騰的胸脯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見了李勇和王成德也不敬禮,只是一屁股做在剛才司令員坐過的凳子上。拿起司令員喝過水的缸子,先喝了幾大口水然后問道:“兩個長找我來干什么。沒看到我都忙的要腳打后腦勺子了嗎?有事趕緊說,沒事我還得回去忙了。”
李勇看著這個和自己睡過覺的姑娘,心里越的感覺這丫頭不簡單,在李勇生活過的現代社會里小二十歲的姑娘在戀愛的時候都是傻傻的,看對方的眼神都是不一樣的。可是現在這何翠花看自己就跟沒那回事一樣,明明是很喜歡自己偏偏還讓別人看不出來。一點沒有在被窩里被自己開墾以后抱著自己的溫柔樣了。
李勇等了幾分鐘,直到何翠花把氣喘勻凈的時候才說道:“王司令員剛來過,縱隊主力馬上就要出了,野司給咱們縱隊的命令是強渡黃河禹門口然后搶占瓦子街的制高點東南山。堵住敵人增援兵團的退路。”
何翠花和王成德都沒有吱聲小野司給縱隊的命令在團里開戰前動員大會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李勇這個時候把何翠花找來當然不是為了重復野司和縱隊的命令,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聽李勇往下講。,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
二三成德和何翠花兩人沒有說話,李勇繼續說道!“咱小馴叭的任務不好完成啊!野司給咱們縱隊的命令是要在戰斗打響后強渡黃河禹門口然后再搶占東南山,這樣一來我們縱隊行軍的時間會很緊迫,這對咱們縱隊的行軍度要求也太高了。
部隊要在夜里行軍,路又不好走,要想按時到達野司指定的位置困難很大,假如部隊不能按時到達指定位置那麻煩就大了。
我們縱隊的任務是去堵口子小如果去晚了被敵人搶先占領東南山制高點,就會對整個戰役產生消極影響的,就算是我們縱隊能把這個制高點從敵人手里奪過來也會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王成德和何翠花倆人互相看了看,何翠花問道:“團長,別饒彎子了。痛快點,你就說怎么辦吧,我們團能給縱隊幫上什么忙?有什么任務你下命令吧,我保證完成。”
李勇點點頭:“我沒和政委商量,這是我的臨時決定,我準備從你們營里抽調出二十輛卡車,然后把你們這二十輛卡車加強給咱們縱隊的前衛部隊,咱們這二十輛車可以裝全副武裝的戰士五百多名,這就是一個加強營的兵力了,只要這個尖刀營能搶先占領陣地就會給我們全縱隊帶來極大的優勢。也有利于縱隊后續部隊的戰斗展開。”
聽了李勇的一番話政委王成德沒有說什么,他這個打過很多年仗的老戰士很清楚部隊的情況,也知道野司交給縱隊的任務完成起來很困難。全縱隊的汽車很少,少數幾輛還都是一些在各級指揮機關里的吉普車。對大部隊的行進度沒什么幫助。
前一階段繳獲的汽車幾乎都被戰士們燒掉了,受獨立團的影響現在別旅團一級的部隊也知道汽車的好處了,但是數量還是很少。有的主力旅連一輛車都沒有,旅長和政委都是騎馬行軍,司令員想要加快行軍度也沒地方弄汽車去,巧媳婦難為無米之炊。
李勇一說完。何翠花到是馬上喊了起來:“團長,政委,把車調走我沒想法,支援主力是應該的。但是我們營一共就三十輛車,車上裝滿滿的都是彈藥和糧食。這些東西是咱們全團幾千人用命換來的,要是把車都調走就得卸車,現在咱們不是在榆林城也不是在老解放區。咱們現在的地方是敵我拉鋸的地方,這些東西一但卸下來你放什么地方?還用不人來看管?用多少人來看管?人少了不放心,人多了影響戰斗力,部隊一有任務就得出,到時候怎么解決這些物資?”
李勇看了看何翠花和王成德:“有辦法得去,沒辦法也得去,我們要的是全局的勝利,不是我們一個團的得與失,何翠花,我找你來的目的就是準備讓你帶這二十輛車馬上向縱隊司令部報到,每輛車我給你配兩個車開得好的兵,一共是二十輛車,四十個人,另外你再帶兩部步話機,任務要完成,一輛車不許丟,一個人也不許沒,至于怎么完成任務那是你的事我和政委不管,我們團的糧食和彈藥問題再想辦法解決,快去吧。”
見李勇下了決心何翠花當然不會再說什么了,向李勇和王成德敬禮后轉身跑了出去。
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聽見了團部門外汽車開動的馬達聲,李勇暗暗稱贊何翠花行動迅。十分鐘的時間準備完畢。這丫頭別看對李勇交代的任務有些不情愿。但是對命令的執行還是非常堅決的。
為什么李勇一定要把自己團的汽車給縱隊主力調過去?當然是有原因的,在司令員走后李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家伙就把李勇驚出了一身冷汗。
在我軍的戰史上,宜川戰役中的二縱隊是有錯誤或者說過失的,當時的二縱隊就是因為路不好走而沒有及時趕到野司指定的位置。
這時國民黨的兵團司令官劉勤也現了地形上的不利因素,命令部隊占領制高點東南山,在國民黨的部隊瘋狂地向東南山撲過來的時候,我軍一縱隊司令員賀炳炎將軍也現了敵人的企圖,用手里的預備隊。自己的主力瑰旅頂替二縱隊與敵人搶占陣地,堵住了敵人的反撲。我軍與敵浴血奮戰,敵人則憑借手中的美式武器與我軍反復爭奪,我軍將士揮了人民軍隊大無謂的英雄氣概。一縱隊的瑰旅在黃新廷旅長和余秋里政委的指揮下以自身巨大的犧牲堵住了敵人的突破口,為全殲國民黨整編第羽
這就看出人和國民黨的不同了,相比國民黨的保存實力。人的覺悟讓人感動,如果賀司令員不去主動堵口子,黃新廷旅長和余秋里政委不浴血奮戰,宜川戰役就很有可能是另一個結果了,協助二縱防守陣地賀司令員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把預備隊都用到了二縱隊的陣地上,他手里已經無兵可調,自己的陣地再出問題就很危險了。
慨點題外話,解放戰爭里有一次很著名的戰役,華東野戰軍圍殲國民黨整編第七十四師,這七十四師是國民黨五大主力之一,全師三旅九團加上直屬部隊共三萬五千多人,戰斗力強悍,曾經在抗日戰場上以一個師的兵力全殲小鬼子一個主力野戰師團而被國民黨政府授予飛虎旗。
解放戰爭中華東野戰軍傾盡全力,用五個主力縱隊將其圍困,用四個縱隊來打阻擊,國民黨當時離七十四師最近的是整編第八十三師,還得說是假如,假如八十三師全力救援,華野還是否能全殲七十四師又得畫一個問號。
可是這個八十三師的師長李天霞曾經因為和張靈莆為爭奪七十四師這個御林軍的師長之位而對張靈莆懷恨在心,派出去的部隊只有一個連,還電報說,遇到共軍的強力阻擊行動困難,哈哈,只有一個連能起什么作用?結果如何大家都知道了,七十四師被解放軍全殲。
這是一段真實的歷史,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憑借李勇獨立團的強悍戰斗力,西北野戰軍在二次榆林戰役中取得了勝利,全殲國民黨二十二軍解放榆林,因此而改變了歷史的進程,歷史也因為一只小蝴蝶的到來而有一點小小的改變。
因為我軍西北戰場上的兵力薄弱,胡宗南并沒有感覺到太大的壓力。因此在歷史上曾經為了支援豫西戰場而從西北戰場抽調了六個師的主力部隊,但是現在這六個小師并沒有跟歷史一樣被抽調到豫西戰場。其中的四個。主力師還被胡宗南加強到了這次戰役的支援兵團。
李勇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到來而使歷史有所改變,還是因為我軍在榆林戰役中取得的勝利使胡宗南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西北野戰軍現在所面對的不是三萬多人,而是七萬五千多人的國民黨支援兵團,如果二縱隊還是象歷史上那樣未能如期到達,一縱隊還能不能抽調出一個,旅的部隊來堵窟窿?就算是一縱隊賀司令員能抽調出一個主力旅,但是瑰旅與敵人的兵力相差懸殊,還能不能堵住敵人的突破口?西北野戰軍還能不能取得戰役的勝利?都是個問號。這就是李勇驚出一身冷汗的原因。
按照李勇的設想,二十輛卡車應該能運送一個加強營的兵力,只要這個營能搶先占領陣地,就會給二縱的大部隊贏得寶貴的時間,二縱隊是以八路軍力師3凹旅為基礎組建的,這是一支英雄的部隊,在人民解放軍的戰史上曾經打了無數的惡仗和硬仗。涌現出了無數的英雄。憑二縱隊的戰斗力,只要是部隊主力到了敵人肯定是過不去的。
話說何翠花帶著二十輛卡車和四十多個戰士來到了縱隊司令部。此時司令部的人正忙成一團,大家都在打行李捆背包,整理各種物品,看到何翠花大家都感到很奇怪,這丫頭來司令部干什么?
司令部里的人都知道只有獨立團的人才有女兵,最近一段時間獨立團老是和縱隊司令部在一起,這個脾氣很急的何翠花和司令部里的很多人都認識,大家都忙著在收拾東西。也沒人理她,何翠花則滿屋子亂轉。嘴里不停地喊司令員。
聽到喊聲王司令員從里屋走了出來,邊走邊問:“你這丫頭沒事跑我這里來干什么?還嫌我這不夠亂?”“司令員,不是我要來的,是我們團長讓我來的。”
“你們團長有什么事快說。我沒時間了。部隊馬上就要開拔了。
何翠花:“長,我們團長說咱們縱隊的任務很緊,他怕路遠咱們部隊不能及時趕到。命令我帶二十輛卡車來支援主力來了。”
王司令員聽說有二十輛卡車,馬上笑得臉上的褶都要開了:“這個李勇啊,事辦的不錯,你回去的時候就說是我說的,口頭表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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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員表揚宗李勇又轉身對著一個參謀人員說道!,“化和她的兵還有汽車都帶咱們縱隊前衛團去,讓他們團派一個加強營,全部坐汽車行軍,一定要提前趕到預設陣地。”
何翠花給司令員敬完禮然后跟著這個參謀走了出去,何翠花剛一走出屋子有的人就說道:,“司令員,這獨立團怎么派了個女同志上前線?她不是他們抬重營的副營長嗎!!這么大的戰役遇到緊急情況一個。女同志能應付得了嗎?”
王司令員:“你們可別小看這丫頭,她可不是什么嬌里嬌氣的千斤小姐,我對她很了解呀,這丫頭十五歲時就參見她們村子里的民兵排了,跟小鬼子真刀真槍地干了三年。
十八歲當民兵排長,聽說是在咱們第一次打榆林后遇到了獨立團參的軍,在獨立團當兵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當上了副營長,第二次榆林戰役時是立了大功的,她是個女孩不假,但她也是個實打實的戰斗人員,在槍林彈雨里沖鋒陷陣,屢建戰功,她要是不行,對工作拿不起來放不下,李勇這小子是不會讓她帶隊過來的
司令員這話還真就說對了,李勇派人過來的時候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讓誰帶隊去支援主力?李勇一個一個數他手底下的戰士們,李江國、馬全有、張勁松,王老虎,讓這幾個人去是沒問題,都是久經考驗的老戰士了。
但部隊面臨大的戰斗,各個主力營里的軍事主官李勇一個都不想動,孫全厚的性格又不適合干這個任務,加上抬重營里也是一大攤子事,而這個好戰的副營長何翠花就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了,憑借何翠花的能力她也能勝任這個。任務。
這就是何翠花的優勢了,放在什么地方都行,不管是一線還是后勤都能干好,哪里缺人都能頂上去,這樣的基層指揮員能讓上級長使用起來感到順手。
這丫頭算是獨立團里一個比較另類的萬金油似的人物,她在各個方面的綜合能力要比胡小蓮和李佳強很多。別看是個姑娘,但是能力要比一般的男戰士還要厲害。
何翠花跟著這個司令部的參謀時間不長就趕到了縱隊前衛團的所在地,這時部隊已經集合完畢正準備出,一個指揮員正站在集合的部隊前面給戰士們做戰斗動員。
這個參謀忙跑過去找到這個團的團長,存達司令員的命令,讓他們團派一個小營坐汽車行動,縱隊有汽車派過來當然是高興的事,這個團的團長笑哈哈地隨著這個參謀走了過來。
等走到近處一看,何翠花也笑了,過來的這個團長不是別人,正是四旅老二團的趙團長,這時趙團長也認出何翠花了:“這不是何翠花嗎?怎么回事?你來干什么?。
何翠花忙回答:,“團長,縱隊給你們派來的汽車就是我們團支援給主力的,這二十輛車由我帶隊,我都沒想到你們就是縱隊的前衛團。
趙團長:“好啊,原來是你們的車,我就說嗎,縱隊什么時候有這么大的手筆了。也沒看到咱司令員財了,翠花同志,那就麻煩你了”。
何翠花:“冉長,啥麻煩不麻煩的,老二團是我們的娘家呀,沒有老二團哪有現在的獨立團,要是知道咱們老二團就是縱隊的前衛團,我們就不光是汽車了,估計我們團長和政委還不得把槍支彈藥拉上一大堆。
趙團長聽了何翠花的話也很高興:“大勇和王成德那倆小子怎么樣?又有一段時間沒見著他們了,干的還好嗎?”
何翠花:,“要說我們團長和政委呀,他們倆好著那,咱們縱隊王司令都口頭表揚好幾次了。剛才我們出的時候又表揚了一次。”
說到這里何翠花停了一下又小聲對趙團長說道:“咱們司令員也是夠小氣,老是口頭表揚,也不來點真格的聽到何翠花抱怨司令員小氣,趙團長哈哈大笑:“我說翠花啊,你們就別抱怨了,管他口頭表揚不口頭表揚的,只要能得著實惠就行啊,你們團現在是讓咱們縱隊別的部隊是又羨慕又嫉妒啊。
好家伙,一千多民兵都給你們分去了,知道嗎,我們別的旅跟團連一個民兵的人毛都沒看到啊,那可真是看得我們眼攙啊,為了這事有好多旅團的指揮員都鬧到司令部去了,說司令員太偏心眼了。
說實話,要是得實惠的不是你們獨立團而是別的部隊我也得到司令部鬧去,憑什么呀
聽老團長有點羅嗦地講了一大通,何翠花好奇地問:“還有別的部隊長到司令員那里去鬧了?”
趙團長:“嗨,我說翠花啊,你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打過仗的老民兵下連就是戰斗骨干,這些人和你一樣。大部分還都是員,不用象對待解放戰士那樣還要費力氣去做思想工作,只要是鍛煉一段時間就可以當基層指揮員了。
這樣的戰士都是部隊的寶貝呀,誰不想要?你說誰不眼紅?我也眼紅啊,可是沒辦法,誰叫得實惠的你們獨立團,我是沒法去了,聽說別的家伙到了司令員那里就被司令員一頓臭都給轟回來了,嘿嘿,我沒去也算是對了在倆人說話間一個加強營足足有五百多人都上了車,所謂的加強營就是趙團長用一個普通的步兵營又把團里的偵察連配屬給了他們。
看到戰士們都上了車,老團長告訴何翠花不和他聊了,縱隊的工兵營早就出了,他們已經去給部隊在黃河禹門口查看地形了,如果冰層不夠厚還要搭浮橋。
何翠花告別了老團長,帶領部隊開路前行,二十輛大卡車一溜排開,間隔二十米拉開長長的距離,縱隊派過來的向導坐在第一輛車的駕駛室里。
何翠花把一部步話機放在了最后一輛車上,她自己則坐在第二輛車的駕駛室里,副駕駛和背著步話機的戰士都和她一個車,這兩個獨立團派過來的兵見駕駛室里沒地方了小就和老二團的戰士們一起坐在后面的車廂里。
不知道別的部隊是不是第一次坐汽車行軍,老二團的戰士們肯定是第一次,大家驚奇得不得了,等汽車一開動起來就更高興了,坐車行軍的滋味真不是蓋的,抱著大槍晃晃悠悠就行,簡直是太舒服了,靠鐵腳板和敵人打天下的八路軍也牛一回。
本來是冬天,天氣很冷,汽車一開起來就更冷了,按說車上都有防的的蓬布,把蓬布放下來風就吹不進來了,可是二團的戰士們興奮的不得了,不但不把蓬布放下來,還把蓬布往上轉,說是要看看一道上的風景,往常行軍的時候就知道悶著頭走,現在好了有汽車坐了,咱們也當一回大爺。
看著老二團戰士們興奮的模樣,車上的兩個獨立團的戰士禁不住嘿嘿使勁笑,這一笑壞了,老二團的戰士們有點掛不住了,其中有一個。就說:“嘿,我說你們倆小子有什么好笑的?”
獨立團的兩個兵趕緊說:“我說同志們,咱們是不是把這汽車的蓬布放下來呀?現在三九天還沒過完呢,這車一開起來兜風,會越來越冷的。”
老二團的戰士們想想也是,這汽車坐著是挺省勁,但是也他嗎的太冷了,小風颼颼地往脖梗子里罐小老二團的人按這兩個戰士的說法把汽車的蓬布放下來了,放是放下來了,可還是有戰士不停的把腦袋探出去張望,頭一回,新鮮唄,獨立團的兩個兵也不好說什么,再說怕他們臉上更掛不住了,只好把眼睛閉上,閉目養神。
他們倆這一閉眼睛時間不長問題又來了,老二團戰士們剛開始時坐車的興奮勁過去了,現在開始打量起這兩個獨立團的兵了,這倆小子是一身獨立團特有的制式裝備,從腦袋到腳底下,從鋼盔到皮鞋是一應俱全。
老二團有的戰士就說了:“你看人家這兵當的,這一身裝備比國民黨的少爺兵都厲害了小鬼子好象也沒這樣,打完榆林我還覺得咱們團了大財了,現在一看簡直沒法比。
聽了這個戰士的話,一個老兵說道:“你小子知道什么,獨立團的光榮就是咱們老二團的光榮,這沒什么區別
一個戰士不服氣地說道:“班長,話不能這么說吧,雖然咱們都是解放軍,都是八路,但是人家獨立團和咱們有什么關系?人家干的好那就是好,咱們也不能搶人家的功勞不是。”
坐在這車上獨立團的兩個兵都是起家時的老戰士,知道獨立團和老二團的關系,背著步話機的戰士接過這個二團戰士的話說道:“同志,看來你是參軍時間不長吧?”
說話的老二團戰士不好意思的回答:“我是打完榆林參的軍
獨立團的兩個戰士一聽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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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戰十是說自只是榆林戰役后當的兵,獨力團的聯誠,一下就明白了了,這個老二團的戰士肯定是剛剛被俘虜過來的,為什么這么說?整個二縱隊在榆林戰役后,從地方上參軍的戰士都被王司令員給了獨立團了,縱隊別的部隊補充的都是新俘虜過來的戰士。
“這就不奇怪了,同志你參軍時間不長,不知道也很正常,咱們這位班長說得對,獨立團的光榮就是老二團的光榮,因為獨立團是老二團生出來的,老二團如果是老子團,那咱獨立團就是兒子團了
話一說完車上就有好多老二團的戰士們楞住了,這獨立團的人很牛是有名的,不但人多武器還好,戰斗力也很厲害,連著打了幾個好仗,心氣正高,平時走路的時候不論干部和戰士,都抬頭挺胸透著一股牛皮哄哄的勁頭,今天是怎么了?姿態放的這么低?
看著一些戰士們傻呼呼的模樣,先前說話的班長忍不住說道:“都別跟孫子一樣了,我今天就告訴告訴你們,好讓你們也長長見識這獨立團很牛是不假,但那要看跟誰,跟咱們老二團,獨立團的人永遠是不會牛的
看著周圍戰士們疑惑不解的目光,這個老班長繼續說道:“告訴你們,這獨立團跟咱們二團是一家人,他們就是從咱們二團分離出去的,這獨立團原先就是咱們團的特務連,后來因為仗打得好,部隊展的快在常高山戰斗后被長調到縱隊直屬隊去了,榆林戰役前不久才剛升格到團一級單位的
這個老戰士一解釋完,周圍的戰士們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如此!!怪不得獨立團的人說自己是兒子團了,還真是這么回事。
這個老班長繼續說道:“獨立團里營以上的干部我只有兩個人不熟悉,一個就是他們的李團長,再有就是在駕駛室里和司機坐在一起的這個何副營長了,剩下的都是咱們二團的老人
獨立團兩個戰士中的一個插話道:“熟悉咱們團長的人不多,不過這沒關系,以后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咱們團長的,我聽我們營長說,連總部的長現在都知道我們團長那老班長接著說道:,“你們的李團長確實很好,這一段時間仗打的也很漂亮,部隊展的也很快,咱們團在常高山阻擊戰時要是沒有你們,咱二團就夠戧了,那仗打的慘啊。全團能拿動槍的只剩下五百多人了,我們連就剩三十多人了,還個個都帶著傷,連咱們團長都把步槍拿起來準備拼刺刀了,你們來的恰是時候啊
“那一仗是太慘了,我們營長孫全厚過后都哭了,他有好些老戰友就是在常高山戰斗中犧牲的。”
班長:“孫全厚在沒到你們團以前就是我們連的炊事班班長你們特務連剛成立的時候讓咱趙團長給調過去的,沒想到一年多的工夫現在都是你們營長了,上次我看到他的時候都掛上駁殼槍了,哎,變化太大了,老孫在我們連的時候他是個連槍都沒有的炊事兵,這回到了獨立團算是抖起來了
這個老戰士晃了晃了腦袋繼續說道:“獨立團里除了你們政委王成德是團里政治部的干事,其余最大的就是王老虎和李江國這倆人了,他們倆在咱們團里的時候都是排級干部,一個是步兵排的排長,一個是團部警衛排的排長,這不嗎,一年多的工夫也當營長了,這官當的都跟放炮仗差不多了
看著這個老班長有點郁悶的神情,獨立團的兩個戰士有點好笑地說:“班長,你當初是沒過來,你要是過來沒準現在也是營長了,起碼也是個副營長,我還聽我們團長說我們的人還不夠,部隊還要擴大,要不你也跟長申請申請,也調過來
聽到這里有個戰士接話道:,“人還不夠?那多少才夠?你們獨立團現在都四千多人了,跟兩個團一樣多還不夠?”
“多少人能夠數就不是我們倆知道的事了,咱也不操這份閑心,反正我們團長說部隊還要擴大
班長:“不說那些沒用的了小什備營長不營長的,我不是沒過去嗎,現在看你們日子過的好再去跟長申請還不夠害臊的,人家會說你小子當初干什么去了?咱也沒那個當營長的命,不過說實話你們獨立團確實夠牛的了,翅膀硬了
在戰士們的議論聲中二十輛汽車離黃河禹門一舊淺越來越近了。二月份的天與。刮著北風。還夾帶者舊”四小的雪花,夾帶著雪粒的北風在北方還有個名字叫白毛風,這白毛風是可以凍死人的。
黃河已經完全封凍,縱隊工兵營的戰士們早就到了渡口,正在測量汽車是否能順利通過,還有一些戰士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弄來了一些稻草。正在往封凍的冰面上鋪。
何翠花忙問工兵營的戰士們往冰面上鋪稻草干什么?一個戰士回答說是他們領導讓干的,聽說有汽車過來,怕汽車轱轆在冰上打滑。
何翠花找到這個工兵營的營長,讓他別往冰上鋪稻草了,后面部隊還多的是,稻草留著喂牲口多好。只要往冰上扔一些沙子和土就行,效果比稻草還好,現在最要緊的是這冰能不能抗得住汽車壓。
寫到這里說點題外話,吧年南方下大雪和凍雨,有好多公路上積了一層薄冰,汽車一走一打滑,新聞里看到車堵的成千上萬的,實在沒有辦法了,出動部隊的戰士們去公路上刨冰,一點一點地啃,可是上千公里的高路怎么刨?就是刨了效果也好不了,你頭天晚上剛剛刨開,第二天白天溫度上來化開點,晚上一凍又是一層冰,我不知道當時刨冰的效果如何,但估計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咱們中國地方大,有南方也有北方,北方年年下大雪,年年有凍雨,那么北方的老百姓就不過日子了?公路上就不走汽車了?實際上解決這個問題很容易,把汽車都綁上防滑鏈,再往公路上扔些土和沙子就可以解決問題,要是趕上有太陽的天就多扔點電廠廢料粉煤灰,這媒灰是黑的,太陽一照冰就化了,就這么簡單點事,你看把那南方人急的,你不懂就問嗎,實在不明白你還可以向東北求援啊,真是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
還有就是高壓線路的問題,有好多高壓線路都需要修理,可是鐵塔上是一層冰,一上一哧溜,新聞里說有一個搶修小隊連著摔死了好幾個,剩下的工人還要繼續上去。看到這里就感覺咱們中國的工人是全世界上最好的工人了,但是還是方法上有問題,上鐵塔和電線桿子要穿腳扣子,腳扣子是鐵的,這鐵一碰到冰那肯定是要打滑的小你不掉下來都難,問題也很好解決,把腳扣子用麻繩在上面纏一遍就可以了,當然了要想徹底解決,最好的辦法是給高壓鐵塔附加上電伴熱裝置。題外話有點說多了,咱們還是回過來。
何翠花讓這個工兵營長找來了好多的木板子鋪在感覺冰面不厚的地方,然后讓戰士們從車上下來,空車開過去。
北方的朋友們都知道,一到了冬天河水結冰以后要是想從冰上過是很危險的,當然了冰凍結實了是沒什么的,但還是禁止象汽車這樣的大型裝備上冰的,幾年前老家曾經有過一輛私人的小型客車,為了抄近路選擇了從冰上走,結果全車二十多人連車帶人一起掉進了大冰窟窿里,教是慘痛的。
但是北方民間也有一些土辦法,比如要是實在想過,但還吃不準是否能承擔得住,為了保險起見就在冰上鋪些大木板,道理很簡單,面積增大,壓力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這何翠花帶著戰士們迅從渡口通過,繼續向預設陣地前進。
此時的國民黨從延安過來的增援兵團也在冒著風雪前進,汽車火炮,騾馬,步兵趟起滾滾煙塵,就象是一股惡浪向前襲卷而來,當官的騎著馬坐著車,當兵的或抱或背著大槍,把手囤在袖口里低著頭什么也不看只知道一個勁向前走。
一個士兵看了一眼身邊不遠處的吉普車,嘴里小聲嘟囔:“,這么個鬼天氣還要老子們趕路,當官的騎著馬坐在車里是無所謂了,可老子的腳都要累折了。”
緊貼著他走路的另一個士兵嘆了口氣:“老兄,別抱怨了,我和你一樣,這腳都要折了,當官的什么時候把咱們當人看了?我聽人說了,咱們劉軍長和嚴師長都是現從西安回來的,人家是喝酒跳舞抱漂亮女人,你我只能是忍饑挨餓加受凍了
先說話的士兵接道:“忍饑挨餓還是小事,沒準啥時候就把命丟了,和共軍打仗咱們什么時候占過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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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士兵:“我說老兄,你就這么死心眼?咱們是干嗎味金宜川的二十四旅解圍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共軍打起仗來精的很,這么多人的大部隊行軍,共軍能不知道咱們來嗎?說不定人家早就在半路上的什么地方等著咱們呢
先說話的士兵驚慌地道:“那可怎么辦?要是按你這么說咱們出的這趟差是夠戧啊小命都得交代在這大山里。”
另一個士兵向周圍看了看,見別人都在低頭走路,而且戴的帽子都把耳朵蓋著,就把頭貼向他:“你呀,說你什么好,說你死心眼你小子老是不服氣,咱們這次去沒事更好,要是真打起來咱們再看情況。實在不行咱們找個山洞什么的躲起來。就是找不著山洞也找個能藏身的地方,我就不信這么大的山,這么多的大溝還沒地方藏個把人了
先說話的士兵聽了這個士兵的話就象是恍然大悟一樣猛點頭:“對,就這么辦,只要一有動靜咱哥倆就先躲起來,仗打完了再說,要是打贏了咱哥倆還跟著混,要是打輸了就跑,反正是得先把小命保住,就是被共軍抓住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八路是不殺俘虜的
。。另一個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兄,你這么想就對了,槍一響你就跟著我,找個地方先趴下,放心吧,只要你機靈點肯定死不了
國民黨支援兵團的長官是整編第羽軍軍長劉勘,這劉勘是黃埔一期生,和胡宗南是同學,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互相是稱兄道弟,你好我好哥倆好,大家一起都很好,但是現在是上下級的關系了,互相間的關系就逐漸疏遠了,幾次帶隊救援失敗讓胡宗南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雖然劉勘心里很郁悶,但也只能把委屈憋回去,官大一級壓死人,就這樣人家胡宗南還說是看在同學的面子上放他一馬,否則就把他送上國民政府的軍事法庭去審他。
他的老同學現在正在西安的長官公署里,做在壁爐前喝美國進口的咖啡,喝咖啡的時候還放了個響屁,哎,舒坦,一樣都是同學,他就只能在這大風雪的天氣里冒著生命危險行軍了,誰讓他這拍馬屁的工夫不如人家,雖然是心里不服氣但也沒辦法,人家胡司令長官是委員長的當紅門生,他是比不了的。
坐在吉普車里的劉勘看了看外面越來越大的風雪和縮著脖子行軍的士兵,皺了皺眉向身旁的一個軍官說道:“傳我的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原地休息,把各位師長都找到這里來
隨著劉勘的命令聲部隊停止了前進,大隊人馬各自尋找比較平整一點的地方好生火作飯,二十九軍的警衛部隊很快在道邊支起一個大型的軍用帳篷,在帳篷里面擺好了桌子和椅子,還生了一個大火爐,隨著火爐里的炭火越來越紅,帳篷里的溫度也逐漸升了上去。
時間不長,各位師長都坐著吉導車趕過來了,這些的師長們此時一個個是罵罵咧咧,東到西歪,走進了大帳篷的時候嘴里還沒閑著。
劉勘看著這些的師長們使勁咳嗽了一下:“諸位,諸位,請大家規范一下自己的言行,規范一下自己的言行,諸位都是高級官員。是黨國的棟梁,言行舉止要給士兵們做出榜樣來,有些話能不說還是不說為好。”
師長甲進門就坐在衛兵搬好的椅子上。把嘴里叨著的半截煙屁股使勁吐了出去:“什么黨國的棟梁,狗屁的棟梁,人家的黨國的棟梁都在西安和南京享受著,咱們算什么棟梁
師長乙:,“劉軍長,這個鬼天氣怎么行軍?我那些弟兄們是一個個。直罵娘啊,要是再走下去沒準就有開小差的了
師長丙:“劉軍長,這里地形太復雜了,滿山遍野都是大溝啊,連咱們找的向導都要迷路了,地圖上又有的地方對不上號,有的地方大雪把溝都填平了,汽車弄不好都能整個掉下去,這樣的天氣貿然行軍是很危險的,本人認為還是原地宿營為好。
劉勘看了看了這幾個師長,然后用商量的口吻說道:“諸位,地形復雜咱們可以向兩則派出搜索部隊,待查明敵情之后再行軍可好?。
師長丁:,“劉軍長,怎么查明敵情?這里是黃龍山區,山連著山,溝連著溝,十里八里看不見一個老百姓,就是偶爾看到一個也是跟你裝聾做啞,什么也問不明白,這里的老百姓都被”赤化誘了,沒有人幫咱們,現在咱們就和瞎子聾子刀剛,”眼一摸黑就知道向前走,一但遇到情況非吃大虧不可
這個師長一說完,滿帳蓬具是一片附和聲。劉勘看了看眾位師長:“那大家的意思是要原地宿卓了?”
軍官們都點頭稱是。劉勘又看了看眾位師長:,“既然要宿營,我們的行軍度就會慢下來,西安的長官公署命令我們兩天以內到達宜川,胡長官那里我們怎么去說?”
眾位師長這時才明白劉勘的心思,感情他也想原地宿營,但是怕胡宗南對他軍法從事,這才把大家都拉上,日后就是有問題他也可以辯解說是大家都要宿營他自己也沒辦法。
眾位師長都在心里想,真是人老尖,馬老滑,耗子老了不好拿,這劉勘可真是個老狐貍,尾巴尖都白了,說他是兵團司令,可是一到擔責任的時候卻一點也不肯多擔待一點。
為什么劉勘對這些師長們用商量的口吻說話?其實也不怪劉勘這么辦,他也是沒法子,因為這些個師長里并不都是他的直接下屬,他的二十九軍只有兩個師,加上整編第九十師的師長嚴明是他的老朋友,他的命令在九十師也還是管用的小所以這劉勘在整個兵團里能直接指揮動的只有三個師,其余四個師就只好用商量的口吻說話了。
這次的增援兵團里有四個師不是他是直屬部隊,是胡宗南臨時抽調過來的,雖然說是名義上歸他管轄,但是實際對他并怎么買帳,既然人家不買帳,那就只能和人家商量了,看是有點低聲下氣的,但終歸目的是達到了。
七萬五千多人的大兵團就在道路的兩側宿營了,劉勘讓電臺把部隊的情況向西安的胡宗南長官公署匯報。
十萬火急的電報用電波傳向上千公里以外的西安長官公署,公署里的機要員也知道這事耽誤不得,拿著電報向胡長官匯報,可找遍了整個。公館也沒找到胡長官,沒辦法只好退而求其次,既然胡長官找不到就找參謀長好了,可是不但胡長官沒找到,就連參謀長盛文也沒找到,沒辦法只好先把電報壓起來,什么時候有長官了再匯報。
宜川附近,我軍西北野戰軍的指揮部里,彰毒總和一干高級長都在關注戰斗進展,一個參謀人員拿著一份電報走了進來,彰老總接過來看了看又遞給身邊的一個長:“這個劉勘啊,嫌雪大不好走,原地宿營了,這下正好,他不走我們走,我正擔心王胡子的部隊能不能如期到達,這下好了,我們的時間總算富裕點了。”
“老總,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王胡子的二縱隊離預設陣地太遠了,風雪大加上道路難走對敵人有影響,對我們自己同樣也有影響,還是要督促他們一下為好一個長隨后說道。
彭老總點了點:“這也是沒辦法,他們離的太近會把敵人嚇跑的,只有辛苦王胡子了,告訴戰士們,多跑路,多吃辛苦,這對我們來說沒什么,我們人就是憑能吃苦起家的,我們多跑一點路就能把勝利早一點撈到手,風雪再大也嚇不到我們。”
“老總,你上次命令二縱把他們的獨立團留在原地不動合適嗎?情況和我們預計的有變化,敵人來的不是三萬多,而是七萬五千多人,我軍除去牽制宜川敵人的兩個旅,總兵力已經不足十萬了,能不能把這個獨立團也調過來,他們有四千多人,武器裝備又好,戰斗力比一個,主力旅只強不弱,調過來當預備隊也好啊。”一個長向彭總建議。
彭老總想了一想然后輕輕地說道:“還是不要動了,看一看再說,我們的手里還是要留下一些本錢,如果戰斗進展順利他們會起到更大作用的。
說到這里彭老總停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如果實在不行再調他們也不晚,憑他們的機動能力臨時現調也還來得及
此時彰老總和長們口中的二縱隊正在風雪中急行軍,西北高原,北風呼嘯,白毛風夾著雪花象刀子一樣打在行軍戰士們的身上、臉上。
戰士們的身上被雪落了薄薄的一層,眉毛、胡子和露在外面的頭都結了一層白色的冰晶,要不是部隊正在急行進中,還以為這些都是冰雕中的人物。
漢隊在風雪中急諒前講。一個小戰十看來是老拐了腳,礎潤根棍子瘸著一條腿跟著大部隊一步不拉,小戰士臉上的神情透露出痛苦和堅毅,正當這個小戰士瘸著一條腿拼命向前走的時候,一輛吉普車吱嘎一聲突然停在他的身邊。
車門一開從上面跳下一個人來,小戰士仔細一看趕忙立正敬禮,這人是誰?我們的二縱隊司令員王震將軍,司令員穿著一件敞開著懷的大衣。沖著這個瘸了一條腿的小戰士喊道:“去,上車。”
這個柱著棍子的小戰士看了一眼司令員的吉普車然后搖了搖頭:“我不坐車,我自己能走。”
王司令員:“真是要不得,走拐了腳為什么不坐車?犯什么虎?快上去
小戰士:“你這豐里都坐了好幾個傷號了,就這么點的地方,我再坐進去你怎么辦?”
司令員:“這有什么不好辦的,我都坐了好長時間了,你上去,我下來走不就行了
小戰士說道:”沒聽說過讓戰士坐車,司令員走路的,這樣的事我干不出來,說出去我嫌臉紅。”
司令員:“怎么這么多臭毛病,誰定的規矩只能戰士走路,司令員坐車,告訴你,我走路不比你差小大個子過來
隨著司令員的喊聲走過來一個大個子戰士,這個大個子戰士是王司令員的警衛員,司令員和大個子警衛員不由分說,一起把這個小戰士塞進了車里,然后王司令員揀起小戰士掉下來的棍子和大個子警衛員一起在風雪中徒步行軍。
坐在車里的小戰士看著外面和戰士們一起冒著風雪前進的王司令員,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偷偷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淚花,緊緊地抱住自己手里的步槍。
拉著一根棍子的王司令員看看自己身邊的警衛員,司令員隨口問了句:“大個子,你怎么也走上了,你的馬哪去了?”
大個子警衛員抖了抖肩膀上的雪有點不高興地說:“我說司令員同志,你這是什么記性?我的馬不是早讓你借給有病的戰士們騎了嗎,這時候怎么又想起問我的馬來了?你不用惦記了,我的馬早就被你打完主意了。你就別再想往出借了。司令員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哎,忙呼忘了,大個子,沒有就沒有,咱們一起走
大個子警衛員:“我到是沒什么,騎馬不騎馬無所謂,以后我算是看明白了,我的馬以后就干脆不要了,交給縱隊后勤處得了,我就和你一起坐車行軍,你坐車我就坐車,你走路我也走路
司令員:“什么意思?說說原因”小
大個子警衛員:“哪次行軍我的馬不是讓你借給傷病員騎,我也騎不了幾步,過后到了地頭我還要操心伺候馬,干脆我就不要馬了,也省得費事
司令員:“你小子心眼還挺多嗎,不過不是什么好主意,有懶惰心理,黨小組會上我得批你。”
大個子警衛員:“司令員。批就批,我接受還不行嗎,不過說實話,這次要是獨立團也能跟過來就好了,他們汽車是有的是啊,我去過他們團,那家伙,大的小的,院里院外地都擺滿了。”
司令員:“我說大個子,你就別打人家的主意了,他們已經支援給前衛團二十輛汽車了,野司長讓他們原地待命肯定也是看上了他們的機動度,汽車對他們有大用處。”
急前進的二縱隊漸漸地消失在風雪拜
又是一天早晨。國民黨支援兵團的長官們從睡夢中醒了過來,長官們的野戰帳篷里都生著紅通通碳火的大爐子。士兵們就不行了,能撈著個帳篷就不錯了,有些連帳篷都沒有的就只要在雪地里宿營了。
整編第二十九軍的軍長,也是這支部隊的最高長官劉勘裹著軍毯伸了伸懶腰從行軍床上坐了起來。隨著他的動作一個勤務兵遞過來一缸子溫度適中的簌口水,劉勘仰著脖子把嘴里的水咕嚕了幾下然后把水吐到勤務兵端過來的盆子里,向另一個參謀軍官問道:“西安的長官公署回電了嗎?”
參謀軍官:“剛剛回的電,要我們兼程出,不得延誤,否到軍法從事
“小兼程出,不得延誤,說得容易,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他們知道這黃龍山路的艱難嗎?知道這大風雪嗎?知道大西北的共軍有多狡猾嗎?這電報的口吻不象是胡長官啊。小劉勘的語氣里有些疑問。
參謀軍官:“軍座,…:同學就是胡長官公署里的機要員,他知道我和軍座刀脅,所以今天早上電報里多了點內容。”
劉勘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來好象是對這個軍官的話有了點興趣:“說說。你的這個同學都給通報了點什么內容?”
參謀軍官:“從昨天下午他們機要室接到咱們的電報后并不敢怠慢,他們也知道這是軍機大事貽誤不得,但是找遍整個長官公署也沒找到胡長官,既然找不到胡長官他們就去找參謀長盛文,可是參謀長盛文也沒找到,大家誰也不知道兩位長官的行蹤。直到今天早上他們才知道昨天晚上盛文跳舞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這封電報是盛文手下的一個處長代的。”
劉勘嘆了口氣:“安,前方數萬將士在這苦寒之地賣命,后方還在歌舞升平,如此以來怎不誤黨誤國,誤黨誤國啊!!”
“軍座。我們該怎么辦?”
劉勘:“還能怎么辦?軍人以執行命令為天職,按命令執行,命令部隊吃完早飯后加行動,前衛部隊攻擊前進,一定要在。”說道這里劉勘看了一下表:“一定要在今天下午三點以前到達宜川。”
國民黨的支援兵團休息了一晚上后在第二天早上又加快了行軍度,象一股洪水一樣撲向了被西北野戰軍團團圍困的宜川城。
此時的西北野戰軍總部,包括彭老總在內的長們都松了口氣。一個長笑著說:“還是彰老總算的準啊,這胡宗南是一定會命令劉勘前來的。”
彭老總搖了搖頭花白的腦袋:“哪里是我算的準啊,是我對胡宗南太了解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嗎。要是國民黨換了個別的司令官我還真不敢肯定口命令部隊作好戰斗準備,不要怕風雪,也不要怕嚴寒,這個世界上至打有了我們人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一匹馬踏著小步停在了劉勘的吉普車車前,一個軍官向把車窗搖下來的劉勘報告:“軍座,前面的地名叫瓦子街,是整個黃龍山脈的一部分,地勢險要,我們是不是先停止前進?然后派拙索部隊摸清情況后再行動?”
劉勘:“那樣就太慢了,不能停止前進,命令前衛部隊派兩個團向兩側的山峰撥索,兵團主力繼續前進。”
敵人的前衛部隊從大部隊中脫離出來,向兩側的山峰和谷地搜索前進,一個士兵倒背著大槍,縮著手,嘴里嘀咕著:“,上什么地方去搜索?這么冷的天,這共軍能在這大雪里貓著嗎?要是真有共軍我看不用咱們打,就是凍也都給凍死了。”
另一個士兵:“你懂個逑,這就叫上面放個屁,底下一臺戲。當官的動動嘴,咱們就得跑斷腿,行了,咱也別往上走了,順著這往背風的地方走走算了。”
離敵人撥索部隊不太遠的一處隱蔽的戰壕里,戰士們披著白布單趴在大雪里一口大氣都不敢喘。已經快一夜了,雖然天氣寒冷,可戰士們的腦門上都要急出汗來了。看到敵人的搜索部隊轉身向背風的山凹處走去,大家總算松了口氣,雖然國民黨的士兵不怎么樣,但這幾個家伙不知不覺中就算是先立了一功。
戰士們趴在戰壕里耐心地等,大概又有兩個小時過去了,敵人的兵團主力已經全部進入到瓦子街的山路里,從前面十幾公里遠的地方突然傳來了劇烈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
一個敵人軍官遞給兵團司令劉勘一封電報:“軍座,宜川的落旅來電,共軍從昨天晚上開始已經停止對他們的攻擊了。現在我軍的前衛部隊與共軍主力遭遇。正在與共軍激戰。另外,軍座,在我軍的兩翼也現了大批的共軍,有向我們合圍之勢。”
劉勘:“呵,還是老一套的圍點打援,看來共軍的胃口不小啊,想一口把我們整個兵團都吃掉。哼,我劉勘也不是那么好捏的軟柿子,命令部隊搶占山谷兩側的制高點,前衛部隊要對共軍進行堅決的攻擊,派預備隊向前方的共軍再側合圍,共軍想吃掉我們,我們還想吃掉共軍。”
西北野戰軍總部,一個長向彰總匯報:“老總,我軍三、六兩個縱隊已經對敵人起攻擊。但是敵人并不驚慌,除了敵前衛部隊與我軍糾纏以外。敵人還派遣了部隊從兩側合圍。妄想把我軍的攻擊部隊吃掉。”
一段時間事太忙。更新可能要受到影響。弟兄們見標。“外還是說幾句關于更新的問題,更的一快,老巴就感覺錯別字增加,語句不通順,故事情節的搭配也不太合理,這可薦是跟老巴的能力有關系。
西北野戰軍采用圍點打援的戰術在瓦子街一帶將國民黨的劉勘兵團緊緊圍住,但是這個黃埔軍校出身的兵團司令并不驚慌,不但不退縮,而且還用手中的預備隊向我軍的兩側出擊,妄想對西北野戰軍來個。反包圍。
聽完這個長的匯報,彭老總點點頭:,“這個劉勘,膽子比以前大了嗎,看樣子也是被他的老同學胡宗南給罵怕嘍。命令各部全線出擊。務必把敵人壓聳在瓦子街一帶
雪越安地大了,雙方的部隊時隱時現,兩軍相逢分外眼紅,我軍以西北野戰軍的全部主力共五個野戰步兵縱隊加上野司直屬隊全線投入攻擊。
劉勘的整編第二十九軍有兩個師,加上嚴明的整編第九十師,外帶胡宗南臨時抽調過來的四個師,一共是七個師的兵力,總兵力只是比西北野戰軍稍稍少了一點。
我軍以往作戰都是強調集中優勢兵力打殲滅戰,所謂的傷其五指不如斷其一指,這次情況有點不一樣,我軍的兵力不占什么優勢,而且武器低劣,彈藥匿乏,雖然在榆林戰役以后有了很大改善,但是和敵人一比還要差的多。
野戰軍的大部分戰士還是拿的老套桶和漢陽造,而國民黨的部隊基本上都是美式武器,射快,火力密集,我軍戰士則依靠頑強的戰斗意志和英勇獻身的大無謂精神以及出色的戰術與敵人較量。
老套桶和漢陽造都是漢陽兵工廠生產的步槍”蜘年張之洞從德國采購的機器和設備”粥年開始生產仿制德國…既毛瑟步槍,簡稱鰓式毛瑟步槍,因為當時所用槍管材質不好,在使用時經常炸膛,為了安全起見在原槍管的外面又套了一根鋼管,槍管是雙層的,所以叫老套桶。在后期對槍管進行了改造,取消了外面的套桶,由于漢陽兵工廠是留式步槍的主要生產廠,故此槍被稱為漢陽造,總之老套桶和漢陽造都是漢陽兵工廠生產的步槍,老套桶是其的早期型號。
整個黃龍山區瓦子街一帶方圓幾十里的山區雙方近二十萬人馬混戰在一起,打的昏天地暗,這是一場關系到整個西北戰局的較量,敵人在西北戰場的大部分機動兵力都在這里了,我軍如取勝則會獲得極大的戰略主動權,反之則會陷入極大的被動之中。
西北野戰軍的攻擊異常兇猛,全線壓上,國民黨的支援兵團還沒作好戰斗部署,我軍戰士就已經攻到跟前,但正如劉勘所說,國民黨的中央軍也不是軟柿子,其強大的野戰兵團是很難對付的,戰斗力并不弱,敵人在最初的混亂過后,憑借密集的火力優勢逐漸穩住了陣腳。
我軍最初的作戰意圖是想趁敵人立足未穩,集中主力兵團迅將敵人進行分割包圍,然后再慢慢地一口口吃掉,可是隨著敵人防線的收縮,我軍的攻擊部隊并沒能如愿將敵人分割。反而與敵人陷如混戰之中,這是我方指揮員所不原看到的,與敵人拼消耗不是擅長打巧仗的西北野戰軍目的。
一個前線指揮員急如星火地走進了西北野戰軍總部,不知道是因為著急還是跑的猛了,零下二十度左右的氣溫,可他卻是滿臉趟汗。
這個指揮員把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用手中的帽子當毛巾擦了一下臉上的汗,喝了一口警衛人員遞過來的一缸子白開水,對彰老總匯報道:“老總,敵人擠的太密了,和鐵塊子一樣,部隊連著沖了幾次還沒能將敵人分開,我們的傷亡不山”
彭老總看著他:,“預備隊拿上去了嗎?”
這個指揮員回答:“我根本就沒留預備隊,我的想法是把全部力量都使出來,一鼓作氣先將敵人分開,只要能把敵人分開這仗就好打了,誰想到還是沒能穿插進去,現在部隊正在與敵人進行混戰。”
彭老總點了點頭:“知道了小你馬上回去掌握部隊,有什么情況我會通知你的
劉勘的兵團指揮所里,大小軍官忙成一團,電話鈴聲不時響起,一個軍官拿著話筒聲嘶力竭地喊道:“命令各個部隊就近搶占制高點,就近搶占制高點,快快,誰要是貽誤戰機我就要他的腦
這個軍官打完電話回過頭來:“軍座。共軍的攻擊太兇猛了。我們的陣地已經丟了有十幾處了。”國民黨的軍官只有團以上才能稱呼為什么什么座,團以下則是普通稱呼
劉勘:“通知督戰隊,誰丟的陣地,誰要負責拿回來,如果有畏縮不前者馬上處決,決不手軟。這一帶地勢最高的山峰是哪里?”
一個軍官看著地圖回答:“小報告軍座,是東南山
劉勘:“命令部隊,不惜一切代價搶占東南山,占領制高點,告訴士兵們,第一個蹬上東南山的官升三級。”
瓦子街東南山,高達千米,地形復雜,控制著南向道路,足足有一個團的敵人嘶喊著撲了過來。
二縱隊的一個營剛剛到達陣地,戰士們一蹬上山頂就現敵人已經到了半山腰,帶隊的營長暗暗喊聲好險。要是沒有汽車就壞了。用雙腳走路再快也沒有汽車快,這獨立團還真是辦了件大好事。
戰士們來不及構筑工事,劃,近利用身邊的地形地物,等這股敵人爬到離山頂只有幾十米的時候,帶隊的指揮員大喊了一聲開火。
隨著指揮員的喊聲,我軍戰士手中的步槍、機槍、沖鋒槍猛的響了起來,接著又是成群的手榴彈,敵人并未覺山上有我軍戰士,一下子被打的措手不及,嘩的一下被打到了一大片,剩下沒死的連滾帶爬地跑了下去。
下的敵人指揮官破口大罵:“。這山上什么時候也有共軍了?給我沖,我就不信了,這共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被打下去的敵人亂轟轟地整頓著隊伍,看樣子是準備第二次進攻了,獨立團的副營長何翠花也和戰士們一樣趴在山頂上,她用手里的望遠鏡仔細觀察山下敵人的隊伍,只見敵人聚集在山下的人是越來越多,黑丫丫黃忽忽地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何翠花表面上看去是有點沒心沒肺的樣子,實際上這丫頭的心眼多著那,看到山下敵人部隊的密集程度心里不禁犯起了核計:看樣子山下的敵人至少有一個團,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憑我軍一個營的兵力能不能把敵人擋住還真危險。
自己手里只有四十人,就是都加上去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而且這些人都是團里最好的汽車駕駛員,就這么消耗掉有點太可惜了,臨出的時候團長還要自己把這些人都帶回去,要是少了一個就要拿自己是問,別看團長和自己在被窩里辦那事的時候流氓西西的,但是一叫起真來還確實挺讓人害怕的。
想到這里何翠花和帶隊的營長商量:“我們把自己的人帶下去,去半路上迎接縱隊主力,然后用汽車再快運上來一個營,這樣把握就大多了。”
山頂山的這個營長是個蚓旅的老戰士,大場面見得多了,很有指揮經驗,他也看出情況有些不秒小從山下敵人聚集的數量上看,敵人是要鐵了心想拿下這個小制高點了,憑自己這點人能不能完成任務心里沒底了,自己犧牲不要緊,敵人要是從這里跑了可就影響整個戰役的大局了,因此也很贊同何翠花的辦法,讓他們快回去把部隊接上來。
何翠花與這個營長商量后馬上帶著幾十個戰士們下山,指揮二十輛汽車迅回撤,去接應縱隊主力。
山下的國民黨士兵則又一次向山上沖來,國民黨的兵團指揮部里一個軍官正拿著電話與前線指揮官通話,這個軍官放下話筒回身說道:,“軍座,我軍在東南山一帶也現了共軍的部隊,弟兄們的好幾次沖鋒都被打退了
劉勘:“什么?在東南山一帶也現共軍,通知一線部隊,東南山是整個戰場的制高點,一定要拿下來,我的兵團指揮部就要設在東南山,一個小團不行用二個團,二個團不行用四個團,四個團不行用八個。團,如果在天傍黑之前還拿不下東南山,團以上軍官全部槍斃,命令炮兵把共軍的陣地給我炸平了。”
敵人對我東南山陣地的攻擊更加瘋狂了,國民黨的中央軍每個整編師都有一個大口徑的榴彈炮團,大口徑的炮彈呼嘯著向山頂陣地飛來,緊接著陣地就是一異火海,彈片和被炮彈崩起來的石頭漫天四射,然后再從天上掉下來落到戰士們的頭上和身上。,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6肌,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二異街東南山。硝煙彌漫,槍聲和爆炸聲越來越緊。畫山下的各種型號和口徑的炮群向瘋了一樣對山上的陣地進行覆蓋射擊陣地上炮彈炸起來的煙塵連成了片,山頂上我軍的戰士們不停地從一個彈坑滾到另一個彈坑里。
打過仗的人都知道一個小常識,在戰場上如果一發炮彈落到你身邊不太遠的地方。最好的辦法就是馬上跳到這個彈坑里,你要是不動,第二發炮彈很可能會落在你的位置上,而跳到前一發炮彈炸開的彈坑里會比較安全的,因為第二發炮彈是不會落在第一發炮彈炸開的彈坑里的。這是老戰士都知道的常識。當然了戰場上絕對的安全是沒有的。
東南山陣地的緊張情況也被我軍的一位高級指揮員發現了,這位指揮員就是西北野戰軍一縱隊的司令員賀炳炎將軍。
西北野戰軍一縱隊的前身是賀龍在湘鄂西蘇區組建的工農紅軍第二軍團。紅軍的二方面軍就是賀龍的紅二、六軍團,曾參加了長征。抗日戰爭中紅二軍團被編為八路軍力師粥旅。創建了晉綏邊區。
慨年。月晉接軍區第一縱隊在山西嵐縣組成。轄第強旅,獨立第一旅,第六旅,組成后既西堵黃河,參加保衛陜甘寧邊區的作戰,西北野戰軍一縱隊是以,力師強旅為主要班底組建的,也就是以前紅軍時期的紅二軍團,后改稱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軍,號稱天下第一軍,賀炳炎將軍是其首任軍長。
賀炳炎,祖籍湖北宜都,生于松滋,這是一條鐵骨錚錚的血性湖北漢子”咽年參加中國工農紅軍,同年加入中國,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任紅一軍第二師師長,參加了長征,抗日戰爭時期任八路軍力師引6團團長,解放戰爭時期任西北野戰軍一縱隊司令員,新中國成立后任第一軍軍長,兼青海軍區司令員。四川軍區司令員,成都軍區司令員。咕年被授予上將軍銜。
這是一位智勇兼備,兇悍絕倫的將軍,將軍只有一條胳膊,但是在抗日戰爭時期與小鬼子作戰時,卻數次帶領所部與敵人肉搏,引6團是賀龍的力師里最能打仗的部隊之一,每當部隊遇到危險和困境的時候賀龍都會想到引6團。戰斗打到最焦灼的時候賀老總經常會喊:“給我上賀炳炎團。”
而引6團也不負重望,戰斗打到最激烈的時候賀炳炎多次帶領部隊沖進敵陣與敵人近身搏斗,都說鬼子會拼刺刀,但那得看碰到誰,碰到賀炳炎將軍和他的引6團的戰士們。那就是他們的死期到了。
每戰,一條胳膊的賀炳炎必刀劈敵酋,狂風卷烈日,血染戰旗紅,因此賀炳炎將軍威震太行山脈。
還有一個小插曲”曬年延安開七大,賀炳炎用一支左手給敬禮,把他的手搬了下來然后說:“你只有一條胳膊,這敬禮以后就免了。”
賀炳炎見說不用他給敬禮了,有點著急地說:“主席,你不要我這個兵了嗎?我還有一只手,還能沖殺。”
把他手緊緊握住,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然后說:“要,怎么會不要呢?我們中國從古到今能有幾個獨臂將軍?只有我們紅軍的部隊才能出你這樣的英雄,好好學習,等革命勝利了,你還要用一只手建設新中國。”
賀炳炎是中國人民解放軍里唯一一個被主席允許見面可以不敬禮的將軍。
賀司令員在望遠鏡里發現了東南山陣地的緊張情況,他知道這是二縱隊的陣地,也知道二縱隊是距離戰場最遠的一支部隊,忙向偵察人員詢問情況,偵察人員告訴他,二縱隊的人是到了,但只到了一個營,這還是坐汽車先到的,縱隊主力因為風雪太大路不好走,還離的很遠。
現在的一縱隊已經把部隊全部都投入進去了,和歷史有所不同的是賀司令員為了給敵人施加更大的壓力,把預備隊三五八旅早早就投如進去了,縱隊的預備隊緊跟在二梯隊的后面沖了上去。
現在賀司令員手里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力量了,賀司令員想了想隨即命令把縱隊司令部的偵察連,警衛連全部組織起來,準備增援東南山上的我軍陣地。
這樣一來,一縱隊司令部就一點警衛力量都沒有了,這兩個連長拒絕執行這樣…卉二,并且告訴司令員,除非他年中能有支警衛力量,女爾杰他們不去。
賀司令員:“胡扯,我死不了,就算是死了也沒什么了不起,戰士能死在戰場上是應該的,東南山陣地是整個戰場的制高點,如果二縱把陣地丟了咱們也好過不了,執行命令,馬上出發。”
兩咋,連長沒有辦法,帶領部隊向東南山方向飛快地跑去,此時的東南山我軍陣地已經打退了敵人第五次沖鋒,山下國民黨大口徑的榴彈炮群不停地向山上轟擊,戰士們剛才修建的簡易工事被全部炸平,陣地上敵人的尸體到處都是,我軍的傷亡也很大,算上輕傷員能堅持作戰的連一半的人都不到了。
正在大家著急的時候,一縱隊的兩個連到了,一縱隊的偵察和警衛連都是從部隊中挑出來的小伙子小不但齊裝滿員還彈藥充足,兩個連足足有三百多人,這真是好比雪中送碳,這兩個連到的時候正趕上敵人的炮擊停止,又一輪進攻開始,有了新的力量加入,戰士們的精神大震。又一次把敵人打了下去,陣地暫時穩定下來。
何翠花則帶著二十輛卡車和四十名戰士順著山后的公路向回程趕去,意圖很明白,就是要快一點把部隊接過來,來加強我軍的力量。
這時候二團正在趙團長的帶領下急行軍前進,趙團長知道情況很緊急,讓部隊輕裝前進。大家把除了彈藥和糧食以外的所有物品全部都扔在道邊的雪地上,有好多戰士們把身上的水壺都扔了,大家說現在到處都是雪,渴了好辦,抓一把塞嘴里就可以了,部隊走一陣跑一陣。跑一陣走一陣。
戰士們身上的汗把棉襖都要濕透了,嘴里哈出來的熱氣在眉毛和胡子上結了一層白霜,在西北野戰軍里我軍營以上的指揮員每人都配一匹馬,可是現在這些馬身騎的沒有一個是指揮員,都是一些病號和走拐了腳的戰士,趙團長和戰士們一樣在風雪里跑步急行軍前進。
把自己的坐騎讓給戰士,而自己走路。這對國民黨軍隊來說簡直是不可理解的事在解放軍里卻是很平常的。戰士們也都習以為常不感覺到奇怪,的干部嗎,吃苦在前,享受在后,這么做是應該的,是天經地義的,只有那些剛解放過來的戰士們看著和他們在一起跑步的趙團長,臉上不時露出一些感動和思索的表情。大家不要用現在的眼光來看待當時的情況,當年的老八路干部確實讓人佩服,筆者老巴的父親對王震司令員有過一點了解,對王司令員的一些事幾十年以后還在津津樂道
正在部隊急速前行的時候。何翠花和他的汽車到了,一看到風雪里快速行軍的老二團,何翠花的心里馬上有底了。
這老二團是二縱隊里有名的硬骨頭部隊。作風兇狠頑強,是全縱隊的主力團,也是王震司令員手里的一支拳頭部隊,每到關鍵時候王司令員都會想起老二團,老二團也因此打了很多的硬仗和惡仗,比如第一次榆林戰役后掩護作戰,消滅三十六師的常高山阻擊戰等等,這次王司令員又把搶占東南山的任務交給了英雄的老二團。
何翠花趕忙把情況向趙團長做了介紹,趙團長隨即命令又一個步兵營上車,自己也上汽車和這個營一起走,團指揮所和后衛部隊由政委帶領。
雖然說是汽車行軍,但是也能開得太快。這和當時的路況有關系,所謂的公路也就是一些土石路。開得太快造成翻車事故就得不償失了。
等我軍這一咋小營的部隊趕到東南山陣地不遠的時候,整個陣地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陣地上一個營零兩個連的部隊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彈藥也所剩無幾,敵人還在從山下不停的向山上涌,敵人也看出了山上的守備部隊人員不多,而且沒有什么步兵重火力,在督戰隊的機槍控制下向羊一樣往山頂沖來,一撥接一撥,也不分什么隊型。山上的我軍戰士彈藥基本上打完了,石頭都扔得差不多了,還能拿得起槍的戰士們都端起了上了刺刀的步槍。準備和敵人最后殊死一搏。
在這最危急的關頭,趙團長帶著一個步兵營趕到了,下了汽車后戰士們一口氣爬到山頂,隨即馬上投入了戰斗。
二南山上,二團的一個營加上一縱隊賀司令員增援過未剛連經連續苦戰,彈藥將盡,人員也傷亡過半,向山頂上攀爬的國民黨士兵已經接近到不到一百米的距離了,打光了子彈的戰士們在指揮員的命令下把刺刀抽了出來按在步槍上。
危急關頭趙團長帶的一個步兵營及時趕到,山上堅守陣地的我軍戰士一看增援部隊到了頓時是士氣大震,吶喊著從戰壕里跳了出來端著刺刀向敵人沖了過去。
國民黨的攻擊部隊已經沖過半山腰了,離山頂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山上的戰士們彈藥差不多了,火力稀疏,往上沖的國民黨士兵好象也看到了希望,在后面的機槍火力掩護下嚎叫著向上爬。
眼看著就要到山頂了,可又被二團增援部隊突然爆發的火力打了個。人仰馬翻,見我軍的增援部隊到了,攻到山頂的信心一下子全沒了,向水一樣嘩一下向山下退去。
趙團長是個走過長征的老紅軍,別看年齡不大,但已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指揮員,作戰指揮經驗及為豐富,一看這場面知道這是反沖鋒的絕好機會,這時候發起反沖鋒是跟在潰退的敵人屁股后面追,不但傷亡還會擴大戰果。
馬上命令司號員吹沖鋒號,隨著山頂上的軍號聲,戰士們先是一排子手榴彈砸下去,接著怒吼著向山下沖去,邊沖邊用手中的武器對著潰退中的敵人射擊。
潰退中國民黨士兵把后背都讓了出來那里還能產生戰牛力,跑的慢一點的不停地有人被打到在地,再慢一點的被從后面追上來的二團戰士用刺刀扎了個,透心涼,這一下逃跑的敵人士兵更驚慌了,好象爹娘少生了兩條腿連滾帶爬的往山下逃去。
這一家伙就從山頂上把敵人攆到了山下,趙團長看差不多了馬上命令士兵別追了,我軍戰士的人員太少,再追容易暴露實力,雖說是增援部隊上來了,但也只是一個營幾百人而已,主力還是沒到,見好就收吧。
何翠花帶著他的四十多人聽到沖鋒號響了和部隊一起沖了下去,戰場上可不上什么女人和男人,是戰士就得聽命令,沖鋒號響了就必須要出擊,他們四十多人全都是自動火力的沖鋒槍,邊追邊不停的點射,兜屁股從后面追的感覺就是來勁,過癮。
趙團長這個紅軍出身的老戰士也和大家一起沖了下去,半路上看見了何翠花和他的幾十個兵,只見何翠花這丫頭不停的用手里的沖鋒槍射擊,還不停地大聲吶喊,趙團長也感到有點好笑,你說一個姑娘家這么好戰還真是有點讓人不好理解,但說心里話這丫頭也確實是一個好兵,不論打仗和帶兵都很有一套。
何翠花可不管團長理解不理解,見趙團長命令別追了就指揮她的四十多人順著山路往回撤,還時不時地把敵人扔下來的武器彈藥往身上抗。
離東南山我軍陣地不太遠的一個敵人指揮部里,一個軍官正在向劉勘匯報:“報告軍座,東南山上共軍的增援部隊到了,我軍對山頂進行仰攻難度太大,數次攻擊都被擊退,傷亡慘重。”
劉勘:“還真是斜了門了,共軍怎么越打越多,這又是從哪里來的增援部隊?”
敵軍官:“報告軍座,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東南山上的部隊是共軍的主力二縱隊。”
劉勘:“二縱隊,是王震的部隊,這是共軍的老本錢了,是西北共軍里最能打仗的部隊,打三十六師,打榆林,這個二縱隊都是共軍的主力,也下了死力,這次彭德懷又把這個二縱隊調到東南山陣地來干什么?是想把我們全部圍殲?共軍的胃口越來越大了,一年前他們能吃掉我們一個旅就是很大的勝利了,現在就想一口吞掉我七個主力師?哼。”
敵軍官:“軍座,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共軍對我們圍攻的部隊還在不斷增加,這是個,很奇怪的現象,西北共軍的總兵力我們是清楚的,在宜川還要對付我軍的二十四旅,共軍的兵力都是從哪里來的?”
正在指揮部里來回轉圈的劉勘猛的一回身:“問的好,共軍的增援兵力是從什么地方來的?看來我是有點明白了,這共軍很有可能是把圍攻宜”的兵力都調過來了。”
敵軍官:“軍座,您的意思是圍困宜川的共軍兵力空虛?”
劉勘:“不是什么空虛不空虛的,很有可能是共軍把他的全部主力都放到我們身上了,宜川只留下
三二訓兵力,馬上給骨”的張漢初發電報,讓他們二十四朋擊,配合我軍對共軍進行前后夾擊。”
敵軍官:“軍座,這張漢初是個聽見炮響就尿褲子的主,是走胡司令長安的關系才當的這個旅長,指望他從帶領部隊出擊我看夠戧
劉勘:“哼,這樣的人也能當官,是黨國的悲哀,用電報告訴他,共軍的主力都在我們這里,我們要是敗了,共軍回手就會就收拾他,讓他想明白厲害關系,趁現在和我們一起對付共軍,只要他能從宜川城里出來就是為黨國立了大功了,如果他要是再畏縮不出我們可就要突圍回延安了,讓他自己和共軍折騰去。”
我軍西北野戰軍總部,一個軍官對彭老總說道:“老總,最初圍攻宜川的兩個。旅已經調回來一個了,現在在宜川外面我們只有一個旅,再調回來兩個團就只剩下一個團了,這個團在先前對宜”的攻擊行動中已經有了不小的傷亡,現在能堅持戰斗的只有一千六百多人,這還是把輕傷員都算上的數量,如果宜川的國民黨二十四旅看出了我們的破綻怎么辦?咱們這個團還能不能擋住國民黨二十四旅的攻擊?假如二十四旅沖過來從我們的屁股后面發起攻擊事情就很棘手了。”
彭老總:”那也得調,告訴他們團長,只要還有一個人活著就要把宜川的敵人擋住,否則軍法不容情,讓他們旅其余的兩個團急行軍到瓦字街,馬上投入戰斗。”
又一個首長建議道:,“老總,你看是不是把二縱的獨立團也調過來,宜”戰役打響后他們還一直沒有參加戰斗,現在正是敵人和我們頂牛的時候,憑他們團的戰斗力,只要這個獨立團上來后猛的來上一下,肯定會起到很大效果
彭老總:,“不行,還沒到動他們的時候,命令部隊全線出擊,各個,縱隊,各個旅冉不要留預備隊,也不要留什么后手,把全部力量都投入進去,各級指揮員要靠前指揮,縱隊下到旅,旅要下到團,團要下到營,營要下到連,把各級指揮機關里的勤務、警衛、通訊人員也全都編成戰斗部隊,由他們親自帶隊對敵人進行決死攻擊。
野司的命令下達后,我軍對敵人的攻擊猛的一下加強了很多,戰士們不顧疲勞不顧傷亡,對敵人的陣地反復攻擊,有的陣地易手數次,最后用刺刀才能解決問題,經過不斷的劇烈戰斗,敵人被逐漸壓縮到離核心陣地越來越近的地方。
此時國民黨的兵團指揮機關里亂成了一團螞蟻一樣,劉勤命令通訊人員通知宜川的國民黨二十四旅,讓他們馬上出城作戰,發動攻擊來減輕兵團的壓力。
宜川城里二十四旅的旅指揮部里,旅長張漢初正在和一大堆手下商量怎么辦才好。
張漢初:,“弟兄們,劉勘在瓦子街被共軍給圍上了,現在命令我們出城作戰,對共軍發起主動攻擊,來配合他們,你們都說說咱們應該怎么辦?”
軍官甲:,“旅長,咱們旅總共有六千多人,被共軍圍著打了兩天,現在連五千都不到只有四千多人了,就這么點人馬怎么配合他們,在城里守著還能堅持一段時間,這要是一出去我看就得象肉包子打狗了,有去無回。”
軍官乙:,“這劉勤在電報里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一但他們敗了,共軍騰出手來,我們就只有兩條路了。”
張漢初:,“都什么時候了,你說明白點,什么兩條路?”
軍官乙:,“很簡單,一是被消滅,二是被俘虜。”
聽了這個軍官的一通解釋,好長時間里指揮部里沒有人吭一聲。這個張漢初急的在地上直畫圈:“你們到是說話呀,平時高談闊論的勁頭都哪里去了?關鍵時候都癟茄子了?你說說要你們還有什么用?”
軍官再:“旅長,要我看我們現在不是兩條路,而是只有一條路了張漢初:,“說出來,什么路?”
軍官丙:,“孤注一擲,全力以赴,和共軍一搏,如果真象劉勘電報里說的那樣,共軍把部隊都調過去對付他了,那就說明在我們宜川城外的共軍沒有多少人,這也能從共軍突然停止對我們的攻擊看出一點端倪來,如果我們真的能從宜”沖出去,然后從后面給共軍來上一下,沒準還真就立了大功了
二川國民黨的二十四旅旅部,旅長張漢初有點不解地※兒喜意的軍官:“為什么會立大功,這點人能起什么作用?西北共軍有十多萬人,我們這幾千人去了又能怎么樣?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軍官丙心說,你這個笨蛋,我都說到這分上了怎么還不明白,這個旅長是他嗎地怎么當的?不過這話也只是心里想想,嘴上還要跟長官解釋,別看人家想不明白,但是只要跟胡司令長官有關系照樣能給你當長官:
“旅長,這共軍有十多萬人不假,但是劉勘的人也不少,現在共軍都在瓦子街和劉勘頂上牛了,別看我們人不多,要是真能沖過去,沒準就會成為壓死大象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舉消滅西北共軍主力。”
張漢初:“依你的意思是,我們全部出動,沖到瓦子街,從共軍的后面來上一家伙?讓共軍腹背受敵?”
軍官丙:,“對,就這么辦,全部出動,一個人不留,留幾個人也沒什么用,共軍如果贏了咱們多留幾個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還不如現在就全都用上,我們和共軍拼了,要是事真的成了,旅長你可就是黨國的大功臣了,憑您和胡司令長官的關系,到時候還不是高官得做,駿馬任騎,不過到那時候您可別忘了我們這些手下呀
在屋子中轉了有好幾圈的張漢初猛然抬起頭來:“就這么辦了,反正也是死,還不如豁出去和共軍拼一下,沒準還能闖出一條活路來,都說我張漢初是怕死鬼,這回老子就當一回不怕死的,命令部隊馬上集合,半小時后咱們出城,我可告訴你們,都說共軍優待俘虜,這是對士兵來說的,對你們這些軍官共軍可沒什么好印象,再說了共軍都是些窮鬼出身的泥腿子,就算是你們能過去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軍官甲:“旅長,你不用提醒我們也知道,據說這共軍的高級長官也和士兵是一樣的待遇。吃的喝的都一樣,這樣的部隊我們能受得了嗎?。
張漢初:,“你們能這樣想就對了,一會我們出城以后各部都要奮勇爭先。爭取一鼓作氣突出去,你們放心,只要老子我得了大功勞也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半個小時以后宜川的城門突然打開了。將近五千的守軍全部出動向瓦子街方向撲了過來,西北野戰軍此時在宜川城外負責牽制的部隊只有一個團的兵力,而且這個團還是經過連續戰斗,人員和彈藥都沒有得到補充的部隊。
這個團長看著宜川的敵人撲了過來,自言自語地說:“真讓彰老總說對了,到了狗急跳墻的時候,看來這伙敵人是要和我們玩命了。”
在人民解放軍的幾大野戰軍里,西北野戰軍是實力最為弱小的,人員也最少,但是這個野戰軍干部戰士的資歷卻差不多是最深的,有好多個中低級的指揮員都是紅軍出身,這個團里就有好幾個。
大家都看過老電影《洪湖赤衛隊》,對里面的主人公韓英與劉闖也很了解,但是對他們這些赤衛隊員后來的經歷知道就可能不太多了,洪湖地區的農民赤衛隊經過逐漸的發展壯大后來升格為主力紅軍,以洪湖地區的赤衛隊為主組建了賀龍賀老總領導的紅二軍團,這個紅二軍團長征到達陜北后,抗日戰爭爆發,紅二軍團被改編為八路軍力師強旅,后來又以這個,纓旅為基礎組建了西北野戰軍一縱隊,也就是號稱天下第一軍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軍。
宜川城外八路軍這個團的團長又是個老紅軍出身的戰士,打貫了窮仗和惡仗,對部隊人員和彈藥不多也不怎么在乎,有什么呀,比這更嚴重的事情都遇到的多了,還能怎么樣?有老子在這里他們還能沖過去?真是笑話,他只是命令部隊節省彈藥,敵人不到三十米以內不許開火。
出城的國民黨士兵按戰斗隊型擺開,先以一個營左右的兵力對我軍陣地進行試探性攻擊,敵人越來越近了。近到連五官和眉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這時候這個團長才命令部隊開火,三十米左右的近距離開火也就是老八路出身的部隊才敢這么干,這要是放松一點敵人就沖上來了,但是這樣打仗對敵人所造成的損失也是巨大的,距離太近開火的時候基本上不用瞄準,只要對著人群開槍就是了,沒練過的戰士也能輕易把對手放倒。
這個國民廣肘品消十兵當即被打到大片,沒打著都找個地方趴在那洲捌了,我軍的這個團長一看這國民黨士兵都在一些小土堆和大石頭等障礙物的后面趴著不動了,就對身邊的戰士們說:“手榴彈準備好。
”等戰士們把手榴彈都準備好了后,這個團長又對著戰士們說:“聽我命令。手榴彈拉火以后數兩個數再扔出去。”
在這個。團長的口令聲中,戰士們把手榴彈的導火索拉出來兩秒后一起投了出去。
這一下效果可好看了。木柄手榴彈拉火以后的爆炸時間是不到四秒。這查兩個數再扔出去就是不到兩秒就得爆炸,這見這成群的手榴彈飛了過去,還沒等落到地上就爆炸了,爆炸產生的效果就象是空爆的榴彈一樣。
這手榴彈在腦袋上面離地面還有幾米高的距離爆炸造成的傷亡太大了,躲在障礙物后面子彈是打不著了,但這空中爆炸的手榴彈不受什么影響,爆炸產生的鋼鐵碎片從空中鉆進了人體里,頓時是血花噴濺,腦漿迸裂,這樣一來躲在大石頭和一些亂七八糟物體后面的敵人士兵再也藏不住了,嗷的一聲順著山路跑了回去。
這一幕被拿著望遠鏡觀察的國民黨2喘旅長張漢初看的一清二楚,這張漢初是看得渾身發冷,雙手哆嗦,手心里直出冷汗:“這共軍還有這么打仗的?手榴彈拉著火了還得停一下再扔?這要是扔不出去不就把自己炸死了嗎?”
他身邊的軍官深有同感地說:“旅長,共軍打起仗來一貫如此。不論是長官和士兵都瘋狂得很。這種打法咱們是學不來的
張漢初:“這樣打仗誰能學得來?別說咱們叢旅。我看劉勘的中央軍里也沒有人敢這么干的,這手要是慢一點自己就死定了。”
還真讓這張漢初說對了,這樣打仗只有我們紅軍,八路軍和后來的解放軍以及志愿軍才這么干過。為什么?原因很簡單,因為別的部隊沒有這樣的膽量,只有我們英雄的人民軍隊才能干出這種讓他的對手看著都膽寒的事情。
這跟我軍一直以來都是缺少彈藥和步兵重武器有關,也是常年打窮仗逼出來的,這樣投擲手榴彈雖說危險但威力也大,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部隊里的迫擊炮和炮彈如果夠用,手榴彈也就不用不著這么危險的投擲了。
我軍的這個。團長看見敵人連滾帶爬的下去了,命令用一個連隊出擊一下,不用追的太遠,回來的時候捎帶著把敵人扔掉的武器彈藥弄回來。
張漢初看到八路的一支小部隊順著往下跑的士兵后面追下來是郁悶的不得了,這張漢初怕死不假,但這家伙不是傻子,雖說指揮手段不怎么樣,但到底是當了很多年的兵,沒吃過肥豬肉還沒看過肥豬跑嗎?他也看明白了擋在前面的八路沒多少人,要不然不會派這么一支小部隊來追了,而且追一下就回去了。共軍打仗一貫是逮住蛤蟆捏出尿來的,不追到底不罷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想到這里這張漢初咬了咬牙根:“共軍也是人,我不信這他們都是鋼做的鐵打的,命令炮兵把全部炮彈都用上。把共軍的陣地給我削平了
追擊的小部隊剛回到山上不長時間,敵人的炮彈就過來了,緊著著陣地上就是一片火海,戰士們趕緊躲避炮火。只留一些觀察哨在陣地上。其余大部分的戰士們都鉆進了防炮洞。
我軍戰士們的土工作業是全世界有名的。這也是逼出來的,的部隊剛成立的時候別說大炮。就連槍也沒幾支,每次戰斗都挨對手的炮火轟擊,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拼命挖洞,土工作業不行有時候仗都沒法打。所以我軍戰士有很多都在自己的背包后面背一把繳獲的小鐵鍬野戰工兵鍬。
炮火轟擊過后又是反撲的士兵。我軍戰士們則又一次從防炮洞里鉆出來把敵人打下去。戰斗周而復始越來越激烈,敵人的攻擊越來越兇。我軍陣地上的人員也是越來越少。
從上午到中午,從宜川城內出來的二十四旅一共發動了十幾次集團攻擊。可是都被堅守陣地的戰士們打了回去,漫山遍野都是二十四旅陣亡士兵的尸體,沒死的傷號還躺在那里胡亂哼唧。,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小個川城內沖出來的國民帶二十四放拼命打了卜午,燃毖淚趁城外八路軍的兵力空虛能一鼓作氣沖出去,但是連續發動了十幾次集團沖鋒,都被堅守陣地的解放軍一個團的部隊打了回去,看著滿地的尸體和沒搶回來還在陣地上不斷嚎叫著的傷號,張漢初的信心也是一點一點降低。
媽的,這共軍太硬了,憑自己這幾千人看來是打不出去了,這可如何是好?正當這個張大旅長腦袋有點轉不過來的時候又有一個手下給出了一個主意。
這個手下出的主意是:給前來支援的大兵團發報,讓劉勘想辦法抽出一點部隊來配合他們,前后夾擊效果會更好一些。
張漢初很快采納了這個手下的建議,給瓦子街的劉勘發電報,讓劉勘派一點部隊過來對宜川城外的共軍前后夾擊。
這里的情況很快就傳到了西北野戰軍司令部,本來這只是一場旅團級別的戰斗,要是放在平時是不會引起總部首長多大關注的,但現在不行了,現在正是整個戰役最關鍵的時刻,敵人大兵團的陣地和防守已經有了松動的跡象,野戰軍主力正在全力攻擊,騰不出手來對付這里的問題,要是被這伙敵人從背后來一子還真不好受,沒準整個戰役企圖就得流產,這場規模不大的戰斗卻成了有可能關系到整個戰局的關鍵。
司令部里有人向彭老總建議給這個團留一點預備隊來預防萬一,這個旅的旅長也說那怕是多給留一點點的部隊都成。實在不行他把旅部的偵察和警衛人員留下,好歹能給這個團增加一點實力。
彭老總則很嚴厲地命令這個臨時現調過來的旅,宜川城外只能留一個冉的部隊,再多一個人都不行,要把有限的力量全部都用在瓦子街,這支部隊就是只剩下一個人也要把宜”的國民黨二十四旅擋住,并且命令抽掉回來的這個旅的其余兩個步兵團不要顧忌身后的問題,馬上投入攻擊。
這個旅的指揮員知道到了戰役最關鍵的時候,敵我雙方都已經筋疲力盡,到了比勇氣和毅力的時候了,部隊強行軍到達瓦子街后把手里的兩個團分成了兩個梯隊,把旅部直屬人員編為第三個梯隊,部隊不顧傷亡,不顧疲勞,不記后果,成波浪式向國民黨的支援兵團發起沖擊。
此時敵人支援兵團的指揮部里亂成了一團,人心惶惶,整編第九十師師長嚴明向兵團最高指揮官二十九軍軍長劉勘建議:“劉軍長,劉司令,撤吧,這宜川咱們是管不了了,再不走連你我都得交代在這里,這共軍明擺著是沖咱們來的,打宜川是假,對付咱們才是真的,我們已經有多處陣地被突破,其余的也正在和共軍激戰,共軍的攻擊太猛了,剛剛又有新的部隊投入戰斗,弟兄們眼看就要頂不住了。”
劉勘:“這共軍怎么又有新部隊投入了戰斗,是從哪里來的部隊?”嚴明:“劉軍長,現在這一帶幾十公里的范圍內都在混戰,到處都打亂套了,查不出來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共軍生力軍,快下決心吧,要是晚了部隊一亂,你我可就真走不出去這黃龍山區了。”
劉勘:“再等一下,看看宜川的二十四旅能不能給我們帶來什么驚喜,他們不是來電報說正在與共軍激戰嗎。”
嚴明:“劉軍長,劉兄,我的劉老哥,你怎么能指望張漢初那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這些廢物,你我兄弟何苦落到這部田地,趁現在共軍還吃不下我們,抓緊走,只要我們回到延安,部隊休整一段時間就能喘過氣來,然后咱們再和這些共軍較量,現在我們是在共軍設好的地域與他們交戰,咱們犯了兵家大忌。
正在這時一個軍官過來報告:“宜”的二十四旅電報。”劉勘象撈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急急地讓這個軍官馬上念出來。
這個軍官看了看劉勘和嚴明還有滿屋子的高級軍官,看著手中的電報念道:“劉司令長官,我部在宜川城外遭遇共軍強力阻擊,傷亡慘重,請求劉長官支援,派一點部隊過來和我們前后夾擊共軍。”
整編九十師師長嚴明:“劉軍長,我說什么了,這回你信了吧,這個人靠不住,指望他來干大事咱們連褲子都穿不上,你早點下決心吧。”
劉勘:“這個張漢初啊,共軍在宜川城外肯定是沒多少人了,我估計共軍這支新投入戰斗的部隊很可能就是從宜川污友來的。諒是個絕好的機會。他要是把握住了會有糊戊川勞到手的,也會給咱們提供很大的助力,現在可好,他還要咱們去支援他。”
嚴明:“劉軍長,這回該下決心了吧?”
劉勘:“命令部隊一個小時后向延安方向突圍,就讓這個二十四旅自生自滅吧。”
宜”的張漢初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封求援電報反到使劉勘下了拋棄自己的決心,如果知道些,可能這個張漢初還不得把給他出主意的軍官給槍斃了。
劉勘:“突圍的時候誰來打頭陣?”
整編第九十師師長嚴明上前一步:“報告總指揮,您早就應該下決心了,突圍戰斗我的整編九十師愿意打頭陣,為全軍突圍開路。”
劉勘看著上前一步的嚴明,頗有點感動地說道:“那就辛苦老弟了,關鍵時候還得是自己的老弟兄,放心吧,戰斗打完我會為兄弟請功的。”
西北野戰軍總部,一個參謀人真遞給彰老總一封電報,彰老總看完后高興地對周圍的首長們說道:“劉勘頂不住了,要跑。”一聽說劉勘要跑,滿屋子的首長都高興地互相祝賀,戰斗打到這種程度,雙方都已經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了。西北野戰軍也基本上把能用上的力量全用上了。
彭老總連總部的偵察與警衛部隊都投入進妾了,現在就看誰能咬緊牙關堅持住了,劉勘真要是死頂著不退,再混戰下去還不知道戰斗能打到什么樣,就算是最后能把敵人打敗,西北野戰軍所付出的代價也會讓人吃不消的。
只要是劉勘一跑,西北野戰軍的戰略目的至少已經達到了一半,號稱是關中屏障的宜川將不在是問題,吃掉守敵二十四旅的幾千人不會有任何困難,只要能拿下宜”進而打開南下通道,我軍以后的糧食問題也會有較大的改善。
很難看得到笑容的彭老總這次也是難得地笑了笑:“這個劉勘選擇的是從什么方向突圍?”
一個參謀人員回答道:“四縱的陣地,現在敵人正在向我四縱的防御陣地猛攻,最前面的是敵人整編第九十師,敵人的炮火很猛烈,都是些大口徑的榴彈炮,戰壕都被炮火轟平了,我軍傷亡不”
彭老總:“這個嚴明與劉勘交情不錯,關鍵時刻還挺賣力氣嗎,四縱的張達志還說了些什么?有什么困難嗎?”
一個參謀人員回答:“四縱張司令員電報里還說請首長放心,不管困難有多大,他們一定不放過一個敵人。”
低頭來回走了幾步的彭老總抬起頭來:“命令張達志再堅井五個子的首長都很驚訝,但驚訝歸驚訝,沒有一個人問為什么,彭老總是我軍最杰出的軍事家,他的決定當然是有道理的。這些首長只是驚訝為什么做這樣的決定,但沒有人懷疑決定的正確性。
古人用身經百戰來形容一個人所經歷的戰斗之多,但這句話用在彭老總身上或許是不合適的,彰老總一生都是在不停的征戰中度過的,其征戰地域之廣闊,跋涉路途之遙遠,歷經困難之多,堪稱三軍之冠,他所經歷過的戰斗不能用百戰來形容,起碼也要用身經千戰來形容了,這樣的戰斗經歷不說后無來者,但可以肯定是前無古人了。
彭老總看了看大家的表情,然后走到桌子前,指著地圖對大家說:“都過來看一看,這是我們與劉勘交戰的黃龍山區,敵人有七個整編師,七萬五千多人,而且都是美式裝備,彈藥充足,我軍與敵人相比人數略占優勢,但不是絕對優勢,武器和裝備比敵人差遠了,彈藥也不充足,經過兩天的苦戰,我們已經取得了戰場的主動權,但是要想一口吃掉敵人的主力兵團還很困難。如果繼續與敵人死磕我們的傷亡就太大了,何況我們的彈藥已經所剩無幾了。”
一個首長接道:“老總的意思是圍三放一?”
“對,就是這個意思,讓四縱的張達志放開一個口子,這樣一來敵人的就只顧逃跑了,和我軍拼命的心理就會大大下降,只要敵人跑就好辦了,我們再從后面追著打,這樣一來我軍的損失會減少很多,也會取得較大的戰果。”
…匯野戰軍在開子街對國民受劉勘兵團久攻不方,連續”夜不間斷的戰斗,部隊傷亡頗大,彈藥所剩無幾,見敵人有逃跑的跡象,彭老總準備采用圍三放一的辦法來降低國民黨各級指揮官和士兵的斗志,從而以最小的代價來達到大量消滅敵人的目的。
聽了彭老總的一番話很多,但是我們也沒辦法把這股敵人全殲了
彭老總:“是這么個道理,但現在圍著不放也不是個辦法,敵人擠在一起,一時很難吃掉,我們的力量基本上全用上了,還是沒辦法把敵人分割開,放開一個口子讓敵人逃跑是目并最好的辦法了,有多大能耐打多大的仗,有多大的肚皮吃多大的飯,量力而行嗎。”
說到這里彰老總考慮了一下又說道:“想全殲劉勘兵團目前很難,但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彭老總抬起拿著放大鏡看地圖的手,對身邊的一個首長問道:“我們野戰軍現在還有多尖機動兵力?。
這個首長回答:“老總,能派出去的基本都派上去了,包括野司、縱隊以及各個旅團的后勤和直屬隊全部都調了上去,連咱們野戰軍總部也只剩下一個警衛排了,說點不好聽的話,如果這里突然出現一支敵人的部隊,那怕是敵人的一支小部隊,咱們這些人也只能是跑路了。
現在我們能拿得出手的兵力只有一個野司直屬的獨立騎兵師考慮到他們是騎兵,對山地作戰也沒有什么幫助,始終沒用他們,再有就是二縱隊王胡子的那個獨立團了,你一直有話嗎,他們還在原地待命。”
彭老總笑了笑:,“是那個小李勇,一直沒用他們,好幾天了,不知道這小子急成什么樣了,我的意思是這樣的,劉勤正猛攻四縱的陣地,張達志只要放開了一個口子,這股敵人就得象洪水一樣流出去,在前面硬擋是會吃虧的,咱們不干那樣的傻事,我們要充分利用這黃龍讓。脈的地理位置,讓他們的機械化兵團跑跑山路
司令部里的一個首長說道:”老總的意思是想用這黃龍山區的崎嶇地勢來消耗敵人?”
彭總:,“對,敵人的汽車不少,但是走山路不是他們的長處,咱們就讓這崎嶇的黃龍山路幫助咱們把肥的拖成瘦的,瘦的拖成疲的,然后再下手
說到這里彭老總指了指地圖上的一點:“就是這里了,這里是劉勘兵團回延安的必經之路,要是我們能夠在這里放上一支部隊來擋住敵人,把敵人的銳氣消耗掉,就還有聚殲劉勘兵團的可能。”
一個首長看看彭老總手指的地方:“這是叉口地區,離咱們這里有二百多公里,老總的意思是用這二百多公里的山路把敵人拖疲,然后用一支部隊在岔口地區對敵人進行阻擊,等我們野戰軍主力趕到后再下手
彭老總:“地圖上的二百多公里,是用尺子量出來的,陜北的公路上山下嶺的,可不止是二百多公里,實際距離要遠的多,敵人就是拼命地跑也要幾天的工夫才能到這里,我想在這里放上一支得力部隊對敵人進行堅決的阻擊,只要我們這支部隊能把劉勘擋住一段時間,就能給我們的主力兵團贏得寶貴的休整和追擊時間,敵人終歸是有大量的汽車,撤退的速度要比我軍快得多。
一個首長盯著地圖對彭老總說道:“老總,你的想法到是不錯,但是怎么才能把劉勘擋住?用什么擋?我們這里離岔口地區有二百多公里。但是延安離插口地區還不到二百公里,如果延安的敵人對劉勘增援怎么辦?。
彭老總:“這個問題我也考慮到了,我們現在手中不是還有兩支機動力量嗎,我的想法是用二縱的獨立團在岔口地區對敵人進行堅決的阻擊,用野戰軍的騎兵師機動到延安和岔口中間的地區來監視延安的敵人,然后我們野戰軍主力再對劉勘兵團進行圍殲
彭老總的一番話說完后好長時間沒人吱聲,總部的首長們都是久經沙場考驗多年的將軍,深知彭老總所說一番話的厲害關系,所以這些首長都在緊張思考中。
一個首長想了想對彭總說道:“老總,你的意思是用二縱的獨立團在岔口地區擋住劉勘,用堅強的阻擊戰來消耗掉他們的銳氣,等待我們主力對其進行合圍,但是這個獨立團能完成任務嗎?
我也知道這個獨立團,…”二怎厲害,仗打得漂亭,但是再厲害也只是個團而凡,“沫的時候他們傷亡不現在劉勘兵團經過我軍兩個晝夜連續不停的攻擊,雖然損失很大,但主力尚存。
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看小劉勘還有六萬多人,重武器大部分都在,敵人目前只是傷筋但尚未動骨,六萬多人的一個大兵團他們能攔得住嗎?
一但攔不住,他們全團崩艮有可能被敵人包了餃子,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不但不能消滅敵人,還很有可能把這個很能打仗的獨立團給搭進去。
還有一點,延安的敵人如何解決?敵人在延安還有三個主力師,他們如果對劉勘增援怎么辦?我們的騎兵機動能力到是不錯,但騎兵的長處是平原野戰,陣地防御不是他們的優勢,他們也沒什么步兵重武器,我們的一個騎兵師是否能對付得了從延安出來的敵人增援部隊?”
彭老總:“你考慮的很對,也很詳細,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據我了解,二縱的這個獨立團在榆林戰役后有了很大的發展,從武器裝備到人員都有了很大提高。
我聽說王胡子把他們縱隊新參軍的一千多地方民兵都給了他們團,所以說這個獨立團的兵力不但沒減少,反到增加了不少,這都是王胡子的功勞了,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做通他那些手底下人的工作的?一千多民兵啊,別說他那些部下了,連我看著都眼饞,現在這個獨立團總兵力已經超過四千人了,人數跟普通部隊的兩個團一樣多。
還有他們的武器裝備非常精良,糧彈充足,練也很到位,戰斗力不比一個主力旅差,有可能還要強上一些。
如果他們能充分利用岔口地區的有利地形,發揮我軍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優良傳統,再加上靈活的戰術指揮,就有把敵人擋住的可能,只要他們能堅持幾天就能給我們全殲劉勘兵團創造極大的有利條件。
至于延安的敵人,他們是否敢于出城對劉勤進行增援還是個未知數,延安守敵的最高長官是國民黨整編第十七師的師長何文鼎,我對這個何文鼎也很了解,黃埔一期的畢業生,但胡宗南的這個同學跟大部分的黃埔一期生不一樣,這家伙是個膽小怕事的人物,敢不敢出動來增援還不清楚,就算是他們敢于增援,憑這個何文鼎的性格也不可能全部出動,延安還要留下一個師防守,最多能出動二個主力師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而我們能拿出來對付這部分敵人的是一個騎兵師,一個師的兵力雖然是敵人的三分之一,但要是打阻擊也不算少了,問題的關鍵還是在于二縱的這個獨立團是否能在岔口地區擋住敵人。”
停了一會的彭老總又說道:“我決心已下,就用這個獨立團插到敵人的前面去,一定要攔住劉勘,機要員記錄。”
一個參謀人員馬上拿起了一個本和筆,只見彰老總慢慢走了幾步,然后說道:
命令,二縱隊直屬獨立團李勇部,你們要發揮機動速度快的優勢,強行軍奔襲二百公里,搶占岔口地區,不惜一切代價堅守五晝夜,要象釘子一樣釘在那里,斷敵回逃之路。此令。
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北野戰軍彭習
看到機要員記錄完畢,彰老總又說道:“把這份命令給獨立團和他們二縱隊都發一份,省得王胡子過后說我越級指揮,他要是一鬧起來,我這腦袋就沒個清閑了。”
不說野戰軍總部里的首長們怎么商量,此時西北野戰軍四縱隊司令部里,司令員張達志正在看電報,看完之后又把電報交給了身邊的一個,指揮員。
張達志,州年出生于陜西省佳縣”叨年加入中國青年團”咽年入黨,土地革命時期任佳縣縣委書記,陜北特委特派員,中國工農紅軍第萬軍凹師政治委員,陜北獨立第一師政治委員,抗日戰爭時期任延長地區地委書記”八路軍,力師警備六團政治委員,接蒙軍區副司令員,解放戰爭時期任陜甘寧晉接游記司令員,陜北軍區司令員,西北野戰軍第四縱隊司令員,新中國成立后任西北軍政委員會公安部部長,蘭州軍區司令員,兼甘肅軍區司令員,中國人民解放軍炮兵司令員”喲年被授予中獎軍銜。
…北野戰軍豐力四縱隊老底子的前身是劉志丹、謝子長領。剛陜北紅軍游擊隊,是開創陜北根據地的老紅軍部隊,沒有陜北的紅軍游擊隊為當時很困難的中央紅軍打下的這一塊根據地,主力紅軍長征就沒有落腳點。
紅軍長征是迫不得己的行為,第五次反圍剿如不失敗是沒人愿意離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根據地,部隊剛出發的時候還沒有具體的目標,長征到達的目的地還是在途中臨時做出的決定。
幾大主力紅軍到達陜北的時候已經是疲弱之師了,毛尖席和朱老總老總領導下紅一方面軍(中央紅軍)到達陜北后還剩六千多人(出發的時候是八萬六,這還不算幾千名當時是挑夫后來又參軍了的戰士都算上超過九萬了)。
賀龍賀老總領導下的紅二方面軍(紅二、六軍團),到陜后還有一萬一千多人。張國濤、徐向前領導下的紅四方面軍。到陜北后到一萬四千人。
吳喚先(紅二十五軍的創始人,我軍最杰出的政治工作人員,紅二十五軍的軍魂,長征途中犧牲,前文中有過提及)、徐海東領導下的紅二年五軍,到陜北后還有三千人。
這幾大主力紅軍加在一起才只剩下幾萬人。但是雖然剩下的人不多,但所有經過長征鍛煉而勝利到達陜北的老紅軍戰士都成為了我軍中戰無不勝的力量,成了革命軍隊中的靈魂,自此,歷經磨難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無敵于天下。
正是因為有了劉志丹和謝子長領導下的陜北紅軍(紅二十六、二十七軍),主力紅軍才有了喘息時機,從這一點來說陜北紅軍是立了大功的,如果換一個角度說是拯救了中國革命也不為過。
后來以陜北紅軍為基礎組建的四縱隊被改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軍,張達志司令員就是在這支部隊里長大的。
這是一位智真雙全,身經百戰的將軍,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軍的首任軍長,雖然年齡不大但已經是我軍的高級指揮員了,三十七歲的司令員正是年輕有為的時候。
十幾歲參見紅軍游擊隊,三十七歲已經打了二十多年的仗了,這樣的經歷除了的軍隊不知道是否有別的部隊能比得上。
看完電報全文,縱隊司令部里一個指揮員有點不理解地問:“司令員,野司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讓我們撤出陣地?我們連著對敵人攻擊兩天了,部隊傷亡不就這么撤出陣地不是太便宜敵人了?我們這要是一撤不是把圍住的敵人都放跑了嗎?總部的電報是不是發錯了?”
張達志司令員邊用望遠鏡觀察敵情邊頭也不回地說:“錯不了,總部首長的意思就是讓我們放開一個口子,把這股敵人放出去。”
“為什么要這么做?”
張達志:“很簡單,因為鍋里的飯太多太硬,還大部分都是夾生的,我們吃不下去,硬吃下去沒準還會把肚皮撐破的,傳我的命令,部隊全線后撤五公里。”
隨著張司令員的命令一級級傳達下去,四縱的戰士們不管是愿意還是不愿意的,都紛紛從陣地上撤了下來。
有的個別陣地上戰士們都打紅了眼,讓他們從用戰友的生命奪下來的陣地上撤出去還真不容易,沒辦法,各級指揮員只好生拉硬拽地把人從陣地上往下扯,并且告訴戰士們,理解也得理解,不理解也得理解,這是野司和縱隊首長的命令,不明白也要先執行,等打完這一仗再好好和同志們解釋。
四縱隊的防御陣地一開,國民黨的士兵就象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怪叫著向外沖,看到部隊沖了出去,整編第九十師師長嚴明松了口氣,用步話機通知劉勤:“劉軍長,我們九十師已經突破了共軍的陣地,現在部隊已經沖出去了,你們趕緊跟過來吧。”
劉勘大喜過望,在步話機里不停地許愿要給嚴明請功,要向校長和胡司令長官匯報九十師的功績,同時命令部隊交替掩護撤退,自己的兵團機關則跟著九十師的后衛部隊沖了出去。
國民黨大兵團的指揮機關馬上跟在整編第九十師的后面往外沖,頓時是人喊馬嘶,汽車、火炮、抬重、物資、糧食等等一股腦的沖了出去,人擠人,車碰車,不管是路上還是溝里只要是能落下腳的地方都被堵滿了,有好多輛汽車和火炮被擠翻到溝里,而溝里還有人被翻下來的汽車火炮壓在下面,整個陣地凡…八鬼嚎,哭爹喊娘。就好象是天塌地陷了士兵們不管不顧地往出跑,笑話,現在是什么時候?是爹死娘出門,個人顧個人的時候了,什么當官的,該干啥干啥去,老子的小命才是最要緊的,別的都是假的。
連劉勘的吉普車都差點被逃跑的士兵擠到溝里,劉勘是又急又氣,命令自己的衛隊營清理出一條道路來,這些衛隊營的士兵是連打帶罵,用馬鞭子和槍托子對著逃跑的士兵是亂打亂砸,就差沒開槍了,總算給劉勘的吉普車清理了一條能出去的路。
這么一跑就看出問題來了,四肢健全的士兵還沒什么,跟著跑就是了,嫌自己身上的負重大可以把彈藥悄悄扔一些,再要跑不動就狠很心把槍扔了,過后跟長官說是在戰斗中打丟的能有誰知道?反正不管怎么樣得先跑出去才行,負傷的就太可憐了。走不動,爬不動,被扔的漫山遍野都是,哭著、喊著、罵著、爬著。
有個別絕望的傷兵見怎么喊也沒人理,咬牙拉響了身上的手榴彈,這手榴彈一響是炸到一片,可這被炸倒下的士兵就象是大河里翻起的一個小浪格,很快被瘋狂逃串的人流涌沒。
劉勘這個長官也看得有點于心不忍,想派部隊把這些傷兵都弄走,這時身邊的一個參謀軍官勸解道:“軍長,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咱們顧不上這些傷兵了,主力能突出去就不錯了,帶上他們是包袱。沒準還會把我們全搭進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快走吧。
劉勘狠狠心,命令部隊快速通過,不要顧及戰場上的傷兵,能多走一個是一個。敵人的舉動被我軍東南山上的二縱隊司令員王震看在了眼里。這個戰場上的制高點被我軍控制住以后,成了二縱隊進攻發起的依托陣地,縱隊主力到了以后王震司令員的指揮部就設在了山上。
山下敵人的舉動很讓司令員疑惑,正在王司令員心里犯核計的時候野司的電報到了,看完電報的王司令員高興地對身邊的一個指揮員說道:
“我說這一會敵人怎么這么亂,原來劉勘要跑,他自己的兩個師都跟在身邊往下撤了,用胡宗南臨時給他調過來的四個師交替掩護撤退,你說國民黨的這幾個師長能沒意見嗎?。
“司令員,咱們就趁他現在的亂勁再給他加把火,他不是要交替掩護撤退嗎,咱們就做一個。假象,擺出要把他的掩護部隊吃掉的意思,讓他的掩護部隊人心慌慌
王司令員拍了身邊指揮員的肩頭一下:,“好主意,就這么干,我看他們還誰敢打掩護,命令部隊從敵人掩護部隊的兩側出擊,圍上去看他怎么辦?。
下完命令的王司令員拿起自己的望遠鏡繼續觀察,要說這王司令員的望遠鏡可是大有來歷的。
慣年月,日軍華北方面軍為了鞏固占領區,調集了數萬兵力,圍攻八路軍晉察翼抗日根據地,八路軍,力師勁旅在旅長王震的帶領下以靈活的游擊戰對日軍進行襲擾、伏擊、和破壞其交通運輸線。
十月份的一天,王震司令員獲悉敵人要開祝捷大會,決定帶領部隊對敵人進行伏擊,準備參加祝捷大會的是日軍獨立第二混成旅團旅團長常崗寬治少將,等日軍進入我軍伏擊圈后,勁旅的戰士們發起突然的攻擊,激戰一個小時,斃敵五百多人,常崗寬治少將旅團長重傷逃跑,這次戰斗繳獲了大批的武器彈藥和抬重物資,打擊了日軍的囂張氣焰,戰后根據俘虜供認,繳獲的這架望遠鏡就是日軍旅團長常崗寬治的隨身攜帶之物。
戰后有人向將軍祝賀,將軍則不以為然地說這算什么,要不是這個小鬼子裝死跑的快就抓個活的了。
以后這架望遠鏡一直跟著王震將軍,經歷了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喲年將軍把這架望遠鏡捐贈給北京軍事博物館永久收藏,現在這架望遠鏡就陳列在軍博抗日戰爭館的一個玻璃展柜里,大家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抽時間去看看。
從東南山上我軍陣地對敵人進行攻擊有高度上的優勢,進攻的部隊從敵人阻擊陣地兩側發起了幾次大規模攻擊,王震司令員命令部隊不要對敵實施真正的攻擊,只是做個樣子。
…北野戰軍豐力四縱隊老底子的前身是劉志丹、謝子長領。剛陜北紅軍游擊隊,是開創陜北根據地的老紅軍部隊,沒有陜北的紅軍游擊隊為當時很困難的中央紅軍打下的這一塊根據地,主力紅軍長征就沒有落腳點。
紅軍長征是迫不得己的行為,第五次反圍剿如不失敗是沒人愿意離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根據地,部隊剛出發的時候還沒有具體的目標,長征到達的目的地還是在途中臨時做出的決定。
幾大主力紅軍到達陜北的時候已經是疲弱之師了,毛尖席和朱老總老總領導下紅一方面軍(中央紅軍)到達陜北后還剩六千多人(出發的時候是八萬六,這還不算幾千名當時是挑夫后來又參軍了的戰士都算上超過九萬了)。
賀龍賀老總領導下的紅二方面軍(紅二、六軍團),到陜后還有一萬一千多人。張國濤、徐向前領導下的紅四方面軍。到陜北后到一萬四千人。
吳喚先(紅二十五軍的創始人,我軍最杰出的政治工作人員,紅二十五軍的軍魂,長征途中犧牲,前文中有過提及)、徐海東領導下的紅二年五軍,到陜北后還有三千人。
這幾大主力紅軍加在一起才只剩下幾萬人。但是雖然剩下的人不多,但所有經過長征鍛煉而勝利到達陜北的老紅軍戰士都成為了我軍中戰無不勝的力量,成了革命軍隊中的靈魂,自此,歷經磨難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無敵于天下。
正是因為有了劉志丹和謝子長領導下的陜北紅軍(紅二十六、二十七軍),主力紅軍才有了喘息時機,從這一點來說陜北紅軍是立了大功的,如果換一個角度說是拯救了中國革命也不為過。
后來以陜北紅軍為基礎組建的四縱隊被改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軍,張達志司令員就是在這支部隊里長大的。
這是一位智真雙全,身經百戰的將軍,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軍的首任軍長,雖然年齡不大但已經是我軍的高級指揮員了,三十七歲的司令員正是年輕有為的時候。
十幾歲參見紅軍游擊隊,三十七歲已經打了二十多年的仗了,這樣的經歷除了的軍隊不知道是否有別的部隊能比得上。
看完電報全文,縱隊司令部里一個指揮員有點不理解地問:“司令員,野司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讓我們撤出陣地?我們連著對敵人攻擊兩天了,部隊傷亡不就這么撤出陣地不是太便宜敵人了?我們這要是一撤不是把圍住的敵人都放跑了嗎?總部的電報是不是發錯了?”
張達志司令員邊用望遠鏡觀察敵情邊頭也不回地說:“錯不了,總部首長的意思就是讓我們放開一個口子,把這股敵人放出去。”
“為什么要這么做?”
張達志:“很簡單,因為鍋里的飯太多太硬,還大部分都是夾生的,我們吃不下去,硬吃下去沒準還會把肚皮撐破的,傳我的命令,部隊全線后撤五公里。”
隨著張司令員的命令一級級傳達下去,四縱的戰士們不管是愿意還是不愿意的,都紛紛從陣地上撤了下來。
有的個別陣地上戰士們都打紅了眼,讓他們從用戰友的生命奪下來的陣地上撤出去還真不容易,沒辦法,各級指揮員只好生拉硬拽地把人從陣地上往下扯,并且告訴戰士們,理解也得理解,不理解也得理解,這是野司和縱隊首長的命令,不明白也要先執行,等打完這一仗再好好和同志們解釋。
四縱隊的防御陣地一開,國民黨的士兵就象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怪叫著向外沖,看到部隊沖了出去,整編第九十師師長嚴明松了口氣,用步話機通知劉勤:“劉軍長,我們九十師已經突破了共軍的陣地,現在部隊已經沖出去了,你們趕緊跟過來吧。”
劉勘大喜過望,在步話機里不停地許愿要給嚴明請功,要向校長和胡司令長官匯報九十師的功績,同時命令部隊交替掩護撤退,自己的兵團機關則跟著九十師的后衛部隊沖了出去。
國民黨大兵團的指揮機關馬上跟在整編第九十師的后面往外沖,頓時是人喊馬嘶,汽車、火炮、抬重、物資、糧食等等一股腦的沖了出去,人擠人,車碰車,不管是路上還是溝里只要是能落下腳的地方都被堵滿了,有好多輛汽車和火炮被擠翻到溝里,而溝里還有人被翻下來的汽車火炮壓在下面,整個陣地凡…八鬼嚎,哭爹喊娘。就好象是天塌地陷了士兵們不管不顧地往出跑,笑話,現在是什么時候?是爹死娘出門,個人顧個人的時候了,什么當官的,該干啥干啥去,老子的小命才是最要緊的,別的都是假的。
連劉勘的吉普車都差點被逃跑的士兵擠到溝里,劉勘是又急又氣,命令自己的衛隊營清理出一條道路來,這些衛隊營的士兵是連打帶罵,用馬鞭子和槍托子對著逃跑的士兵是亂打亂砸,就差沒開槍了,總算給劉勘的吉普車清理了一條能出去的路。
這么一跑就看出問題來了,四肢健全的士兵還沒什么,跟著跑就是了,嫌自己身上的負重大可以把彈藥悄悄扔一些,再要跑不動就狠很心把槍扔了,過后跟長官說是在戰斗中打丟的能有誰知道?反正不管怎么樣得先跑出去才行,負傷的就太可憐了。走不動,爬不動,被扔的漫山遍野都是,哭著、喊著、罵著、爬著。
有個別絕望的傷兵見怎么喊也沒人理,咬牙拉響了身上的手榴彈,這手榴彈一響是炸到一片,可這被炸倒下的士兵就象是大河里翻起的一個小浪格,很快被瘋狂逃串的人流涌沒。
劉勘這個長官也看得有點于心不忍,想派部隊把這些傷兵都弄走,這時身邊的一個參謀軍官勸解道:“軍長,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咱們顧不上這些傷兵了,主力能突出去就不錯了,帶上他們是包袱。沒準還會把我們全搭進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快走吧。
劉勘狠狠心,命令部隊快速通過,不要顧及戰場上的傷兵,能多走一個是一個。敵人的舉動被我軍東南山上的二縱隊司令員王震看在了眼里。這個戰場上的制高點被我軍控制住以后,成了二縱隊進攻發起的依托陣地,縱隊主力到了以后王震司令員的指揮部就設在了山上。
山下敵人的舉動很讓司令員疑惑,正在王司令員心里犯核計的時候野司的電報到了,看完電報的王司令員高興地對身邊的一個指揮員說道:
“我說這一會敵人怎么這么亂,原來劉勘要跑,他自己的兩個師都跟在身邊往下撤了,用胡宗南臨時給他調過來的四個師交替掩護撤退,你說國民黨的這幾個師長能沒意見嗎?。
“司令員,咱們就趁他現在的亂勁再給他加把火,他不是要交替掩護撤退嗎,咱們就做一個。假象,擺出要把他的掩護部隊吃掉的意思,讓他的掩護部隊人心慌慌
王司令員拍了身邊指揮員的肩頭一下:,“好主意,就這么干,我看他們還誰敢打掩護,命令部隊從敵人掩護部隊的兩側出擊,圍上去看他怎么辦?。
下完命令的王司令員拿起自己的望遠鏡繼續觀察,要說這王司令員的望遠鏡可是大有來歷的。
慣年月,日軍華北方面軍為了鞏固占領區,調集了數萬兵力,圍攻八路軍晉察翼抗日根據地,八路軍,力師勁旅在旅長王震的帶領下以靈活的游擊戰對日軍進行襲擾、伏擊、和破壞其交通運輸線。
十月份的一天,王震司令員獲悉敵人要開祝捷大會,決定帶領部隊對敵人進行伏擊,準備參加祝捷大會的是日軍獨立第二混成旅團旅團長常崗寬治少將,等日軍進入我軍伏擊圈后,勁旅的戰士們發起突然的攻擊,激戰一個小時,斃敵五百多人,常崗寬治少將旅團長重傷逃跑,這次戰斗繳獲了大批的武器彈藥和抬重物資,打擊了日軍的囂張氣焰,戰后根據俘虜供認,繳獲的這架望遠鏡就是日軍旅團長常崗寬治的隨身攜帶之物。
戰后有人向將軍祝賀,將軍則不以為然地說這算什么,要不是這個小鬼子裝死跑的快就抓個活的了。
以后這架望遠鏡一直跟著王震將軍,經歷了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喲年將軍把這架望遠鏡捐贈給北京軍事博物館永久收藏,現在這架望遠鏡就陳列在軍博抗日戰爭館的一個玻璃展柜里,大家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抽時間去看看。
從東南山上我軍陣地對敵人進行攻擊有高度上的優勢,進攻的部隊從敵人阻擊陣地兩側發起了幾次大規模攻擊,王震司令員命令部隊不要對敵實施真正的攻擊,只是做個樣子。
肌焦有書友質疑,壞是朱說…下。背景資料不能一點沒才,只認為交錢一下能更清楚下面展開的內容。
面對西北野戰軍的強大攻勢。國民黨支援宜川的野戰兵團漸感不支,在司令長官劉勘的命令下奪路回串,東南山上的二縱隊王震司令員見敵人想跑便指揮部隊對掩護撤退的國民黨防御陣地施行佯攻。
強攻敵人據守的陣地會加大我軍的傷亡,既然只是嚇唬嚇唬國民克的阻擊部隊,自己的部隊傷亡太大就不合適了。
王司令員命令部隊迅速從兩側穿插過去。做出包圍的樣子,來動搖防御陣地上敵人士兵的信心,戰士們大聲吶喊著,但并沒有發動真正的沖鋒。
可就是這幾次佯攻也給打阻擊的國民黨部隊帶來了極大的恐慌,劉勘已經跑了,讓留下來的部隊給他當替死鬼擋箭牌誰能愿意,再說這幾個臨時抽掉過來的部隊從師長到士兵沒人對劉勘有好印象,劉勘帶著自己二十九軍的兩個師跟在開路的九十師后面跑了,讓別人來打阻擊換了誰都不愿意。
敵人阻擊部隊的國民黨軍官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紅旗和越來越近的吶喊聲,咬咬牙對周圍的軍官說道:“再不走就出不去了,去,撤吧
周圍的下級軍官都長出了一口氣道:“師長,你早就該下命令了,九十師沖出去了,二十九軍的兩個師也跟著跑了。只剩下咱們在這里硬抗也太傻了。再頂下去全師弟兄都要成了替死鬼了
東南山上二縱隊指揮所里,司令員王震正用望遠鏡觀察敵情。看著看著王司令員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對著身邊的指揮員說道:“政委,你出的這個主意還真管用,敵人的阻擊部隊連陣地都不要了。你看看都跑了
政委:“爹死娘出門,個人顧個人,不保存實力給誰當官老爺去?爛泥扶不上墻。司令員小這回咱們該追了吧?”
國民黨的軍政體系里有一種很奇怪的現象,如果一支部隊的損失過大,那么這支部隊的番號就有可能被撤消,部隊的長官也隨之被撤掉。這樣一來每支部隊都以保存實力為最高要務,特別是那些靠自己能力發展起來的部隊,不但是在雜牌部隊里這么搞,在中央軍里有時也同樣,真不知道老蔣是怎么想的,這樣搞關鍵時候誰還肯賣命?
王司令員:“對,就這么干,他跑咱們就追,命令部隊全線出擊,多抓俘虜多繳槍,誰搶的東西多回來我給他記功
政委:。司令員,你說話的口氣怎么有點象咱們獨立團的李團長?”
妻司令員:“你不提他我還忘了,你看李勇那小子富裕的,不管干什么一出門就是吉普車,還前后忽忽拉拉的帶一大群人。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是多大的的干部,這家伙的派頭比我這司令員還大。我這不也是和他學的嗎,多搶點東西,省的那小子以后在咱們跟前臭顯擺。”
政委:“司令員,你也別光顧著高興了,剛才野司的電報你看清了嗎?這回可是把千斤擔子都放他們肩上了
王司令員:“看了,估計彭老總和習政委也是咬著牙下的決心,要不然是不會和咱們倆用這種口氣說話的,我相信我的兵都是好樣的,都是塊好鋼,李勇和王成德他們一定能把敵人攔住。
政委:“司令員,命令好下,事難辦,話是這么說,但是他們的壓力也太大了點,人再多也不過是四千多人,和敵人實力相差懸殊,弄不好我怕不但攔不住敵人,還把他們給搭進去。”
王司令員:“政委,野司的命令已經下了,咱們擔心也沒有用,現在要做的就是多干掉一點是一點。多消滅點就能給他們減少點壓力,現在咱們也沒有別的辦法能幫他們,估計獨立團現在正在急速行軍中,憑他們的機動速度別的部隊也追不上,你我想給他們補充點兵也攆不上去,一切都要看他們自己了西北野戰軍二縱隊政委由王司令員兼任,有副沒正。
說完后王司令員順手抓起身邊的一支卡賓槍跟在追擊的戰士身后沖了出去。劉勘是跑了,但漫山遍野都是國民黨掉隊和開小差的士兵,武器彈藥扔的到處都是,這個時候還不追不成傻子了,以窮出名的西北野戰軍戰士興高采烈地從后面拼命地追了下去。
扔的東西太多了,從槍支彈藥到物資,從地上隨手一劃拉就是一排子彈,汀品淳也有的是。戰十們不斷地把撿起來的槍往自只的么士背。到后來走路都要勁了,這種情況很快被王司令員發現了。
見到滿身是槍的戰士,差點沒把司令員給氣樂了,你說這幫小小子,說他們什么好,見著啥都是寶貝,一樣都舍不得扔,身上的槍支彈藥多的都走不動路了,還怎么追擊?
王司令站在路邊大聲喊:“都把槍扔了,輕裝,聽明白了嗎?把槍都扔了,快點追上去,多抓俘虜,槍丟不了。
見戰士們把不要東西都扔了后王司令員也提著一支卡賓槍跟著追了下去,所謂的卡賓槍是就是美國的…伽蘭德步槍,這是一種八發彈夾的半自動步槍,有導氣裝置,可以半自動射擊,有的里說誰誰用卡賓槍掃射是不對的,這種槍只能單發射擊,不能打連發,性能有點和我國墜年定型的強式半自動步槍差不多,只是槍身短一些,卡賓是音澤,翻譯成意澤就是騎和步的意思,意思大概就是這是一種槍身比較短小的騎步槍,因為彈容量是八發。這種步槍還有一個俗稱叫大八粒。
這種步槍是美軍二戰中的主要步兵裝備,曾經被巴頓將軍稱之為最偉大的步兵武器。
看到自己的司令員沖了出去。大個子警衛員馬上跟在王司令員的后面,并不斷地提醒他不要再往前沖了,再往前就太危險了。
王司令員則不管身邊的警衛員如何嘮叨。只是一個勁向前沖,這一下可把警衛員急壞了,戰斗打的正是激烈的時候,子彈、炮彈亂飛,炮彈崩起來的彈片和石頭到處都是小司令員每分鐘每秒種都有犧牲和負傷的危險。
這時候大個子警衛員真的急了,他跟在喜震司令員身邊好多年了,知道司令員的脾氣,光用嘴和他說前面怎么怎么危險沒用,只能是來硬的了。這個大個子警衛員一把就把還在往前面跑的王司令員抱住了。不讓他再往前沖。
王司令員也急了,邊掙扎嘴里還罵著:“你娘的大個子,再不往前沖敵人都跑光了,你抱著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他娘的你老婆。”
大個子警衛員則不管司令員如何罵就是不松手,王司令員一看怎么罵這小子都不松手,就順手從地下撿起一根棍子照著大個子身上就打。大個子警衛員一看揀起根棍子的王震,知道司令員老毛病又犯了,自己在黨小組會都白批評了,警衛員大個子是山東人,身高力量大。比司令員的力氣大得多,他把王司令員拿著亂打的棍子搶了過來扔出去老遠。然后抱起自己的司令員按在地上,這一下王司令員沒轍了,論打架是真打不過這小子,
不過打不過歸打不過,王司令員的嘴可沒閑著,司令員大聲罵著:“你他娘的大個子,你敢打我?你也犯紀律了,看我非槍斃你不可。”
大個子警衛員則不管這一套小也跟著嚷嚷:“你喊什么喊,槍斃我也得打完仗,現在你再往前沖就是不行。”
警衛員大個子和王震司令員的感情不一般,倆人在戰爭年代結下了深厚的友情,槍林彈雨中的過命交情,大個子把司令員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自己的性命重要得多,每次司令員不顧危險跟著部隊沖鋒的時候都是大個子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司令員的前面。
因為王司令員的脾氣,大個子沒少挨罵,也沒少挨打,當然了王司令員也沒少讓他這個大個子警衛員收拾。這在國民黨部隊里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在解放軍里卻平常的很。
大個子雖然經常挨司令員的罵,可是也多次被縱隊和野戰軍的保衛部門表揚,因為只有他敢在關鍵時候把司令員攔住。
為了這。野司和縱隊都沒少操心,彰老總和習政委都說過:“已經是縱隊級別的指揮員了,可是每逢大戰必帶隊沖鋒,腦袋打沒了怎么辦?”
二縱隊的戰士們從扭打著的司令員和大個子警衛員身邊快速跑過去,戰士們對自己的司令員和警衛員在一起打架已經習以為常了。有的戰士還邊跑邊議論:“看看,咱們司令員又和大個子打起來了。”
另一個戰士說道:“司令員那臭脾氣誰不知道?大個子哪次戰斗不都得和他打一架。”
說這話的當然都是二縱隊的老戰士了。
右,不讓王司令員和部隊起沖鋒,警衛員大個子和自“一川令員扭打在一起,從他們身邊跑過去的二縱隊的戰士們看到這場面都習慣了,他們對自己的司令員熟悉的很,也都知道一打起仗來司令員就往前沖的毛病。
王震司令員一生七次重傷,小傷無數,最后一次就是在宜”戰役時被炮彈炸傷了頭部,司令員在被炸傷之前還挨了一扁擔,不過這一扁擔不是敵人打的,是我軍部隊的一個炊事員打的。
王司令員和部隊一起沖鋒的時候看見炊事員往前線送飯就隨手搶了兩個饅頭,邊吃邊跑,當時的司令員手肯定是很臟了,炊事員見他把大白慢頭弄臟了就給了司令員一扁擔。司令員挨了一扁擔連停都沒停,一手拿著槍一手掐了倆慢頭繼續沖鋒,只是回過頭來和炊事員說了句:,“我是王震,我就吃倆慢頭打我干嗎?雷都不打吃飯人嘍。”
等仗打完王司令員再看見這個炊事員的時候,這個炊事員很不好意思地說:“司令員想吃飯為什么不早點吱聲?早說話也不至于挨一扁擔。”
毒司令員則揉了揉被打的屁股說:“我吱聲個屁,我要是先說了你還得想法給我張羅好吃的,那樣還不麻煩死了
王震司令員重傷之后就是被他的這個大個子的警衛員背下去的,根據一些史料記載,王司令員負傷后還迷迷糊糊對自己的警衛員說:“對不起,這回真打著了,是我犯錯誤了。
司令員與警衛員在一起扭打,這情況二縱隊的老戰士看了都認為很正常,也都看多了,可是那些俘虜過來又參見解放軍的新戰士們就很不理解了,有的還很奇怪地問身邊的老戰士:“班長,這警衛員還敢和司令員打架?他不怕被槍斃?為什么沒有人管?”
老戰士:“你知道個屁,大個子不拉他,誰能拉得住?不拉住,司令員就一直往前沖了,咱們就這一個司令員,打沒了怎么辦?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了
在二縱隊老戰士們的心中,王司令員就是戰無不勝的軍魂。將為兵之膽,為將之道兵法大家各有一套說詞,但是能讓士兵從心底里愛護的將軍則肯定能成為一方名將,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金沙鎮的一個偏僻山溝里,獨立團的全部人馬靜悄悄的駐扎在這里已經有好幾天了,戰士們互相詢問為什么部隊住在這里不動,不但不出發,連練都不讓搞。這回到是享福了,好吃好喝的還啥也不干,跟養大爺沒什么兩樣,再這么下去身上都要長肥肉了。
老戰士都在互相打聽,有的還直接找到他們頭問為什么不出動,新戰士很不以為然,待著還不好嗎?八路軍的部隊不是打仗就是練,好不容易才撈著幾天閑著的時候,還不好好歇歇?老戰士則不這么看,據說野戰軍主力全都出動了,為什么單把我們擱這里沒人管?這是怎么了?
別說是戰士們了,就連團長李勇和政委王成德也是一頭霧水,主力和敵人在宜川與瓦子街一帶打的正兇,野戰軍能上去的部隊全都拉上去了,自己所在的二縱隊不但幾個主力旅上去了,連司令部直屬隊都上去了,怎么偏偏就剩下個獨立團原地不動?照說野司首長也不能把自己這支部隊給忘了,就算是野司首長們忘了,縱隊也不能把獨立團給忘了,這唱的是哪一出。西北野戰軍剛成立時因為人員少,縱隊的下面沒有象別野的戰軍那樣為師編制,而是在縱隊的下面直接設旅
這天早上在一個小比較寬大的房間里獨立團正在召開團黨委會,連著五間青磚綠瓦的大正房顯得非常寬敞。
這里以前是一個地主的大院子,土改以后被當地農民分了,地主的土地、糧食和浮財都分到了農民的手里,但是這個大院子實在是沒辦法分了,也不能把房子都拆開。
當地政府讓老百姓多住幾家進來,可是當地的老百姓誰也不愿意進來,說是地主家住不習慣,后來大家覺得這么好的房子閑著太浪費就把當地的鄉政府設在了這里。
至打獨立團進駐金沙鎮以后,當地政府就把這幾間大房子騰了出來給部隊住,這么一來弄得李勇和王成德倆人還挺不好意思,忙告訴當地的區長和書記,部隊有紀律,不能給當地政府和百姓添麻煩,后來李勇覺得有個大房子開會很方便就沒再推辭。
獨妾團的連以上干部除了抬重營的副營長何翠花以外都到齊了,何翠花和她的幾十名戰工”川工有回來,李勇也是有點擔心。讓張勁松的偵察營派分戰士去接一接。
會場上煙氣騰騰,獨立團的人闊氣的很,大部分人嘴里抽的都是煙卷,象王老虎那樣有煙卷不抽專愛抽旱煙鍋的是及少數的另類了。
正在說話的是一營長李江國:“我說團長、政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嗎?宜川和瓦子街都打成一鍋粥了,能調的部隊都調上去了,怎么就把咱們團晾這了,憑咱們團的戰斗力頂他別的部隊一個旅沒問題。你說首長們為什么不讓咱們上去?。
三牛和小成因為一個是修理連的連長,一個是工兵連的連長,也有資格參加了這次會議,因為倆人都不會抽煙,就和胡小蓮做在了一起,三人被滿屋子的煙嗆得直咳嗽,只好用帽子把嘴堵住。
三營長馬長勝嗡聲嗡氣地說道:“團長,你說是不是總部首長們把咱們團給忘了?這么大的戰役部隊多了去了,首長們肯定是很忙了,這一忙就興許把咱們給忘了,要不咱們給縱隊或者總部個電報提醒一下
馬長勝的話剛一落就迎來一陣笑罵聲,四營長寧金山把腳搭在前面王老虎的椅子上說道:“聽到沒有?馬長勝這小子腦子壞了,咱們團是多大的名氣?總部首長還能忘了?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咱們團,你以為首長們都和你一樣?腦袋瓜子不好使?”
張勁松接過來道:“誰說馬長勝腦子壞了,沒有的事,我昨天還看見馬長勝在村口發呆,嘴里還神神叨叨地念叨什么來的
張勁松的話剛說完會場里哄的一聲大家都笑了,李江國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看看,還說馬長勝的腦子沒壞,這沒壞是什么?都已經神經了
三營長馬長勝是個很厲害的卓長,性如烈火,一身是膽,獨立團的這些老戰士里,性格最沉穩的是五營長王老虎,最機靈的是一營長李江國,但要說打起仗來最兇猛的則是三營長馬長勝了。
這馬長勝善于打近戰和肉搏戰,拼刺刀的本事聞名全軍,曾經在一場戰斗中用刺刀挑死六個小鬼子成為縱隊的戰斗英雄,指揮打仗也不比別人差,但是嘴要比李江國和張勁松等人笨得多,大家經常拿他開玩笑,馬長勝也不在呼,這些人都是他多年的老戰友,和他一起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他馬長勝救過其中好幾個人的命,當然了,要沒有這些戰友他也早就光榮了,馬長勝只是用眼睛瞪了李江國和張勁松一眼坐在那里不說話了。
二營長馬全有等大家的笑聲平息下來的時候說道:“團長,你說咱們團要是拉上去,先用高翔他們炮營轟一陣子,然后咱們再沖上去,我不信國民黨那群孬種能頂的住。”
還沒等高翔說話,張勁松接過來道:”你還惦記高翔他們營的炮?我看你腦子和馬長勝差不多了,高翔那家伙把他們的炮都當成寶貝疙瘩了,別人連碰都不讓碰,我聽說這老高睡覺的時候都把炮彈摟被窩里。”
張勁松的話一落地屋子里又是一片笑聲,炮營的營長高翔一本正經地對李勇和王成德說道:,“團長,政委,現在咱們的大炮可和以前不一樣了,打三十六師那會咱們是一發炮彈都沒有啊,這家伙把我急的滿嘴都是大水泡啊,那是光有水泡沒炮彈,現在咱們團出發前你命令每門炮帶了二百發炮彈。
我們營自己帶了一部分,抬重營又幫我們帶了一部分,二百發炮彈數量是夠了,也夠咱們折騰一陣子了,但是現在咱們支援給縱隊二十輛汽車,那二十輛汽車上拉的大部分都是我們的炮彈,這不是嗎,二十輛汽車的炮彈全都卸到抬重營他們住的院子里了,這時候部隊要是有什么行動可怎么辦?”
一營長李江國又接過來說道:“怎么辦?你自己琢磨著辦,誰讓你是炮營的營長,實在沒招你們自己抗著走,一人兩發
這時一直沒怎么說話的五營長王老虎敲了敲自己手里煙鍋:“江國、勁松,你們倆還有個正經沒有?團長和政委讓大家過來商量事情,不是讓你們到這里來胡鬧的,要是嘴閉不上就多說點正經的,江國你腦子好使點子多,就多想想為什么,別老是開玩笑。
”感謝的友們的提醒與鼓勵小老巴把建議置頂了,有興趣就看看,改來改去的太麻煩了,沒辦法,懶人一個。
一立團的大會上張勁松幾個人是不斷的起哄。大家還在生削川記笑,整個會場讓他們幾個鬧的亂七八糟的,年齡大了一點的五營長王老虎忍不住說了李江國幾句,李勇和政委王成德倆人互相看了看,這五營長王老虎的年紀比其他幾個營長大一點,做事也穩重的多。
看到王老虎說話了,來開會的這些人都嚷著讓這個滿身傷疤的老戰士多說幾句,把自己的見識也說說,別老是抽他那個沒完沒了的旱煙鍋。
政委王成德也笑著說:“老虎平時不怎么愛說話,關鍵時刻可不能藏著掖著的,有什么心里話都說出來,大家一起跟著分析分析
李勇從會議開始就沒說什么,只是讓大家多議論,多想幾個為什么,這也是李江國和張勁松胡說八道亂起哄的原因,團長嚴肅起來倆人是不敢亂說的,李勇這時也讓王老虎多談談自己的看法。這王老虎看看大家然后慢條斯理地說道:“剛才長勝說總部首長是不是把我們團忘了,這是不可能的,總部的那些大首長都是什么人?精的很,腦袋瓜子一個頂十個”我們團的戰斗力首長們心里也是有數的很,沒用我們肯定有沒用的道理,不是有一句話嗎,叫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大家放心吧,肯定有大任務在等著我們。”
聽了王老虎的一番話李勇和王成德倆人都點了點頭,這王老虎別看平時不怎么愛說話,但肚子里的彎彎繞不少,確實是說到點子上了,看來總部首長肯定是有什么重要任務在等著獨立團了,這一點是肯定的,但是這咋,任務具體是什么他們倆也是想不明白,現在的情況和李勇知道的歷史已經不一樣了。
整個會場是亂哄哄的,什么樣的想法都有,但是也有人沒怎么說話,這沒說話的幾個。人要就有機槍營的營長衛剛和他們營的教導員。
倆人坐在那里眼皮都耷拉著,光顧低頭看自己的腳面子了,有什么可說的,看著別的營長和教導員議論著要如何如何的,仗要怎么怎么打什么的,自己心里是一點底氣都沒有。
全營四五百人總共就五挺高射機槍,剩下的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裝備了,這些裝備里連沖鋒槍都沒有幾支,大部分是步槍和駁殼槍,小鬼子的三八大蓋在機槍營里算是不錯的武器了,就是這些破爛了你說衛剛的心里能不惱火嗎?
人家高翔的炮營把迫擊炮也都調走了,但是高翔這家伙最近幾次戰斗撈住了二十多門大口徑的火炮,還弄回來不少的炮彈,現在人家還是團里的主力營,說起話來還是揚眉吐氣牛皮烘烘的。
自己這個營算什么主力營,連人家一半的戰斗力都沒有,這要是再打起來連自己都不知道團長和政委能給分配什么任務,就是有任務自己也不敢去和別的營搶了,搶了也沒用,憑手里的這點破爛能不能完成任務自己心里也沒數。
正當衛剛和他的教導員悶著頭坐在那里不吱聲的時候,這一幕又被一營長李江國看到了,李江國在團里是有名的搗蛋鬼,這家伙的嘴皮子也厲害,平時開玩笑什么的這些老戰士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看到衛剛和他們營的教導員倆人坐在那里只是悶頭抽煙,李江國的嘴又咧開了:哎呀,你說咱們開會都這么長時間了,這老衛他們倆怎么還沒說話呀?
老衛。你看大家都議論的熱火朝天的,你們倆人是怎么了?也說點啥,不會和馬長勝一樣是腦子壞了吧?我想起來了,現在老衛正著急那,放心吧,下次打仗你們和抬重營一起行軍就行了,幫高翔的炮營抗抗炮彈,再幫老孫的抬重營搬搬糧食什么的,別的事就不用管了,要是實在閑的慌,幫我們抓抓俘虜揀揀槍什么的也行。
衛剛和他們營的教導員倆人瞪了李江國一眼用嗓子眼哼了一聲誰也沒說話,這倆人也知道說了也沒用,現在自己營的實力不行就更架不住李江國的白話了。
衛生隊的隊長胡小蓮和李玉明還有小成、三牛幾個人坐在一好奇地問胡小蓮:,小蓮姐,你看別的營長和教導員都喊的熱火朝天的,怎么抬重營的孫營長到現在還是一句話不說?”
胡小蓮:“老孫每次開會都是這樣,就知道悶頭抽煙,不過要是擱往常抬重營也是最活躍的,沒有能落下他們的,有你翠花姐在,什么事抬重營不都得跟著參合參合。”
聽了胡小蓮的話小小成和三牛有點恍然大悟的感覺,對啊,何翠花這丫頭是抬重營的副營長,有了她,抬重營還不是什么事都得沖在最前面。
警衛連的連長李玉明和胡小蓮參加這樣會議的次數差不多一樣多,何翠花的脾氣他當然知道,這時聽出了胡小蓮口氣里酸溜溜的味道,李玉明的心里暗暗好笑,平時也看不出胡小蓮的嫉妒心,看來女人還是女人啊,自己是團長的警衛連長,以后得用點心提醒團長了,別讓兩個女人打起來。
會議正在進行的時候突然門外有人喊報告,等人進來大家一看原來是通訊排的排長李佳,這李佳是大家閨秀的學生出身,身上有那么一股子知識分子的味道,說話、走路、作風和山溝里出來的胡小蓮還有何翠花都不一樣。
雖然身上穿的解放軍的灰軍裝,但國民黨正規軍練出來的做派還在,不光是臉蛋,連走路和敬禮的姿勢都很耐看,是獨立團公認的全團第二個最有文化的人,第一的當然是團長李勇了,這李佳走到李尊和王成德的面前給兩人敬完禮之后遞過來一張電報。李勇接過電報來連著看了好幾遍,一句話沒說把電報遞給了政委王成德,這時大家都不說話了,剛才還亂哄哄的會場馬上變得靜悄悄的,連最能鬧的李江國和張勁松兩人也靜靜地坐在那里用眼睛看著李勇和王成德。
政委王成德也是把電報看了又看,然后對李勇說道:“大勇,你來宣布吧。”
李勇看了看各營的營長和教導員:“同志們,剛才老虎說一定是有大任務在等著我們,這話算是說對了,這是野司首長給我們來的電報,宜”戰役敵人已經敗了,現在正在向延安方向逃串,我們野戰軍主力正在后面追趕,野司首長命令我們團。搶在敵人的前再趕到叉口地區,要象釘子一樣釘在那里,不惜一切代價堅守五個晝夜,擋住敵人的潰退部隊,為我們野戰軍主力全殲敵人贏得時間。”
李勇的命令一宣布完會場馬上興奮起來,怪不得總部首長一直也沒用咱們,原來是這么回事,還真讓老虎說對了,這就叫做把好鋼用在刀刃上吧。
李勇看著會場里興奮的眾人:“大家不要以為這個任務很好完成,敵人雖然敗了,但是主力還在,骨頭也還在,總部的電報里說逃出來的敵人有六萬多人,大部分的重武器也都在。我們團雖然是縱隊人數最多的一個團,但也只有四千多人,要用四十對六萬,我再說一遍,我們要用四千對六萬,大家都要有心理準備。”
大嗓門的馬長勝喊道:”團長,你就下命令吧,不管敵人有多少,既然總部有命令就一定要把敵人擋住,咱們就豁出去了。”
李江國和張勁松這兩個愛鬧的戰士這時也和馬長勝一樣大聲說道:,“馬長勝說的對,管他有多少敵人,既然總部首長有命令,咱們就豁出去了。”
李勇點了點頭:,“同志們說的對,這回我們就是要象首長命令里說的那樣,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敵人擋住,只要這股敵人被我們消滅了,敵人在陜北戰場的機動兵力就會大大減少,整個西北戰局就會扭轉,從這一點上來說就是把我們全團拼光了都是值得的,現在我命令,全團馬上準備,半小時后出發。”
李勇的話一說完炮營的營長高翔著急地喊道:,“團長,我們營的炮彈可怎么辦?我們只能帶走一部分,那二十車炮彈實在是帶不走了
李勇拍了拍腦袋,可不是嗎把這個事給忘了:“剩下的炮彈讓抬重營留一個排看著,外帶接一接何翠花他們幾十人,等他們回來了馬上裝車追趕團主力
李勇又讓李玉明把張勁松和小成喊了回來,拿出一張地圖指給兩人叉口地區的位置,讓他們偵察營和小成的工兵連馬上出發,搜索前進,為全團掃清前面路上的一切障礙,用最大的速度趕到叉口地區,先期構筑公事。
兩人答應了以后馬上組織部隊出發,偵察營是輕裝營,武器裝備比別的營要少得多,收拾起來也簡單,另外他們營已經是全部汽車摩托化了,行軍速度也不是別的營比得了的。
么到命令的李勇和互成德命令偵察營和,兵連井行出出微前進,已經全部汽車摩托化的偵察營和工兵連十分鐘不到快速開了出去。
張勁松和小成兩人坐在一輛吉普車里,小成看著車窗外面的山路對張勁松說道:“要說這坐車還得是吉普車。比我們連的大卡車強多了
張勁松是小成的老上級了。最早還是在偵察排的時候就是小成的排長,小成剛當兵的時候也是張勁松一手七練出來的,所以兩人在一起說話也沒什么顧忌。
張勁松看了看小成,用一種老氣橫秋的口氣說道:“我說小成啊,你小子行啊,這一年多的工夫就從一個新兵蛋子變成連長了,這升的也太快了。官大了脾氣還見長,能有車坐就了不起了,咱解放軍和以前的老八路可都是靠雙腿行軍的
小成一直在看車外面的路。頭也不回地說:“營長,你也別老是說我,你剛到咱們團的時候不也就是一副排長嗎,去年我當兵的時候你也就一排長,這一年多的工夫成營長了,你這當官的速度不比我慢
“嘿,你小子還敢跟我北,你才當多長時間的兵,我當兵打小鬼子的時候你還放屁崩坑,撒尿和泥小過門檻子還磨卵子那,怎么地,剛當上幾天連長就不服氣了?”
張勁松這家伙也確實是有點資歷,當初部隊剛成立的時候李勇跟團長要二十個五年軍齡的老兵,團長說什么也沒給,只是和李勇說五年的老兵都是部隊的各級指揮員,勉強給了李勇二十個有三年軍齡的老戰士。
但是趙團長雖然嘴里說五年的老戰士沒有。但這二十個人里還是有幾個五年以上的老戰士,其中就有王老虎。李江國和這張勁松等幾個,人,這幾個人在老部隊的時候都已經是排級指揮員了。
小成:“服氣,服氣還不行嗎。你張大營長什么時候都是我的老領導。我記住了。
張勁松:“這還差不多。你小子有工夫多和咱們團長學學,別學我,學我能有什么大出息。”
一聽張勁松提到李勇,:卜成的話多了起來:。營長,你說咱團長就比我大兩歲,他今年也剛二十。怎么就這么厲害?好象除了生孩子就沒有他不懂的
張勁松也被小成的話逗樂了:“你還想跟咱團長比?別說你了。李江國那子心眼夠多了吧?他都比不了,何況是你?
咱們團剛成立那會就我們二十多人,這一年多的工夫變成四千多了,咱八路軍拉隊伍的速度是快小但是這么快的我還沒聽說過,這事要是放在一年前誰能敢想。
團長這個人真是讓人看不透小不過小成啊,你們幾個老是在團長身邊待著,咱團長到底是喜歡哪個女人?是胡小蓮還是何翠花?或者是李佳。這幾個女人都不錯,要是單拿出來那都是百里挑一的
小成:“喜歡哪個女人我也不知道,咱團長的心思誰能看明白,不過何翠花那丫頭膽子太大,有事沒事的老愛往團長身上貼,最近這一段時間來團部就更勤了,我都有點替小蓮姐擔心了
張勁松:“小成啊,你不要對何翠花有成見,這何翠花也是個了不起的姑娘,從到咱們團當兵那天起就沒辦過孬事,不論打仗還是干工作都是把硬手,沙家店、常高山,榆林,哪次戰役這丫頭不是沖在前面?
要不團長也不會讓她干副營長了,她喜歡咱們團長這沒有毛病,象咱們團長這樣的男人有幾個女人不喜歡?你就說李佳吧,這丫頭架子多大,剛被咱們抓住的時候和她說話都不理咱們,可是至打遇見了團長還不是一樣老實,我估計她心理肯定也是喜歡咱團長,只是不敢象何翠花那樣表現出來
小成:。李佳也喜歡團長?這我可不知道。看你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真的還是假的?這何翠花喜歡團長不但我知道,可能全團人都知道。但李佳這個大知識分子也喜歡團長我是真沒看出來。”
張勁松:“你一新兵蛋子能知道什么?我吃的鹽比你喝的水都多,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我說是就差不多了
小成:“營長,你就吹吧,我承認你是我的領導,當兵的年頭也比我多,但你也沒老婆,怎么就知道這些女人的事?再說你也沒多大年齡,你跟我說說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還真讓小成說對了,這偵察營長張勁松別看有六年多近七年的軍齡,是個經歷過抗日戰爭,打過小鬼子的老兵,但是他的年齡并不大,只是比李勇小成這些人年齡
張勁松嘿嘿一笑:“你管我多大,反正是你小子的老大哥
偵察營和工兵連在張勁松和小成的議論中迅速向前,天空中又飄起細碎的雪花,北風向刀子一樣,夾帶著細小的雪粒打在行進中汽車的大箱板上啪啪做響。
戰士們把卡車上的防雨蓬布都放了下來。裹緊了身上的棉衣。在車廂里昏昏欲睡,天氣很冷。坐在沒有保暖設施和異常顛簸的汽車上很不好受,渾身的骨頭節都要被顛散架子了,但是和兄弟部隊比起來,獨立團的戰士們行軍已經是大爺級別了。
別的部隊的戰士們都是用自己的兩條腿和敵人的汽車輪子賽跑,餓了往嘴里吃點干糧,渴了用刺刀把沿途樹上的小冰凌子敲下來放在嘴里添添。或者隨手抓起一把雪塞嘴里,一晝夜跑出百八十里是常有的事,象獨立團這樣坐汽車行軍,困了還能迷糊一會簡直是不敢想象的事。
張勁松讓每輛汽車上都插了一面紅接。這是因為獨立團的汽車上還是涂打著國民黨部隊的標記。駕駛室的兩面還是白色的青天白日的國民黨黨徽,彰老總命令獨立團強行軍奔襲的同時,還讓沿途的游擊隊想辦法遲滯敵人大兵團行軍的速度,如果不表明身份被游擊隊誤認麻煩可就大了。
附近一帶有大量的游擊隊。接到彭老總的命令后對國民黨劉勘兵團是打冷槍、埋地雷,晝夜不停地進行襲擾,反正不管是用什么辦法,只要是能遲滯劉勘兵團前進的速度就可。
張勁松和小成坐在行進中的汽車里不時地把地圖拿出來核對情況,把工兵連帶上看來是對了,一路上只要是大一點的障礙物小成的工兵都是一頓炸藥解決問題,經過日夜的急行軍部隊終于到達了野司首長指定的位置,也就是敵人劉勘兵團回延安的必經之路,岔口山。岔口山的南北都是小川道。一條公路從北面的川道爬過來,又彎彎曲曲地向南邊的川道伸展進去。這一帶的山看不出明顯的脈絡,一眼望去盡是些起伏的山頭,岔口山象是一條東西橫著的山梁,這條山梁比起周圍別的山來是又高又徒,張勁松一看到這大山梁就把嘴咧開了:
“怪不得總部首長要我們到這里來把敵人堵住,原來玄機在這里,就這樣的地勢誰先占領了都會占大便宜的
張勁松馬上命令電臺向團部發報:“我前衛部隊已經占領岔口山,請示我部任務
張勁松的偵察營和小成的工兵連組成的前衛部隊臨走的時候李勇讓通訊排長李佳給他們配備了一部電臺和一名報務員,讓他們隨時匯報情況。
接到電報的李勇命令張勁松和小成抓數時間構筑工事,一定要搶在國民黨的大兵團到來之前把工事構筑好,把小成的工兵連配屬給張勁松的偵察營就是為了能更好的把工事做好。
張勁松和小成告訴戰士抓緊時間搶修工事。偵察營和工兵連組成的前衛部隊因為全部是汽車行軍。速度要比團主力快的多,到達岔口地區的時候和團主力拉開了兩天左右的行程。
李勇用電臺告訴張勁松和小成要充分利用好這兩天的時間,爭取在團主力到來之前把工事大致干完,給團主力贏得一些休整時間。
獨立團有三分之二的戰士汽車行軍,還有三分之一是騎馬行軍,不論是汽車行軍還是騎馬行軍,時間長了都是很累的,有一些休整時間就可以給戰士們恢復體力,對部隊的戰斗力提高很有好處。
張勁松和小成指揮戰士們按照事先和李勇商量好的辦法,從山頂的棱線開始挖掘戰壕小成的工兵連里有以前在國民黨部隊里干過的工兵,榆林休整的時候李勇又特意給這些戰士們上過關于現代工兵知識的大課。現在看出這些戰士的寶貴來了。
張勁松讓他們工兵每個排都去幾個,指導戰士們干活,對于工兵來說挖戰壕是最簡單的事了,該發揮的時候當然要發揮自己的長處了。
工兵連的戰士指揮偵察營的人間距五十米多處同時開挖。一共同時開挖的戰壕有四條,偵察營的人問為什么挖這么多條戰壕。老巴謝謝朋友們關于步槍的的提醒卡賓槍和加蘭德是兩種槍械對給朋友們帶來的誤導表示歉意。看到有的作者一天更新幾章老巴很糾結,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能達到那種水平,可是又怕更太快故事不合理,矛盾了。
工口山,炎期到達的偵察營和兵連緊張地挖起了戰報:松讓小成把工兵連的人往每個步兵排都派幾個來指導戰士們干活,雖然工兵連成立的時間也不長,但修工事這樣的活計多少也比普通戰士強一些。
見到工兵連的人吆五喝六的,偵察營的人都說看把他們牛的,是不是不知道北在哪邊了,為什么要同時開工挖那么多的溝?工兵連的這幫小子則是牛哄哄地回答,你們知道什么,干就是了,干完就知道了。
挖戰壕這樣的活聽工兵的當然沒錯了,人家工兵讓干那就干吧。開始干活的時候大家都穿著棉衣,過了能有半個小時,這汗就下來了,大冷天的汗水把棉衣濕透了還真就麻煩了,冬天穿著濕棉衣很容易生病,戰士們把衣服都脫了,光著膀子干的是熱火朝天,連張勁松和小成都把棉衣甩了。
一個營加上一個連的近六百名戰士同時開挖,按說進度慢不了。但是這山上都是凍土和大石頭,一稿頭下去只是一個白印,鍬基本是發揮不了作用,盡管大家很賣力挖掘,工作還是不理想。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了,戰士們都累得夠戧可戰壕還只是剛剛有點樣子。
張勁松和小成核計怎么辦?這個集度可不行,照這個速度下去,別說團主力來了,就是敵人到了這陣地也不一定能做好,這時有個工兵連的戰士出主意說是不是可以用一點炸藥?只要用包炸藥把陣地表面上的一層凍土炸開。后續挖掘就省力得多。
這到是一個辦法,但是張勁松和小成擔心炸藥爆炸的動靜太大會暴露目標,后來又一想有什么怕暴露目標的,敵人的大兵團還沒到,延安的敵人出沒出來都不一定,就算出來也有兄弟部隊擋著,目前岔口地區就咱們這一支部隊。還怕什么暴露目標。倆人一決定用上炸藥。這挖掘工作馬上快了起來,陣地小包炸藥的爆炸聲不斷響起,陣地上表面的一層凍土被炸開,接下來的挖掘進度快多了,中午大家只是簡單吃了點干糧然后繼續干活,到了晚上的時候四條彼此先連的大戰壕已經有模有樣了。
偵察營和工兵連都有自己的炊事班,張勁松和小成讓炊事班盡量多做點好的,把一直舍不得吃的璀頭也拿出來一點。戰士們整整干了一天,工作量太大,肚子里油水太少沒力氣。
這太陽剛一落山溫度馬上降了下來,再加上不停刮著的小北風。給人的感覺是越來越冷,干活的時候還沒什么,一停下來就不好受了,也多虧戰士們都把棉衣脫掉了,這時大家都把身上的汗水擦干了,把棉衣穿上。洗澡就沒辦法了。
等炊事班把做好的飯菜擔上來的時候戰士們都蹲在剛剛挖開的壕溝里大口吃飯。這餓了的時候是吃什么都香。
張勁松和小成一樣和戰士們蹲在戰壕里吃飯,可吃著吃著就覺得這樣吃飯實在不怎么樣,北風夾帶著小雪是直往碗里舌,這有點小雪還就算了,這碗里還老是進土面子。戰士們都把自己的棉襖解開,背著風把碗放在懷里。
有的戰士吃著飯的時候就互相商量晚上是不是能到山后面的汽車上去睡覺。汽車還多少能擋點風。這山上沒準能凍死人。
大山梁上沒處藏沒處躲的,一到夜晚氣溫會更低。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氣溫能降到零下二十度左右,低氣溫就是這堅守陣地任務的第一個敵人。
張勁松的偵察營和小成的工兵連還不到六百人,要是全團四千多人都拉上來可到什么地方躲?野戰軍總部下達的命令是堅守五個晝夜。這要是在大山梁上就這么硬挺五個晝夜,不用和敵人打了,因為寒冷造成的非戰斗減員就少不了。
朝鮮戰場,長津湖戰役,志愿軍戰士在零下幾十度的酷寒中潛伏,終于把美軍最牛的陸戰一師裝進了口袋,可是當戰斗發起的時候,我軍有很多攻擊發起的陣地沒有動靜。事后一檢查。有的陣地整個連隊。包括連長和指導員在內。戰士們已經全部被嚴寒凍死了。長津湖戰役非常慘烈,不說戰斗了。就連非戰斗減員都很厲害,事后敵我雙方都沒人愿意再提及此事,可見寒冷對部隊戰斗力影響之大
獨立團戰前的黨委會張勁松和成都參加了,兩個人都很清楚野戰軍總部的命令小成轉了一會眼珠子對張勁松說道:“營長,晚上待在大…是真夠戧,陣地辦不能變帳等,這環不得凍成冰棍丫公,
張勁松:“有什么辦法,這是咱們的陣地,待的時間還長著那,總部給咱們團的任務是堅守五天,咱們倆比團里先到兩天,這大山上咱哥倆怎么也得挺上七八個晝夜。確實夠戧。剛才有的戰士說回汽車上睡覺去。這純粹是胡扯,汽車上也不暖和,再說了咱們是來打仗的,在汽車里睡覺有情況還不得讓敵人給咱們一鍋端了,是不是好日子過慣了。就吃不了苦受不了罪了?。
這小成是個很聰明的戰士,跟在李勇身邊的時間長了,也學會了什么事都愛動腦子的習慣,這時候又轉了轉眼珠子:。營長,你還記得咱們在婚龍鎮戰役時弄武器的那個大山洞嗎?”
張勁松:“當然記得,寧二子就是從那地方俘虜過來的。不過現在咱們這里找不著山洞,我前前后后都找了好幾遍了,這山上除了樹就是草,要不就是石頭,別說山洞了,連個背風的地方都沒有,今天晚上我看就得在咱們剛挖開的戰壕里睡覺了。”
小成:“營長,在戰壕里睡覺是夠戧,夜晚氣溫太低了,凍出毛病來就更麻煩了,沒有山洞怕什么小咱們不會挖嗎,剛才我到山背面看了看,那里挺適合挖山洞的,你說咱們是不是在這大山梁的后面挖幾個洞,不但能避風避雪還能防炮彈,等咱們團都拉上來的時候還有住的地方
張勁松想了一想然后一拍大腿:“小成,有你的,還真是沒白跟團長混一鳳,是長心眼了,挖山洞是個好辦法,這要是在山洞里再生個爐子咱們就能吃上熱乎飯了
說千就干,等戰士們都吃完飯后張勁松把想法和大家都講了一便,又告訴戰士們不要怕疲勞。再鼓一把勁,只要把山洞挖的稍稍有點樣今晚上就有住的地方了,要不就在這大山梁上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偵察營的戰士們大部分都是本地人,明白張勁松講的這些道理,如果有個山洞過夜當然是好了。這陜北高原的土質是很適合挖山洞了,要不老百姓都愛住窯洞了,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窯洞就是大西北的特色。
戰士們在山頂的棱線后面,也就是山的背面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選擇了幾個地方同時開挖,張勁松命令戰士們每個排挖一個,挖什么樣自己看這辦。反正誰挖的好誰睡覺休息舒服。
晚上六點一過天已經漸漸地黑了,戰士們互相喊著號子比賽挖掘的進度,先從外面往里挖,到了里面再向兩則擴展,是一種口小肚子大的山洞,戰士們選擇這樣的山洞也是有道理的,洞口小不但保暖還能防子彈和炮彈的直射。這一干就是大半夜,等到了后半夜的時候這些新開挖的大山洞已經有點模樣了,張勁松和小成讓戰士們抓緊時間吃點干糧,然后休息,再干戰士們的體力也受不了。
后半夜一過氣溫下降的很厲害,處了外面的崗哨,戰士們都鉆到新挖開的山洞里面,然后用樹技和亂草把洞口堵住,里面再掛個馬燈,這樣一來就比在外面宿營好太多了,戰士們都夸獎張勁松這招好,雖然是累點,但是累完了也真管用。
張勁松則笑著說這都是小成的主意,要不自己還沒想起來,小成原先是老偵察排的人,后來被李勇要到身邊當警衛員,現在的偵察營跟他的娘家也差不多。各個班排長也都是那時候的老戰士,大家跟小成也很熟悉。
這些老戰士的看法和他們營長一樣,這小成跟在團長身邊是長能水了,心眼都變多了小成則笑嘻嘻地說,那是啊,沒看我跟誰學的,咱團長是誰啊。我能學來一小點的本事就了不得了。
老戰士們說對啊,對啊,咱們排剛剛成立那會大家都是一樣。現在人家小成都成連長了,肯定是能耐大了,咱們這些傻子是比不了的。
小成:。誰說你們都是傻子?偵察營里的能人也不少。大家還記得打螻龍鎮那會嗎?那時候有個人還是俘虜了,現在人家不也是當上排長了嗎。”
大家一聽都笑了,知道小成說的就是偵察營的一排長寧二子,這寧二子跟小成的年紀差不多,平時也老是在一起開玩笑,這時見小成把火力轉向他了。
小成說自只是俘虜車出身,與的牛二牟帶著他們排的就要收拾他。嚇得小成一溜煙跑了出去。
小成跑了出去大家還在笑。寧二子氣的沖大家喊:“都笑什么呀?不就是當過俘虜嗎。有什么呀。咱團長還不是讓一營長李江國抓回來的?怎么了?現在照樣是團長。咱們解放軍不管出身如何都是一視同仁的
第二天早上天剛一見亮,張勁松和小成就把戰士們都轟起來了。挖掘工事是團長政委給的死命令馬虎不得。大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要想把敵人擋住不挖好工事是不行的,團長給平時給他們講的課里就有這么一條,叫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堅固的工事是勝利的保障。
大家從早上干到太陽快壓山的時候,防御陣地已經有大概的模樣了。戰壕小交通壕,單兵掩體。防炮洞,小炮和重機槍的發射陣地。這時從偵察營的步話機里傳來了團長李勇的聲音。
張勁松把一個戰士和一部步話機放在了山的最高處,這個大山粱是附近一帶的制高點,步話機的通話質量和距離要比平地好的多,李勇的聲音從步話機里一出來張勁松馬上明白團主力就要到了。估井距離大致還有十幾公里。
在張勁松和戰士們期待的目光中,過了不長時間獨立團的大隊人馬到了,卡車、吉普車、各種馬匹把幾條小道都集滿了,山上挖工事戰士們看到這情景就互相開玩笑地說。這要不是咱們在山上,山上的都是敵人就壞了。山下的部隊肯定要遭受重大殺傷。要不首長們為什么讓咱們到這里來打阻擊?這地理位置是真有利。
張勁松和成忙向李勇匯報這幾天行軍和挖掘工事的情況,李勇和王成德在來時的路上就考慮到了部隊的防寒問題,見到偵察營和工兵連在后山上挖的山洞倆人都很高興,認為這是解決問題的很好辦法。
李勇走到山洞里見里面的空間太卜,放一個排幾十人沒問題,再多就不行了,忙和政委王成德商量讓部隊馬上開工,抓緊一切時間先把偵察營挖的山洞擴大了,爭取在今天晚上大家都能住到山洞里。
說千或干。李勇和王成德指揮戰士們按營來分工,每個營至少也要挖開一個大山洞。不但人要能住進來,最好武器裝備也要能放進來。當然了高翔他們營的大口徑榴彈炮和汽車是沒辦法放進來的。
這命令一下是熱鬧了,幾千人一起忙呼。但是在這岔口地區的大山里來說,幾千人也不算人多。李勇趁大家都忙著的時候一個人走到止頂。仔細觀察岔口地區的地理位置。
按李勇的眼光要想完全把山下的道路都封鎖住,至少防守的陣線要拉開幾百米,這樣才能有效地控制住敵人的逃跑線路。
野司的命令是小堅守五晝夜。憑獨立團的實力是否能完成這個任務?獨立團雖然說實力強悍,但也只有四千多人。和敵人的大兵團一比實力差的太多。
獨立團現在所能依仗的就是自己超強的火力、有利的地理位置和戰士們頑強的意志,這一點是整個西北野戰軍任何旅團一級的部隊也比不了的。
獨立團的另一個,優勢是快速的機動能力。估計當初總部把這個任務給獨立團也是考慮到了這個原因,但機動能力強只是體現在行軍上,堅守陣地和機動能力強沒什么關系。
另一點是,超強的火力所消耗的彈藥也是巨大的,連發的沖鋒槍和機槍比步槍消耗的彈藥要快幾倍。獨立團如何才能在發揮自己的優勢的同時還要保證彈藥的供應。
正在李勇緊張思考問題的時候政委王成德走了過來:“大勇,考慮什么問題那?。
“老王,我在想咱們團如何才能完成總部交給的任務,雖然開會的時候我和大家說就是把全團都拼光了也要把敵人擋住,但是把咱們全團都打沒了可不是什么好辦法,怎么才能在完成任務的同時還要保全自己,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王成德:“是啊,咱們團應該是整個野戰軍里最強的團級戰斗部隊了。但即使是這樣這個任務也很難完成啊。打阻擊的任務是越到后頭越艱難。人員和彈藥會越來越少,敵人則會越來越瘋狂。”
“老王,我反復琢磨了敵人對我們威脅最大的還是他們的炮兵。劉勘的部隊里有好幾個炮兵團大口徑火炮對防御陣地的破壞是巨大的,我想提前派出一支部隊化裝成敵人的模樣,混入亂兵之中。看準機會盡最大的力量來破壞敵人的火炮,能破壞多少是多少,只要敵人的
揮不了威力。我們的傷亡就能大大降低。如果只是用對我們的陣地進行仰攻,擋住敵人幾天應該還是有把握的
王成德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大勇。你這個主意太好了,敵人現在正是亂套的時候。這個時候咱們要是有一支部隊能混進去是有機可乘的,我同意你的這叮,想法,你打算派哪支部隊混進去?”
“這個任務人太多了不行,太少了也不行。我準備派一個營混到敵人大部隊里去,就派張勁松的偵察營去吧。張勁松這家伙腦袋夠用,按咱們團的分工來說這也是他們偵察營的活計,你看怎么樣?”
王成德:“可以,在咱們團里,營一級的干部里最穩重的是五營長王老虎,腦袋瓜子最靈活的就得說是李江國和張勁松了,干這活計偵察營是最合適的部隊,就派他們去吧,不過他們已經連續挖了兩天工事,體力消耗巨大,是不是讓他們休息一下?。
李勇:“好的,就這么辦。現在讓他們抓緊時間吃飯睡覺,今天后半夜出發
接到命令的張勁松很是興奮,這是個過慣了戰爭生活的老戰士。對戰場有一種天生的熱愛。
李勇告訴他,敵人主要的炮兵武器是一零五口徑的榴彈炮和一些七五野山炮,還有的就是一些小鬼子以前用過的九二步兵炮,威力最大是美式一零五口徑榴彈炮,這種火炮的射程大約為五到十公里,所以他們營的活動范圍也應該在這個范圍內,只要能讓離獨立團五到十公里之內的榴彈炮大部分不能開火就算他們營完成了任務。
這是一個很難完成的任務。搞不好怠會被敵人包了餃子,李勇給他們喜的命令是要盡量完成任務還要盡最大的限度來保存自己。
經過大半夜的努力,山后面終于挖出了十幾個大山洞,每個山洞都能容納一個營左右的人馬,戰士們興高采烈地住了進去,等火爐子的溫度逐漸上來的時候,山洞里的溫度也高了起來。
待在大山洞里的戰士們都夸還是偵察營的弟兄們想的這個法子好,要不這大止梁上面怎么待人?荒山禿領的。不用和敵人打了,凍也得凍死一大半。
李勇和王成德此時正站在將要出發的偵察營的戰士們面前,偵察營的四百多名戰士都已經換上了國民黨的軍裝。現在正整齊地站在那里。
“同志們,情況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任務也清楚。我們團要在這里堅守五個晝夜,實話和大家說這個任務很難。國民黨的大兵團也不是面掐的。難在什么地方?難在敵人的火力上。敵人有大量的火炮。戰斗開始以后會對我們的防御陣地進行不間斷的炮火轟擊,大家想想那時陣地會是個什么樣子,被持續的炮火轟擊我們團的傷亡會有多大?。
你們的目標就是敵人的火炮,要想盡一切辦法混進敵人中去。把敵人大炮破壞掉,不管用什么辦法,只要能到達目的就行,我和你們營長、教導員商量過了,出發以后以排為單位單獨活動。每個排帶一部報話機,排與排之間的距離不要過遠,以便互相支援,最好每個排都先抓個舌頭。把敵人的番號,部隊建制搞明白。活動距離不要超過咱們的主陣地十公里左右,當然了如果有特殊情況你們自己看著辦,但是有一條一定要記住,不論干什么都不能吃虧,明白了嗎?
偵察營的四百多名戰士在后半夜的寒風中大喊:“明白。
政委王成德:“同志們。你們的每一分努力都會給咱們團的主陣地多帶來一份希望。你們每破壞掉敵人的一門火炮咱們主陣地的壓力就減輕一分,我和團長等著你們勝利的消息
借著淡淡的月光和星光。偵察營的戰士們在營長張勁松的帶領下出發了,戰士們排成一列縱隊從后山的小路一溜急走,漸漸地消失在團長李勇和政委王成德的視線中。
看著逐漸遠去的戰士們。政委王成德問道:“大勇,你說張勁松他們能完成任務嗎?你的辦法雖然不錯。但是也有點太難為戰士們了
李勇:“一支好的部隊就是在壓力中成長起來的。打仗那有一帆風順的。又有朋友對老巴的更新不滿意了。老巴也想多更一點還是時間的問題,以后看情況吧,能多更些當然好了,最后謝謝朋友們的支持,這幾章是平淡了點。但軍文也不能從開頭就打到結束啊,還是要有一些鋪墊的。就說這些了。
二著搖漸遠尖的張勁松和他的戰十們,政委王成德很為。人是派出去了,但任務可是不好完成,敵人是六萬多人的大兵團,一但被發現,鬧不好這幾百人就有可能全部交代。
李勇則說:“我相信他們會象孫猴子一樣鉆進敵人的肚子里去的,去攪他個天翻地覆,當然了也不能把寶都押在他們身上,咱們團要做好最壞的準備,從明天開始要時偵察營和工兵連開挖的工事進行大面積加固,多挖單兵掩體和防炮洞。加強對炮火的抗打擊能力。”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小獨立團的全部人馬都行動起來了,連胡小蓮他們衛生隊也主動找到李勇,說是現在戰斗還沒開始,衛生隊沒有傷員,他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和戰士們一起挖工事,雖然衛生隊的人不多,還大部分都是女兵,但多少也能管點事。
看著跟在胡小蓮后面唧唧喳喳的女兵們,李勇突然想起了一句很熟悉的話來,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戰士們都是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正是火力壯的時候,這要是把女兵混在戰士們中間,這幫小子那干起活來還不是嗷嗷的。
有句俗話說得好,叫當兵三年,老母豬都能賽過招禪,要是把這幫漂亮姑娘弄戰士們中間去,這幫小子還不得褲襠底下支著小帳篷干活,對,就是這個辦法。
可是獨立團有九個營四千多人,胡小蓮的衛生隊里女兵只有二十多個,就這點人也不夠分的,李勇的腦袋多好使呀,辦法還是有滴。
李勇和胡個蓮滴嘀咕咕咬了一會耳朵。胡小蓮聽完笑著打了李勇一下:“就你主意多,這都是從什么地方想出來的鬼點子?”
從李勇身邊走回去的胡小蓮來到她的女兵前開始分配任務:“團長說了,沒有咱們的具體任務,也沒給咱們挖工事的指標,咱們衛生隊的任務只有一個”到各營去給挖工事的戰士們鼓勁,咱們的人太少了,每個營就去三個吧,到了營里別亂跑,要聽從營長和教導員的命令
胡小蓮的話一說完,女衛生員們是一片詢問聲:“隊長,我們怎么給戰士們鼓勁呀?你也說說具體的辦法
胡小蓮看著這群女兵大聲說道:“辦法有的是嗎,會唱歌的唱唱歌,會跳舞的就跳舞,唱歌和跳舞都不會的就去戰士們到水,要是倒水都閑累就去拿個毛巾,看誰身上的汗水多就給誰擦汗,這回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隊長,會唱歌的就唱歌,會跳舞就,跳舞,什么也不會的去倒水擦汗,但是隊長,別看天氣這么冷,戰士們好多都是光著膀子干活的,你叫我們怎么去擦汗?要是。要是被戰士們誤會了可怎么辦?。胡小蓮:,“有什么好誤會的,就你們事多,陣地上那么多人,你能就給一個人擦汗嗎?告訴你們,不管是誰。對戰士們都要一視同仁,不論丑的俊的都要一樣服務好,明白嗎?好了,下面我來分配任務
被分配好任務的女兵都三一群倆一伙的到各個營里去了,看到女衛生員都走遠了,胡小蓮來到李勇跟前:“大勇,都按你說的分配好了,大概是每個。營去三個”也不知道你這辦法管不管用
李勇心想怎么能不管用?這還能不管用?這點小招法在后世是很習以為常的。
“你就放心吧,你老公我什么時候騙過你,當然管用了,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沒解決胡小蓮趕忙問還有什么問題。
李勇:“你看你的女兵們都派出去了,本李大團長也很辛苦還沒人慰問,這個胡隊長你是不是可以代勞一下?。
整個山上都是干活的戰士們小胡小蓮沒辦法對李勇怎么樣,也不好意思象只有倆人在一起的時候又掐又擰的。
“你還用得著我慰問啊。你不是有何翠花了嗎,讓那丫頭來慰問你。”
胡小蓮一提何翠花,李勇想起來這何翠花出去好幾天了還沒回來,一想何翠花李勇也沒心思和胡小蓮打鬧了,看著李勇皺起來的眉頭,胡小蓮也知趣地說:,“大勇,你不用太擔心了,那丫頭不白給,鬼的很,打子多,讓她吃虧不容易,政委已經讓李玉明派了一個警衛排去接了
李勇想想也是,現在就是擔心也是白擔心,憑何翠花的本事就算是遇到點突發事件也應該能應付過去。
李勇和胡小蓮倆人在一個背風的石頭后面站了能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身后不太遠的地方有個戰士背著步話機走了過來,這個戰士也很知趣,看到自己的團長和胡小蓮在一起,就沒太靠近,要不然他這個。背著步話機的戰士是不
這個戰士走了過來喊道:“團長,幾個鼻長都在步話機里喊你。”
李勇仔細一聽可不是嗎,這步話機里亂七八糟的正是幾個營長在喊。
一營長李江國說話的速度還是那么快:“團長啊,你這招太管用了,你是沒看到我的那群兵啊,現在這幫小子那活干的叫一個猛啊,想讓他們歇一會都不行了,這挖溝的速度是以前的好幾倍呀,你這都是從哪里弄來的辦法?我是真有點學不過來了。
二營長馬全有也是大笑著說:“團長,你這招我以前怎么就想不到,別看只來三小娘么,就這三個小女兵把我們全營都折騰的亂套了,這三個丫頭看到誰身上淌的汗多就弄個白毛巾去給擦汗,弄的我那群兵一個個的都把棉襖脫了干活,團長,你說這大冷天的把棉襖都脫了能不使勁干嗎?要不這冷也受不了啊。”
三營長馬長勝則是在步話機里喊道:“馬全有,你胡嚷嚷什么?是不是你也想光膀子干活?然后也讓人家那小女兵給你擦擦汗,你要是有想法就脫,我們沒人管你。”
李勇聽著步話機里的喊聲是一陣陣的好笑,結果他早就估計到了,有什么稀奇的,本團長早就想到了。
到是和李勇站在一起的胡小蓮有點目瞪口呆的感覺,有那么神奇嗎?這幾個小丫頭片子就有這么大的威力?
李勇看到胡小小蓮的神情也知道她不相信,不過這也沒有什么,要是胡小蓮什么都能想到了,還要自己這個團長干什么?
判小蓮你還別不信,這幾個丫頭真就有這么大的威力,戰士們都是些年輕的小伙子,誰看見姑娘還不賣力的表現,別說他們了,就是我這個當團長的也是如此的,當然了我有你這么個漂亮隊長在身邊,控制能力那是沒說的。”
這時步話機又傳來了喊叫聲小李勇聽聽原來是炮營的營長高翔,這高翔在步話機里喊道:“團長啊。這幾個丫頭到我們營了,現在正在幫我們擦大炮那,你說這家伙,這小腰條一擰把我們那幫小子眼睛都看直了。”
步話機里是一片混亂,沒跟著瞎喊的只有四營長寧金山和五營長王老虎,這倆人都是性格比較沉穩的,特別是王老虎了,他是不可能和這幫小子瞎起哄的。
李勇:“都亂喊什么,不就是幾個小女兵嗎,看把你們亂的戰士們干活干的好是好事,你們還不是省心了嗎,你們幾個小子要是有什么想法也不算犯錯誤,以后就多到衛生隊溜達溜達,給人家多獻點殷勤,但是有一條,不許來橫的,不許耍無賴,想搞對象得要人家女兵自己同意才行,都聽明白了嗎?”
李勇在電臺里這一通喊是聽得胡小蓮直翻白眼:“大勇,你說的都是什么呀,要是這幫人他們真到衛生隊去了可怎么辦?我們忙的很,可沒工夫搭理他們。”
李勇:“這有什么,你該干啥還干啥,這幫子營長和教導員年齡也不算小了,找老婆也是正常的,咱們團里現在只有你們衛生隊有女兵,不讓他們到你那里去到什么地方去?”
胡小蓮:“到什么地方去?誰說只有我們衛生隊里有女兵,抬重營里不是也有嗎,怕是有人舍不得吧。”
李勇當然知道胡小蓮說的是誰,也知道她說的是氣話,只是嘿嘿笑了幾聲也不跟她爭辯,這個時候和胡小蓮爭辯是很不明智的,我們的李大團長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又經過全團人馬一整天的努力,岔口地區的防御陣地已經大致修好了,總共四條大的戰壕,戰壕里有射擊位置,單兵掩體,小型的防炮洞等等,這四條大戰壕每條間隔五十米左右,中間用交通壕來互相連接,整個陣地實際上就跟一個密密麻麻的大交通網一樣。
李勇和政委王成德當天召開了團黨委會,會上決定了防御的兵力和火力配置。
野戰軍總部和縱隊發來的電報上說明,支援宜川的國民黨劉勘兵團正在互相掩護撤退,距離岔口地區不遠了,我軍的一個騎兵師已經機動到了獨立團所在的岔口陣地和延安的中間位置,對延安可能的援敵進行監視,獨立團的任務就是要全力在岔口地區把敵人攔住,別的都不用管了。
碧水無邊,不拒眾流方為滄海,天色蒼茫,浮云蔽日,不被困難嚇倒方顯英雄本色,希望朋友們在新的一年里,事業有成,身體健康,百尺桿頭更進一步,老巴給大家拜年了,謝謝朋友們一直以來的支持。
“過戰十們幾及夜連續不停的挖掘,獨立團在岔口山卜眺出甲八系差不多了,從縱隊和野司傳來的消息說敵人已經不遠了,國民黨的大兵團正在互相掩護撤退。
團黨委會上李勇決定
一,以王老虎的五營堅守第一道防線,也就是山頂棱線以下最前面的第一道大戰壕和它的一些附屬工事。
一支部隊的性格是和它的軍事主官性格相通的,在獨立團的營級干部其李江國最為機靈,他帶的一營打起仗來也以機智靈活見長。而王老虎的性格最為沉穩,他帶的五營也以穩扎穩打聞名。
這次戰斗打的就是陣地防御戰,李勇當然是要挑王老虎的五營來堅守最為重要的第一道防線,這一點也得到了政委王成德的認同,要論對王老虎的了解,政委王成德比李勇還要清楚,都是從二團出來的老戰士,互相間都很熟悉。
二,以衛剛的機槍營堅守第二道防線,命令下達的時候衛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自己的機槍營只有五挺高射機槍,剩下的就是一些步槍和駁殼槍以及手榴彈了,就這樣的實力團長為什么還把自己放在第二道防線上?
看到衛剛疑惑的眼神,李勇解釋道:“行了,老衛,我也知道你們營的那點家底,光是那幾挺高射機槍當然不行,這次戰斗各營把重機槍還給你們,不過等打完這仗得想著給人家送回去衛剛的他們營的重機槍剛剛調撥給各個步兵營,一個重機槍射手培養起來不容易,同樣一挺重機槍,在老射手和普通戰士手里發揮出來的威力是不一樣的,別的營的射手當然比不上衛剛他們機槍營的老射手,這也是李勇把衛剛他們營放在第二道防線的原因。
李勇的意圖就是要在第一道防線吃緊的時候用第二道防線的強大火力給予敵人大量殺傷,進而鞏固陣地。
三,以高翔的炮營堅守第三道防線,還是和機槍營衛剛他們一樣,各個步兵營把調過去的迫擊炮換給他們,打完這一仗再交回去,理由和上面一樣,幾個。步兵營的炮手和炮營的老炮手根本沒法比,別看同是一門炮,但是發揮的威力是不一樣的。
炮營的主要武器,二十多門大口徑的榴彈炮被分三處隱蔽地放在了山的后面,榴彈炮是曲射炮,在山后面布置了三個發射陣地,這是李勇手里的一張王牌,也是獨立團最后的力量,不到關鍵的時刻是舍不得動用它們的。
由炮營的營長高翔負責固守第三道防線,他們營的大口徑火炮則是由教導員來負責,李勇還把機槍營的幾挺高射機槍配屬給了他們,在做好的偽裝的同時還要注意防空。
雖然當時西北的國民黨也沒什么空中力量,但多幾挺高射機槍李勇的心里還是多一點保障,這二十幾門槽彈炮是獨立團目前的頂級火力了,從部隊的發展和國家的工業現狀來看也是以后相當長一段時間部隊的主要壓制火力。
第四道防線就是山頂棱線上的大戰壕了,李勇的團部就設在山頂上的第四道防線上。
把指揮部設在這里的好處是視線好,看的遠,步話機的通話質量也很好,李勇耳以很輕松地看到各個營的陣地防守情況,用步話機呼叫營長與教導員也很方便,但是也有缺點,這里的陣地容易成為敵人的目標而被敵人的火炮轟擊。
因此李勇把第四道防線都設計成了帶頂蓋的防御工事,要求是要能承受大口徑火炮的直接轟擊,當然了這樣的活計是由小成的工兵連來完成的。
山背面離陣地不太遠的地方就是新開挖的大山洞了,獨立團其余的人馬全部都放在了這些大山洞的里面。
陣地防御戰的特點要求指揮員對兵力的布置要少擺多屯,意思就是要陣地上的人員不能過多,防止被敵人的炮火大量殺傷,同時為了能確保陣地不丟失,后備力量一定要充足,手里要掌握強有力的預備隊,能及時對主陣地進行增援,這就是打防御戰兵力要少擺多屯的道理。
李勇把主要的第一道防線只放了一個營也是出于以上方面的考慮,火力配置則是要前重后輕,把重機槍營放在第二道防線也是這個道理,重機槍的射程遠,火力密度大,可以盡可能給予敵人大量殺傷,如果敵人不顧傷亡地沖了上來,第一道防線的輕步兵也可以對重機槍陣地給予保護。
這些山洞用交通壕來和妾陣地連接,山洞里的預備隊可以很方便地對主陣舊譏支援,陣地上的傷員也可以海討安誦壕抬下“出※
獨立團主力來到陣地上一天半以后,敵人的大兵團逐漸接近了,劉勘和他的一干參謀人員人員也知道沿途游擊隊的想法,想遲滯敵人的行軍速度并不容易,這個黃埔一期的兵團司令并不白給,命令部隊只是遠遠地對游擊隊進行火力控制,另外派小股偵察兵對付游擊隊的夜間襲擾,主力并沒有與游擊隊過多的糾纏,因此游擊隊對敵人大兵團的騷擾與遲滯攻擊并沒有取得什么效果。
這一天,天剛剛蒙蒙亮,獨立團放出去的流動哨回來報告,敵人的大部隊離的不遠了,距離大概只有十幾公里了,這時一直對敵人電臺進行監聽的通訊排長李佳也過來報告,根據電臺的監聽敵人大部隊馬上就要到了。
獨立團每個營都有一個大山洞,每個山洞里抬重營都給配備了兩個。大火爐子和兩盞氣死風的馬燈,門口上還掛著厚厚的門簾子,外面是寒風呼嘯,洞里卻是溫暖如春,戰士們都一個個歪在鋪著亂草的地上是睡的正香。
團部單獨是一個大山洞,三牛的修理連小成的工兵連,李玉明的警衛連,和衛生隊炊事班都住在一起,亂亂哄哄好幾百號人住在一個讓洞里,特別是還有二十多個女兵,這女人一多是唧唧喳喳的沒完沒了,李玉明見實在是太亂了,就在大山洞的里面又挖開了一個小洞,給李勇和王成德做為團指揮所。
李勇命令部隊馬上進入陣地做好戰斗準備,經過將近四天來的準備,這回敵人的大兵團馬上就到了,現在的獨立團四千多人馬是基本上準備充分。
為什么說是基本上準備充分,獨立團人馬齊全,兵強馬壯,彈藥充足,但是這里也有個變數,炮兵營大口徑火炮的炮彈不多,二十輛大卡車的炮彈現在還在金沙鎮,抬重營派了一個排留守。
外加上副營長何翠花還是沒回來,李勇的心里一直是放心不下,政委王成德讓李玉明派了一個警衛排去接,但是派出去的一個排和何翠花都還沒有消息傳來,大戰在即,李勇手里的每一分力量都是寶貴的,不可能再派部隊去接!
天越來越亮,雪停了,連著陰了幾天的天空逐漸放晴了,雪后的早晨氣溫越發的寒冷,北方的朋友都知道,有一句話叫下雪不冷化雪冷,雪融化的時候會吸收地面的熱量,所以下雪過后的幾天是最寒冷的時候。又過了一段時間,李勇看了看表,大概快上午十點了,突然從李勇的望遠鏡里看到了大量身影,在山下公路的拐角處出現了一遛一行的敵人大隊人馬,這些士兵昨天晚上應該是在野外露天宿營的,很明顯還沒有暖和過來,一個個縮著脖子端著膀子,把手攏在袖口里,斜背著大槍,衣服上面結了一層薄冰,李勇仿佛聽見了士兵走路時身上的衣服互相摩擦的沙沙聲。
漸漸地望遠鏡里的敵人越來越多,卡車、吉普車一輛接一輛的開了過來,又過了能有十幾分鐘,黃忽忽的身影都快要把山下公路塞滿了,近了,又近了,李勇視線里的敵人大概能有一個團左右,李勇知道差不多了,放下望遠鏡,帶著李玉明他們幾個人,從山頂上的團指揮所跑到了第三道戰壕,也就是高翔他們營據守的防線。
炮營的戰士們看到團長李勇帶著幾個警衛員過來都感到很高興,完成野司總部交給的這個任務李勇和政委王成德的壓力很大,雖說獨立團的實力強悍,但終歸和敵人的數量差距太大了。
戰士們到沒有這種心理,他們只是簡單的認為有團長在就肯定能打勝仗,不管和什么樣的敵人都如此,也不管敵人有多少,多又能怎么樣,碰到了我們團長還不一樣完蛋。
戰士們的這種心理到是很好解釋,自從部隊成立的那天起,不論是從前的特務連還是后來的獨立團,戰士們跟著李勇就沒吃過虧,干的都是占便宜的事,打勝仗都習慣了,現在看到山底下的敵人的大隊人馬是一點緊張情緒都沒有,還都是一副求戰心切的樣子。
現在不用望遠鏡也能看的很清楚了,李勇對身邊的高翔問道:“你看敵人現在距離咱們有多迎。高翔是炮營的營長,對測距當然是很熟悉了,這家伙只是簡單看了看又用大拇指比了比回答道:“七百多米
二消山下越來越多的國民帶大隊人馬。李勇告訴炮營的翔!“再放近點,距離到五百米的時候你們營先開火,先用迫擊炮揍一頓看看反應。”
高翔點了點,轉身喊道:“各炮注意。距離定在五百米,聽我命令準備戰斗。”
炮營的迫擊炮間隔距離都在十幾米左右,藏在前后左右縱橫連通的戰壕里。在戰壕的內側還挖有小型的防炮洞和炮彈的存放點。
敵人的支援兵團每個師都有一個榴彈炮團或營,還有數量不祥的步兵山野炮,大口徑火炮的威力是可怕的,張勁松的偵察營是派出去了,但什么事也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一個營的戰士們身上,李勇挖工事時強調每門小炮都要有兩個以上的防炮洞,要確保在敵人火炮轟擊的時候能保存下來有生力量。
順著公路行軍的敵人越走越近,距離高翔他們的防線已經不到五百米了。高翔他們營前面還有兩道防線,距離王老虎的一營已經不到四百米了。
高翔大聲喊道:“目標,左前方敵人步兵群,射角四,一號裝藥,兩炮試射。預備。放。
高翔的口令剛落。早已標定好各項射擊儲元的兩門基準迫擊炮整齊地發出,通,的一聲,戰士們手里的炮彈早就準備好了,只等營長的命令了,高翔的話音一落,靠自身重量滑落炮筒底部的炮彈在發射藥包的推動下飛出了炮勝。
只用了幾秒種的時間,這兩發炮彈準確地砸在了大隊行軍的敵人中間然后轟地一下炸開了,隨著爆炸倒下一群士兵,也沒法不準確。距離和標尺早就定好了,再說了就是不定好都沒什么關系,山下的國民黨士兵太多了,閉著眼睛估計都能打到人堆里。
兩發炮彈打的到是挺準,但是行軍中的國民黨士兵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只有炸點周圍的人有些亂。大部分人都以為還是和以往一樣是共軍土八路游擊隊埋的地雷被哪個倒霉蛋給踩上了,死就死幾個。沒死的還是接著往前走。
李勇和高翔趴在戰壕里用望遠鏡仔細觀察,呵,好家伙嗎,沒什么反應,看來這是嫌我們炮彈打的少了,嫌少好辦,那就多來幾發。高翔又大喊了一聲:“預備,每炮五發,急促射。”
隨著轟轟轟的一陣爆炸聲,敵人行軍的隊列是一片混亂,這回都明白了。不是什么游擊隊土八路埋的地雷是山上共軍的炮火,跑的跑,死的死,大部分都是趴在地上不動了。
正坐在來回搖晃的吉普車里,閉著眼睛養神的兵團司令劉勘也被這一陣爆炸聲驚醒了,不長時間有人過來報告:“報告司令,我部遭到山上共軍襲擊,共軍兵力情況不祥,攻擊手段是遠距離的迫擊炮轟擊。”
劉勘睜開了有點發澀的眼睛然后問道:“遭到攻擊的是哪支部隊?”
“報告長官,遭到攻擊的是們聳的前衛團。”
劉勘:“恩,告訴嚴明別慌。共軍的主力還都在我們的屁股后面,暫時還追不上,前面不可能有什么大股的共軍了,應該還是一些共軍所謂的游擊隊在騷擾和遲滯我們,這是想為共軍的大部隊贏得時間,讓嚴明派部隊試探性的攻擊一下,師主力做好迅速通過的準備,不要和共軍在這一帶糾纏。”整編第咱師,師長嚴明正用望遠鏡向獨立團的主陣地觀察,觀察了一會的嚴明倒吸了口冷氣,這里的地勢太不利于大部隊通過了,要是真有大股的共軍在這里埋伏還確實危險。
不過這共軍還能有能力在這一帶留有主力部隊嗎?不太可能,宜川一戰雖說是敗了,但是共軍也把吃奶的勁都用出來了,該用上的部隊都用上了,這里還能有什么大部隊?
想到這里的嚴明轉身對手下的一個軍官喊道:“命令各部整頓好隊伍,讓前衛團派一個營攻一下,如果是小股的共軍的游擊隊就把他們轟跑,占領陣地后不要進行追擊,掩護大部隊迅速通過。”
亂了能有半個多小時的敵人逐漸穩定下來,又過了能有十幾分鐘從敵人的大部隊里走出了能有幾百號人,磨磨蹭蹭的向獨立團的陣地走了過來。
隊伍里的軍官大聲喊著:“快,快點,都給我快點。”可是這些兵們還是一個個的貓著腰。端著手里的大槍,前推后擁的往前走,看那意思是誰都不想走在前面去攻八路的陣地。
有的士兵還互相小聲嘀咕:“。世二弄的也不管咱們的死活了。昨天晚上在雪地里凍了一吡衛,沒被凍死就不錯了,他們可好,有汽車有帳篷,還能吃上熱飯,現在看見八路了,知道讓咱們快點了,他們這些當官的怎么不快點到前面去?。
另一個士兵嘀咕道:“你讓當官的到前面去?那死了怎么辦?咱們是一條賤命不值錢,人家的命是值錢的很,你知道咱們連長一月拿多少錢嗎?告訴你,要是折合成現大洋足足是八十塊沒經過考證,杜撰的,這還是咱們連長這樣的小官,那些大官拿多少誰能知道。”
。他們不是拿的多嗎,拿的多本事也一定大,能者多勞,讓他們和共軍去拼命吧,一會槍一響咱哥倆往地上一趴,先保住小命要緊,眼看著離延安也不太遠了,要是在半路上被游擊隊給打死了就太冤了。”
李勇和高翔趴在一著了一支煙使勁吸了兩丘:“團長,看樣子是上來一個營,象是試探性進攻,你看怎么辦?”
李勇:“好辦,告訴王老虎小他們營不要有動作,注意隱蔽,你們營用十門迫擊炮壓制性射擊,看他們還敢不敢往上爬。
現在整個獨立團的迫擊炮總數超過了四十門,李勇不想因為這一個營的敵人就把實力全都暴露出來。讓高翔對敵人的這一個營用炮火進行間歇性的攻擊。
十門迫擊炮在高翔的指揮下穩穩當當的進行射擊,距離和標致物早以定好。所以小炮打的非常準。幾乎每顆炮彈都落在了人群之中,一陣爆炸聲過后,從進攻的敵人堆里傳來了一片狼哭鬼嚎的聲音,這伙敵人被炸死炸傷一大片。沒炸著的也嚇得趴在地上不敢抬頭。敵人的這個前衛團的團長跑到師長嚴明跟前:“師長,共軍不象是游擊隊,游擊隊里也不能裝備這么多的迫擊炮啊,我剛剛仔細看了看,這共軍的迫擊炮足有十多門。我的一個營的弟兄是傷亡慘重
嚴明:“不象是游擊隊,那么說就是共軍的主力了?你不要危言聳聽,共軍到什么地方弄來的這么多的主力,難道在宜川你和共軍打的還不狠嗎?這伙共軍只是用小炮對你們進行攻擊說明他們沒有多少人,十幾門的小鋼炮就把你們嚇尿褲子了?告訴你,我嚴明是的中將師長,不是宜川的張漢初,我命令你們前衛團馬上發起攻擊。爭取中午飯就在山頂吃了。”
也不怪這個嚴明不相信這里西北有野戰軍的主力,宜川戰斗打的那么兇彭老總都沒動用李勇的獨立團,連碎司的一些首長都不理解。何況是敵人了。
國民黨整編九十師的前衛團在師長嚴明的命令下對獨立團的陣地發起集團沖鋒,李勇命令高翔帶著十門迫擊炮對敵人進行流動性的攻擊,要經常更換炮位,每次發射幾發炮彈后都要更換陣地,這樣做的目的是在打擊敵人的同時還要防止被掩護攻擊的火力殺傷。
這樣一來高翔是帶著十門小鋼炮是滿山亂轉,沖鋒的一個團的敵人則被炸的焦頭爛額,一個步兵團接近兩千人,人雖然多,在這讓峰下面施展不開,不少士兵都擠在一起小這給了高降營的炮兵極大機會,每一顆炮彈都落在人堆里,每一聲爆炸都炸倒一片。沒被炸著的也一個個縮著脖子趴在石頭和各種隱蔽物的后面不敢出來。
按理說十門小炮是擋不住一個團的敵人進攻的,但是現在這些士兵沒有人想真正賣命,聽到爆炸聲都齊刷刷地趴到地上,也不管炸點離的有多遠反正先趴下再說,任憑軍官在后面怎么喊叫就是不起來。
國民黨的下級草官見士兵趴在地上不起來,氣急敗壞地用腳上的皮鞋死勁踢這些士兵,也不管是腦袋還是屁股,見用腳踢不管用。有的軍官把手里的槍沖著地下趴著的士兵后背開槍了,連著打死了好幾個:。媽的。都給老子我沖上去。不然都把你們斃了。”這一下當兵的沒有辦法,只好又從地下爬了起來,端著大槍,慢慢騰騰向上爬。
爬是向上爬了,但是士兵心里卻把這些當官的狠的牙根直癢癢的,操你嗎的,這些當官的,連一點人味都沒有,不把我們當兵的當人看了,沒被八路打死,卻被這些當官的打死了,你們就打吧。老子手里也有家伙,看到時候老子怎么打你的黑槍。
山口山下的國民黨十兵連日來叉冷又餓,系打從延安蜘術孔從好好休息過,不是打仗就是行軍,都累的要死,沒人想真正賣命,雖然是不得不往山上爬,但一個,個是東瞅西望,一有風吹草動就趴地上,氣得隊伍中的國民黨軍官把趴在地上的士兵連著打死了好幾個。
一個士兵對身邊和他一樣膽戰心驚的弟兄子里喊什么嗎?他讓下面這些長官硬起手段來,要有匪氣和霸氣,說是這樣才能把部隊管理好,士兵才能聽話
“去他嗎的匪氣和霸氣,既然不拿咱們當人看,還給他們賣什么鋼還是八路里的長官好,等一會打亂套的時候咱們哥倆想法先崩幾個。當官的出出這口惡氣,然后投八路去。”
“行,就這么辦,看準點,等一會山上八路的炮一響咱們趁亂先找幾個當官的下手,干掉幾個再說李勇在望遠鏡里把這些看得真真切切。把身邊背著步話機的戰士叫了過來,讓高翔注意對敵人指揮官的攻擊。
正在陣地上打游擊戰的高翔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隨即炮彈象長了眼睛一樣專往指揮進攻的軍官身邊落,一陣炮彈的爆炸聲過后這個團沖在最前面的下級軍官就差不多了。見沒人督戰了,這些大兵們又都趴在地上不起來了。
敵軍這個前衛團的團長是又氣又急,急忙跑到師長嚴明的吉普車前:“報告師座,共軍的炮火太厲害,看樣子足足有好幾十門迫擊炮在射擊,弟兄們沖不上去。
師長嚴明沒有理他,用望遠鏡向山上的陣地觀察,觀察了一陣后又自言自語地說道:”還真是怪了,要說是游擊隊吧,游擊隊沒有這么多的重火力。有也打不了這么準,你要說是共軍的主力吧,這就更加解釋不通了,從什么地方又冒出一股共軍主力?打了這么一陣子也沒看見有幾個共軍的人影,只是用炮火對我們攻擊,這是什么意思?。
這個前衛團的團長聽了自己師長的一番言語,插話說道:“師座,雖然共軍的炮火很厲害,但我看不象是共軍的主力部隊,應該還是裝備了一定數量小炮的游擊隊在對我們進行襲擾,目的還是為了遲滯我軍行軍速度,給共軍主力創造機錢。
嚴明:“話雖是這么說,但要真是共軍的地方游擊隊,這游擊隊的炮火組織有這么厲害嗎?再說了共軍什么時候拿小炮這么使用過的,拿幾顆炮彈當寶貝的共軍什么時候這么大方了?”
“師座那您看怎么辦?要不我再組織弟兄們攻一次?”
嚴明瞪了這個團長一眼:“你們團下來休息一下,部隊打起仗來最重要的是士氣,銳氣以盡,拿什么來進攻?讓別的團上,傳我的命令。派一個營對共軍陣地進行連續進攻,命令炮兵對共軍陣地進行覆蓋射擊。掩護部隊沖鋒。
等這個小軍官走后劉勘哼了一聲:“你們共軍有迫擊炮,老子我有大口徑的榴彈炮,看看咱們誰厲害?比火力還能怕了你土八路?。
李勇把張勁松的偵察營派出去就是為了對付敵人的火炮,但是嚴明的整編第九十卑是整個兵團的前衛部隊。行進的速度要比別的部隊快的多,等張勁松他們分成若干小隊混進去的時候這個九十師已經過去了,因此嚴明的炮兵并沒有受到什么損失。
敵人炮兵經過一陣的忙亂過后開始對岔口我軍陣地進行火力準備,主要的火炮還是一些一零五口徑的榴彈炮和一些山野炮,還有零星的九二步兵炮也參與了攻擊。
大口徑炮彈撕扯空氣的聲音嘶嘶做響。天上是一片鳥叫聲,轉眼間陣地上就落下了幾百枚炮彈,接著就是一片火海,炮彈炸起來的煙塵飛起幾十米高,整個陣地都被灰土迷漫住了。
這還是獨立團成立以來挨過的最厲害的一次炮擊,彈片橫飛。陣地上到處都是剛剛被炸開的炮彈坑,有不少處戰壕被炮彈炸塌,好在獨立團的戰士們大部分都在后山的山洞里待命,除了高翔的炮營外,前沿只是放了一些少量的觀察哨。
就是這樣還是出現了傷亡,不但高翔的炮營有傷亡,連隱蔽起來的觀察哨都被炸掉了好幾個”可見炮火對陣地防御威脅之大,李勇和高翔并沒有撤到后山的山洞里去,倆人藏到了高翔他們營據守的第三道防線的防炮洞里。
這是從戰壕內壁往深了挖的防炮洞,挖戰壕當初李勇命令必須能抗住炮彈的直接攻擊,李勇估計這樣的防炮洞挨上一兩發炮彈沒問題,但是多了就好說了,兩人和幾個戰士帶著一門小炮坐在洞里,用大衣把頭蒙上,洞壁上的土隨著炮彈的爆炸聲是仆仆往下落。
高翔這家伙用大衣把腦袋蒙住還點著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然后遞給李勇,自己再點著一根:“團長,張勁松那幫小子不知道現在干嗎,你那招能管用嗎?”
李勇:“管用不管用,那得看張勁松他們了,估計他們聽到咱們挨炮也急的不得了,他們要是干的好咱們就少挨幾下,干的不好就多挨幾下,想一點炮彈都不挨是不現實的,他們也不是神仙。”
高翔吐出了嘴里的煙圈和崩到嘴里的土沫子又說道:“團長,這挨炮彈的滋味是不好受,但是咱們這回的陣地修的也比以前強多了,這樣的炮擊對咱們威脅還不算大,還記得咱們老二團吧,在常高山的時候就因為陣地抗不住炮火轟擊損失慘重,現在團里的老人連五百都不到了,想想也挺難受的。”
李勇:“是啊,火力不行是太吃虧了,常高山戰斗打完老孫一個人在偷偷地哭,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哭的那個傷心,我也沒勸他。哭吧,哭夠了就好了,憋著更難受。”高翔:“老孫當兵東頭不少了,按理說這事他看得多了,但是常高山戰斗咱們二團傷亡實在是太大,他以前的老連隊就沒剩幾個人,連他們炊事班都差不多打光了,也不怪老孫傷心。”
炮擊過后又是步兵的沖鋒,這個劉勘還是老套路,看到敵人的步兵沖了上來,李勇命令部隊順著幾條大交通壕進入陣地。
這幾條大交通壕在剛才的一頓炮擊當中已經有一部分炸塌了,但是還勉強能通過,戰士們在進入陣地的同時,也分出了一部分兵力來維修剛被炸壞的工事,好在李勇在修工事的時候讓戰士們每人都多修幾個單兵掩體,這下到是派上了用抵
這次用來對付敵盧、進攻的還是高翔的迫擊炮營,對進攻的敵人進行發射的迫擊炮增加到了二十門,這二十門迫擊炮就象炮彈不要錢一樣對進攻的敵人進行不間斷的發射,高翔在步話機里不停地喊著五發急促射,四發急促射。
戰士們這一下是開了洋葷了,以前打仗雖說這炮彈也沒少打,但也沒有象現在這樣,就象炮彈不要錢一樣使勁造,出發前每門小炮的彈藥攜帶量是三百發,這讓炮營戰士們的底氣很足,讓讓你往上沖,就擱炮彈砸死你,看是你的人腦袋厲害還是我們解放軍的炮彈厲害。
李勇讓前面兩道防線的王老虎和衛剛不要著急,盡量在敵人的炮火中減少傷亡,保存實力,目前還沒到用他們的時候。
二十門迫擊炮足足干了二十多分鐘,炮彈打出去多少也沒人清楚,反正這回是過癮了,六零迫擊炮的炮彈從天上象下雨一樣,敵人攻上來的這個部隊實在是挺不住了,敵人的軍官和士兵也納悶了,我們都趴地上了共軍怎么還用炮彈砸?往回八路打仗不是只打幾炮再來頓手榴彈就沖鋒了嗎?這里的八路怎么打了這么長時間了還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去督戰隊,跑吧,再不炮都得讓炮彈炸死在這里。
看到敵人的士兵頂不住掉頭就跑,李勇告訴炮營的戰士們可以了,雖然說炮彈帶的夠多了,但也要省著點,后面的戰斗會更激烈,敵人也不會甘心被困在這里的。
這一次進攻被打退以后戰場上暫時平靜了下來,李勇看著山下敵軍隊伍里冒出來的一股股青煙,知道這是敵人在做飯,可不是嗎,這都到了中午了,不管是誰都得吃飯。
熟話說人是鐵飯是剛,一頓祖乞餓的慌,既然人家都做上飯了,咱們也吃飯,整個上午就這么過去了,獨立團的任務是堅守五天,既然你不來進攻那還不好,我等著就是了。
山下整編第九十師師長嚴明正用步話機與人通話:“劉軍長,不是我畏縮不前,是山上共軍的炮火太厲害了,我的部隊連著攻了幾次,都是在幾百米以外就被炸了回來,弟兄們都凍了一夜了,早上飯還沒吃,現在再不讓士兵吃飯還怎么打仗?是的,我明白了,下午一定發起堅決的攻擊,拿下共軍的陣地。”
二二黨的前衛部隊整編第十十師對獨古團的陣地整整攻卜午,雖然傷亡不小但還是什么效果都沒有,被山上八路軍的炮火炸的暈頭轉向。
后面的兵團司令第二十九軍軍長劉勘很不滿意九十師的進度,用步話機進行督戰,別看嚴明和劉勘有交情,但是這時候也不敢馬虎,向劉勘保證,下午一定要發起堅決的攻擊,拿下共軍據守的岔口陣地。放下了步話機的嚴明長出了一口氣,這時身邊的一個軍官說道:“就知道讓咱們攻擊,這一路上都是咱們九十師打頭陣,突圍的時候是咱們,現在還是咱們,他怎么不讓他的二十九軍過來,站著說話不腰疼。
嚴明:“行了,不要說怪話了,劉軍長也是急的,咱們九十師雖然是打頭陣但是也比打掩護的部隊強,只要能從這里沖出去就差不多了,等回到延安一切好辦,還不知道那幾個師長怎么罵劉軍長了,咱們就別跟著添亂了。”
這個嚴明與劉勘的交情不錯小兩人在一起有好長時間了,一起抗過槍,也一起嫖過娼,當然得有點交情,這次兩人就是一起被胡宗南從西安的大戲院里轟來的。
帶著姨太太在大戲院里看戲的滋味可比和共軍拼命要好太多了,底下軍官的牢騷話讓他有點反感,這個軍官見師座有點不高興就再也不敢說什么了。
山上獨立團的陣地與山下同時開飯,幾個營長都跑到團部來和李勇、王成德一起吃。同時也借吃飯的機會順便開個小會。
機槍營的營長衛剛拿著一個大搪瓷缸子邊吃邊對李勇說道:“團長,這打了一上午了,凈看高翔這家伙顯擺了,我們營還一槍都沒放,下午是不是讓高翔他們休息休息,讓我們來對付這些山下的敵人。”
李勇只顧吃飯,頭也不抬地回答道:“衛剛,這么打才好啊讓敵人摸不著咱們的底細,就在他們的步槍射程之外揍他,除了敵人用炮火攻擊時咱們出現了傷亡,現在直接的戰斗傷亡還沒有發生,這就是咱們想要的,用你們機槍營就要把敵人放近了,這樣對咱們有好處嗎?先,想著過癮不行,你是個戰士這么說話還沒什么,但一個指揮員這么說話就不應該了,輕敵思想要不得。”
李勇的一番話讓衛剛很不好意思,五營長王老虎也和大家在一起吃飯,王老虎瞪了衛剛一眼:“也不是新戰士,怎么老是說點傻話,咱們是在打仗,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高翔則把腳丫子抬的高高的,神情得意地對著衛剛說道:“老衛這小子不是傻了,是吃飽了撐的,這么打仗他還有看法?下午敵人再上來的時候你用望遠鏡好好看熱鬧,你要是實在想打仗,等敵人退下去的時候你們營出擊追一下,好揀點剩落什么的,放心吧,沒人笑話你。”
高翔一說完整個山洞里是哄堂大笑,衛剛則是干瞪眼睛說不出話來。四營長寧金山笑得差點把飯都噴出來:“高翔你小子啊,啥時候這嘴變得和李江國有一比了。”
一營長李江國躺在一個用干草鋪成的草窩里迷迷糊糊的接話道:“別啥事都往我身上賴。我可沒惹著誰小你們好歹還在陣地上守著,衛剛你不是還看到敵人了嗎,你看看我們幾個,別說打仗了,連敵人的人影都沒看到,我是光睡覺了,這不嗎,睡一上午了,我都不知道晚上這覺怎么睡了。”
李江國的一番話突然提醒了李勇,咱八路的長處是什么?夜戰、近戰是咱的傳家寶,這晚上說什么也不能讓山下的敵人好好睡覺,得派一支部隊給敵人攪和攪和,派誰去?當然得派機靈的,遇到緊急情況可以應付過去的指揮員。
要說打仗機靈,團里的幾個營長當然屬李江國了,這件事在李勇腦子里想了想沒有說出去,現在考慮的是下午怎么對付敵人大兵團的進攻,晚上的事晚上再說了。
山下的國民黨九十師的士兵剛剛吃完飯,這嚴明就來到了士兵中間,這家伙也知道現在是要靠士兵賣命的時候了。
劉勘:“弟兄們,這里是岔口山,過了這個山就再也沒有什么險要地勢了,所以說這里是我們回延安的最后一個坎了,只要是咱們能拿下這岔口陣地共軍就奈何不了我們了,我在這里宣布誰要是最先蹬上岔口共軍的陣地,不但要賞大洋一千還要官升三級。”
劉勘的話剛一說完底二兵是片嗡嗡聲,有的十兵在一起小聲說!“眾是真屁殿”又是賞錢又升官的,早干什么去了,現在看過不去了才知道賞錢,就是錢再多也得有命去拿,連命都沒了還當什么官要什么錢,據說八路對當兵的比對當官的好,實在不行咱就投八路了,也省得受窩囊氣。”
劉勘做完戰斗動員后陰沉著臉命令手下軍官,炮火準備后,部隊以營為單位,分波次對共軍的陣地進行攻擊,一個營上去后另一個營在后面幾百米處跟進,沒有命令不許后退。
整編第九十師配屬的各級火炮向獨立團堅守的陣地不間斷的轟擊,師屬的榴彈炮團,旅屬的榴彈炮營,一起對岔口陣地狂轟亂炸。
國民黨的整編師跟我軍的師不一樣,編制模式來自美軍,師下設旅,旅下是團,一個整編師實際是就是一個軍,除了三個步兵旅九個團以外還裝備有炮團和汽車團以及一些附屬部隊,跟我軍一個縱隊的規模相當。
戰士們都貓在防炮洞里,聽著外面轟轟轟炮彈的爆炸聲,抱著自己的武器一聲不出,高翔擠在李勇身邊叨咕道:“團長,敵人的炮兵太猖狂了,要不讓咱們的炮兵也和他們干干,把他們的火力壓制一下,也減輕點咱們正面陣地的壓力。”
李勇急忙搖頭說道:“這可不行,你們營的一零五榴彈炮是咱們團手里的最后一張牌,不到關鍵的時候決不能用,告訴同志們多堅持,炮火過后敵人的步兵就要上來了。”
果然,敵人的炮火準備了約半個多小時,然后敵人的步兵蜂擁上來了,李勇讓人趁敵人的炮火停歇的時機把傷員抬下去,雖然獨立團挖了大量的防炮洞,可是在敵人大口徑火炮的轟擊下還是出現了傷亡,有一部分的防炮洞都被火炮炸塌了,戰士們被埋在了里面。
這人被埋在土里面是很危險的,如果五分鐘之內挖不出來就夠戧了,戰士們趁敵人炮火停歇步兵還沒沖到跟前的有限時間里拼命挖掘,就是這樣也有一部分戰士犧牲了。
被土埋住犧牲的戰士大都是憋死的,李勇很難過,雖然說挖了大量的防炮洞,但等著挨炸還是太窩囊了,前沿陣地上的防炮洞挖的再好也是單兵掩體,一發炮彈還沒事,連著幾發打上就不行了。
炮火停止后敵人的大隊步兵涌了匕來,看來這嚴明也是下決心了,把自己的部隊以營為單位,每個營拉開幾百米的距離成梯次進攻,一波攻不上去,另一波接著攻,這家伙也看出來山上的人不多,打算采用這種連續進攻的方式把山上的八路消滅掉。山上獨立團的陣地,環行陣地,單兵掩體,彎曲戰壕,隱蔽的重機槍陣地,和第一道防線王老虎第五營一個營的步兵還是鴉雀無聲,只是由第三道防線的迫擊炮營來應對。
面對山下敵人的多波次進攻,李勇命令高翔的炮營采用爛頭,截尾,對中間重點打擊的策略,四五百米的距離正是迫擊炮發揮威力的最好時機,而這個。距離敵人的步兵武器射程還夠不著,這仗打得讓進攻的敵人步兵焦頭爛額,光是聽見天上傳來的炮彈就要落地的嘯叫聲,接著就是遍地爆炸,別說向共軍開槍了,連共軍的人影都看不見,只是硬挺著炮彈向上沖。
可是這炮彈是越來越多,李勇最初用十門小炮,后來增加到二十門,見二十門小炮還是阻止不了敵人的進攻,索性命令高翔營的四十門小炮全部參與打擊,這一下熱鬧了,四十門迫擊炮集火射擊的炮彈密度是恐怖的,開始的時候進攻的步兵還硬著頭皮向上沖,后來是實在挺不住了,都趴在了地上,可是這迫擊炮是曲射炮,炮彈和子彈不一樣的,趴在地上也沒用。
進攻的士兵被巨大的傷亡嚇住了,滿天的小炮彈跟下雨一樣這樣的火力密度誰還能挺的住?趴在地上也不管用,去,跑吧,呼啦一家伙全跑了下去,前面的往下一退,后面的往上一擠,在山的中間擠成了一大團的人疙瘩。
李勇一看這機會太好了,馬上命令炮火對準擠在山坡中間的人堆,每炮十發,急速射,轉眼間四百多發炮彈準確地飛到了人堆里,頓時是折胳膊爛腿,破槍爛衣服是漫天亂飛,地下血流成河。,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元山卜。講攻的國民帶十兵被高翔的炮兵營炸的亂升口爾四十幾門迫擊炮集火射擊讓炮彈的密度達到了讓人恐怖的程度。
國民黨胡宗南集團自從進入陜甘寧邊區以來還沒受過這樣的炮擊,以前都是共軍挨炮彈,沒想到今天風水有點要變,也被炸了焦頭爛額。陣地上彈坑邊地,死尸到處都是,士兵們一個個是連滾帶爬地退了下來。
山下整編第九十師的指揮所里,用望遠鏡觀察戰場情況的嚴明氣得臉色鐵青,一拳頭砸在吉普車的蓋子上:“共軍怎么有這么多的炮火,這他嗎的還能是土八路游擊隊嗎?這分明是共軍主力中的主力。是個很難啃的硬釘子,西北共軍里什么時候冒出來這么一支部隊來?”
這時候從前面跑過來一個下級軍官,氣喘噓噓的過來報告:“報告師座,山上共軍的炮火太厲害了,炮是越打越多,炮彈越來越密集,弟兄們傷亡太大,實在是頂不住了,這架勢不象是游擊隊,足足能有幾十門的小鋼炮,能有這么多的炮兵,山上應該是共軍的主力大部隊。”
嚴明馬上制止了這個。軍官再往下說下去。再說下去就動搖軍心了,他沖這個軍官吼道:“什么共軍的大部隊,大部隊為什么看不到共軍的出擊,你和共軍打過的交道也不少了,共軍看到我軍退下去的時候都是要追的,可是這山上的共軍為什么不追,這就說明在這里防守的不是共軍主力,只是一支人數不多。加強了火力的小部隊或者游擊隊,命令部隊繼續進攻,不許后退。”
嚴明很清楚現在戰場上的形式,不管山上的是不是共軍的大部隊。都必須要拿下這個山頭,把部隊拼光了也得干下去,否則整個兵團都沒辦法走出這黃龍山區的。
退下來再用炮火轟擊,再接著沖鋒,然后再用炮火轟擊,再沖上去。就這樣一直折騰到晚上天黑,整編第九十師也沒取得什么戰果。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敵人的拼命也給獨立團帶來了一定的傷亡。
在敵人的炮火的反復覆蓋下就是工事做的再好也避免不了出現傷亡。不但是高翔的炮營,就是前面兩道防線的戰士們也出現了一定的傷亡。
受傷的戰士們有的郁悶的不得了,你說要是象高翔炮營的戰士們受傷了也沒什么,就是光榮了也是應該的,誰叫咱們是戰士,是戰士就別怕犧牲,但是這一槍沒放。在戰壕里硬挺著就受傷了也太讓人生氣了。
天一見黑國民黨九十師的攻擊終于停了下來,打了一天了,人到底都是肉長的,都得吃飯和休息小嚴明咬牙切齒地吩咐部隊暫停攻擊。
這時步話機里又傳來了兵團司令劉勘的聲音:“嚴明,你們九十師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連一個游擊隊據守的陣地都拿不下來?一個小小的岔口陣地擋了我們整整一天了,我們不是游山玩水來了,后面還有共軍主力正在追趕我們,你難道想把我們全部都葬送在這里嗎?你還知道不知道戰場紀律?你難道想上軍事法庭嗎?”
嚴明雖然說和劉勘的關系不錯,那也得看什么時候,急眼了劉勤這家伙是不會管什么兄弟之情的。
嚴明用手抹了一下腦袋上的汗水,立正回答:“劉司令,劉軍長,不是兄弟我不努力,實在是共軍太厲害了,我們九十師今天沒停歇地打了一整天了,弟兄們傷亡很大。可就是攻不上去,這山上的共軍不象是游擊隊,光是迫擊炮就足足有好幾十門,司令,你什么時候看見過有好幾十門迫擊炮的共軍游擊隊了?就是共軍的主力里也沒幾個部隊有這樣的實力,我們真是盡力了。”
步話機里的劉勘沉默一下:“有幾十門小小炮?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戰場無戲言,你如果慌報軍情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嚴明趕緊回答:“劉軍長,兄弟我好歹也是黨國的高級官員我敢用腦袋擔保這岔口山上的共軍絕對是主力。不是什么游擊隊。”
還真讓這嚴明說對了,雖然山上獨立團的兵力和敵人相差懸殊,但獨立團確實是西北野戰軍的主力部隊這一點沒假,也可以說是整個野戰軍思戰斗力最強的一支團級部隊。
李勇用高翔的一個炮兵營與山下的國民黨整編第九十師糾纏了一天。成功地擋住了敵人六次營以上級別的進攻,大量地殺傷了敵人的有生力量,有效地保存了自己,還隱蔽了自己的戰斗力。一天的戰斗下來獨立團的傷亡并不是很大,子彈的穿透傷很少。大部分都是炮彈炸的破片傷,敵人的大口徑榴彈炮還是很有威力的,雖然事先李勇考慮到了敵人的火炮。也做了一些安排,但還是稍嫌估計不足。有一些防炮洞沒有達到應有的目的。
其實這也怪不得李勇,敵人的九十師用火炮對岔口陣地進行了多次的火力覆蓋,有的單兵防炮洞一個只有幾平方米的地方就挨了好幾炮,這樣的火力強度想沒有傷亡簡直是不可能的。
好在獨“二備了大量的鋼巒。基本卜是人年一頂,紋樣就大大砌竹口炮彈造成的破片傷。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由于經費和技術等原因,解放軍并沒有大量裝備鋼盔,抗美援朝戰爭期間,因為美軍的優勢炮火導致許多戰士頭頸部中彈,占全部傷亡人員的二分之一還多。
美軍也因為鋼盔的原因對志愿軍進行過心理戰攻擊美軍所謂的糖彈戰。污蔑中國政府是為了讓戰士們當炮灰才故意不配備鋼盔的。不過這些由飛機撒下來的傳單都被戰士們當做練習寫字的本子和上廁所用的手紙了。
現在獨立團戰士戴的都是繳獲的美軍二戰中的鋼盔和國民黨政府生產的中正式。
實際中正式就是美軍鋼盔的中國版,開國大典時解放軍戰士們戴的就是這兩種頭盔,一個國家的軍隊,所有的武器裝備全部來自繳獲。想想也太夠不可思議,這樣的軍隊可能全世界就僅此一家了。
二月份的岔口地區,剛剛到晚上七點多鐘天就完全黑了下來,李江國帶著他的一營出發了,戰士們互相拉著扶著從岔口山陣地的后面滑了下去。
經過李勇的提議和團黨委的研究決定,把李江國的一營派出去執行騷擾任務,目的是為了給敵人造成心理恐慌。最大限度讓國民黨的士兵在晚上不能很好的休息,好給第二天的戰斗減輕一點壓力,在可能的情況下還要碰一碰山下敵人的炮兵陣地。
一天的戰斗下來獨立團的戰士們對挨炸是記憶深刻,李勇則認為不管是什么樣的戰斗,那怕是象現在這樣的陣地防御戰,也要盡可能地掌握戰場的主動權,只要情況允許就一定要主動出擊打擊敵人。
一營下山以后拐了個。大彎。然后悄悄地向敵人的占領區摸了過去,李江國的意思是想從敵人的結合部中間穿插進去,敵人的師與師,團與團,營與營之間都是有結合部的,加上來宜川以前這些部隊并不老是在一起,而是臨時抽調在一起組成的大兵團,這樣的部隊,配合起來就肯定生疏。
李江國想利用這個小有利條什,插到敵人大兵團的內部去,從里外往亂攪和,讓敵人吃不好,睡不好,終日不得安寧,給岔口正面陣地減輕壓力,這就是李勇和王成德交代給他們一營的任務。
天黑洞洞的,只有一小牙月亮和漫天的星星,李江國帶領部隊摸黑向北走了幾里地,來到了兩座山中間夾著的一條小山溝前,敵人在一個山頭有士兵據守,值班機槍不停地胡亂射擊。
李江國帶了幾個戰士去摸情況,幾個人在鋪著一層薄雪的地上向前爬去,邊爬邊觀察地形,李江國是個過慣了戰爭生活的老戰士,在戰斗中養成了一種敏銳的感覺,比如說在黑天也能準確地記住自己偵察過的地形與地物,也能大致分別出哪個是敵人,哪個是自己人,這就是一個老戰士的本事了,要論這樣的能耐李勇也比不過李江國。
用了能有大約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情況摸的差不多了,敵人在溝口有一個連駐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個連的敵人不停地在瞎打槍。
可就是這個連的敵人胡亂射擊也給一營帶來了麻煩,敵人的機槍沒有規律地胡亂射擊,但不經意間卻把一營想要通過的山口封鎖住了。要想從這里插進去就必須把這挺機槍干掉。
李江國命令前衛排的排長帶幾個戰士把敵人的機槍解決了,地方太人多了目標大,再說人多也施展不開。前衛排的排長帶著幾個戰士從一側爬了上去,到了這個連的機槍陣地附近就是一頓手榴彈。
天黑咕隆咚的,十幾顆手榴彈猛地爆炸了,敵人的值班機槍和幾個士兵杰下子被炸飛了。看到弟兄的催更票了,多更一章了,本來這章是準備明天早上發的。老巴的時間有限,最近又很忙修火車的,越過節越忙,朋友們多諒解,謝謝大家的支持。
再和書友討論個,問題,有朋友說是不是能把一縱隊和二縱隊合并成第一軍。這個老巴有點不敢了。也不是作者的初衷,老巴的想法是讓李勇組建一支和別的部隊都不一樣的全新的部隊,這一點在前面的章節里已經有過一定的交代。
最后還是說一個老問題,有朋友罵老巴是打內戰內行,老巴再辯解一下,內戰有的時候是避免不了的,日本的幕府時期,軍閥割據時期是內戰,美國的獨立戰爭,南北戰爭都是內戰,的書有好多種,但還真沒看見有幾本是解放戰爭時期的,老巴寫的這本書也有探索一下的意思。那怕是給大家換換口味也是好的嗎,哈,不會是老打內戰的。
二江國和營的戰十們在路討個溝口的時候被敵人亂胭背圳鎖住了,胡亂射擊的機槍給一營制造了一定的麻煩,幾個戰士摸黑爬了過去,用手榴彈將敵人的機槍陣地迅速干掉。李江國見敵人的機槍陣地被解決了,帶著戰士們一陣風一樣從這個溝口插了進去。
插進去后一營主力繼續向前走。用了兩個排的戰士向敵人的陣地兩側各自突擊了一下,沖鋒槍手榴彈不停的干,天很黑,看不情什么目標。李江國告訴這兩個排的戰士們,干就是了,反正這里只有我們一個。營的部隊,剩下的就都是敵人了小也不怕有什么誤傷,猛打猛沖,向兩側突擊了一百多米后馬上撤回來。
既然營長有命令那就執行吧,兩個排的戰士向陣地兩側猛打了一陣又迅速撤了回來,也不分什么目標,見到人影就是一頓沖鋒槍完就走,李江國見部隊都撤回來了,馬上帶著一個。營的戰士往大北面插過去。
他們是走了,可是這里的敵人卻亂套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八路來襲擊了,互相之間不停的亂打,越打越亂套,本來部隊多編制就很混亂,加上天又黑,這一下就更亂了。也鬧不清是怎么回事,只好用機槍火力進行封鎖射擊。
聽著越來越密集的槍聲,李江國很興奮地帶著戰士們迅速撤離了,讓他們互相打吧,打的越狠越好,打的越狠傷亡也越大,第二天對主陣地的壓力就能小一點,戰士們一溜小跑。漸漸地槍聲離他們遠了起來。
李江國帶領戰士們在離開后又進行了兩次襲擊行動,在天快亮的時候悄悄進入了岔口山北面一條狹長的小山溝里,折騰了一晚上,除了放警戒的哨兵,其余的人找到背風地方都睡覺了。
折騰了一宿了,戰士們睡的都很香,這就看出有裝備的好處了,獨立團的戰士們每人都有一條軍毯。大家背靠著背身上裹著軍毯歪倒在半人高的枯草叢里。雖然說天氣很冷,但在大溝里風吹不著,亂草也能起到一定的保暖作用,裹著軍毯還能頂得過去,飯是沒法做了,生火就得冒煙,戰士們每人都是啃點干糧喝點水就睡著了。
別人都睡下了,只有營長李江國一個人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他知道自己和一個。營的戰士處在幾萬敵人的包圍中,時刻都有被包餃子的可能,做為一個。營的軍事主官如何才能帶領戰士們完成團長和政委交給的任務,還得把戰士們安全的帶回去。
肩上的擔子壓得李江國怎么也睡不著,精神處在亢奮狀態,和團長在一起的時候自己什么都不用考慮,把心往肚子里一放,腦袋往褲腰帶上一掖,愛咋地咋地,天塌下來有團長和政委頂著,自己專心打仗就是了,現在可不行。針尖大點的事都要考慮到。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小心小心、再小心。
都說自己的心眼多,不但戰士們這么說。就連團長和政委也是這么說,這次讓自己的一營來完成這樣的任務肯定也有這方面的考慮。可是自己是真的心眼多嗎?怎么才能最大限度的完成團黨委交給自己的任務?不但要給正面陣地減輕壓力自己還要盡量少傷亡。
在李江國的思索中天又亮了,天一剛見亮,國民黨的第二十九軍軍長兼兵團司令劉勘就不耐煩的從行軍床上起身了。
一晚上槍聲不斷,八路軍的小部隊象大鬧天宮的孫猴子一樣不知道進來多少,雖說劉勘自己的二十九軍附近沒什么動靜,但也沒睡好覺。早上起來是頭暈腦漲。
指揮所的大帳篷里已經有好多軍官在忙碌著,簡單吃了點飯的劉勤趴在桌子上的地圖前不停地比畫著,一個軍官來到劉勘的身邊說道:
“軍座,昨天九十師已經浪費了一天的時間了,我們的時間很寶貴耽誤不起,共軍西北野戰軍的大部隊還吊在我們的后面,兵團被擋在這里是非常危險的,不能讓這個岔口山擋住我們的去路。”
趴在地圖上的劉勘直起腰來把手中鉛筆扔在桌子上:“你說怎么辦?根據九十師的戰報,山上一定是西北共軍的主力部隊,昨天九十師攻了一天都沒攻動,士兵們傷亡不這里的地勢太狹窄,我們的大部隊施展不開,就是明知道山上的共軍不多有勁也使不上。”
這個軍官說道:“軍座,九十師從突圍開始就是兵團的前衛這一路上共軍…別二淺都是靠他們突破的。雖然說其軍對咱們講行騷擾圳億廊分都是些土頑和游擊隊,但是九十師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
劉勘見這個。軍官繞來繞去的不往正題上說,就有點不耐煩的說道:“我說老弟,你想說什么就直說是了,非常時期別老是繞圈子。”
這軍官暗罵了一句,你姓劉的比誰都能繞圈子,現在知道說我了,但是嘴上可不敢這么說了:“軍座,我的意思是九十師已經是強弩之末,沒有攻擊的銳氣了,該是我們二十九軍動老本的時候了。”
就勘:“你是說讓嚴明的九十師撤下來。換我們二十九軍對共軍的陣地進攻?”
這個軍官說道:“軍座,我們的時間很緊迫拖不起,九十師的后面就是我們二十九軍,難道讓那幾個師超越我們隊伍對共軍進行攻擊?這個命令您好意思下嗎?就算是您下命令了,別的部隊會有什么反應,他們能豁出命來和共軍拼嗎?很大的可能是泡蘑菇,這樣一來后面的共軍就會越來越近,我們就會陷入被共軍前后夾擊的危險。”
劉勘圍著桌子走了幾圈:“看來西北共軍還是沒有丟掉想把我們吃掉的決心,彭德懷的野心不小啊,在宜川對我們瘋狂攻擊了兩天兩夜,現在又在這里擺下了一支部隊,想憑借有利的地勢來對我軍合圍,我劉勘有那么廢物嗎?這共軍在宜川已經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現在這里還能有什么主力部隊?就算山上的是共軍的主力部隊,他們也沒多少人。哼。”
身邊的軍官小心地問道:“軍座,您的意思是?”
劉勘:“你的意見很有道理,讓嚴明的九十師撤下來,休整待命,命令本部二十七師,超越九十師的部隊。提前吃飯,飯后對共軍的岔口陣地進行堅決的攻擊,告訴各位帶隊的軍官,此乃非常時期,如有畏縮不前者,不管級別多高一律就地正法。到時候可別怪我劉勘不講情面。”
整編第二十九軍早飯過后從嚴明的九十師一側迅速通過,開始準備對岔口陣地發起進攻。九十師的官兵們都有點詫異,二十九軍向來都是以保存實力為第一,老狐貍劉勘什么時候都是把自己的部隊放在攻擊部隊的后面的。臟活累活和拼消耗的活都是讓別的部隊來干的,今天是怎么了?看這架勢是要讓我們九十師撤下來由他們對共軍進行攻擊?這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
不說士兵如何想,九十師的一些中高級軍官也是有點疑惑不解。有個軍官問嚴明:“師座,這二十九軍今天是怎么了?把我們換下來由他們攻擊。這可不是劉勘的性格。”
嚴明:“老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誰都想保存實力,別說是二十九軍,我嚴明難道不想保存實力嗎?可是現在已經到了非常時期。共軍在這岔口地區放上一支部隊攔住我們是什么意思?很顯然共軍并沒有放棄吃掉我們的決心,想用這支部隊把我們攔住并且大量消耗我們的力量,然后讓共軍主力對我們合圍。”
“師座的意思是二十九軍想拼命了?”
嚴明:“不拼命不行了。咱們九十師拼了這么長時間,也該論到他們動老本的時候了,要不還怎么向委座和胡司令長官交代,再遲疑下去大家都得交代在這里。”
正當二十九軍準備對岔口我軍陣地發起攻擊的時候,一軍官跑進指揮所報告:“報告軍座,我們的炮兵昨天晚上遭遇共軍的小分隊襲擊,損失慘重。”
張勁松的偵察營出發以后以排為單位化整為零分散活動,出發的時候每個排都配備一部無線步話機,這樣一來排與排之間,排和營部之間的聯系更為通暢,天亮的時候大家都聽見了岔口陣地傳來的炮擊聲張勁松把全營班以上的干部都找到一個隱蔽的大山洼處開會。
張勁松:“大家都聽見炮聲了吧,這是敵人對我們團的防御陣地正式展開進攻了,任務大家都清楚小就不用我多說了,對咱們主陣地進行炮火攻擊的是整編第九十師的炮兵,今天白天休息晚上出發,以排為單位對跟在九十師后面的敵人炮兵進行襲擾,不管用什么手段,不論用什么辦法,一定要最大限度破壞敵人的火炮。要讓絕大多數的火炮打不響。
二山激戰整日不停,國民黨劃欺兵團的攻擊部隊洲重炮對獨立團的陣地進行轟擊,轟擊過后是步兵輪番沖鋒。
這時候被李勇派出去的偵察營正藏在岔口山北面的一個大山溝里,營長張勁松在給戰士們做戰斗動員:“廢話我不多說,大家都聽到了,咱們團正在挨炮,今天晚上天一黑我們就出發。分頭行動,目標就是敵人的火炮陣地,出發的時候團長和政委交代過,炸掉一門火炮的就算是立功,炸掉三門大炮的立大功
躺在山洞和草棵子里的戰士們焦慮地盼著天黑。從自己團里防守的陣地上傳來了一陣緊似一陣的炮彈爆炸聲,戰士們知道山下國民黨的的大兵團開始進攻了,自己的團主力正在承受敵人的炮火轟擊。
張勁松在戰士們中間不停地走動,聽著遠處傳來的猛烈的爆炸聲心里是一陣陣發緊,團長和政委還有同志們肯定都在盼望著自己的動作,盼望自己能帶領部隊干掉敵人的火炮。
一定要想出好辦法,今天晚上一定出擊,不惜一的代價也要讓敵人的火炮打不響,豁出這條命來也要和敵人拼了,不行,不能蠻干,戰士們都在看著自己,要向團長一樣開動腦筋多想辦法。
正當張勁松亂轉的時候后。一排長寧二子叨咕道:“我說營長,你坐下來歇一會不行嗎?你轉的我腦袋直發暈,天不是還沒黑嗎。”
張勁松瞪了寧二子一眼:“你小子知道什么,什么亂轉,沒看我正在想事情嗎
寧二子不服氣地說道:“知道你在想事情,可是象你這么亂轉想出點什么來沒有啊?”
張勁松:“正在想,你小子別給我添亂。老實休息。”
寧二子伸個懶腰,抱著沖鋒槍半躺在那里說:“營長,你要是實在想不出來就讓戰士們分成幾個小組大家一起來討論,大伙這么多的腦袋一起想還不比你自己想強多了。”
聽寧二子這么說,張勁松眼睛猛的一亮,對呀,自己一個人的腦袋怎么能和大家比,讓戰士們一起來開動腦筋想辦法不是更好嗎。
張勁松:“行啊,你小子這個辦法好二子,沒看出來嗎,心眼還挺多啊。”
寧二子不肖一顧地回答:“這算什么,我哥都說過,我從小就心眼挺多的。要不我一參加咱們部隊就讓我干偵察兵,這偵察兵是誰都能干得了的嗎?。
寧二子的回答讓張勁松很開竅,對呀,自己手里的都是偵察兵。大部分戰士都是自己親手挑出來的。個頂個的鬼機靈,讓他們的腦袋瓜閑著是浪費了,就讓大家都來想辦法。偵察營在張勁松的主持下以排為單位召開了小組討論會,你還別說,這些偵察兵的腦袋就是好用,大家討論出來到結果是。敵人的火炮要想發揮出威力必須要滿足三個條件,一是要有火炮。二是有炮彈,三是要有練有素的炮兵,這三條缺一條他的火炮就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因此偵察營要從這三條入手對敵人的火炮進行破壞。
張勁松心里高興,自己手里的兵就是厲害,這腦袋瓜子個頂個好用,自己挑人的時候還真是沒白下工夫,開完會的張勁松決定部隊以排為單位分散活動,白天偵察好情況,晚上動手。
看著戰士們一個一個順著溝口走了出去,自己也帶著一個排的戰士穿著國民黨的軍裝從山溝里溜達出來,拐了幾個彎后,大搖大擺地往二十九軍的防區走來。
要說這二十九軍的士兵警慢性還是不錯的,國民黨的中央軍嗎,還是劉勘的嫡系部隊,警惕性當然要比別的部隊好一點。
站崗的士兵大老遠的就看見了走過來的張勁松和他的一個排的戰士:“站住,別往前走了,口令小哪部分的?”
張勁松就好象是沒聽著一樣繼續往前走。這個站崗的二十九軍士兵見來人不理他,嘩啦一下把子彈推上了膛:“聽見沒有?哪部分的?站住,口令?”
“瞎咋呼什么,我們是四十二師的,剛從后面過來,不知道你們二十九軍的狗屁口令。
四十二師是整個兵團里在最后面負責斷后的一個師,離二十九軍有十多公里的距離,張勁松聳充的就是這個師的士兵。
站崗的士兵:“四十二師的不是在后面嗎,你們到我們這里來干什么?。
張勁松:“什么你們我們的小誰規定這里就只許你們二十九軍防守?我們就得在后面替你們抵擋共軍的進攻,我們是四十二二;二泛屬隊的,奉了我們師座的命令到前面來杳看情況猛,一猜師座要我們來看看部隊為什么不繼續前進,停下來干什么?你們難道不知道共軍還在后面尾隨嗎?”
這個二十九軍站崗的士兵聽了張勁松的話長長出了一口氣:“弟兄們,這事還用得著你們來查看嗎?你們師部有電報和步話機可以直接和我們的長官通話的,就算是步話機距離太遠聽不著不是還有電話嗎?你們師部和我們軍部有直線電話多方便,你們師長不會是故意讓你們來跑腿吧?”
張勁松:“你知道個狗屁,什么電話電報的,我們就是四十二師師部的,你們劉軍長是有名的老狐貍,在電話里就沒和我們師長說過真話,我們師座是讓我們到前面來核實一下為什么停止前進了。”
聽了張勁松的一通胡說八道,這個二十九軍的士兵徹底放下心來,把端著的大槍頂著膛的子彈退下來,然后重新背了起來說道:
“弟兄們早點說嗎,看看差點就鬧誤會了,就這點事也值得你們來一趟。來來回回的好幾十里。不用再往前走了,我告訴你們吧,在咱們前面的岔口山上發現了共軍,把咱們回延安的路給擋了,九十師昨天打了一天都沒攻下來,今天我們軍長要九十師撤下來由我們二十九軍的部隊繼續進攻。就這些。”
張勁松:“打了一天都沒打下來,也太廢物了,一個堂堂的整編九十師一萬多人難道連共軍的土八路游擊隊都對付不了嗎?”
站崗的士兵:“兄弟們有所不知,我也是聽從前面回來的弟兄們說的,這擋住咱們去路的不象是什么游擊隊,九十師進攻的時候都是被炮彈炸回來的,據說這共軍滿山遍野的都是迫擊炮,咱們一進攻那共軍的炮彈就跟下雨一樣,共軍的游擊隊什么時候有過這么厲害的炮火了?你們四十二師在后面沒少對付游擊隊吧?你們挨過幾回炸?九十師一天發起了多次沖鋒死了好些人都沒上去。”張勁松繼續和這個士兵胡說道:“共軍有炮咱們難道就沒有炮嗎?他們九十師有師屬炮兵,旅里和團里還有各自配屬的炮兵,為什么不用?難道就光等著挨共軍的神”
哨兵:“不是這么回事,人家九十師也不是傻子,怎么沒用炮兵,聽說他們把炮彈都要打光了,對共軍的陣地用炮火來回趟了好幾遍了,山上全是彈坑,按理說共軍的傷亡也小不了。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上不去,這山上的共軍可真是斜了門了。”
聽這個士兵說九十師進攻的時候用炮火把山上的陣地炸了好幾遍,張勁松的心是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團長和政委擔心的就是敵人的炮火,把自己的偵察營派出來就是為了對付敵人的火炮,這下可好,自己還沒什么動作,山上的同志們就挨炸了,看來今天晚上必須行動了。
想到這里的張勁松對這個站崗的士兵說道:“謝謝老哥了,兄弟這就帶弟兄們回去和我們師座交代交代,弟兄們,咱們走。”
離開這個崗哨不遠,張勁松帶著戰士們拐了一個彎從另一個山包后面繞了過去繼續往前走,回去是不可能的,情況還沒弄明白怎么能回去。
這一路上遇到了多起二十九軍士兵的盤查,都被張勁松用四十二師的番號對付過去了。走了整整有近兩個小時。估計七拐八繞的能走出有十來里路的時候終于看到自己所要找的目標了。
在一個朝陽的山坡前面擺滿了一排排的大口徑的火炮,全部都是美式一零五口徑的榴彈炮,黑忽忽的炮管一個接著一個從草綠色的偽裝網里伸出來,負責牽引的汽車停在山坡下面。炮彈箱子在離火炮不遠的地方碼了一層又一層,而緊挨著火炮的炮彈都是立著擺在地上,炮彈尖用陽光一照閃著黃澄澄的光,士兵正在火炮附近來回不停的忙碌著。
張勁松仔細查了一下,足足超過四十多門大口徑的榴彈炮,看來這里就是二十九軍的榴彈炮團了。炮彈放的離大炮這么近也不怕被引爆?看來這個炮兵團的士兵也是夠懶的。
…說偵察營長張勁松帶了個小排的戰十七拐八繞地老了嬌皿一兩個小小時,騙過了無數波的哨兵和流動哨,終于看到了國民黨整編第二十九軍的重炮陣地。
身后的戰士們都在心里夸自己的營長厲害,不愧是老偵察兵出身,是裝神象神,裝鬼象鬼。
張勁松這套工夫也把排長寧二子給震的夠戧,跟在張勁松身邊小聲說道:“營長,沒看出來嗎,你這套本事什么時候練的?”
張勁松:“這算什么,多跟著學吧,你們營長我的本事還多著吶。”
寧二子:“營長,說你胖吧,你就喘,你看咱們團長那肚子里的東西多不多?可人家什么時候都沒象你這樣一點不謙虛。”
張盡松和寧二子倆人說話間離這個炮兵陣地是越來越近,這個二十九軍的炮兵陣地的管理非常松懈,連個崗哨都沒設,可能是因為處在大兵團的中間位置,沒人認為八路的游擊隊能摸到這里來,所以連長官帶士兵心理都很放松,這一堆人照直往前走也沒人管,等到了大炮的跟前,張勁松的手都要摸到炮桶子上了也沒個人過來問他。
張勁松看沒人理自己,心理想,沒人問咱們,咱們還不會問他們嗎,張勁松攔住一個正在忙呼的士兵:“喂,老兄忙什么那?”
這個士兵看了看他,張勁松穿的是國民黨上尉軍官制服:“長官,你沒看到嗎,我們正在準備給大炮搬家。”
張勁松裝摸做樣地說道:“給大炮搬家為什么把炮彈放在這里?炮彈放的這么近能行嗎?難道不怕被共軍引爆炸嗎?”
士兵翻了翻白眼:“長官,你們是哪部分的?這事我們長官都沒管,你來這多操什么心?共軍游擊隊都在前面的山上,離這里還遠著那,再說了共軍只有迫擊炮,打不到這里來,放心吧,沒事。”
張勁松從兜里掏出盒煙自己叨了一支又給這個士兵遞過去一支:“老兄,我們是四十二師師部直屬隊的,剛從后面過來摸摸情況,歇一會抽根煙,看把你們累的,沒事瞎折騰什么呀?這大炮那是好搬的?有汽車也不好倒騰啊。
”這個士兵就著張勁松的打火機點著了煙,然后深深吸了一口又吐出個煙圈:“兄弟,你算是說對了,這大炮搬家可是把我們坑苦了,本來每門大炮都有一輛汽車來牽引小可是這汽車有十幾輛都出了故障了,維修的工具和零件都不齊全,再往前去只能靠人來推了,哎,難那。”
張勁松看了看大炮又用手摸了摸:“老兄,這美國出的榴彈炮都是大家伙,份量不輕,沒有汽車光靠人來推可是真夠戧,弟兄們的腿還不得累折嘍。”
這個士兵嘆了口氣說道:“乖有什么辦法,人家當官的讓搬咱就搬貝,反正挨累的也不是他們。”
張勁松又追問道:“看來你們是要到前面去對付共軍了,一些共軍的土八路游擊隊至于讓你們過去嗎?他們九十師不是也有炮兵嗎?”
“兄弟你有所不知,九十師有炮兵不假,可是他們的炮彈快要打光了,按理說我們把炮彈直接一拉過去支援點炮彈就可以了,可是我們的團長卻說,
“哼,把炮彈拉過去,那要是把共軍的陣地轟平了算誰的功勞?是他們整編九十師的還是我們二十九軍的?不行,要打也得是我們自己打,這樣打下來才算我們團的功勞。”
“老弟呀,你說這共軍都要追上來了他還在算計是誰的功勞就這樣當官的弟兄們還不得都跟著他累死?”
張勁松拿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說:“老兄,別的地方也差不多,的部隊都一樣,打了勝仗功勞是那些當官的,金錢美女要什么有什么,打了敗仗死的是當兵的跟人家有什么關系,所以老兄你干活悠著點,累著了那可就怨自己缺心眼了。”
這個士兵點點頭說道:“這話挺受聽,老弟你算說對了,這些當官的吃肉,當兵的連湯都喝不著,給他們賣命干活就是累死了也是活該。
這個士兵看了看張勁松身聲的上尉軍銜又說道:“老弟,你還大小算個官,有的時候可能還多少能撈著點實惠,我們這些當兵的沒別的辦法,也只能是偷點懶少干點活了,閻王爺操小鬼,能舒服一會是一會了。”
張勁松聽了哈哈大笑:“老兄說話我愛聽,就是這么個道理。有事得自己長心眼,這么大的行動你們團座也不來看看你們?”
士兵:”舊鞏。老弟你看到那陣地邊上的幾頂大帳篷了嗎。”
張勁松隨著這個,士兵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離炮兵陣地不太遠的地方就有幾頂草綠色的大軍用帳篷。
這個士兵又說道:“我們團長就在團部里面喝酒,那有工夫理我們?”
張勁松很好奇的追問:“大戰在即,你們的長官還敢喝酒?不怕被上頭發現掉腦袋嗎?”
士兵:,“喝酒算什么,我們團長還帶著女勤務兵專門伺候,人家可是美酒佳人要什么有什么,掉腦袋?誰敢讓我們團長掉腦袋,咱們這個兵團的司令,劉勘劉軍長和我們團長是拜把子的兄弟,好的和一個小人一樣
張勁松打了個哈哈道:“想不到你們團長和劉軍長還有這層關系,厲害、厲害,美酒佳人,讓人羨慕啊,老兄你多保重,我們走了
張勁松帶著他的士兵當然不能真的走,帶著戰士們拐了幾彎找了個沒人的小山溝隱蔽起來。
陜北的地理特點是少平原而多溝,遍地都是一些由雨水沖擊而成的大大小小的山溝裂谷,縱然是相隔不遠也很難看得見,這就給張勁松他們的隱蔽帶來了很大的便利條件,要不一支小部隊老是在人家的炮兵陣地附近亂晃會引起懷疑的。
在張勁松和戰士們焦急的等待中天逐漸黑了下來,敵人陣地上的活動也漸漸停止了,又過了能有幾個小時,戰士們啃了點干糧喝了點水都閉著眼睛等待命令。
張勁松則是每隔一段時間都要看看表,老是嫌自己的手表走的慢,當表針指向半夜零點的時候張勁松用手捅了捅身邊的戰士們:“都清醒清醒,行動開始。”
天黑漆漆的,忙了一整天的二十九軍炮兵團的官兵都進入了夢鄉,第二天早晨就要代替九十師對岔口山上的共軍陣地進攻,現在得抓緊時間多休息,只有少量的哨兵或抱著大槍在陣地的邊緣游蕩或歪在某一個看好的地方打盹。
這正是偵察兵行動的最好時機,兩個戰士順著地上的亂草和大石頭旁邊小心地摸了過去,在離一個到處游蕩的哨兵還有二十米左右的時候一個戰士把手揚了揚,隨著這個戰士揚手的動作,這個來回游蕩的哨兵猛的停頓了一下,松開手里抱著的大槍,用兩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嗓子眼里咕嚕了幾聲,接著身體象一根面條一樣到了下去,在這個哨兵倒下去的一瞬間,兩個戰士猛地串了過去,把這個要倒下的哨兵接住,然后輕輕地放在地上。
張勁松派出去的兩個戰士用手里的飛刀解決了這個游動哨,飛刀是偵察營的基本配備之一,平時也是偵察兵的一個練科目,見敵人的哨兵被解決,包括張勁松在內其余的戰士一個接一個從這個哨位旁悄悄通過。
白天偵察的時候張勁松發現在敵人的炮兵指揮所后面緊靠著的就是一個小山坡,山坡不高但是很陡,山坡上面還長滿了粗細不等的亂灌木,這樣的地理位置很適合偵察兵隱蔽,張勁松帶著一個排的戰士們,也就是寧二子的偵察一排,偷偷摸到了這個小山坡的上面。
二十九軍榴炮團的指揮所緊靠著這個小山坡,只有十幾米的距離在黑夜中感覺一伸手就能撈住一樣小趴在山坡上面的張勁松低低的聲音命令道:“全體都有,手榴彈準備好,預一備,投。”
張勁松的命令一下,戰士們把手里擰開蓋的手榴彈一顆接一顆投了下去,這一下山坡下面馬上向開了鍋一樣,火光沖天,手榴彈的爆炸聲連成了一片。
張勁松把手榴彈兩個。一起拽出導火線然后扔了出去,這就是老戰士的本事了,別看是兩個一起扔,也是又遠又準,敵人這個炮兵團的團部是在最靠山根的一個大帳篷里面,轉眼間這個大帳篷上面幾落下了十幾顆的手榴彈。
戰士們投擲的時間上差不多小所以落在帳篷上的手榴彈差不多是同時爆炸了,猛烈爆發的手榴彈把這個二十九軍榴彈炮團的指揮部炸得粉碎,槍支、人體碎塊,雜七雜八的物品四處亂飛。
張勁松邊投擲手榴彈邊不停地喊:“別只往一個帳篷上面扔。分散開,每個帳篷都要輪著才行。”
”夜中偵察營的戰十用手榴彈對國民帶!十十軍的重恤烈襲擊,爆炸聲接連不斷,敵人再指揮所的人馬被炸的暈頭轉向。
張勁松始終沒人用槍就是這個道理,用槍射擊馬上就會暴露自己的位置,猛砸手榴彈在黑暗中很難分辨出手榴彈是什么方向扔出來的,從小山坡上往下砸手榴彈還薦增加投擲的距離。
整個炮兵團指揮部附近是手榴彈的爆炸聲接連不斷,幾頂大帳篷在第一撥的手榴彈的攻擊中就被炸上了天。估計敵人的這個炮兵團的團長和他的女勤務兵也被炸回姥姥家了。
看到四下亂跑的國民黨士兵張勁松命令部隊不要戀戰,迅速往火炮陣地附近運動,指揮所離火炮陣地還有幾百米的距離,打掉敵人的指揮部只是第一步,把火炮都炸掉才能確保這些大炮不能發揮出威力。
張勁松帶著一個小排的戰士和營部警衛班悄悄地向火炮陣地摸了過去,摸過去之前另派了一個班從另一個方向胡亂打槍,這個班的任務是想辦法把這里的火力和炮兵團士兵都吸引到他們那里去,好給張勁松他們創造出下手的機會。
幾分鐘以后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了猛烈的沖鋒槍射擊的聲音,間或還有手榴彈的爆炸聲,張勁松知道是派出去的一個班的戰士們打響了,敵人陣地上士兵的注意力都已經被吸引過去了,自己下手的機會到了。
后半夜的月光清亮亮的,戰士們的身影在月光下拉的老長,張勁松和他的戰士們一樣,拎著手榴彈向上沖,警衛班的戰士們拉不住他,只好圍在他周圍和他一起沖了上去。
沖上去的戰士們以三人為一個戰斗小組,分散開來,沖鋒槍、手榴彈不停地干,見到人影就往上招呼,近戰、夜戰正是偵察兵的強項,這個二十九軍的炮兵陣地上馬上就跟開了鍋一樣。
戰士們摸到了陣地上一門門高昂著炮管的榴彈炮前把手榴彈每兩個一捆,拉著引線后扔進炮筒子里,幾秒種后爆炸聲就響遍了整個陣地。戰士們邊炸邊不停的叨咕小把這些大炮都炸了也太可惜了,要是能留點就好了。
張勁松帶的這個排就是寧二子的一排,也是整個偵察營戰斗力最強的一個排,看著一門門的火炮被炸掉寧二子也有點心疼,腦袋轉了轉的寧二子跑到張勁松前喊道:“營長,把大炮都炸掉太可惜了,是不是能留幾門?”
張勁松眼睛一瞪說道:”胡鬧,這些大炮不炸了咱們團沒準就得多死好些人,什么可惜不可惜的,抓緊都給我炸了,一門不能剩
寧二子跟著張勁松不停地說:,“營長,不炸掉也有辦法讓他打不響,咱們把大炮身上的零件拆下來不就行了嗎?”
張勁松:“拆下來就行了嗎?修好了怎么辦?還不一樣能打響嗎,別費事了。抓緊炸了,要不就來不及了
寧二子還有點不死心地說:“營長,咱們把他大炮身上多弄下幾個。零件,他們修也不一定能修好,另外咱們再把炮彈給弄響了,你看怎么樣?”
張勁松實際上把大炮炸了也很心疼,但是沒辦法,不炸了還能怎么辦,這些大家伙也搬不走,聽寧二子一通白話也覺得有點道理,把大炮身上都拆下幾個。零件,然后再把炮彈引爆,這大炮也沒法打響,這到是一個好辦法。
張勁松:,“好吧,那就留幾門,你抓緊去辦,十分鐘以后馬上撤出來。
張勁松身邊只有一個小排,加上警衛班也不過是六七十人,趁人家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的打一下還行,時間長了就危險了。”
得了命令的寧二子帶著人從剩下的幾門大炮身上使勁往下卸零件,每門火炮身上都拆下來幾個”讓戰士們背著就跑,然后把一捆手榴彈放在稍稍遠一點的炮彈箱子下面,用一跟長繩子把拉火環系上。
辦完了這一切的寧二子氣喘噓噓地跑到張勁松跟前:“營長,都弄完了,抓緊撤吧
等戰士們都撤下去的時候,寧二子猛的拉響手榴彈的拉火環,只見山展放炮彈的地方猛的騰起了一股蘑菇云。緊接著就是劇烈的爆炸聲。
堆放著的炮彈殉爆的效果是可怕的,陣地上剎那間被濃煙和烈火包圍,爆炸聲把人的腦袋震的嗡嗡做響,有十幾秒鐘的時間耳朵里什么也聽不到了,又過了一會才緩過來。
從成堆的炮彈里不時被炸飛出一個炮彈來,這枚被炸出來的炮彈“爆炸了,借著眾個機會張勁松帶著戰十們抓緊往下“漓機會撤沒準就撤不下去了。
撤下去的戰士們一陣猛跑,等跑出去能有幾里地以后張勁松趕忙收攏部隊查看傷亡情況,情況還算不錯,在突然的火力打擊下國民黨的士兵被打得暈頭轉向,基本上沒有建立起什么有效的反擊。這個陣地上的都是炮兵,沒什么步兵輕武器,打近戰就更不是偵察兵的對手了,所以雖然人多但也沒給張勁松他們帶來什么大的傷亡,七十多人只傷亡了十幾個,用十幾人的傷亡換回來一個榴彈炮陣地還是合適的,這點傷亡也在張勁松承受范圍之內。
張勁松和寧二子帶著戰士們向預先商量好的集合地點走去,沿途還要順帶著接應一下其余幾個排的戰士,一直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全營才大至集合在一起。
別的排有的是一個排單獨行動,有的兩個排一起行動,反正是一晚上都沒閑著,破壞的火炮沒法計算出來了,全營傷亡超過了五十,犧牲的就有二十多個。
一晚上的行動犧牲了二十多個,張勁松的心里很難受,但也沒有辦法,如果不豁出去破壞敵人的炮兵陣地,團里主陣地的傷亡還要大的多,團長和政委的決定是正確的。
張勁松讓衛生員抓緊救治傷員,好在獨立團的家底夠厚,偵察營出發前也考慮到了遇到傷亡怎么辦,藥品攜帶很豐富,還帶了兩個可以做一般小手術的衛生員,這樣一來只要當時傷的不算太重基本都能活過來。
看了一遍受傷的戰士,張勁松把班以上干部都召集過來開了一個簡短的小會,平時好開玩笑的張勁松這時低沉著嗓子說道:“同志們,我剛才看了一下咱們營的傷亡情況,這一晚上的行動,全營傷亡超過了五十,犧牲了二十多,一晚上的行動就五十多的傷亡,損失不但是損失再大咱們也得干下去”
“團里主陣地的戰斗已經打響,大家都聽到炮彈爆炸的聲音了,不用我告訴,大家都知道這些炮彈敵人的大炮打出來的,出發之前咱們團長告訴我不到關鍵的時刻咱們自己的大炮是不會開火的,咱們聽到的就是陣地被敵人炮火覆蓋的聲音了,所以我決定白天咱們休息,晚上繼續行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破壞掉敵人的火炮,減輕主陣地的壓力。”
寧二子站在他們排的戰士前面:“營長,你放心吧,傷亡再大我們也能承受,是戰士就別怕犧牲。”
就在張勁松的偵察營發起攻擊行動的同時,李江國的一營也同樣在黑夜間開始了對敵人的襲擾。
晚上天才剛見黑,李江國和戰士們吃了點干糧從一個七拐八彎的大溝里悄悄走了出來,要說這陜北真是打游擊的好地方,遍地都是溝,天大的機械化部隊也施展不開,李江國帶著自己的一營一直向北插了下去,白天派出去的戰士偵察到離他們七八里路的地方有敵人的一個抬重團。
李江國一聽當時是喜出望外,抬重部隊好啊,戰斗兵少,物資多,防守松懈,正是下手的絕好目標,至于敵人的一個團就更不在話下了,抬重團和戰斗部隊是不一樣的,雖然也叫團,但人員不多,還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這樣的部隊要是趁黑夜給他來一家伙,一定能給它打亂套,李江國很有信心拿下這次戰斗。
在行進中營的偵察排前出三百米搜索前進,雖說只有七八里的距離,但是夜間走起來覺得路非常遠,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沒到地方。
正當李江國帶著部隊繼續往前走的時候,突然從旁邊的小道上連滾帶爬的沖過來一個人,這家伙冒冒失失地闖進了一營正在行軍的隊伍中間,到了隊伍的中間還跳著腳大喊:“喂,喂,你們是警衛連的嗎?誰是連長?”
天很黑,在四周撥索前進的偵察排戰士們也沒發現這個人,警衛班的戰士們趕忙把李江國和教導員圍了起來。
戰士們被突然出現的家伙給嚇了一跳,警衛班的班長很惱火這么多人還被人家跑到營長身邊來了,要是這家伙發現自己部隊的身份就壞了,營長不是就有危險了,自己這個警衛班長是干什么吃的?班長走過去對著這個家伙的臉蛋子就想動手,“,你往哪跑?凈給老子上眼藥。”
二;國帶著營繳獲多輛消車和物資,眾此汽午聯胭讓戰士喜出望外,但怎么帶回去卻成了大問題。
營長李江國讓偵察排四處活動去偵察地形,看有沒有適合隱蔽的地方,象以前在老部隊的時候把繳獲的汽車和物資燒了實在是可惜。
好在偵察排里有好些個戰士都是本地人,對這一帶的山區還算是熟悉,過不長時間有戰士報告說十幾里路以內有條大山溝,裝一百多輛汽車沒問題,只要人不走不到近處看就很難被發現。
陜北是黃土高原的一部分,因為植被稀少,上千年來被雨水沖出來無數的大大小小的山溝和裂谷,溝壑縱橫,一條大溝的兩側看著不遠,實際上要走起來沒準就得走一整天,戰爭年代也確實是個打游擊的好地方。
要不陜北劉志丹的幾千紅軍也不可能在國民黨的重兵包圍下還能存活下去,老百姓的支持是一個原因,陜北的地理適合游擊作戰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既然有這么個好地方,李江國當然不能放過,命令部隊趁著夜色隱蔽前進,進了山溝就好辦了。
這些汽車上的物資都是獨立團急需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李江國是不會扔的,按理說他的任務是想辦法對敵人襲擾,遇到象這樣的國民黨抬重部隊一把火燒了或者說炸了都算完成任務。
但八路軍窮啊,雖說獨立團的情況好很多,但獨立團的彈藥和糧食也大部分靠繳獲,打一點少一點,野戰軍后勤發的補給簡直是微不足道的,靠后勤來補給還不窮的連褲子都穿不上,所以獨立團的戰士們養成了看到好東西就眼睛發紅的毛病,不論干部戰士都是如此。
李江國把一個營的戰士都帶進大山溝里后,用枯枝和亂草把汽車隱蔽起來,休息了一下又把部隊分成以排為單位的小分隊,分頭出動去到處襲擾。
出發的時候李江國告訴各個排的排長,保存自己是第一位的,到不了近處就在遠處對駐防的部隊開槍,打了就跑,不能戀戰,目的只有一個,想好好睡覺?門都沒有。
二十九的軍長劉欺一晚上也沒睡消算,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一宿沒斷,不時有士兵報告說什么什么地方受到共軍襲擊,還要請求支援,氣的劉勘破口大罵:“一群廢物。很明顯是共軍的游擊隊在搗亂,這么多部隊的大兵團有什么好怕的小能抓就抓住,抓不住就消滅,消滅不了就把游擊隊轟跑。”
見長官生氣了,下面的軍官再也不敢報告了,很怕打擾長官的休息,就這樣直到早上劉勘好歹算是迷糊著了。給劉勘的感覺好象是只迷糊了一小會天就亮了,下級的各個參謀軍官來請示今天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繼續攻擊,反正不把這個共軍堅守的岔口陣地拿下來誰都活不了,到了作戰室劉勘才知道昨天晚上榴彈炮團和抬重團受到共軍的襲擊,損失慘重,別的部隊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襲擾,但好在損失相對不大。
劉勘很想發火,把瀆職的草官槍斃幾個,想了一想還是算了吧,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發火解決不了問題。
詢問了一下部隊損失情況的劉勘命令部隊盡可能的集中一切可以利用的炮火,對岔口陣地進行轟擊,并且把九十師的炮兵也借調過來集中使用。
整編九十師的師長嚴明到是很開通,也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一點回扣沒打把自己手里的炮兵全都支援給了超越他們進攻的二十九軍官兵。
這一來獨立團岔口陣地的壓力就增加了,炮火從早上七點一直打到快八點,直到九十師的士兵說他們的炮彈都打沒了才停止。
一個小時的炮火轟擊給山上獨立團堅守的陣地帶來了巨大的破壞,整個陣地都被炮火翻了一遍,有一半左右的戰壕被炮火打塌,好在獨立團的戰士們大部分都在后山的大山洞里防炮,前沿陣地只留下了少量的觀察哨,就是這樣留守的觀察人員也遭受了傷亡,炮火一停止犧牲和負傷的戰士很快被抬了下去。
山下敵人的炮火一延伸,國民黨的士兵蜂擁著沖了上來,這個二十九軍今天是第一次投入戰斗,士兵的精神狀態和體力都要比九十師的士兵好很多,加上始終處在大部隊的中間位置,所以雖說打了好些天的仗,但建制基本完整,人員和彈藥損失不大。
劉勘這個老狐貍到現在終于把自己的老本部隊派了出來,這個二十兒:官兵也都知道是到了自只賣命的時候了,以往軍長都甘聯剛的部隊打前鋒,整編第九十師一路上從共軍的包圍圈中沖殺過來,到了這岔口地區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再和山上的共軍拼了一天,士兵已無再戰之心。
二十九軍關鍵時候不上不行了,劉勘在進攻前給士兵封官許愿,不論是誰,只要能沖上岔口陣地一律官升三級,最先沖上去的一百名官兵不但要官升三級還每人獎勵一百現大洋,除此以外,只要大部隊能順利回到延安,這一百名最先攻占共軍陣地的勇士還要到胡長官住的大城市西安去放假一個月,吃喝嫖賭干什么都行。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劉勤這一通打氣,頓時國民黨的士兵士氣大震,有些人象打了雞血一樣嗷嗷叫著向上沖。
岔口獨立團陣地,戰士已經進入陣地嚴陣以待,李勇第一天用高翔的炮營與山下的國民黨九十師拼了一整天,其余的部隊沒有暴露自己的實力。
這種戰術雖然有效的防止了部隊實力的過早暴露,還減少了傷亡,但是對山上炮營的炮彈消耗也達到了一個讓人心驚的程度。
戰士們到是打地挺過癮,四發、五發的急速射,炮彈也是越打越準,但到了晚上一計算打出去的炮彈數目,所有人都直哧牙,一天的戰斗就消耗了四千多發炮彈,平均每門炮都干出去一百多發。
營長高翔晃著他的到處都是土的腦袋說:,“這家伙,這也太多了,比以前咱們老二團一年打出去的炮彈都多,太嚇人了。”二營長馬全有用鼻子哼了一聲:,“一年?二年也沒你們打得多,咱老二團總共才幾門迫擊炮?以前是炮兵排,后來多了幾門炮叫炮連了,那幾發炮彈都是擱人背著行軍,戰士們拿炮彈比自己兒子還寶貝,不到關鍵時候誰舍得用,你們到好,一天就干進去四千多發,真把自己當成大財主了
“團黨委會上我記得團長說每門炮的炮彈攜帶量是三百發,你們一家伙就干出去四千多發,剩下的幾天咋辦?咱們團的任務是堅守五,天不是一天說話的是三營長馬長勝。
高翔:,“那毒么辦?全有、長勝你們也不是沒看到,昨天咱們用迫擊炮就和他們干了一整天,人家使勁往上攻,你不用炮彈向下砸他們能退嗎?。
這時候機槍營的營長衛剛不緊不慢地說道:“看看,知道后果嚴重了吧,你們看昨天把高翔的瑟的,大呼小叫滿山亂跑,好象山下的敵人都是他孫子一樣,現在知道做人得低調了吧?”
衛剛的一通話差點把高翔氣樂了,揪著衛剛問道:“老衛,要不你說我們應該怎么辦?”
衛才則是一本正經地回答:“這有什么不好辦的,把你們撤下來用我們營啊,昨天我們營一槍沒放小還傷亡了十多個,你們說憋屈不憋屈,團長,政委,今天就用我們營和敵人拼拼,讓老高他們歇歇,再讓他們打下去還得象以前一樣,把他們的小炮掛起來當鐘敲。”
高翔總算明白了衛剛的心思:“哼,我說你小子,沒按什么好心,不就是看著我們打得好,眼紅了嗎,雖說咱們炮彈消耗的多了一點,但是咱們團的傷亡小啊,人不是比炮彈更重要嗎?。
李勇制止了幾人的爭論,一天就干出去四千多發炮彈是不行,把炮彈全拼光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再說了今天山下敵人的進攻一定要比昨天瘋狂,完全用炮火也未必能擋得住,李勇定下來的戰術是用衛剛的重機槍營和高翔的炮營來配合使用,爭取用這兩個營的火力再把山下的敵人擋住一天,第一道防線也就是王老虎的五營還是暫時不要暴露。
早晨八點多鐘,吃完了早飯的國民黨二十九軍官兵,在炮火延伸后能有兩個營左右的士兵,嚎叫著向岔口獨立團的陣地蜂擁而來。
李勇指揮高翔的炮營對進攻的國民黨士兵不間斷的轟炸,炮火炸處不斷有士兵到下,進攻的國民黨軍官在人群里不停的喊:“別怕,弟兄們,只要我們沖上去就好辦了,山上沒多少共軍,只要能沖上去就是我們說了算了
還別說,國民黨的軍官里也不都是廢物,有一些軍官還是很能打仗的,他們也估計出山上的部隊無論如何也不會太多,只要能打開突破口就好辦了。
,岔口獨力團陣地講攻的國民黨二十十軍十兵們也發珊,劃象,今天山上八路的炮彈比昨天九十師進攻時少了很多,恩,看來山上的共軍是沒多少炮彈了。
這樣的發現對進攻的國民黨軍官和士兵來說就象打了一針強心劑一樣,群情振奮,牢著山上高喊:“山上的八路聽著,你們投降吧,老子們也要優待俘虜
此時山上的李勇正在高翔的炮營指揮幾十門迫擊炮不停地轟擊,但并沒有向頭一天一樣不停地急促射,戰士們只是按正常的發射速度射擊。
炮彈的炸點是兩側密集,中間稀少,這樣一來,進攻的二十九士兵被一點一點壓縮到山坡的中間位置,這種情況是很自然的,誰也不想待在炮彈密集亂炸的地方,李勇這么做的目的是想給重機槍營創造出有利的條件。
進攻的國民黨二十九軍官兵離主陣地越來越近了,從集發時的五百多米逐漸接近到二百米左右,為了躲避兩側密集的迫擊炮炮彈,中間地帶的士兵聚集得密密麻麻。
進攻的時候人員擠在一起是部隊最忌諱的,這樣的進攻隊行很容易造成較大的人員傷亡,帶隊沖鋒的二十九軍基層軍官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大喊著讓自己的士兵往兩側散開,不要擠在一起。
但是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兩側的炮彈不停往下落,誰過去還不是去找死嗎,這些軍官喊的不少,但聽的人不多,距離更近了,現在進攻的士兵離衛剛的機槍營已經不到一百米了,離第一道防線王老虎的五營連五十米都不到了。
五營的戰士們早在敵人的炮火延伸的時候就從防炮洞里鉆出來進入了陣地,現在眼看著敵人的士兵離自己連五十米不到了,再不開槍就上來了,戰士們急的直冒汗,五營長王老虎此時也趴在戰壕里觀察,早就用不著望遠鏡了。幾十米的距離還用什么望遠鏡。
王老虎不停地告訴自己身邊的戰士往下傳他口令:“隱蔽、隱蔽、注意隱蔽,沒有命令不許開火,離的再近也不行。”
戰士們沒有辦法,既然不讓開火就不開,都低著腦袋趴在戰壕里一動不動。可這心蹦蹦跳的就跟打鼓一樣,嘴里不說,心里都在琢磨,機槍營怎么還不開火?怎么還不開火?再不動手就沖上來了,戰士手里的槍和手榴彈都要攥出汗了。
正當五營的戰士們感覺度日如年的時候,進攻的國民黨士兵離第二道防線衛剛的機槍營只有八十米左右了,離第一道戰壕連三十米都不到了。再不開槍都不行了,一向很沉穩的五營長王老虎的腦門子上都冒汗了。此時的李勇帶著李玉明和警衛連的幾個人早就從炮卓跑到了機槍營的陣地,炮營的迫擊炮還在不停的發射,進攻的國民黨士兵越來越往攻擊正面的中間地帶聚集,正中央的地方人擠的都快要打坨了。
營長衛剛和機槍營的戰士們見李勇來了都很高興,一些獨立團的老戰士都親熱地和自己的團長打招呼。
團長李勇在戰士們的眼里就是勝利的化身,有團長在就沒有打不勝的仗,衛剛有點興奮地說:“團長,怎么樣?離前沿只有幾十米了,再不開火還不得把老虎他們急死
李勇:,“別急。再等等,再等等”小
進攻的國民黨士兵一點一點地向上爬,等到離李勇的目測距離只有七十米左右的時候,這時候離第一道防線只有二十米了,李勇猛的大喊了一聲:“開火
機槍營的戰士們早就等不急了,隨著李勇的命令聲,機槍營的四十幾挺馬克沁一字排開,在幾百米長的戰壕里一起開火,老射手們都輕輕地擺動著身體,長短點射相配合,副射手抱著彈藥箱子趴在旁邊,子彈成串成片地掃了出去,整個陣地都是馬克沁重機槍、咻、咻、咻的發射聲。
兇猛爆發的火力立即把沖鋒的士兵一片片掃倒,人越多的地方傷亡越慘重,在中間士兵最密集的地方被瘋狂射擊的重機槍將人群掃出了一個個的血胡同,尸體邊地都是,李勇在機槍營的戰壕里低著頭來回跑動,告訴機槍射腦袋小姿勢低一些,要對準沖鋒士兵的胸腹部射擊。
戰士們邊用重機槍掃射邊頭也不回地問:“為什么團長?打腦袋不是很好嗎,你看我又干倒下一片
李勇告訴戰士們,敵人是從山下向上仰攻,重機槍的子彈穿透力大,一顆子彈可以從第一個敵人的胸腹部穿過去然后打在第二個敵人的腦袋上,這樣就可以最大限度發揮重機
戰士們一聽,團長說的確實是好辦法。重機槍的槍口都向下低了一些,只見馬克沁重機槍的子彈從第一個士兵的肚子里穿過去然后再打在身后士兵的腦袋上,而這個士兵的腦袋瞬間被一顆穿過來的子彈爆頭,腦漿迸裂,死尸到了下去,這樣一來進攻的二十九軍的士兵傷亡更加大了起來。
軍長劉勘的封官許愿是挺吸引人,既然到部隊里混了,誰還不想弄個一官半職的,但是也得有命在才行,幾分鐘的工夫進攻的士兵就被掃倒了一大半,剩下的都趴在地上再也不敢起來了。
我的親娘啊,山上共軍的火力太兇猛了,不是說共軍只有炮火而步兵輕武器很少嗎,這還叫很少,誰愛沖誰沖,老子是不起來了。
李勇和衛剛在機槍營的第二道大的壕里,趴在觀察孔后面往出看,呵,趴在那不動了,趴著就行?沒這么便宜的。
讓身邊背著步話機的戰士過來,用步話機直接喊高翔:“高翔,看到了嗎?”高翔:“團長,看的很清楚,被老衛他們干掉一大半,還有一些趴著不動了
李勇:“用你們的小炮對準趴著的轟它一陣子。”步話機里的高翔嘿嘿笑著說:“知道了團長,看他們能不能禁的住炸。”
山上的迫擊炮馬上又轟轟轟響了起來,幾分鐘過后趴在地上的當兵的實在是挺不住了,眼看身邊的弟兄被炸上了天,然后是折胳膊和大腿掉下來,幾截被炸斷的肚腸子又淅瀝嘩啦落在腦袋上誰還能不害怕?
士兵們嘴里不是人聲的叫著往下跑,這一往下跑又給衛剛的機槍營帶來了機會,你跑就得起身,一起身姿勢就高了,這一高了就便于重機槍的發揮了,幾十挺重機槍的長點射幾乎把進攻的士兵全都撂倒在山坡上。
衛剛的機槍營火力從王老虎的五營戰士們頭上嘯叫著掃射過去,五營的戰士都松了口氣,戰士們互相打罵著說道:“哎呀,他嗎的,急死我了,還以為機槍營的那幫小子都睡著了呢”“當僅剩下的一些士兵連滾帶爬的下到山底下的時候已經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劉勘趴在他的吉普車后面在望遠鏡里把這一切看地很清楚,氣得一腳把身邊的一個破鋼盔題出去十幾米遠。
這時候一個,軍官跑過來報告:“報告軍座,山上共軍的火力太兇猛了,弟兄們攻不上去,我的兩個營沒剩幾個人,基本上被報銷了
劉勘:“不用你報告,我都看到了。”
這個軍官見劉勘鐵青著臉,只好小心翼翼的說道:“軍座,這個火力不可能是共軍的游擊隊,我可以肯定,這是共軍一支精銳的主力部隊快速機動到了這里,共軍的這個指揮官也非常狡猾,昨天一整天都沒有暴露的他的重機槍火力,今天我估計了一下,起碼有幾十挺的重機槍在發射,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德國馬克沁
馬克沁重機槍因為是水冷式,在八路軍的部隊里有個俗名叫水機關,但國民黨的軍官大都是軍校里出來的。一聽機槍發射的聲音就判明是馬克沁重機槍在發射,要單論文化水平,八路軍里還真沒多少能比得過國民黨的軍官,后期的解放軍也不行,但是打仗不光是文化水平的問題。
劉勘的腦門子上青筋直跳:“用炮火轟擊,把山頭給我炸平,我就不信我堂堂的二年九軍就拿不下這個岔口陣地。”
山上的李勇見二十九軍的士兵連滾帶爬地下去了,也趕忙叫部隊進入防炮洞,前面陣地上還是少量留一些帶著步話機的觀察哨,敵人肯定會報復,果然,當戰士們剛剛鉆進防炮洞,山下的重炮就開始轟擊,這次又是半個多小時的炮火準備,不大的岔口陣地基本上都被用炮彈來回覆蓋了一遍。
高翔看著防炮洞頂上噗噗掉下來土面子對李勇說:“冉長,這家伙也太猖狂了,要不咱們也用大炮給他來一下子,這兩天咱們光是陣地前面留下的觀察哨就被炸掉二十多了。
李勇搖了搖頭:“不行,第二天還沒打完就把底牌都亮給人家還行?你們營的榴彈炮千萬不能動小告訴帶隊的教導員,穩住,把火炮隱蔽好,有用得著他們的時候。”剛寫完一章,本來準備明天早上發的,提前發了,不過明天更新沒戲了,老巴明天不休息。沒辦法,老巴比不了專業寫手,最后謝謝大家的支持。
,岔口獨力團陣地講攻的國民黨二十十軍十兵們也發珊,劃象,今天山上八路的炮彈比昨天九十師進攻時少了很多,恩,看來山上的共軍是沒多少炮彈了。
這樣的發現對進攻的國民黨軍官和士兵來說就象打了一針強心劑一樣,群情振奮,牢著山上高喊:“山上的八路聽著,你們投降吧,老子們也要優待俘虜
此時山上的李勇正在高翔的炮營指揮幾十門迫擊炮不停地轟擊,但并沒有向頭一天一樣不停地急促射,戰士們只是按正常的發射速度射擊。
炮彈的炸點是兩側密集,中間稀少,這樣一來,進攻的二十九士兵被一點一點壓縮到山坡的中間位置,這種情況是很自然的,誰也不想待在炮彈密集亂炸的地方,李勇這么做的目的是想給重機槍營創造出有利的條件。
進攻的國民黨二十九軍官兵離主陣地越來越近了,從集發時的五百多米逐漸接近到二百米左右,為了躲避兩側密集的迫擊炮炮彈,中間地帶的士兵聚集得密密麻麻。
進攻的時候人員擠在一起是部隊最忌諱的,這樣的進攻隊行很容易造成較大的人員傷亡,帶隊沖鋒的二十九軍基層軍官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大喊著讓自己的士兵往兩側散開,不要擠在一起。
但是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兩側的炮彈不停往下落,誰過去還不是去找死嗎,這些軍官喊的不少,但聽的人不多,距離更近了,現在進攻的士兵離衛剛的機槍營已經不到一百米了,離第一道防線王老虎的五營連五十米都不到了。
五營的戰士們早在敵人的炮火延伸的時候就從防炮洞里鉆出來進入了陣地,現在眼看著敵人的士兵離自己連五十米不到了,再不開槍就上來了,戰士們急的直冒汗,五營長王老虎此時也趴在戰壕里觀察,早就用不著望遠鏡了。幾十米的距離還用什么望遠鏡。
王老虎不停地告訴自己身邊的戰士往下傳他口令:“隱蔽、隱蔽、注意隱蔽,沒有命令不許開火,離的再近也不行。”
戰士們沒有辦法,既然不讓開火就不開,都低著腦袋趴在戰壕里一動不動。可這心蹦蹦跳的就跟打鼓一樣,嘴里不說,心里都在琢磨,機槍營怎么還不開火?怎么還不開火?再不動手就沖上來了,戰士手里的槍和手榴彈都要攥出汗了。
正當五營的戰士們感覺度日如年的時候,進攻的國民黨士兵離第二道防線衛剛的機槍營只有八十米左右了,離第一道戰壕連三十米都不到了。再不開槍都不行了,一向很沉穩的五營長王老虎的腦門子上都冒汗了。此時的李勇帶著李玉明和警衛連的幾個人早就從炮卓跑到了機槍營的陣地,炮營的迫擊炮還在不停的發射,進攻的國民黨士兵越來越往攻擊正面的中間地帶聚集,正中央的地方人擠的都快要打坨了。
營長衛剛和機槍營的戰士們見李勇來了都很高興,一些獨立團的老戰士都親熱地和自己的團長打招呼。
團長李勇在戰士們的眼里就是勝利的化身,有團長在就沒有打不勝的仗,衛剛有點興奮地說:“團長,怎么樣?離前沿只有幾十米了,再不開火還不得把老虎他們急死
李勇:,“別急。再等等,再等等”小
進攻的國民黨士兵一點一點地向上爬,等到離李勇的目測距離只有七十米左右的時候,這時候離第一道防線只有二十米了,李勇猛的大喊了一聲:“開火
機槍營的戰士們早就等不急了,隨著李勇的命令聲,機槍營的四十幾挺馬克沁一字排開,在幾百米長的戰壕里一起開火,老射手們都輕輕地擺動著身體,長短點射相配合,副射手抱著彈藥箱子趴在旁邊,子彈成串成片地掃了出去,整個陣地都是馬克沁重機槍、咻、咻、咻的發射聲。
兇猛爆發的火力立即把沖鋒的士兵一片片掃倒,人越多的地方傷亡越慘重,在中間士兵最密集的地方被瘋狂射擊的重機槍將人群掃出了一個個的血胡同,尸體邊地都是,李勇在機槍營的戰壕里低著頭來回跑動,告訴機槍射腦袋小姿勢低一些,要對準沖鋒士兵的胸腹部射擊。
戰士們邊用重機槍掃射邊頭也不回地問:“為什么團長?打腦袋不是很好嗎,你看我又干倒下一片
李勇告訴戰士們,敵人是從山下向上仰攻,重機槍的子彈穿透力大,一顆子彈可以從第一個敵人的胸腹部穿過去然后打在第二個敵人的腦袋上,這樣就可以最大限度發揮重機
戰士們一聽,團長說的確實是好辦法。重機槍的槍口都向下低了一些,只見馬克沁重機槍的子彈從第一個士兵的肚子里穿過去然后再打在身后士兵的腦袋上,而這個士兵的腦袋瞬間被一顆穿過來的子彈爆頭,腦漿迸裂,死尸到了下去,這樣一來進攻的二十九軍的士兵傷亡更加大了起來。
軍長劉勘的封官許愿是挺吸引人,既然到部隊里混了,誰還不想弄個一官半職的,但是也得有命在才行,幾分鐘的工夫進攻的士兵就被掃倒了一大半,剩下的都趴在地上再也不敢起來了。
我的親娘啊,山上共軍的火力太兇猛了,不是說共軍只有炮火而步兵輕武器很少嗎,這還叫很少,誰愛沖誰沖,老子是不起來了。
李勇和衛剛在機槍營的第二道大的壕里,趴在觀察孔后面往出看,呵,趴在那不動了,趴著就行?沒這么便宜的。
讓身邊背著步話機的戰士過來,用步話機直接喊高翔:“高翔,看到了嗎?”高翔:“團長,看的很清楚,被老衛他們干掉一大半,還有一些趴著不動了
李勇:“用你們的小炮對準趴著的轟它一陣子。”步話機里的高翔嘿嘿笑著說:“知道了團長,看他們能不能禁的住炸。”
山上的迫擊炮馬上又轟轟轟響了起來,幾分鐘過后趴在地上的當兵的實在是挺不住了,眼看身邊的弟兄被炸上了天,然后是折胳膊和大腿掉下來,幾截被炸斷的肚腸子又淅瀝嘩啦落在腦袋上誰還能不害怕?
士兵們嘴里不是人聲的叫著往下跑,這一往下跑又給衛剛的機槍營帶來了機會,你跑就得起身,一起身姿勢就高了,這一高了就便于重機槍的發揮了,幾十挺重機槍的長點射幾乎把進攻的士兵全都撂倒在山坡上。
衛剛的機槍營火力從王老虎的五營戰士們頭上嘯叫著掃射過去,五營的戰士都松了口氣,戰士們互相打罵著說道:“哎呀,他嗎的,急死我了,還以為機槍營的那幫小子都睡著了呢”“當僅剩下的一些士兵連滾帶爬的下到山底下的時候已經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劉勘趴在他的吉普車后面在望遠鏡里把這一切看地很清楚,氣得一腳把身邊的一個破鋼盔題出去十幾米遠。
這時候一個,軍官跑過來報告:“報告軍座,山上共軍的火力太兇猛了,弟兄們攻不上去,我的兩個營沒剩幾個人,基本上被報銷了
劉勘:“不用你報告,我都看到了。”
這個軍官見劉勘鐵青著臉,只好小心翼翼的說道:“軍座,這個火力不可能是共軍的游擊隊,我可以肯定,這是共軍一支精銳的主力部隊快速機動到了這里,共軍的這個指揮官也非常狡猾,昨天一整天都沒有暴露的他的重機槍火力,今天我估計了一下,起碼有幾十挺的重機槍在發射,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德國馬克沁
馬克沁重機槍因為是水冷式,在八路軍的部隊里有個俗名叫水機關,但國民黨的軍官大都是軍校里出來的。一聽機槍發射的聲音就判明是馬克沁重機槍在發射,要單論文化水平,八路軍里還真沒多少能比得過國民黨的軍官,后期的解放軍也不行,但是打仗不光是文化水平的問題。
劉勘的腦門子上青筋直跳:“用炮火轟擊,把山頭給我炸平,我就不信我堂堂的二年九軍就拿不下這個岔口陣地。”
山上的李勇見二十九軍的士兵連滾帶爬地下去了,也趕忙叫部隊進入防炮洞,前面陣地上還是少量留一些帶著步話機的觀察哨,敵人肯定會報復,果然,當戰士們剛剛鉆進防炮洞,山下的重炮就開始轟擊,這次又是半個多小時的炮火準備,不大的岔口陣地基本上都被用炮彈來回覆蓋了一遍。
高翔看著防炮洞頂上噗噗掉下來土面子對李勇說:“冉長,這家伙也太猖狂了,要不咱們也用大炮給他來一下子,這兩天咱們光是陣地前面留下的觀察哨就被炸掉二十多了。
李勇搖了搖頭:“不行,第二天還沒打完就把底牌都亮給人家還行?你們營的榴彈炮千萬不能動小告訴帶隊的教導員,穩住,把火炮隱蔽好,有用得著他們的時候。”剛寫完一章,本來準備明天早上發的,提前發了,不過明天更新沒戲了,老巴明天不休息。沒辦法,老巴比不了專業寫手,最后謝謝大家的支持。
允山下的國民愛二十竹軍用炮尖對獨力團的陣地講行殿一洲備的時候,山上的戰士們早已鉆進防炮洞里。
李勇見五營長王老虎一直沒吱聲,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抽他那好象永遠也抽不完的旱煙:“老虎小你們營怎么樣?情況還好嗎?。
王老虎:,“團長,打了快兩天了,我們營到現在還一槍沒放,沒有什么傷亡,只是被敵人的炮火炸傷了十幾個,戰士們都直說太窩囊了,還沒打上就傷著了,以后說起來好說不好聽,怕被別的營同志們笑話
這個憨厚的王老虎笑了笑又接著說道:“再就是工事被炸壞了一大半,有好多單兵的防炮洞和射擊掩體都被土給埋上了,戰壕也被炸塌了一大截
李勇點了點頭對王老虎說道:“今天能不用你們營盡量還是不用,告訴戰士們多休息,保持好體力,大戰還在后面,晚上抓緊時間把被炮火炸壞的工事全部修復。”王老虎點了點又繼續抽他那嗆人的旱煙。
二十九軍炮火準備后又是步兵向上沖擊,這次敵人也學乖了,沖幾步就趴下觀察一下,然后再往上沖幾步,然后再趴下,磨磨蹭蹭好半天也沒攻到半山腰。
隊伍里的軍官氣的大罵,還邊罵邊用腳踢,想讓士兵都爬起來向上沖鋒,可他的士兵誰都不是傻子,挨幾腳踢沒什么,山上共軍那么強的火力硬向上沖跟找死有行么區別。
李勇在望遠鏡里把這一切看得很清楚,趕忙順著交通壕跑回后山的幾個大山洞里,山洞里的戰士們都等的膩膩歪歪的,有的躺著睡大覺,有的擦槍擦子彈,睡不著就坐在那里吹牛侃大山,說怪話,反正是干什么的都有。
有個戰士跟身邊的哥幾個說道:“哎,你們說這仗打的,到現在我還連個敵人的影子還沒看到,這跟養大爺有什么區別?”
另一個戰士則說:,“看把你小子愁的,放心吧,好飯不怕晚,咱們團的任務是堅守五天,這還兩天沒到,你著什么急?我告訴你,這也就是是咱們獨立團團,要是放在別的部隊身上就算是能完成任務也剩不下幾個人,還記得常高山那時候咱們的老二團嗎?那場戰斗傷亡多大?進攻的還只是敵人的一個旅,現在山前面被咱們團整刺當住了七個師,整整七個師,全都是正牌的國民黨中央軍,能打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
聽說話戰士的口氣可以肯定這是一個獨立團的老戰士。周圍的新戰士們都用很佩服的眼光看著他,大家讓這個老戰士講講以前的常高山,講講神奇的團長李勇和這些營長們。
正當這個老戰士給大家云山霧罩胡說八道的時候,李勇和李玉明幾個人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見李勇走進來,幾個暫時沒有作戰任務的指揮真,二營長馬全有、三營長馬長勝、四營長寧金山還有三牛和小成都圍了過來。
李勇看看幾個人:“把你們幾個營里槍法好的步槍射手都挑出來,組成幾個狙擊小組,對山前敵人的軍官和掩護沖鋒的機槍火力進行遠距離射擊
獨立團的每一個步兵班里都一到兩個步槍手,這是為了補充步兵班精確火力不足的缺陷。
獨立團的步兵營都是以沖鋒槍為主要裝備,沖鋒槍雖然火力兇猛但特點是打近不打遠,遠一點的距離靠的就是班里的輕機槍火力,而每個,班配備的步槍手實際上起的就是狙擊手的作用。
李勇讓每個步兵班都配備一到兩個步槍手,裝備的是小鬼子的三八式步槍,這種步槍雖說沒有導氣裝置,只能是手動上膛,射速比較慢。但是在四百米以內的精度是非常好的。有的時候還可以替代狙擊步槍來使用。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獨立團發展到現在也沒弄到一支狙擊步槍,就算是以后有幾支也解決不了什么大問題,不象小鬼子的三八大蓋那樣可以大量列裝。國民黨的部隊在西北戰場沒見過有狙擊武器的資料,但有一種說法是劉志丹將軍就是在指揮作戰的時候被敵人的狙擊手擊中犧牲的,還有一種中犧牲,沒經過考證
幾分鐘以后,一百多名步槍手準備完畢,這些人當初挑選的時候也是費了一些心思,都是各自部隊墨的射擊好手,這回還是用上他們了,李勇仔細地給他們交代了任務:
“在充分保證自己的同時,盡量多地消滅敵人帶隊的基層指揮員、柑消二汰攻擊的機槍弄和前出的讒擊炮年,再有就是要注意股”洲炮兵觀察員,只要是發現這些人就全部消滅。”
這些戰士們都是幾個。營里的特等射手,憋在山洞里好幾天了,早就想出去,見到團長把他們挑出去都很興奮,一百多個神槍手由四營長寧金山帶隊,由后山的大山洞里悄悄摸了出去。
獨立團的干部里性格最沉穩的那得算是五營長王老虎,王老虎有一種不論面對多緊急的情況都能沉得氣的能耐,他們營里的干部戰士受他的影響,性格在五個步兵營里也是最沉穩的,所以李勇把堅守第一道防線的任務交給了五營。
這樣性格的部隊打防御戰是最合適的,而深入敵人大部隊防區,對敵人進行襲擾的任務則是交給李江國和張勁松這兩個鬼主意多的干部。
性格比較沉穩的指揮員如果不算王老虎,再下來就得是四營長寧金山了,寧金山平時的話不多,也不太愛開玩笑,不象李江國和張勁松那樣,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但是這家伙的槍狂得特別準。
要說聳皮子工夫獨立團誰也比不上李江國,但是要比起射擊來,那還得說是寧金山了,別的老戰士雖然也準頭不錯,但要和寧金山一比還差的遠。寧金山是個老八路出身的戰士,是二團趙團長特意給李勇挑出來的老骨頭,八路軍戰士有一個比較普遍的特點,槍都打得很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咱八路軍窮啊,每個戰士沒幾發子彈,所以只好苦練射擊的本事了。
要說這世界上的事是有一失必有一得,八年的抗日戰爭把老八路的射擊本事鍛煉的爐火純青,寧金山這家伙以前當排長的時候就是雙家伙,一支沖鋒槍,還外帶一支步槍,現在當營長了,手底下有好幾百個戰士,但是他這個習慣還是沒變,除了背著一支駁殼槍以外,還隨身背一支三八式步槍,這在所有獨立團的干部戰士里也算是一個另類了。
因為營長的性格使然,所以他們四營的戰士們在幾個步兵營里槍也是打得最準的,在平時的練中寧金山苦練他們營的射擊本領,并讓他的戰士們以他為標準,不敢說超越,只要有人能接近他的水平就給獎勵。
有的人說寧金山槍打得準是因為他的眼睛好,有一雙老鷹眼,離很遠就能看得準,透過草葉都能看見趴著的兔子。
寧金山對這種說法則是不以為然,他的觀點是,戰場不是練場,活的敵人和死的靶子也不一樣,和兔子更不一樣,兔子沒有危險,但面對敵人的時候弄不好是會把自己的小命丟掉的,還是那句老話,戰略戰術有千萬條,勇敢永遠是第一條。
所以寧金山在練他的戰士時說的最多的就是,一位射手如果沒有勇敢精神就無法在戰場上沉著冷靜,再好的技戰術也無法發揮。
因此他重視鑄造部隊的勇敢頑強的作風,要求戰士們要不懼任何艱難險阻,擁有壓到一切敵人的戰斗精神,有我無敵。
現在面對著蜂擁上來的國民黨士兵,寧金山讓戰士們每三個人為一個戰斗小組,在陣地上自由活動,他自己則是帶了兩個戰士,每人一支三八式步槍,從一個被炸的亂七八糟的戰壕里鉆了出來,選擇了幾個射擊位置,把步槍的標尺定在三百米上向沖上來的敵人開始射擊。
這選擇射擊位置也是很有學問的,首先要保存自己,然后才是消滅敵人,所以選擇特別明顯的位置是不可取的,明顯的位置很容易被敵人發現。
寧金山以一個被炸塌的防炮洞為依托,從里面探出半個腦袋來,把三八式步槍緩緩伸出來,瞄準山坡上的敵兵就是一槍,寧金山的槍一響,一個把機槍架在半截樹根子上,向我軍陣地射擊的一個國真黨士兵的腦袋突然出現了一個。槍眼,子彈從前腦門進去,從后腦勺掏了個窟窿鉆了出去,正在射擊的機槍馬上不響了,尸體栽倒在地。
緊接著寧金山用步槍對敵人士兵隊伍中的軍官挨著個點名,每一聲槍響后都有人一頭栽倒在地,轉眼間寧金山就在幾百米的距離內打倒了十幾個耀武揚威的二十九軍的下級軍官,敵人的軍官慌亂了,知道有八路軍的神槍手對他們下手了,一個個都象士兵一樣也趴在地上不動了。
一點長寧金山帶著獨立團的特等射手對進攻的敵人講行狙坷懵戰。國民黨隊伍中的基層軍官轉眼間被打倒了一大批,嚇得這些剛剛還在沖著士兵吆五喝六的軍官們和士兵一樣趴在地上。屁股撅著連腦袋都不敢抬。
士兵們看著和他們一樣趴在地上的軍官都互相說道:“媽的,還以為他們有多能,怎么樣了,狗熊了吧,就會跟咱們吹牛說大話,有本事這回再向上沖啊
另一士兵則說:“沖個狗屁。誰往上沖誰腦袋開花,咱們就一個腦袋,還要留著吃飯,讓這些本事很大的當官的去沖吧。”
這樣一來。沖鋒的二十九軍士兵都被重機槍火力壓制在半山上,督促前進的軍官又接連被寧金山他們打倒,而趴在地上又不斷地被山上的小炮炸死,趴在半山坡上能有十幾分鐘后又這些士兵又亂七八糟地敗了下去,去他嗎的跑吧。這地方真不是人能待的。
看著敗下來的士兵,山下組織進攻的指揮官暴跳如雷,指揮火炮對山上進行炮火準備,炮火轟擊以后又是新的一輪進攻。
寧金山帶著兩個戰士,在炮火轟擊過后又鉆了出來,說中的步槍不緊不慢地推彈上膛,對幾百米以外的人群精確射擊,幾乎每一聲槍響都有一個人到下去,而到下去的大都是一些軍官、機槍射手以及沖得最靠前的士兵。
寧金山身后的兩個戰士被自己的營長驚得目瞪口呆,以前只是知道自己的營長槍打得準,沒想到能這么準,這威力都趕上重機槍了。有的時候比重機槍的威力還要大。
重機槍只能進行封鎖射擊,自己的營長則是精準的打擊,厲害,太厲害了。怪不得營長除了自己的駁殼槍以外還老是帶一支三八式步槍,原來如此。
這兩個戰士干脆也不開槍了。跟在寧金山的身后負責為他上子彈,三八式的準確度沒什么問題,但只能是一顆一顆壓五發子彈,兩個戰士把步槍子彈壓滿了就交給自己的營長。寧金山則是把打空的步槍交給身后的戰士。
就這樣寧金山用三支步槍交替射擊,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里干掉了一百多個,凡是有漏頭的,冒尖的,拿著指揮旗亂比劃的都是一槍打倒。
就在他們干得起勁的時候,山下二十九軍掩護攻擊的大炮突然響了起來。寧金山和兩個戰士忙找了個單人防炮洞藏了起來,奇怪了。這國民黨的士兵還沒撤下去就開炮了?
原來山下的二十九軍軍長劉勘看實在攻不上去也下了狠心了,命令山下的火炮不分敵我,進行無差別攻擊。這樣一來炮火對我軍戰士威脅頓時加大了。戰士們正在陣地上和進攻的敵人對抗,沒想到身邊突然落下了無數的炮彈。大口徑炮彈撕扯著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叫聲。然后陣地上就是一片的火海和彈坑。
現在岔口山的表面陣地上獨立團放了三個營的戰士,大家來不及撤到后山的大防炮洞里,只好就地尋找藏身之地。
獨立團挖的戰壕在反斜面上每隔幾米就設置了一個單人的防炮洞,但這種防炮洞對小口徑的火炮比較有效,對大口徑火炮的直接轟擊就沒什么辦法了。
加上敵人的炮火很突然,戰士們沒有精神準備,還以為進攻的敵人沒被打下去之前,山下敵人的火炮是不會射擊的,頓時在戰士們中間出現了岔口阻擊戰打響以后最大的一次傷亡。
李勇這時候也在山上高翔的炮營里指揮戰斗,他也沒想到山下的劉勘會這么瘋狂,還是小看了這個劉勘。所謂驕兵必敗,自己這一階段還是有些大意了。
高翔和幾個戰士連拉帶扯地把李勇拽到一個附近的防炮洞里。戰士們邊跑邊罵,,山下的國民黨炮兵太損了,自己人還沒下去就開炮,看這架勢是要把咱們和他們自己的士兵一鍋煮嘍。
被拽進防炮洞里的李勇穩當了一下然后趕緊讓高翔用步話機詢問部隊的傷亡情況。
現在在陣地上的除了王老虎的一營還有高翔的炮營和衛剛的機槍營,再有就是四營長寧金山帶的一百多個步槍手,人數超過了一千,這要是都讓炮火給悶住就毀了,獨立團的戰斗力得下降三分之一,現在的李勇可真是到了心急如焚的地步了。
步話機里傳來了衛剛和王老虎急促的語調。兩人首先詢問李勇的情況。衛剛在步話機里大聲喊著:“老高,團長在你那里,他怎么樣?”
一向穩重的王老虎也有點小瓜剛兒河高翔,團長有沒有事。聽到高翔說李勇一切都好,姚掛匯和高翔還有幾個戰士在一起,衛剛和王老虎都松了一口氣。
李勇是整個獨立團的主心骨。只要他沒事。大家都把心放肚子里了,衛剛在步話機里罵罵咧咧地說:“到目前他們營的傷亡情況還沒弄清楚。敵人的炮擊還沒停止,據他自己看到和周圍戰士們反映的情況,起碼被炸掉了六七挺重機槍,和十幾個戰斗小組,估計這一輪炮擊給他們營造成的傷亡最少也在五十以上
李勇轉身來問高翔他們營怎么樣,高翔的回答和衛剛差不多,現在還統計不出來。傷亡也小不了,敵人的炮火打擊太突然,沒想到獨立團也被山下的國民黨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樣的結果讓高翔很暴躁,從來沒吃過這么大虧的炮營還不知道小炮和戰士被炸掉了多少。
只有五營長王老虎在步話機里的回答讓李勇稍稍松了一口氣,雖然五營在剛才炮擊的時候也全部都在陣地上。但是他們一直沒有暴露。
山下的國民黨指揮官不知道山上的共軍在陣地最前面還布置了一個步兵營的戰士,敵人的炮火絕大多數都招呼到了高翔和衛剛他們兩個營以及帶著步槍手到處射擊的寧金山等人的頭上,五營雖說也有傷亡,但傷亡不大,還在王老虎的承受范圍之內。只有四營長寧金山還沒聯系上,寧金山讓一百多個戰士始終在陣地上自由射擊,自己則是帶了兩個戰士在陣地上到處游蕩。
選擇了多個射擊位置的寧金山把自己的射擊水平發揮的淋漓盡致,二個小時過去了,倒在他槍口下的士兵已經接近二百大關了。
身后的兩個戰士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知道不停地壓子彈。然后再把槍遞給前面的營長。
正在幾個人越打越高興的時候,山下的大炮突然響了起來,而后就是鋪天蓋地的炮彈,接著陣地就是一片火海,幾個人都被炸的直愣神,這國民黨的士兵還在進攻中就開炮了?
可是不管你是克么想的。炮彈是實實在在過來了,寧金山和兩個戰士連滾帶爬的鉆進了一個小型的防炮洞里。
剛進去沒幾分鐘,還沒等把一口氣喘勻凈,一枚大口徑的榴彈就打了過來,正好打在幾個人藏身的防炮洞附近,離這個防炮洞的距離只有幾米遠,這一發炮彈頓時把這個防炮洞炸塌了一多半,寧金山就覺得腦袋甕地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多長時間過去了。寧金山慢慢醒了過來,就覺得自己腦袋嗡嗡做響,從胃里一陣一陣往上返酸水,惡心想吐。
又過了一會,等腦袋稍稍清醒了一點,睜開眼睛一看,自己的半截身子都被土埋著,只有胸口以上的部位還露在外面。恩,還好,老天爺保佑,身上沒什么傷,也沒把腦袋都埋土里,要不然就是不被炸死也被憋死了。
再往周圍一看,一直跟著自己的兩個戰士都已經犧牲了,彈片把腸子都掏出來了,寧金山沒有什么害怕和惡心之類的感覺,只是很憤怒。
這個打過小鬼子的老八路什么場面沒見過,和小鬼子刺刀見紅,硬把人挑死的場面都見得多了,自從參軍以來。犧牲在自己身邊的戰友也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事對他來說沒有什么了不起。
不過讓寧金山感覺有點奇怪的是,這山下的炮火打得怎么這么準,自己一直都是在移動射擊位置,怎么還差點被炸掉?事情透著有點邪門。
又緩了一陣子,寧金山感到自己身上的力氣又恢復了一些,就一點一點往外爬,老這么被土埋著可不是什么好辦法,萬一再有一發炮彈打過來,想躲都躲不了就只能是等死了。
想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要把被土埋了大半截子的身體弄出來還真費勁,寧金山用手一點一點把身上的土推了下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自己弄出來了。
這時山下國民黨二十九軍的大炮一直在響著,整個陣地上是石頭和彈片亂飛,寧金山慢慢爬了出去,從兩個被炸開的石頭縫隙里悄悄往外觀看。
陣地上煙霧灰塵揚起多高,視線不好,很難看清戰場上的情況,但寧金山有個普通戰士們沒有的裝備,他是獨立團的營職指揮員,是配備有望遠鏡的,借助望遠鏡的鏡頭,寧金山仔細向山下打量。,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心,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兒在山卜帶著步槍弄講行狙擊作戰的四營長寧金山很壽乍舊、的炮火為什么打得這么準。
好在他身上有一架望遠鏡,十幾分鐘過去了,細心的寧金山終于有所發現,在離陣地最前沿三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個被炸翻出來的大樹根子,這個大樹根子支了八權地歪在那里,在樹根子后面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影,這個人影趴在大樹根子后面,用一只手里的一面小紅旗不停地向后面揮舞著。
寧金山這個老戰士一看就明白了,這是個敵人的炮兵觀察員正藏在隱蔽物的后面指揮山下的火炮射擊。
怪不得炮火打得這么準,原因在這里,,這小子什么時候摸上來的,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家伙打掉。
但是這個炮兵觀察哨很機警,他也知道山上有八路軍的狙擊手而象他這樣的人物肯定是重點要照顧的對象,這家伙全身都藏在隱蔽的地方,只有一只手不時地露出來一下,要不是這家伙手里還揮舞著一面小紅旗,寧金山在望遠鏡里都未必能發現。
對付這樣的目標用迫擊炮和重機槍都可以把他摳掉,但是現在山下國民黨的炮兵還在不停地射擊,陣地上硝煙彌漫,獨立團的小炮和重機槍都已經隱蔽到防炮洞里了。
動作慢一點就得被敵人的炮火炸掉,留在外面的沒幾個人,既然指望不上重機槍和小炮,就只有憑借手里這支還沒被炸壞的三八步槍了。
寧金山穩住自己的情緒來尋找這個敵人活動的規律,既然是觀察哨就不能一動不動,只要找出規律才能找出對付的辦法。
又是十幾分鐘的觀察,很有耐心的寧金山發現這個觀察哨每間隔一段時間都要從大樹根子旁露出一條胳膊來,這條胳膊就是這個敵人所能暴露集來的最大部位。
離幾百米遠只露出一條胳膊,怎么辦?怎么才能把這個危險的敵人解決掉?這就要看寧金山這個獨立團第一射手的硬工夫了,暗下決心的寧金山心想,就讓你見識見識老八路軍戰士的本事。
既然你能把胳膊露出來咱就拿你這條胳膊下手,寧金山慢慢地把自己的三八步槍從石頭縫隙里伸了出去,眼睛透過標尺集口和準星連在一起,再用準星套住半山坡上的大樹根子。
穩住,穩住,控制呼吸,吸氣的時候腹部稍稍鼓起,呼氣的時候腹部再四下去,集念中寧金山把肚臍眼當做呼吸的工具,想象中自己的呼吸都是經過肚臍眼來進行,用肚臍眼來代替鼻子做為呼吸的通道。
呼吸又長又緩,輕緩的腹式長呼吸把寧金山的心率都降了下來,心跳由每分鐘七十幾下降到六十多下,十幾次輕緩的長呼吸后,寧金止掌握好規律,手指輕輕搭在三八步槍的班機上。
當大樹根子后面的手臂又一次揮出來的時候,寧金山屏住呼吸。在手臂往下落的一剎那,步槍標尺的缺口和準星還有遠處的手臂重合了。
寧金山抓住機會輕輕用食指扣動班機,三八式步槍的子彈瞬間出膛,只用了零點幾秒的時間與幾百米以外揮動中的胳膊重合了,一股血花崩了出來,這條胳膊拿的小紅旗被撇出多遠。
樹后面的人嚎叫一聲,用另一只手誤住自己的胳膊從大樹根子后面掉身就往回跑,寧金山看著從大樹根子后面往回跑的家伙嘆了口氣,傻瓜,趴著別動我拿你沒辦法,一條胳膊沒了還能活著留條命,沒有了隱蔽你能跑回去嗎?
退殼,再一次推彈上膛,三八步槍沒有導氣裝置,不可以半自動射擊,手動上彈雖然是這款步槍的缺點,但相應的是這款步槍的精度也非常高。
到了現代,狙擊步槍的發展也呈現為兩個方向,一個是手動,一個。是半自動,手動的優點是精度,半自動的優點是速度。
兩種步槍誰更優秀,到目前為止還誰也說服不了誰,不過有一種傾向是,警用的狙擊步槍向手動方向發展。警察和部隊不一樣。他們要經常對付的是罪犯,對付罪犯用不著太高的射擊速度,但是精度必須要高,否則容易誤傷群眾或者造成任務失敗。
而部隊使用的狙擊步槍則向半自動方向發展,道理也很簡單,半自動的射速快,如果在戰斗中被敵人摸到附近了半自動步槍要比手動的步槍威力大的多,另外在戰場上要對付的是多目標,不象警察對付的是單個的目標,多目標就要求在有精度的同時還要有速度,這一點半自動也比手動有優勢。
國民黨的炮兵觀察哨從樹根子后面向山下跑去,這回目標大剛訓舊口陽…8漁書吧不樣的體驗!”。申金山用眼睛緊緊的盯著步槍瞄準環中的身影
標尺缺口中的準星尖露出了一個小小黑頭,用這個小黑頭再對準跑動的身影后背,寧金山又是輕輕扣動了一下班機,子彈呼嘯出膛,從這個往回跑的觀察哨后心鉆了進去,又從前胸透了出來,一股血箭從身體兩側噴了出來,死尸撲通一聲到了下去。
解決了這個炮兵觀察哨,寧金山因為戰友犧牲而憤怒的心情稍稍好了一點,把三八步槍從石頭縫隙中抽回來然后一點一點往回爬。
等寧金山順著被炸塌大半的交通壕爬回來的時候,李勇和王成德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本來部隊傷亡已經不小了,再把四營長這個獨立團第一神槍丟了李勇和王成德連哭的心都該有了。寧金山忙問自己帶出來的戰士們怎么樣,都回來沒有?政委王成德告訴寧金山,他算是回來晚的,戰士們大部分都回來了,當然并不是全回來了,被敵人的炮火覆蓋怎么能都回來?
政委王成德也很難受,寧金山帶出去的都是全團的特等射手,在當時的八路軍部隊沒有狙擊手這一說法,執行狙擊作戰的被叫為神槍手。
全團槍法好的戰士基本上都帶出去了,被敵人的一頓炮火急襲,這一下子就損失了二十多個”一個好的射手補充起來太不容易了,沒有幾年的摸爬滾打很難出成績,這一百多個特等射手基本上都是獨立團里有戰斗經驗的老戰士,只有少量一些是新戰士。
寧金山聽說損失了二十多個戰士急的直跺腳,他帶出去的戰士雖說是從全團挑出來,但實際上大都是他們四營的,這些兵都是他一手練出來的,和他很有感情。
胡小蓮這時也跑了過來,給寧金山檢查身體情況,寧金山告訴胡小蓮,自己是被炮彈震暈過去了,沒有別的非傷,按老戰士的經驗來看,應該是有點輕微腦震蕩,休息幾天就行了。
天已經漸漸地黑了,又一天要過去了。山上和山下打了一整天不管是國民黨還是山集的獨立團,士兵們都是疲累不堪,特別是山下國民黨二十九軍的士兵,一整天的進攻付出了巨大的傷亡,士兵都忙著在處理身上的傷口。
整編第二十九軍的軍長劉勘被氣的暴跳如雷,整整兩天,一個。大兵團被困在山下一步未動,這還了得,拔出手槍就要將前線指揮官槍斃,手下的軍官們忙攔住勸解道:“軍座,使不得,臨陣殺將,智者所不取。
劉勘壓下心中的怒火,告訴這個前線的指揮官戴罪立功,明天是最后一天,如果再拿不下岔口陣地,定殺不饒。
就在劉勘焦躁不安的時候,下面又有人進來報告消息,后面的幾個師問為什么用兩天時間還拿不下共軍的陣地,你們二十九軍還行不行,如果不行就撤下來換他們上,特別是最后面負責殿后的一個師,很明確地告訴劉勘,共軍尾隨的大部隊越來越近了,再不快速通過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劉勘知道幾個臨時抽調過來的師長對自己有看法,他把電文撕的稀碎:“告訴他們,我的二十九軍是的精銳,不是什么孬種,明天一定能拿下共軍的陣地,讓他們放下心來作好快速通過的準備
山背面的大山洞里,獨立團的連營以上干部正在開會,政委王成德正在念剛剛統計出來的一天來的傷亡情況:“機槍營傷亡五十六人,重機槍被炸壞十一挺
“炮營傷亡四十八人,迫擊炮被炸壞八門,寧金山帶出去的特等射手傷亡了二十三個”傷亡最小的反而是在第一線的王老虎的五營,他們只傷亡了十一個。戰士
平時不怎么愛說話的寧金山接過政委王成德的話說道:“這不奇怪,老虎的五營一直還沒有暴露,敵人還不知道他們守在那里,今天之所以傷亡這么大就是因為敵人的炮火對山上進行了無差別攻擊,打了我們一個沒有準備,另外敵人還派出了炮兵觀察哨對我們進行了抵近觀察,所以炮火打得特別準,這個觀察哨已經被我打死了,但是咱們還是發現得太晚了,我就差點沒回來,跟著我的兩個兵全叫炮彈給炸死,了
一天的戰斗下來,獨立團的傷亡大的有點出人意料,李勇也沒想到敵人的一頓火力急襲能給部隊帶來這么大的傷亡,特別是對重武器的損壞,超出了李勇的預期,炮營和重機槍營已經損失了四分之一的戰斗力。
三營長馬長勝一拳頭砸在墻壁上:“李江國和張勁松他們倆是怎么回事,不是讓他們重點對付敵人的炮兵嗎?干什么去了?敵人的炮火怎么還這么兇?”
李勇接過話來說道:“不能怪他們,能在敵人的大兵團中間生存下去就不易了,不能什么事都指望他們,敵人被我們擋住兩天了,明天肯定會更瘋狂,戰斗也會更加激烈,大家有什么好辦法都說出來,咱們研究一下。”
五營長王老虎嘴里好象抽著永遠也抽不完的旱煙:“團長,政委,我有個主意。”
王老虎這個老戰士平時輕易都不說話,一但說出來就很有分量,李勇忙叫王老虎把主意說出來。
這王老虎慢條斯理地說道:“咱們在這岔口山上打了兩天了,用來對付敵人的力量主要是機槍營和炮營,再有就是寧金山帶的一百多的特等射手,我們五營還一直沒有暴lou,我估計明天敵人的進攻肯定會很瘋狂,被擋住兩天了,再過不去我們的主力就該追上來了,今天衛剛和高翔還有寧金山他們損失不小,明天憑借他們幾個營的力量是否還能抵擋住敵人的進攻很是個問題。”
王老虎說到這里,衛剛著急地打斷他的話說道:“老虎,你有什么話趕緊說,到底應該怎么辦?想急死我們那?”
王老虎瞪了衛剛一眼:“都是營長了,不是以前當戰士還有副排長的時候了,慌什么。”被瞪了一眼的衛剛馬上不吱聲了。
王老虎對李勇和王成德說道:“團長,政委,我認為明天應該用我們五營了,既然要用,就用到關鍵的地方,打就打個狠的,敵人不是一直還沒發現我們營的陣地嗎?這就好辦了,明天等敵人進攻的時候,衛剛和高翔他們要故意給敵人造成一種錯覺,讓他們以為山上的火力不如以前了,然后再把敵人往近了放,我的意見是放到二十米的距離,我們再突然開火,打它個措手不及,爭取一次性把一線進攻的敵人全部干掉。”
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了一眼,政委王成德有點苦笑著說:“老虎,不用故意給敵人造成錯覺,衛剛和高翔他們的重機槍和小炮被打壞了那么多,就是想恢復以前的火力密度也是不可能的。”
李勇則是想了一下說道:“老虎,看來明天肯定要用你們五營了,但是把敵人放到二十米你有把握把敵人打退嗎?如果打不退,敵人就直接到了咱們的前沿了,那樣對咱們的威脅就太大了。”
王老虎:“團長,政委,你們放心,我既然能把他們放過來,就有把握把敵人打下去。”
李勇和王成德點了點頭,王老虎是全團戰斗經驗最豐富的一個老戰士,要論戰斗經驗,政委王成德也沒有王老虎經歷的多,更不用說團長李勇了,這王老虎大戰經歷了無數次,他說有把握就應該一定有把握了。
正在大家開會的時候,外面有戰士報告說輜重營的副營長何翠花回來了,還沒等報告的戰士走出去,何翠花xian開門簾子一股風一樣沖了進來:“團長,政委,我回來了,二十輛大卡車和炮彈一點沒少,戰士們也沒丟一個,全帶回來了,怎么樣?仗打得激烈嗎?”
會場上的胡小蓮趕忙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低低地聲音說道:“大家正在討論明天的仗怎么打,你先休息下,等一會再匯報。”
何翠花也發覺到會場氣氛的凝重,小聲說道:“怎么了小蓮姐?仗打得不順利嗎?”
胡小蓮點點頭“:今天敵人不顧自己士兵的死活對咱們山上陣地進行了無差別的炮火攻擊,咱們團傷亡不小。”
李勇見何翠花回來了,忙問道:“翠花同志,任務完成的怎么樣?”
何翠花:“咳,別說了,這次任務是夠懸的,縱隊把任務交給四旅了,你猜四旅把任務又交給誰了?我帶著汽車到了地頭一看,等著出發的正是咱們老二團,團長,你說怎么一有厲害的任務就是咱老二團去?”
李勇:“咱們四旅老二團是全縱隊的主力團,是司令員最早帶出來的部隊,也是最有戰斗力的一個部隊,首長有緊要任務當然會想到老二團。”
何翠花點點頭:“原來這么回事,照你這么說咱們老二團是夠牛的,我帶著人把一個營的戰士搶先運到了東南山,我們剛到不長時間敵人也到了,都想搶占東南山陣地,國民黨的兵也想占領制高點。
“我們連工事都來得及挖就和沖上來的敵人干上了,多虧我們早到了幾分鐘,先占領了陣地,要不還不知道情況會怎樣。”
“敵人不要命地向上搶,咱們則是使勁往下砸,我們幾十人也全投入了戰斗,國民黨瘋了一樣一撥撥地往上沖,我們實在是有點頂不住了,這時候一縱隊的首長看到我們這里緊急就增援過來兩個連,情況這才好一點。”
“我怕還頂不住就又回去一趟,把咱們老二團的另一個營也運了過去,咱們趙團長也跟二營上去了,要不是多耽誤一回,我們早回來。”
李勇和王成德等人聽何翠花說趙團長跟二營上了陣地都趕忙問團長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危險,獨立團的這些人都是趙團長的老部下,聽到自己老團長的消息都有點著急。
何翠花笑著說:“你們就放心吧,沒事的,咱們老二團那是白給的嗎?全團都拉過去時間不長,縱隊主力也到了,一家伙就把敵人打了回去。”
在獨立團開會這當口,山下的李江國和張勁松也沒閑著,兩人都帶著自己的戰士分別行動。
李江國對著自己的戰士們說道:“聽到了吧,今天一整天敵人的炮火都沒閑著,咱們團的同志們挨了兩天炸了,現在天黑了,敵人想休息?同志們,我們能答應嗎?跟我出發。”說完的李江國帶著戰士們以排為單位悄悄鉆出了大山溝。
此時的偵察營長張勁松比李江國還著急,因為團長和政委交給自己的任務是破壞敵人的火炮,可是現在敵人對山上陣地攻擊的炮火一點都沒減少,兩天過去了,他和戰士們天一黑就出發,白天宿營,晚上不停地對敵人的各類炮兵陣地和武器進行襲擾和攻擊。
但是兩天來敵人對岔口主陣地的攻擊并沒有因為他們的行動而有所而減少,大炮的隆隆聲一直響個不停,把張勁松急的這兩天飯也吃不下去,水也喝不下去,整個人都瘦了有一圈。
其實張勁松和他的戰士們都已經盡力了,敵人是七個師的大兵團,武器裝備的數量很龐大,彈藥儲備也很豐富,不管怎么樣也都夠折騰一陣了。
二十九軍司令部里,軍長劉勘氣得把水杯都摔了,連著兩天的攻擊一點效果都沒有,晚上還整宿地不消停,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響個不停,不時有部隊報告受到了攻擊,特別是一些炮兵陣地和輜重部隊受到的損失最大,如果再這樣下去,掩護攻擊的炮火就要受到影響了。
轉了幾個圈的劉勘沖著手底下的軍官喊道:“讓各個團級部隊都派出小部隊去對付鉆進來的游擊隊,特別是炮兵陣地要重點保護,再有游擊隊來襲擾就盡量纏住他們,然后再消滅,纏不住就把他們轟的遠遠的,連覺都睡不了明天還怎么打仗?”
接到命令的軍官們馬上下去布置去了,劉勘則緊了緊身上的軍大衣,合衣躺在了簡易的行軍床上,躺是躺下了,可怎么也睡不著,部隊連著打了兩天,還是一點效果也沒有,明天派哪支部隊上去,用什么樣的戰術來對付共軍,象今天這樣的無差別攻擊行不行,會不會挫傷士兵的戰斗熱情。
翻了個身的劉勘繼續想到,老子也是黃埔一期呀,能力不比別人差,可是現在只能在這大山里躺在帳篷里的行軍床上睡覺,老同學胡宗南在干什么?
是在舞會上跳舞還是摟著他那個委座給介紹的老婆睡覺,人跟人真的是不能比,雖說都是同學,可人家現在說句話放個屁都是命令,自己也只有聽的份。
要說這劉勘也是太自命清高了一點,和他一期的黃埔生混的不如他的也不少,中將軍長不錯了,有幾個人能和胡宗南比,在黃埔里不是有這句話么,叫文有賀仲寒,武有胡宗南,這胡宗南是很得他們校長賞識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劉勘就睡不著了,自己睡不著就把手底人都喊了起來,抓緊組織部隊生火做飯,今天說什么也要把這岔口陣地拿下來,大部隊好迅速通過,實在是不能再磨蹭了,如果再被共軍圍上來就不堪設想了。
天剛蒙蒙亮,山下國民黨整編第二十九軍和九十師的聯合炮兵群就開始了對山上的炮火準備,炮彈出膛的火光把半邊天都染紅了,劉勘已經下了死命令,今天的各級軍官不論職務大小,都要帶部隊沖上去,誰敢后撤一步就地正法。
山下參加攻擊的部隊則是以營為單位,擺開戰斗隊行,成波次沖鋒,一個營被打下來,另一個營上,說什么也不能給山上的共軍留下喘息的機會,劉勘的理論是,用車輪戰,用人海戰術,耗也要把山上的共軍耗光了,我就不信共軍在山上還能有什么主力部隊。
山上獨立團的陣地上濃煙滾滾,彈片和崩起來的石頭四處亂飛,戰壕有多處被炸塌,有一些單人的防炮洞和步兵掩體也被炸壞,李勇和王成德指揮機槍營,迫擊炮營還有寧進山帶著的特等射手利用就近的工事,對進攻的國民黨士兵拼命射擊。
重機槍對跑在最前面的進行火力封鎖,老射手的三發點射讓沖鋒的士兵心驚膽戰,迫擊炮的炮彈不停地落在沖鋒的士兵群中,每一發炮彈都要帶走幾條生命,寧金山帶的特等射擊。
但是因為頭一天重機槍和迫擊炮損失了一部分,加上特等射手的傷亡,今天山上的火力明顯不如頭一天。
在山腳下劉勘布置了一個連的督戰隊,十幾挺重機槍的槍口對著沖鋒士兵的后背,劉勘給督戰隊下的命令是,膽敢后撤者格殺不論。
這樣一來有的士兵就想了,反正退下去也是死,還不如豁出去和山上的共軍拼了,沒準拼贏了就能弄個一官半職的,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嗎,劉勘也是下了血本了,他在士兵出發之前重新給出的許諾是,最先沖上去一千個士兵每人連升三級,一百大洋。
在重機槍和迫擊炮的火力打擊下,拉成散兵線的士兵群一點一點地向上接近,王老虎和他的五營戰士們都把頭埋在戰壕的下面。
岔口阻擊戰打到第三天了,五營雖說還一槍沒放,但是已經有好幾十的傷亡了,戰士們都郁悶的不得了,特別是那些受傷的戰士,哭的心都有了,一槍沒放就被抬下去也太窩囊了。
王老虎拎著一支沖鋒槍,在戰壕里不停地來回跑動,告訴戰士,多準備手榴彈,把蓋子都擰開,不許暴lou目標,沒有命令不許開槍,把敵人放的再近一點。
國民黨二十九軍攻擊的士兵越來越近了,頂著炮火和重機槍的射擊,從四五百米的距離逐漸沖到離第一道戰壕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了,王老虎緊張地觀察著敵人沖鋒隊行,讓通訊員把自己的口令不時地傳達下去,“穩住,再往上放一放,聽命令再開火。”
五十米,三十米,到了三十米王老虎還沒有下命令開火,他們營的戰士們大冷的天腦門子上都冒汗了,握著槍的手關節都緊張的發白,我的老天爺呀,營長怎么還不下命令開火?。
一直等到沖鋒的士兵離第一道戰壕二十米了,二十米是什么概念,十幾二十幾步就能沖上來了。
第二道防線里,機槍營的戰士們邊不停地掃射邊叨咕,五營怎么還不開火,怎么回事,這都馬上要沖上來了。
重機槍的火力很兇猛,但是獨立團的防御的陣線太長,加上昨天被炸壞了一部分,現在單憑機槍營和炮營的火力有點擋不住敵人的沖鋒了,這也是獨立團成軍以來的第一次在戰斗中敵人能頂著重機槍的火力還沖得上來。
衛剛把望遠鏡都摔了,緊張地觀察著五營的陣地,嘴里喊道:“都瞎嚷嚷什么,狠狠地打,五營沒開火肯定有他們的道理,王老虎是白給的嗎?”
說是這么說,衛剛也悄悄地拿起來一支沖鋒槍,雖說機槍營是第二道防線,但是國民黨的士兵離他們也只有不到一百米了,陣地上的氣氛緊張及了。
但在后面的團長李勇和政委王成德并沒有著急,因為他們相信王老虎這個百戰老兵和他的五營戰士們是不會讓敵人沖上來的。
就在國民黨士兵要沖上來的最關鍵時候,五營長王老虎猛的從戰壕里探出身子,大吼了一聲:“開火。”
隨即用手里的沖鋒槍向沖鋒的步兵射擊,戰士們早就按捺不住了,象他們的營長一樣從戰壕里探出身子,用手里的武器開火,幾百支沖鋒槍和捷克式輕機槍夾雜著少量的步槍同時射擊,子彈頓時象刮大風一樣席卷而去。
為什么王老虎非得要把敵人讓到跟前才下命令開火?當然不是隨心所欲的,打仗不是兒戲,馬虎一點就要死人的。
王老虎是考慮到了五營的陣地始終沒有被敵人發現,把敵人放到跟前可以打他個冷不防,另外獨立團的戰士們裝備的大都是些沖鋒槍,這種槍械射速快,火力很兇猛,但是也有它自身的弱點,射程短,距離一遠子彈就沒什么準頭了。
所以王老虎才把敵人放到近處,這樣就能充分發揮獨立團短處火力的優勢,盡最大可能多給敵人殺傷,以自己之長擊敵之短,這也是一個打過多年仗的老戰士高明之處。
王老虎的槍一響,早就憋壞了的戰士們都猛的從戰壕里探出身子,用手里的武器猛烈射擊,二十米左右的距離,人對著人,眼睛對著眼睛,還用什么瞄準,對著人群開槍就是了。
開始的時候戰士們還在打點射,嗒嗒嗒,嗒嗒嗒、三發點射,到了后來就不分什么點射不點射了,滿眼睛里都是國民黨沖上來的士兵還什么點射不點射的,手指頭扣住班機就不撒開。
一個彈匣突突突幾秒種的時間就打光了,拔下來,扔在地上,重新插上一個再接著摟,又是幾秒種就打光了,再接著換。
捷克式用這種速度五個彈匣一百發子彈不到三分鐘就光了,槍管子也打紅了,國民黨沖鋒的士兵一片一片往下倒,距離太近,想躲也躲不了,從人體上崩出來的血花邊地都是,血把山坡都要染紅了。
猛然爆發的五營一下子就把二十九軍的官兵給干傻了,山下的軍官終于明白了,鬧了半天八路軍在這里還有一支伏兵,這虧可就吃大了,陣地前都要被尸體給添滿了,沒死的都趴在地上再也不敢動了。
不到十分鐘的工夫,五營的戰士們不論是輕機槍還是沖鋒槍,基本上槍管子都打紅了,捷克式還可以更換槍管,沖鋒槍就沒辦法換了,槍管子一紅再開槍子彈就要掉腳面子上了。
這時候營長王老虎大吼了一聲:“全體都有,投彈。”說完把手里的一顆手榴彈扔了出去。
五營的幾百名戰士都跟他們的營長一樣,把自己手里的槍扔掉,把擰開蓋子的手榴彈扔了出去,這時就看出老戰士和新戰士有什么區別了,新戰士是一次扔一顆,而那些久經戰陣的老戰士則是一次兩顆,有的還是雙手投擲,并且扔的又遠又準。
連著就是幾輪手榴彈扔了出去,陣地前幾十米的距離內手榴彈爆炸的彈片漫天飛舞,有的戰士只扔出去三四十米,而有的則一扔就是五六十米,國民黨上來的士兵再也頂不住了,嗷嗷叫著順著山坡往下滾,為什么不直起腰來跑?誰直著腰跑誰就是是傻瓜,這么密集的火力能滾下去就算是撿條小命了。
王老虎是個戰斗經驗極為豐富的指揮員,有好機會怎么能不抓住?見敵人敗了下去馬上命令兩個排的戰士從據守的陣地兩側出擊,這兩個排的戰士馬上從戰壕里跳了出去,喊著殺聲從山上往下追。
趴在戰壕里射擊一般的人都能做的到,但是要從戰壕里跳出去出擊就不那么容易做到了,人都只有一條命,跳出去肯定傷亡的風險要大很多,可是五營的戰士們聽到營長的命令沒有一個猶豫的,兩個排的戰士瞬間就蹦了出去。
這兩個排的戰士直到快攆到山腳下才想起來營長讓他們只是追一下馬上就撤回來,不能追太狠了,否則容易被敵人的炮火殺傷。
在后面用望遠鏡觀察的李勇見戰士們追的太遠,用步話機讓王老虎把戰士都喊回來:“老虎,不能追的太遠,讓戰士們回來,敵人的炮火馬上就會反應過來了。”
不用李勇說王老虎也知道追的太遠了,可是有什么辦法,兩個追出去的的步兵排都沒有裝備步話機,喊當然是聽不到,連吹哨在槍炮聲大做的戰場上也是什么用也沒有,只是急的王老虎直拍大腿:“這兩個混小子,這還要不要命了,怎么還不回來?”
等追順手了的戰士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還沒等撤回來,山下的炮火就開始射擊了。
戰士拉開散兵陣型,互相之間把距離拉大,分散開順著山坡往回跑,敵人的炮彈不住點地望他們身上招呼。
二攻的國民黨整編第二十十軍十兵被王老虜的五營陣…口川打擊后,連滾帶爬地退了下去。
看到機會來了,營長王老虎命令出動兩個步兵排的戰士從兩側出擊追一下,爭取擴大戰果,可是追順手了的戰士們越追越高興,一不留神都快要追到山下了。
這可把用望遠鏡觀戰的團長李勇和在最前面指揮戰斗的營長王老虎急壞了,被打退的敵人不是雜牌豆腐包,是國民黨的中央軍,這中央軍的士兵雖說戰斗力也不怎么樣,但步炮協同作戰是比較好的,看到解放軍追了下去,掩護的炮火馬上就開始射擊。
兩個步兵排的戰士拉開散兵陣型,互相之間把距離拉大,分散開順著山坡往回跑,敵人的炮彈不住點地望他們身上招呼,眼睜睜的看著有些戰士被炮火炸掉,等兩個排的戰士們氣喘噓噓地跑回來的時候,傷亡已經達到好幾十了。
這下可把王老虎氣壞了,沖著兩個跑回來的排長吼道:“看到了嗎?傻了吧?你們倆還跑回來干什么?你們還是當指揮員的料嗎?好幾十的傷亡怎么辦?你們讓我怎么和團長還有政委交代?”
王老虎是個性格很內斂的戰上,平時說話的時候都不多,他的性格是多干活少說話,把事干好就行了,向這樣沖著戰士大聲吼叫幾乎沒有過,今天是真急了。
兩個排長被的是一句話不敢說,停了好一會一個排長才說道:,“營長,今天這事是怪我們,我們兩個排追順手了,沒樓住,看國民黨的熊樣子我還想一直追到山底下呢,后來才反應過來
另一個排長也說:“營長,同志們傷亡這么大都是我們倆的責任,和你沒關系,等仗打完我們倆向團黨委請求處分。”
王老虎嘆口氣:,“就別扯淡了,什么和我沒關系,我是你們的營長,是這次戰斗的直接指揮者,部隊有傷亡能和我沒關系嗎?你們倆個。的處分等打過這一仗再說,現在先帶好部隊。把傷員都送下去
李勇在望遠鏡里把這一切看得很清楚,我們的戰士們勇敢是沒的說,經過新式整軍和三查等訴苦教育后,覺悟有了很大提高,但是有的時候在戰術上還有待加強,象今天這樣的戰斗就是有些輕敵了。
李勇用步話機說道:“同志們都看到剛才的情況了吧,我們兩個出擊的部隊被敵人炮火打掉了好幾十,這就是輕敵的后果,我們面對的是國民黨的正規軍,不是地方上的土鱉雜牌,雖說被我軍主力追趕到這里有些狼狽。但是基本力量還在,敵人的火炮反應很快,人在撤下去的同時火炮同步掩護,這說明敵人的步炮協同比較好,以后作戰我們要吸取今天這樣的教,這是我們用血換回來的教
王老虎這個老戰士平時李勇和王成德很難說上他一回,因為每件事做的都非常好,有的時候比你當團長和政委想的還周到,你還說人家什么。
今天聽到團長李勇在步話機里的聲音王老虎難受的都要把自己的牙咬碎了,臉憋的通紅。
五營教導員是他的老戰友,也是獨立團起家時的二十多個老戰士之一,在一邊勸他:,“老虎,你也別太難受,責任不都是你一個人的,也有我一份,等仗打完了咱們倆一起去請求處分。”
王老虎沒說什備,只是點點頭,帶著他的戰士們順著交通壕鉆進了防炮洞來躲避炮火。
山下拿著望遠鏡一直在觀察的劉勘臉色鐵青,嗎的,這山上的共軍真能忍的住,第一線的防御部隊打了第三天頭上才暴露出來,再能忍又能怎么樣,我就不信這山上能有什么共軍的大部隊。“來人,命令炮兵用炮彈把山頭重新犁一遍然后再沖上去,不要停頓,連續沖鋒。”
又一輪炮火準備以后山下的國民黨士兵又一次沖了上來,這一次獨立團的幾道防線基本全部暴露出來了,一線的王老虎的五營,二線衛剛的機槍營,三線高翔的炮營,加上帶著特等射手在陣地上自由射擊的寧金山,除了團部和預備隊以外都投入了戰斗。
戰斗越打越激烈,敵人不停地被打退下去,不停地用炮火準備,又不停的再一次攻上來。
戰士們全在掃射,輕重機槍小沖鋒槍,槍管子打紅了就用步槍和駁殼槍,反正是有什么武器用什么武器,戰斗打到了白熱化狀態。
手榴彈向雨點一樣投出去,進攻的敵人一個梯隊被打退了馬上又上來一個梯”續不停的講攻讓獨古團的戰十們感妥到了巨大的壓力“淵州是王老虎的五營,直接面對敵人沖擊,承受的壓力也是最大。
對面敵人的掩護火力也在猛烈開火,子彈擦過戰士們的身邊打在戰壕上沿上崩崩做響,炮聲,槍聲,手榴彈的爆炸聲越來越密集,沖鋒的國民黨士兵成片成群被打到,獨立團的戰士傷亡也是越來越大。
戰斗從上午一直打到下午,這國民黨沖鋒的士兵在督戰隊機槍的壓迫下就沒停止過。
炊事班把飯做好了送上去,戰士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捷克式輕機槍的槍管子換了又換,一個熟練的射手更換一條槍管的速度也就是十幾秒的時間,可就是這十幾秒的時間稍一不注意都有可能造成傷亡。
高翔的炮營不停地對著卑鋒的士兵開炮,從山下打到山上,最后炮彈的炸點離王老虎他們只有幾十米了,再近一點就炸到自己人了,雖然說這么干很危險,但是給王老虎他們的支持也是很直接的。
從早上打到下午的時候一個通訊員跑過來向李勇和王成德匯報,炮營的高營長說他們的炮彈不多了。
李勇和王成德倆人對看了一眼,都有點無話可說了,好家伙,出來的時候還特意多帶了一些炮彈小就怕出現不夠打的情況,沒想到炮彈消耗的這么快。
李勇抄起身旁的步話機,向高翔詢問還有多少炮彈,高翔在步話機里大聲喊道:再長,政委,我剛才和老孫還有何翠花我們幾個點了點,大概每門炮還能有五十發左右,省著點夠干到天黑了,明天可就夠戧了。
李勇一句話沒說,把步話機撂下了。這還真成問題,打到第三天頭上炮彈就沒了,以后的兩天怎么辦?沒有炮火的支持,還能不能守住陣地?
今天王老虎的五營已經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高翔的炮營對他們的支持很有力,最近的炸點離他們第一線的戰壕只有三十米,都可以和手榴彈比美了。
李勇想了一想又拿起步話機喊道:“高翔,你們省著點用,每門炮留下二十發,用其余的炮彈盡量堅持到天黑
山上獨立團的迫擊炮炮彈逐漸稀疏下來,戰士們再也不敢打急促射了,李勇放心不下第一線的五營陣地,用步話機詢問王老虎情況怎么樣,告訴他高翔的炮彈要打完了。
王老虎在步話機里穩穩地說:“放心吧團長,有我王老虎就有陣地在,沒有炮彈咱們也得打仗,我手里現在還有兩個排留做預備隊沒用,堅持到天黑沒問題
放下步話機的李勇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又讓戰士通知抬重營把五營的彈藥補充足了,還要多給他們準備一些手榴彈。這幾天的戰斗對李勇的啟發也很大,有的時候手榴彈起的作用比步槍還要重要,今天的戰斗就有好幾次國民黨沖上來的士兵都是被手榴彈給炸下去的,戰士們趴在戰壕里腦袋都不抬,把手榴彈一個接一個地扔出去,三十米左右的距離硬是靠手榴彈炸出了一道火墻。
趴在戰壕里頭也不抬的據手榴彈還一個好處,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傷亡,道理很簡單,只要不被炮火殺傷,子彈是打不到趴在戰壕里的戰士們的。
二十九軍的進攻又一次被打了下去,劉勤氣急敗壞地對手下人喊道:“還看什么?還等什么?等到共軍的大部隊追上來把我們合圍嗎?是不是都準備給共軍當俘虜了?組織炮火準備下一次進攻,我不信山上的共軍腦袋都是鐵做的。”
這時一個軍官過來報告:“報告軍座,我們的炮彈不多了,再對共軍的陣地進行火力覆蓋有困難。
劉勘:,“胡說,我們出發的時候彈藥是很充足的,這才打了多長時間?炮彈怎備會沒有?”
進來報告的軍官低著頭說道:“軍座,炮彈真的是沒多少了,共軍在我們的防區混進來好些小部隊小這些小部隊非常狡猾,從不和我們正面硬抗,專門等到晚間襲擾我們的炮兵陣地和抬重部隊,我們的炮兵損失很大,有好幾個團屬的彈藥車都被共軍給炸了,火炮也被炸壞不少
劉勘:,“連一些共軍的小部隊都對付不了?真是一群廢物,炮彈還能支持多長時間?”
,口山下國民掌二十十軍的個軍官向軍長劉勘匯;單不多了。劉勘沉吟了一會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這個軍官松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天又一次漸漸地黑了,岔口陣地攻防戰到現在已經打到第三天了,雙方都有些筋疲力盡的感覺,進攻和防守的都疲累不堪。
國民黨士兵又一次退了下去小陣地上的槍炮聲慢慢小了下來到后來就只有零星的槍聲偶爾響那么一下兩下。打了一天了,山上和山下的士兵都餓的夠戧,現在都到了吃飯的時候了乙
夜漆黑如墨。躲在云彩后面的月亮只露出了一角彎彎的月牙。可是就這個小月牙也很快鉆進一片黑云中,從大塊大塊的黑云縫隙中有幾顆星星閃著慘淡的冷光。偶爾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傳來一兩聲凄厲的槍聲。
岔口陣地上又和敵人拼了一天的獨立團戰士們大部分都進入了夢鄉。當然了那些值班的崗哨和觀察哨是不敢睡覺的。
看著熟睡的戰士們,五營長王老虎也不知道怎么了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是怪自己的心里壓力太大了?不對呀。自己當兵這么長時間了,什么場面沒見識過?躺在死人堆里也能睡得著,今天是怎么了?既然睡不著就不睡了。到前面看看去。想到這里的王老虎悄悄地起身從睡覺的戰士們中間走了出去。
從大防炮洞里出來的王老虎一個人順著交通壕來到最前沿自己的五營陣地。仗打了一天了,總的來說還算順利。在衛剛的機槍營和高翔的炮營還有寧金山帶的特等射手的支援下,自己的五營使進攻的敵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成功地撫守住了陣地,但是錯誤也不是沒有,兩個出擊的部隊因為追的太遠而被敵人的炮火大量殺傷,這一點是自己要承擔責任的。
王老虎邊走邊想,不大的工夫就來到了最前沿的陣地,陣地上的戰士們見自己的營長來了都過來敬禮,王老虎小聲地說道:“敬什么禮呀,這是戰場。又不是咱們在休整的時候,你們幾個小子是怕敵人的狙擊手辨認不出來目標嗎?沒看咱們團長從來不讓咱們在戰場上給他敬禮嗎?都忘了?”
在戰場上不能給自己的長官敬禮是團長李勇給規定的,原因就象是剛才王老虎說的,不能給敵人的狙擊手提供靶子。
幾個戰士笑嘻嘻地說他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敬禮了,省得挨營長罵。王老虎趴在戰壕里露出半個腦袋向下面黑咕隆咚的陣地仔細觀察。
此時的山下也是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視線在現在的情況下只有不到二十多米的距離,再遠一點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王老虎問幾個站哨的戰士。山下有什么動靜和異常情況沒有?戰士們回答:“風不搖,水不動的什么動靜都沒有。連著折騰了好幾天了,山下的國民黨士兵他們更累,估計現在早就睡的和死豬一樣了還能有什么
聽著戰士們的介紹,王老虎越想越不對。不對呀,這山下是國民黨七個師組成的大兵團,怎么能一點聲音都沒有,另外李江國和張勁松帶的兩個營的戰士們也不能讓敵人這么穩穩當當的睡覺,不對。還是有什么自己的沒想到的地方。
這王老虎是個打了多少年仗的老戰士在戰場的感覺非常敏銳,今天他就感覺山下敵人的情況有些不對頭,為什么不對頭還一時說不上來。但肯定有不對的地方。
王老虎又一次趴在戰壕里使勁往下看足足看了有二十分鐘。還是什么也看不出來,幾個,站崗的哨兵讓自己的營長回去睡覺,他們一定多加小心,誤不了事。
王老虎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小時針指向半夜十二點半,不知不覺中又是一天過去了,新的一天開始了,岔口陣地算上今天是第四天了。野戰軍總部給的任務是堅守五天。今明兩天敵人為了突破我軍的防御肯定會更加猖狂,自己的五營是第一線的防御陣地,承受的壓力也會更加巨大,接下來的兩天的戰斗里如何才能堅守住陣地,還要盡量減少部隊的損失。團黨委把自己和五營放在這里是對自己的信任。自己應該怎么辦?采用什么樣的戰術能更加合適?
前思后想的五營長王老虎心里有事更睡不著了,既然回去也睡不好。就干脆不回去了。陪幾個站崗的戰士到天亮了。
先不說王老虎怎么想,這
下的國民掌整編二十十軍的軍部甲卻是點睡貨的意,卓用大帳篷里擠滿了人,帳蓬的四角和中央點著幾個氣死風的大馬燈,玻璃罩里的油捻子被擰的長長的小火苗子串起多高,幾個大馬燈一把帳篷的每一個角落都照的通亮。
國民黨整編二十九軍長兼兵團司令劉勘陰沉著臉,雙手柱在身前的桌子上。看著面前的一干人等說道:“諸位。形勢很嚴重,我們被共軍擋在這岔口陣地下已經三天了。傷亡不但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根據后衛部隊和我們的飛機偵察還有情報人員報告,共軍彭德懷、習仲勛部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共軍的前鋒部隊明天就要跟我們的后衛部隊接觸上了,再拿不下前面的岔口陣地諸位別說想回西安,延安都回不去了。
一旦部隊被包圍了,諸個先生們不是被打死也會共軍抓住當俘虜的。我們這些人和士兵比不了。相信我們在座的有不少人身上都有共軍的血債吧?是不會饒了我們的,就算是不被槍斃,共軍的咸菜窩窩頭你們誰能吃的來?告訴我。你們誰能吃的來?。
劉勘的這一通話說完,帳篷里一個接話的都沒有,足足能有五六分鐘才有一個軍官說道:“劉軍長小劉司令,你說我們應該怎么辦?山上的共軍太硬了,武器裝備也好的出奇,大西北的共軍里很少有這樣的部隊,這事透著一股子邪門
另一個軍官說道:“什么邪門不邪門的。還不是我們的攻擊力度不夠。共軍主力都在我們的屁股后面苦苦追趕,山上能有多少共軍?劉軍長,你說得對,我們這些人和士兵不一樣。大部分人身上都有共黨的血債。人家是不會輕饒了我們的,現在你讓我們怎么辦我們就怎么辦,我們都聽你的。”
這個軍官話一說完,劉勘的一只眼皮跳了跳。用一種陰狠的語調問道:“諸位,現在到了我們精誠團結為黨國效力的時候了,我給大家五分鐘的時間來決定是否聽我的指揮,如果諸位黨國的精英決定了我再接著往下說
劉勘這叮,兵團有七個主力師,但他能調動的只有三個,剩下的四個師長并不怎么買他的帳,現在劉勘把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幾個臨時被抽調過來的師長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長長嘆了口氣:“劉軍長,現在是非常時期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再說些什么就沒意思了,我們這幾個師都聽你的。你說怎么辦我們就怎么辦,決沒有二話
劉勘:”好。既然諸位都決定了我可就下命令了,今天晚上,不,是明天早上,是我們最關鍵的一天,能否沖出這黃龍山區就看我們明天的表現了,明天早上凌晨兩點全軍對共軍的岔口陣地發起決死攻擊。后衛師不動,你們后衛師要盡最大努力攔住共軍主力,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后撤一步,就算死光了也要釘在那里,余下的六個師對岔口陣地發起輪番攻擊。每個師攻擊的時間為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內攻擊沒有效果則換一個師繼續進行,攻擊不順利的部隊團以下軍官全部撤職,不是我劉某人心很,而是現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劉檻這一通話說完帳篷里一片死靜,閣了好一會,一個軍官說道:“哎,就這么辦吧,不然也沒別的好辦法,打光也是光,不打也是光。還不如和共軍拼了,拼他個魚死網破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這個軍官的話丹說完,另一個軍官接道:“拼也不能瞎拼,咱們連著拼了三天了,效果不怎么樣嗎
劉勘轉轉陰沉沉的眼睛問:”那依你說怎么辦?你老弟有好主意就說出來
這個軍官看了看周圍注視的眼睛說出了一個主意:“我是這么認為的,共軍連著打了三天了,他們也是人。體力一定下降很厲害,也一定很疲勞,劉軍長定的后半夜強攻的辦法不錯,但我認為我們既然要和共軍打他們最擅長的夜戰就豁出去玩個大的,咱們可以派一支小一點的部隊。借夜幕的掩護,在進攻發起前偷偷運動到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戰斗打響后由他們突然發起攻擊,打共軍一個措手不及,也讓他們共軍知道知道我們照樣也可以打好夜戰
工山下的劉勘正在組織高級軍官開會,個軍官提議一聯麥敢死隊借黑夜的掩護,提前潛伏過去,進攻發起后打山上共軍一個措手不及,也讓共軍知道一下也能打夜戰。
這個軍官剛一說完,劉勘馬上拍了幾下手說道:“老弟高見,就這么定了,鑒于這支小部隊的重要性,我想應該全部都由軍官組成。咱們就從各個部隊里抽出一支由下級軍官組成敢死隊,先潛伏過去,戰斗打響后由他們率先發動攻擊,不成功則成仁。小
岔口獨立團的陣地上,一直沒有回去睡覺的五營長王老虎不停地抽他的早煙鍋,今天晚上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感覺有點奇怪不對勁,可是現在都過了半夜零點了,山下還是什么動靜也沒有,是自己的感覺出了問題?還是太疑神疑鬼了?老戰士在戰場上歷練出來的感覺是敏銳的,這是一種那些久經沙場的老戰士說不出來的所特有的本領。
不停看表的王老虎終于做出了一項決定,派戰士去叫炮營的營長高翔,不管這小子睡的多死一定要把他拽過來,時間不長,睡眼朦朧的高翔被五營的幾個戰士拉到了第一線王老虎的指揮所里。
這家伙邊揉眼睛邊問:“怎么了老虎?把我拉來干嗎?我這好幾天都沒好好睡覺了,有什么你解決不了的大事情又來找我啊?”
王老虎有點好笑,你說高翔這家伙,老把自己當成多大干部一樣,還有什么大事解決不了,你能解決什么大事?不過王老虎也承認這高翔是一個很優秀的老戰士和指揮員,打起仗來沒的說,帶出來的部隊也和他一樣,又精又刁又狠。
“高翔,我今天老感覺不對勁,這山下敵人安靜的有點過分,這不我一直在這觀察,看了大半宿也沒看出什么來,讓你過來幫我出出主意
聽王老虎這么一說高翔的睡意馬上沒有了,他和王老虎在一起很多年了,很了解王老虎的性格,這王老虎性子很沉穩,也不愛求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這么辦的。
高翔接過王老虎遞過來的望遠鏡向山下看去,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高翔把望遠鏡換給王老虎然后又想了想:“老虎,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見,你是不是懷疑今天夜里敵人有什么突然行動?”
王老虎:“對勁,就是這么個意思,我想讓你來幫我出出主意。”
高翔:“夜戰是我們解放軍的拿手好戲,是我們壓箱底的本事,不過也備不住山下的敵人狗急跳墻。對咱們的前沿陣地來個偷襲也沒一定。”
聽了高翔的一通分析王老虎點了點頭。高翔又繼續分析道:“老虎,你說敵人要是想對咱們偷襲得用什么辦法?。
王老虎:,“能有什么辦法,借黑天掩護,一點一點摸上來,然后再給咱們來個突然襲擊
高翔:,“有道理,但是敵人摸到什么距離為好,又能不被咱們發現還能達成戰斗的突然性
王老虎:“太遠了不行,耽誤時間,太近了也不行,容易被山上的守軍發現,最好的距離是在一百到二百米左右,對,就應該是二百米這個距離。
高翔:“老虎,你是說敵人想對咱們偷襲最好的潛伏距離是在二百來米左梨你敢肯定嗎?”
王老虎肯定地說道:“對,就是這個距離,太遠不行,太近了也不行
高翔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老虎,快到早上一點了,敵人如果想偷襲現在應該進入陣地了。”
聽了高翔的話,王老虎身體抖了一下:“高翔,你的意思是說敵人有可能摸到咱們陣地前不到二百米了?,小
高翔:“老虎,如果你的感覺的真的,那就很有可能了
王老虎想了幾分鐘然后對高翔說道:“高翔,你們營還有多少炮彈?。
高翔:”老虎,我們的炮彈沒多少了,現在每門炮只有二十發炮彈,這還是團長讓省著用剩下的,你白天也應該感覺到了,咱們的炮火少了很多
王老虎:,“高翔,把團長喊醒,你拖一個炮班過來,每門炮往山下砸幾發,也沒別辦法,二百來米的距離。咱們的手榴彈夠不上。只有讓你們試試了
高翔:,“行,老虎你在這里等著,我馬上就回去找團長去
高翔順著半敞開的交通壕深一腳淺一腳回到了山背面的大山洞里。
李玉明帶著警衛連的戰士們在團部的大山洞的最里面給李勇和政患每人都開挖了個小點的山洞,算是洞里有洞了洲幾羊是團長和政委比戰士們睡覺的地方稍稍寬敞了一些。
一個氣死風的馬燈掛在團長李勇睡覺的小洞口里,火焰被李玉明調的很昏黃的燈光下李勇睡的正香,夢中的李勇又回到了前世自己的家鄉。
夏日的一天,氣溫足足有三十五六度,李勇來到了熟悉的家鄉海賓浴場,藍天、白云、沙灘,沙灘中偶爾還會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你把這塊石頭翻開,很有可能下面還藏著一個舞動著兩個大鉗子的海螃蟹。
不過抓的時候要小心了,從后面下手。要不然手會被夾破的。多翻幾塊石頭你就可以來一頓海鮮大餐了。
海水好涼快呀,游累了的李勇躺在一個大陽傘下看著海里的男女老少,當然了這家伙的目光更多的還是在那些身段漂亮的女人們身上,中國人,外國人,黃皮膚,白皮膚,黑皮膚,李勇這小子的眼睛都不夠用了。
不過觀察來觀察去,李勇還是覺得咱中國的女人最漂亮,什么金發女郎啊,皮膚黝黑的黑珍珠啊,都是那些沒事吃飽飯的文人在扯蛋,離遠一點看還可以,到了近處就差遠了,歐美的一些女人的皮膚跟中國女人的皮膚簡直沒法比,穿著三點式的外國女人的身上皮膚被太陽曬的通紅,那汗毛眼大的跟用豬皮做的皮鞋一樣,看的清清楚楚。
正當李勇覺得這外國女人不怎么樣的時候,突然從海水里走出來一個身段婀娜的女人,這個女人的皮膚好細。臉蛋好漂亮,不過這個女人怎么越看越象胡小蓮,哎呀,這個女人的臉蛋怎么還會變?怎么又象何翠花了?
正當李勇覺得世界真奇妙的時候就覺得身旁有個人使勁在推他,這個時候是誰呀?這么不長眼睛,沒看我正欣賞海邊的風光嗎?
這個推他的人不停地搖晃,實在沒法了,李勇睜開眼睛一看,哎,那有什么大海和浴場啊,還什么外國女人?自己還是在這個掛了一盞馬燈的山洞里睡覺,推他的是炮營的營長高翔。
李勇揉揉眼睛:“高翔怎么了?你小子不睡覺跑我這干什么?有什么事嗎?”
高翔:“團長,是王老虎讓我過來的。今天晚上老虎說他睡不著覺,感覺這山下的敵人好象有什么動作,現在老虎正在前邊盯著,他說讓我們炮營用小炮往山下砸幾發炮彈試試敵人的反應。”
王老虎這個戰士和別人不一樣,他很少有這樣的時候,但是一但他有點什么動作,事情也基本上差不多了。
李勇一機靈爬了起來:“你再說一遍,老虎在什么地方?”
高狙:“就在前面他們營的陣地上盯著那,他讓我來找你,想用我們營的小炮往山下來幾下,試武國民黨的反應。”
李勇想了一下對高翔說道:“走,咱們一起過去,看看前面有什么情況。”
這時政委王成德也醒了,王成德對王老虎的了解比李勇還多,知道有的時候一個老戰士的感覺是非常準確的。兩人起身披了件大衣隨高翔走了出去,團長和政委都出去了,李玉明這個警衛連的連長當然也帶了幾個人跟過去。
幾個人順著交通壕來到了最前沿的一線陣地,王老虎看到團長和政委都過來趕忙讓幾個戰士給騰出了一個比較好觀測的位置。
說是比較好觀測的位置,其實也什么看不到,王老虎對李勇說道:“團長,我想讓高翔他們用迫擊炮來幾下。我也知道咱們炮彈不多了,但是手榴彈最遠也只能扔出六十多米,再遠就不行了,你看怎么樣?”
李勇:“老虎,炮彈不多該用也得用。高翔,拖一個炮班過來。”
時間不長,高翔帶著一個炮班的戰士和幾門小炮一路小跑著過來了。
李勇和王成德還有王老虎幾個人核計了一下,對炮班的班長說道:“距離二百米,每炮兩發,開始。”
隨著嗵嗵嗵的炮彈出膛聲,前沿二百米左右的地方被炸起了一片火光,炮聲停息過后李勇和王成德幾個人仔細觀察炮彈的彈著點有無異常動靜。
十幾分鐘過去了,石頭還是原來的石頭,樹根還是原來的樹根,什么動靜都沒有,李勇對身旁的高翔說道:“注意,每炮兩發,向左右各偏移五十米,開始。”
ECHO處于關閉狀態。
二彈爆炸后十幾分鐘討去了。石頭邁是原來的石頭,樹披測處原來的大樹根,什么動靜都沒有,李勇對身旁的高翔說道:“注意,每炮兩發,向左右各偏移五十米,開始
又是十幾發炮彈打了出去,前沿二百米的地方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王老虎有點不好意思地對李勇和王成德說道:,“團長,政委,看來是我弄錯了,白把你們都折騰過來了,還浪費了這么多炮彈。”
李勇:“老虎,可不能這么說,敵人沒動靜并不代表你就感覺錯了,繼續觀察,敵人算上今天被我們擋住皿個晝夜了,首長給我們的電報里說咱們的野戰軍主力離這里已經不遠,敵人到了要拼命的時候了,今天是最關鍵的一天,要告訴戰士們一定要提高警慢,一點都不能掉以輕心
王老虎:“知道了。團長。政委,你們都回去吧,該睡覺還睡覺。一起守著也不是什么好辦法。我今晚上不睡了,看看這敵人到底有什么花招可使
李勇帶著高翔和李玉明等幾個人和政委王成德回到后山繼續睡覺,王老虎則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不但睡不著還一點困意都沒有,把團長跟政委都折騰來了。到頭來什么也沒發現。敵人真的會這么老實嗎?
王老虎是個很倔強的戰士,他心里想,既然沒看出什么來也沒什么要緊,我就跟你耗上了,到底看看能怎么樣。這王老虎告訴戰士們加強警戒。還讓通訊員把本營放在后山的部隊再調一點過來。
和政委王成德還有高翔、李玉明等幾個人往回走的李勇還在不停地琢磨。自己讓戰士們加強警戒,可這警戒怎么加強?天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見,用望遠鏡都什么也看不到,別說是肉眼了。
不停地琢磨的李勇還真就想起個辦法來。想到這里李勇又轉身往回走,王成德忙問怎么回事。李勇讓他們先回去,他還有點事忘了跟王老虎說了。
王成德和高翔幾個人回去了,李勇和李玉明幾個人又回到王老虎的五營,見到王老虎李勇把自己臨時想到的主意說了出來。
這天不是很黑嗎,咱們看不到敵人,但山下的敵人也看不到咱們,派幾個戰士順著山坡往下爬,把前沿五十米左右的地方都放上吃剩下空罐頭盒,這東西看著沒什么用。但在大黑天的時候一碰上的動靜是很大的,比用眼睛瞎盯著強多了。
王老虎忙拍著腦袋說這個辦法好,派了一個班的戰士,每人都帶幾個空罐頭盒按李勇說的方法布置去了,做完一切的李勇稍稍放下點心來,帶著李玉明回去繼續睡覺。
天越發地黑了,五營陣地上的戰士們一個個都昏昏欲睡,說是要提高警惕。可這警慢怎么提高?人到了夜晚是要睡覺的,王老虎進到一個小防炮洞里,點上一個小臘頭,趴在彈藥箱子上寫幾天來的戰斗總結。
王老虎是個很有心計的戰士,自打李勇號召全團都要學文化以后王老虎是所有戰士里學的最刻苦的幾個人之一,工夫不負有心人,王老虎的進步也非常大,簡單的書信完全可以自己寫了,為了這李勇和王成德沒少表揚他。
王老虎則是笑著告訴團長和政委,這也是沒辦法。以前不論是當戰士還是當班長和排長,都用不著寫什么。有什么事上級領導下命令,自己執行就是了,不用自己操心,認識不認識字好象沒多大用處,可是現在不行了,自己是一個營級指揮員,再不認識字就說不過去了,自己能寫的一定要自己動手,連戰斗總結都寫不好還叫什么指揮員,還怎么帶兵?
陣地上的幾個游動哨在外面站崗,不過也不應該叫游動哨了,雙方都有特等射手在尋找目標,再把身子全都探出去在陣地游蕩跟找死,也沒什么區別。
一個戰士蹲在戰壕里,撅著屁股,手里舉著一架望遠鏡,樣子很滑稽,那個時候也沒什么微光夜視儀和紅外望遠鏡,戰士手里拿的是很普通的軍用望遠鏡,夜間用這個東西來觀察好象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過去,夜色也變得更黑了,這個戰士已經持續觀察了好一段時間,正當這個細心的戰士注意觀察的時候,突然聽見從陣地前沿不太遠地方傳來“咣楊。一聲空罐頭盒子被碰到的聲音,接著這個空罐頭盒叮叮當當從山上一路滾了下去。
寂靜的陣地前沿空罐頭盒傳過來的聲音很詭異,這;沼兇戰十神經猛的下繃的緊緊的。他頭喊了一聲!可是這個戰士喊過后還是什么聲音都沒有。
媽的,還就不信了,這罐頭盒還能自己滾下去?很明顯是有什么東西給碰下去了,連著幾天的戰斗,炮火的反復覆蓋,這山上除獨立團的人。剩下就沒有別的活物了。連耗子都被打絕了。
想到這里這個戰士不敢怠慢小隨手從背后抽出一顆手椎彈扔了過去,陣地防御作戰手榴彈是最好的武器之一了。這一顆手榴彈馬上在幾十米之外爆炸了。
就著爆炸的閃光這個戰士眼睛都要瞪圓了,就在離戰壕有幾十米遠的地方。黑丫丫地趴著一片人頭小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這個戰士心都要抽緊了,猛地大聲喊道:“營長,敵人摸上來了。然后用手中的沖鋒槍對著下面就是猛掃
正在防炮洞里擺弄自己手里小本本的王老虎聽到外面戰士的喊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猛的一下子從防炮洞里串了出去,邊跑邊大聲喊:“全體都有,戰斗。”
趴在戰壕里的王老虎摸黑把一箱子開,連看都沒看就出連著扔出去了好幾顆。這時候五營的戰士們也都到了戰壕里。
借著黑夜往上摸的國民黨士兵見行蹤暴露也沒了顧忌,喊叫著向上沖。邊沖向上沖邊用手里的短處火力開路。
第一撥摸上來的國民黨士兵都是從各個部隊里挑出來的下級軍官,算得上是國民黨的骨干力量和精英了,這些人臨出發前都配備了適合突擊的沖鋒槍,這時候見自己已經暴露,都直起腰來用手中的武器向幾十米開外的獨立團陣地射擊。
王老虎的五營戰士們一字排開用手里的武器還擊,戰斗猛的一下爆發了,王老虎這個平時不怎么愛說話的戰士這時也罵道:“媽了個的,還真就來了。”
實際上還真讓王老虎和高翔給猜對了,這些攻擊的國民黨部隊早就進入了二百米以內,為的就是在后半夜人最困乏的時候給山上的八路軍來個突然襲擊。
為了達成戰斗的突然性,這些國民黨的士兵出發前也是強調了戰場紀律,不論發生任何情況都不能暴露。獨立團迫擊炮的兩次攻擊打的都非常準。給潛伏的士兵造成了不小的傷亡,可是這些國民黨的士兵還真就咬牙挺住了,不管是死的還是傷的都沒弄出動靜來,如果不是陣地上的空罐頭盒子起了作用沒準五營還真就吃大虧了。
槍聲爆起,王老虎大叫著:“準備好手榴彈。”間隔幾秒鐘后王老虎又喊道:“全體都有,投一一彈。”
幾百顆手榴彈猛的投了出去。戰壕前面幾十米的地方頓時彈片橫飛,沖上來的國民黨士兵被炸倒一片。
戰士們全都在掃射。湯母式沖鋒槍、捷克式輕機槍、還有少量的步槍,一束束的火蛇在戰壕里排開小射出去的子彈在夜晚都能看出閃亮的軌道,炙熱的子彈交織成一片片的火網。
向上攀爬的國民黨士兵和在山下的掩護火力也同時開火,雙方的子彈傾瀉如雨,向上沖擊的國民黨士兵不斷地向上涌來,又不斷地被打倒在地。
突然一片彈雨打在戰壕里,幾個戰士倒了下去,鮮血從身體里不停地往外涌,跑過來的衛生員用手按也按不住,用手里的棉花球都堵不住,負傷的戰士不住的咳嗽著,咳嗽一下就從嘴里咳出一口血來。
王老虎仔細觀察了一下,只見對面山坡上有幾挺機槍正在向五營的陣地射擊,那是個很準的家伙,不斷地用手里的機槍對五營的陣地進行點射,戰士們被連續打倒了好幾個。
王老虎指揮身邊戰士的捷克式輕機槍對敵人的火力進行壓制射擊。但是幾個長短點射過去了還是沒有什么效果,黑夜之中很難打得準。
王老虎見機槍壓制沒什么效果就從戰士手里要過來一支三八式步槍,壓進五發子彈后拿著槍順著戰壕來回移動。
借著敵人槍口射擊時閃亮的火焰,選好射擊個置的王老虎猛地把槍從戰壕里伸出去,槍從胸腹部的下面探出去,也不瞄準,只是大概對著對面的機槍手就是一槍。槍響人倒,噴吐著火舌的機槍一下子停了下來,王老虎連著幾槍把替補的射手也全部撩倒,解決了這個機槍陣地。
…正垂原泣么打樸才個名墨,戰十們管泣叫拼樸,不壓蝴址二而是憑著感覺射擊,伸樸就打這種工夫對付移動目標是最才敢果的,歲然了不是久經練的老戰士是掌握不了這種本事的。
周圍的戰士們很驚訝她看著自己的營長沒悲到這個平時話不怎么多的營長松打得這么厲害,王老虎扔下這支三八式,捉起一支沖舞樸,帶著幾個通訊員順著戰壕往首面跑動口
王老虎的五營打響五分鐘后第二殘衛臥的機松營也開火了謾天的彈火,秧熊出黑丫丫的人群,打了四天的岔口防御戰還沒見過山下的目民黨士兵這么瘋枉過。
整編第二十九軍設置在攻擊士兵后面的捉護火力在拼命射擊,子彈擦著腦袋在耳朵旁地肚飛過,打在身后戰壕的邊沿上崩崩做響,五營的戰士們一個綏一個她倒下去,空位置馬上別后面的戰士補上。
所才武器一起開火,手榴彈向雨點一樣投下去,可是沒才月,國民黨沖鋒士兵的頑強今人驚以,前面的象稻草人一樣任下去,后面的依然無所畏懼,人湘不斷她向句上涌了過來,沖靜狡著沖靜,沖靜的月時手里的武器也在不住她射擊,最首面的五營份亡越來裁大,王老虎感受到了前所沒才的巨大壓力。
田長李勇也看到五營所面臨的危陛,但是他還是不想把手里的預備隊都月出去,命令高翔的炮營不耍再吝惜炮彈對前沿陣她進行飽火準備。
“目倒”陸著營長王老虎的喊聲,戰士們一起彎下腰趴在戰壕里,高翔的炮營開始對首沿進行壓制射擊,這一次和以往不一樣,自己迫擊炮打出來的飽彈就在首沿二十米左右的距離爆炸了。
這是連手榴彈都能輕易投擲過去的距離這么近距離的炮火射擊,就是為了最大限度殺份敵人沖靜的士兵,絡王老虎的五營捉供最直接的支援,濃烈的硝煙今人窒息,炮營連著打了兩個急促射,然后停止了口
炮火是根準幾天的戰豐下來,早就標好了各項射擊鍺元迫擊執炮彈象長了眼晴一樣,也恰故人帶來了很大的殺傷,但才一點,飽營的炮彈不多了,每門炮只才二十發炮彈,連著打了兩個五發急促射,現在每門小炮只剩下十發左古的炮彈了口高翔不敢再打了,剩下的這點炮彈只才擠示團長再說了。
我軍的炮火一傍止,沒被打死的國民黨士兵又抬起頭來端著校向上沖這些國民黨的基層軍官也是夠死硬的,硬挺著不退,后面的人把首面被打倒的士兵尸體螺起來當掄體來掩護進攻,五營的份亡在不斷增加,戰斗月用打了一個多小時,王老虎一直留在手里沒舍得用的預備隊兩個排也投入了戰斗。
山下國民黨的一個沖擊波次被打下去另一個沖擊波馬上又頂了上來周而復始不停她對扯立田的一殘陣執進行輪番攻擊。
衛刊的機粉營為了儉王老虎減輕壓力用重機樸火力對前沿五十米以外進行火力封鎖,馬克沁重機松籽才的嗽嗽嗽的射擊聲在夜晚的岔口山上顯得非常刺耳,沖靜的士兵被戌片成片她放倒。
持續兩個小時以后,二殘衛月機松營的馬夾沁重機松的脊卻水都打干了水壺里的水也月光了,正當戰士們才點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還是衛臥這個老戰士才辦法,他告訴戰士們水打干了也不怕,往校里報尿,一樣管用。
雖說猴尿也管月但是在敝烈戰斗的陣地上能狽出尿來也不是一個筒單的事,戰士們都互相開玩笑說,這時候雅能最快尿出尿來的戰后大宗給他靖北。
戰斗一開始胡小蓮的衛生隊就上了首棧,負份和犧牲的戰士都得背下來,擔架在來回拐彎的戰壕里太礙事月不開,只能月人一個一個往下背口
別看這衛生隊的姑娘們平時都嘻嘻農浴的沒看出怎么才力乞棟的時候也老是哭爹喊娘的喊累,但在關鍵時候還真是厲害,一個小姑娘背起一個一百幾十斤重的大男人在戰壕里跑的飛快,負份和犧牲的戰士們身上還才沒打完的乎彈和手榴彈,所口背上的實際重量比戰士們的體重還要大。
衛生隊長胡小蓮也和她的隊員們一樣,頂著子彈向上沖,不管是死是活,沖上去背起一個就往回跑,乎彈在肚黛上面唆哩飛過也感覺不到姑娘們只才一個心思,想盡一切辦法把份員掄下來,別耽誤妝救的時間,早一分鐘背下來沒唯就能多救一條人命。
輻重營的副營長門二花回來時間不長,刺赤加宗戰斗又梧不停的甲個洲一會眼睛的時間都很少,連續的戰斗下來秧理說應該休息下,可這家伙還是把營長孫全厚秧在了營里負責各頂物資發放,自己則帶隊向首面送彈藥口
兩個女人在乎彈和彈片份飛的戰場土來回忙碌著惡劣的壞境隨時都才讓她們才犧牲和負份的可能,可是兩個女人沒人想這些,這兩咋,解放軍的女戰士也確實沒把生死怎么當回事,時間很緊張,說話郁盡可能的少說幾個宇口
相比起何翠花和胡小蓮,通訊排長李佳無疑是很安全的,幾部電臺都被安排在最隱蔽的山恫里面靠外面是衛生隊的她方。
份員是越來裁多何翠花與胡小蓮的身影也裁來越忙碌,乞溫在零下十幾度左古,但兩個女人時不時她都月自己的帽乎來棕下肚袋上的汗水口
看著忙碌中兩人的身影,李佳心里很感慨,八路軍跟目民黨是不一樣連女人打起仗來都這么賣命,沖鋒陌陣無所畏懼口
田長李勇和政委王戍穗不停的向前面詢問戰斗態勢,也不斷讓芋亞明派人到首沿查者特況。
到早上五點左右的時候,王老虎的陣地又一次吃緊了此時高翔營的飽彈已經一發都沒才了,真得壯起來當鐘敲了,高翔讓戰士們把小炮搬進去,然后全賴咸步兵輕武器,隨時誰備支接王老虎的五營。
李勇緊張她計算則手里的兵力得馬上派部隊對王老虎增援了,二營長馬合才、三營長馬長勝、打光了炮彈的炮營營長高翔口
四營長寧合山已經在陣她上了現在站在李勇和王戍穗面背的是四營的敖導員。
李勇者子幾斤,人一眼:”別著急,敵人想突破我們的陣她還沒才那么容易四營去兩個排,馬上出發。”
山下的飽火在士兵沖弊的間隙里也在不斷她對山上扯立團的陣她麥擊陣她上人拐太多了根容易被敵人的執火大量殺份。
李勇現在手里可以派出去的人員還才二營、三營、四營和打光了炮彈的高翔炮兵營再才就是田部警衛連的兩個警衛排了。
這幾支部隊里,把高翔的炮兵營派到一殘陣她顯然是不合適的四營長寧金山帶養在山上打游擊的戰士大都是他們四營的,因此四營的人員是不齊整的,李勇的悲法是月人氨不齊整的四營對王老虎進行支援,而手里留下兩個完整的步兵營當做預備隊來預防萬一。
四營兩個步兵排的戰士到了以后,王老虎的心里稍稍往下放了一點戰場上拈樣員最忌諱的就是手里無兵可調,才了兩個排的戰士,他和孝導員每人手里掌握一咋”可以隨時對一餞陣她吃緊的她方支扭口
山下的國民喜部隊也是下了決心了,在機松和炮火按護下一波梧一波的卑鼎,持續不停的激烈戰斗打到早土快六點左古的時候,天才點亮了口
天一亮視殘可以者的很迄戰場上的戀勢雙方都弄得明白了,山下目民黨的軍官也明白了,幾個小時的強攻雖然沒能突破山上共竿的防殘,但是共軍也并沒才象以往那樣能把沖擊的士兵打下去,才不少目竿的士兵都在半山腰上等待著下次發起攻擊口
既然打不下去就說明山土的八路也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了再加把勁沒唯就能沖出去了口
帶隊攻擊的目民黨軍官更加瘋枉了,好在經過連續幾天的戰斗加上張勁私與李江目兩個營戰士們的努力,目民黨一殘陣她的飽兵群拱于把飽彈也打完了,沒了大口輕火炮的威脅,山上扯立團戰士們的壓力多少能輕了一點。
但就是這樣一個多小時后最首面的陣地又才點吃緊了,王老虎和他的表導員把手里支援上來的四營兩個排全都月了上去口
傷員和犧牲戰士的尸體被衛生隊和輯重營不停她背下來,二營長馬個才和三營長馬長勝建議把王老虎的五營換下來由他們兩個步兵營里的一個去替換口
政委王戍穗也月詢問的眼光者向李勇,李勇對幾個人說道:”穎防是不行的,陣地正是吃緊的時候調筷部隊就會給故人與可乘之機,再給老虎派一個排上去口”
見自己的士兵又一次被山上解放軍兇狠的火力打了下來,國民黨的兵團司令兼二十九軍的軍長劉勘這時候也沒了往日的沉穩樣,把一直舉在手里觀察的望遠鏡摔在了地上:“嗎的,從什么地方來的共軍,這么強橫的火力,彭德懷的幾個縱隊里也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共軍。”
一個軍官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報告:“軍座,共軍的火力太猛,除了幾十挺的重機槍,剛剛又新增加了數挺高射機槍火力,弟兄們實在是頂不住了,最先沖鋒的下級軍官基本上都打完了。”
陰沉著臉的劉勘什么也沒說,回身走進了自己的指揮所大帳篷里,對一個傳令兵命令道:“把所有的高級軍官都召集到這里開會,越快越好。”
時間不長,參與攻擊的國民高級軍官到了二十多個,知道司令長官的心情不好,來開會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敢說話的。
劉勘看了這些人一眼:“諸位,我們的攻擊行動各位都是直接的指揮者,情況你們不比我知道的少,山上的共軍火力非常兇猛,我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是攻擊還是沒有奏效,現在把你們都請過來就是要研究出一個辦法來,怎么才能拿下這個共軍的陣地。”
劉勘的一番話說完,這些軍官互相看了看沒有一個說話的,這種時候的長官正是火大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把話說錯了,沒準被拉出去斃了,這樣的傻事沒人干,心里有什么辦法也要先看看風頭,看看別人怎么說。
劉勘等了一回見沒人吱聲又說道:“諸位,共軍選擇打阻擊的位置很好,岔口陣地拿不下來我們就回不去延安了,后面共軍彭德懷的主力已經離的不遠了,時機延誤不得,有什么辦法都說出來,我是不會責怪大家的。”
一個軍官看了看身后左右的各級指揮官,嘆了口氣:“劉軍長,算上開始九十師的攻擊,我們對這個共軍的陣地攻了四天,傷亡慘重,雖然陣地還沒拿下來,但是我們給共軍帶來的傷亡也不小,最起碼他們頭兩天打得非常兇猛的小炮不響了,這說明共軍遇到了彈藥問題,從山上共軍的各種情況來判斷,這是一支我們以前沒有遇到到過的部隊,是西北共軍的一支神秘的王牌部隊,彭德懷把這支部隊放在這里也是下了血本了,宜川打的那么兇他都沒舍得拿出來嗎。”
聽到這里劉勘打斷了這個軍官的講話:“張參謀長,你說的這些我都已經了解,還請說正題,我們怎么才能拿下共軍的陣地。”
軍官:“軍座,山上的共軍很硬,雖然我們連著攻了幾天但還沒露出疲態,加上這里的地勢不適合我們的大兵團作戰,我們的兵力雖多但是施展不開,因此卑職認為要想拿下這個岔口陣地要從幾方面來入手。
一,我們要連續不停地給山上的共軍施加壓力,從正面的攻擊絕對不能停止。
二,請延安的何文鼎長官派兵來援,前后夾攻,這樣不但可以打掉岔口山上的共軍,還可以有力威懾跟在我們身后的共軍彭德懷、習仲勛的主力。
三,讓西安的胡司令長官派飛機來給我們助戰,用大當量的航彈對山頂實施毀滅性的打擊,共軍的陣地修的很堅固,我們的炮火對他們的威脅不徹底,如果用飛機上的重磅航空炸彈先把他們的陣地摧毀,然后我們再沖上去就會簡單的多。只要這幾點做到了,卑職認為打敗共軍也不難。”
這個軍官一說完,劉勘馬上用兩手拍起了巴掌:“好,很好。”他這一動作別的軍官也趕忙都拍起了巴掌。
劉勘:“張參謀長,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你這一番話讓劉某茅塞頓開。”
這個軍官也有點得意地對劉勘說道:“軍座,卑職不敢當,都是您栽培的結果,最后還有一點,您要親自命令后面的四十二師,一定要擋住共軍的主力,給我們再爭取一到兩天的時間。”
劉勘:“放心吧,我會命令四十二師的,就算把他們全師打沒了也要擋住彭德懷的主力。”
延安,警備司令部,國民黨整編第十七師師長兼警備司令何文鼎正在召集屬下開會,長條壯的桌子上鋪著綠色的軍毯,白色的蓋碗茶冒著淡淡的清香,眾將校們神情嚴肅,一個個坐得筆直。
這個何文鼎與劉勘和胡宗南是同學的關系,同樣是黃埔一期,延安城內還有三個國民黨的整編師,他這個十七師的師長還兼職延安的城防司令。
首位上的何文鼎正在訓話:“諸位,劉勘劉軍長從瓦子街突圍出來以后又在岔口地區被共軍的一支部隊擋住了,幾天來一直久攻不下,而且傷亡慘重,剛剛來電要求我們增援,對共軍前后夾擊,諸位將軍你們看應該怎么辦?”
何文鼎話剛落一個軍官起立回答:“劉軍長帶了七個師近八萬人,不但沒有給宜川解圍反而被共軍在瓦子街打了個落花流水,現在一個小小的岔口也能把他們擋住,還要我們去增援,真不知道這個七八萬人的大兵團是怎么帶出去的,就是一群豬,共軍殺起來也沒有這么容易吧,我們現在手里只有三個師,怎么去增援,去多少人合適,去少了不頂用,去多了延安的防守兵力空虛,至于去與不去,或者去多少人還是何師長您來拿主意吧,您是最高長官嗎。”
何文鼎看了看來開會的將校:“既然大家都讓我來決定,我就不推遲了,雖然我這個警備司令是臨時的但還是要為黨國負責的嗎,我決定,向岔口方向派出一個旅,搜索前進,對劉勘劉軍長給予有力的支援,大家沒有什么意見會就開到這里了,各位回去后要馬上鞏固城防,共軍打仗慣于避實擊需,眾位切不可以掉以輕心。”
從會場走出去的國民黨高級軍官互相看了看,等走出去有一段路后關系不錯的悄悄地在一起議論起來:“這何師長跟劉勘真是同學嗎?不象啊,劉勘有難這個同學沒看出來有多痛心嗎?”
另一個軍官:“咳,什么同學不同學的,黃埔一期里也不都是鐵板一塊,我還以為這個何師長至少也要派一個師前去支援,誰曾想他只派出去一個旅,還要這個旅搜索前進,大兵團作戰去一個旅能頂什么用?”
“要按你說,我們應該怎么辦?”
另一軍官:“好辦,如果不去就一個旅也不派,如果想去救援就全部出動,我們在延安的三個師一起出動,急行軍趕到岔口地區和劉勘劉軍長合兵一處,先打掉岔口的共軍然后再回身對付彭德懷和習仲勛的主力,這樣一來,我們即使不勝,最低限度我們也不會輸。”
“算了,別說了,讓長官知道就不好了,這些事咱們管不了,先管好自己這點事吧,至于劉勘,唉,自求多福吧。”
等這些軍官都走出去,有一個何文鼎身邊的下級軍官問道:“師座,你只派了一個旅前去救援,過后可怎么向胡司令長官還有委座交代?”
何文鼎:“哼,怎么交代,我自有辦法,延安是什么地方,是共匪的中央所在地,這個地方戰略意義很重大,是不能丟的,我把部隊都派出去了誰來守衛延安,如果把延安給丟了這樣大的責任誰來負擔?我這么做不但是胡司令長官,就連校長也是能理解我的,只能是派一個旅去救援,多了沒有。”
岔口,國民黨整編第二十九軍指揮部,軍長劉勘鐵青著臉把一封電報撕得粉碎,嘴里還罵著:“,狗日的何文鼎,派一個旅能管什么用?手里有三個師的部隊膽子怎么比耗子還小。”
旁邊的一個軍官勸解道:“軍長,你不用生氣,只要咱們能回到延安還怕了他不成,我們可以到胡司令長官那里去告他,也可以去蔣委員長那里去告狀嗎。”
劉勘:“老弟啊,你以為我不想,想告倒他不是那么容易啊,那個家伙是個有名的老狐貍,走一步看三步,沒準早就想出對付我們的辦法了,現在先別想他了,西安的胡長官回電了嗎?飛機什么時候能到?”
軍官:“回電的是參謀長盛文,電報上說今天中午飛機就能到達上空,他還說飛機上帶了一部分剛剛從美國進口過來的汽油彈,厲害的狠,能把石頭都燒爆炸了。”
劉勘:“恩,這還算是個好消息,命令部隊繼續以小戰斗隊行進攻,不要給共軍留下喘息的余地,消耗他們的彈藥,進攻的部隊主力要做好整頓,等飛機到了的時候我們空地協同,爭取一鼓作氣沖上去。”
這劉勘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今天是最關鍵的一天,是死是活就看今天我們能不能攻下共軍這岔口陣地了,告訴下面部隊的各級軍官,前進者賞,后退者殺,不論士兵還是軍官,絕不含糊。”V
岔口山上,獨立團重機槍陣地,營長衛剛正向站在身旁的團長李勇匯報情況:“團長,這高射機槍改成平射太帶勁了,威力大的不得了啊,射程還遠,能從前沿一直打到它的二三梯隊,一千多米還照樣有效,敵人布置在攻擊部隊后面掩護的迫擊炮和重機槍陣地全叫這些家伙給拔了點,等仗打完了說什么也要多弄幾個這樣的高射機槍。”
李勇:“別高興的太早,國民黨的部隊里未必裝備有這種武器,你就是把劉勘打死也不見得弄著。”
衛剛信心十足地說:“肯定有,這么大的一個兵團還能沒幾挺高射機槍?”
“咱們野戰軍一架飛機都沒有,人家帶高射武器干什么?再說了,不光就咱們明白,敵人也不是傻子,國民黨的軍官大都是科班畢業的學生出身,有高射機槍沒準早就拿出來對付我們了。”
聽了李勇的一番話,衛剛有點沮喪地說:“團長,那可怎么辦?我們營也不能就這幾挺寶貝呀,你也說過,這一仗打完了重機槍都要還給各個步兵營,以后再打仗我們還不是看著干瞪眼。”
李勇:“著什么急,劉勘沒有,不代表別的國民黨部隊沒有,咱們不是常說蔣介石是個運輸大隊長嗎,國民黨的部隊好東西多的是,還都是美國貨,大西北敵人的物資存放基地還有幾個,到時候咱們挨個都翻翻,我還就不信了,就找不出夠你們營裝備的高射機槍了。”
李勇一說完,高翔馬上有點興奮地問:“團長,你說這話是啥意思?咱們野戰軍不會又要對什么地方下手了吧?你又從什么地方聽到消息了?”
說是說,可李勇心想,還有我老人家不知道的嗎,我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敢和你們說。
這時候政委王成德帶著幾個警衛戰士也走了過來,到了李勇身邊,王成德嘆了口氣:“大勇,王老虎的五營傷亡太大了,從四營抽出去的幾個排也全投入進去了,全營傷亡超過一半,你看怎么辦?是不是把他們營換下來休整一下,讓二營或者三營上去把他們替換下來。”
李勇:“不行,老王,我認為五營還是不要動,打陣地防御戰咱們團沒有比五營更合適的部隊,也沒有比王老虎更合適的營長,至于傷亡大可以給他們增加兵力,把四營還剩下的幾個步兵排全給老虎拉過去,讓王老虎小心使用,手里一定要留一點預備隊。”
此時的五營正在抓緊修理被炸壞的槍支和工事,犧牲和負傷的戰士被衛生隊和輜重營的人一個個背了下去。
王老虎很惱火,部隊的傷亡讓他脾氣很大,打榆林的時候五營也沒有這么大的傷亡,雖然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看到好多熟悉的戰友或者負傷或者犧牲,還是有點接受不下去。
機槍營的重火力讓進攻的國民黨士兵吃了個大虧,陣地上的形式稍稍穩定下來,但戰斗并沒有停止,山下的國民黨部隊還在不停地進攻,只是攻擊的部隊規模小了很大,基本上都是幾十人的排一級進攻,對付這樣的攻擊王老虎連看都沒看,和教導員把戰士們分成幾撥,輪換著下去休息吃飯。
這時候輜重營的副營長何翠花從外面鉆了進來,來到王老虎營指揮所的何翠花長噓短嘆地說:“老虎哥,你們怎么樣?傷亡不小吧?是不是我帶幾個人留下來給你們增加點力量?”
王老虎很了解何翠花的性格,知道這丫頭幾天來沒撈著仗打有點手癢了,但不管怎么說何翠花是獨立團的副營級干部,隨便就跑到前沿來打仗怎么能行?
王老虎平時拿何翠花當一樣,有事沒事地愛告訴她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翠花,別鬧了,抓緊回去,別看敵人現在進攻的規模小,但以我的經驗來看他們肯定在醞釀一場大的行動,你回去抓緊把我們消耗的彈藥都補充足了,至于讓不讓你來打仗是團長跟政委的事,你還是找他們去吧。”
何翠花:“放心,彈藥都給你們帶過來了,我就是感覺咱們硬挺著挨打夠郁悶的,傷亡還這么大,有點鬧心。”
王老虎:“翠花,咱們能挺住就不錯了,沒看山下是多少敵人嗎,是整整一個大兵團,你回去把你們營的人也組織好,做好戰斗準備,沒準到時候就能用到你們了。”
何翠花帶著他的兵順著戰壕回去了,回去的時候還順手把一個戰士手里的步槍搶了過來,沖著山下胡亂放了兩槍,何翠花的動作讓戰士們感覺到可笑,一個女人家,對戰場這么熱衷讓人不好理解。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了,劉勘在他的指揮部里不停地來回走動,嘴里還叨咕著,這飛機怎么還不到,不是說好了中午來的嗎。
正在他不停的走動的時候,一個軍官走了進來:“軍座,彭德懷的共軍主力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后衛四十二師馬上就要接敵了,四十二師來電問我們他們要堅持到什么時候,用多長時間才能突破共軍的陣地。”
劉勘:“告訴四十二師,西安胡長官給我們派的飛機馬上就到,只要飛機一到,我們就空地一起對共軍的陣地發起攻擊,讓共軍知道知道什么是現代化的空地一體戰,爭取一次戰斗就解決問題,讓他們一定要固守陣地,把西北共軍的主力擋住,只要他們能擋住半天我就到西安胡司令長官那里去給他們請功。”
劉勘又轉過身來對這個軍官吩咐道:“命令攻擊部隊做好一切戰斗準備,把所有能用上的炮火都用上,沒有大口徑的炮彈就用小口徑的,什么山炮、野炮和步兵炮,包括連營級別的迫擊炮都用上,爭取在飛機的配合下一鼓作氣突破共軍的防線。”
岔口獨立團陣地,團指揮所里團長李勇和政委王成德以及參謀長方新等人正在商量作戰情況,被機槍營一頓狠揍打下去的敵人有點奇怪,有兩三個小時了沒有發動有效率的進攻,只是用一些排及規模的部隊進行騷擾式攻擊。
這種奇怪的攻擊規模引起了團長李勇的警惕,排一級的進攻很明顯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事有反常必為妖,看來山下的國民黨部隊在醞釀一次大的行動,至于行動的具體部署還猜不明白。
就在李勇和王成德等人猜測敵人的意圖時,突然從遠處天邊傳來隆隆的轟鳴聲,漸漸地轟鳴聲越來越大,正當王成德等人有點不知所措的時候,還是李勇最先反應過來了,飛機,是國民黨的飛機來了。
李勇馬上用步話機命令部隊進入防空狀態,大部分人都進入防空洞隱蔽待命,看著從天空中一個一個冒出來的小黑點,李勇在望遠鏡里一架一架地查著飛機的數量,查著查著李勇的臉色也有點變。
從天邊冒出來的小黑點足足有二十多架,這么多架次的飛機李勇還是頭一次見到,看來這個在西安指揮他的幾十萬軍隊的胡司令長官也是下了血本了,把能派出來的飛機都用上了。
這種情況李勇也是第一次遇到,以往敵人幾個架次的戰斗飛行,獨立團用地面武器還能對付,可一下子來二十多架應該怎么辦?靠地面武器還行不行?
正當李勇的腦袋全速運轉的時候,山下國民黨的炮火又一次響了起來,雖然大口徑的一零五榴的數量很少,但集中了大量的七五野山炮,九二步兵炮和不知道有多少的迫擊炮。
李勇忙命令陣地上的部隊全部進入防炮洞,又咬了咬牙命令機槍營也進防炮洞,外面只留下幾挺高射機槍對付敵人的飛機,想了一想的李勇對高翔道:“把你們的幾挺寶貝高射機槍也全弄進洞去,外面什么都不留了。”
高翔有點不服氣:“為什么團長?咱這高射機槍是專的,為什么讓我們撤進去?”
李勇:“高射機槍是專的沒錯,但那也要看飛機有多少,就你們這幾挺機槍對付不了大批次的飛機空襲,人家現在打的空地一體戰,咱們就這幾挺寶貝機槍怎么來對付?可能還沒跟飛機較量上就先被山下的炮火炸掉了。”
高翔:“那我們現在就這么干挺著?”李勇:“暫時還沒有好辦法,就只能是硬挺了。”
隨著兩人說話的工夫,飛機已經到了頭頂上了,一個盤旋過去,飛行員一推操縱桿,機頭向下一扎,以兩架為一個批次,怪叫著輪流對地面進行俯沖攻擊。
高速俯沖的飛機越來越低,低到從地面上都能看到駕駛艙里的飛行員了,這些飛行員看來也是接到了胡宗南的死命令,攻擊行動不比以往,一個盤旋后怪叫著大角度向下俯沖,俯沖的同時機載機槍開始射擊。
飛機兩翼上的機槍管火花閃閃,“咕姑姑”,“咕姑姑”的射擊聲就象在耳朵根里響起一樣。
大口徑的航空機槍把地面打的直翻花,土石亂飛,在俯沖到離地面只有幾百米高度的時候飛行員拽操縱桿機頭一抬開始拉高,在拉高的同時又甩下兩顆炸彈來,黑糊糊的炸彈忽忽悠悠地飛了過來。
山上團的戰士們普遍年齡都不大,年齡小就有好奇心,有些好奇心重的搗蛋鬼趁指揮員不注意,偷偷地從山洞里鉆了出來,藏在大石頭的縫隙里,這幾個戰士互相打賭說是要看一看飛機是怎么下蛋的。
看著天上飄飄蕩蕩飛過來的炸彈,有個小戰士喊道:“嗎呀,飛機真下蛋了,這彈下的跟我們家的大膽瓶差不多。”
這個小戰士口里的膽瓶是以前北方農村的常用之物,是一種陶瓷燒制的裝飾品,外觀也確實跟這炸彈有點相象,現在都已經成了古董了。(年齡大一些的朋友應該還能記得住,不過這膽瓶也不是越大越值錢,普通人家用的青灰色的膽瓶俗名叫灰堆,是不值什么錢的)
重磅的航空炸彈要比炮彈厲害的多,一爆炸是山崩地裂,地動山搖,幾枚航空炸彈就讓整個山頭都有些亂晃起來。
而這些還不是最厲害的,飛機上攜帶的并不只是航空炸彈,還有一些是燃燒彈,等這些燃燒彈爆炸后,岔口團的防御陣地上已經是一片火海了。
從美國進口過來的油漿彈不但能把石頭燒裂,還能在燃燒的時候帶走空氣中的氧氣,讓陣地上空暫時處在一種真空狀態,爆炸范圍內的所有生物都會因為空氣中缺少了氧氣而窒息死掉,說白了就是喘不上氣了憋死,這才是燃燒彈的厲害之處。
李勇讓大家把山洞的洞門用棉被和雜物堵住,反正是不管怎么做,不能讓濃煙灌進來,否則不被炸死也被嗆死了。
戰士們躲在后山新開挖的大山洞里,就這樣山洞頂上的土還是直往下掉,每一顆航空炸彈落下來都引起一陣搖晃,震驚之余大家都有點后怕,陣地上要是沒有這些后來挖開的山洞,傷亡不知道能有多大,沒準這一陣地面和空中的襲擊就能讓團損失大半,戰士們都直說小成這小子還真是出了好主意,等仗打完了要一起向團黨委給小成請功。
小成是一臉的得意勁:“沒看看咱是干什么的,工兵連的連長,專門修工事的,給團長當了一年多的警衛員,咋地也得學點東西不是?”
三牛有點來氣地掐了小成一下:“你小子就不會謙虛點嗎?看你那模樣,都夠趕上胡宗南了。”
天上的飛機對團據守的陣地進行猛烈的空中打擊,陣地被濃煙和大火籠罩著,山下的二十九軍軍長劉勘和他的一干參謀人員則是興奮異常,這回來的空軍還象回事,燃燒彈也夠厲害,我就不信你山上還能有多少活的共軍。
劉勘對前線指揮官命令道:“命令部隊向山下運動,趁飛機轟炸共軍不敢露頭馬上攻上去。”
這個軍官一愣神說道:“軍座,飛機轟炸還沒有停止,弟兄們上去還不是一樣被炸彈炸死嗎?”
劉勘:“傻蛋,誰讓你上到山頂了,讓士兵逐步向前運動,在飛機的火力打擊范圍外停下來,等轟炸結束,咱們的炮火一延伸就沖上去,別留給共軍反應的時間,明白了嗎?”
軍官:“還是軍座高明,我馬上讓弟兄去辦。”
劉勘:“不是讓士兵去辦,是你親自帶人給我沖上去,沖不上去就別回來見我,該怎么樣你自己考慮吧。”
這個軍官兩腳一碰給劉勘敬了個禮然后回身組織部隊去了,還邊走邊尋思,,這劉勘老小子是讓我賣命了,也罷,就豁出去了,跟共軍拼了。
山下的國民黨部隊在各級軍官的命令下,冒著被飛機和炮火炸死的危險一點一點向山上運動,等二十幾個架次的飛機轟炸完畢,山下的炮火延伸的時候已經沖到離團主陣地一百多米遠的地方了。
團的戰士等敵人的火力延伸后也從后山向前運動,等運動到山頂上的時候進攻的國民黨士兵也差不多到了眼前了。
兩軍相見分外眼紅,王老虎的五營剛運動到陣地上國民黨的士兵就沖到跟前了,陣地上所有的戰壕全都被炸塌了,地上是一層厚厚的粉塵,腳踩上去能陷下去半尺深,國民黨的士兵和軍官嗷嗷喊叫著沖了過來,,這回是真沖上來了,沒有了陣地做依托看你山上的共軍還能怎么樣?
戰士們對著沖上來的敵人拼命射擊,王老虎也不管什么預備隊不預備隊了,把自己手里的力量在剎那間全部投了進去,四營支援過來的幾個排也一起投入進去,現在只要能把敵人打下去就行。
這時就看出短處火力的優勢了,五營戰士們手中的幾百支沖鋒槍同時射擊,稍稍一接觸,敵人就倒下了一大片,可就是這樣也有點擋不住沖上來的國民黨士兵了,混戰還是人多占優勢,山下的國民黨士兵相對團最大的優勢就是人多。
好在寧金山帶著四營的戰士們跟在五營后面沖了過去,現在所謂的四營已經很不完整了,五個步兵排都支援給了王老虎,寧金山手里只有四個排的戰士,這已經是四營的全部力量了。
山下的劉勘也看到了希望,命令部隊不顧傷亡一定要沖上山去,只要能沖上去就能站住腳,然后解決掉這股共軍。
成團成營的士兵向山上蜂擁而來,沒有什么隊形和戰術,只要是沖上去就行了,山上的共軍不管有多硬,但終歸是人少。
李勇見四營和五營應付起來很困難,忙命令衛剛的機槍營馬上投入戰斗,衛剛的機槍營還剩下的二十幾挺重機槍和幾挺高射機槍開火后,王老虎和寧金山的壓力稍稍輕了一些,但也只是稍稍輕了一點,最前面陣地上兩軍都已經混戰在一起,衛剛的機槍營沒辦法給予直接的支援,只好打擊后續的二三梯隊。
沖鋒的國民黨士兵還是不斷向上涌來,四營和五營的戰士們,包括機槍營的戰士們都平地趴下,射擊、射擊、還是射擊,投彈、投彈、投彈,手榴彈投出去的距離只有十幾米然后在人堆里爆炸了。
爆炸的碎片連自己人都受到了波及,不過現在什么也顧不上了,沒人看投出去的手榴彈是否能傷著自己人。
戰士們只有一個信念,說什么也要把敵人打下去,如果讓敵人從這里突出去,不但團戰士們幾個晝夜的血白流了,還會讓野戰軍的整個戰役行動全部泡湯。
但是因為戰壕都已經被炸平,戰士們沒有可以隱蔽的支撐點,被敵人設置在攻擊部隊后面的掩護火力直接招呼到了頭上,幾個營的戰士們傷亡迅速增大,國民黨掩護攻擊的火力也對機槍營進行重點照顧,戰士們一個接一個倒了下去,機槍營的射手不斷被替換下去,重機槍火力時斷時續。
見到此情景的二營長馬全有和三營長馬長勝以及打光炮彈的炮營營長高翔都喊道:“團長,讓我們上去吧。”
李勇沒理他們幾個,反到把孫全厚和何翠花喊了過來:“情況很危急,你們兩個把你們全營都拉上去,我再把小成的工兵連和三牛的修理連全部配屬給你們營,命令只有一個,鞏固陣地,把敵人打下去。”
孫全厚與何翠花倆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知道情況很緊張了,不到關鍵時候李勇是不會動用輜重營的,這不是給輜重營一點小任務練練兵,而是實打實的陣地防御戰。
幾分鐘的工夫,輜重營和配屬給他們的兩個連已經集合完畢,孫全厚、何翠花、小成、三牛都帶著隊伍站在李勇和王成德面前。
李勇站在戰士們的前面喊道:“同志們,你們不是老是喊著撈不著仗打嗎,不是老說沒機會嗎?現在就有機會了,我們的前沿陣地很危險,敵人正在跟我們混戰在一起,前面幾個營傷亡很大,我命令你們,沖上去,增援他們,把敵人打下去,同志們有信心嗎?”
在戰士們震耳欲聾的吼聲中,副營長何翠花這個榆林戰役中的女英雄手里扶著胸前的沖鋒槍上前一步。
這丫頭在命令下來的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任務的緊張,除了自己的駁殼槍外又帶了一支沖鋒槍,這個時候的何翠花別看是個姑娘,卻站在了全營戰士的前面:“請首長放心,請團黨委當心,我們一定完成任務,鞏固陣地,把敵人打下去。”
西北野戰軍的主力快速接近,國民黨劉勘兵團知道到了最危急的時候,對岔口團的陣地瘋狂進攻,在各種火力的掩護下不斷發動營團一及的沖鋒,想一舉突破,甩掉追兵,團的前沿陣地傷亡嚴重,團長李勇讓孫全厚與何翠花的輜重營增援上去。
輜重營的副營長何翠花代表戰士們向李勇和王成德表示,一定完成團黨委交給的任務,把敵人打下去。
李勇點點頭,對孫全厚與何翠花還有小成和三牛說道:“到了前面陣地聽五營長王老虎指揮,你們幾個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任務要完成,還要一條胳膊一條腿都不能少的給我回來,出發。”
李勇也是下了狠心,讓何翠花帶隊上去,這個跟他好過的姑娘這個時候什么也沒和他說,帶著部隊沖了上去。
一個營加上兩個連共七百多人迅速增援上去,孫全厚與何翠花等人的到來讓兵力漸漸感覺到不足的王老虎很高興,增援上來的人員幾天來一直沒有投入戰斗,體力和精力都很好,是一支生力軍。
王老虎并沒有把力量全部用上去,只把三分直一左右的兵力用到了一線陣地,而剩余的兵力則是留在手里做預備隊。
孫全厚與何翠花帶著戰士走后,二營長馬全有和三營長馬長勝加上高翔和李玉明都問李勇為什么不讓他們幾個上去?而非要派何翠花上?
團長李勇的手里還有馬全有的二營,馬長勝的三營,打光了炮彈的高翔營和李玉明的兩個警衛排一直沒有使用,這幾支部隊都是團里最有戰斗力的戰斗單位。
這幾個人到不是因為何翠花是女人,何翠花早就用自己的行動向大家證明了一個優秀指揮員所有的一切素質自己都有,她也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他們幾個只是奇怪團長為什么要派輜重部隊到一線陣地,而讓他們這些主要的戰斗營看熱鬧。
李勇只是淡淡地看了幾人一眼:“很簡單,因為你們是最后的力量,我們團還沒到最后和最關鍵的時候,別著急,會有用到你們幾個的時候。”
山下國民黨二十九軍軍長劉勘在自己的指揮部里坐臥不安,山上共軍頑強的出呼自己的想象,自己所能想到的辦法都用上了,連西安的胡宗南也派了大批次的飛機助戰,炮火和飛機的航彈把整個山頭都炸了幾個來回,燃燒彈把土和石頭都燒成了黑色,可是到現在為止山上共軍的抵抗強度還是沒有降低,怎么辦?怎么辦?難道我一個重兵集團就沖不出去這個小小的岔口?
就這這個中將軍長兼兵團司令在他的指揮部里來回轉咒的時候,一個軍官過來報告:“報告軍座,后衛四十二師報告,共軍西北野戰軍的大隊人馬已經追上來,他們馬上就要和共軍接戰了。”
這個劉勘就跟條件反射一樣,沖著這個軍官大聲喊道:“命令四十二師,一定要擋住共軍的主力部隊,為全兵團爭取時間,我們馬上就能突破共軍的陣地。”
聽到后衛四十二師已經和西北野戰軍的主力部隊接火,這劉勘跟瘋了一樣,帶上鋼盔,顧不上危險來到最前面的攻擊部隊,他是這幾天來第一次進入到山上解放軍的機槍射程之內。
看來這劉勘聽到共軍大隊人馬到了的消息也真是急了,親自來到督戰隊旁,直接指揮這個督戰的軍官,不管是誰,不管是多大的官職,只要是膽敢后退者一律執行戰場紀律,這劉勘也是到了狗急跳墻的時候了。
離岔口團陣地能有十幾公里的幾個大山溝里,擠滿了黑丫丫的人群,騾馬、車輛和各種物資彈藥到處都是,身穿灰軍衣滿臉流汗的戰士們正在急速向前跑動著。
人擠人,人碰人,人喊馬嘶,武器互相磕碰著叮當亂響,開始的時候誰都想提前一點走出去,可是怎么走人也不見少,有的向東,有的向北,互相交錯著擠在一起,足足走出去幾里路開外擁擠的情況才好了一點,有的部隊從這條溝里走,有的部隊從那條溝走,漸漸地部隊分散開了,行軍的速度也高了起來,西北野戰軍的大隊人馬經過艱苦的急行軍終于趕到了。
二縱隊司令部,司令員王震將軍興奮的對一個參謀人員說道:“給團發報,野戰軍主力已經提前一天趕到岔口地區,現在馬上就要對敵人進行合圍,讓他們再堅持最后一段時間,一定要把劉勘擋住。”
參謀:“司令員,野司的電報已經發過去了,一式兩份,我們縱隊一份,團一份,我們還要重發嗎?”
王司令員:“發,一定要發,告訴李勇和王成德,他們倆是好樣的,團的戰士們都是好樣的,我的兵都是好樣的,戰斗打完了我請他們喝酒,給他們記功。”
岔口山上,通訊排長李佳拿著兩封電報遞給了李勇:“團長,野司和縱隊都給咱們團發來了電報。”
李勇看過后因為部隊的傷亡而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了,對政委王成德說:“老王,好消息呀,咱們野戰軍主力已經提前一天趕到了,正在對敵人進行合圍,總攻馬上就要打響,野司和縱隊都命令咱們一定堅持到最后一分鐘,確保戰役的順利進行。”
興奮的政委王成德接過兩封電報仔細看了又看:“太好了,我正擔心咱們怎么才能再堅持一天的時間,沒想到主力說到就到了,這下可好了,堅持到總攻開始應該沒問題。”
倆人說話間,前沿的戰斗越發的激烈了,國民黨的攻擊部隊在督戰隊的機槍威脅下向山上發起了瘋狂的進攻,不斷地用集團沖鋒來動搖戰士們據守的陣地。
因為工事大部分都被炸壞,團戰士們的傷亡明顯加大,王老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給傷亡大的步兵排補充上一部分人手,漸漸地他手里的兵越來越少,劇烈的戰斗打到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王老虎把增援上來的力量也全部都用上了,這時候他手里又僅剩一個營部警衛班了。
陣地上早就不分什么指揮員和戰士了,王老虎和他們營的教導員,以及輜重營的營長孫全厚和副營長何翠花都直接投入了戰斗。
前沿陣地上的緊張情況當然也被團長看在眼里,后面的幾個營長急的亂轉,可是李勇就是不讓他們上去。
就在王老虎和戰士們在一起不停地投彈射擊的時候,突然一發迫擊炮的炮彈打在了離他不遠的戰壕里。
王老虎就覺得身體一下子輕了起來,簡直就象在天上飛一樣,飛了一段距離又摔倒在地上,王老虎打個滾晃晃悠悠地爬了起來,可是發現自己什么也聽不見了,一切都寂靜下來。
可是戰場上的撕殺還在繼續,眼睛里就象看無聲電影一樣,敵我雙方的尸體亂七八糟地橫臥著,一條被炸斷的大腿就在他眼前擺著。
王老虎抱起了一個倒在他身邊的戰士,發現他早就停止了呼吸,王老虎又踉蹌著走了幾步,又看到了一個倒下的戰士。
這個戰士的兩個腳都炸沒了,但是這個戰士還活著,正在掙扎著向前爬,從炸斷的腿腳處一股一股冒著血,流出來的血又和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王老虎心疼的不得了啊,都是自己的好戰友,都是自己的兵。
他沖了過去想把這個戰士背回防炮洞去,腦子里還在不停地想,要抓緊把這個戰士的傷口用繩子系上,搶救及時還能保住一條命,血一流干就晚了。
可是這時候就覺得自己渾身一陣陣的發軟,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怎么努力都不行,心里使勁,身子卻不聽使喚了,這是怎么了?難道自己也負傷了?
又一顆炮彈在離王老虎身邊不太遠的地方爆炸了,好一會聽不到聲音的王老虎耳朵里轟的一下,一切又都回來,聽力恢復了,槍聲、手榴彈和炮彈的爆炸聲還有戰士們的喊聲又充斥了整個腦袋,王老虎再也使不出一點力氣了,象一灘泥一樣攤在那里,這個老戰士倒了下去。
營長王老虎重傷的消息馬上被戰士們用步話機報告給了團長李勇和政委王成德,胡小蓮組織衛生隊的人員在第一時間內把王老虎抬了下來,這個堅強的老戰士緊閉著眼睛,臉色發白,滿身都是灰土和鮮血,身上的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或者是負傷的戰士們身上的。
也看不出是什么地方受傷了,但腦袋上戴的鋼盔被彈片崩出了一個大坑,看來要是沒有這個鋼盔王老虎還真就夠戧了,李勇讓衛生隊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把這個老戰士救過來。
見到王老虎受傷,馬全有和高翔幾個人都眼睛都要紅了,一起從死人堆里滾出來的老戰友,互相間的感情沒辦法說的明白,如果有可能他們都可以為對方擋子彈,這是一生的兄弟。
戰斗打到最關鍵的時候,前沿陣地的指揮員五營長王老虎重傷倒了下去,后面二營長馬全有等幾個老戰士聽到消息后都急著要沖上去。
這時候的李勇反到是冷靜下來,用步話機命令由輜重營的副營長何翠花接替王老虎的位置,堅決要把敵人反擊下去,然后又讓衛剛的機槍營用一切力量來打掉敵人的瘋狂氣焰。
何翠花這個丫頭關鍵時候又一次發揮了作用,她沒有一刻讓自己閑著,在陣地上呼喊著,跑動著,哪里情況緊急就出現在哪里,駁殼槍的子彈早就打沒了,手里的沖鋒槍也不知道換了幾個彈夾了。
她的身邊緊跟幾十個戰士,都拿著清一色的湯母式沖鋒槍和捷克式輕機槍,輕機槍的射手都把機槍的皮帶掛在脖子上,跟著何翠花吼叫著射擊,什么地方危急就沖到什么地方,這幾十個人成了最前沿的機動兵力,數次讓陣地轉危為安,戰士們都感到這個接替王老虎指揮的代理營長真的有點神奇了。
王老虎負傷后,前沿陣地上職務最高的應該是五營的教導員和輜重營的營長孫全厚,按道理應該由他們兩個中的一個接替王老虎的指揮,但李勇考慮到五營的教導員也身上有傷,只是傷勢較輕而暫時沒有下去,再讓他來代替營長負擔太大。
要說管錢管物管糧食是孫全厚的拿手好戲,打仗只能算是一般,別看老孫也是個老八路出身的戰士,但是要說帶著部隊打仗那還得說是何翠花這丫頭。
別看是個姑娘家,指揮戰斗還確實是比老孫強,這一點是大家所共認的,老孫自己也很清楚,這時候的老孫和所有戰士一樣,在何翠花的指揮下頑強抗擊。
正在緊張觀察敵情的時候,從李勇身邊一個戰士背的步話機里傳來一個爽朗的話語聲:“李勇你小子在嗎?我是王震。”
從步話機傳來的竟然是二縱隊王司令員的聲音,能從步話機里直接喊過來說明主力部隊已經離這里不太遠了。
李勇興奮地一把把戰士手里的話筒搶了過來:“司令員,我是李勇,我們都在,你有什么指示嗎?”
“你這小子,哪里有什么指示,告訴你們,咱們野戰軍主力已經完成了對敵人的合圍,總攻馬上就要打響了,你們那里有什么困難嗎?還能不能堅持住?”
李勇:“報告司令員,我們能堅持住,不管有多大困難我們也能堅持住,請首長放心。”王司令員:“好了,就說到這里,咱們打完仗見。”
放下話筒沒幾分鐘的李勇突然又從步話機里聽到了偵察營長張勁松的聲音:“團長,我是張勁松,我們摸回來了。”
聽到張勁松的聲音李勇高興地喊道:“怎么樣,你們現在在什么地方?部隊傷亡大嗎?”
張勁松:“團長,我們現在的位置很隱蔽,我摸到敵人的指揮部附近了,劉勘這老小子也是急眼了,他的指揮所很靠前,離咱們的陣地不太遠,咱們的大部隊圍上來了,我準備等總攻打響的時候我帶著我們營直接沖上去,端了劉勘的指揮所,你看怎么樣?”
李勇:“不行,你以為劉勘是面捏的嗎?他的兵團指揮部附近至少也有兩個警衛營的兵力,而且都是他親自帶出來的嫡系,戰斗力很強,就算是能把劉勘的指揮機構打亂套,估計你們營也剩不下什么人了。”
對著步話機喊完的李勇馬上想起了還一直沒有動用的重型榴彈炮,這二十幾門榴彈炮是團看家的武器,不到最后關頭是不會用的。
聽到張勁松他們摸到了離敵人的兵團指揮機關不太遠的地方頓時想到,用炮火對敵人的指揮部來一頓火力急襲不但能避免傷亡還能取得戰斗的突然性,如果運氣好一點再把劉勘和他的一干參謀人員打死就更好了,敵人的指揮機構一亂部隊還能有什么戰斗力,這跟后世的斬首作戰有異曲同工的作用,對,就這么辦。
國民黨劉勘兵團對岔口團的陣地攻擊到下午六時左右的時候,這時候的天已經稍稍見黑了,西北野戰軍經過艱苦的努力終于完成了對敵人的包圍,總攻打響了。
彭老總動用了西北野戰軍全部所能使用上的力量,從四面八方一起發起了攻擊,炮火震天動地,喊殺聲在方圓幾十公里的范圍內到處回蕩。
王震司令員為了盡快減輕李勇團的壓力,帶領所部二縱隊從攻擊一開始就把全部三個主力旅都投入了戰斗,而每個主力旅都用兩個團來打前鋒,遇到頑抗則是一個沖鋒解決問題。
劉勘的后衛四十二師拼命的頂,可是在西北野戰軍排山倒海一樣的攻擊面前只頂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潰敗了下去,亂兵跑的到處都是,這些沒有組織的潰兵在整個戰區內象沒頭的蒼蠅一樣見縫就鉆,這樣一來恐慌的情緒很快傳染給了其他的部隊。
總攻開始兩個小時過去后,劉勘的整個大兵團都有了動搖的跡象,劉勘這個黃埔的一期生不是白給的,他打過抗戰,打過北伐、殺過小鬼子,是個很有經驗的指揮員,命令自己的部下竭盡全力阻擋共軍的進攻,穩住陣腳,想吃掉我的兵團主力沒有那么容易,可是壞消息卻一個接一個傳來。
31旅旅長周由之、47旅旅長李達、53旅旅長韓指真等一大批指揮官相繼陣亡,戰場局勢逐漸向不可控制方面發展。
四天了,團重炮陣地的戰士們急的抓耳撓腮,這那里還叫什么打仗,純粹是看熱鬧來了,后來聽說主力部隊提前一天趕到了,已經完成了對敵人的合圍,有一部分人都有點垂頭喪氣的,完了,完了,這下可真壞了,看來這仗是要打完了,一個大戰役都要打完了,整個跟咱們沒什么事嗎。
這時候帶隊的教導員的步話機里突然傳來了團長李勇的聲音:“炮營有嗎?命令部隊,做好戰斗準備,五分鐘準備。”
戰士們簡直不敢相信從步話機里傳來的是自己團長的聲音,有點呆楞的意思,急的這個教導員吼道:“都看什么呀,傻了嗎?全營撤除偽裝,準備戰——斗。”
團的二十幾門榴彈炮幾天來第一次撤除了蒙在身上的偽裝,營教導員在步話機里緊張地喊:“團長,讓偵察營的張勁松給我們指示目標,我們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
李勇命令張勁松給炮兵指示目標,當好炮兵的觀察哨,劉勘的指揮部不是警衛人員很多嗎,不都是他的嫡系部隊嗎?就用炮火來解決,他炸了咱們好幾天了,這回也讓他們嘗嘗炮彈的滋味,用炮火襲擊,不用他們偵察營上去。
炮營的營長高翔興奮及了,打從他們的迫擊炮的炮彈打完,他已經跟在團長和政委的身后看了一天多的熱鬧了,小炮算什么,這二十幾門榴彈炮才是炮營的主力,是團的看家武器。
高翔和李勇在一起,在山頂上用步話機指揮后山的炮兵陣地,全營注意:
002號目標,平行射向,步兵,榴彈,2號裝藥,瞬發引信,標尺365
向左009
高低加2
4排1炮一發實彈裝填
預備-放!
隨著高翔的口令聲,一門一零五榴彈炮炮口火光一閃,一發炮彈打了出去。
這時的張勁松正帶著幾個戰士趴在一個草棵子里,用望遠鏡緊張地觀察著炮彈的炸點,只見火光一閃,一發榴彈在人群中爆炸了,張勁松仔細觀察,然后把數據告訴給山頂上的高翔,指揮炮兵射擊,這也是偵察兵的基本功之一,別看張勁松平時嘻嘻哈哈的,這時候臉上的神情認真的不得了。
山頂上的高翔根據張勁松的數據指揮后山的炮兵修正彈道射擊:
標尺2
向右002
高低1
全營注意:6發急促射,(實彈裝填,全營齊射,每門炮6發)
預備-放!
陣地上的指揮員手中的紅旗一落,二十幾門榴彈炮發出整齊的嗵地一聲,炮彈出膛,拉開炮門栓,退殼再裝填,又是整齊的嗵的一聲發射,不到一分鐘的工夫就打完了一個六發急速射。
一百二十多發大口徑的殺傷榴彈準確地打在劉勘的指揮所附近,頓時這一帶是山崩地裂火光沖天,折胳膊斷腿到處都是,國民黨的官兵被這突然的炮火打擊給炸的暈頭轉向,這是哪里打來的炮火?岔口山上的共軍裝備的不都一些迫擊炮嗎,怎么還會有這么厲害的榴彈炮?
一頓炮火急襲把張勁松樂的嘴都要合不上了,在步話機里不停地喊:“哎呀,高翔啊,你小子打的太好了。”又是一個月過去了,雖然成績很一般但老巴還是要謝謝大家,弟兄們的支持老巴都看在眼里。
獨立團藏在山后的二十幾門榴彈炮一個齊射把劉勘的指揮部附近炸的亂七八糟,把帶著幾個戰士指示目標的偵察營長張勁松樂得在步話機里直喊好。
高翔則是牛皮哄哄地說:“這算什么,好戲還在后頭,別光顧著樂了,趕緊給我們指示目標和方位。”
張勁松趕緊閉上大嘴巴,認真地觀察炮擊效果,然后再把各項數據報告給山上的高翔。
高翔在山上拿著步話機的話筒不住嘴地喊:
遠彈!表尺減20,方向向右006,兩發——放!
夾叉彈!全營八發急促射,預備——放!
全營射擊敵101號目標!塹壕內步兵,榴彈瞬發、短延期引信,4號裝藥,表尺465,方向基準射向向左020!4發急促射,預備——放!
全營射擊敵102號目標,暴露步兵,取101號諸元表尺加58,方向向右009,4發急促射,預備——放!
山崩海哮一樣的炮火射擊把國民黨在山下的部隊炸得狼哭鬼嚎,哭爹叫娘,天空中炮彈飛過來的嘯叫聲響成一片。
因為有張勁松這些偵察兵的準確指示,獨立團的炮兵打的很準,劉勘的兩個警衛營第一時間被炸的灰飛煙滅,士兵們在恐怖的火力覆蓋下存活的機會很小了,兵團指揮部被炮火整個打掉,也不知道這位中將軍長兼兵團司令跑出去沒有。
岔口防御戰打了四天了,獨立團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是也給予了敵人重大殺傷,有好些個干部戰士都火線入黨和立功,這一切都被在后山隱蔽的炮營戰士們看在眼里,也急在心上,這急的呀,心都要蹦出來了。
聽說野戰軍主力馬上就要圍上來了,炮營的戰士們更是受不了了,一場大戰役要打完了,可是做為獨立團主要武器的榴彈炮還是一下未放,這算怎么一回事,戰后立功評獎的時候自己這些人還不是連個功勞的毛毛都撈不到嗎?
為了這,戰士們幾次讓帶隊的教導員找到團長李勇和政委王成德要求參戰,可是每次都被團長李勇給駁了回來。
團長的理由還很充分,什么你們是咱們團的寶貝,是咱們團的主力和王牌,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可這要是再不開火仗都要打完了,還什么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這仗打的,連最厲害的刀都沒用上嗎。
這一聽說有作戰命令了,都高興得直蹦,戰士們把棉衣的扣子都解開,甩開膀子拼命發射,邊開炮邊喊,使勁砸,用美國人的炮彈砸這些美國人的孫子,看他們還欺負咱解放軍沒大炮不。
炮火打的天崩地裂,炮營的戰士們把棉衣的扣子都解開,有的干脆就脫光了膀子,混身冒汗,來回取炮彈都是一溜小炮,發射、發射、還是發射,把這幾天來的憋屈勁全干出去,不大的工夫一千多發炮彈就砸出去了。
戰士們打的過癮,象這種炮彈和不要錢一樣誰邊干的情況在西北野戰軍里還從沒有過,西北野戰軍窮啊,窮到別的野戰軍的首長都不敢相信。
一場戰斗打幾發炮彈還要請示上級領導,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有好多的時候因為請示而耽誤了戰機,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別說獨立團這種一零五榴彈炮了,在老2團的時候,唯一的一門七五野山炮也只有八發炮彈。
一個步兵團只有八發的山炮彈,說起來都沒人敢相信,可是西北野戰軍就是憑借這樣簡陋的武器裝備與國民黨西北王胡宗南的主力周旋了三年,并且不斷地發展壯大。
這幾發炮彈不到實在不行的時候是沒人舍得用的,團領導對炮兵的要求是一定要每發都命中,這樣炮兵每打一發炮彈都是小心翼翼,恨不得讓炮彈上都長一雙眼睛,但這種情況在獨立團是不存在的,獨立團的家底多厚,出發的時候每門火炮的標準是二百發炮彈,這也讓戰士們的底氣很足,這才是咱解放軍的炮兵。
李勇對炮營的戰士們要求是,要在第一時間內用最快的速度,最兇猛的火力將敵人的重點目標進行火力覆蓋。
有了張勁松做觀察哨的炮兵營在第一時間內就把劉勘的指揮所附近炸的稀巴爛,汽車、帳篷、人員全飛了起來,還引起了部分彈藥的爆炸。
張勁松在步話機里使勁地喊著:“團長,高翔這小子打的太準了,劉勘的指揮所被咱們的大炮給干天上去了,我現在還不知道劉勘死沒死,反正敵人都亂套了。”
話說國民黨二十九軍長兼兵團司令劉勘正和九十師的師長嚴明在一起商量戰局,看看用什么辦法才能突圍出去,關鍵時刻還是嚴明這個和自己搭檔了多年的老伙計靠的住。
嚴明正在問劉勘,延安的警備司令,整編第十七師的師長何文鼎派出來的支援部隊出發沒有?劉勘很憋氣地告訴嚴明,何文鼎這個怕死鬼只出了一個旅的兵力,現在他也不知道這個旅走到什么地方了,估計快不了。
嚴明嘆了口氣:“哎,這個何文鼎啊,手里有三個師的兵力卻只出一個旅,我們的黨國都敗壞在這樣的人手里了,這個何文鼎如果真能豁出去把三個主力師全部出動和我們合兵在一起,勝負還沒一定,說不準我們可以一舉扭轉戰局消滅西北共軍。”
此時嚴明口中的從延安出發的一個旅的幾千人馬正在行軍中,士兵們斜背著大槍歪歪咧咧地向前走,一個士兵臉拉的多長:“老弟,咱們就這點人也敢和共軍主力去打仗?這是誰出的損主意?他老婆養孩子肯定沒。”
另一士兵:“老哥,這你就別操心了,這點事你都看出來了,難道咱們長官看不出來嗎?你看看咱們現在的行軍速度,這還象是去增援嗎?這跟游山玩水有什么區別。”
行軍的隊列中間有一輛吉普車,一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軍官對在后面閉目養神的軍官說道:“旅座,咱們還要走到什么時候?這越走可離延安就越遠了,如果碰到共軍主力就麻煩了。”
這個旅長連眼睛都沒睜開:“放心吧,老弟,再往前走走,共軍的主力都放在劉勘身上了,這一路上還能有什么共軍?充其量是些土頑游擊隊,咱們雖然人少但也肯定是平安無事,放心了再走走,不然沒法和眾位長官交代。”
在這個國民黨步兵旅行軍的正前方不太遠的地方有一個不算高的山頭,山上石頭亂草叢生,山頭的位置正好卡住從山腳下通過的一條簡易公路,一些穿著灰軍衣的軍人站在山上指指點點的。
這些穿著灰軍衣的軍人正是被彭老總派出來的,西北野戰軍唯一的一支能快速機動的騎兵師,說是騎兵師可也只有幾千人,人員不比正在行軍的國民黨的一個步兵旅人多,武器裝備更是沒法比。
本身就很窮,再加上因為是騎兵部隊,這個師只有一些步槍和輕機槍,再下來的武器就是手榴彈了和馬刀了。
彭老總把這支部隊派出來打陣地防御戰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野戰軍已經無兵可調,沒指望他們這支騎兵部隊能取得什么大的戰果,只要能把從延安出來的國民黨支援兵力拖住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這個騎兵師的指揮員非常明白自己部隊的優劣,騎兵所擅長的是平原野戰,打陣地戰確實是有點強人所難了,但人是不會講什么條件的,只要是上級的命令就一定要完成,他把一個團的戰士由騎兵改成步兵布置在山頭上,把其余的兩個騎兵團布置在山后面,準備在戰斗打響后從兩側后給國民黨的部隊來一下狠的。
從望遠鏡看到逐漸接近的國民黨士兵,這個指揮員跟身邊的人說道:“還真讓彭老總說對了,看樣子何文鼎這個怕死鬼只出動了一個旅,這樣咱們心里就有底了,命令部隊準備戰斗。”
這個搖搖晃晃行軍國民黨步兵旅漸漸地越走越近,當這一個旅的士兵完全走到山下的時候山上猛然槍聲大做,子彈和手榴彈雨點一樣砸了下來,行軍中的國民黨士兵一點準備都沒有,稀里嘩啦被倒下一大片,士兵們驚恐地喊叫著:“共軍,是共軍,共軍的主力來了。”
這個旅長被這一頓襲擊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但這家伙也多少有點心眼,從山上的火力判斷出雖然不是游擊隊,但火力也不怎么樣,應該還有回轉的余地。
這個家伙讓手下占領周圍的制高點,看看情況再說。山上的八路軍指揮員也看出了這個旅長的心思,讓敵人占領制高點可不行,那樣容易把戰斗打成誰也制服不了誰的僵持局面,這個八路軍的指揮員果斷地命令山手的兩個騎兵團出擊,從側后給他來一下。
兩個團的戰士接到命令后從這個步兵旅的背后發動了襲擊,馬蹄子踏著大地的聲音隆隆做響,象悶雷一樣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閃亮的馬刀眨眼間就揮到了腦袋上。
這個步兵旅的士兵沒想到能從身后還會沖出一支八路軍的騎兵部隊,一下子驚慌失措起來,兩個騎兵團的戰士們在戰馬的高速沖刺下,剎那間就沖到了人堆里。
戰士們沖到近處開始用馬刀劈殺,近距離的騎兵劈砍是非常兇狠的,每一次刀光一閃都有一個國民黨士兵倒下去,騎兵借著馬的力量和速度,每一刀下去,或者被劈中的腦袋掉下去,或者被劈中的肩膀帶著一條胳膊掉到地上。
被騎兵沖到人群里的步兵是很悲慘的,步兵打騎兵只能是打遠不打近,到了近處步兵就沒有什么還手之力了,就算是士兵拼命,這戰損比也是大的不得了。
道理很簡單,手快打手慢,速度快的打速度慢的,另外騎在戰馬身上的士兵還有高度上的優勢,從上向下揮刀劈砍很順手。
這樣這支部隊的屁股后面一下子亂了起來,這就是戰術的使用了,以己之長擊敵之短,彭老總給出來的命令是讓他們拖住從延安出發的國民黨部隊,至于怎么仗怎么打是現場指揮員的事,任務給你了,怎么完成是你們部隊自己的事,彭老總和野司的首長并沒有過多的干預。
這個騎兵師的指揮員看到只有一個國民黨步兵旅的增援部隊的時候,并沒有一味地采取很簡單的陣地防御戰,而是很果斷地實施了最能發揮自己優勢的騎兵對步兵的沖殺戰術,并一舉取得成功,如果打陣地防御戰,憑借手中簡陋的武器,就算是擋住了這伙敵人也會有不小傷亡。
這個從延安出來的步兵旅最初的想法是慢慢走,走個差不多的時候虛晃一槍,和八路軍的游擊隊一類的部隊接觸一下,然后再迅速撤回去,好象上峰交代,我們遇到了共軍主力的頑強阻擊,部隊無法前進。
沒有想到這里還有一支戰斗力很強悍的八路軍騎兵部隊,部隊一下子被打亂了,兩個團的騎兵向一陣風一樣從這個旅的部隊中間沖了過去,等戰士們把戰馬掉過來頭來開始第二次沖鋒的時候,這個旅的士兵再有沒有了抵抗的意思,不顧軍官的吆喝各自逃命了。
山上的指揮員看見國民黨這個旅的士兵有了混亂的跡象,馬上命令山上的一個團的戰士們沖下去,爭取一鼓作氣徹底解決掉這伙從延安出來的支援部隊。
從山上沖下來的這個團戰士正面再一壓,這個國民黨的派出來的步兵旅頓時失去了控制,這個旅的旅長坐著吉普車掉頭就跑,現在還什么支援不支援的,連自己都保不住了,快跑吧,可是那有這么容易的,在簡易公路上吉普車的速度跑不起來,幾個解放軍騎兵戰士追到近處,在馬上對著這個吉普車連續投出了幾顆手榴彈,在一陣爆炸聲中,這個旅長和他吉普車一起變成了一堆費鐵。
孫子說,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這就是這個八路軍指揮員的高明之處了,他沒有簡單地去執行彭老總的命令,如果換了一個只是知道機械執行命令的指揮員,他很可能把全部力量都用在防守上,最后的結果是能完成任務,但卻取得不了什么大的戰果,部隊還會較大的傷亡,更別提把敵人全殲了,這就是一個指揮員的能力了。
這個旅長一死,勝利毫無疑問地被騎兵師抓在了手里,戰士們興奮地滿山遍野地抓俘虜揀戰利品,大家還互相打趣說,還是國民黨的中央軍富裕呀,看看這武器,這家伙都是嶄新嶄新的,這回好了,落到咱解放軍手里也算是沒白讓它的美國主子辛苦一回。
實際上這個旅的步兵戰斗力并不是太差,只是沒有準備而被打打了個突然襲擊,加上解放軍的戰術對頭,國民黨的這個旅長死的早,部隊一下子被打散了,看著堆積如山的武器彈藥,這支騎兵部隊的指揮員眼睛都要樂的睜不開了,好啊,太好了,咱缺的就是武器彈藥,這回好了,有了這些家伙,就算是從延安再出來一兩個師咱也能擋的住。
給彭老總發報,我勇敢部(西北野戰軍部隊代號),騎兵獨立師,全殲敵一個旅,殲敵四千,擊斃敵旅長,俘虜和繳獲正在清點中。
岔口山下,國民黨整編第二十九軍軍部,鋪著地圖的桌子旁站著劉勘和嚴明,在兩人商量來商量去的時候,突然在指揮部周圍響起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正當倆人有點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軍官跑了進來:“軍座,不好了,是山上共軍打過來的炮火,是重型榴彈炮,這里很危險,快走。”
劉勘:“胡說,這山上的共軍能有幾十門的迫擊炮已經很了不得了,那能還有什么榴彈炮,你再好好詢問一下各個部隊,是不是咱們的彈藥車不小心產生了殉爆。”
軍官:“軍座,快走吧,不是什么彈藥的問題,我看得很清楚,全是大口徑的殺傷榴彈,共軍的炮火很準,我們的兵團指揮機關估計已經被共軍的偵察部隊發現了。”
見這個軍官這么一說,劉勘有點猶豫地看了看身邊的九十師的師長嚴明,劉勘確實不愿意走,他這個主帥一走容易引起士兵的慌亂而動搖軍心。
嚴明:“劉軍長,走吧,不管是不是山上共軍的炮火,可以肯定是敵人的炮彈沒錯,共軍炮火打得這么準也確實是說明人家弄明白了兵團指揮部的位置,快走,越快越好。”
見嚴明也這么說,劉勘告訴身邊的軍官簡單收拾一下,馬上撤走,可是劉勘和嚴明倆人戴上鋼盔剛剛走出指揮部大帳篷門口的時候,一頓鋪天蓋地的炮火又席卷過來。
看到攻擊的敵人突然退了下去,李勇和王成德很奇怪,經過張勁松的證實,原來是國民黨的兵團司令劉勘被炮火炸死了,李勇高興及了,命令部隊出擊。
一個號班的十幾名戰士,站在岔口山的最高處,鼓足了勁猛吹,嘹亮的號聲剎那間響了起來,獨立團被敵人壓著打了四天了,這時候聽到山上的號聲精神振奮的不得了。
軍號是人民軍隊的寶貝和特殊的武器,打從部隊成立那天起就始終伴隨這這支英雄的部隊南征北戰,東擋西殺,不夸張地說,軍號已經成了紅軍、八路軍、新四軍以及人民解放軍靈魂一樣的存在。
激昂的沖鋒號能讓我們的戰士熱血沸騰,也能讓它的對手魂飛喪膽。(包括后來朝鮮戰場上的所謂聯合,什么二戰王牌,什么鐵血精英,什么蒙哥馬利的部隊,我們的號聲,一樣讓這些國家的軍隊嚇破膽而尿褲子)
聽到山頂上的沖鋒號,何翠花知道這是團長李勇在命令部隊全團出擊,這個前線的指揮員,代理的營長,榆林戰役中的英雄,把一支腳踩在戰士們剛挖出來的簡陋戰壕上,用手里沖鋒槍的槍苗子向山下一指:“同志們,跟我——上——殺,然后就蹦了出去。”
這就是解放軍和八路軍指揮員與國民黨的不同了,戰爭年代的解放軍指揮員嘴里沒有讓你上的口令,而是跟我上,這才是共c黨八路軍的老骨頭部隊,指揮員要身先士卒,帶隊沖鋒。
最前面的五營在何翠花的帶領下沖下山去,馬全有帶著二營從左面沖下去,馬長勝帶三營從右面沖了下去,而團長李勇和政委王成德則帶領兩個警衛排和炮營的一部分人,從正面跟在五營的后面向山下沖。
馬全有的二營和馬長勝的三營以及李玉明的兩個警衛排都是第一次投入戰斗,戰士們的心態和炮營的戰士們差不多,劉勘都被炸死了,再不上去就沒機會了,抓緊沖上去,沒準還能撈著個功勞的尾巴,要不可就真沒戲了。
最憋悶的還得算是三營長馬長勝,榆林戰役的時候他們三營是二梯隊,雖說也沒少出力,但和第一梯隊的一營和二營,還有后來拿下守軍司令部的五營沒法比,本來全營戰士們都憋著一口氣,準備在這次戰斗里立點大功勞,也好顯擺顯擺,沒想到又被團長給留做預備隊了。
三營長馬長勝是個非常能打仗的老戰士,脾氣很火暴,獨立團的這些營級干部里誰最能打仗沒人說的明白,但是要說誰脾氣最不好那肯定是沒別人,大家都會說,那還會是誰?三營長馬長勝唄。
這幾天馬長勝帶著他的三營戰士們也不知道找團長李勇請示了多少回,但每次都被李勇給摟回去了,為了這馬長勝沒少讓人笑話,特別是高翔這小子,不住嘴地白話,說什么,壞了,馬長勝有病了,等大伙問他馬長勝有什么病的時候,他一本正經地說,快要鱉瘋了。
高翔他們小炮的炮彈打完了,這家伙一天到晚跟著團長瞎轉悠,馬長勝的心思被他的看的清清楚楚。
馬長勝也沒有別辦法,軍令如山,團長沒命令說什么都是白扯,只好帶著戰士們等機會,等打到第四天頭上,獨立團的軍號響起來的時候,馬長勝和三營的戰士們總算是盼到出頭的日子,嗎的,說什么也要沖到最前面去,看能不能抓住幾個國民黨部隊里的大腦袋,師長沒有,旅長、團長也行。
后來聽說劉勘被炸死了,馬長勝更來氣了,你說好好的一個兵團司令藏什么地方不行,你藏在耗子洞里也行啊,只要不被打死就好,等我們三營上去抓個活的多好,也能立個大功,還非得讓炮彈炸死嘍,這大炮都是高翔他們營的,就算是自己上去把死的弄回來功勞來還是人家的,自己算是白讓這小子笑話了。
心里來氣的馬長勝這口氣怎么也找不到地方出,后來實在沒轍了,這個家伙把自己手里的駁殼槍插在腰帶上,隨手操起一支三八式步槍,只要見到不投降的上去就挑。
獨立團里槍打得最準的是四營長寧金山,拼刺刀最厲害的則肯定是馬長勝,馬長勝沒參軍前在家里練過工夫,參軍后打小鬼子,八路軍的彈藥很缺乏,有的時候戰術也很簡單,機槍一響,砸上幾發炮彈,手榴彈再摔下去,然后就是沖鋒和小鬼子肉搏。
沒別的辦法,子彈都沒幾顆不打近戰傷亡更大,打慣窮仗的八路軍也不是一點好處沒有,向馬長勝就是,和小鬼子連著拼了幾年,練出了一身出色的拼刺技術。
轉眼間還想頑抗的連著被他挑死了十幾個,這被馬長勝用刺刀挑死的十幾個人大部分都是些軍官,馬長勝對這些軍官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嘴里大聲吼著:防左刺——殺,防右刺——殺,壓打刺——殺,殺,殺,殺。
馬長勝的氣勢完全把這些國民黨的士兵給震住了,血淋淋的刺刀指向那里,那里就有一大片舉手投降的。
就這樣馬長勝的心里才好過一點,別看我們營出擊的最晚,但我們抓的俘虜最多,繳獲的武器也最多,這多少也算是個功勞吧。
李勇和王成德帶領戰士們一口氣跑到山下的時候,山下的國民黨部隊都已經亂套了,解放軍的炮火和號聲讓這些士兵再也沒有了抵抗的意志,士兵們到處亂跑,有些膽子大的干脆不跑了,把槍往頭上一舉等著解放軍來收容。
看到這場面李勇心里有數了,國民黨的部隊人雖然多但是已經沒了戰斗力了,樹倒猴孫散,這樣的部隊對戰士們沒什么威脅了,戰役的勝利已經被西北野戰軍撈到手里了,這將是西北野戰軍新式整軍后的一個空前的大勝利。
興奮之余李勇的腦袋又轉了起來,勝利已經拿到手了,剩下就應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考慮什么?搶人、搶錢、搶糧食、搶物資彈藥、搶汽車、搶通訊器材,反正是有什么能用上的都得搶。
想到這里李勇趕忙讓身邊的戰士把步話機拿過來,這李大團長在步話機里大喊大叫起來:“都給我聽著,別光顧著打仗,你們幾個小子都多長幾個心眼,那些亂兵讓主力部隊去收拾吧,現在你們的任務是戰場繳獲,聽到了嗎?是戰場繳獲,看到什么好東西都弄回來,聽到沒有?聽到了趕緊回答。”
帶隊出擊的各個營的指揮員聽見步話機里李勇的聲音都明白團長要干什么,這些個指揮員互相都在叨咕:“哎,聽見沒,咱團長又要讓咱們開始搶東西了,不過不搶也不行,不搶那來這么厲害的戰斗力,這次戰斗虧大了,要是搶不回去些什么好東西還指不定怎么挨團長罵,快點分散開,見什么搶什么。”
獨立團的各個部隊馬上放棄了對敵人亂兵的追擊,開始劃拉物資和彈藥了,李勇這么做也不算是私心太重,這些到處亂跑的兵追與不追也沒什么太大的作用,四面八方都讓主力圍的跟鐵桶一樣,他們還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再說了,沒有糧食在這大山里你出去也得餓死,還不如等著讓解放軍來收容。
李勇這里的搶不但要和敵人搶,還要跟自己人搶,特別是跟象六縱隊羅司令員那樣的部隊搶,誰看到好東西都眼紅,別的部隊也不傻,早一點下手比晚下手強。
榆林戰役結束后獨立團就在六縱隊羅司令員手里吃了個大虧,這次說什么也要長點見識,一定要先下手。
這個時候天已經大黑了,四面八方的喊聲和潮水一樣,國民黨的士兵有的心眼多的干脆就不跑了,坐在地上等著收容,有了一個這樣做的士兵后來學的就越來越多,到后來成排成連的坐在地上,還跑什么跑,咱也不是不知道解放軍的俘虜政策,抓住就抓住貝,咱們也不是當官的怕什么。
這樣就給李勇和獨立團戰士們創造了極好的下手的機會,國民黨大兵團里的好東西多的是呀,戰士們挑有用的猛勁往身上揀,后來見實在拿不動了,看到汽車的時候直接扔車上,反正戰士們都會開車,裝滿一車再拉回去。
李大團長在步話機里不時地提醒:“注意了,武器彈藥是好東西,人更是好東西,還是老規矩,看到年輕的,身體好的都抓回來,我可不嫌多。”
這次戰斗獨立團又經受了巨大的傷亡,傷亡的數字李勇還沒統計出來,但估計不會比榆林戰役少,所以李勇告訴戰士們說什么也要多抓一些俘虜好補充部隊,向上次司令員給補充一千多民兵的事干脆連想都不要想了,這樣的事有一沒有二,一切還要靠自己。
就這樣獨立團的幾千人馬除出了負傷的和忙碌的衛生隊以及李佳的通訊排以外,剩下的人馬全部出動,連炊事班的人員都出動了。最后說一句,謝謝大家的推薦票。
李勇見國民黨的士兵沒有了抵抗的意志,命令部隊不要去管這些亂兵,抓緊時間收羅武器彈藥和各種急需的物資,當然了,俘虜也是要的,還得要身體好和年齡小的。
在當時的年代三十幾歲當兵的有的是,老百姓有的時候沒有活路了就只好當兵了,不過當兵去也是混日子,當兵吃糧,過一天算一天,也省得被餓死,這樣的兵團是不要的,原因很簡單,年齡太大沒有發展的潛力。
戰士們也很習慣自己團長的性格,知道什么也撈不回去肯定是要挨罵的,馬上分散開來,以班排為單位到處亂轉,見到好東西就往回弄,有的希奇古怪的東西戰士們不認識也一起拿走,別看不認識,反正這類貨色團長喜歡。
一直干到半夜,弄回來的東西也不知道有多少,黑燈瞎火的,誰也查不過來,不過也用不著查數,一股腦的都交給輜重營,反正肉都爛在鍋里,仗一打完以后有的是時間。
弄回來的東西太多,把老孫和輜重營的戰士們忙的不可開交,不住閑的清點查數,還要分門別類歸整好,恨不得一個人當成兩個用,但輜重營里有一個人例外,別人不管怎么忙她卻一點也不忙。
這個人是誰,大家一猜就知道了,副營長何翠花啊,這何副營長還沒從戰斗中緩過勁來,打從王老虎負傷以后由何翠花代理營長,這丫頭帶著戰斗部隊打仗有點上癮,沖下山以后帶著戰士們不管不顧地一直向前干。
按她的意思是說什么也要抓個國民黨活的高級軍官,最好把劉勘抓住,省得團長李勇老是說她看到軍官都打死,得改變自己在大勇心目中的形象了,后來聽說劉勘被炮彈炸死了,這丫頭氣的直轉圈,知道她心思的戰士們勸她,劉勘死了咱們再抓別的,沒大的不是還有小的嗎,這多抓幾個不就行了嗎。葉子悠悠
何翠花一聽是這么個道理,帶著戰士也不知道跑出去多遠,工夫不付有心人,經過這么一番折騰還真讓她給抓住個師長,另外團長和旅長也抓了好幾個,何翠花總算松了一口氣,恩,看大勇這回還說什么?
這時候一個身影從不遠處跑了過來,這個人邊跑邊喊:“團長,團長,我是李江國,我們都回來了。”
看到李江國這家伙跑過來,李勇過去就給了他一拳頭,然后趕忙問:“怎么樣?還以為你小子死那去了,怎么才回來?戰士們還好嗎?為什么不和我們聯系?”
李勇的一串問題讓李江國張了張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最后想了想才說道:“團長,不是不想和你們聯系,我是怕暴露才沒著急回來,我們這回是弄著好東西了,撈著一條大魚,二十九軍的一個輜重團都讓我們給撈住了,團長,是整整一個輜重團啊,光是汽車就有一百多輛,物質彈藥和糧食,要什么有什么。”
李江國的一番話讓李勇因為部隊傷亡而郁悶的心情好了一點,部隊傷亡很大,一點東西都弄不回去就更虧了,整個岔口地區整整亂了一宿,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終于平靜下來。
西北野戰軍的大隊人馬押著成排成行的俘虜往一起集中,天亮了也是打掃戰場的好時機,各個縱隊、各個旅團都到處收集繳獲。
西北野戰軍的武器彈藥主要來自前線,這一點直到解放戰爭打完也沒什么大的改變,這也是由于大西北薄弱的工業能力所決定的,自己生產不出來,所以只好是靠戰場繳獲,往白了說,就是一切都要靠搶。
這樣一來就有個問題出現了,別部隊俘虜都是統一交給上級管理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第一條嗎,一切繳獲要歸共,可是團的俘虜怎么辦?以前的時候都是自己說了算,可那時候終歸是沒和主力在一起,現在怎么辦為好?
也向別的部隊一樣都交上去又不心甜,團抓的俘虜可都是花大力氣挑出來的年輕人,個個都是棒小伙子,別看這些人跟著國民黨沒什么作為,到了解放軍的部隊里只要教育好了就是好戰士,個個都能當英雄。葉子悠悠
幾個指揮員都過來跟李勇和王成德請示怎么辦?這時候的政委王成德也沒了主意,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團長李勇。
李勇:“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們交是他們的問題,咱們不交,不管抓了多少都是咱們團自己訓練,不用交給上級了。”
李勇這么做當然有自己的道理,抓住俘虜由自己訓練是經過彭老總和王司令員同意的,別看李勇回答的很輕松,好象沒什么大不了的,沒有上面兩個首長的同意他是不敢這么做的。
到了早上八點左右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團也終于和自己的二縱隊會合了,李勇離老遠就看見了在一大群人前面挺著胸脯,腦袋上的帽子向一邊歪歪著的王司令員。
司令員樂得連嘴都要合不上了,邊走邊用手東指西指的,看那樣子也是在告訴身邊的人員,見著好東西都要多撈點,別讓李勇那小子給比下去。
李勇和王成德倆人一溜小跑來到王司令員跟前,倆人舉手敬禮:“報告司令員同志,二縱團完成了上級交給的任務,請首長指示。”
王司令員高興啊,看看我的兵,這才是我王胡子的兵,個頂個的都是英雄。
司令員把李勇和王成德的手搬了下來:“好樣的,沒給我王胡子丟臉,告訴戰士們,你們現在的工作就是休息,吃好喝好,然后再睡覺,剩下的事不用你們管了,有時間我到總部去,找彭老總和習政委給你們請功。”
李勇趁著司令員的高興勁忙匯報:“司令員,我們這次又抓了一大堆的俘虜,我還想留著自己訓練,你看怎么樣?”
王司令員:“放心干吧,你們團的事我早就和彭老總打過招呼了,大膽子去弄,我們都想看看你小子能弄出什么樣部隊來,再說這次戰斗你們團的損失又很大,多抓點俘虜對你們的補充也有好處。”
有了王司令員的同意,李勇和王成德的一塊大心事總算落了地,不管怎么說,這事也得上級首長同意才行。
經過艱苦的努力,西北野戰軍繼榆林戰役后又一次取得了空前的勝利,全殲了國民黨劉勘的重兵集團,繳獲大量的物資和彈藥,也獲得了大量的人員補充,當然了俘虜還要教育一段時間才能下到部隊,這一部分人暫時還形成不了戰斗力。
這對補給匱乏的野戰軍來說好比是雪中送炭一樣,全軍上下都洋溢著勝利的情緒,干部戰士們每次見面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但野戰軍的高級首長們并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
西北野戰軍指揮部,彭老總還和以往一樣很嚴肅地站在地圖前,屋子里喜氣洋洋的笑聲好象并沒有感染到這位解放軍戰神的身上。
還是習政委走了過來:“老總,該高興還是得高興一下,咱們到底是打了大勝仗嗎,別讓下面的同志們看見你害怕。”
站在地圖前的彭老總撓了撓腦瓜皮:“好了,我的政委,我就聽你的,一會就和同志們高興高興去,咱們今天中午也做點好吃的,不是有好多罐頭嗎,讓炊事班的人賣點力氣。對了,我說政委,咱們那個團怎么樣?這次戰斗他們可是又立了大功了。”
習政委:“功勞是不小,可他們的傷亡也很大,我剛剛接到了二縱隊的報告,團的傷亡已經超過了三分之一,輕重傷加上犧牲的戰士有一千五百多人,他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完成野司交給的任務,很不容易啊。”
彭老總:“是啊,我們的勝利是用戰士們的鮮血和生命換來的,告訴二縱的王胡子,想辦法讓他的團休整一段時間,沒有大的任務就不要讓他們出動了,讓戰士們多休息休息。”
習政委:“老總啊,這事不用你想了,我早就做完了,就算是我不去說,估計王胡子也會這么做的,他可對這個團寶貝的不得了啊。”
彭老總笑了笑:“也是,王胡子的脾氣跟頭撅驢一樣,他手底下的兵在他的眼里都是寶貝,誰都碰不得,這次沒說我越及指揮,我就燒高香了,好吧,給他們二縱隊發嘉獎電,然后通報全軍。”
彭老總口述,一個參謀人員拿過紙和筆開始記錄:
二縱隊,李勇團,不顧疲勞強行軍奔襲二百公里,以一團之力阻擋敵人大兵團四個晝夜,敵人以飛機大炮終日轟炸,卻始終不能前進一步,你部,以大無謂的精神和勇敢氣概為全軍做出了楷模,這次戰役,英雄的二縱團功不可末。
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北野戰軍彭習
二縱隊司令部,王司令員拿著電報咧著嘴對周圍的人說:“看到沒有,還得是咱們二縱隊,主力就是主力,把電報給團送過去,是彭老總和習政委親自簽發的,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因為獨立團所付出的艱苦努力和重大犧牲,彭老總和習政委親自簽發了嘉獎電,接到電報的二縱隊王司令員讓人把電報送到獨立團去,讓這個傷亡巨大的部隊指戰員也高興一下。
這時候的獨立團正在處理戰役過后的后續工作,犧牲的戰士要掩埋,負傷的要趕緊轉到野戰軍的后方醫院去。
全團從榆林出發的時候是四千二百多人,這次戰斗傷亡了一千五百多,把傷員都送走后全團還剩下了二千七百多人。
這還是因為獨立團有個很厲害的衛生隊,藥品、器械都不缺,小一點的傷戰士們都不愛去醫院,團里的衛生隊完全能對付,如果把負傷較輕沒去醫院的這一部分人都算上,獨立團的傷亡數字就更大了。
其實這傷亡數字也沒辦法算的太仔細,李勇給上級匯報的數字是犧牲和暫時失去戰斗力的人員,如果把身上有點傷的都算上那就多了,沒帶傷的戰士連三分之一都不到。
現在有戰斗力的戰士還有二千七百多人,雖然跟別的團級部隊比起來不算小,人員也不算少,但要跟剛出發時比較就差多了,加上武器裝備的損失,獨立團的戰斗力下降了三分之一還多,這讓干部戰士們很郁悶,雖然野戰軍打了大勝仗,但獨立團的傷亡也確實是大了點。
激烈的戰斗中即使自己的親人犧牲了大家也感覺不到什么,可是等戰斗打完,想起那些剛剛還和自己在一起的戰友以后再也見不到了的時候就想哭,飯也吃不下去。
炊事班的人員變著花樣做了好吃的,輜重營也拿出了好多的家當,大盒的牛肉罐頭隨便造,但還是沒有用,一盆飯菜端上來連三分之一都吃不掉,正當大家心情都很不好受的時候,縱隊司令部派人把野司的嘉獎電報送了過來。
還得說是政委王成德這個老政工有經驗,部隊老是沉浸在悲痛中可不行,這樣容易影響士氣,士氣是一支部隊的立足之本。
王成德借這個機會鼓勵大家:“同志們,我們團傷亡是很大,但是一個解放軍戰士,一個員要有大局意思和長遠觀念,正是因為我們團所付出的重大犧牲,才有了野戰軍所取得的巨大勝利。
這一仗我們至少也把胡宗南的機動兵力打掉了近三分之一,就沖這一點來說,把我們全團打光了都是合適的,還是那句老話,要奮斗就會有犧牲,我們人是不怕死的,振作起來,同志們,還有更大的戰斗在前面等著我們。”
王成德的一番話讓戰士們想到了很多在新式整軍中所立下的誓言,政委說的對,正是因為有了我們的犧牲才取得了這么大的勝利,戰士倒在戰場上是光榮的,我們為了建立新中國就要付出代價。
王成德這個年齡不大的老政工的本事也讓李勇很佩服,李勇把掩埋犧牲戰士的墓碑上刻了兩行字: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
在全團干部和戰士的努力下,獨立團很快從悲痛中走了出來,一切工作又重新走上了正軌。
全團從上到下需要做的工作太多了,大量的俘虜要訓練,繳獲的武器彈藥和糧食要分門別類的整理好,好在縱隊沒給別的任務,王司令員還特意告訴李勇和王成德,現在你們團的任務除了休整還是休整,這就給獨立團所開展的各項工作有了時間上的保證。
在這期間,野戰軍也并沒有閑著,彭老總命令,三縱隊許光達部,六縱隊羅員發部,回身宜川,去解決敵人在宜川的二十四旅,劉勘的大兵團解決掉了,剩下就該收拾宜川張漢初這條小雜魚了。
兩個主力縱隊加在一起有四萬多人,有的野司首長向彭老總建議說是不是人去多了,這宜川總共只有國民黨一個旅的守軍六千多人,被咱們野戰軍七打八打的還能剩下多少人,有一個縱隊足夠了。
彭老總則不這么看,打仗不是兒戲,我們在戰略上要蔑視對手,但在戰術上要重視對手,死狗也要當成老虎去打,去兩個縱隊當然是有原因的,戰士們一直都在打仗,始終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加上剛剛打完大戰役,體力和戰斗力下降的厲害,多去一些部隊把握大些,沒人想在陰溝里翻船。
放下回身急行軍前進的兩個縱隊不說,單說宜川城內,二十四旅的旅長張漢初最近一段時間就跟懷里揣了二十五個小兔子一樣,百爪撓心。
這可怎么是好,連劉勘這么個大兵團都敗了,我可怎么辦?豁出去硬挺和共軍拼了?自己的六千多人現在只剩下三千出頭不到四千人,憑這點兵力還不夠共軍主力塞牙縫的。
跑,往哪里跑?沒有命令就跑,就算回去也得被上峰給斃了,正當這個張大旅長二心不定的時候,有人報告:“報告旅長,共軍回來了,而且是大部隊,從遠處看得很清楚,人是黑丫丫的不知道有多少。”
這個張漢初一聽臉都綠了,他很清楚這是共軍收拾完劉勘的主力以后來解決他這個小不點了。
嗎的,共軍回來的太快了,這劉勘可真是個廢物,全美械的部隊加上飛機和大炮怎么就干不過共軍的爛步槍和手榴彈。
不說這張漢初是怎么想的,但終歸他還是個旅長,這家伙馬上命令全城戒嚴,加強守備,然后讓手下的軍官來開會,自己沒主意就讓手下的人給想想,沒準就能想出點好辦法。
不長時間手下的這些軍官全到了,張漢初看看這些軍官:“廢話我也
不說了,情況大家都清楚,有什么主意都說出來,我們還能不能有一條生路可走。”
沉默了半晌,一個軍官說道:“旅座,要論守城我們還有一拼之力,別看我們人少,但是宜川地理位置險要,共軍一時半會攻不進來,問題是我們要守到什么時候?援軍不可能再有了,靠我們自己的力量遲早會城破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這個軍官說完又是好長時間沒人說話,張漢初見沒人說話,沖著手下人,有點氣急敗壞地喊道:“都沒主意嗎?打又打不過,守又守不住,難道我們只剩下投降一條路了嗎?難道你們都想去當共軍嗎?共軍都是過苦日子的軍隊,你們能受得了嗎?”
一個軍官小心翼翼地說道:“旅座,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還有近四千人,只要我們能充分利用我們的地勢優勢就能和共軍周旋一段時間,共軍剛剛和劉勘死拼完,雖然取得了勝利但官兵也肯定很疲勞,我們先讓他們攻一段時間,等共軍幾次攻擊沒有效果的時候我們選擇個機會突圍出去,只要能沖出去我們再化整為零分散開來,我就不信共軍能把我們這些人全抓住,等我們進入山區就可以走小路化裝直接回延安或者是西安,能不能走出去到時候就看各位的造化了,言盡于此,不知各位還有別的高見沒有?”
這個軍官說完后又是好長時間沒人吱聲,張漢初嘆口氣:“硬打是沒用的,既然大家不想當共軍的俘虜就只好這么干了。”
剛才出主意的軍官見沒人反對又說道:“旅座,我們這些人要想活著出去不給共軍當俘虜還要有個先提條件。”
這時候不少軍官都有點著急地說道:“你就說吧,現在說對說錯也沒人怪你。”
軍官:“我們要想突圍出去,共軍的頭幾次攻擊就必須要挺住,只有把共軍的攻擊勢頭遏止住我們才有出去的機會,說白了,我們才有跑出去的機會,當兵的就管不了,讓他們去吸引共軍的注意力,我們好趁亂突圍。”
張漢初:“聽到沒有,這才是好主意,大家放心,只要我們能出去就好辦,就算我們沒有一兵一卒也沒關系,到了西安咱們還是好兄弟,憑我張某人和胡司令長官的關系,我們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一定先把宜川守住,先守幾天,看情況我再帶大家突圍。”
不說宜川城內的敵人怎么研究,咱們再說急速前進的三縱隊和六縱隊,從榆林出來以后戰士們一直都在不停的打仗行軍,加上伙食不好,體力下降的很厲害。
但大家都知道宜川這個關中屏障的重要性,部隊各級領導讓大家再鼓足一把勁,只要能把宜川拿下來就能休息一段時間了。
這一天戰士們終于又一次來到了宜川城下,宜川城易守難攻,修建有大量的水泥碉堡和工事,因為人員不足,張漢初的二十四旅收縮了防線,把不必要的兵力都已撤回城內,只堅守主城和城外的兩個制高點。
在宜川周圍的制高點中,有兩處地勢最為險要,和宜川城形成了犄角之勢,三處陣地可以進行互相的火力支援,宜川的守軍之所以有信心能守住一段時間也是基于這兩處險要的工事。老巴謝謝大家,弟兄們的每一點支持都很讓老巴欣慰。
用三、六兩個縱隊回身攻擊宜川是彭老總的慣用手法,以后也多次使用,但宜川并不向戰士們想象的那樣,只要是解放軍的大部隊一到國民黨就得舉手投降,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宜川城內的國民黨守軍經過一番商議,準備先死守一段時間,然后再相機突圍,張漢初和他的一些手下有信心和解放軍對抗死守是因為宜川險要的地勢,宜川的地勢并不利于大兵團作戰,你人多也未必能用得上。
宜川除了主城以外還有城外的兩處陣地,這兩處陣地一是內七郎山,二是鳳翅山,兩山中以內七郎山最為險要,雖然此山并不高,海拔只有三百多米,但它背靠宜川的城墻,山壁很陡,易守難攻,自古就有“七郎山一條路”的說法。
二十四旅的重炮陣地和彈藥庫都在這個山上,這個的旅長張漢初雖然怕死,但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明白,他也知道這個陣地的重要性,在山頂放了一千多人來進行重點防守,這在兵力很緊張的二十四旅來說,能做到這點已經很不容易了。
另一坐山叫鳳翅山,這個鳳翅山雖然沒有七郎山險峻,但是它的海拔高度要比七郎上高一些,在這個山頂陣地上更容易發揮火力,張漢初在這個陣地上也布置了一個團的兵力。
雖然這個團經過前幾次的戰斗已經不滿員了,但也還剩下不到一千人,而且這百人都是打剩下來的老兵油子,打起仗來又尖又滑,槍法很準,在國民黨的軍隊里也混慣了,戰斗力不可小視,關鍵時候還是可以拼命的。
這樣一來,主城宜川的守軍已經不到兩千人了,西北野戰軍三、六兩個縱隊到了以后,戰士們顧不上休息,馬上開始強攻,大家都以為這個宜川國民黨的軍隊只剩下有限的幾千人,還能有什么戰斗力,還不是手到擒來,一個攻擊就拿下。
可是事與愿違,西北野戰軍三、六兩個縱隊的強攻很快被二十四旅給反擊下來,部隊隨即又發動了幾次強攻,可又都被敵人的密集火力打了下來,幾次攻擊不但沒有取得什么效果還帶來了不小的傷亡。
戰士們急了,一些基層的指揮員也急了,連劉勘的主力大兵團都被老子吃掉了,還在乎你一個小小的宜川,來了兩個縱隊都拿不下一個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二十四旅還怎么跟彭老總和習政委以及野司的首長們交代?還算什么野戰軍的主力縱隊,大家都準備再一次發動硬攻,不信就啃不掉它。
察覺到部隊急噪情緒的三縱隊司令員許光達馬上叫停了戰斗,命令部隊停止攻擊,仔細研究一下敵人的火力和兵力部署然后再行決定怎么攻城。
仔細觀察了整個戰斗經過的許司令認為別看這宜川的敵人二十四旅兵力不足,但據險防守也是有一定戰斗力的,幾次攻擊未果說明指戰員們還是有點輕敵了。
這宜川主城和城外的兩個支撐點就象一個伸出兩條前腿的王八一樣,不但是身上有硬殼還有鋒利的爪子和牙齒。
要想拿下這個宜川還真要下一點工夫,出發的時候彭老總讓出動兩個縱隊并不是沒有道理。
城外的兩個支撐點和主城互為犄角,用火力來互相支持,攻一則動全身,前幾次攻擊就是因為受到了敵人交叉火力的打擊而傷亡頗大。
在兩個縱隊聯合召開的戰前會議上,許光達司令員認為要想用最小的代價拿下宜川就要首先打破敵人的三角支撐點,兩處佯攻,來牽制敵人的火力與兵力,對一處陣地進行真正的攻擊,先打掉他三個支撐點中的一點,弄折這個硬蓋王八的一條爪子然后再對別的陣地下手。
許司令員的提議被一致通過,這個被選中做為真正攻擊目標的陣地就是七郎山,許司令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是因為七郎山上有敵人的炮兵陣地,這個炮兵陣地因為高度上的優勢,給我軍的前幾次攻擊造成了相當大的麻煩。
只要能拿下七郎山就可以對其余陣地上的敵人進行居高臨下的火力壓制,這樣可以有效地降低部隊的傷亡。
許光達,原名德華,湖南長沙人,1908——1969,1926年入黃埔軍校,29年到洪湖蘇區,任工農紅軍第六軍參謀長,17師師長,32年作戰負傷赴蘇聯治療和學習,抗日戰爭時期任八路軍120師獨立第二旅旅長,也是賀龍元帥的老部下,解放戰爭時期任西北野戰軍三縱隊司令員,二兵團司令,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三軍的首任軍長,五五年封大將軍銜。
許光達將軍為大家所熟悉,就不過多的介紹了,這是一個上過黃埔軍校,還到蘇聯啃過黑面包的將軍,在當時普遍文化水平都不高的解放軍部隊里得說是一個異數了。(蘇聯的黑面包在東北俗稱大咧吧,那家伙確實是大面包,跟個枕頭沒什么區別,搞不懂俄羅斯人為什么要把面包做成那么大)
還有一點要說的,五五年授銜后,許光達將軍認為自己的貢獻比不上其余的九個大將,是自己認為,要求中央對自己降一級使用,中央同意了將軍的要求,所以我們國家的大將軍銜都是四級干部,只有許光達將軍自己是五級干部,啥也不說了,那個時候的老共c黨人辦事真是讓人從心眼里佩服,不佩服都不行。
開完戰前準備會議的三、六兩個縱隊馬上又開始了對宜川的攻擊行動,這次行動由許光達司令員來指揮兩個縱隊,雖然都是縱隊一級的部隊,級別一樣大,但也要有一個統一的指揮。
前文介紹過,六縱隊羅司令員也是個很厲害的將軍,但要和許司令比起來還是有差距的,再說部隊里是講資歷和威望的,不論是資歷、能力還是威望,由許光達司令員來指揮兩個縱隊都是眾望所歸的。
這時候就看出人多的優勢了,兩個縱隊的戰士分別對宜川的主城墻,城外的七郎山,鳳翅山同時發起攻擊,目的是讓敵人首尾不能相顧,不能對西北野戰軍的主要攻擊對象,城外的七郎山進行有效的支援。
許司令在會議上給各級指揮員下的命令是,不管是主攻還是佯攻,都要想辦法開動腦筋,盡量來減少傷亡,象那種不管不顧硬往上沖的做法絕對不允許,我們戰士們的生命都是最寶貴的,要盡量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對七郎山攻擊的是三縱隊的一個主力旅,這個旅在正面攻擊的同時還派出了一支小部隊,化裝成了國民黨守軍的樣子,由偵察營長帶隊,從后山的一條小石頭縫隙里爬了上去。
這個三縱隊的老偵察兵帶著戰士從連闖數道封鎖線,一直摸到山頂敵人陣地的指揮所,等指揮所的國民黨士兵發覺情況不對的時候,戰士們的手榴彈已經成群扔了進去。
幾十顆手榴彈在一個房間內爆炸的效果是可怕的,轉眼間隨著爆炸的沖擊波從房間內飛出了胳膊、大腿等人身體上的各個部位的碎塊,等戰士們端著槍沖進去的時候,屋子里的殘肢碎肉崩的滿墻都是,腳底下的血都能把鞋沾住,人別說是活的,連一個完整的都沒有了。
敵人設在七郎山山頂上的指揮所一被打掉,防守的部隊一下子軍心動搖,人無頭不走,沒了指揮的守軍亂做一團,山上和山下的戰士們一夾攻,很快把這個張漢初認為沒個十天八天都拿不下來的陣地打掉了。
占領了陣地的三縱隊指戰員高興得眉飛色舞,一,是因為占領了這個城外的制高點,為以后部隊的攻擊發起創造了有利條件。
二,是因為這個七郎山上有一個完整的炮兵陣地,被步兵沖到眼皮子底下了炮兵還能有什么辦法,你總不能把大炮上刺刀吧,舉手投降就是了。
整整二十幾門火炮啊,還有大量的炮彈,二十四旅炮兵的彈藥庫也在這個山上,都是寶貝呀,這在三縱隊的戰士們眼里已經是發了大財了,誰讓咱八路軍窮啊,以前能繳獲幾門炮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戰士繳獲了重機槍都算立大功,何況是這美國造的大炮了。
有的戰士樂得把自己的臉往大炮的筒子上貼,有的就趕緊告訴,這炮都是剛打完的,炮筒子還是熱的,別高興懵了把臉皮燙掉了。
沖到山頂上的我軍指揮員也高興的發狂,這個指揮員大喊大叫地指揮他的兵把繳獲的大炮都要保管好,一個零件都不許丟,一顆炮彈不許少都要搬回去,這就是咱們旅以后的家當了,誰敢把大炮弄壞了我關他禁閉,戰士們則是笑嘻嘻回答他們的旅長:“放心吧,都寶貝著那,弄不壞。”
如果李勇在這里肯定會對這個指揮員很熟悉,這個和戰士們一起沖到山頂上的指揮員就是他以前打過交道還互相幫過忙的九旅的劉旅長,他們旅就是七郎山的主攻旅,九旅也是三縱許司令員手里的一支能打硬仗的拳頭部隊。
山頂上的劉旅長發現城外另一處陣地鳳翅山上的敵人官兵正用機槍火力對山下的攻城部隊瘋狂地掃射,戰士們被火力壓制在城下動彈不得。謝謝大家支持,推薦票過兩萬了,老巴心里挺高興,知道有些朋友不愛說什么,但老巴心里是有數的,再一次謝謝大家。最近一段時間QQ不知道什么原因上不了,和責編聯系不上,有點郁悶。
占領了宜川城外內七郎山的戰士們,到了山頂馬上就發現城外另一處陣地鳳翅山上的國民黨軍隊正用火力對山下我軍攻城部隊進行封鎖。
這還了得,劉旅長命令戰士們把剛剛被抓到的炮兵陣地上的俘虜都押過來,然后開始訓話:“都給我聽著,想死還是想活,想死很簡單,一顆花生米就可以馬上解決掉,想活就要給解放軍立功,現在就有個大功勞等你們去拿,你們干不干?”
被俘虜的內七郎山上的國民黨官兵都急忙問有什么大功勞可以免除一死,只要不槍斃,讓他們干什么都行。
劉旅長指著對面的鳳翅山:“用炮火把鳳翅山的火力打掉就算你們為解放軍立大功,有沒有把握?”
俘虜誰還敢說沒把握,這個八路的長官脾氣太大,弄不好還真就可能把你給咔吧了,當兵的給誰干還不是干,這些還穿著國民黨的軍裝,帽子上青天白日的帽徽還沒摘掉的士兵在三縱劉旅長的指揮下,計算、瞄準、裝彈,然后在口令下對鳳翅山的國民黨陣地進行炮火轟擊。
還別說,在解放軍指揮員槍口威逼下的國民黨俘虜炮打的真不錯,一陣猛烈的炮火攻擊把鳳翅山上的國民黨陣地炸的濃煙滾滾,死尸遍地,鳳翅山陣地上沒被炸死的士兵大罵著喊:“,瞎了狗眼了,怎么打起自己人了?”
有的心眼多一點看著不斷打過來的炮火馬上明白了,什么瞎眼了,這是陣地被共軍占領了,被八路抓住了敢不賣命嗎?
再說城內的張漢初張大旅長,他覺得象宜川這么堅固的城市就算是守不住也能堅持幾天,沒想到一天還沒到城外的主陣地內七郎山就被共軍拿下了,看來這共軍是真厲害,不怪劉勘全軍覆沒,是怪我們黨國氣數已盡。
就在張漢初象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時候,一個親信手下給他出主意:“旅座,現在顧不了別人了,趁天馬上就黑了,城還沒破抓緊走吧,三十六記走為上。”
張漢初有點顧慮地說道:“昨天開會的時候我還跟弟兄們說要先守一段時間,然后再帶他們一起突圍出去回西安的,這么走了是不是有點背信棄義了?”
“旅座,什么背信棄義不背信棄義的,現在這個形式能把自己保住就不錯了,還想什么兄弟?再過兩小時天就黑了,城東北角有個小水門,是過去老百姓擔水走的,后來堵死了,咱們是不是把它挖開,從那里偷偷走?”
二十四旅旅部燈光昏暗,坐在椅子上的張漢初兩眼呆滯,蜷縮在軍大衣里前思后想,宜川看來是守不了多長時間了,要跑還真是要抓緊了,等到城破的時候想跑都跑不掉,想到這里張漢初對這個下屬說道:“好,今晚就走,但不能挖水門,那樣一來動靜太大,咱們還是走城墻,你預備好繩子,帶兩個衛兵,天一黑咱們就走。”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也越來越黑,西北野戰軍的兩個縱隊還在不停的攻城,宜川城不大,大隊人馬施展不開,兩個縱隊各用了一個主力旅來攻城,其余的縱隊主力把宜川圍成了鐵桶一樣。
張漢初臨走前看了一眼自己的辦公室,看了看周圍的房子:“哎,住了這么長一段時間還是有點感情的,本來想在這個小地方當幾年土皇帝,享點清福,沒想到共軍來的這么快,眾位兄弟,對不住了,不是我張某人心狠,是實在沒有辦法,你們要怪就去怪共軍來的太快了。”
“旅座,快走吧,咱們出去以后還要在大山里和共軍捉迷藏,時間有限。”
憑借對宜川地理的熟悉,借著夜幕的掩護,這張漢初只帶了三個衛兵,在一個攻守雙方都沒注意的城墻犄角處悄悄地溜了下去。
張漢初被衛兵用一根繩子系到了城墻下,可是由于天氣冷,衛兵的手沒抓牢,這的張大旅長因為伙食太好身體又很重,所以繩子從衛兵的手里一下子滑了下去,張漢初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這要是放在平時,張漢初槍斃這個衛兵的心都有了,可是現在卻不行了,身邊只有三個人,還要指望這三個人能把他從這大山區里弄出去。
張漢初和幾個衛兵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夜色中,什么當初不成功則成仁的誓言啊,什么黨國的雄心,什么一起的兄弟呀,現在都顧不上了。
宜川城外,一條小路上走來兩個挑著擔子的人,仔細看一下就會明白,這是兩個穿著灰軍裝的軍人,年紀都不小了,一身灰舊軍裝上的補丁落著補丁,雖然身上的衣服很破爛但兩人的精神狀態卻很好。
一個說:“老張,快點走,同志們還等著吃咱們蒸的大饅頭了。”另一個卻說:“那也不能太快,這天黑路滑的,一個不小心把擔子丟溝里去怎么辦?回去再蒸也來不及了,同志們還不得餓肚子?”
聽這倆人說話的口氣就能知道,原來這兩個挑著擔子的人是西北野戰軍三縱隊某部的兩名炊事員,正在給前線的戰士們送飯。
就在兩個人走一路說一路的時候,其中一個炊事員突然看見前面不遠的地方影影綽綽地好象有幾個身影在鬼鬼絮絮的走過來。
兩個人別看是炊事員,不是什么戰斗兵,但也都是當了多年兵的老八路,警惕性很高,倆人忙放下擔子,把扁擔抽了出來,隱蔽在一塊大石頭后面等那幾人過來,炊事員是沒有槍的,但沒有槍并不能代表什么,沒有槍也一樣辦大事,八路軍的炊事員一樣能上戰場。
鬼頭鬼腦走過來的幾個人正是國民黨宜川守軍的最高長官張漢初和他的幾個衛兵,張漢初從城墻上掉下來的時候摔壞了腰,這時候正在幾個衛兵的攙扶下逃命,沒想到卻在這里碰上了兩個解放軍的炊事員。
兩個炊事員等這幾個人走到近處的時候猛的從石頭后面蹦了出來,舉著手里的扁擔大聲問道:“什么人?哪部分的?舉起手來。”
張漢初聽到這幾句大喊連魂都要嚇飛了,完了,完了,到底還是碰上解放軍了,這下可完了,老婆看不著了,姨太太看不著了,孩子也看不著了,金條、大洋都看不著了,一切都完了。
可是等這張大旅長和幾個衛兵定下神來一細看,,原來只有兩個人,手里拿的還不是什么武器,只是一根挑擔子用的扁擔,扁擔旁邊還有幾個鐵桶,看明白了,這不是什么解放軍的大部隊,只是兩個做飯的。
看到這一切,幾個人的心眼又有點活,我們有四個人,雖然旅長腰壞了,但還有三個衛兵,這三個人手里可都是真家伙,如果把這兩個八路的炊事兵解決了沒準還能跑出去。
解放軍的這兩個炊事員是干什么的?當兵多年的老八路了,大場面見多了,心眼多的很,見這幾個小子眼睛不住地亂轉就猜到了幾人的想法。
其中一個炊事員說道:“怎么地,看我們手里沒槍心活了?告訴你們幾個,這是我們三縱隊的防區,周圍巡邏的戰士有的事,只要槍一響,我保證五分鐘內人就會到,到那時候你們想投降都沒門了,不拿槍把你們突突了也得用刺刀把你們挑了,想明白了嗎?想明白了抓緊把槍扔下,把手舉起來。”
這幾個衛兵二心不定,不知道是投降好還是頑抗好,這時候都把眼睛看向了穿著一身士兵服裝的張漢初。
這張漢初心里來回核計,這兩個八路說的是有道理,三個衛兵用兩只手對付兩根大扁擔肯定不是對手,要想把這兩個做飯的八路解決掉只有用槍,可是槍一響解放軍的巡邏隊馬上就能趕到,自己的腰還摔壞了,跑是跑不掉的,怎么辦?怎么辦?
想來想去還真想出個辦法來,什么辦法?這張漢初就想,我身上穿的是士兵的衣服,誰能知道我是的旅長?抓住有什么了不起的,在俘虜群里混著,有機會再想辦法逃出去。
就算是沒機會逃,共軍不是老說要優待俘虜嗎,還宣傳說,愿意參加解放軍的留下,不愿意參軍的回家發給路費,我到時候就說想回家,騙點路費一走不就行了嗎?只要能回到西安我不還是一樣當的官。
這張大旅長打定了主意馬上把手一舉說道:“八路軍同志,我們投降,我們投降,我們都是當兵的,是被國民黨抓來的,我們對貴軍的政策早有耳聞,愿意交槍。”
他邊說還邊向那幾個衛兵使眼色,幾個衛兵到是沒什么,你當旅長的想投降我們就跟著投降了,反正我們也是當兵的,解放軍對當兵的是真不賴。
幾個衛兵把手里的槍也都扔在了地上,然后舉起了雙手,這兩個炊事員一看這幾個國民黨的士兵把槍都扔了,趕緊上去一個把幾支槍都揀了起來再退回去幾步遠。
看見幾個國民黨的士兵把槍都扔了,兩個炊事員馬上揀了起來端在手里,這手里一有槍心里馬上有底氣了。
還以為這幾個跑出來的國民黨當兵的想頑抗,沒想到一嚇唬就把槍交了,真是熊包加傻蛋,也怪不得這樣的部隊打敗仗。
兩個炊事員把槍一端,沖著張漢初和幾個衛兵說道:“都楞著干什么,眼睛不是都好好的沒壞嗎,看到那幾個鐵桶和里面的饅頭了嗎?把扁擔拿過去,把饅頭都挑起來跟我們走,快點,別磨蹭。”
還是手里有槍說話底氣足,這兩個八路軍的炊事員口氣馬上硬了起來,張漢初幾個人沒辦法,槍都交了還有什么可說的,現在是人家的俘虜了,是俘虜還有什么條件可講的,再說了自己對手里剛剛拿過的槍是很清楚的,可都頂著上膛火了,這兩個八路一個脾氣不好或者槍走火就太危險了。
沒有辦法,現在只能聽這兩個做飯八路的命令了,三個衛兵有兩個挑起扁擔,用一個人攙扶著張漢初象解放軍的駐地走去,兩個炊事員則端著手里的槍神氣活現地在后邊跟著,誰說咱們炊事班的人只會做飯,看到沒,炊事員也一樣抓國民黨的俘虜,而且一抓就是好幾個。
等到了部隊駐地,這兩個炊事員馬上把這個俘虜交給了部隊保衛部門,巧了,兩人正在和保衛部門的人員交接俘虜的時候遇見了自己的旅長。
這兩個炊事員馬上向自己的旅長做了匯報,并且說,這幾個俘虜不簡單,其中有一個年齡明顯大很多的家伙別看穿著士兵的衣服,但根本不象當兵的,一身的細皮嫩肉怎么看都象個當官的。
兩個炊事員隨后又把張漢初說話的口氣和表現報告了自己的旅長,并且特別強調,幾個年齡小的國民黨士兵很在乎這個胖子的意思,做什么也都要看這個家伙的臉色,連交槍都是他說了算。
這個旅長很感興趣地說道:“是嗎,聽你們這一說,這個家伙還真可能有點來歷,你們兩個先別回去,咱們一起去審審這幾個俘虜,看是不是有別的什么發現,有問不到的地方你們倆給提個醒。”
不大的工夫戰士們把這個穿著一身士兵衣服的張漢初帶到了一個臨時的屋子里,坐在桌子后面的解放軍這個旅長很嚴肅地觀察著面前的這個人,還不時地和身邊的兩個炊事員交換意見。
“說吧,你們幾個都是干什么的?”這個解放軍的旅長問道。
“長官,我們幾個都是當兵,還能有什么好說的,看到貴軍大部隊來了,我們幾個認為宜川守不住了,就趁當官的不注意跑了出來,然后就被你們的兩位同志抓了回來,貴軍的兩位同志可以作證的,我們是一點都沒反抗的跟著回來的,我們對貴軍的優待俘虜政策是早就有了解的,也很佩服貴軍所制定的政策。”
這張漢初是一口一個貴軍,他也不想想,普通士兵怎么能說出來剛才的這番話,這很明顯是國民黨軍官的口氣。
這家伙一邊回答心里還納悶,對面坐在中間的肯定是共軍的一個高級軍官,怎么共軍的兩個做飯的炊事員也和他坐在一起?都說共軍官兵不分,難道真到了這種程度嗎?
還真讓他猜對了,解放軍的旅長和兩個炊事員坐在一起審俘虜是個很平常的事,這有什么,趕上了就坐在一起審審唄,只有這個被審的張大旅長感覺到很奇怪。
對面的解放軍軍官是個身經百戰的老紅軍,這里說的老紅軍不是年齡大,而是當兵的時間長,經歷過的戰斗多,他可不是什么白給好糊弄的(原型是三縱隊獨立二旅旅長張開基將軍,這里就不細說了)
他也沒什么時間和耐性和這個張漢初磨牙:“聽著,別跟我胡說八道,你以為我們解放軍都是傻子?來人,把那三個年輕一點的也都帶過來。”
等三個衛兵都被帶過來的時候,這個解放軍的旅長對著幾個被帶過來的衛兵說道:“你們幾個給我好好看看這個人,然后一個一個給我說出來他是干什么的,誰說錯了,或者最后一個回答的拉出去槍斃,聽明白了嗎?”
張漢初聽到這個解放軍軍官的一番話頓時感覺到,完了,徹底完了,沒想到共軍這么難對付,要是這么一問誰還敢不說實話,自己的身份是沒辦法保住了,想到這里張漢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行了,這位解放軍的長官,你也不用為難他們幾個了,我自己說。”
這張大旅長停頓一下,又長出了一口氣,然后說道:“我就是二十四旅的旅長張漢初。”
張漢初一說完,審問的幾個人眼睛都是一亮,接下來幾個人在一起哈哈大笑,這個解放軍的旅長說道:“哎呀,老張、老李呀,你們倆還真行啊,咱們野戰軍來了兩個縱隊,幾萬的人馬,沒想到最后這個張大旅長卻落到了你們兩個的手里,這可真是天意呀,天意。”
兩個炊事員叨咕道:“旅長,你竟瞎扯,什么天意不天意的,這是說明咱們旅的炊事員跟在前線打仗的戰士一樣很厲害,跟天意沒什么關系。”
這個旅長又大笑起來:“你們兩個說的對,跟天意沒什么關系,是咱們旅的炊事員厲害,兩根扁擔也能抓國民黨的少將旅長,這件事算你們倆大功一件,至于是什么功勞還要等旅黨委會討論后再決定。”
宜川城內,二十四旅旅部,人聲嘈雜,亂做一團,屋頂的燈光被炮火震的忽明忽暗,旅部里的人員倆一群,三一伙的在一起咬著耳朵議論紛紛,議論的聲音很小,互相都不知道在說什么。
桌子上的電話鈴聲不時響起,但這些互相在議論的人員沒一個人有心思去接電話,任由電話鈴聲就那么響著。
這時有幾個軍官從外面火燒屁股一樣跑了進來,跑進來后就質問這些旅部的人員,為什么不接電話?旅長在哪里?我們有重要情況匯報。
幾個旅部人員看著這幾個跑進來的軍官:“你們想找旅長?我們也想,天一黑旅長就不見了,我們現在也不知道旅長哪去了。”
這幾個跑進來的軍官面面相對,旅長天一黑就不見了?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個了?不會吧,旅長昨天開會的時候不是還要和咱們一起守城,然后再帶著咱們突圍回西安嗎,能這么快就跑了?
幾個軍官中的一個說道:“別慌,再找找,我就不信了這大活人還能被共軍抓了俘虜了,全部出動找旅長,耗子洞也要翻過來看看。”
正當城內的國民黨士兵到處找他們的旅長的時候,城外面的解放軍戰士用鐵皮做的大喇叭喊道:“城內的蔣軍官兵聽著,你們的旅長張漢初自己偷偷出城溜了,現在已經被我們解放軍抓住當了俘虜,你們還在給誰賣命?抓緊交槍投降,好爭取寬大處理。”
城下的大喇叭一響,城內的二十四旅官兵當時就慌了,打電話的打電話,沒電話可打的就在一起互相胡打聽:“解放軍說咱們旅長自己偷偷跑了,還讓他們抓了俘虜,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一個士兵說道:“真的假的還不容易,旅長出來證實一下不就行了嗎。”
可是不管解放軍怎么喊,這張大旅長就是不出現,士兵漸漸地越來越慌,解放軍說的沒準是真的,要不咱們旅長干嗎還不出來?
就在守城的國民黨士兵疑惑不定的時候,城外解放軍大喇叭又響了起來:“想好了沒有,想好了趕緊出來交槍投降。”
見城上的國民黨士兵沒有答腔,城外的解放軍戰士又喊道:“你們是不是有點不相信?不相信也好辦,一會我們就把你們的張大旅長帶過來,讓他給你們喊幾句總該行了吧。”
不長的時間,還沒等城內的國民黨士兵緩過神來,從城外的大喇叭里傳來一個他們很熟悉的聲音:“弟兄們,我是張漢初,城外來了好幾萬的解放軍,城是守不住了,咱們再賣命也沒有用,交槍投降吧,解放軍優待俘虜。”
城內的二十四的旅官兵聽到城外長漢初的聲音是說什么的都有,一個說道:“,讓咱們賣命,他到好,自己找機會溜了,要不是這小子被解放軍抓住了,咱們還被他給蒙在鼓里。”
另一個說道:“行了,這還守什么呀?連旅長都被抓住了,咱們還死等什么,把城門打開,咱們也投降。”
另一個士兵又說:“慢點,慢點,先做個白旗掛出去,省得被八路軍誤傷,現在這個時候死了可太冤枉。”
時間不長一個白旗從城頭掛了出來,一個士兵大聲喊道:“八路老爺,我們交槍,你們別打了,我們馬上開城門。”
隨著宜川城門的打開,守軍三千多人放下了武器,宜川被西北野戰軍正式占領,戰役前制定的戰略目標基本實現。
有朋友讓老巴更新的快一點,說實話老巴也想快一點,但一快自己就感覺故事情節交代的不怎么合理,而且錯別字明顯見多,這可能是老巴水平不行的原因,大家都是花錢訂閱的,雖然錢不多,但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老巴不多檢查幾遍心里不塌實。
這一天早上,視線很好,一場大雪把空氣中的塵埃和懸浮顆粒都帶到了地上,雪后的天空顯得特別的蘭,空氣也很清新,用鼻子使勁吸一口,感覺一股清涼的氣息直透肺腑,舒坦。
這時候從遠處天邊傳來了一陣陣的嗡嗡轟鳴聲,一個黑點從幾朵白云之間鉆了出來,隨著轟鳴聲的接近,黑點越來越大,終于看清了,原來是一架雙引擎的大肚子螺旋槳飛機飛了過來。
這架飛機飛的不快,也不高,但肯定是在步兵輕武器的射程以外,在宜川、瓦字街以及岔口山一帶的上空不住地盤旋,一圈一圈又一圈,連著盤旋了好幾圈,飛機的引擎哼哼著,就好象在哭他死了的親爹老子一樣,但見硝煙散去,戰場上死一般的沉寂。
在飛機靠窗戶的位子上坐著一個穿著國民黨上將軍服的中年男人,這個人臉上的肌肉不時神經似地痙攣一下,從窗戶里死死地看著下面白雪皚皚,溝壑縱橫的大地,許久許久一句話不說。
飛機不住地盤旋了幾圈以后,這個人回過頭來,輕輕地對身邊的隨從人員說了句:“告訴機組人員,咱們回西安。”
這個男人說完后,慢慢的坐正了一直都在傾斜著的身體,把腦袋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注視了好長時間機翼下大地的眼睛也緩緩的閉上了。
飛機拐著彎轉了個身子,掉轉機頭向天邊飛走了,引擎的轟鳴聲越來越小,漸漸地什么也聽不見了。
這個身穿國民黨上將軍服,坐著飛機來巡視戰場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國民黨的西北王,去年進攻延安的統帥,蔣委員長的好學生,黃埔一期的畢業生,陸軍上將,胡宗南胡司令長官。
宜川戰役,彭老總和習政委指揮西北野戰軍英勇奮戰,以劣勢的武器和裝備,一舉全殲國民黨七個整編師加一個旅,共記八萬余人,取得了新式整軍活動開展后的第一次大勝利,為扭轉西北戰局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一場大的戰役過后,瓦子街和岔口一帶的山川,敵尸遍野,武器輜重丟的滿山都是,山川溝壑一片狼籍。
打掃戰場的時候在二十九的軍部兼兵團司令部附近發現一具身體肥胖,個子不大的尸體,尸體已經被炮彈炸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不過從樣子和身上還剩下來的衣服來看,象是國民黨的一個高級軍官。
接到報告后,彭老總帶著一部分人來到現場,讓醫生把尸體上的血水和泥土擦干凈,再用針線把面部縫合好。
彭老總仔細端詳了一會,又讓幾個認識劉勘的俘虜過來辨認,終于證實,這就是國民黨整編第二十九軍的軍長兼兵團司令,中將劉勘。
堂堂的中將兵團司令,死在這幾十里都看不到人煙的大山溝里,說起來也是夠可憐的,接著戰士們又把整編第九十師的中將師長嚴明的尸體找到了,這哥倆不能同生卻同死了,這樣也好,也不枉倆人交情了一場。
看到兩人的尸體,彭老總很興奮地對野戰軍司令部的人說:“抗戰初期,我就同這個劉勘和嚴明打過交道,沒想到十年后又在這里見面了,官都當到中將了,也不容易,就讓西安的胡宗南給他們開個追悼會吧,不管怎么樣,這兩人也是打過小鬼子的,劉勘和嚴明雖然反動,但他們抗日還是有功的,把尸體保管好,不能草率處理。”
部隊遵照彭老總的命令,用一丈八尺的家織土白布裹了劉勘和嚴明這兩個國民黨中將軍長和師長的尸體,又從老鄉家里買了兩口上好的棺材把尸體裝進去。
過去的農村,到了年紀的老人都有給自己打造棺材的習慣,不過這兩具板材都在一巴掌厚的上好棺材卻便宜劉勘和嚴明了。
國民黨的部隊攻進陜甘寧邊區以后,因為交通不便,部隊補給很困難,每到一處都是大肆搶掠,更有甚者,不但把糧食全搶走,還把老鄉家里窯洞的門窗都拆下來當柴燒,豬馬牛羊是見什么搶什么。
又因為對陜北的地理情況不熟悉,到處找當地百姓給他們當向導,可是當地的百姓受的教育多年,早年又跟著劉志丹和謝子長兩位將軍鬧紅軍,用國民黨的話來說,就是從腦袋瓜子到腳底下都讓給赤化透了,沒有人愿意幫他們,帶路更是別想。
這一下又讓國民黨的士兵對當地百姓打罵甚至槍殺,這就和以前八路軍鐵一樣的紀律和行為行成了鮮明的對比,在當時,執政的邊區政府真是做到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程度。
因此當地老百姓對這些國民黨的軍隊恨之入骨,管他們叫白軍、白匪、頑固軍、遭殃軍。
本來按老百姓的意思,這些被解放軍打死的國民黨軍官和士兵的尸體直接扔大溝里就行了,讓餓狗餓狼給啃了,省得他們下輩子再出來害人,想要棺材?門都沒有。
但當地百姓還是看在八路軍首長的面子上賣了兩口棺材,裝了這兩個國民黨的將軍,不但掩埋成墓,還立上了標牌。
不久,我陜北新華人民廣播電臺,受野戰軍前線司令員的委托,廣播了劉勘和嚴明的死亡消息,并通知其家屬和親友:“尸體已由本軍掩埋在宜川城西,羊道村,村南三里的山地中,家屬及親友如果來運尸體,解放區軍民一定會給予方便和大力協助。”
過了幾天,劉勘和嚴明的家屬通過宜川解放區的縣政府轉來一封信,稱人民解放軍是仁義之師,文明之師。
這件事讓胡宗南很是下不來臺,盡管胡宗南非常難堪,可是為了安撫部下和死者家屬,還是不得不派人把劉勘和嚴明的尸體遠了回去。
胡宗南派人到宜川接回了劉勘和嚴明的尸體,由他親自主持開了個隆重的追悼大會,在追悼大會上胡宗南號召三軍將士都要向劉勘和嚴明學習,向黨國的英雄學習,向的楷模學習,殺身成仁,舍身取義,接著又向南京的蔣委員長呈請為倆人追授陸軍上將軍銜。
胡宗南打了個大敗仗,不但丟了七個師加一個旅八萬多人,又丟了戰略要地宜川,還痛失了劉勘和嚴明這兩個很能打仗的將軍,都是經過抗日戰場鍛煉過的將軍。
從抗戰這一角度來說,他們倆也確實是有功的,這一點連領導下的西北野戰軍的首長,彭老總和習政委也是承認的,正在胡宗南驚魂未定的時候,一架飛機從南京飛了過來。
西安的機場和周圍的公路在飛機到來之前就已經全部戒嚴,一群群的高級官員和部隊軍官穿戴整齊,軍裝齊整,皮鞋烏亮,戴著雪白的手套,坐著汽車到機場迎接。
飛機在機場的上空盤旋了一圈,然后機頭一低,緩緩地在機場跑道上降落了,飛機剛一停穩,一群全副武裝的衛兵馬上把這架飛機圍了起來,然后工作人員把一條紅地毯鋪到了飛機旋梯下面,接著艙門一開,走出了幾個穿中山裝的人員。
在這幾個穿著中山裝的人員后面緊跟著走出一個身穿青灰色長袍,拄著一根文明棍,腦袋上亮光光的人來。
誰呀?還能有誰,在當時的中國能讓西安的軍政長官們搞出這么大動靜來的只有一個,國民政府的總統,陸海空三軍大元帥,自己號稱是中山先生的追隨者和接替人,抗日戰爭時期中國戰場的統帥,蔣介石蔣老先生。
不過這都是國民黨方面的稱呼,解放軍的官兵還管他叫蔣該死,蔣禿子,蔣光頭,蔣頑固,恩,還有一個稱呼叫“運輸大隊長”
戰士們經常開玩笑說,你們也別老說蔣介石不好,如果不是他從美國要來這么多的武器彈藥,咱們解放軍怎么辦?你再厲害也不能赤手空拳打天下呀。
蔣介石已經被胡宗南徹底激怒,宜川戰役讓他以前還很自信的陜北戰場徹底陷入了困境,說解放軍向渭北、攏南進軍的門戶已經洞開,這話一點都不假,得到宜川被解放軍占領的消息后蔣介石的整個臉都變型了。
陰沉著臉走下飛機的蔣介石看都沒看一眼低著頭站在飛機旋梯旁邊的胡宗南,隨即拄著手里的文明棍鉆進了一輛黑色的小汽車里,這輛小汽車在同樣是十幾輛的黑色小汽車的簇擁下迅速開走了。
見了面一句話沒說,這在胡宗南和他的校長幾十年的校長和學生間的感情中還從來沒有過。
胡宗南呆楞了一會,馬上又象是想起了什么一樣快步走了過去,拉住一個和蔣介石一起從飛機下來穿著中山裝的人,然后用低低的聲音說道:“老弟,校長來之前都說了點什么沒有?給老哥哥我透,日后感激不盡。”
這個穿著中山裝的人看了看周圍,只見周圍的人都很知趣的掉過腦袋,或者緊走幾步離開他們倆人一段范圍。
從飛機上下來的蔣介石看都沒看胡宗南一眼,直接鉆進汽車里走了,這讓胡宗南的心里更是忐忑不安,急忙攔住一個和蔣介石一起從南京飛過來的人員打聽消息。
這個人和胡宗南是老熟人了,倆人的關系也一向不錯,見周圍的人們都很知趣的躲了開來,就悄悄地說道:“還能怎么樣,校長很生氣,你看看現在全國的戰場,到處都打成了一鍋粥一樣,西北戰場的實力最為薄弱,本來校長還希望你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解決掉西北的共軍主力,然后回師豫西,把你的幾十萬人馬都用上,用猛虎下山的辦法再把劉伯成和鄧小平的中原共軍消滅,這樣一來,全國的戰局就活了起來。”
“沒想到,你不但沒有解決掉西北共軍,反而把的部隊搭上了這么多,還死了劉勘和嚴明,這兩人都是陸軍中將啊,你說校長能什么樣?茶杯都摔了好幾個,和夫人(宋美玲)都發了脾氣,老弟我言盡于此,你多加小心吧。”
西安,胡宗南長官公署,雖然是誠惶誠恐,蔣介石這個學生還是是盡心盡力地把自己的校長安排在自己的公館里。
下了飛機的蔣介石顧不上休息,馬上召開了高級將領會議,胡宗南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威風,象根木頭一樣站在那里。
他的校長則是破口大罵:“娘希屁,老娘(這句不是蔣介石的口氣,作者胡添的),你打的什么仗?全部美械的武器裝備難道還打不過共軍的小米加步槍嗎?胡宗南,你給我聽著,我現在就宣布,撤你的職,割了你的小(這句也是作者胡添的)留任查看。”
喘了口氣的蔣介石繼續說道:“宜川喪師為剿匪以來之最大挫折,一將無能累死千軍,是你胡宗南無能,才使我黨國數萬忠勇將士為國捐軀,你,是一個千古罪人。”
胡宗南這個學生跟了蔣介石幾十年,從北伐到紅軍時期,再到后來的抗日戰場,這還是第一次如此兇狠地責罵他.
數年后,國民黨在其所謂的戡亂戰史上寫道:此戰役,自劉勘軍失利以后,關中空虛,被迫調晉南、豫西大軍進至關中,以此造成晉南開放,臨汾被圍,洛陽失守,伏牛山區共軍強大之局面。
胡宗南痛定思痛,遞上自己的辭呈:是宗南無能,誤黨誤國,有負校長的苦心栽培,甘愿撤職查辦。
可是蔣介石一見到胡宗南辭職報告又變心了,為什么?因為這胡宗南雖然指揮打仗是不怎么樣,也沒打過什么象樣的大仗和勝仗,更不是彭老總的對手,但他有優點,對自己的校長絕對忠誠,這一點是最讓蔣介石放心的.
有能力的人不少,但能象胡宗南這樣忠心耿耿的不多,白崇喜有能力吧,號稱軍中諸葛,但是他野心也大,有事沒事還惦記著自己這個總統的位置,這樣的人有能力也不能用,反過來胡宗南雖然能力不行,但是該用還是得用。
校長又勉勵道:“宗南雖愚,但忠實可靠,還是留在現在的位置上,以觀后效吧,讓他戴罪立功。”真是可憐的學生,費心的校長。
宜川,這個胡宗南苦苦支撐的關中屏障被徹底摧毀,西北野戰軍取得了巨大的戰略主動權,戰略進攻首戰告捷,野戰軍的兵鋒直指關中。
進入四月份以來,氣溫升高,冰雪消融,打完宜川戰役的西北野戰軍已經在一帶休整了半個多月了.
在全體指戰員的努力下,戰役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消滅了國民黨的重兵集團,一舉扭轉了西北戰局,野戰軍也由被圍剿變成了敵我互相僵持的局面,但戰士們也付出了高昂的代價。
戰役發起前,全野戰軍總兵力超過十萬,戰后的統計結果是,能有戰斗力的人員已經不到八萬了,這說明有兩萬多的戰士在這一次戰斗中負傷、犧牲或者失蹤。
因為傷員太多,野戰軍醫院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好在在前一次戰役中打下了榆林,榆林城內有地方醫院,有了這個按現在的眼光不算大,但當時也不算小的城市做依托,傷員治療要好的多,這次有一大部分的傷員都運送到了榆林的后方醫院里。
獨立團被送到后方醫院里的戰士有一千多人,應該是全野戰軍里傷員最多的一支團級部隊了,獨立團所取得的榮譽和付出的代價是成正比的。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正是應了那句話,要想人前顯貴,就得背后遭罪,別的部隊干部戰士一提到二縱的獨立團沒有不豎大拇指的,都會說一句,厲害,牛,硬是要得,但獨立團的難受勁就只有靠戰士們自己來承受了。
王老虎的五營連一半的人都不到了,有好多很好的戰友說沒就沒了,心理承受能力不強的戰士大都偷偷哭過。
李勇和王成德讓人通知獨立團留在榆林物資采購供應站,別的什么工作都不要干了,現階段的主要任務就是要盡最自己最大的力量來照顧好送到榆林的傷員,當然了,得是獨立團自己的傷員。
不是李勇本位主義思想太濃厚,而是實在沒有能力去管別的部隊,獨立團的一千多名傷員已經是個很大的負擔了.
雖然照顧和治療傷員是醫院的事情,和戰斗部隊沒有什么關系,但李勇深知當時那個年代的醫療條件,這么多的傷員一起送過來,不論是食品和藥品都會很緊張的。
傷員的身體恢復和吃的伙食營養有很大的關系,怎么才能給當時連一個雞蛋都很寶貴的醫院里的戰士們補充營養,就是現在采購站的人所面臨的主要問題了。
獨立團為了解決傷殘戰士的去留問題在榆林自己設置了一個留守的基地,負責在后方給團里采購一些能用得上的物資.
但這個基地只有一輛汽車和幾十個殘疾了的戰士,憑他們幾十人的能力怎么才能把團長和政委交代下的任務辦好就是個不小的問題了。
這幾十號人連著開了好長時間的會,會上大家還是想出了一些辦法,團里的傷員雖然多,但并不都是重傷員,所以大家最要緊照顧的是那些重傷員,只要過了最初的一段時間,就能有一些輕傷員恢復的差不多了,再把這些輕傷員組織起來,人手就多了。
采購站的人員把他們的決定通知了李勇和王成德,倆人沒說什么就同意了他們的辦法,也只好是這么辦了,具體情況由他們臨時決定,不要什么事都非得請示。
李勇這么決定還真就對了,獨立團現在正在宜川一帶休整,離榆林還遠著那,什么情況都不了解怎么下命令,還不如讓現場的同志來看情況解決這樣能更加實際一些。
等大批的傷員運回榆林的時候還真就有問題出現了,什么問題?榆林的醫院安置不了這么多的傷員.
雖然醫院把能騰出來的房間都讓出來了,可還是離需要還是差的太遠,正在醫院和地方政府的領導急的火燒火撩的時候,這個情況被獨立團設在榆林采購站的人知道了。
這個采購站的負責人是獨立團的一個老戰士,榆林戰役時丟了一條腿,現在聽說這個消息后馬上眼睛一亮,一個主意在腦袋里轉了起來。
團長和政委給的任務是盡最大努力照顧好回來的傷員,可怎么才能照顧好這些傷員就不是簡單的問題了,而且還不但是照顧傷員的問題,還有一些讓人比較敏感的事情真不好解決。
這個采購站負責人心里所想的敏感事情就是獨立團的物資補給了,團里的生活水平明顯比別的部隊要好一些,這在團里的時候不是問題,吃的好與壞是自己部隊里的事,別人是不會知道的。
但在醫院里就不行了,傷員們房挨著房,床挨者床,你就好意思給自己團里的傷員增加營養,而讓別的部隊傷員瞪眼干看著,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同志,這么做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可是如果不這么干,采購站儲備的那點物資平分起來就什么也不是了。
聽到醫院房間不夠的消息到是讓這個獨立團的老兵想起一個辦法來,這個辦法就是要讓獨立團的一千多傷員都回自己團里以前在榆林的駐地修養.
把自己團里的駐地當成另一個分院,讓醫院的大夫和護士來定期巡診和看護,這樣一來,要面對的就都是自己團里的傷員,沒別人跟著參合事情不就好辦了嗎?
說辦就辦,這個站長馬上找到榆林后方醫院的負責人和當地政府的頭頭,把自己的想法和他們說了出來,醫院和政府的頭頭們一聽,這簡直太好了,跟雪中送碳一樣嗎,還能有不答應的道理嗎?
獨立團采購站的這個站長跟兩位領導說道:‘人我們可以領回來,但只能是我們團自己的傷員,還有伙食和治療等等其余的一切都要你們負責了,我們只是提供住處。‘老巴謝謝大家的支持.
打完宜川戰役后,西北野戰軍的大量傷員都被送到了在榆林的后方醫院,獨立團也有相當一部分的傷員被送了回來。
李勇和王成德讓團里設在榆林的物資供應站不要再干別的了,現階段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傷員,其余的工作可以暫時放一放,沒想到這個為了安置傷員的采購站還起了這么大的作用。
因為醫院里房間和床位很緊張,采購站的這個站長向醫院和地方zf的領導建議可以把獨立團原來的駐地改成臨時醫院,并且和他們說,只是提供駐地,而且還得是獨立團的傷員來住,別的一切還要醫院來管。
兩個頭頭忙表示,你們能提供駐地我們就燒高香了,還敢奢望別的嗎?給負傷的戰士們治療本來就是我們的任務。
這個站長之所以這么建議多少還是有點私心,獨立團的物資準備要比別的部隊好的多,把傷員都放在一起有點太敏感。
一件比較讓人撓頭的事情就這么比較圓滿地解決了,采購站的幾十號人馬和一輛汽車馬上投入到了緊張的準備工作中,醫院也派來了大批的醫護人員負責把獨立團以前留下來的駐地整理成病房。
沒過幾天,大批的傷員就被運了過來,回到了出發時熟悉的駐地大家的心情都好了一些,在地方zf和醫院給戰士們提供的正餐以外團里的供應站還變著花樣的給戰士們弄些好吃的東西。
李勇和王成德還讓孫全厚用汽車把這次戰役中的繳獲拉來了一部分,團里對這個采購站想出來的主意也很滿意,這么做就對了,只能是盡量來照顧自己的傷員了,別的真是沒辦法,有心無力,想管也管不過來。
這些供應站的人在照顧傷員的時候,還用自己做事例來教育那些負了重傷的戰士,沒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沒死就行,看到我們了嗎,別看丟了一條胳膊腿的,但照樣干工作。
以后你們這些人里以后也肯定有一些到不了戰斗部隊了,這也沒什么,想回家就回家,回家后由地方zf來管,不想回家就跟我們在一起,為團里采購物資和糧食,一樣給咱們團出力,有什么不好的。
還別說,經過這些人一勸解,本來心里很沉重的戰士也逐漸有了笑模樣,就是啊,跟那些犧牲的戰友一比我們算是幸運的,殘疾了也沒什么可怕的,以后就在供應站干了,團長說了,不管在哪里,都算是獨立團的戰士。
團長還說了,只要在獨立團里待過一天就是自己的戰士,這一點不管部隊發展到什么程度,不管部隊走多遠,永遠不變。
放下榆林的傷員們怎么修養不說,在宜川一帶整訓的獨立團主力也正忙的不可開交,雜七雜八的工作怎么也干不完。
李勇把訓練俘虜的工作按老規矩又交給以前的幾個人,并且告訴他們,現階段沒有戰斗任務,你們可以隨便各個營里去挑人。
但是參謀長方新沒有去訓練俘虜,李勇覺得這個方新辦事很牢靠,心思還很細膩,在有的時候做具體工作要比自己好的多。
李勇這人有這樣或那樣的優點,但也有缺點,起碼他要比一些老八路出身的人要懶的多,有了方新在,他就可以輕松多了。
放松了干什么?可干的事太多了,首先得睡覺啊,睡足了還可以去調戲調戲團里的幾個女人嗎,李大團長這些天來可緊張得夠戧,人一放松心眼又活了。
但說歸說,野戰軍的戰士們再加上俘虜,這一帶足足有十幾萬的人馬,駐地很緊張,幾個女人住的地方也很小,李勇是有賊心沒賊膽,放著胡小蓮和翠花這兩個漂亮妞是干看著卻不敢動。
不過這兩個女人這些天來也忙得腳不沾地,看著李大團長賊眉鼠眼的樣子也覺得好笑,兩個女人都是聰明人,知道他是啥心思,哼,憋就憋著點吧,估計也憋不死人,我們沒時間。
團里還有好些個輕傷員沒去醫院,這些人都由衛生隊自己負責,因此胡小蓮和她手底下的人一天到晚累的混身跟散了架子一樣,腦袋挨上枕頭就能睡著,那有時間陪李勇這個那個的。
何翠花也是一樣,五營的工作都由她來負責,最近一段時間連團部都不過來了,李玉明和三牛還有小成都有點不習慣了,幾個人有時候還嘀咕說:“看把何翠花忙的,連看團長都忘了,忘了更好,省得她跟小蓮姐搶人。”
幾個女人里,要說清閑一點還得說是李佳這個通訊排的排長,她的工作性質是打起仗來很緊張,仗打完了相對就輕松多了,輕松歸輕松,李大團長還沒膽子敢對李佳動心眼。
李佳心里咋想的沒人知道,反正表面上還是挺一本正經的,女人心,海底針嗎,她咋想的誰能知道?
部隊太多,這么小的城市干脆住不下,大部分的部隊都在這一帶周邊的百姓家找房子,但這一帶的老百姓也不多,部隊還是沒地方住,有的部隊沒辦法只好自己動手挖洞。
獨立團住的地方也很緊張,好在團里有大量的帳篷,四月份的氣溫也比以前高多了,晚上還能對付過去。
因為傷亡的原因,部隊的人員要重新調動一下,何翠花正式去五營當了代理營長,期限是什么時候王老虎回來她再回輜重營。
五營的戰士們都很佩服這個剛剛二十歲的女營長,別看是個姑娘,但打起仗來猛的跟老虎一樣,指揮作戰也很有一套方法。
這跟她在家里當民兵排長也有關系,沒能力怎么指揮一幫老爺們和小鬼子打游擊,這跟后世的大學生當村官可不一樣,弄不好是要死人掉腦袋的。
一起從血火中滾出來的感情不用放在嘴上,戰士們也沒人拿何翠花當女人,大家跟哥們在一樣沒什么兩樣。
何翠化的性格也決定了她干這工作很上手,很快就和五營戰士們混的很熟悉了,由一個女戰士來來指揮一個最基層的步兵戰斗營,野戰軍別部隊李勇不知道,但二縱隊肯定是就此一家,別無分號。
除了人員上的安排和調動以外,還有大量繳獲的武器和彈藥要分配和整理一下,這次大戰役獨立團又有不小的收獲,孫全厚帶著他們營的戰士最近一段時間忙的吃飯和睡覺的時候都要想著要干點什么。
普通的槍支彈藥和手榴彈之類就太多了,大家也不稀罕,得著最大實惠的還得說是高翔的炮兵營,這次戰斗不但是立了大功,炸死了劉勘和嚴明,好東西也沒少劃拉,人員傷亡不大不說,大口徑的火炮又被他們撈回來十多門,繳獲來的炮彈更是把戰斗損失都補充的足足的。
小一點的野炮和步兵炮也弄回來一些,把這些步兵炮都算上,火炮總數超過四十門了。
摸著自己營的裝備,高翔美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逢,很大方地把迫擊炮都還給了各個步兵營,還跟人家說:“你們幾個步兵營都把小炮領回去吧,這么些個小不點我們看不上,以后記著有什么困難抓緊喊我們,保證炮火解決,絕對不含糊。”
看著牛B不得了的高翔,大家是說什么的都有,但有一點是都承認的,不管高翔如何猖狂,但也確實是有點猖狂的本錢。
一個團屬炮兵營裝備了四十多門大口徑的火炮在以前真還沒聽說過,西北野戰軍里就沒有這么厲害的部隊,這都快趕上一個炮兵團了,(是當時那個年代的炮兵團)。
高翔的猖狂勁李勇當然也知道,他和高翔想的可不一樣,炮兵營的裝備越來越厲害了,四十幾門火炮已經是一個幾百人炮兵營裝備的極限了,加上這次戰斗的人員損失,高翔營的人員很緊張,要抓緊補充,負責就會影響戰斗力的提升。
但是想補充人員卻不是那么容易的,俘虜到是抓了不少,教育就是個不小的問題了,要想讓這些俘虜和解放軍一條心還有大量的工作去做。
在教育俘虜上,政委王成德可沒少下工夫,他把各個營的教導員和團政治處的人全都都利用起來,還挑了一些老八路出身的戰士,把他們分配到俘虜訓練大隊,任務只有一個,用最快的時間做好這些人的思想工作。
團長李勇主要抓團里的作戰訓練,但是李勇這家伙給王成德出了個主意,讓他帶幾個人去一縱隊的三五八旅去學經驗。
三五八旅的政委是余秋里將軍,將軍做政治工作的本事在整個野戰軍里得算是第一把了,人民解放軍在后來總結出來的好多的思想政治工作經驗都來自這個僅有一條胳膊的將軍。
將軍打仗智勇雙全,是西北野戰軍里出了名的猛將,做政治工作又是一頂一的厲害,李勇想不通這樣的性格怎么能出在一個人的身上。
王成德帶著將信將疑的心情去了三五八旅,雖然李勇說話好象沒什么根據,但在獨立團里,李大團長給出的意見沒人敢不重視,有些事你就是想破腦袋也弄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
宜川戰役中獨立團抓了大量的俘虜,最后的統計出來的數字是二千五百多人,密密麻麻的一大群,都是特意挑出來的年齡小和身體的好的。國民黨劉勘兵團有七萬多人,雖然說傷亡慘重,但死的人終歸還是少數,大部分的士兵都被打散了,大溝小壕里跑的到處都是人,獨立團的戰士們抓啊抓的,到后來都抓怯手了,為什么?原因很簡單,抓的太多怕伺候不過來。
你獨立團再厲害也只不過是一個團級單位,別看俘虜是好東西,但太多了超過你的承受范圍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后來還是挑挑撿儉才剩下這兩千多人,余下的都交給上級了,經過縱隊王司令員的同意,這部分俘虜都由獨立團自己訓練。
獨立團的傷亡巨大,人員的缺口很多,營里武器有的是,就是人少,本來獨立團就不缺武器,這次戰斗打完后又沒完沒了地往回搶,武器就更充足了,這跟部隊剛成立時候的狀況整個調過來了,現在是武器多而人少。
李勇和王成德都想早一點把這部分人員訓練成解放軍的戰士好補充部隊,但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人的思想那有這么好轉變的,抓住的俘虜和地方上經過考驗的民兵是沒法比的。
看著很著急的王成德,李勇給他出了個主意,去三五八旅找余秋里政委取經,看看他們那里有什么寶貴的經驗。
在獨立團里大家都知道有時候團長李勇說出來的話沒什么根據,但卻很準確,大家也弄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反正你聽就是了,基本上沒錯。
政委王成德也和戰士們一樣,雖然弄不明白李勇怎么想出來的,但是知道去辦就是了,按團長說的辦準有意外收獲。
好在現階段部隊都住在一起,互相離的不太遠,一縱和二縱兩個部隊相距還不到十公里,加上獨立團有的是小吉普車,出門趕路非常方便。
王成德帶了幾個戰士坐了一輛車說去就去了,到了一縱的三五八旅,王成德就被熱情的余秋里政委給留下了,足足待了兩天。
回來的時候王成德一句話沒說,先沖李勇豎起了大拇指:“大勇,還是你厲害,余政委做思想工作真是沒的說,那辦法是一套接一套,我都聽傻了,是真受啟發,看看,這筆記都記回來一大堆,我說大勇,你怎么對余政委這么了解?你什么時候認識他的?我怎么就不知道你還認識余政委,再說了,人家余政委也不認識你呀,你趕緊給我說說,這事透著一股怪勁。”
什么時候認識他的?李勇想,那說起來可就話長了,怎么說,說這個一條胳膊的將軍以后是新中國的第一任石油部長?說自己是六十年后認識的?
一是不能也不敢說,二是說出來也沒人信,大家還會以為團長是在做夢或者是酒喝多了。
王成德接著剛才的話題往下說:“余政委見我去找他也很詫異,他問我怎么知道上他這里來?我跟他說是我們團長推薦的,余政委興致很高,說有機會要見識見識你這個在全野戰軍都很有名的團長,看看你這個小團長為什么這么厲害。”
李勇一聽王成德說余秋里政委要找機會見識見識他,這腦袋瓜子頓時就覺得一點點見大,也不知道自己讓王成德去找余政委取經是好事還是壞事。
余秋里政委是什么人?人尖子中的人尖子,老資格中的老資格,心眼多的都能用筐裝,這是部隊中的高級首長,可跟普通戰士不一樣。
戰士們不明白也不會來問你,誰沒事老懷疑自己的團長腦袋里有什么不對勁不是找挨收拾嗎?
偶爾有象李江國這樣的調皮蛋問起來自己也能對付過去,上級對付下級還不容易嗎,不想說打打官腔就能應付。
可余秋里政委來了怎么辦?到時候怎么才能自圓其說?還真是個頭疼的問題,不想了,反正也想不明白,到時候再說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嗎。
這時候的戰士們正在分發武器和彈藥,大家都覺得要論能往回劃拉東西還得說是李江國的一營,整整一個輜重團,一百多輛汽車全給弄回來了,這給消耗巨大的獨立團提供了非常大的幫助。
但一營弄回來的東西都是交共的,不象高翔他們,繳獲的大炮就留給自己用,高翔還腆著臉說:“誰讓咱們是炮兵營了,弄回來的大炮我們不用還能讓你們步兵用?”
大家雖然很想反駁但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再一想,算了,他愛說什么就說什么去了,你跟他爭論還不是得讓高翔給氣死。
別的營長和教導員們也猛往自己手里弄裝備,這些人都很清楚,平時要多撈多占,關鍵時候才能起作用,打仗的時候才不犯愁。
但事情也不都是一樣的,有的營長和教導員就又一次愁眉苦臉的,誰,機槍營的營長衛剛和他們營的教導員。
這倆人從團里沖鋒號響的時候就決心要多搶多撈,搶,一定要多搶,,這么大的傷亡不多弄點好東西回來可真虧大了。
機槍營一直都在全程使用,全營戰士消滅了很多的敵人,是獨立團堅守陣地時最重要的力量,但也是國民黨進攻部隊的重點照顧對象,機槍火炮一個勁往他們頭上招呼,因此,這次戰斗,機槍營和五營一樣,傷亡很大。
衛剛他們營雖然沒象五營那樣減員一多半,但傷亡也超過三分自一了。
事情和他們倆想的又不一樣了,從沖鋒開始,倆人帶著全營戰士也沒干別的,一門心思想搶機槍,機槍營以排為單位分散開來,衛剛拎著一支沖鋒槍,帶著營部的幾十號人到處亂串。
搶了一晚上,重機槍是弄回來不少,有馬克沁也有九二式,但是衛剛的臉上一點笑模樣都沒有,團長說過的,以后的重機槍要分發給幾個步兵營,他們機槍營要以高射機槍為主要武器,可這高射機槍在哪里有啊?
找過來,找過去,幾十里地干出去了,就差挖地三尺了,也沒看著啥高射機槍,這可把衛剛郁悶的夠戧,到后來快天亮的時候衛大營長的脾氣都要爆發了,用腳上的皮鞋是見什么踢什么,又把抓過來問話的俘虜用槍托子“咔、咔”地挨個削了幾下。
打的時候還罵,你們國民黨這么多的隊伍為什么不裝備高射機槍?弄的老子現在想搶都搶不到,恩?你們為什么不裝備?
衛剛的一頓槍托子把這些抓來被問話的俘虜打的哆哆嗦嗦,也不知道這個解放軍的長官哪根筋不對了。
俘虜們就想了,在那邊就聽說了,八路軍不是不許打俘虜嗎,這是怎么了?今天碰到的解放軍長官有點不對勁,加點小心吧,打幾下到沒什么,一個弄不好給斃了可就太冤枉了。
衛剛他們營的戰士們看著好笑,但也沒人勸他,知道營長心理不高興,這時候去勸沒準還得挨一頓罵,他愛打就打了,反正政委和教導員都沒在身邊。
獨立團的戰士們都知道,象什么打罵俘虜了,搜俘虜的腰包了,這樣的事團長李勇是不管的,不但不管,遇到的時候還可能和你一起去干。
用李勇的話說,這事得看怎么理解,你說搜俘虜腰包不對,但他身上有武器怎么辦?不搜怎么能知道?那樣不是對我們戰士們的人身安全有威脅嗎?所以說,該搜還得搜,有的時候搜身帶來的好處那叫戰場繳獲。
熟悉團長脾氣的戰士們都很愛跟李勇在一起,特別是那些老戰士們,打仗愛在一起,仗打完了也愛在一起,沒別的,跟著團長在一起不管干什么事都過癮,一個字,爽。
等天大亮了,追擊出去的機槍營都已經碰到野戰軍的兄弟部隊了,衛剛這才罵罵咧咧的往回走,嘴里還不住地叨咕:“你說這國民黨這么大個兵團為什么不裝備高射機槍?”
好在他們營是排為單位出發活動的,這一晚上雖然收獲不大,但也沒白出去,別的排的戰士們好歹還弄回來兩挺高射機槍,子彈也有一些,但是要和機槍營這次戰斗的消耗一比就太少了。
回到團里的衛剛和團長李勇磨幾來磨幾去,意思就是想把重機槍不還給別的步兵營,還是由他們先裝備著,啥時候他們武器夠用了再還給人家。
李勇沒愛怎么好好理他,一頓臭摟給訓了回去,衛剛這家伙從團部被訓出來的時候心里還覺得慶幸。
哎呀,好在李江國和張勁松還有高翔這幾個小子沒在,要不然自己這點事又夠他們幾個宣傳半個月了。
這一天李勇早上,李勇正忙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突然有戰士報告,說是有一個首長來看他.
這一天,二縱隊獨立團的團部里人不停地出來進去,大家都在忙自己手里的活計,這時候一個戰士進來報告說外面有一個首長來看咱們團長。
聽到戰士的報告李勇很奇怪,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不過就是一年多一點的時間,有誰能認識自己這個新兵蛋子?
等李勇有點詫異的抬頭觀看的時候,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不是自己的老熟人,三縱九旅的劉旅長嗎。
李勇趕忙立正敬禮:“首長好,首長今天怎么有時間來看我們了?”
這劉旅長不滿意地揮揮手:“我說大勇,你小子什么地方都好,就是有點假惺惺的,本旅長來看你難道就是想讓你給我敬禮嗎?我又不是你們司令員,以后別給我來這一套,否則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李勇知道劉旅長的脾氣,趕忙讓團部里的戰士給搬凳子倒水:“知道了劉老哥,以后我見面不敬禮還不行嗎。”
劉旅長這才滿意地說道:“這就對了,咱們又不是直接的上下級關系,整那些沒用的太麻煩,以后還讓不讓我上你這里來了?”
劉旅長坐穩后又喝了一口水才說道:“大勇,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知道你們團在這里,離我的部隊不遠,就過來看看你,這次戰斗你們又露大臉了,怎么樣?收獲不小吧?我對你小子可是很了解的。”
李勇苦笑了一下:“老哥,我也不瞞你,按道理說,我們功勞是不小,但傷亡也太大了點,野司給我們的任務是堅守五天,我們硬挺了四天,到了第四天的時候情況已經很危急了,多虧主力提前一天趕到,否則能不能完成任務還真不一定,仗如果打到那個份上,你現在還能不能看到我都不一定。”
劉旅長點了點頭,知道李勇說的是實話,也知道野司給獨立團下的是死命令,主力如不能按時趕到,還真沒準就興許把獨立團給拼光了。
“要是那樣,就太可惜了,你們團的戰斗力在團一級的戰斗部隊里我估計全野戰軍也得算第一了,對了大勇,你們現在還剩下多少人?有什么困難我能幫的一定幫,我們九旅也發了大財了,知道內七郎山吧,就是我們旅干掉的,山上面有一個重炮陣地和彈藥庫,都讓我們給撈住了。”劉旅長有點得意地說。
李勇:“謝謝老大哥了,我們現在武器彈藥有的是,槍比人多,子彈、手榴彈敞開了用,就是傷亡太大,人員少了點。”
劉旅長:“這事還能難住你嗎?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們還是個特務連,那時候就九個排四百多人,現在估計人也少不了吧?”
“我們從榆林出發的時候是四千二百多人,這次戰斗犧牲了五百多,負傷一千多,現在只剩下兩千七百多人了,戰斗力是下降了一大截子,上級再有什么大一點的任務我都沒有信心了。”
劉旅長楞了一下,知道獨立團人多,但也沒想到能多到這種程度,聽李勇說傷亡了一千五,還剩下二千七的時候,忍不住罵了一句:“嗎的,真把你小子能的夠戧,怪不得彭老總把這樣的任務交給你們一個團級部隊,當時聽說的時候還把我嚇壞了,認為你小子這回可是懸了,這任務擱誰身上都難受,一點退路都沒有,是實打實的用腦瓜皮硬頂,就算是不死也得脫成皮,我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看來彭老總對你們團很了解嗎。”
劉旅長喘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大勇啊,你小子真是一慣多吃多占,四千多人的一個團都快趕上我一個旅了,就算是還剩下的人也比我的一個團人多的多,我的幾個團里有的連兩千都不到。”
李勇:“彭老總用我們來打阻擊也是看上了我們的機動能力,在當時那個場合還真沒有比我們團更合適的部隊。”
劉旅長:“是那么回事,咱們野戰軍機動能力強的只有你們團和野司直屬的騎兵師,野司的騎兵師也打的不錯,把從延安出來增援的一個旅給重創,但和你們還是沒法比,延安的敵人只出動了一個旅,相比之下要好對付得多。”
李勇:“騎兵師是真不錯,雖然他們叫騎兵師,但據我了解他們還沒有我們一個團人多,全師剛剛組建,也只有三千多人,如果不是他們把增援的敵人擋住,我們就得吃大虧,說不定劉勘這老小子還真就跑出去了。”
劉旅長:“不管怎么樣,這次戰斗咱們是打贏了,胡宗南的機動兵力被咱們打掉了一大駝,也該穩當穩當了。”
劉旅長這話一說完,李勇突然想提醒提醒自己這位老大哥了,難得劉旅長還記得自己這個小字輩,多少告訴一些,也讓九旅少吃點虧:
“老哥,你可不能大意,宜川戰役胡宗南是吃了個大虧,但是敵人的主力還在,他們是不會甘心失敗的,你看咱們雖然拿下了宜川,打開了南下通道,但也只是打開了向關中進軍的通道而已,要想徹底解決問題還要出幾身大力氣呀。”
別看劉旅長說話大大咧咧的,但卻是個很有頭腦的指揮員,戰爭年代的高級指揮員沒有一個窩囊的,要不你也干不了,聽李勇這么說忙問道:“大勇,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想到什么了趕緊跟我說說,可別讓你老哥我吃虧。”
劉旅長比李勇大了十幾歲,但他可沒把二十歲的李勇當小孩子來看,特殊的年代和環境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沒點真本事能把部隊用一年多的時間從一個連發展到一個團嗎?有的時候劉旅長都覺得應該把李勇當成和自己一個級別的人來對待。
李勇沒有直接回答劉旅長的問話,而是反問道:“老哥,你看咱們野戰軍現在能有多少人?”
劉旅長:“不算送走的傷員,光是在這一帶的部隊再加上俘虜怎么也得有十幾萬人。”
李勇點點頭:“老哥,你說得對,這十幾萬人最要緊的是干什么?”
見劉旅長沒吱聲,李勇接著往下說道:“十幾萬的部隊最要緊的是糧食啊,這一天的消耗就老了,我們是消滅了國民黨的一個大兵團,也解放了宜川,但我們的糧食問題沒有徹底解決,劉勘兵團是一個野戰兵團,本身是不會攜帶多少糧食的,宜川這個小地方只有張漢初一個旅六千多人,糧食再多能有多少?所以我估計咱們野戰軍下一步的行動計劃還是要針對部隊的補給有關。”
李勇沒有把話全說出來,什么都說出來還不成妖精了?那樣也容易招人懷疑,獨立團的干部戰士認為自己的團長是諸葛亮,但別人是不會這么認為的,人家會說你有問題,李勇只是盡量把劉旅長的思路往這方面帶一帶。
劉旅長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笑容:“恩,大勇,你說的對,現階段對咱們部隊最重要的還是糧食問題,坐吃山空可不是什么好辦法,休整這么多天了,看來野司的首長們又要考慮對誰下手了。”
對誰下手呢?劉旅長的眼睛一亮:“大勇,目前看來,咱們野戰軍下手最方便的地方就應該是洛川,洛川和咱們以前打的磐龍一樣,是胡宗南新建的一個補給基地,那地方可和宜川不一樣,物資糧食大大地有啊。”
李勇嘴一張,想說什么卻沒說出來,這劉旅長不愧的打了多年仗的老八路,腦子就是轉的快,自己一提醒就猜個差不多。
李勇嘻嘻笑了笑:“我也是胡琢磨,誰知道首長們是咋想的,不過有備無患嗎,咱哥倆多做點準備省得到時候抓瞎。”
放下劉旅長和李勇怎么估計不說,這時候的西北野戰軍司令部里,彭老總還是和以往一樣站在地圖前,這一站又是快兩個小時了。
彭老總的嚴厲是在全軍都有名的,看他在地圖前一站就是兩個小時,有的干部戰士就想去勸勸,上了點年紀要多休息一下,但又不敢上前,怕打斷首長的思路。
還是習政委走了過去:“老總,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一下的,別站著了,過來坐一會喝點水,你心里有什么問題可以說出來和大家商量一下嗎,要不咱們就開個會。”
彭老總回過頭來:“還是政委提醒的對,等一下把各個縱隊的頭頭們都招呼過來開個會,商量一下咱們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好在剛剛打完一個大戰役,部隊離的都不太遠,不到一個小時,各個縱隊的司令員和政委以及參謀長全到了,宜川城內,野司門前停滿了來開會的各個縱隊首長們的吉普車。
接出門外的彭老總看著一輛接一輛的吉普車開過來也禁不住笑了,對身邊的習政委說道:“政委,你看把他們得意的,他娘的,這幫子家伙,都發了財嗎,咱們倆那輛車也太破了點,等下跟他們要個新一點的車來開開。”
行,就這么辦了,等一會讓警衛連的戰士們把那輛破車開過來,看他們誰的車最好就跟誰換。V
接出門外的彭老總和習政委看見來開會的縱隊司令員和政委們都各自開著新繳獲的吉普車就想跟他們要一輛,這幫家伙都闊了嗎。
來開會的各個縱隊的頭頭們也不在乎,他們在宜川戰役中都沒少發財,現在的吉普車在西北野戰軍里已經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了,大部分的旅團以上的指揮員都弄了這個洋玩意來新鮮新鮮,只不過沒有象獨立團那樣連戰士們都很普遍的裝備上了。
會議上彭老總指著墻上的地圖對大家說道:“同志們,我們轉戰大西北為了什么?就是為了收復我們的延安,只有收復延安才能宣告蔣介石的重點進攻全面破產,延安現在雖然已經孤立但胡宗南經過一年多的經營,工事完備,加上本來就很險要的地形,是個好守不攻的地方,所以,我認為要想打延安就要先打洛川,只有拔了洛川這面旗,才能徹底孤立延安。”
彭老總說完后會場上的嗡嗡聲一片,延安是什么地方?是黨中央住的地方,在座的這些人誰沒吃過延安的小米?誰沒喝過延河水?人做夢都想收復延安,但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樣簡單。
大家在互相議論得與失,來開會的這些各個縱隊的首長都是久歷戰火之人,深知問題的嚴肅性。
彭老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想讓大家都來參與討論,畢竟一個人的智慧是有限的,眾人拾材火焰高嗎。
攻打洛川彭老總還有個想法,想用圍點打援的辦法再一次吸引一個胡宗南的主力兵團來援,用攻打宜川的相同手法,把國民黨在西北的機動兵力挖他一大塊,只要能把胡宗南的機動兵力再吃掉五六萬人,整個陜北的戰局就完全掌握在解放軍的手里了。
洛川是胡宗南丟了蟠龍以后重新建立起來的一個物資供應基地,地處咸榆公路以上,北接延安,南面連著咸陽和西安,戰略地位極為重要,在當時的情況下是胡宗南在大西北的生命補給線。
但是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未必是如此了,圍點打援的戰術不但是人知道,國民黨的部隊將領也知道,但為什么屢屢陷入圈套?這就是戰術的運用了,明知道解放軍在釣魚你還得鉆。
宜川戰役結束以后,痛定思痛的胡宗南被他的蔣校長一頓臭罵,差點就把小唧唧給切了,可是考慮到他一慣的忠心耿耿,從二十幾歲就開始為校長效犬馬之勞,跟了自己幾十年,直到一九四七年,五十一歲的胡宗南帶領部隊拿下了延安才結婚,就又給了他一次機會,讓胡宗南在現有位置上留任查看。
這個威名赫赫的西北王是在抗戰后結的婚,老婆是一個軍統特務,是軍統的頭子,胡宗南的學弟,黃埔六期的戴笠介紹的。
傳說這個姓葉的軍統特務長的非常漂亮(葉翟霞),胡宗南有一次到戴笠的公館里看望這個小師弟,突然看見了這個女人,頓時驚為天人,戴笠心領神會,把自己的這個情人作為一份大禮物介紹給胡宗南,在戴笠的有意的安排下,倆人的關系迅速升溫。
胡宗南和戴笠是生死之交,倆人的感情到了不分彼此地步,哎,都到了共用一個女人的地步還真是有交情,國民黨老是污蔑是紅胡子,是共產共妻,實際這胡宗南和戴笠才是真的共妻了。
蔣校長的這個得意門生也不是沒人給張羅對象,在以前有人給胡宗南介紹了一個在民國時期很有名的大名人,孔氏家族,宋美玲的寶貝外甥女,蔣經國的表妹,孔祥熙的二女兒,赫赫有名的孔二小姐。
傳說這孔二小姐也很樂意,但是胡宗南害怕呀,他怕這個放蕩不羈的孔二小姐到處給他戴綠帽子,自己又不敢管,所以就放棄了這個能攀龍附鳳的機會,這門親事就不了了之了。
戴笠和胡宗南的生死之交也間接成全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胡宗南最信任的機要秘書,被稱之為紅色暗劍的熊向暉。
胡宗南在大西北的幾次戰役失利以后(青化砭、羊馬河、蟠龍鎮),也曾懷疑過是否有情報上的問題,軍統也曾經介入過調查,也對熊向暉和產生過懷疑(最高級的情報只有那么幾個有限的人知道,調查起來的范圍不大),但最后熊向暉在胡宗南的擔保下還是平安無事了。
要知道國民黨的軍統機關是十分厲害的,對調查間諜這一套手法也非常熟悉,死在他們手上的人是成千上萬,沒有胡宗南的擔保,熊向暉的處境確實很危險。
但是戴笠對胡宗南這個老大哥是非常信賴的,所以對熊向暉的調查也就無果而終了(最后是找了個替罪羊給殺了,這被殺的人是真窩囊)。
不知道后來跑到臺灣的胡宗南知道他這個機要秘書是人,而自己還曾經一力擔保的時候是什么表情,不過,不管是什么表情都晚了,那的時候的熊向暉已經是新中國的一個非常優秀的外交家了。
胡宗南怎么也想不到他十分信任的這位年輕的軍官是人,他和熊向暉認識十幾年了,對他的工作能力非常滿意,熊向暉把胡宗南的每一項工作都安排的井井有條,以至于胡宗南沒有他在跟前都感覺到不習慣了。
熊向暉跟在胡宗南身邊十幾年,在四七年三月份國民黨進攻延安以前的歲月里,也確實是盡心盡力為胡宗南服務,不然也沒有辦法取得他的信任,直到最關鍵的時候按總理的指揮才突然爆發,并一舉取得了極大的效果。
他給延安方面不斷提供的絕密情報對中國和解放戰爭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盡管后來很少有人提到這段往事,說過,熊向暉一個人能頂好幾個師。
把熊向暉從一個青年學生提拔成一個掌握核心機密的高級軍官,按國民黨的話說也算是知遇之恩了。
熊向暉的身份一直到四九年十一月份,新中國成立以后才正式暴露,或者叫顯露吧。
那一天周總理在中南海的勤正殿宴請國民黨起義過來的高級官員,宴會上周總理指著熊向暉對這些原國民黨的高級將領說:“大家看看,認識吧?”
起義過來的國民黨高級將領很驚訝地說:“呵,這不是熊老弟嗎?你是什么時候起義過來的?我們怎么一點也不知道?”
周總理哈哈大笑:“你們都錯了,他可不是什么起義,是歸隊,別看他年齡不大,但卻是一九三六年入黨的老人,是我們派他到胡宗南那里去的,當時蔣介石和胡宗南制定的作戰計劃,他的軍長和師長還不知道的時候我們的就知道了。”
國民黨這些起義過來的將領是暗暗吃驚,驚訝人長遠的打算和計劃,一顆冷子布了十幾年,直到胡宗南進攻延安才起用熊向暉,這份心計讓人害怕,想一想后背都冒冷汗。
熊向暉是周總理直接指揮的機密情報人員,在胡宗南進攻延安前剛剛經歷了一次風險。
負責與國民黨進行和平談判的周總理,在一次乘坐美國和談調節人馬歇爾的專機去南京的時候把自己的一個筆記本丟在了專機上,這個筆記本上有熊向暉的地址,旁邊還有一個熊字。
馬歇爾的副官很快就把這個筆記本按照保密手冊的要求給送了回來,但是總理確認不了里面的內容是否已經泄密。
總理立即把這一情況通知了熊向暉,并起用了幾個應急措施來保護他的安全,但是觀察了十幾天以后,沒有發覺胡宗南對他有任何懷疑的跡象,這才讓他繼續在胡宗南的身邊潛伏下去。
胡宗南在死了劉勘和嚴明以后又拼湊了六個師的兵力,重新組建了一支機動部隊,并且調任老資格的將領裴昌會來出任司令長官,在廣大的西北地域實施機動和重點防御。
這就是國民黨胡宗南集團的悲哀了,一個幾十萬人的大戰略集團,被一個當初只有兩萬多人,非常弱小的部隊逼到了這種程度,真是不可想象。
會場上的彭老總有點激動,用一根小木棍指著地圖上的幾個點:“同志們,你們來看,這是個多么大的地盤?可是胡宗南只據守幾個大一點的重點城市,而黃陵、宜君、白水、合陽、澄城、石堡等大片的土地只用幾個保安團和保警隊來守備,這就給了我們充分的機會,我的意見是先攻擊洛川,攻敵所必救,調動裴昌會兵團來援,然后再相機吃掉他,你們看怎么樣?把你們的想法都說出來,咱們再好好研究研究。”
彭老總說完后等大家發表意見,一個指揮員站起來說道:“彭總,我們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敵人未必會上當,裴昌會這個人我認識,這是個老資格的國民黨將領,保定軍校畢業的,很有一點韜略,讓他上當可不太容易。”
謝謝書友“還在奮斗的菜鳥”,你的意見很中肯,軍事變革本來就是一個新生事物,怎么才能最大限度發揮一支軍隊的戰斗力是各個方面都在研究的一個課題,你猜想的是不是會偏離原先的思路,老巴會說,不是的,至于以后怎么往下發展,原諒老巴暫時賣點小關子,還不能說,謝謝大家,這幾章有點平淡,但老巴也是人,老是硬著,實在是受不了的,看小說就得有和平淡嗎,鞠躬。
在西北野戰軍的戰前準備會議上,彭老總準備用圍點打援的辦法來調動國民黨在西北戰場上的又一個機動兵團,即裴昌會兵團,利用野戰軍最擅長的運動戰,在運動野戰中相機吃掉它。
只要能再吃掉胡宗南的一個機動兵團,西北戰場上的局勢馬上就可以改變,我軍就可以變被動為完全的主動。
一個指揮員站起來對彭總提出反對的意見,他認為想讓裴昌會這個保定陸校步兵預科第八期的畢業生,國民黨內老資格的將領上當非常不容易。
彭總:“他不上當,我們就讓他來上當,洛川是胡宗南的命根子,我們就抓住它使勁掐,掐得他喘不過氣來,讓胡宗南命令這個裴昌會來支援,不管他有多奸猾,總不會不給胡司令長官的面子吧?”
這個指揮員坐下后,又一站個起來說道:“彭總,就算是按你說的,胡宗南會命令裴昌會來援,但這家伙抗命怎么辦?這裴昌會和劉勘以及嚴明都不同,別說胡宗南了,連蔣介石都要賣他點面子,胡宗南的命令對他未必太管用,執行起來也不一定能向劉勘那樣積極,宜川和劉勘的例子可都擺這那里了,敵人也很熟悉我軍的慣用手法。”
地址在河北的保定陸校在中隊的建軍史上地位非常特殊,雖然名氣沒有黃埔軍校大,但黃埔軍校和它比起來卻是小字輩和后來者,黃埔軍校的很多教官都有保定陸校的背景。
因此保定軍校的畢業生在國民黨內的資格是非常老的,這個裴昌會就是如此,雖然官不算太大,陸軍中將,但是資歷卻很深。
特別是早期的畢業生,更是如此,比如說黃埔軍校,名氣很大,能人也出了很多,不管國民黨還是都有,但是最有名氣的,或者說能力最厲害的也大都在前六期。(國民黨不說了,內的陳庚、徐向前、左權、、許光達、張宗遜、宋時輪、劉志丹、等等一大批)
彭總:“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裴昌會真的敢不來,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們就真打洛川,變佯攻為強攻,拿下這個補給基地,天氣轉暖了,我們的戰士們又該換季換衣服了,另外還有一點,我們的糧食也不多了。”
總之,我們要做的就是攻擊洛川這個國民黨的補給基地,吸引敵人來支援,打掉敵人的支援兵團,消滅他的有生力量,如敵不來支援,我們就強攻洛川,截斷胡宗南的生命線,也好為部隊補充補給嗎,只要是洛川得手了,我們就可以大舉壓上,收復延安,出擊關中。
彭老總越說越快:“你們看怎么樣?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
見彭老總已經下定了決心,這些各個縱隊和野司的首長也統一了意見,轉而一起研究起具體的步驟和細節。
野司的戰前會議結束后,各個縱隊的司令員和政委也馬上回到各自的部隊,傳達上級會議精神,討論作戰部署。
二縱隊王司令員回到縱隊后,還沒等屁股做熱就讓人通知各個部隊團以上的干部來縱隊司令部開會。
這一下縱隊司令部繼宜川戰役發起前的那次會議后,又一次熱鬧起來,不過這次來開會旅團主官明顯和上次不一樣了,上次是有開車有騎馬的,這次則是清一色的美式吉普車。
王司令員看著一輛接一輛開過來的吉普車也忍不住對身邊的一個首長說道:“怪不得彭老總和習政委看到我們都開著新車想要一輛,怎么回事嗎?現在我也有這種感覺了。”
身旁的首長笑笑:“行了,胡子,你就別瞎折騰了,咱們司令部那幾輛車的車況還不錯,比彭老總的車好多了,下面的旅長和團長們有車也是好事,坐車可以節省體力,好讓這幫家伙多干點正事,多開動腦筋。”
見了面的各級指揮員們是一起互相打鬧,李勇和王成德還有參謀長方新也一起來了,這獨立團的人馬當然是有車可開了。
不但是開車過來的,而且是團長、政委、參謀長一人一輛,三輛吉普車“嘎吱”一聲停在了縱隊司令部門前不遠的地方。
臨去開會前政委王成德建議別開車去了,騎馬去吧,獨立團跟縱隊司令部的實際距離也沒多遠,要不是因為拐的彎多點,走路去都可以。
但是李勇不干,李大團長說了,咱們獨立團出動就得擺擺陣勢,沒別辦法,在人家別的旅團首長面前咱們都是小不點和新兵蛋子,所以就得在氣勢上和他們別別苗頭,壓壓他們,不但得開車去,而且是一人一輛,人還得收拾精神點,不論是咱們三,還是開車的戰士,每人都要換身新軍裝,鋼盔、大衣都穿好,皮鞋也要擦亮亮的。
王成德沒有辦法,“行,開車就開車,聽你的,衣服咱們也換了,鞋也擦亮了,牛B就牛B一回吧。”
大家別以為政委王成德不會說粗話,戰爭年代的政委可不是光給戰士們做思想工作,一樣要指揮作戰,關鍵時候還要帶突擊隊沖鋒,只是因為身份的原因,在戰士們面前要控制一下而已。
這不嗎,獨立團的三輛吉普車一到縱隊司令部的大門口就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不論是來開會的干部還是站崗的警衛人員,眼睛全都是往這邊瞧。
看著獨立團的派頭,幾個來開會的首長議論道:“,我還以為我們這下可以了,夠牛的,老子也整個吉普車顯擺顯擺,沒想到又讓這家伙給比下去了,你看看他們仨小子,一人一輛車,他們獨立團是縱隊的直屬隊,離這里沒多遠,走路來都行,你們再看看,連開車的兵都是穿大衣和皮鞋,看那皮鞋擦的都能當鏡子用了,獨立團的幾個家伙太猖狂了。”
另一個首長哈哈大笑:“怎么了?看他們不順眼了?不順眼也得挺著,你這話跟我說說還行,要是讓四旅的老陳和二團的老趙聽著可不得了的,他們肯定得和你急,獨立團的幾個家伙都是他們手底下的兵,只是后來才分家另過日子,不過現在是真有出息了。”
正在幾個首長說話間,四旅來開會的干部也到了,看到自己熟悉的老首長,李勇和王成德還有方新趕忙上前,給幾個老首長敬禮。
陳旅長和趙團長看著幾個人,挨個一人給了一拳頭,還是陳旅長先說話了:“幾個家伙,干的不錯,好,很好,給我們爭氣長臉了,這才是我帶出來的兵,都是好樣的。”
不遠處先說話的幾個首長說道:“看到沒有,我沒說錯吧,怎么樣?你看著獨立團的人牛,人家老陳他們可沒看出牛來,你好好看看,老陳和老趙那家伙高興的嘴都咧多大,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上了。”
幾個首長仔細一看,可不是嗎,人家四旅的人是看著獨立團人越看越愛看,都高興著那,來開會的干部和開車的戰士們互相聊的熱火朝天的。
最先說話的干部這時候又說道:“哎,也難怪,這獨立團確實是挺厲害,這次又是立大功了,不過再有民兵要補充部隊可不能都給他們了,我就是挨司令員的罵也要和他理論理論了,咱司令員有點太偏心眼。”
另一個說:“這事你也別想了,哪里還能有那么多的民兵?你就放下心來,好好訓練俘虜吧,別嫌麻煩費事,俘虜訓練好了一樣都是好戰士,我可是聽人說了,這獨立團的李大團長就是被他手底下的一個營長俘虜過來的,現在還不是一樣當團長和你我坐在一起開會嗎。”
等來開會的二縱隊的各級軍事主官都走進屋子里的時候,人們又一次驚訝了,只見縱隊司令部的桌子上不但擺滿了茶水,還擺上了一包包的香煙和餅干。
人們都納悶,這是怎么回事嗎?司令員什么時候發財了?今天怎么大方起來了?
王司令員見大家都露出的奇怪表情就大笑著說:“怎么樣?看傻眼了吧,別以為就你們厲害,告訴你們,我們司令部的人也沒閑著,我和政委帶著警衛戰士還有參謀們也弄回來不少好東西,這些都是,你們今天趕上了,可以隨便造。”
政委接過話來說道:“咱們司令員是受了獨立團的啟發,仗剛打完就帶著大家到處去發財了,這些都是他帶著戰士們弄回來的,沒我啥事,大家都嘗嘗,以后別老說我們愛占便宜。”
在一片哄笑中會議正式開始了,王司令員把野司首長的意見全盤說了出來,然后讓大家集體討論。
還和上次的會議一樣,李勇和王成德以及參謀長方新幾個人只是坐在陳旅長的后面,哥幾個誰也不吱聲。
整個會場是熱氣騰騰,大家都興奮的不得了,這要是按照彭老總的設想,能把國民黨的裴昌會兵團拿下了,以后的仗就好打多了,那個時候咱們西北野戰軍就可以想打誰就打誰,想打那里就打那里。
第226章敵情與我情
二縱隊的會議室里是群情激昂,熱氣騰騰,大家都很興奮,王成德和方新雖然和李勇一樣都沒說話,但倆人心里也熱的不得了,好啊,太好了,如果情況真是這么發展下去,西北戰場上的局勢就會有一個大的改觀,我們野戰軍也能出擊到外線作戰了。
但與整個會場火熱激昂的氣氛格格不入的只有一個人,這個人不但沒有高興,眉頭反而越皺越緊。
這個人就是我們本書的主角,中國人民解放軍在二十一世紀的一個普通的步兵連長,現在的西北野戰軍二縱隊獨立團,團長李勇。
李勇聽到王司令員宣布的總部作戰計劃就覺得歷史還是歷史,歷史是按照一定的規律來發展下去的,也有很強的修復能力,大的軌跡是不會變的。
熱情洋溢的王司令員又拿出一封電報:“大家都靜一靜,我念一念中央給野司發過來的電報,彭老總讓把電報的內容告訴大家,也讓同志們高興高興。”
“劉鄧大軍至四七年六月份強渡黃河,挺進大別山以來,已先后殲敵十萬多人,在大別山地區站穩了腳跟,并且吸引了一百多個旅的敵人跟在他們屁股后面亂轉,給兄弟部隊創造了有利條件。
陳毅、粟玉率領的華東野戰軍挺進魯西南,在廣大的地域與敵人展開了浴血搏殺,也殲滅敵人十萬多人。
陳庚兵團進軍豫西,殲滅敵人四萬多人。
、羅榮桓的東北野戰軍自去年的十二月開始,在四平與大石橋的中長路沿線和山海關至沈陽的北寧線,發動了規模空前的冬季攻勢作戰,連續作戰三個月,殲滅敵人十六萬余人,已經基本上掌握了東北全局。
聶榮臻領導的華北野戰軍至去年九月份以來,先后展開了大清河戰役、清風店戰役、石門(石家莊)戰役,殲滅敵人五萬余人。”
王司令員的電報一念完,會場上大家興奮的使勁鼓掌,王司令員揮揮手又接著說道:“我們西北野戰軍是身邊的隊伍,是黨中央的警衛軍,要比兄弟部隊做的更好才行,我們野戰軍殲滅敵人劉勘兵團八萬余人的消息各個野戰軍的兄弟部隊也都知道了,他們也很高興,發來電報為我們鼓勁了。”
會場上掌聲大做,王司令員也和大家一樣使勁拍巴掌,這些指揮員都興奮地互相推搡著,高興的不得了。
有的指揮員邊拍巴掌邊大聲說道:“蔣介石不是要用三個月的時間來解決我們嗎?現在怎么樣?一年多過去了,我們被解決了嗎?”
又有人說:現在不是他要解決我們,是我們要解決他,我們這次如果能吃掉裴昌會,以后就要到國統區去作戰了。
王司令員趁著大家的高興勁又宣布了一件大事:“同志們,我們黨中央和準備搬家了,搬家的地點是河北的一個地方,具體地址我也不知道,知道了我也不能說,同志們,全國的大反攻就要開始了,讓國民黨蔣介石看看我們人,看看我們人民軍隊的力量吧。”
王司令員的一番話徹底把整個會場上的氣氛推向,氣氛越來越熱烈,李勇的眉頭也是越皺越緊。
坐在陳旅長后面李勇的模樣被細心的縱隊政委發現了,不愧是干政委的,這心眼就是不得了,別人都在議論下一步的仗應該怎么打,怎么來爭取更大的勝利,他卻在觀察各個指揮員的反應。
政委悄悄地用手捅了捅王司令員,然后用眼睛往李勇那里看了看,王司令員別看說話罵罵咧咧的,有的時候還興許給你一下子,給人的感覺是個大老粗,但如果你這么想就大錯特錯了,王司令員的心非但不粗,而且細膩異常,粗只是他的一種表象。
他瞥了一眼李勇就明白政委的意思了,恩,李勇這小家伙有不同的意見了,只是因為會場上的氣氛和自己的資歷而不敢說話。
“大家都靜一靜,獨立團的李勇,你們幾個也別坐在那里不吱聲,上次你們提出來的意見就很好嗎,這次你們還得說一說,有什么想法和建議都說出來,我王胡子擔保沒人會笑話你。”
王司令員的幾句話說完會場馬上靜了下來,大家都把目光集中李勇幾個人身上。
李勇和王成德以及方新互相看了看,沒辦法,這樣的事還得李勇來干,李勇站了起來:“各位首長,我說一點自己的看法。”
來開會的二縱隊指揮員們這時候都大聲說:“說吧,李團長,上次你分析的就很厲害嗎,這次再分析分析,我們都洗耳恭聽了。”
經過宜川戰役前的會議分析,這些人也確實很佩服這個年輕的小團長,看問題很有見解,視角也很獨到,見司令員讓他說話,也都鼓勵他說下去。
得到了大家鼓勵的李勇定下心神,把自己想要說的一點一點說了出來:各位首長,我們現在的情況是不錯,消滅了劉勘兵團,穩定了西北戰局,但我們和別的野戰軍不同,所處的角度也不同,客觀地說,我們西北野戰軍應該是幾大野戰軍中實力最弱的一支。
而西北戰場上國民黨胡宗南軍事集團的力量雖然被削弱,但是并沒有垮,總體實力還是在我們之上。
剛才大家所考慮的和提到的,都是對我們有利的一面,可是問題要分兩個角度去看,我們還要看到對我們不利的一面,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宜川戰役后,我們雖然消滅了一大駝的敵人,敵人的總體實力有所下降,但是我們自己也減員很大,不算傷員,能參見作戰的人員已經不足八萬了,就拿我們團來說,戰斗力至少下降了三分之一,我說的是至少下降了三分之一,實際情況還要嚴重。
有的同志會說,我們不是俘虜了很多國民黨的士兵嗎?把他們補充進來不就可以了嗎,同志們,俘虜是很多,但俘虜現階段還補充不了部隊。
能把這些在國民黨的部隊當了好多年兵的士兵教育成我們的戰士不是簡單的事,是需要時間的,所以現在我們所能依靠的就是這不到八萬的戰士。
而我們的對手,敵人的力量又如何呢?裴昌會的兵團有六個師近七萬人,我們想要攻打的洛川則有敵人一個加強旅,整編第六十一旅,這個旅有四個團,人員是七千多人,加在一起也有近八萬人,總兵力我們不占優勢。
整編地六十一旅的旅長叫揚蔭寰,這個家伙可不是宜川的張漢初,在國民黨部隊里是個很有名的能打仗的將領之一,非但不怕死而且極為頑固反動,洛川的工事也很完備,這樣堅固設防的據點很不好對付,我們未必就能很快攻克。
大家都知道,我們主力收拾了劉勘以后,彭老總用了三、六兩個主力縱隊去對付還剩下不到四千人的宜川張漢初,開始人們都認為彭老總有點小題大做了,不過是一個打成了驚弓之鳥的宜川,有這個必要嗎?
結果如何?剛到城下我們就碰了釘子,兩個縱隊四萬多人,付出了艱苦的努力和代價才啃了下來。
這個洛川比宜川還要難對付的多,如果對洛川我們久攻不下,就又會陷入我們最不愿意看到的打成膠著和消耗戰。
我們要分析或者準備洛川不能及時攻破怎么辦?裴昌會不來增援怎么辦?來了我們吃不下去怎么辦?只有多考慮幾個為什么才能不打無準備之仗。
李勇的一番話說完,會場上又是一片寂靜,各位旅團指揮員是暗中點頭,剛才是有些興奮過頭了,考慮的都是對自己好的一面,對自己的不利因素沒有考慮到,這確實是個大問題,也多虧這個李團長及時提醒。
王司令員連連點頭:“對頭,大家是有些興奮過頭了,這盆涼水澆的很及時,以后我們還要多澆幾盆這樣的涼水,但野司的作戰計劃已經下達,沒有更改的可能了,各位回去后要認真準備,向李勇說的那樣,多考慮幾個為什么,多想想不利的方面,多做幾手準備,爭取做到有備無患,戰斗進展順利還好,如不順利都要拿出各自的備用方案來。”
會議結束后,回到獨立團的李勇命令部隊進行緊張的戰前準備,武器彈藥,藥品擔架,又讓孫全厚派了些車回榆林去,把傷勢好的差不多的輕傷員都接回來,又在跟正在訓練中的俘虜大隊打了招呼,看看他們的新解放戰士訓練到什么程度了,反正團長李勇給大家的感覺是非常緊張。
不說戰士們了,連獨立團的營以上指揮員都有點奇怪,團長是不是有點過分緊張了,問題有什么嚴重的?敵人有那么難對付嗎?
李勇不管戰士們怎么奇怪,只是命令部隊抓緊作好一切戰斗準備,按打大仗和惡仗來準備,能收攏上來的戰斗人員一律歸隊,情況有多嚴重你們不知道,不代表我李大團長不知道。
這期間經過近一個多月的修養,獨立團在榆林的輕傷員回來了三四百人。
本章節由書友上傳
二縱隊的會議開完以后,獨立團進入了緊張的戰前準備,李勇讓身體恢復的差不多的輕傷員抓緊歸隊。
這樣一來,獨立團的總人數又超過了三千人,戰斗力有所回升,李勇的心稍稍穩當了一點。
接著李勇又做了一件讓人不怎么理解的事,讓李玉明和輜重營的老孫到處去弄薄鋼板.
戰士們問咱要這玩意干什么,李勇也不解釋,只是告訴老孫和李玉明去弄就是了,能整回來多少是多少,不管是搶還是買。
倆人雖然不怎么明白,但對團長李勇的命令是要嚴格執行的,獨立團的人也拿這些事情習慣了,團長有的時候讓人做的事是不好明白,但肯定有用,你干就是了。
就向上次到一縱隊的三五八旅學習怎么教育新戰士,到現在為止誰也不明白團長怎么認識的余秋里政委,王成德也問過這事,李勇不置可否地告訴他,他也不認識,只是聽說而已,王成德也只能是將信將疑了。
幾天的工夫轉眼就過去了,也不知道孫全厚和李玉明是用什么辦法,反正倆人是弄回了一些十多個公分后的薄鋼板,雖然不多,但也將就了,在當時的年代這類東西是很奇缺的資源,你有錢都未必能賣得到。
李勇也沒問倆人是怎么弄回來的,李大團長的觀點是,我這當團長的把命令下了,怎么去完成是你們的事了,什么都讓心還不得把我累死,本團長有時間還要找胡小蓮待一會嗎。
最近一段時間何翠花還是和以前一樣,忙的腳不沾地,五營長王老虎重傷,教導員也有傷在身,所以大部分的工作都壓在她一個人的身上,但胡小蓮就好多了,身上帶點傷的戰士們基本上全好了,她的衛生隊要比以前輕松多了。
胡小蓮多聰明啊,看到李勇的猴急樣子當然很明白李勇的心事,其實胡小蓮也很想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她是個很健康的年輕女人,對這事和李勇一樣很喜歡。
只是女人嗎,表現的含蓄一點,或者可能也是因為環境和條件限制,沒辦法和李勇太過親熱,大勇這家伙可是非常能折騰的,每次都把她弄的神情恍惚,不知道東南西北的,不過也蠻喜歡這種感覺的。
有的時候胡小蓮就納悶了,這壞蛋是從什么地方知道這么的東西,還會那么些的招法,簡直就是————太多了嗎。
在這期間,整個二縱隊也在李勇的帶動下進行戰備,各級指揮員都是人,只要是想通了就要抓緊執行,按部隊最困難的時候去準備,戰前多準備,戰時少流血,這個簡單的道理都明白。
而野戰軍的攻擊行動在十幾天的準備后也開始了,彭老總還是用慣用的手法,用三、六兩個縱隊圍城,用一、二、四縱隊,以及野司直屬隊來為裴昌會兵團撐開了一個大口袋,整個野戰軍的全部人馬在宜川戰役后又一次緊急行動起來。
洛川,地處陜北和關中的結合部,海拔一千多米,高原與遙遠的天幕交融在一起,顯得十分廣闊,地表則是裂紋般溝壑縱橫。
我軍進攻洛川,這縱橫幽深的溝壑就是第一大障礙,部隊機動,攻擊的發起都很受影響,對戰士們的體力消耗也非常大。
有的部隊連著通過了幾個大溝后就把戰士們累的氣喘吁吁,以至于帶隊的指揮員不得不讓戰士們稍稍休息一會,然后再發起攻擊,要不跑都跑不動了,你還怎么沖鋒和往上送炸藥。
胡宗南守洛川的是他手下有名的狠人,整編第六十一旅旅長楊蔭寰,這個六十一旅有四個團的兵力,是一個加強旅,他們把前哨陣地推進到了離主城五到八公里之外,利用這些天然的溝壑修筑了大量的極為堅固的野戰工事。
西北野戰軍以其全部五個主力縱隊把洛川團團圍住之后,城內的國民黨官兵驚慌失措,都感覺到這下完了,八路軍的大部隊來了,咱們還不是死定了,只有這旅長楊蔭寰滿不在乎,還咬牙切齒地進行整軍備戰。
用這個楊蔭寰話來說,你們解放軍不是很厲害嗎?你們八路軍不是會打仗嗎?那你們就一點一點來啃吧,看你們什么時候能啃到我的洛川城下,老子豁出去了。
這家伙還在部隊中建立了四級督戰體制,旅、團、營、連,上一級的督戰隊可以對下一級進行好不留情的射殺而不必請示。
他在最前面的城門樓子上擺了一挺重機槍,并且告訴部隊官兵,這里就是我的位置,沒有我的命令,膽敢后退一步者格殺不論。
果然,六十一旅的國民黨士兵在這個家伙的威脅和恐嚇下,瘋狂的與我軍對抗,三、六兩個縱隊的前衛旅還沒有看到洛川的城墻邊就與外圍的守敵發生了激烈的戰斗。
為了對付敵人大量的野戰工事,戰士們充分發揮了炸藥的作用,一個碉堡,一個碉堡的炸,一條壕溝一條壕溝地爭奪。
三、六兩個縱隊的人馬因受地形的限制,沒辦法穿插,也沒辦法迂回,只能是從正面硬上。
而正面又不利于兵力和火力的發揮,攻打有堅固防御的陣地最忌諱的就是正面強攻。
西北野戰軍在榆林和宜川戰役中繳獲了大量的武器和彈藥,象以前那樣每個戰士只有幾發子彈的時代早就過去了。
可是部隊的裝備雖然有了改善,炮火也比以前猛烈了數倍,但六十一旅據守的地形很好,野戰軍的炮火對守敵威脅不大。
炮火準備后三、六兩個縱隊前衛旅的突擊隊開始沖鋒,對付隱蔽低矮的火力點,直瞄炮火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但恰恰這點卻是部隊的短處,部隊所能進行的大部分都是些曲射的榴彈炮。
突擊隊的戰士們不斷被兇狠的火力打倒在地,后面的戰士越過戰友的尸體又繼續揀起炸藥包沖上去。
就這樣一點一點啃下去,兩個縱隊的前衛旅整打了一天,雖然取得了一定的進展,但是部隊的傷亡也很大。
有的火力點用了好幾個爆破組才解決問題,犧牲在半路上戰士們的尸體到處都是,敵人的工事和據點是拿下來一些,但代價也太大了點。
傷亡越大,部隊越急噪,有的基層指揮員和戰士們不管不顧地大舍著身子向上沖,可越這樣,傷亡也越大。
三縱隊司令員許光達和六縱隊司令員羅元發都是身經百戰的老紅軍出身的指揮員,看到這種情況馬上叫停了戰斗,重新整頓戰斗部署再繼續攻擊。
可戰斗進展還是不大,第二天兩個縱隊又攻擊了一整天,仍然是一個不好不壞的膠著局面,部隊付出了代價卻沒什么效果。
這個時候野司的電話打了過來,拿起電話的許光達司令員就聽見話筒里傳了一個憤怒的聲音:
“怎么回事?部隊攻擊兩天了,為什么還沒有進展,許光達、羅員發,你們倆個還行不行,不行你們趁早說話,拉下去整訓,我好換別的部隊上。”
兩個司令員那里敢說不行,都表示一定要堅持打下去,還要把敵人打疼,讓胡宗南派裴昌會來支援。
又是兩天過去了,三、六兩個縱隊不斷加大攻擊力度,投入的部隊也是逐漸增加,敵人最前沿的陣地有了一些松動的跡象。
有些國民黨陣地上的士兵看到已經很近了西北野戰軍戰士,心神慌亂,放下手里的武器,掉身向回跑。
這時候的六十一旅的旅長楊蔭寰表現出了兇狠的一面,這家伙用架在城門樓子上的重機槍對著跑回來的士兵,也不官你是軍官還是當兵的,摳動扳機就是掃射。
頓時跑回來的士兵是成片被打倒下,這個家伙邊用機槍掃射邊罵:“,我讓你們跑,我讓你們跑,跑回來一個打死一個,跑回來兩個打死兩個,跑回來幾個打死幾個,看你們還跑不跑。”
在洛川城內的國民黨六十一旅的會議上,楊蔭寰扯這脖子對他的下屬吼道:“都給我聽著,洛川不是宜川,老子也不是張漢初,你們誰要是怕死畏縮不前,我現在就把你們給斃了。”
還別說,楊蔭寰的兇狠勁還真就起了作用,國民黨六十一旅的官兵們都被這家伙給震住了,既然跑回來也要被旅長打死,那就干脆別跑了,和共軍拼吧。
國民黨六十一旅又一次露出了頑抗的意思,全旅官兵全部上了一線陣地,包括旅長在內。
從某種程度來說,守洛川的楊蔭寰和當初守蟠龍的李昆崗一樣,都是國民黨的軍隊內很能打仗的角色,也確實是個狠茬。
整整一個星期過去了,不但洛川沒有拿下來,就連當初制定的,準備給裴昌會兵團掙口袋的其余三個縱隊也白白等了一個星期,戰士們盼星星盤月亮,等啊等啊,就盼這國民黨的大兵團抓緊來,可是這要等的大兵團連一點蹤影都看不到。
第228章首戰遇挫
西北野戰軍以三、六兩個縱隊對洛川攻擊了一個星期,部隊付出了一定的傷亡和代價卻沒有取得什么實際的進展。
而等待給敵人大兵團撐口袋的其余幾個縱隊也等的心煩意亂,戰士們都在胡亂猜測敵人還來不來,要是不來咱們可就白等了。
放下戰士們的猜測和懷疑不說,離洛川能有幾十里左右的距離,有一個只有二十幾戶的小村落。
村落的周圍被世代住在這里的人們種上了一些各種各樣的樹木,現在這個村子的附近都被警衛戰士們放上了崗哨,從幾間房屋的房頂上伸出了數根金屬樣的天線來,西北野戰軍的司令部暫時就駐扎在這里。
簡陋的屋子里擺滿了老式的桌子和椅子,看得出來,這戶人家日子過的還算不錯,家具雖然不新但還很結實,這在當時大西北的農村就已經不錯了。
桌子上幾部黑忽忽的手搖電話鈴聲不時響起,接聽電話的參謀人員都在盡量來壓低聲音與對方講話。
彭老總在一張鋪滿地圖的桌子旁又是站了好長一段時間,一向很穩重的彭總也多少有點著急了。
“難道是我們野戰軍的戰術出了問題嗎?還是我們的手太軟了?敵人為什么還不來增援?
想到這里彭老總對著一個作戰參謀喊道:“命令三縱的許光達和六縱的羅員發,給我狠狠地打,繼續打,一定要打狠一點。”
這道命令發出去后,時間又過了幾天,兩個攻擊的縱隊還是沒有什么進展,部隊的傷亡卻在不斷增加。
彭老總看著部隊報上來的傷亡數字是真的有些急了:“怎么搞的嗎?敵人只有七千多人,為什么這么大的傷亡還沒有什么效果?這個洛川的楊蔭寰真的有這么硬嗎?還是我們的兩個縱隊窩囊,三、六縱隊怎么變成了棉花包了?”
看著有點有發怒的彭老總,別的司令部人員都沒敢吱聲,只有不遠處的習政委這時候走了過來,習政委好象猜到了彭老總下面要說什么:
“老總,別生氣了,許光達和羅員發都是很能打仗的將軍,他們倆都拿不下來的戰斗,肯定是遇到了不好克服的困難,換了別部隊也未必管用,我的意見是最好不要臨陣換將,別的部隊還沒有他們對那一帶的地理熟悉,再說了,撤換部隊會挫傷戰士們的積極性的,也會對部隊以后的發展有影響。”
彭老總松口氣,輕輕點了點頭:“政委說的對,就讓他們繼續圍城,我到要看看胡宗南和裴昌會能挺到什么時候?難道真的是想不要洛川了嗎?”
部隊又連著打了十多天,洛川仍然沒有拿下,前后算起來野戰軍已經圍攻洛川有二十多天了,用這么長的時間圍困只有一個旅的部隊,卻還沒有取得勝利,這在以前還從來沒有過。
負責攻擊行動的三、六兩個縱隊的干部和戰士們很不好受,部隊壓力很大,兩個主力縱隊,一共四萬多人,連敵人一個旅七千多人據守的地方還拿不下來,這臉都要丟大了。
不用別人說什么,也不用總部的首長下什么命令,拼命攻擊就是了,經過艱苦努力,終于打掉了城外的一些外圍據點,還收復了一些小地方,如韓城、合陽、澄城等。
但是部隊打的全是陣地攻堅戰,人員和彈藥消耗極大,這還得說是多虧有了宜川這個大勝利墊底,繳獲了大量敵人的武器,否則連彈藥都要成問題了。
彭老總覺得這樣不行,這不是我們要的戰果,得調整部署,目的還是吸引裴昌會的第五兵團來援,就算是不能全殲,消滅它幾個旅也是好的。
可彭老總剛剛把部隊預備好,老天爺也好象故意跟戰士們作對,連著下了十幾天的雨夾雪,裴昌會兵團還是按兵不動。
天氣又濕又冷,戰士們泡在雪水和泥水里,病號漸漸增加,感冒、發燒、跑肚拉稀的有的是,這些毛病在和平時期雖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在戰場上卻是致命的。
指揮員們都很著急,大仗還沒開始,部隊就已經減員不小了,這還怎么打仗,裴昌會如果還不來,部隊在泥水里再泡個十幾天,不用打了,寒冷和傷病就會把部隊拖跨。
由此可見后勤對部隊戰斗力影響之大,有的時候簡直是后勤決定一切,而這種影響到了后世會因為部隊的機械化程度提高越發的明顯。
好在獨立團的各個營連都有新做的能防雨的棉布帳篷,這一下算是看出有裝備的好處了,草綠色的野戰帳篷支起了好大一片,每個帳篷里還都有一個燒著炭火的小爐子,爐子上可以作飯和熱湯。
戰士們出來進去的都很得意,臉色也很紅潤,穿的暖暖和和,吃的飽飽的,再喝點熱湯,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臉色不好都不行。
這一家伙又把別部隊戰士們羨慕死了,有的戰士就說了:“看看人家獨立團,不虧是咱們司令員的寶貝,連這裝備都顯著牛B。”
明白的就說:“你凈瞎扯,這跟司令員有什么關系,獨立團的裝備都是自己弄回來的,說白了就是從國民黨手里搶來的,國民黨的部隊就在那里擺著嗎,誰都可以去搶,眼氣了你也可以去嗎。”
就在戰士們議論紛紛中,國民黨第五兵團司令部,司令長官裴昌會正在召開作戰會議,這個在國民黨內資歷很深的裴昌會別看官沒胡宗南大,但要比胡宗南冷靜的多。
裴昌會,國民黨陸軍中將,第八期步科,48年被蔣介石和胡宗南啟用,任西安綏靖公署副主任兼第五兵團司令,49年改任七兵團司令,49年12月,率領七兵團在四川德陽起義,新中國成立后任西南紡織工業局局長,重慶市副市長等職,92年在重慶病逝,年92歲。(現在有些人認為凡是國民黨投誠或者起義過來的將領都沒有好下場,這是不對的,裴昌會就是一生善終)
他對來開會的旅以上的軍官們說道:“剛才胡宗南司令長官又來電督處我們加快行軍速度,全力馳援洛川,給楊蔭寰解圍。”
裴昌會的話剛一說完,底下的將校們就炸了鍋了:“明明知道是口袋還讓我們去鉆,這叫打得什么仗嗎?共軍肯定弄了一大口袋在等著我們了,我們還悶著頭往里闖,這跟傻瓜有什么區別?”
也有的說:“那不鉆怎么辦?胡司令長官的命令能不執行嗎?你敢不執行嗎,再說了,洛川和宜川不一樣,洛川是我們的補給基地,糧食、服裝、彈藥是要什么有什么,共軍缺什么?共軍缺的就是這些東西,難道我們就把洛川拱手讓給嗎,另外,我們如果不去還會把楊蔭寰旅長丟了,楊旅長可不是張漢初,是個很有本事的人,把他送給共軍太可惜了?
看著吵做一團的下屬們,裴昌會把兩只手伸出來向下按了按:“都別吵了,讓你們來是商量問題的,不是來讓你們發牢騷吵架來的,我首先聲明一點,洛川我們一定要去救,胡司令長官的命令我們一定也要執行,連上司的命令都不執行還要我這個兵團司令干什么。
楊旅長是我們黨國的棟梁,一個小小的洛川和整個西北共軍主力較量了二十幾天,不但沒有丟失還給共軍造成了大量的傷亡,這在我們的歷史上是少有的,這樣的軍人是我們黨國現在最缺少的楷模,是絕對不可以放棄的,傳我的命令,部隊馬上開拔,攻擊前進。”
命令是下了,部隊也開拔了,可是這行軍的大隊人馬晃晃當當地走了能有二個多小時,估計走出能有十里路左右的時候,裴司令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原地休息.
派出了幾支偵察部隊對周圍十幾公里的范圍內進行地毯式清查,如果有異常情況和風吹草動馬上報告。
就這樣,部隊走了一天,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大概走了能有二十多公里,坐在美式吉普車里的裴昌會晃著腦袋問身邊的一個軍官:“部隊走出多遠了。”
這個軍官小心地回答:“報告司令,已經走出了二十幾公里了。”
裴昌會從鼻子眼里哼了一聲:“命令部隊,原地掉頭,前衛變后衛,后衛變前衛,出發。”
這個軍官聽完命令后有點發傻,他很怕自己聽錯了,馬上又問了一句:“司令,您說是要我們部隊向回走?”
裴昌會斜了他一眼:有點不耐煩地回答:“別問那么多,執行命令。”
國民黨第五兵團的大隊人馬,在走出去能有四十幾里路以后,突然又掉頭向后,這一走又是三十幾里路。
這往回走的三十幾里路到是走的挺快,二個多小時就差不多了,往回走嗎,離共軍越走越遠誰還不快一點,這時候司令官裴昌會又命令部隊原地宿營,埋鍋做飯。
接到胡宗南的命令出發去支援洛川的裴昌會兵團采取了一種很奇怪的走法,白天前進了四十里,晚上再向回走三十里,一整天下來部隊只前進了五公里左右的距離。
軍官和士兵們都很奇怪,司令這是要干什么?白天走四十里,晚上天見黑的時候再向回走三十里,合著這一天整個部隊只走了十里路,這算是個什么走法。
有的知道點奧妙的軍官互相在私下說:“別看咱們司令開會時嘴里說的好,什么洛川的楊旅長是黨國的棟梁和功臣,不救不行,什么又洛川的地理位置極為重要等等,實際上司令比咱們都尖,心眼比咱們多太多了,看到了沒有?這就是高明在之處。
白天前進四十里,晚上再退三十里,這個戰術好啊,既遇不到共軍又能把胡宗南司令長官給對付過去,高明,確實是高明,不愧是保定八期的老油條了,肚子里是真有點韜略。“
另一個軍官說:“什么韜略呀,咱們要是這么干,還不是把洛川的楊旅長給賣了嗎?這也叫韜略?”
“什么賣不賣的,趕上了算你倒霉,這年頭誰能顧得上誰呀?能把自己保住就不錯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洛川和宜川是真不一樣,洛川的儲備物資太多了,如果能不丟,怎么也夠六十一旅折騰幾年了。”
“哎,就看這六十一旅能頂到什么時候了,被共軍圍的跟鐵桶一樣,想出來都難,也真是難為楊蔭寰了。”
轉眼間,西北野戰軍圍攻洛川已經有二十多天了,洛川沒有攻克,圍點打援又不成,說明按現有打法已經不適應洛川和裴昌會的問題,這一天野戰軍縱隊以上的指揮員又在開會。
彭老總手里拿著一根枯樹枝,指著墻上的地圖對來開會的指揮員說道:“大家來看,這里的一大塊三角地是徑河和渭河之間古稱“西府”的地區,這一大片區域敵人的防守比較松懈。
我認為目前在我軍圍城和打援雙雙受阻的情況下,不能在這里硬挺下去了,出擊西府是比較好的選擇,原因有以下幾點。
第一,西府地區胡宗南的兵力薄弱,只有幾個整編旅和青年軍203師,便于我軍發揮。
第二,裴昌會兵團來不及回援,這個裴昌會是真長了見識了,我們圍了二十多天,也沒看到這個大兵團的一兵一卒,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這裴昌會根本就沒把救援洛川當一回事,部隊前進的速度每天只有可憐的幾公里,離我們還遠的很,看來胡宗南的命令對他的作用也不大嗎。
第三,在這一地區,馬家軍與胡宗南的國民黨中央軍有矛盾,互相的戒備之心很嚴重,我們要充分利用這一矛盾,尋找殲敵良機。
第四,我們要留一部分兵力繼續牽制洛川和裴昌會會的敵人,主力則要大踏步西進,建立麟游山,攏山根據地,為將來進軍甘肅做準備,同時我們還要相機奪取寶雞,威脅胡宗南的戰略后方,搞他補給基地,只要能調動敵人,我們就可以尋找在運動中消滅敵人的機會。”
野戰軍縱隊一級的首長來開會前都在思考下一步怎么行動的問題,有的首長覺得,一個多月的作戰說明,再圍困洛川已經沒有出路,還不如直接攻擊延安,這樣能更加刺痛國民黨的神經。
有的覺得圍洛川也沒什么不好,裴昌會不是不敢來嗎,那咱們就再圍他一個月,看他來不來。
有的跟彭老總的意見一樣,既然在洛川沒有實現戰前制定的目標和計劃就應該隨機應變嗎,敵變我也變,出擊西府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在彭老總的解釋下,來開會的指揮員們覺得出擊西府的前景是最誘人的,相機奪取寶雞,威脅胡宗南的后方基地,把敵人調動起來,這樣就可以創造戰機,利用我軍最擅長的運動野戰殲敵。
出擊西府還有一個原因,八萬人左右的大兵團,每天消耗的糧食是個驚人的數字,這還是因為把傷員和俘虜都送走的緣故,否則糧食更成問題了,就是這樣,野戰軍的糧食也眼看要沒了。
怎么辦?以前的時候都是靠賀龍賀老總派人從山西運過來,可是那時候野戰軍只有兩萬多人,現在再全靠賀老總運糧已經不太現實了,山西的糧食只能解決一部分問題,糧食還要野戰軍依靠自身來解決。
怎么解決,攻擊寶雞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寶雞是攏海鐵路線上的重要一站,戰略地位極為重要,它還是胡宗南在大西北的后勤倉庫,武器彈藥和糧食堆積如山,這對物資不足,戰士們經常吃不飽飯的西北野戰軍來說,其中的誘惑簡直無法抵擋。
只要一提到寶雞城內的糧食,不管是干部和戰士,就連總部的高級指揮員也和戰士們一樣是心里直癢癢,沒有飯吃什么都解決不了,更別提什么打仗了,千古不變的道理呀,對經常餓肚子的部隊來說,有的時候一聽說有糧食了,戰士們就嗷嗷叫,都要比政工人員做思想工作還來的快。
相比之下,象圍攻洛川這樣的攻堅戰則是自己的短處了,打仗嗎,以自己之長擊敵之短,這才是上策。
習政委跟這些縱隊司令員和政委的解釋是:“狗急了跳墻,人急了拼命,洛川的敵人要跟咱們拼命,咱們可不跟他拼,咱們要去寶雞吃肥肉。
但要注意一點,西府地區是敵戰區,部隊要向戰士們強調紀律,那里的老百姓和老解放區不一樣,對我們不了解,所以我們的部隊不光是去打仗,群眾工作也一樣要開展好。
要長途奔襲,要出敵不意,還要作好群眾工作,困難很大,各位指揮員回去后要充分調動戰士們的積極性,多想辦法,多考慮困難,把準備工作做好。”
思想既然統一了,出擊西府的建議被通過。
西北野戰軍以二縱隊王震部,四縱隊張達志、王世泰部為左路軍,以一縱隊賀炳炎部為中路,以六縱羅員發部為右路,一共四個縱隊,向西府地區攻擊前進。
接到命令的部隊隨即撤出陣地,只留下三縱隊許光達部不動,還在這一帶牽制敵人。
李勇的獨立團這些天來始終是什么任務也沒有,王司令員讓他們好好休整,目前還用不到他們。
岔口大戰,獨立團傷亡慘重,司令員嘴里不說但心理難受,本來有心把他們全團都調到榆林去休息一段時間,那里的條件要好一些,可是因為野司的任務一個接一個,這個愿望也沒達成。
所興的是近一段時間二縱隊執行的是為裴昌會撐口袋的任務,雖然部隊沒打上仗,野戰軍的戰役部署沒有實現,但卻給了獨立團一個難得的休整時間,不說獨立團了,別的部隊一個多月來什么任務和活動也都沒有。
在整個二縱隊里,獨立團被王司令員留做預備隊來使用,所以縱隊其他三個主力旅每天都要到伏擊陣地去設伏,只有獨立團留在縱隊司令部附近。
因為有了獨立團的存在,王司令員的心勁也比別縱隊足了一些,別縱隊最多也只能用兩個旅來進入陣地,剩下的一個旅做預備隊,而二縱隊不用啊,獨立團的人員別看比別的旅一級部隊少,但戰斗力可不比他們差,這也是王司令員敢一次性把三個旅都用上去的原因。
這期間李勇和獨立團的戰士們當然也沒閑著,大戰在即,誰能閑得下來?除了正常的訓練以來,李勇又讓三牛的修理連鼓搗上了汽車。
上次戰役中,獨立團繳獲了大量的汽車和物資,特別是李江國的一營,光是大卡車就弄回來一百多輛,為了這事李勇沒少表揚他,李江國也美的不得了。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咱們團長那是什么人物?輕易是不會表揚人的,但只要是真正表揚了,那就說明這個人是真的立大功了,比方說我們一營,就是這樣的。”
獨立團的老戰士們都說李江國的臉皮比洛川的城墻都厚,子彈、炮彈都干不透。
但是不管怎么說,這李江國和他的一營的戰士們立功是沒錯的,這不,李勇也不管戰士們怎么說李江國,更不管李江國自己怎么胡說,沒有那個時間。
現在的李勇把團里的工作都交給了政委王成德和參謀長方新,自己則一天到晚都扎在三牛的修理連里。
團長李勇和連長三牛帶著十幾個戰士整天也不知道是干什么了,反正是鼓鼓搗搗顯得很神秘,有好奇的就問他們在干什么,修理連的戰士洋洋得意地說:“軍事機密,能什么都往出說嗎,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幾天的工夫過后還真讓他們弄出來一樣物件來,聽說團長和三牛整出個什么玩意來,干部戰士都去看新鮮,不過這物件怎么看著都覺得眼熟,再仔細一看大家都明白了,這不是汽車嗎,怎么變成這個媽樣了?
第230章是汽車還是坦克
團長李勇和修理連的連長小成,帶著十幾個戰士,連著鼓搗了好幾天,終于把一個物件給弄了出來。
等大家仔細一看的時候都明白了,這不是汽車嗎,怎么變成這個模樣了,團長這是要干什么?
原來被李勇和修理連戰士們弄出來的這輛汽車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為什么不一樣了?這汽車身上被包了一層薄鋼板。
這鋼板被切割成了大小和長短都不一樣的形狀,有焊上去的,也有卯上的,在汽車兩側大箱板的外部,在駕駛員車門的兩側,在發動機的前蓋子上都弄上了一層。
也是多虧了獨立團有了三牛這個修理連,不然還真不知道上什么地方能找到這些雜七雜八的工具來。
至叢當上了連長,三牛的心里就沒斷過想辦法,團長把這一百多人都交給我了,自己一定要想辦法爭口氣,怎么才能完成團長交代下來的各項任務?
三牛的腦袋想的直疼,后來終于想出了個辦法,把戰士們都集中起來開會,讓大家都來出主意,人多主意也多嗎,這也是三牛從老戰士身上學來的經驗,換句話說,也是我們人民解放軍的光榮傳統。
三牛手底的人都是特意從團里各個營挑出來的,說白了就是以前在家的時候干過點技術活的手藝人,除了一些專業的汽車修理工以外還弄了這些腦袋比較好用的戰士。
會上大家都給連長出主意,修理連嗎,主要的還是對團里所能擁有的各種器材進行維修,不能光是修汽車,火炮、槍械都要行,而維修最重要的是要有工具和材料,沒有工具和材料再好的手藝也發揮不出來。
所以三牛和他們連的戰士每到一處都特別注意對各種修理工具的收集,邊干邊學,這不,李勇到他們連來鼓搗汽車的時候都派上用處了。
見到修理連的裝備李勇也很驚訝,沒想到嗎,三牛這小子別看年齡不大,但還真挺上心,幾個月的光景就弄回來這么多的好東西,本來想抱著試試看的李勇心里多少有了點底。
三牛和小成這些后來參軍的小戰士對團長李勇佩服的簡直是五體投地了,他們很樸素地認為凡是團長說的話都對,凡是團長的做的事都很正確(我的天天啊,還整出兩個凡是來了)他們可不象李江國還要問為什么。
李勇到了三牛的修理連把事情一交代戰士們就全力干起來了,不幾天的時間還真出成果了。
大家圍著這個不論不類的東西都很奇怪,團長這是要干嗎?李江國的大嘴巴又咧開了:“哎呀,我的媽呀,我說團長,你和三牛鼓搗了好幾天就弄出了個這么玩意?這有什么用啊?團長,你不會是拿它來當坦克用吧?”
李勇瞪了李江國一眼:“怎么地?當坦克有什么不行?咱們沒有真坦克還不行弄個土的出來嗎?”
李江國哈哈大笑著說:“團長,知道你要干這事找我呀,我給你參謀參謀不就行了嗎,三牛他一個新兵蛋子知道個什么呀。”
三牛已經是獨立團修理連的連長了,手底下有一百多個人,但是在李江國那些最早起家時的二十幾個老戰士眼里,卻還是個新兵蛋子。
三牛對李江國說自己是新兵蛋子到是沒什么反感,別看手底下有一百多人,在老李的眼里自己還真就是一新兵,他哼哼了一聲:“那又咋了,新兵也一樣能干大事,團長說這玩意管用就一定能管用。”
“這玩意當坦克不行,裝甲太薄了,別說反坦克炮了,大一點口徑的機槍都能把這鋼板打透,比如說吧,咱們團的那幾挺高射機槍就能輕松把這鋼板給干透了。
再說了,坦克都是用履帶來前進的,這汽車是用輪子來走的,能用得著坦克的都是些地勢不好的地方,向咱們上次戰斗的岔口地區,這汽車就過不去,坦克的能耐是有越野功能,你這用輪子來走路的汽車干脆連陣地的邊都到不了,溝壕之類的陣地它上不去,真的沒什么用。”
李江國的大嘴巴一天到處亂說,但肚子里也是真有一些東西,象這樣對坦克有一定了解的戰士還真不多。
李勇聽了李江國的一番話也是暗中點頭,老李這家伙不白給,別看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沒個正行,可是一說話就能掐到要害和點子上。
把汽車改裝成坦克還真不行,沒有越野功能陣地是上不去的,但是誰說要拿它當坦克了?我李勇可沒想拿它來當什么土坦克。
李勇帶著三牛和十幾個戰士,也不管大家是七嘴八舌的如何議論,把這輛奇形怪狀的汽車搖搖晃晃地開了出去。
親自駕駛汽車的李勇細心體會這輛被改裝了的汽車的功能,載重增加,速度降低,拐彎的角度變大,后視鏡觀察效果不理想,因為前面加裝了防彈的鋼板,駕駛員的視線也很受影響。
在大家關注的目光中,這輛汽車又開了回來,跳下車的李勇也不管看熱鬧的李江國等人怎么笑話,馬上又和三牛一腦袋鉆進了修理連的屋子里,帶著戰士們重新干了起來。
又是兩天過去了,這輛改裝過的汽車和以前有了點不一樣的地方,四周的防護面積更大了,發動機、駕駛室、油箱的外面都用鋼板覆蓋上了,在最前面保險杠的位置還加裝了菱型的沖角。
等這輛汽車再一次開出來的時候,看熱鬧的戰士們更多了,在大家的關注的目光中,這輛車開了出去,十幾分鐘的時間又開了回來,看團長李勇臉上笑嘻嘻地好象是很滿意。
跳下汽車的李勇對三牛吩咐道:“就按這個樣子,能弄出來多少是多少,我不嫌多。”
李勇的舉動政委王成德當然也很清楚,不過現階段的政委王成德的一身精力都用在了獨立團抓回來的兩千多俘虜身上,整天給俘虜上政治課,講大道理,沒時間過問李勇在干什么,也沒到三牛的修理連去看李勇,只是從戰士們的閑聊中聽到了一些。
回到了團部的李勇馬上就被王成德抓了過去:“大勇,你和三牛弄出來的東西有什么大用處嗎?我可聽說了,你要把汽車改成坦克,大勇,這是不是有點不靠譜?怎么連我都要保密?”
別看李勇在戰士們面前什么也不說,使勁猜去吧,但是對自己的政委是沒有什么可保密的。
“老王,你別聽李江國他們胡說,我可沒想把汽車當成什么坦克來用。”
“不當坦克用,你把汽車都用鋼板焊上干什么?”
李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老王,你說陸軍里什么兵種最厲害?”
王成德:“那還用說嗎,坦克兵最厲害了,以前咱們也炸過坦克,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有的時候一個班的戰士全犧牲了都未必能炸得了一輛。”
李勇:“如果沒有坦克,是什么兵種最厲害?”
王成德想了一想,然后說道:“在現有的階段,如果不考慮裝甲兵的因素,我認為應該是騎兵最厲害了。”
李勇:“對頭,那騎兵又最怕什么兵種?”王成德笑了笑:“這話不是又說回來了嗎,騎兵最怕的應該是裝甲兵了。”
李勇:“老王,這就對了,我們團改裝的這些汽車可不是什么坦克,我也沒想把它們當坦克用,我是想用這些改裝過的汽車來對付騎兵用的。”
來對付騎兵?大勇,洛川的楊蔭寰和咱們想要打援的裴昌會都沒有什么騎兵,你弄出這東西來干嗎?
他們沒有,不代表別人沒有,在咱們大西北除了胡宗南的中央軍還有馬家軍,這馬家軍可大部分都是騎兵。
王成德的腦袋好使啊,不好使也不可能當政委了,聽李勇這么一說這腦袋里就轉了幾個圈,馬上追問:“大勇,你是說我們野戰軍可能要放棄目下攻擊的洛川?而是要北上對付青海和寧夏過來的馬家軍?”
李勇:“不是我們要對付馬家軍,很可能是人家主動來對付我們,洛川這個地方我們待了一個多月了,什么效果也沒有,城市打不下來,敵人支援部隊遲遲也不到,再等下去不是咱們首長的目的,所以我估計沒準首長會把部隊全都拉走,北上去敵人兵力薄弱的地方來相機殲敵,這樣一來就很有可能和馬家軍遭遇,我這也是胡亂估計的,反正是有備無患嗎。”
李勇心里很清楚部隊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但沒辦法和王成德細說,王成德和李勇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對彼此的脾氣也很了解,大勇這家伙,胡亂估計的東西有的時候是很準的,特別是他很正經的時候,基本上是沒錯的。
王成德想了一會:“既然是這樣就得快一點了,別看現在咱們的時間很充裕,但是等部隊一行動起來三牛他們就沒有時間對汽車改裝了,要動就要快,一定要搶在部隊的行動前把事情做好,俘虜和部隊訓練你就不要管了,和三牛一起把汽車先弄好再說。”
第231章好奇的王司令
在此后的時間里王成德還象往常一樣訓練他的新兵,而李勇在王成德的支持下把全部時間都扔到了三牛的修理連里,和戰士們一起對汽車進行改裝,有的時候晚上就住在那里,部隊的日常管理則是交給參謀長方新來負責。
漸漸地李勇的行為引來了更多的人圍觀,連胡小蓮也抽空過來了一次,胡小蓮心里納悶,大勇這些天都干嗎了?為什么不到衛生隊看自己?
這女人心真是海底針,至從打完宜川戰役,縱隊始終拿獨立團當預備隊來使用,基本上沒給下達什么具體任務,說是預備隊,其實就是想讓他們趁機休整一下,連縱隊主力都沒仗可打,還要預備隊有什么用。
在這期間李勇閑的難受,一有點時間就往胡小蓮的衛生隊里鉆,開始的時候胡小蓮還有點不好意思,后來也慢慢習慣了。
大勇這家伙就是太討厭了,只要是只有倆人在場的時候他的手就沒斷過胡亂摸,全身上下到處摸,自己雖然也很喜歡這種感覺但還是要提心吊膽的,生怕李勇的大手還在自己胸脯上的時候被進來匯報工作的戰士們看見。
不過這到是她想的太多了,看到團長過來,衛生隊的人都很有默契互相看看,然后咧嘴呲牙地悄悄溜開,誰還會找隊長匯報工作,這個時候去匯報不是缺心眼嗎找愛摟嗎?
躲出去的隊員互相還在議論:快點走,別給人家當電燈泡,把兩個領導惹火了不好收拾,隊長是個女人可能還不好意思教訓你,但團長一生氣可就沒準能干出什么事來了,弄不好還不得被關一天禁閉?咱們這個團長和老八路不一樣,沒什么紀律觀念,聽負傷的那些老戰士講,團長別看和自己人很和氣,對敵人是出了名的狠,俘虜一殺都是一大堆的。
衛生隊的戰士們都很知趣地出去了,李勇很享受這種感覺,把胡小蓮抓過來就不放手了,然后再上下其手,這胡小蓮是越來越漂亮,也越來越會勾人了,把這個曾經的小媳婦抱在懷里使勁揉的感覺就是爽,大眼睛是水汪汪的,誰規定咱八路軍就不行有女人了,咱八路軍也是人,孔子說:既然不是仙,就難免有雜念嗎。
但是不管李勇怎么說和怎么想,現在他也只是到胡小蓮這里來放松一下心情,別的事他還不敢明目張膽地去干。
男兵們還沒什么,他們來的早一些,知道團長和自己隊長的這點事,那些榆林戰役中俘虜過來的女戰士們心情就有點不一樣了,哼,怪不得當初咱們問團長多大年齡了,有沒有老婆的時候隊長是一百個不愿意,還氣呼呼的玩命訓練咱們,把咱們累賊死,原來問題在這里,人家早就和團長好上了。
也有膽子大一點的女兵互相半開玩笑地說:“那又怎么樣,隊長和團長好又能如何,只要還不是正式老婆咱們也有希望,解放軍里可是允許自己搞對象的,沒準團長就興許看上自己了嗎。”
二十歲左右的女駭正是懷春的時候,對李勇這么個年輕英俊脾氣又很好的小團長有好感是正常的。
代理的五營長何翠花這些天一直都很忙,雖說沒去三牛的修理連去看李勇,但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會悄悄問胡小蓮,李勇最近在干什么?
胡小蓮則是有點酸不溜告訴她,大勇肚子里的東西多了,誰知道他要干什么,連老李那樣的都看不明白,咱們就更不行了,我問他又不說。
“小蓮姐姐問他,他還能不說?別騙我了,我可是知道的,他沒事就愛往你們衛生隊里出溜,你們倆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吧?
何翠花是個很開朗的姑娘,但到底也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愛胡亂猜,這丫頭也不例外,胡小蓮什么也不說,只是扭個腰翻身睡覺。”
胡小蓮和李佳以及何翠花三個人始終都是住在一起,李佳只是躺在那里聽兩個女人說話,而自己卻靜靜地想心事,至于她在想什么,就沒人知道了。
又是連著十幾天的時間過去了,被李勇和三牛他們鼓搗出來的汽車是越來越多,最開始一天弄出來一輛,越干手越熟,到后來一天兩輛,一直到把四十多輛汽車都改裝好了的時候有一個問題出現了。
頭些日子孫全厚他們營弄回來的一些薄鋼板全都用沒了,看著擺著滿滿幾大排的汽車,李勇也挺有成就感,咱這玩意雖然不是什么坦克和裝甲車,但有句話說的好嗎,有用的就是好的,這些汽車就是這樣的武器,別看外觀不怎么樣,一樣能起大作用。
這一天,縱隊司令部里,王司令員正在和戰士們侃大山,始終沒打上仗讓王司令員一天到晚無事可做,有的時候司令員嘴里還念叨:你們說說啊,這個裴昌會呀,咱們費了這么大的力氣還吸引不過來,這家伙的膽子是不是比麻雀還小?你們都說說。
司令部里有的戰士就說:“司令員,不是膽子比麻雀還小,裴昌會是被咱們打怕了不敢來,是個老奸巨滑的東西。”
就在王司令員和戰士們胡議論的時候,有個戰士說道:“司令員,別看敵人沒身么動靜,但咱們自己人的動靜可不小。”
王司令員忙問,你小子別跟我打啞謎,有什么情況抓緊說。
這個戰士回答,咱們縱隊別的部隊天天都去陣地設伏,只有獨立團很清閑,這一陣子李團長正帶人鼓搗汽車,聽說弄出來好些個很奇怪的東西。
聽戰士們一說,王司令員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帶了幾個人就去了獨立團的駐地,是得去看看,李勇這小子有好長時間沒到我這里來匯報工作了,難道這家伙還真有什么大事情要干嗎?
不長時間王司令員和幾個警衛戰士就來到了獨立團的駐地附近,一打聽團里的戰士,幾個人就往三牛修理連的方向走去,等到了地方的時候王司令員拉住了想要去報告的戰士,不聲不響的走了過去。
此時的李勇正在撅著屁股往改裝好的汽車底下鉆,他要看看經過改裝的汽車底盤和傳動系統能受到多大的影響。
正當李勇要鉆還沒鉆進去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屁股上被揣了一腳,好家伙嗎,這是誰呀?在獨立團的一母三分地上也敢揣團長的屁股,膽子也太大了點嗎。
等李勇從車底下鉆出來的時候,馬上看到了笑嘻嘻的司令員,李勇忙舉手敬禮:“報告司令員同志,獨立團團長李勇正在修理汽車,請您指示。”
王司令員沒理李勇敬禮不敬禮的,直接走過去看那些改裝好的汽車,還邊走邊用腳踢:“大勇,弄這些玩意有什么用?有什么想法馬上跟我說說,不許打埋伏。”
把有些事跟王司令員說說正是李勇心里所想的,有的時候一個象李勇這樣的團級指揮員知道了也不敢說,容易招人懷疑,但王司令員沒事啊,一樣的事從他嘴里說出來的分量是不一樣的。
王司令員主動來問就給李勇一個說話的機會了:“司令員,我是這么想的,咱們野戰軍這么長時間也沒打上仗說明敵人已經看清了我們的戰役企圖,再這么等下去也不是辦法,野司的首長有可能有別的戰略行動,而我們現在所要面對的還有一個非常急迫的問題,全軍十幾萬人,人吃馬嚼,消耗很大。
宜川戰役咱們雖然勝了,但繳獲大都是些武器彈藥,糧食不多,所以我估計野戰軍下一步的行動還要真對部隊的補充來發展,胡宗南在咱們大西北的補給基地除了洛川,最容易被咱們上手的就是寶雞了,這寶雞是攏海鐵路的一個重要物資集散地,城內物資堆積如山,只要拿下了寶雞,不但能解決部隊的補給問題,還調動了整個戰場上的敵人部署,容易給我軍創造在運動中的殲敵良機,化攻堅為野戰,能最大限度發揮我軍的優勢。”
李勇說了這么一大套,王司令員始終沒有說話,只是在靜靜地聽,但是司令員的心里可不平靜:“嗎的,這個李勇,腦袋瓜子太可怕了,野司和彭老總的想法被他猜了個差不多嗎。”
見了李勇不說話了,王司令員馬上鼓勵道:“說,接著往下說,肚子里還有啥沒說的,都倒出來。”
李勇說了一大堆,實際上都是給以下的幾句話來打基礎,這才是真正最要緊的:
“司令員,寶雞的敵人不多,城市的防御工事也不怎么堅固,守軍將領徐保的能力更是沒法和洛川的楊蔭寰比,我軍攻克寶雞可能不是很困難,但是寶雞也有我們容易忽略的地方。
寶雞離青海的國民黨軍閥馬步芳較近,雖然國民黨中央軍和地方雜牌有矛盾,但在大的立場上是一樣的,關鍵時候是可以聯合作戰的,特別是在被我們逼急了的時候。
所以我認為我們野戰軍攻擊寶雞有可能受到國民黨中央軍和地方軍的夾擊,而青海的軍閥馬步芳,他的軍隊大都是些騎兵,機動能力和戰斗力都很強悍,騎兵的克星是裝甲坦克兵,野戰軍別的縱隊有沒有坦克我不知道,反正咱們二縱隊是一輛都沒有,我們獨立團也是沒辦法,誰讓咱沒坦克,所以就把汽車改裝成這么個怪模樣,陣地攻堅不行,打騎兵應該沒問題。”
老巴最近一段時間很不穩定,工作有變動,是好是壞還看不出來,有些心神不寧。另外還要考級,時間上也沒個準數,更新不是可能會受影響,而是肯定會受影響,郁悶中。
第232章西府戰役之圍寶雞
來到獨立團檢查工作或者說是來看看熱鬧并滿足一下自己好奇心的王司令員聽了李勇這一番話是心里直翻騰。
嗎的,大勇這小子還真是厲害,自己剛剛從野戰軍總部開會回來,會上彭老總所講的被這家伙給分析的差不多了,不行,還得讓這小子多考慮考慮,這么好使的腦袋不用有點太浪費了。
想到這里的王司令員圍著被改裝了的汽車繞了幾個圈,然后把李勇拉到一旁,稍稍放低了一點聲音說道:
“大勇,本來是想開會的時候再和你們說的,現在就提前一點告訴你吧,野司剛剛召開了緊急會議,會上彭老總提議,我們要放棄現在進攻的洛川和要打援的裴昌會,全軍北上,去西府攏東地區,并相機奪取寶雞,獲取敵人的補給資源,解決糧食和換季的服裝.
天氣一天比一天熱了,部隊又要開始換衣服了,可是我們的衣服呢?現在還沒有著落,糧食也要光了,十幾萬人啊,沒有糧食太可怕了。
不過要是按你的分析,青海的敵人如果對我們搞個突然襲擊還真挺麻煩,大隊的騎兵機動能力太厲害了,一年前在三邊分區的時候敵人只有四千多的騎兵就讓咱們很擔心,這騎兵不但可以和你正面作戰,還可以遠距離機動,打你的后勤補給線,那個時候也多虧有了你們把敵人的騎兵纏住,才讓總部首長省了一大塊的心。
經過一年多的發展,咱們野戰軍也組建了自己的騎兵,但只有一個三千多人的騎兵師,上次戰斗還損失了一部分,現在連三千都不到了,沒有辦法和敵人對抗,這還真成問題,你都有什么具體的想法嗎。”
李勇接過司令員的話說道:“敵人騎兵最厲害的地方就是沖擊力和速度,戰馬一跑起來,馬上的人不想沖都不行了,別的都很一般,所以我就想用把汽車加裝裝甲這個辦法來改變部隊機動能力和防護能力不足的局面,會會馬家軍的騎兵。”
王司令員點點:“你們做的很好,加緊準備,部隊有可能在最近幾天之內就要開拔了,你的建議我也會認真考慮并上報總部。”
聽王司令員這么一說,李勇長長出了一口氣,不管怎么樣,自己能做到的都做到了,能提醒的也提醒了,再怎么樣也只有天知道了。
這一段時間里,西北野戰軍對洛川久圍不下,還付出了不小的損失,這情況讓在西安指揮的國民黨戰區司令長官胡宗南長長出了一口氣。
胡宗南想當然地認為只要能保住洛川就能保住延安,只要能保住延安,國民政府的面子就不會丟,校長的臉上也有光,他胡宗南的功勞也還是有的,不管怎么說,延安是他攻下來的,花了大把金錢的美國人也不會說什么。
這個楊蔭寰還真是個人物,沒想到他能用一個旅的兵力和西北共軍主力拼了一個多月,不但洛川沒丟還大量殺傷了共軍,不但給我胡宗南長了面子也給整個在大西北的長了面子,這說明我們還是有很多能打仗的將軍的,不都是宜川的張漢初,不都是怕死鬼,這也說明我胡某人提拔人才有功。
就在胡宗南準備給守洛川的楊蔭寰獎賞和封官的時候,參謀長盛文進來報告:洛川一帶的共軍突然間全都撤走了,根據空軍和地面人員的偵察,共軍主力分三路行軍,有西進的企圖。
有這回事?胡宗南剛才還顯得很高興的臉馬上又拉了下來,自己這些天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洛川和延安間,整天里想的就是如果保住洛川和延安,沒想到共軍突然又撤了出去,而且毫無征兆地西進,共軍的企圖是什么,是基于什么戰略思想讓他們西進?
胡宗南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要不說這胡宗南是草包一個,不光是人說他是草包,彭老總說過他,一個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對下屬講的只是衣服上的扣子怎么釘和鞋帶應該怎么系的問題,掌管著幾十萬人馬的司令長官如果連這事都要過問還不得累死?一天也不用干別的了。
國民黨人則說他只是個連長的材料,只不過是憑借和委員長是師生和老鄉的關系才當的陸軍上將,幾十萬人馬的大部隊,全部美械的武器裝備對兩萬多的只有小米加步槍的西北野戰軍還掌握不到戰場的主動權,這不是廢物是什么?
從到西北一開始就被彭老總的兩萬多人牽著鼻子走,一個半月之內在青化砭、羊馬河、蟠龍鎮被連續吃掉三個旅。
一年多過去了,國民黨的部隊越打越少,戰略主動權基本沒有,而人領導西北野戰軍卻在不斷地發展壯大,由最初的兩萬變成了十萬,這還是不算宜川戰役中俘虜的戰士,如果把這部分俘虜都算上,西北野戰軍的兵力還要有較大的提高。
三十萬對兩萬,仗還打不贏,說明這個委員長的好學生和彭老總的差距不是一般地大,可以說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連給彭老總當學生都不夠格,就這樣的司令長官還要留用,說明國民黨敗的不冤枉。
現在更是如此了,對由彭老總和習政委帶領的西北野戰軍的戰略意圖完全判明不清,腦袋里一片混亂,其實這胡宗南如果腦筋好使就可以多少能發現一點解放軍活動的蛛絲馬跡。
從開始時候的打蟠龍到榆林,再到宜川和洛川,人所要打的大仗基本上都和部隊的補給有關,這就有脈絡可尋了,什么地方能最吸引人?那還用說嗎,什么地方有糧食,什么地方就最能吸引八路軍的大部隊了。
西府攏東地區什么地方糧食最多,是人都知道,是寶雞這個國民黨的后勤基地,這里的糧食和物資才是最吸引八路軍大部隊的最大因素。
王司令員到獨立團找過李勇以后沒有幾天部隊果然開拔了,大隊人馬全部撤了下來,獨立團還是按老樣子行軍,和縱隊司令部一起行動。
此次野戰軍西進并沒有帶在宜川戰役中抓獲的俘虜,部隊是去打仗,帶著俘虜就是一個大包袱,俘虜由野戰軍的一個首長帶領,向榆林附近行軍,意圖在榆林附近繼續對俘虜進行整訓。
獨立團的俘虜也和別的俘虜一樣被帶到了榆林附近,李勇給帶隊的獨立團指揮員的要求是,部隊從西府地區回來的時候要能看到這批新戰士的精神面貌要達到老戰士的標準,然后才能補充進部隊,否則人多也沒用,獨立團不要渾渾噩噩混飯吃的兵。
西進的西北野戰軍戰士們的精神不錯,但是人員也比從榆林出發的時候少了許多,除去還在醫院里養傷的戰士,全軍的總兵力連八萬都不到了,還得留下牽制敵人的三縱隊許光達部,西進部隊的總兵力七萬不到。
宜川大戰役剛剛結束時間不長,我軍雖然消滅了敵人的重兵集團,取得了空前的大勝利,但自身的損失也不小,很多有戰斗經驗的老戰士還在醫院里躺著.
俘虜來的新解放戰士一時還補充不進來,還要留下一部分兵力牽制敵人,造成了西進部隊的總兵力有了大幅度的下降,這就給以后的戰斗留下了隱憂。
攻擊前進的部隊一路上都很順利,遭遇的抵抗很弱小,右路第六縱隊拿下了寶雞北面約150公里處的長武和靈臺。
中路一縱隊攻占了離寶雞西北100多公里的彬縣,又經80多公里的長途奔襲,占領了風翔縣城。
左路二縱隊和四縱隊占領了寶雞以東的攏海鐵路線,至此寶雞已經處于野戰軍的三面包圍之中。
這個時候在西安的胡宗南才明白解放軍的攻擊對象,是他的后方基地寶雞,這家伙急忙命令裴昌會兵團給寶雞解圍,不惜一切代價,強行增援,如果膽敢還象增援洛川那樣畏縮不前則要軍法從事。
做完這一切的胡宗南心里還是忐忑不安,一年多的戰斗,他已經被彭德懷的西北野戰軍給打怕了,自己雖然做出了反映,但手下人能那么迅速地組織到位嗎?就象裴昌會吧,命令是給他了,但他怎么執行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說是要對畏縮不前者軍法從事,但怎么來執行軍法,這個保定八期的老家伙有一百多個理由可以和你辯解,到時候輸的沒準還是自己這個司令長官。
前思后想的胡宗南終于還是給自己的校長打了電話,希望由國防部出面,命令大西北青海的馬步芳集團出動部隊,對西北共軍來個兩面夾擊,徹底解決寶雞之圍。
清朝末期,1911年辛亥以后,統治了中國二百多年的清王朝崩潰,具體是十三代王朝,統治時間是二百九十六年,整個中國一片動蕩,偌大的國家處于一種無政府狀態,軍閥割據,百姓民不聊生.
第233章西府戰役之西北三馬
統治了中國二百多年的大清王朝垮了以后,整個國家處于一種無政府狀態,正象樣板戲“沙家濱”里的忠儀救司令胡全愧所講的那樣,亂世英雄起四方,有槍便是草頭王,勾掛三方來掃蕩,老蔣、鬼子、青紅幫。
在舊中國,大大小小的軍閥多如牛毛,互相撕殺,爭搶地盤,有了十幾條槍就可以拉起一支百十人左右的隊伍,而有了百十人的隊伍就可以占領一片不小的地盤了,而有了一片地盤便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玩女人了。
軍閥的隊伍紀律參差不齊,遇到好一點的老百姓還能有點活路,遇到壞的則是慘不忍睹了,中原大地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軍閥叫孫殿英,這個家伙的部隊里有一道名吃叫“響鈴面”。
被百姓俗稱孫老殿的孫殿英軍紀敗壞,部隊每到一處都要把當地長的漂亮的婦女抓去,衣服脫光了,在乳房上系上小鈴鐺給官兵趕面條吃,而這些官兵們坐在一邊欣賞,這就是有名的“響鈴面”
不過這個家伙也沒得到好報,投靠了國民黨集團以后變成了,但是貪心太重,私下把慈喜太后老佛爺的墓給扒開了,后來在全國老百姓的輿論下被他投靠的蔣委員長給槍斃了。
又經過十幾,二十幾年的混戰,到了后來,中國內部逐漸形成了幾大軍閥集團,比較大的有東北的張做霖和張學良集團,直隸的吳佩符集團,廣西的白崇喜和李宗仁集團,貴州的王家列集團,山西的閆西山,四川的劉文輝(很有名的大地主劉文彩的哥哥)和劉湘,西北的馮玉祥等等。
而在咱們中國的大西北盤踞著號稱是三馬的軍閥,分別是青海的馬步芳、寧夏的馬宏奎,和甘肅的馬宏賓,三馬中以青海的馬步芳勢力最大,兵力最強,俗稱青馬。
勢力最大的青馬集團對人最為仇視,寧夏的馬宏奎次之,而甘肅的馬宏賓則是對人較為寬容,這個馬宏賓曾經私下對人說,沒看出來國民黨好到那里去,還曾經跟人有過合作。
從清朝同治年間,一直到1949年,控制青海、寧夏、甘肅的‘三馬’家族,居然都出生在甘肅南部一個偏遠閉塞的彈丸之地上。
具體地講,是出生在臨夏(河洲)西鄉莫泥溝、陽洼山這么兩條貧窮的山溝里,大家都知道后來的控制青海、寧夏、甘肅三省命脈的馬步芳、馬宏奎和馬宏賓,其實這三馬家族的老祖宗也曾經是赫赫有名的。
馬福祿,大清的鎮威將軍,與八國聯軍作戰時陣亡。
馬海宴,獵戶出身,慈喜太后的護衛,兒子馬麟為第一代青海王,曾經很機智地阻止過英軍及西藏分裂分子割讓西藏的企圖,從這一點來說,這個馬麟還是對國家有功的。
馬占鰲,清同治十一年任左宗棠馬隊的三旗督代,因類建功勛,后來升任提督總兵,賜號,“勒而津巴圖魯”。“巴圖魯”是滿語“勇士”的意思。
這里作者想多說幾句,現在電視熒屏上清戲泛濫,但是有的地方是不對的,舉個小例子,滿清的軍隊稱之為八旗,四正,四副,但是在稱呼上不是電視里演的那樣,比如說,正黃旗的‘正’,雖然在寫法上叫正黃旗,但是在發音上就不是‘正’了,正確的叫法應該是‘整黃旗’。
話說的有點多了,咱們再回到本書上來,胡宗南的電話直接打給自己的校長,而蔣委員長經過思考以后也認為此法可行,親自給馬步芳去電,讓他出兵夾擊西北共軍。
這三馬家族與國民黨的中央軍素來不和,互相之間為了爭權奪利也有矛盾,但大體上每次都是勢力最為雄厚的青馬集團占上風。
蔣介石對這馬家軍也有疑心,雖然表面籠絡,但一直存有戒備之意,多年來把三馬家族的勢力嚴格控制在三省之內。
別看這青海的馬步芳平時不怎么待見胡宗南,但是委員長的面子他是不敢不給的,為了給蔣委員長表示忠心,馬步芳在公共場合都稱自己的軍隊是國家的軍隊,是聽從領袖指揮的軍隊,自己是國家的將軍,不是什么軍閥。
話是這么說出來的,但這家伙辦事很和別人不一樣,怎么不一樣?他自己定了幾條規定。
第一,軍隊中的中高級指揮員必須都和他一樣是回民。
第二,還必須是他老鄉。
第三,還必須是他們家的親戚。
這么一來,馬家軍雖然還是國民黨編制內的部隊,但和自己的私家軍隊也沒什么兩樣。
這樣弄出來的軍隊只是名稱是,實際上就是馬步芳自己的軍隊,奇怪的規定造就了很奇怪的軍隊,因此這支軍隊的凝聚力很高,但因為中高級的指揮員選擇范圍很小,戰斗力一直沒有較大提升。
家族軍隊聽話到是很聽話,在這支軍隊里馬步芳放個屁都是香的,但是因為高明的指揮員很少,在戰術上很一般。
在與下屬開的作戰會議上,馬步芳費盡腦子研究怎么辦?會議整整開了一天,眾將領們都說,咱們青海的馬家軍與的仇恨太深了,想當年紅軍的西路軍就是他們手里被重創,紅軍有多少戰士死在了他們的馬刀之下,今天如果眼看著共軍做大做強對我們十分不利,胡宗南如果被消滅了,下一步就該輪到我們了。
要說這國民黨的中央軍和地方軍有矛盾根子還在蔣介石這里,這些軍閥雖然名義上歸順了國民政府,但心里始終對蔣委員長有戒心,而蔣委員長采用的一貫的手法是催虎吞狼的手段。
用地方的雜牌和的軍隊死拼,而自己則做收魚人之利,最好兩下都拼光光,然后自己的中央軍再過去接管,這么一來,鬧的有的軍閥認為最好是不被消滅,這樣自己才有生存空間,才能在夾縫中留有一席之地。
前思后想的馬步芳終于下了決心,雖然胡宗南和自己有矛盾,但怎么也比人強,這如果得了天下就會把老祖宗留下來的產業給共了的。
下了決心的馬步芳派出了自己的主力精銳部隊,整編第82師,出發去馳援寶雞,師長就是他的兒子,在大西北很有名氣的青年將領馬繼援。
這個82師和國民黨別的整編師一樣有三旅九團,但也有和別的國民黨部隊不一樣的地方,區別是有大量的騎兵部隊。
由馬步芳的兒子馬繼援為師長的82師是青馬的嫡系精銳部隊,其中不但有步兵,還有四個主力騎兵團,都是馬步芳起家時的老部隊,每個騎兵團不但裝備精良,而且人數也超過兩千人,所以這個82師不算步兵的力量,光是騎兵就超過了一萬人。
在青馬的82師向寶雞馳援的時候,西北野戰軍的左路,二縱隊和四縱隊也正在快速向前推進。
李勇的獨立團開始的時候還在和大部隊一起行軍,走了沒有多長時間問題就出來。
因為在幾次戰斗中繳獲了大量的汽車,現在的獨立團全團三千多人已經全部汽車摩托化了。
汽車行軍是沒有辦法和步兵在一起的,王震司令員考慮了一下,命令獨立團做為兩個縱隊的前鋒,開路前進。
得到命令的獨立團迅速向前,從兩個縱隊的大隊戰士身邊快速通過,汽車是一輛接一輛,車上拉著米和面,而車后面拖著大口徑的榴彈炮。
總共是二百多輛的汽車加上火炮的隊伍拖出了很長一段距離,車上的獨立團官兵戴著鋼盔,胸脯上垮著沖鋒槍,腦袋楊的多高,牛B烘烘的目視前方。
獨立團戰士們的狂樣,二縱隊別的旅團的戰士們差不多已經看慣了,領教的回數多了,也不覺得有什么希奇,獨立團嗎,司令員的寶貝疙瘩,牛是應該的。
快速通過的場面也讓王司令員震撼了一下,,李勇這小子確實是有點辦法,這汽車真是好東西,以后有繳獲千萬不能燒了,最好把全縱隊都裝在汽車上,那才叫美,不過現在也只能是想想,別的部隊連開汽車的兵都沒有,更別說什么汽車了。
看著從身邊通過的獨立團,四縱隊的戰士們是嘴巴張的多大都要閉不上了,好家伙,這也太牛B了,戰士都紛紛打聽是二縱隊的部隊嗎?反正咱們四縱沒有這樣的隊伍。
有的知道情況的就說:“別大驚小怪的,是二縱隊的,是縱隊直屬的獨立團,就是這次戰斗守岔口的那支部隊。”
四縱隊的戰士們就說,恩,不虧能守住岔口,看這樣子就是厲害,看這汽車,咱們全縱隊也沒有這么多吧?還有人家的武器,步槍都很少,大部分都是機槍和沖鋒槍,再看看咱們,只有班長拿的是沖鋒槍,別人能有一支好一點的三八和中正式就不錯了,這差距太大了。老巴有事只好斷更一段時間了.
第234章西府戰役之搜索前進先改正一個錯誤,軍閥孫殿英不是被蔣委員長槍斃的,老巴的記憶中有錯誤,經過書友“洞庭之上”的提醒,又查了一下資料,孫殿英是被解放軍俘虜以后病死的,死因是長期吸食鴉片而留下的后遺癥叫“煙后痢”老巴給大家道歉。
不說四縱隊的戰士們怎么議論,坐在吉普車里的李勇卻沒有戰士們的那份好心情,心里一直沒斷在核計,核計什么?核計接下來的仗怎么打。
西府攏東戰役,又稱徑渭河谷戰役,國民黨方面則稱之為徑渭河谷大捷,歷史上西北野戰軍雖然拿下了寶雞,但又因為敵人的快增援到位而丟失,到手的物資和糧食也不得不銷毀。
在戰斗中又因為對敵人騎兵的不熟悉而吃了大虧,部隊數次被敵人包圍,等到經過艱苦轉戰終于回到老解放區的時候部隊已經減員一萬五千余人。
和別的野戰軍不同,如果放在四野身上,一場戰役減員一萬五千多人是很平常的事,大戰役嗎,那能沒有傷亡?但是對人員和兵力本來就不充足的西北野戰軍來說,一萬五千人就是一個很大的損失了,也是當時的西北野戰軍很難承受的損失。
西府攏東戰役和兩次攻打榆林戰役都是人民解放軍的軍史上有名的敗仗之一,不但沒有達到戰略意圖,反而遭受了重大損失。
不過解放軍的敗仗跟國民黨的敗仗有本質上的區別,解放軍所謂的敗仗并不是象國民黨那樣部隊被全殲,只是沒有達到自己的戰略目的而又使部隊受到損失,最終都是因為指揮員的臨機果斷和戰士們的勇敢頑強而又使部隊化險為夷,解放軍的敗仗是指自己付出了代價但卻沒有達到目的。
歷史因為自己的到來而使西北野戰軍有了一點點小的改變,也因此對榆林的攻擊行動取得了成功,部隊多了一個城市做依托,二縱隊因此也多出了一個很能打仗的獨立團,一只小蝴蝶的翅膀也起了一定的作用,這一次還能有奇跡出現嗎?腦袋里不住地想著心事的李勇突然看見自己兵們還站在汽車上挺著胸脯,一個個牛B閃閃地擺著自以為很酷的造型。
看見戰士們的模樣,李勇有點好笑,獨立團早已經從大部隊身邊通過了,現在只是自己一個團在單獨行軍,又不是在閱兵,你整那么整齊干什么?當過兵的人都知道,一動不動地站軍姿是很累人的,時間長了身體又不行的都有累暈過去的可能。
“全體都有,都坐下,行了,長和兄弟部隊的同志們都看不到了,咱們就別裝了,都別顯擺了,坐下休息。”
李勇這么一喊,戰士們才想起來,是啊,都從長和兄弟部隊的隊伍前過完了還擺什么姿勢?不虧團長說,是有點裝。
聽到李勇這么一喊,戰士們都笑嘻嘻地抱著槍坐在了汽車上,還互相開玩笑說:“還是咱團長說的對,坐著就是比站著好。”
還有反駁的:“你這叫什么話,還不如說躺著比坐著還好那。”
跟別的部隊一比,獨立團的戰士們也確實是享福,長距離的走路行軍太難了,武器裝備,彈藥和糧食全都要壓在一個人的身上是真夠戧,有的時候完全要靠毅力來支撐下去,所以坐車行軍的獨立團就特別讓人羨慕了,這也是王司令員想要把全縱隊都裝備上汽車的原因。
為全軍開路的獨立團在前進方向的左右和前面各自放了一個偵察排,離開團主力五公里左右的距離搜索前進。
宜川戰役獨立團雖然損失較大但是收獲也不小,不光是武器彈藥,連部隊最緊缺的通訊器材也弄回來一大批。
經過團長李勇的言傳身教,獨立團的每一個戰士早就知道這家伙是好東西,用老百姓話叫順風耳,這么寶貝的東西能搶是一定要搶回來的。
現在獨立團的每一個排級單位基本上都能裝備上一部無線通訊的步話機,這也給各級指揮員的指揮帶來了巨大的變化,象五營在岔口戰斗中所犯的錯誤也可以避免了,現情況不對,后面的指揮員可以隨時把出擊的部隊喊回來。
經過實際測試,以當地的地形條件,步話機的通訊距離在五公里以內質量還是不錯的,過五公里就不太好用了,所以李勇給偵察營伸出去的幾個排的要求是前出別過五公里,不要戀戰,有情況及時匯報。
走在全團最前面的排也是整個縱隊前進的尖刀,按獨立團的老規矩是偵察營最有戰斗力的偵察一排,排長當然還是那個機靈的寧二子。
此時的偵察營早已經鳥槍換炮了,全營戰士大部分都是沖鋒槍和駁殼槍的雙家伙,機槍手除外,又因為營長張勁松不停地跟團長李勇軟磨硬泡,現在的偵察營也裝備了一定數量的重機槍和迫擊炮,當然了數量要比別的步兵營少一些。
這就讓偵察營的火力有了一個飛躍的進步,營長張勁松為了這個沒少跟別的兄弟部隊顯擺。
李勇批準給偵察營裝備一定數量的重機槍和迫擊炮也不是一時架不住張勁松的蘑菇而心血來潮,主要是考慮到為了給偵察營提供快的機動能力,獨立團一大部分繳獲來的吉普車都給了他們營。
現在偵察營全營上下基本上全部都是吉普車行軍了,只有營屬的輜重排有大卡車,戰斗排則是清一色的美式中吉普。
這就給裝備的提升帶來了條件,有了非常靈活和越野能力很強的吉普車,分量大一點的武器完全可以裝備到位了,否則給他們營重機槍戰士們也不可能要,偵察部隊也沒有辦法攜帶重機槍。
寧二子的一排一共裝備了七輛掀開了蓬布的中吉普,每輛車上五個人,全排算上排長寧二子共有三十五人。
寧二子的一排本來是有五十多人的,岔口戰斗中他們偵察營鉆進了敵人大兵團的肚子里去活動,雖然沒打陣地防御戰,但一樣損失不小,光是他們一排就傷亡了二十多個,為了這,把寧二子心疼得自己一個人悄悄地掉眼淚。
營長張勁松也知道寧二子很難受,只不過這家伙可沒象二子一樣掉眼淚,這個老八路見過比這更殘酷的場面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不過寧二子的眼淚花子也沒白掉,營長張勁松為了給一排補充因為人員缺少而造成的火力不足,這次特意給了他們三挺重機槍。
這一家伙就讓寧二子有了笑模樣,清一水的馬克沁,一個排就給了他們三挺,這火力配備讓他心里很有底,不管是誰,,有不老實的給他來個齊射,就不信整不死它。
偵察一排的七輛吉普車以每三輛為一組,成前三角形搜索前進,每輛車的間距在二十米左右,而兩組車的間隔嚴格控制在六十米左右,排長寧二子的車就在這兩組車的中間位置。
這樣位置和距離有利于行軍和戰斗展開,前三輛車上的戰士全部都是沖鋒槍,而后三輛車上,每輛車上都架起了一挺馬克沁的重機槍。
背著步話機的戰士和排長寧二子坐在最中間的車上,還不到二十歲的寧二子胸前掛著一個望遠鏡,不時地把望遠鏡舉起來向四周張望。
身旁一個對當地比較熟悉的戰士提醒道:“排長,這里離扶風縣城不太遠了,我們還要這么快向前推進嗎?”寧二子:還有多遠?戰士回答:“大概還有二十公里左右,再往前走就應該能碰上敵人縣城的搜索隊了。”
“聽我命令,放緩車,注意搜索前進,向四周擴大范圍。”
寧二子的偵察排利用吉普車優秀的越野功能向四周不斷擴大偵察范圍,將視線之內的各種地形地物全都標在事先準備好的本子上。
這種偵察兵的標圖工夫也是寧二子在團長李勇給大家講課的課堂上學來的,沒過書的寧二子在獨立團的一年多來不但認識了很多字,還學會了一些偵察兵的專業技能。
大概是又過去了將近二十分鐘,一個戰士喊道:“排長,你看那邊是什么?寧二子順著這個戰士手指的方向抬頭看去,只見遠處晃動過來一群黑點。”
寧二子舉起手里的望遠鏡仔細一看就明白了,還真讓方才那個戰士說對了,遠處晃動過來的身影是一伙國民黨的士兵,估計是從扶風縣城里出來的,人員不多,看樣子也是一個排左右的規模。
寧二子馬上用步話機通知自己的營長,現敵人一個散兵排,估計是從扶風縣城里出來的搜索部隊,請示我部任務。
報告完畢的寧二子又問自己的營長是不是讓他們排干一下,最好把這伙敵人給解決了,估計現在人家也已經看到了寧二子他們。
張勁松馬上用步話機把寧二子現的情況匯報給了團長李勇,因為步話機通話距離的限制,寧二子沒有辦法把情況直接反映給團長李勇,只能是由張勁松來轉答,匯報情況的同時,張勁松也向李勇請示說,寧二子他們想打一下,最好把敵人這支搜索部隊給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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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西府戰役之全殲搜索隊
扶風縣,位于寶雞與咸陽中部,如果計算直線距離而不考慮其他因素,扶風正好處在這兩個城市的中間位置。
占領扶風不但可以完成對寶雞的包圍還可以防止咸陽與西安一帶的國民黨部隊對寶雞增援,這個不大的城市此時卻顯得很重要了。
獨立團放在最前面的偵察排發現了從扶風縣城出來的國民黨搜索隊,排長寧二子請示是不是讓他們打一下,把這伙敵人消滅掉,人家國民黨的士兵眼睛也不是瞎子,現在也應該同樣是看到了他們。
聽到張勁松匯報過來的情況,李勇馬上決定,就讓二子他們排干一下,爭取全部消滅,不過最好留一到兩個活口。
張勁松把命令傳達到了一排,并告訴寧二子,團長同意你們打一下,問有沒有把握把敵人全部干掉?還要留一到兩個活口。
寧二子這小子到是很干脆地回答,全部干掉有把握,留活口看情況再說,戰斗沒結束他也不敢打包票。
寧二子說有把握把敵人全部干掉并沒有胡說吹牛,雖然敵人也是一個排,人數不比他們少,但是他在望遠鏡里看到的這伙人明顯不是什么正規部隊,軍容風紀以及武器都和國民黨的正規軍差別很大。
綜合以前收集到的各種情報,寧二子判斷這是一伙敵人的地方武裝,說白了就是地方上的保安團,這些人別看平時吆五赫六的,但那得看跟誰,跟老百姓是要多威風有多威風,遇到八路軍的大部隊只有撒丫子就跑的能水了。
寧二子參軍這一年多來竟打大仗和惡仗了,遇到的對手和大場面見多了,一點不拿這伙人放在心上,聽見張勁松說,團長問他有沒有把握的時候心里還一點不以為然,就這么個瓜子大的仗還什么把握不把握的。
但今天讓他們跑了可不行,打仗講究一個突然性,讓對手晚一點發現能給自己爭取更有利的戰斗發起條件,也有利部隊對扶風縣城的攻擊。
從縣城出來的這一個排的國民黨地方保安團的士兵已經走了有好幾個小時了,一個個累得是一身臭汗,怨氣沖天,邊走邊不停地罵:“嗎的,這些當官的,也不把老子們當人看了,這待的好好的非得讓出來搜索,搜索個狗屁,八路來了又能怎么樣,就咱們這點人能干得過嗎?還不是肉包子打狗。”
另一個說:“你小點聲,小心讓排長聽到,別看排長現在咋地不了你,但人家回去一匯報就沒有你好果子吃了,加點小心吧,你忘了被關禁閉的滋味了。”
另一個有點不服氣地說:“我知道,排長這小子有個遠房表妹是團長的姨太太,要不憑他的本事怎么能當的排長,老子能當上也輪不到他的腦袋上。”
“這你還別不服氣,這就是命,人家就是有表妹給團長當姨太太,要不你也弄出個漂亮表妹來,也送給團長當姨太太,沒準你還能當連長,那樣你就用不著跟我們一起出來巡邏了,在連部喝酒睡大覺就可以了。”
就在這幫保安團的士兵吊兒郎當地向前走的時候,突然看見遠處一個小山坡的后面連續出現了幾輛吉普車。
無精打采的士兵們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還真有情況了,眼看小汽車是越來越近了,這幫人卻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這個保安團的排長顧做鎮定地說:“大家都別害怕,肯定是我們的人,共軍窮的掉渣,那里有什么汽車,這一定是從什么地方過來的先頭部隊,咱們把衣服都整理整理,槍都好好背一背,別讓的弟兄們笑話咱們。”
說話間小汽車是越來越近了,漸漸地汽車上的人員也都看得差不多了,可是這幫國民黨的地方保安團的士兵更懵了,事情還真就怪了,這怎么看不明白是什么部隊了。
怎么回事?原來這寧二子和他的戰士們都是全副武裝,全副武裝當然得戴著鋼盔了,保安團的士兵想當然的認為,沒錯了,戴鋼盔的肯定是了。
別說國民黨的保安團了,連剛當兵時的何翠花都拿獨立團的戰士們當成了國民黨的士兵,原因就是八路軍的隊伍很少有戴鋼盔的,特別是步兵,基本是沒有一個戴鋼盔的部隊。
可是等吉普車又靠近點時候,這幫保安團的士兵卻發現汽車里坐著的士兵都穿著很象八路軍的灰軍裝。
這是怎么回事?沒聽說有穿灰軍裝的的,這灰軍裝不是八路軍的隊伍嗎,還有穿灰軍裝的?
就在這幫國民黨的地方保安團懵登轉向的時候,汽車已經逐漸接近了,要說這地方武裝軍事素質是不行,有情況你可以先采取措施,作好戰斗準備,然后再確認是否是自己人。
可是現在這伙人卻什么反應都沒有,只是站在那里胡亂猜測,敵人的情況都被寧二子和他的兵們看的清清楚楚,寧二子這個樂呀,嗎的,這幫傻子,怎么一點戰術動作都不做?靠上去,準備戰斗。
等到一排的吉普車接近到五十米左右的時候,這幫人是真有點慌亂了,汽車上的人一句話都不問,看這架勢不象是,難道是八路嗎?
汽車上的寧二子手猛的往下一揮,喊了聲:“開始”三挺架住吉普車上的馬克沁猛的一下響了起來,咻咻咻,咻咻咻的射擊聲連成了一片,寧二子和另幾輛車上拿沖鋒槍的戰士們則是馬上從車上跳下來,原地臥倒,用手里的輕武器對著人堆掃射。
連發的速射火力象風一樣席卷過去,獨立團的戰士們打仗打慣了,習慣用猛烈的火力先把對手壓制住。
可是這一個排的國民黨搜索部隊一點準備都沒有,被兇猛的火力一掃射頓時是哭爹喊娘,最前面的十幾個人被猛然爆發的重機槍子彈整個給掀出去好幾米遠,然后一身槍眼,渾身是血的掉在地上。
兇狠的打擊持續了幾分鐘,寧二子馬上喊道:“停,停,都別打了,給我停,行了,你們這幫小子聽到了沒有。”
等到戰士們笑嘻嘻地停火的時候地上已經是一片死尸了,這一個排的國民黨搜索隊居然一槍都沒放出來就被全部解決掉了。
寧二子這個氣呀:“我說你們這幫小子,我還是不是你們的排長了?拿我的命令當放屁嗎?喊停你們沒聽到嗎?”
戰士們咧著嘴告訴自己的排長:“你當然是我們的排長了,有命令也要嚴格執行的,但是排長你看這幫敵人也太不禁打了,我這還沒怎么發揮他們就全都完了,我剛摟完一個彈夾,還沒等重新裝彈就被你給喊停了嗎,不過這事你可別怪我啊,我也沒打著幾個,死的人大部分都是重機槍給干掉的。”
幾個站在重機槍后面的戰士高興地不得了,他們才不管有沒有活口,那是排長的事:“排長啊,這重機槍是真好用啊,這家伙也太過癮了,以后我就干這活計了,你們誰也不許和我搶。”
戰士們的話把寧二子氣的直轉圈:“都是你們對,是我的毛病還不行嗎,是我的命令下晚了,團長還要咱們留一個活口,你們說說,讓我怎么跟咱們營長和團長交代?笑什么呀,反正有毛病挨訓的也不是你們。”
見自己的排長真著急了,戰士們忙著給出主意:“排長,你先別著急,這一堆國民黨兵站的都很近,沒準還興許有沒死的,我們先去找找看,你趕緊跟咱營長匯報情況吧。”
寧二子真有點讓他的兵給氣糊涂了,聽見大家的提醒也馬上想起來了,對呀,營長和團長還等著我匯報,把這茬都給忘了。
營長張勁松的步話機中傳來一排長寧二子的聲音:“報告營長,三分鐘結束戰斗,全殲敵人一個搜索排,不過有沒有活口不知道,現在正在查找中。”
正在死人堆里胡亂翻的戰士們突然有了一個大發現,原來有一個家伙把自己藏在幾個人的身后了,有好幾具死尸都這家伙身上壓著,這家伙不但沒死還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只是被戰士找出來的時候身上就象抽了羊角風一樣亂哆嗦。
戰士們高興地喊道:“排長,找到一個活的,這回你不用挨訓了。”
聽到戰士們的喊聲,寧二子馬上跑了過去,邊跑邊告訴背著步話機的戰士,馬上跟營長匯報,抓到一個活的。
兩個戰士提留著這個活著的國民黨士兵,可是這家伙的腿就跟沒了骨頭一樣,兩個戰士的手一松就又坐到了地上,連著提溜了幾次,這小子都坐了回去。
寧二子跑到跟前仔細一看,只見這個小子兩眼發直,嘴唇上下亂陡,別說站了,看那樣子連話都不會說了。
啪,啪,啪,寧二子連著給了這個小子幾個大嘴巴子,這個家伙的嘴唇終于不哆嗦了,嘴一張,殺豬一樣地喊:“八路老爺,饒命啊,八路老爺,饒命啊。”
第236章西府戰役之扶風縣
偵察排的戰士們好不容易才從死人堆里找出個活的來,可是這家伙腿軟的連站都站不起來了,身上跟沒了骨頭一樣。
寧二子知道這家伙是嚇壞了,不過還行,知道喊八路老爺饒命就說明這小子嘴還好用,腦子也沒壞,忙告訴幾個戰士,把這家伙弄車上去,管他能不能站起來,嘴還管用就行。
幾個戰士上去跟拎死狗一樣抻著肩膀拽著腿,把這個兵扔到了一個吉普車上,看到他混身亂突突,有個戰士忍不住告訴他,不用害怕了,只要你好好說,把能知道的都告訴我們首長,一定死不了。
聽了戰士們的解釋,這個被抓住的家伙總算好了一點,不住嘴地說:“八路老爺,八路老爺,我說,我什么都說,我現在就說。”
戰士們被氣的有點好笑地告訴他,你現在跟我們說沒有用,一會等見到我們首長,再把知道的都說清楚就沒事了。
一輛吉普車拉著這個被抓住的士兵快速向回駛去,其余的人和車輛原地不動,等待上級命令。
張勁松在步話機里告訴寧二子,可以擴大搜索范圍,但是不能再向前了,離敵人的縣城太近容易暴露我軍的目標和意圖。
離開了大部隊的獨立團行軍還是以偵察營為前導,然后是一營、二營、三營,團部以及輜重營、重機槍營和炮營,再下去是四營,五營還是按老規矩在最后面,不過現在帶隊的可不是躺在醫院里的王老虎,而是代理營長何翠花。
聽到寧二子他們抓到一個活的,團長李勇命令部隊停止前進,然后帶著李玉明和幾個警衛戰士,迅速從大隊身旁通過,來到了偵察營的營部。
所謂的營部,就是用幾輛車圍起來的一個空擋,中間放了幾個石頭和凳子,讓人能坐下,外帶放一張地圖。
來到了營部,張勁松就告訴李勇,抓回來的這小子被寧二子他們給嚇壞了,現在腿還哆嗦呢,審問的時候柔和點,別再給嚇傻了。
李勇聽著直好笑,忍不住問道:“有那么嚴重嗎?不管如何他也是當兵的,不至于如此吧。”
張勁松大著嗓門:“團長,你還真別不信,從扶風出來的國民黨搜索隊是地方武裝,沒見過什么世面,也沒打過什么仗,寧二子他們排在岔口的時候傷亡不小,為了給他們補充火力,我把你給我們營的重機槍批了他們三挺,聽回來的幾個戰士說,他們開著車直接沖上去就是一頓重機槍掃射,幾分鐘的工夫就把這個搜索隊給干掉了,敵人的尸體都被馬克沁給打得稀碎,這個抓回來的家伙就是壓在幾個死人的身上才沒被打死,抓住的時候話都不會說了,還是二子給了幾個大嘴巴子才緩過來的。”
李勇:“行了,我知道了,嗎的,審訊還得柔和點,我這個解放軍的團長還得哄著他,這叫什么事嗎。”
張勁松嘴里叨咕:“團長,我可都告訴你了,到時候別怪我就行,你愛咋審就咋審,我在一邊看熱鬧。”
等到這個被抓住的保安團士兵被帶過來的時候,戰士們小聲告訴他,這就是我們團長,你把知道的都說一說就沒事了,我們團長可和氣了。
這也是戰士們故意給這小子吃寬心丸,李勇的脾氣誰不知道,你要是老實一點什么都行,如果還是裝硬,他連問都懶得問你,拖出去就辦了,俺們團長跟政委不一樣,才不管你俘虜不俘虜的,不過這話不能跟這小子說,否則還不得尿褲子。
這個士兵進來一看,這八路軍的團長就是一個小青年嗎,看那樣子也就二十多歲?這么小的八路也能當團長?恩,跟我們一樣,肯定是上面有硬人。
李勇讓戰士給這家伙點了一根煙,又告訴他,放心,八路軍雖然打仗很兇,但是你被抓住就是俘虜了,八路軍的俘虜政策你也應該知道,愿意當兵留下,不愿意回家發給路費,不用害怕,沒事了。
聽李勇這個八路軍的團長一解釋,這個被抓住的保安團士兵這時候才稍稍穩當下來,把手里的煙狠吸了兩口,點頭哈腰地說:“報告長官,小的知道什么一定說,您問吧。”
李勇盡量放緩了語氣:“姓名,部隊番號,還有部隊的駐防情況,縣城和周圍防御陣地設置,火力配備,你能知道多少都說出來,只要情況屬實,我們解放軍還要為你立功的。”
“報告長官,小人叫劉得勝,是扶風縣保安三團的一個上士,扶風縣城只有我們一個保安團,沒有別的部隊,全團總共有人員一千多人,全團有三個營九個步兵連,加上團部的警衛連,一共是十個連隊,重武器我不知道有多少,反正我們連只有三挺輕機槍,象你們那樣的重機槍是一個都沒有,沒有大炮,小迫擊炮有幾門,但是炮彈不多。”
這家伙雖然很怕死,但嘴皮子還算利索,接下來又把扶風周圍和城內的防御情況說了一說,當然了,李勇也不能完成相信他的話,這個俘虜只不過是個士兵,知道的情況有限。
綜合了各種所能掌握的情況,李勇判明,這個扶風縣城防守兵力空虛,只有一個戰斗力不怎么樣的地方保安團,如果采取突然的措施,對這個縣城來個奇襲,很有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解決問題。
想到這里的李勇興奮地站了起來,馬上讓戰士用步話機把政委王成德和參謀長方新以及各營的營長和教導員都喊過來,就在偵察營開一個戰前準備會議。
獨立團的其他幾個團級指揮員都在榆林一帶訓練新解放戰士,這次出發并沒有跟過來,所以現在團部的指揮人員只有他們三個。
時間不長,王成德和方新還有各營的指揮員各自坐著吉普車趕了過來,如果按王成德的意思,團長,政委,加上參謀長三個人有一輛車就夠了,沒有必要弄三輛車。
李勇則告訴王成德,一個人必須一輛車,這可不是什么臭顯擺,而是為了作戰需要,如果三個人坐在一輛車里,恰好又趕上這輛車中了地雷或者炮彈怎么辦?還不是一起完蛋,所坐三輛車是必須的,王成德知道說不過,就隨他了,不過想想也確實如此。
二十幾個人在偵察營用車圍起來的營部召開了簡短的作戰會議,李勇的意思是,這個扶風縣城的防守兵力空虛,守軍一個地方保安團一千多人,憑獨立團的戰斗力完全能拿得下來,所以全團應該快速向前推進,不必等待縱隊主力,就用獨立團自己的力量攻占扶風縣城,為后續的大部隊攻擊開路。
一營長李江國馬上站了起來:“我同意團長的意見,我們團有三千多人,火力更是厲害,從各個方面來說都是占優勢,敵人所能利用的就是城墻了,這扶風的城墻怎么也比不了榆林吧,我們一營向團黨委申請為攻擊突擊營,一定在最短的時候內突破他的城防工事,殺進去。”
還沒等李江國的話音落地,何翠花也站了起來:“憑什么就得你們一營當突擊營,也不能有什么好事都可你們來,打榆林你們是突擊營,打岔口你們又立功了,現在又想搶功勞?不行,我們五營申請當攻擊的突擊營,我帶隊,一定能破開敵人的防御工事。”
李江國與何翠花的一番話可把一個人給氣壞了,這個人是誰?獨立團里脾氣最不好的,三營長馬長勝啊,這馬長勝就想了,榆林戰役,一營和二營是突擊營,五營是攻打二十二軍司令部的主力,立大功沒說的,他們三營雖然也沒少出力,但終歸是跟在人家屁股后面進去的,和人家比功勞自己都沒有信心。
宜川戰役,自己和全營的戰士們都想好好表現表現,可是事情沒有變化快,自己的三營又被團長留做預備隊了,人家偵察營和一營到敵人大兵團的肚子里去活動,還有不少的繳獲,肯定是立功了。
五營和機槍營堅守陣地,沒說的,也立大功了,四營在陣地上有一百多神槍手,也立功了,炮營把敵人的兵團司令都炸死了,更是立大功了。
連輜重營都組織了突擊隊沖上去了,只有自己的三營,什么勁也沒使上,一直和團里的兩個警衛排待到戰斗結束,要不是最后沖鋒的時候沖了一下,自己一個營的幾百弟兄跟看大戲都沒什么兩樣,別說功勞了,連功勞的邊也談不上,就算是團黨委照顧自己面子也給個功勞,全營的戰士們也沒臉要,自己這個營長更是沒臉要,自己的三營是主力步兵營,不是團里的警衛部隊。
三營長馬長勝哧溜一下站了起來:“我可跟你們說好了,打扶風我們三營是一定要當突擊營的,你們誰跟我搶我跟你們急了,特別是老李,我可跟你說好了,你要是再跟我搶,等團長和政委走了后我就把你按地上捶一頓。”
第237章西府戰役之方案
一聽團長李勇說要用獨立團自己的力量攻擊扶風縣城,各營的指揮員都跟團黨委爭搶突擊任務,特別是一營長李江國與五營長何翠花,都拍著胸脯說只要讓他們上,保證能突破敵人的城防工事。
這一家伙就把三營長馬長勝惹急了,說這次攻打扶風的突擊營必須給他們三營,還跟李江國嚷嚷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收拾他。
馬長勝的一通話說完,來開會的這些人哄一家伙全笑了,大家都很清楚馬長勝的性格,知道他是真著急了。
李江國有點委屈地說:“團長、政委,這叫什么事嗎,馬長勝這家伙搶任務就搶吧,怎么還帶打人的。”
不過說歸說,他還真怕馬長勝把他收拾一頓,論打架他還確實弄不過身體很壯實還會工夫的馬長勝。
李江國與馬長勝還有這二十幾個老戰士都是多年的老戰友,說簡單點也是從戰場上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互相之間的感情沒辦法用語言說的明白,親兄弟也未必比得上,不服氣的時候,哥倆也沒少比劃,但每次吃虧的都是李江國。
王成德沒理馬長勝和李江國,象兩人這樣的爭吵他已經習慣了,和參謀長方新看著地圖想了想,又互相詢問了幾個問題,最后還是政委王成德說道:
“大勇,你是團長,戰斗指揮你說了算,我們也看好這個方案,就用我們團的力量攻占扶風,有問題咱們三個人一起負責,但是必須向縱隊司令部匯報。”
這就是八路軍政委的胸懷了,戰斗指揮讓團長李勇說了算,但如果有問題還和你一起承擔,這樣的政委能不讓人服氣嗎?
扶風縣城,國民黨保安三團團部,團長正在團部里不停地轉悠,這幾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老是感覺混身亂陡,心神不寧,吃也吃不小,睡覺也睡不著,就象有什么禍事要發生一樣,這到底是怎么了?
有的部下給他出主意,讓找個和尚和老道什么的給算上一卦,花點錢破一破,沒準就能好了,可是這兵荒馬亂的,和尚老道早就跑沒影了,自己到哪里找算命先生去。
連著找了好幾天,把個不大的小城犄角旮旯都翻遍了,也找沒著一個會算命的,其實就是有算命的知道是給團長大人算也不敢去。
所謂算命兩頭堵,這么說不對,再掉過來那么說,自圓其說就行,給老百姓算命是混口飯吃,算好算壞咋地不了,給陰晴不定的當兵的就不是算命了,那是玩命,在當時那個年代,人命如草,一個心情不順當沒準就把你給斃了。
城里是沒有了,城外又不敢出去,最近一段時間風聲不太好,連著打了幾場敗仗,聽說八路軍的大部隊正往這一帶開過來,為了找算命的把自己搭上就太不合算了。
壞了,為什么八路軍的大部隊往這里開?他們不會看上自己這個小小的扶風城吧?不會的,這些聽來的消息沒個準數,被不住都是假的。
胡亂琢磨到這里的這個團長猛的想起自己這些天來一直都在向城外派出好幾支搜索部隊,也不知道這些搜索隊有沒有什么發現。
“來人那,快給我看看咱們派出去的搜索部隊都回來了沒有。”
不長的時間有人進來報告,“報告團長,咱們派出去的搜索隊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平安無事,不過…………….。”
團長:“不過什么,快說。”
“不過有一支搜索隊一直還沒回來,按道理來說他們也應該回來了,不知道為什么,今天還沒看到他們。”
團長:“派幾個人,到城門樓子上用望遠鏡去看看,對了,帶隊的排長是哪一個?”
“報告團長,這個還沒回來的搜索隊,帶隊的排長就是您五姨太的那個表哥。”
團長:“你,那還等什么?快點去呀,等五姨太跟我鬧的時候你們看熱鬧嗎?快點去,有情況馬上匯報。”
這個團長等啊等啊,又是喝水抽煙的,不知道是多長時間過去了,終于有消息了,出去的那個部下回來了,這小子邊跑邊喊:“團長,團長,大事不好了。”
正在屋子里轉圈的團長被這么一喊嚇的一激靈,怒氣沖沖地走過去,對著進來的這個小子的臉上就是一巴掌:
“,你喊什么?有什么大事不好的,你不知道最近這幾天老子睡不好覺嗎,今天被你這一嚇又是一激靈,我要是今天晚上再睡不好就找你老婆去。”
這個被打的士兵沒心思琢磨團座大人是不是真會去找他老婆,捂著臉說道:“團長,真的是大事不好了,五姨太的表哥我沒看到,可是我看到了八路軍,還是八路軍的大部隊。”
這個團長就覺得心是忽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趕忙抓住這個士兵問:“你給我說清楚點,到底是怎么回事?”
“團長,我奉你的命令拿了一架望遠鏡去城門樓子上往遠處看,看著看著就見從天邊上來了好多的大隊人馬,都穿著八路軍的灰軍裝,人多的是看不到邊,起碼有十幾萬,看這架勢是直奔我們這里來了,這可怎么辦,團長。”
團長:“你真看清楚了,確實是八路?”
士兵:“團長,你什么時候看見里有穿灰軍裝的,是八路沒錯了。”
看來這個報信的小子比寧二子打死的那個排長強多了,知道穿灰軍裝的肯定是八路,還算有點腦子,不過他說有十幾萬就是扯蛋了,獨立團雖然人不少,但也只有三千多人。
團長:“快,快,快,命令各個部隊做好戰斗準備,八路來了,都給我到防御陣地里去。”
確定了攻打扶風的獨立團在研究用什么作戰方案的時候大家有了爭議,用何翠花的話來說,“這有什么呀,憑咱們團的戰斗力對付一個地方保安團還不容易嗎?沖上去干掉就完了。”
李勇瞪了她一眼:“營級指揮員了,學會多動動腦子,這扶風只有一個地方保安團不假,人員也不多,憑咱們團的戰斗力拿下這個縣城應該不是什么問題,現在我們要討論的是如何用最小的代價來解決問題。”
見大家都不說話了,李勇又繼續說道:“城市攻堅作戰,傷亡最大地方在兩個方面。
第一,是在最初突破敵人的城防工事的時候,比如打榆林時的一營和二營,為了突破敵人的工事付出了巨大的傷亡。
第二,就是進入城市后進行的巷戰,三營、四營,以及五營的傷亡大都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打完岔口,我們團的火力有了很大的加強,火炮的數量有了大幅度的增加,這是我們的優勢,突破這個保安團的城防工事不是什么問題,也用不了付出多大的代價,問題是,我們進入了城市之后怎么辦?
打巷戰火炮和我們大量裝備的重機槍是用不上的,或者說用處不大,發揮威力的主要是步兵輕武器,有人會說了,我們的輕武器也比敵人強,這是沒錯的,我們的輕武器也比這保安團強,但相比之下,敵人的輕武器也會發揮作用的,敵人手里拿的也不是燒火棍子,也能打死人的。
我們團的力量很寶貴,以后的大戰會很殘酷,不能把力量都浪費在這個小縣城里。”
李勇說到這里的時候所有人都沉思下來,還是團長考慮的周到,把獨立團的力量浪費這里有點太可惜了。
政委王成德說道:“大勇,你有什么方案說出來吧,我們聽你的。”何翠花也表態,我們都聽你的。
李勇看了看這些指揮員:“我的方案是這樣的,既然巷戰對我們的威脅最大,我們就想辦法來避免,用打草驚蛇的辦法,把敵人從城市里轟出來,逼他們在外面與我們進行無依托的野戰,充分利用我們團的優勢,用最小的代價消滅他們。”
李勇說到這里的時候,腦子很快的李江國站起來問:“團長,敵人又不是傻子,他們會放棄陣地與我們進行野戰嗎?”
李勇:“江國問的對,敵人不是傻子,怎么才能讓他們放棄自己的優勢就是我們這次所要討論問題的關鍵了,我們要給敵人造成一種假象,或者說要讓敵人感覺到這個縣城已經沒有辦法能守住了,給他們造成一種心理恐慌,這個時候他們要干什么?”
還是何翠花回答:“團長,我知道他們要干什么,我在家里當民兵排長的時候沒少和這些人打交道,這些人最大的特點是欺軟怕硬,對付老百姓很有一套,一但聽說有我們八路軍的大部隊就跑沒影了,比兔子還快。”
李勇:“對頭,我們就是利用敵人的怕死心理,把我們團的裝備都擺到敵人的城外,特別是高翔,把你們營的火炮都給我推到最前邊去,一字排開,讓這個保安團見識一下我們西北野戰軍主力戰斗團的力量,用震懾的方法讓守軍逃跑,然后再在野外消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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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西府戰役之攻克扶風
團長李勇提出要攻打扶風縣城,但是為了減少傷亡還要盡量避免和敵人進行巷戰,不是說獨立團不能打巷戰,能少受損失為什么不少受一點損失?也不是什么壞事。
等李勇把這個方案一說完,大家都是心服口服了,張勁松晃著大拇指說:“不虧是團長,想出來的辦法就是厲害,好,這招好,把敵人從城里嚇唬出來,然后再消滅。”
二營長馬全有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我說張勁松啊,行了,你就別拍團長馬屁了,都快趕上李江國了。”
剛想表揚團長兩句的李江國把嘴張開了干嘎巴兩下卻什么也沒說,和他們營的教導員坐吉普車回去了。
見李江國那樣子大家都覺得有意思,沒想到一向能說會道的老李也有吃憋的時候。
開完作戰會議的獨立團快速向前推進,在推進的同時用電報把情況和自己的作戰方案報告給縱隊王司令員。
王司令員的回電是,前鋒部隊可以根據情況臨機應變,同意你們攻打扶風縣城,但是要注意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如果需要支援及時匯報。
就這樣,獨立團的全部人馬以機械化的行軍速度,在不長時間內開到了扶風城下,當然了,是在機槍的射程以外。
團長李勇命令高翔把他們營的火炮間隔一定距離在城外擺好,要擺在讓守城的士兵用眼睛很輕易就能看到的位置,又命令衛剛的機槍營把他們改裝好的汽車也全開出來,擺在火炮陣地的后面。
岔口大戰后,衛剛的機槍營成了全團實力最弱的一個營,把重機槍都還回去后,全營的重武器只有七挺高射機槍了,剩下的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武器,連沖鋒槍都很少,跟別的營一比,戰斗力干脆提不上臺面。
為了這事衛剛沒少上火,主力營這么個裝備怎么行?為此他經常到團部找李勇來商量怎么辦?李勇為這事也沒少費心思,一個營的戰斗力提不上去也是一個大損失,西府戰役還有惡仗要打,提升他們營的戰斗力也是當務之急,這事也確實要解決。
后來為了對付馬家軍的騎兵,獨立團改裝了四十幾輛的汽車,這些汽車如何分配也是個問題,誰看到好東西都想要,幾個營都爭搶著想多弄回幾輛。
李勇最初的設想是把這些車給五個步兵戰斗營均勻地分下去就可以了,可是后來一想,這些改裝過的汽車足可以當裝甲車來使用,而裝甲車的威力是集中使用才能最大限度發揮。
經過考慮后的李勇把這些改裝過的汽車除了團部留下幾輛以后,其余的全部都交給了衛剛營,并告訴他們,把汽車的裝甲后面再壘上沙袋,每輛車十個人,在駕駛室的后面按一挺馬克沁重機槍,除了重機槍的正副射手以外還帶八個攜帶沖鋒槍的戰士,這樣一來,這火力就很恐怖了,只要不碰上反裝甲武器,在平原地區與騎兵作戰的優勢就太大了。
把火炮與汽車擺好以后,李勇又命令輜重營的孫全厚,不管用什么方法,要盡量把獨立團陣地后面的塵土弄的大一點,越大越好。
接到命令的孫全厚還是用以前用過的老辦法,砍了幾十棵樹,掛在汽車和吉普車的后面,在獨立團的陣地后面不停地來回拉。
頓時在扶風城外,用肉眼很清晰就能看到解放軍一門門的火炮豎立在那里,炮筒子黑忽忽地指向扶風的城墻,大炮也看不清楚有多少,反正是一直排出去老遠老遠。
在大炮的后面還有很多很的裝甲車,恩,應該是裝甲車,而在火炮陣地的后面更是塵土飛揚,也看清到底有多少八路軍的大部隊,不過肯定不少就是了。
拿著望遠鏡觀察的國民黨扶風縣城的保安團長,嚇的就差沒把望遠鏡仍地上了,一股冷汗順著腦瓜門子趟了下來,就覺得發酸,褲襠里有點夾不住尿。
這家伙嘴唇哆嗦著跟周圍的士兵說:“嗎的,這不是共軍的大部隊嗎,怎么有這么多的大炮?上咱們這來干什么?這小小的扶風至于讓他們動這么大的干戈嗎?”
這個團長身邊的士兵也是戰戰兢兢地回答:“團長,你看八路軍的大炮筒子,肯定比我的腰還粗,這要是一頓炮打過來咱們這點人馬還不夠給大炮塞牙逢的,估計想跑都沒地方跑。”
這個團長回身給了這個士兵一腳:“,竟嚇唬我,我這毛病都是你們嚇出來的,也不給我說點好聽的,什么大炮的筒子比你腰還粗,你去看過嗎?你這么賣力宣傳,不是共軍派過來的奸細吧?”
這個士兵有點委屈地說:“團長,你看人家那陣勢,你好好看看大炮的后面,那人馬多的數不過來,現在肯定是在準備給大炮裝炮彈了,我看過一會咱們這城門樓子就夠戧了。”
這個士兵一提醒,團長大人猛的一下子醒悟過來了,自己現在站的位置就在城門樓子上,肯定是八路軍的重點打擊對象。
嗎的,還真得快走,這地方不是人待的,等一會沒準就得讓八路的大炮給轟平了,想到這里,這家伙掉身就走。
他這一走,附近的士兵更是慌了,團長都跑了,咱們可怎么辦?幾個守城門的士兵在一起互相商量:“團長大人都跑了,咱們還給誰賣命?看到外面八路的大炮了嗎?等一會大炮一響,只要是第一下沒打著就算咱們哥幾個命大,然后去,跑吧。”
再說城外面的獨立團,炮營的營長高翔跑過來報告:“團長,我們營的火炮都準備好了,就等你一聲令下了,我保證在第一時間內把這扶風的城墻給他轟平。”
李勇點點頭對高翔說:“不著急,再等等,咱們就讓這些國民黨保安團的士兵看一個小時,一小時以后攻擊開始。”
高翔有點納悶地問:“團長,為什么要讓他們看一個小時,有什么奧妙?”
李勇:“這個扶風的國民黨保安團沒有遠程重武器,因此咱們打這仗就有點欺負人一樣了,只有我們打他們,他們卻沒辦法對咱們發起攻擊,你好好想想,如果一個人拿著上膛的步槍,對著你的腦瓜門頂一個小時,你心里是什么感覺?”
高翔有點興奮地說:“團長,我明白了,這用大炮對準城墻瞄一個小時,而守城的士兵就會感覺心驚肉跳,不知道什么時候禍事降臨,這種感覺確實很難受。”
對,咱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要讓他們感覺到死神隨時會降臨,降低他們的抵抗意志,瓦解他們的斗志,為咱們團的后續攻擊創造條件。
高翔:“團長,我又學來一招了,這個辦法好,簡單地說,就是先把人嚇唬懵了再打。”
城墻上的保安團士兵看著城外的大炮是心里不住地哆嗦,“媽呀,這八路是想干什么呀,到底是打還是不打呀?我這腿肚子都直轉筋。”
另一個說:“你就別說了,你這一說害怕,我就老是想撒尿,這沒一會的工夫我都來了好幾泡了,我這怎么還臨時得毛病了?”
又一個士兵說:“你什么臨時得毛病了,你這就是嚇得。”
一個小時轉眼過去了,李勇看看表,對身邊的高翔說道:“可以了,開始吧。”
隨著高翔的命令聲,兩門基準炮“嗵、嗵”兩發炮彈打了出去,標尺和距離早就算好了,因此這兩炮打的很準,炮彈在城墻上爆炸了。
看著炮彈在城墻上炸起的煙塵,高翔興奮地大喊:“高低不變,俯仰不變,每炮八發,全營速射。”
獨立團的四十幾門榴彈炮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怒吼,炮彈呼嘯著向扶風縣城的防御工事砸了過去。
頓時爆炸聲連成了一片,地動山搖,城墻上被炸得碎石亂飛,槍支、尸體跟磚頭一起飛了起來,剛剛這個保安團的團長所在的位置就被炮火炸上了天,城墻上的士兵除了在第一波炮彈中被炸死以外,其余的都順著小道,撒鴨子就跑,嗎的,誰不跑誰是傻子。
連著打了三個急速射,李勇告訴高翔,可以了,把你們的九二步兵炮和七五野炮向前推進,一直推到離城門二百米的地方,對準城門直瞄射擊,一定要把城門或者城墻炸開。
在炮火的掩護下,幾門步兵炮和七五野炮在改裝過的汽車牽引下快速推進,一直推進到離城門不到二百米了才停下來。
在這期間敵人的防守火力一直沒有什么反應,也沒辦法反應,完全被火力覆蓋了,還能有什么反應,戰士們把炮口對準城門目測瞄準射擊。
近在咫尺了,想打不準都難,開炮、開炮、開炮,連著十幾發炮彈打出去,這個扶風縣城的城門和一段城墻就在劇烈的爆炸中倒了下去。
見城墻和城門都被炸開了,李勇這個時候又命令:“張勁松,把寧二子抓住的那個劉得勝帶過來,跟你們上去,站到城墻上,給火炮指揮目標。”
第239章全殲扶風保安團
在扶風城墻被炸開的同時,李勇命令張勁松帶著抓來的俘虜劉得勝沖上去,給高翔的火炮指示目標。
獨立團準備發起攻擊的只有一個偵察營,而且李勇給的命令也只是讓他們利用炮火的掩護沖到城墻上,再居高臨下指揮炮火射擊,別的就不用干了。
說白了,偵察營起的作用有點象牧羊人,他們的任務是想辦法把保安團的士兵從城內轟出去,然后在平原地區象宰羊一樣干掉他們。
這個被抓住的俘虜劉得勝很快被帶到了李勇的面前,李勇指著前面的城墻告訴他:“炮火馬上就要延伸射擊了,你只要把部隊帶上去,再指示目標就算立功了,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的。”
這個劉得勝還能說什么,什么叫不敢,不上也得上了,帶著八路上去沒準還死不了,如果自己說不去,估計馬上就夠戧了,這個八路軍的小團長看樣子也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人物。
劉得勝的心思也算靈巧,在國民黨的保安團里混了好多年,別的能耐沒學會,察言觀色的本事到還不錯:“放心吧長官,我一定爭取立功,爭取寬大處理。”
偵察營的幾百個戰士借著炮火轟炸為掩護,迅速向前接近,在李勇目測張勁松他們離城墻只有幾百米的時候,獨立團的炮火立即向后延伸,偵察營的戰士們趁機沖了上去。
這里就有一個步炮協同的問題了,沖的過于靠前容易被自己的炮火誤傷,而過于靠后又會給沒被炸死的敵人留下反應時間,因此攻擊的部隊要在自己的炮火向后延伸的一剎那間沖上去。
帶著人沖上去的張勁松做好了準備,還以為要打打敵人反撲什么的,雖然獨立團的炮火很猛烈,但國民黨保安團的士兵不可能都被炸死,怎么也得剩下一部分,可是等戰士們沖上去一看,被炸的亂七八糟的城墻上基本上是沒人了,保安團的士兵早就跑沒影了。
看著空無一人的陣地,張勁松用步話機告訴李勇,沒有什么反撲,一槍都沒放,一個傷亡也沒有,咱們攻擊的這個地段人早就沒了,除了被咱們炮火炸死的,剩下活的都跑了,我們怎么辦?是接著沖進去,還是就在這里占領陣地。
李勇:“不用沖進去,就讓你們抓的那個俘虜指示目標,給高翔他們提供方位,指揮炮兵射擊。”
還別說,這個劉得勝現在也不害怕了,也用不著害怕,城墻炸爛了,守城墻的士兵除了被炸死的就是跑了,沒有什么戰斗發生有什么好害怕的,嘴皮子也比開始的時候利索了。
“長官,離這里還有四百多米就是我們連部,團部在東北方向,離我們站著的這個地方有兩里地開外,對了,看到那棵大樹了吧,我們團部就在樹旁邊的一個院子里。”
這個小縣城沒有什么高大的建筑,一片低矮的破平房圍起來幾條簡單的街道,站在城墻上一眼就能看出去很遠,雖然所謂的城墻也不怎么樣,但總歸是高一點,所以視線是相當清楚。
國民黨這個地方保安團的團部里已經是一片混亂,所有人都快要被嚇懵了,八路軍的炮火比打雷都厲害,幾顆炮彈就把城門樓子炸天上去了,沒跑回來的人被大炮炸得連條胳膊腿都沒剩下,這個小城還有個屁希望,沒準過一會咱這團部就得讓八路的大炮給轟平了,快跑吧。
團長別看平時吆五喝六的很威風,在這小小的扶風縣跟個土皇帝一樣,這時候卻是一點主意都沒有了,腿肚子直轉筋,連跑都不知道怎么跑了。
還是一個比較鎮靜的下屬給出了個建議:“團長,快跑吧,趁八路軍剛從南面圍上來,咱們就從北門跑出去,北門外還沒有八路,出去后掉頭向東,先奔咸陽,然后再去西安,只要到了咸陽就沒事了。”
“好、好、好,咱們趕緊走,就從北門走。”這個團長連說了幾個好字,帶著一干下屬和附近能劃拉到的士兵,從團部鉆出來就往北門跑。
什么姨太太之類都顧不上了,女人是身外之物,能管則管,管不了就只好不管了。
這個家伙別看打仗不行,但對官場卻很明白,一邊跑還一邊想,只要自己這次不被八路軍打死就好辦,以后再到處找人托關系花點錢,自己還有親戚在西安當官,只要錢到位,還有希望弄個保安團的團長干干,只要能干上個團長,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因此最要緊的還是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只要保住了小命,享福的日子還在后頭。
整個一個扶風縣的保安團只有團長有一輛吉普車,士兵們一看從團部開出來的吉普車順著坑坑洼洼的街道往北而去,心里都明白這是團長要跑了,團長都跑了,咱們還頂什么,跟著跑吧。
這些保安團的士兵狐假虎威地慣了,壞事、缺德事是想著法干,平時沒少禍害老百姓,知道八路軍來了沒他們的好果子吃,有了八路軍給撐腰,老百姓還不得把他們給活剮了?因此只要能跟上的都跟著這輛車,一直從北門跑了出去。
跑啊,跑啊,等從北門出來后又跑了一段路,這個坐在車里的團長大人算是緩過一口氣來,這回行了,多虧本團長臨機應變,總算又揀回一條小命,有命在就比什么都強,什么扶風縣城啊,什么不成功則成仁,去他的,中央軍的大部隊都干不過八路軍,我這點人馬怎么能是對手,見了上峰俺也有說的。
定下心神的團長大人回身一看,嗎的,這車前車后的怎么都是人,我跑的時候也沒通知誰呀,這幫小子怎么都跟出來了?
在北門外不太遠的地方,獨立團埋伏好了三個步兵營,李江國的一營、馬全有的二營和馬長勝的三營。
放了三個步兵營來對付這些亂兵,李勇也算是高看他們了,主要原因還是為了減少自己部隊的傷亡,用蒼鷹搏兔的辦法,一舉消滅。
這伙人從城里一鉆出來,帶隊的一營長李江國就用步話機報告給了團長李勇:“團長,你估計的太準了,保安團的兵都從北門跑出來了,人數弄不清楚,但怎么也得有個六七百人吧。”
聽到李江國的報告,李勇松了一口氣,自己的意圖基本上實現了,只要敵人從城里一出來,這一仗沒有什么疑問,應該又能拿下。
李勇所考慮的不單單是拿下扶風這個縣城,打掉這個只有一個保安團的縣城不是什么問題,最主要的還是部隊的傷亡,與敵人進行野戰能更加發揮獨立團的戰斗力。
一個保安團只有一千多人,讓炮火炸死一部分,再跑散一部分,剩下的也基本都在這了。
“李江國,不要輕敵,要注意敵人的動向,爭取全殲。”
“放心吧團長,敵人跑不了,你就看好吧。”
給李江國下達完命令的李勇用步話機通知高翔,炮火停止射擊,又命令張勁松的偵察營進城,肅清殘敵。
隨后又帶著獨立團的大隊人馬,跟在偵察營的后面進了扶風縣城,扶風城里老百姓不管是做買賣的生意人還是普通住戶,都用杠子把門堵的死死的,待在家里大氣都不敢出,兵荒馬亂的年頭,最倒霉的還是老百姓。
李勇命令部隊不要在城里擾民,盡量多抓幾個俘虜,然后用俘虜帶隊,把保安團的駐地和工事肅清即可,衛剛營則不要停留,從敵人逃跑的北門出去,兜屁股向敵人發起攻擊,和一、二、三營前后夾擊,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把這股敵人解決掉。
出了北門的扶風縣保安團的士兵跟在團長大人的吉普車后面,象喪家之犬一樣急急逃串,心里都清楚,離八路軍越遠越好。
扶風縣的北門外是一片丘陵地帶,出了城門不太遠就是一片亂墳崗子,這個亂墳崗子也不知道年頭有多久了,反正都是些無主的孤墳,時間一長,因為沒有后人給收拾添土,這些墳頭有的塌陷下去露出里面的棺材扳子,還有的墳頭被完全平了下去,里面的死人骨頭被野狗什么的給拽到了外面。
幾棵歪脖子老槐樹孤零零地長在墳地里,樹上還有幾只黑老沽(烏鴉)不時地叫上一聲。
這個地方平時跟本沒人來,只要天一黑,就陰森森的一點人氣都沒有,老百姓出門的時候也盡量避免路過這里,寧可多走幾步也不抄近道從這里走,現在逃到這里的這個團長大人猛的一看,頓時這心里是瓦涼瓦涼的,怎么跑到這個地方來了,,這不是絕地嗎。
就在這個團長心驚膽戰的時候,埋伏在這里的獨立團戰士們早就等不及了,看著已經接近到不到一百米的距離了,這正是馬克沁發揮威力的最佳距離。
李江國猛的大喊了一聲,“打。”在喊聲還沒落下的時候,三個步兵營的輕重機槍和迫擊炮同時開火了。
第240章沒有俘虜
為了給獨立團的幾個基本步兵營增加獨立作戰能力,團長李勇在岔口大戰后就讓衛剛和高翔把借調過來的重機槍和迫擊炮都還了回去。
按李勇的思路是,戰斗有大有小,也不可能每次戰斗都是一個團整體出動,如果出動一個營單獨執行任務,遇到硬一點的敵人,沒有重武器會吃虧的。
所以現在獨立團的五個步兵營下屬的機槍排和炮排武器都已經滿足裝備,缺少的只是因為大戰所損失的人員,以前是人多武器少,而現在則是武器多人少。
讓治愈的輕傷員歸隊后,每個營的人員都不足四百人,按李勇最初的要求還差的遠,這也是每次戰斗快要結束的時候李勇都讓戰士們多抓俘虜的原因。
三個步兵營足足裝備了幾十挺的重機槍和迫擊炮,這些家底是獨立團的戰士們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沒有幾次戰役的勝利,想擁有這樣的武器是不可能的,想都別想。
從紅軍開始,一直到后來的八路軍、新四軍和解放軍,部隊的武器裝備大部分靠繳獲,這樣的軍隊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都是夠生猛。
見潰逃的扶風縣保安團的士兵離戰士們埋伏的陣地一百米都不到了,帶隊的指揮員李江國命令部隊開火。
營長的級別都是一樣大,但在關鍵或者有需要的時候還是一營大,這是部隊里的規矩或者說是傳統吧,打個比方,如果在一次戰斗中,團級指揮員全部陣亡,接替的人員則以一營長為先。
這次獨立團出動了三個營來打埋伏,帶隊的指揮員在沒有什么特殊的情況下肯定是一營長李江國,上級另有任命除外。
幾十挺的重機槍和近兩百挺的輕機槍猛然爆發出了強大的火力,幾挺重機槍齊射還能聽出來是機槍在發射,可幾十挺重機槍在一起發射的時候,它所形成的聲音效果就跟爆炸一樣,只聽從三個步兵營埋伏的陣地上傳來“轟”的一聲把人的耳朵得都震嗡嗡響。
密集的彈幕把這一片亂墳地變成了和地獄一樣,子彈打在人體上崩出來的血花把地上的枯草和樹葉子都染紅了,擠在一起的保安團士兵一堆一堆的倒了下去,人是群居性的高級動物,在面臨危險的時候有一種本能的往一起來的,可現在這種卻導致了更大的傷亡。
獨立團的輕重機槍和迫擊炮集中起來往人堆里招呼,子彈和炮彈跟狂風暴雨一樣落下來,在這樣密集的火力打擊下,生命太脆弱了。
機靈一點的士兵就地趴在了墳頭和一些簡易的隱蔽物后面,可是這墳頭沒幾秒種的時間就被機槍火力打平了,子彈“噗噗噗”地從揚起的塵土中穿過去,再把趴在后面的人打死,重機槍的密集火力都可以把磚墻打塌,何況這沒有多少土的小墳堆了。
獨立團的戰士們沒有老八路那種節約子彈的概念,什么子彈不子彈的,消滅敵人才是最要緊的,長短點射結合,摳住扳機不停地干,射擊還是射擊。
在火力網里的人只要是中彈就不只是一顆,身體只要一哆嗦就又被十幾顆子彈擊中,被十幾顆重機槍子彈擊中后整個人都能被打飛,想活是不可能的,死的不能再死了,吃了鐵拐李的仙丹也沒用。
處在獨立團三個步兵營火力網里的保安團的士兵們這一下才知道什么叫火力,中彈的人是先手舞足蹈抖一會,然后再一身都是槍眼倒下去,血花從槍眼里“嗤嗤”噴出來。
這個保安團的團長不管怎么樣也是當了好幾年的團長了,別看打仗整不明白,但心眼還是有地。
在重機槍開火的剎那間就明白有埋伏,這是被八路軍包圍了,想跳車逃跑,但他的吉普車目標太明顯,六七百號人圍著一輛車使勁跑,這目標還能不明顯?幾個炮兵排的戰士們早就把他盯住了。
他剛把車門打開,還沒等跳出去,幾十顆迫擊炮的炮彈就帶著尖銳的叫聲打了過來,經過一系列大戰的考驗,獨立團戰士們的經驗逐漸增加,炮火也是打得越來越準,落在吉普車周圍五米以內的炮彈足有十幾顆,有兩顆還直接砸在了車頂上,然后就是一陣劇烈的爆炸。
在炮彈的爆炸中,這個團長大人和他的吉普車一起上了天,再變回一堆費鐵和零件以及碎肉掉下來,死之前這個團長大人很可能后悔被人簇擁著也不都是什么好事,自己一個人跑沒準還興許死不了。
這些保安團的士兵那里有見過這種陣勢,看到團長被炸天上去了更是魂不附體了,哭喊著:“八路軍老爺,八路軍老爺,別打了,我們投降,我們投降。”可是在槍炮聲大做的戰場上,人的哭喊聲太小了,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猛烈的射擊持續了足足有五分鐘,李江國喊了聲,停。然后又命令部隊沖鋒,陣地上的戰士們猛的蹦起來,不到一百米的距離,部隊一眨眼就沖了上去。
三個步兵營的人數超過了一千人,這還是在岔口戰斗后人員減少的緣故,可就這樣,剛才開槍的連三百人都不到,獨立團的戰士裝備的大都是沖鋒槍,當時年代的沖鋒槍沒有現代自動步槍的功效,一遠就沒什么準頭了。
象剛才這種一百來米的距離,沖鋒槍就很難打的準,因此,開火的都是輕重機槍和迫擊炮,大部分的戰士還只是在看熱鬧,可是越看越郁悶,為什么郁悶?原因很簡單,國民黨保安團的這幫家伙太不禁打了,被重機槍和迫擊炮成堆成片的干倒,別說還擊了,一點戰術動作都做不出來,再這樣打下去可能就沒咱們啥事了。
現在見重機槍和迫擊炮已經停止射擊,指揮員又讓部隊出擊,戰士們都一股勁沖了上去,有的還互相呼喊:“快點沖,看看還有沒有活的,我手里這家伙還一槍沒放,一槍不放就贏了,你說這叫打的什么仗嗎。”
等戰士們沖到被伏擊的保安團附近的時候都大眼瞪小眼了,只見橫七豎八的死尸躺倒的到處都是,別說活人了,連完整一點的尸體都很難找到,幾分鐘的工夫,連槍支帶人全都被猛烈的火力干碎了。
就在戰士們胡亂翻找的時候,一營長李江國,二營長馬全有,三營長馬長勝也都帶著戰士們沖了上來,幾個營長和教導員見人就問:“怎么樣?有俘虜嗎?抓到幾個活的?”
被問到的戰士都是氣哼哼地回答:“有個狗屁的俘虜,你好好看看嗎,這還什么俘虜,我連一個完整的都沒找到,你說你這是什么指揮員,早點下達停火命令啊,我們上來還有可能放幾槍抓抓俘虜啥的,這下可好,全都給打死了。”
戰士們的抱怨讓馬全有和馬長勝等人哈哈大笑,李江國撓撓腦瓜皮,也不理那些戰士們怎么抱怨他,從地上揀起一支步槍,用槍管子到處亂翻亂找,嘴里還叨咕著:“這事能怪我嗎,我都看表了,就干了五分鐘我就喊停了,誰讓他們這么不抗打,抓不著俘虜可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就在他們胡亂翻找,看看還有沒有剩下幾個活的時候,從北門里又轟轟隆隆沖出一伙人來,戰士們仔細一看那帶著裝甲的汽車就知道,還用問嗎,這是衛剛的機槍營到了。
幾十輛汽車忽忽拉拉的開了過來,每輛車上都有一挺重機槍和十個戰士,車上重機槍的槍管子還在不停地四下轉動著。
李江國一看這陣勢就喊了起來:“衛剛這小子太騷包了,你們看看,這家伙把他牛的,跟胡宗南他親爹一樣。”
說話間,汽車開了過來,衛剛從汽車上跳下來就問:“怎么樣,保安團跑了多少?團長命令我們營和你們前后夾擊,多抓俘虜多較槍,爭取不放過一個,全部消滅。”
幾個步兵營的戰士們一聽衛剛這話都走了,連馬全有和馬長勝都走了,只剩下李江國一個人頂著了,團長讓多抓俘虜,可這俘虜還抓個蛋。
老李回頭看看,見大伙都走了,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還啥前后夾擊呀,你低頭看看,都讓我們給干了,一個活的沒有,想抓幾個俘虜都沒弄著,我是真想抓幾個弄點情況,這下全完了。”
衛剛出來的急了,坐在改裝過的汽車里視線也不好,這回仔細往腳底下一看,這個打了多年仗的老八路也被嚇了一大跳:“我的老天爺呀,李江國你小子也太狠了點,這連一個完整的都沒有了,太過分了。”
李江國:“我也沒想這樣,也不是故意的,不是一時沒收住手嗎,一個俘虜沒抓到,這事怪我了,我回去請求團長批評。”
衛剛:“李江國,你就扯吧,我還不知道你心理咋想的嗎?什么請求團長批評啊,就咱團長那脾氣他能批評你嗎?有本事你找政委請求批評,敢不敢去?恩?敢不敢去?
第241章歧山縣
衛剛讓李江國去找政委承認錯誤,這一下子還真就抓到李江國的要害上了,李江國多機靈啊,他心里很清楚,類似這樣的事,團長李勇基本上不怎么管,沒跟他們在一起同流合污就不錯了,批評肯定是不會的。
但是要讓政委王成德知道就壞了,政委是講原則的,不會給他們好臉子,象這種一場戰斗連一個俘虜都沒抓住的事,是那種說大也行說小也可以的,一個弄不好,沒準還得在團黨委大會上做檢查。
見情況有點不秒,李江國忙好言好語地央求:“我說老衛,咱們哥倆一項不錯,我平時沒得罪你吧,你就看在老戰友的面子裝不知道就行了,以后有啥好事我老李一定報答。”
衛剛有點不耐煩地說:“行了,老李,咱們別扯這些用不著的,這些保安團的士兵我看著也不順眼,平時老是禍害老百姓,死了算他們活該,這回你也算是為百姓出力了,至于團里怎么辦就不歸我管了,不過你得抓緊給團長匯報啊。”
衛剛這么一提醒,李江國忽然想起來要跟團長匯報情況,嗎的,差點讓老衛這家伙給嚇唬懵了,把正經事都忘了,不管以后挨不挨批,情況還是要如實匯報的。
城里李勇身邊的步話機里響起了一營長李江國的聲音:“報告團長,從扶風城內跑出來的國民黨保安團的士兵被我們全部消滅了,但是有點遺憾,咱們的火力太猛了,沒抓到俘虜。”
步話機里傳來的聲音讓政委王成德皺皺了眉,李勇到是沒說什么,他也從來沒把俘虜的性命放在心上,對這個地方保安團的士兵更是如此了,抓到國民黨中央軍的士兵,還可以好好教育,以后會是個好戰士。
可這保安團的士兵純粹就是由一些地痞流氓和無賴組成的,平時只知道混吃混喝欺負老百姓,還有不少抽大煙的,要思想沒思想,要素質沒素質,年齡還都偏大,抓到也沒什么用,只不過是要用他們打聽下情況帶帶路什么的,就算他們想當八路也沒人要。
李勇指揮戰士們到處都看看,看這小縣城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物資,能撈一定要撈回來,螞蚱雖小也是肉嗎,咱八路軍窮,有就不嫌瘦。
出發前強調紀律,國民黨政府的倉庫,軍營駐地,彈藥庫都是目標,但是百姓的店鋪絕對不能去,不但不能去還要保護。
在這同時,讓李佳給王司令員發報:我部已攻克扶風縣城,殲敵一個保安團一千余人,武器彈藥以及其他繳獲正在清點中,請示我部下一步任務。
戰士們對團長這種戰后想辦法撈東西的做法都習慣了,很熟練的以班排為小隊,在整個扶風縣城到處劃拉。
電報到王司令員手里的時候部隊正在開中午飯,看著電報的司令員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還邊把手里的電報遞給身邊的一個首長:
“你來看看,獨立團這幫小子還真是厲害,半天工夫就把扶風給拿下來了,這回好了,也省得咱們多費事,到地方一接收就完了。”
旁邊的這個首長看著電報提醒道:“胡子,你也別光顧著高興,他們還在請示下一步任務。”
王司令員敲敲了自己的腦袋:“對對,看我這記性,機要員,給他們發報,拿下扶風以后,不要多做停留,一直向西,攻擊前進,目標歧山縣。”
接到命令后的獨立團迅速整頓部隊,出發前各級指揮員過來報告,這個國民黨保安團沒什么向樣的武器,彈藥庫里的東西也不多,對咱們團的戰斗補充不大,但糧食不少,全團吃喝足夠了還有富裕。
李勇告訴下屬各營和排,挑能用得上的武器和彈藥帶上,怎么拿都行,只要你能拿得動,但是糧食不能多帶,夠用就可以了,獨立團的后面還有兩個縱隊的大部隊,主力部隊的糧食缺口更大,得把糧食給他們留下。
做完這一切,李勇又命令部隊嚴密封鎖消息,不論是什么人,許進不許出,要讓扶風被我軍攻克的消息越晚被敵人知道越好。
歧山,位于扶風與寶雞的中間,在扶風的西部偏北一點的位置,與扶風有公路相連通,拿下扶風縣城的獨立團沒有做過多的停留,補充了一些彈藥和糧食,派了一些留守部隊看守倉庫,團主力則繼續出發,按王司令員的命令,向歧山攻擊前進。
雖然兩個縣城之間有公路相連通,但是在當時那個年代,道路的路況很差,汽車也不能跑的太快,但不管怎么樣,車也比人走的快多了,快到傍晚的時候,獨立團的人馬離歧山已經不太遠了。
停止前進的獨立團隱蔽在離公路不太遠的一大片丘陵后面,用樹枝和枯草把汽車和火炮一類的大件武器遮蓋好,并派出了偵察部隊前往探視情況。
前出偵察的還是寧二子的一排,要說這個寧二子,經過一年多的戰斗考驗,這個曾經的俘虜兵現在已經成長為人民解放軍一個優秀的基層指揮員了,是營長張勁松手底下最得力的排長,緊要一點的任務張勁松也都會想到讓寧二子的一排去執行,而一排也從來沒丟過臉。
怎么偵察情況,我軍對歧山的情況一無所知,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抓舌頭,李勇告訴張勁松,要抓咱們就抓個官過來,士兵知道的情況有限。
張勁松點頭說可以,讓戰士把一排長寧二子喊過來,跑過來的寧二子見李勇也在這里忙給自己的團長敬禮,寧二子沒見過什么太大的干部,在他的眼里,團長李勇是他最佩服的人,也是他努力要學習的目標,別看只比他大一歲,卻是連總部首長都表揚過的。
“二子,這次任務還得你去,抓一個舌頭回來,還要求必須是軍官,舌頭要抓回來,你和戰士也要一個不能少,時間為半夜零點以前,有沒有把握?”
“放心吧團長,這樣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堅決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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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抓舌頭
李勇對寧二子的回答很滿意,這才是個好兵,不管多困難的任務都要有信心去完成,困難是靠人去克服的,沒有困難還要我們軍隊干什么?
寧二子帶著兩個捕俘小組和兩輛車,穿上國民黨士兵的軍裝,寧二子穿的是國民黨上尉軍官制服,提前吃完晚飯后,悄悄向歧山縣城方向靠近。
美式敞蓬中吉普車趟起一路煙塵,在傍晚前到了歧山的城門前,這個歧山縣城跟扶風沒什么太大區別,勉強算是城墻的土墻把小城圍了一圈。
沒有護城河,也沒有什么重要的防御設施,只是城門口有幾個士兵耷拉著腦袋在站崗。
城門的兩側各有一個用沙袋圍起來的機槍掩體,上面架了兩支捷克式輕機槍,掩體后面的士兵在傍晚的陽光下昏昏欲睡。
縮著脖子抱著大槍站崗的幾個兵突然看見從遠出來了兩輛在他們眼里很時髦的吉普車,忙打起精神走了過去。
兩輛吉普車一直開到這幾個站崗的士兵面前,很囂張地又來了個急轉彎,車轱轆就差沒壓著士兵的腳面子上了,帶起來的塵土揚了幾個當兵的一身,然后“吱嘎”一聲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這幾個兵看了看寧二子和他的車,很想生氣卻又不敢,站崗的年頭長了,見識的人也多了,這幾個兵眼里都不揉沙子,沒點能耐敢這么開車嗎,想發脾氣那得看跟誰,跟這這伙人最好別介。
再說了,當時那個年頭有馬騎就不錯了,這樣的車一般人能開得起嗎?看人家身上那裝備,鋼盔、皮鞋,清一色美式沖鋒槍和駁殼槍的雙家伙,這得多少錢才裝備得起,領頭的班長忙問道:“你們是哪部分的?口令,通行證。”
寧二子連車都沒下,坐在第一輛車副駕駛的位置上,把一條腿抬起多高,正眼都沒看這幾個兵,把嘴里叼著的香煙抽了一口,沖天又吐了幾個煙圈:
“瞎咋呼什么,我們是青年軍203師的,奉我們師座的命令有緊急公務去寶雞,路過你們這里,路趕的遠了,餓了,想吃點飯,喝幾口酒,能知道你們的什么狗屁口令和通行證嗎?”
青年軍203師是當時在西北比較有名的部隊,部隊待遇好,軍官和士兵都很狂妄,所以寧二子就化裝成這支部隊的軍官。
這幾個把大門的兵一聽,頓時有點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么牛,十來個人就坐了兩輛車,還都是美式的中吉普,在咱們這里,也只有團長才能坐的起,團長的車也沒這兩輛車新,原來是203師的部隊,那可是堂堂正正的中央軍,胡司令長官的嫡系,富裕的很,不是我們這種地方部隊能比的。
幾個兵雖然很相信寧二子他們的話,但帶隊的班長還是點頭哈腰地說道:“諸位老總,兄弟們不是故意想難為你們,你看是不是讓我看一下證件,兄弟我也好對上面有個交代。”
寧二子點點頭:“這話還算受聽,檢查也是應該的,你們這些地方的軍隊以后也要學會善待百姓,不要見到共軍就跟老鼠一樣,見到老百姓則是狐假虎威的,胡司令長官的訓話你們都學會了沒有?”
寧二子邊說邊把早就準備好的證件遞了過去:“快一點,我們時間很緊,吃完以后還要趕路。”
這個帶隊的班長看著寧二子肩膀的上尉軍官軍銜,連聲說:“長官教訓的是,長官教訓的是,我們以后一定善待百姓,一定善待百姓。”
然后看了幾眼證件,寧二子的證件是偵察營特有的裝備之一,是花大力氣弄回來的,這個小班長怎么能看得出真假?只是翻開隨意看了看,又雙手還給了寧二子。
寧二子接過證件,又順手從兜里掏出一盒煙來扔給了這個班長:“看得出來,弟兄們平時也沒什么油水,這煙拿去抽吧。”
幾個站崗的兵馬上立正,這個班長還給寧二子敬個禮:“謝謝長官。”
寧二子坐在車上,很神氣的一歪頭:“進城。”汽車慢慢開了進去。
等吉普車一開進去,站崗的幾個大兵都爭搶著看班長手里拿的煙,一個士兵很羨慕地說:“還是人家中央軍,這家伙,出手就是一盒煙卷,平時弟兄們一年都抽不上一盒這么好的煙。”
這個班長拿著這盒煙翻過來掉過去的看,有些舍不得地把煙盒撕開,每個兵都給發了一根,然后再把剩下的都裝進了自己的兜里。
一個大兵看著班長只給自己發了一根,然后把煙都裝進了自己的口袋,想說什么卻又不敢,心里不愿意還得從兜里掏出火來給班長把煙點上。
這個站崗的班長深深吸了一口煙卷,煙從肺子里轉個圈后吐了出來,吐出來之后用用鼻子再吸了進去,等再一次把煙從嘴里吐出來的時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真是好煙,這煙味道真正啊,你們他的都懂什么?什么叫一年也抽不上一盒,知道嗎,這是正宗的哈德門,我看見過咱們團長抽的就是這種煙,你們看都看不到,還想抽嗎?”
幾個士兵順著班長的話說道:“是,是,我們看都看不到,還到哪里去抽,別說一年了,十年也抽不起。”
吉普車進了城以后又拐了幾個彎,順著一條街道慢慢向前開,狹窄的街道兩側一間接一間都是做生意的店鋪,正是晚飯的時候,一些小酒館的門前人出來進地顯得挺熱鬧。
寧二子坐在車上,眼睛不住地四下觀察,車上的幾個戰士用低低的聲音說道:“排長,厲害呀,你這裝的跟真的一樣,把看大門的幾個小子都震住了,沒看出來你啥時候學的這本事,還有啊,排長,胡宗南的什么講話你怎么知道的?”
寧二子頭也不回地回答他手下兵的問話:“這有啥,我以前在國民黨那邊干過,知道國民黨當官的做派,想裝還不容易嗎,至于什么胡宗南的講話我知道個蛋,誰知道他有什么狗屁的講話,瞎說唄,我不知道,那幾個在城門站崗的兵能知道嗎?”
寧二子也沒想到自己在國民黨部隊里干過的經歷還能有這樣的好處,不然很難裝的這么活靈活現的。
一直四下觀察的寧二子突然看見從街道的拐角處走了來一個和他一樣穿著國民黨上尉軍官制服的人。
這個家伙帽子歪戴著,半敞開著上衣,身上也不系武裝帶,斜背著一支匣槍,晃晃當當的走了過來,寧二子眼睛一亮,,是個上尉軍官,這家伙多少能知道點事吧,寧二子低低的聲音說道:“注意了,準備,就是他了。”
吉普車慢慢靠了上去,離這個上尉軍官不太遠的時候,寧二子從車上跳了下去,猛的拍了一下這個軍官的肩膀。
這個小子回頭看看了寧二子和他身上的軍銜,看見拍他肩膀的是一個和他一樣的上尉軍官,不過這個上尉看著挺眼生,以前沒看過。
歧山小城不大,差不多的軍官自己都能認識,這幾個人是哪部分的?不過看這衣服和裝備也不象是本城的人,這個小子上下打量了寧二子幾眼。然后問道:“怎么了老弟?有什么事嗎?”
寧二子笑著說道:“對不起了老哥,是這樣,我們是青年軍203師的,從你們歧山路過,去寶雞公干,進城來吃點飯,聽說最近這一帶不太平,經常有土八路出沒,想跟老哥打聽一下情況,看怎么走能安全一些。”
“我說怎么這么眼生啊,原來是203師的,怪不得不認識你們,不過想打聽情況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這一帶的情況蠻復雜的。”
寧二子滿臉帶著笑說道:“老哥,現在正趕上是飯口,我們哥幾個還沒吃飯,你老哥要是不嫌棄,兄弟我做東,陪老哥喝幾口,老哥只要能在飯桌上隨便給我們透情況,兄弟就感激不盡了。”
要說這寧二子是真會說話,他也很清楚這個國民黨軍官的心理,這個家伙想了想,然后裝摸做樣地說道:“那多不好意思,讓老弟你破費了。”
寧二子裝做很高興的樣子說道:“這有什么,一頓飯而已,我們203師的軍餉一向不低,兄弟我也沒什么負擔,無所謂的。”
說完這話的寧二子象是遇到了老熟人一樣,拉著這個國民黨的上尉軍官走進了附近的一家小就館里,幾個偵察兵也跟了進去。
酒館跑堂的一看這些人進來,很明白這都是大爺級別的人,得罪不起,伺候好了人家心情一高興就興許賞你幾個,如果伺候不好還有可能把你這小酒館給砸了。
跑堂的趕緊把這些人帶到酒館最好的位置,用毛巾把桌子擦了又擦:“幾位老總,想吃什么您點,我們一定快點給您上來。”
寧二子大大咧咧地說:“有什么好東西你就往上端,老子我可不差錢,伺候好了還有賞。”
第245章西府戰役之攻歧山
寧二子有點吃憋地閉上了嘴,也不跟這幾個兵說話了,吉普車一路向東,離獨立團的隱蔽的位置是越來越近。
等寧二子和他的兵們回來的時候天已經見黑了,偵察營的戰士們都很好奇地看著這個被灌醉了國民黨軍官,這小子現在還在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解放軍抓了回來。
看這被抓住的家伙還在大睡,寧二子干脆連人帶車一直開到了團部,見到李勇就大喊:“團長,抓回來一個,還是個上尉,不過讓我給灌多了,現在還迷糊那,你看怎么辦?”
寧二子和戰士們平安回來了,李勇和張勁松都很高興,看著這個被灌懵了的家伙說:“怎么辦?好辦,李玉明,去弄一桶涼水來。”
不長時間警衛連的戰士們提來一桶水。李勇又指揮幾個戰士把這個家伙從車上拽下來,然后用這捅涼水順腦袋澆了下去。
只見這個被抓來的軍官猛的打了個機靈,混身哆嗦了一下,一下子清醒過來,這家伙清醒是清醒了,可還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哎呀,這是他的誰呀,弄我一身都是水,你們還想不想活了?”這家伙罵了幾句,周圍的人沒有一個吱聲的,這家伙也納悶,是誰這么大的膽子,敢這么整老子。
等睜開眼睛一看就覺得不對勁了,這家伙是個老行伍出身,經歷多,心眼也不少,一看周圍人的穿著打扮不象是的部隊,再仔細一看,我的娘啊,這些人都穿著灰軍裝,穿灰軍裝的不是八路嗎?我怎么跑到八路這里來了?我們這一帶也沒聽說有什么八路軍的部隊呀。
一股冷汗順著后脊梁骨趟了下來,酒一下子全都醒了,有點不對勁,看來我這是被八路給抓回來了,八路軍抓我干什么:
“眾位長官,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小人我一向沒做過什么壞事,我沒得罪過貴軍啊,我是歧山保安團的,沒跟貴軍打過仗。”
一直冷眼觀察的李勇這時問道:“酒醒了?”這家伙是個老兵,一看就知道問話的是這伙八路的頭,別看人家年齡不大,但肯定是長官,趕忙立正回答:“報告長官,全醒了。
李勇:“看明白我們是什么部隊了嗎?”“報告長官,看明白了,你們是八路軍。”
“看明白了就好,先跟你介紹一下,你們這個歧山縣目前成了我們解放軍的攻擊目標,把你抓回來就是想讓你把歧山的情況詳細地說一下,說的好了,把各種情況都交代清楚,你的小命沒什么問題,如果故意對我們解放軍隱瞞,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特別提醒你一下,被我們抓回來的不只是你一個,先說出來的算立功,說錯了,或者說晚了,如果讓我認為你對我們沒什么用了就直接拉出去斃了,我的話聽明白了嗎?”
雖然說進入四月份了,但晚上的氣溫還是挺低的,這家伙卻不住地用袖子擦腦門子上的汗:“聽明白了長官,聽明白了長官。”
“聽明白了給我復述一遍我們的要求。”
“解放軍要攻擊歧山縣城,命令我把歧山的情況詳細說一下,交代好了算立功,如果有隱瞞或者交代不清的地方拉出去槍斃。”
“很好,聽的很明白,你是個上尉軍官,對歧山的守備情況應該很清楚,能知道的都說出來。”
這個家伙哆嗦著把歧山的情況說了一遍,軍官確實比士兵知道的多,加上他上過軍校,敘述的也比較有條理,經過這家伙一說,歧山的防務情況大致在獨立團的指揮員們心里有了數。
等俘虜被帶下去之后,李勇又一次把各級指揮員都召集過來開會,目的只有一個,怎么對付這個歧山縣城。
根據俘虜的交代和偵察營匯總過來的情報,這個歧山和扶風一樣,都是由一個國民黨的地方報案團負責防守,人員也只有一千多人,武器裝備也大體和扶風岔不多,有所不同的只是一些防御陣地的設置有一定的差異。
獨立團的各級指揮員打勝仗有點打順手了,特別是上一次打扶風縣城,不但很輕松地消滅敵人一個地方保安團,自己還沒受什么損失,從這一點上說明敵人的地方部隊的素質很差,武器和訓練都不行,也沒有什么戰斗力,因此都建議團長李勇,連夜發起攻擊,一舉打掉歧山縣城,明天早上在城里開飯。
偵察營長張勁松很興奮地說:“團長,干吧,打夜戰咱八路軍是他國民黨的老祖宗,這是咱們的拿手活計,別說是一個地方的保安團,就是他的正規軍也不是咱們的對手,我們偵察營向團黨委保證,只要我們上,一定能第一時間突破。”
一營長李江國也說道:“團長,我認為老張說的有理,打夜戰咱八路軍那是老本行,咱們還用打扶風的辦法,把敵人從城里趕出來,在城外把他們消滅。”
看著群情激昂的指揮員,李勇沒有直接說什么,而是反問道:“大家說的都不錯,我們八路軍是打夜戰的老祖宗,敵人不是我們的對手,這一點沒錯,我想問大家的是,我們八路軍為什么要經常打夜戰,我們夜戰為什么厲害?”
李江國和張勁松這些老戰士都是地道的老八路出身,對自己的部隊會打夜戰很有信心,但是對李勇提出的這兩個問題確實是回答不出來,以前也沒想過為什么打夜戰和夜戰為什么厲害,也不明白團長為什么問這個問題,這有什么好問的,厲害還不好嗎?
見沒人回答,李勇自己就接著說了下去:“我們八路軍也不是天生就會打夜戰,打的好是我們一點一點練出來的,用一次次的戰斗摸索出來的,是用我們戰士的生命和鮮血換回來的。
可是我們八路軍為什么和敵人打仗的時候經常選擇在夜戰作戰,同志們想明白為什么了嗎?
來開會的這些人都不說話,李勇又說道:“我來告訴大家,我們以前的紅軍和八路軍喜歡在夜戰作戰是逼出來的,是因為我們的力量不如敵人,我們的武器和裝備更是不如敵人,處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夜戰能充分利用夜色做掩護,跟敵人打近戰和貼身戰,用這種辦法來彌補我軍的不足,說明白一點,就是用我們頑強的戰斗意志來彌補武器的不足。
現在情況不同了,我們人員比敵人多,武器裝備更是他們所不能比的,如果我們在今天夜間發起攻擊,突破敵人的防御工事應該沒問題,憑我們團的火力和戰士們的戰斗力一定能突進去。
可是進去之后怎么樣?我們就會和敵人在城內打混戰,有的同志會說,打混戰有什么了不起,我們也一定能贏,這話也對,但是大家想想我們戰后的傷亡。
打扶風我們很順手,提醒大家要想到一點,如果不把敵人從城里轟出來我們的傷亡還會那么小嗎?敵人手里的槍也不是燒火的棍子,一樣也會打死人的。”
夜戰是我們的長處,但是在人員和武器都占優勢的情況下再去打夜戰就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了。
李勇之所以沒直接反對這些指揮員的意見,是他想用每一次的戰斗來給大家灌輸他的作戰思想。
還是快言快語的李江國問道:“團長,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們什么時候發起攻擊為好?”
“打仗是會死人的,所以傷亡越小越好,我們要充分利用自己的長處,爭取把傷亡降到最低,我的意見是今天晚上休息,明天早上開始攻擊,還是用我們打扶風的老辦法,把敵人從城內轟出來,在野外消滅掉。”
兵者,詭道也,打仗不是一成不變的,一個高明的指揮員就要善于利用各種條件,以最小的代價來換取最大的勝利。
進入二十世紀和二十一世紀以后,世界上最的強大的軍隊當屬美軍,可就是這個在朝鮮戰場被我們的志愿軍夜戰打怕了的軍隊幾次戰爭都選擇了在夜間進行(用美國人的說法是,朝鮮的月亮是屬于中國人的)。
兩次海灣戰爭,在伊拉克,在南斯拉夫,在科索沃,在阿富汗,美軍的每一次大規模戰斗發起都選擇在夜間進行。
為什么會這樣?最不愿意打夜戰的美軍改變了自己的做法,答案很簡單,因為現代化的美軍已經裝備了大量的夜視器材,微光夜視儀和紅外夜視儀已經裝備到每一個單兵身上,夜間的戰場對于美軍來說已經變得相對透明,加上信息化共享,夜戰將不在是他們的短板,反觀他們的對手,還停留在二戰打游擊的水平,夜色將最大限度降低他們的戰斗力,這就是現代化的美軍喜歡夜間作戰的原因。
一宿無話,第二天一早獨立團的大隊人馬撕去偽裝,展開戰斗隊行,張牙舞爪,直撲歧山縣城。
清晨的歧山城籠罩在一層薄薄的炊煙中。
第246章西府戰役之威懾
歧山又名鳳凰城,地方不大,但卻很有歷史,有鳳凰落歧山之說,是周文化的祥地,炎帝故鄉,咱們中國著名的古代哲學和醫學典籍《皇帝內經》和《周易》都祥于此。
炊煙中的歧山縣城遠遠地看過去顯得非常平靜,守城的保安團士兵正是在早晨交接替的時段,睡眼惺忪的崗哨對前來換班的士兵說道:“雞不咬,狗不叫,屁事沒有,瞪了一夜的眼睛,老子可要回去睡覺了。”
就在他要下崗往回走的時候,接替的士兵指著遠處喊道:“哎,老哥你看看,那是什么?”
這個崗哨順著接替士兵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見在城外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黑忽忽的矗立著好多管狀的東西,而且這管壯的東西一個接一個地排列著,一直排出去很遠很遠。
這個站崗的士兵眨了眨眼睛再仔細一看,當時就有點傻眼了:“我的嗎呀,這不是大炮嗎?城外啥時候擺上這么多的大炮了?”
這個哨兵說話都有點哆嗦了:“還還還楞著干什么,瞅我有什么用?快去把連長喊過來。”這個接替的士兵連滾帶爬地找連長去了。
時間不大,連長也一遛跑過來的,這連長胸前還掛著一個望遠鏡,舉著望遠鏡觀察的連長邊看邊不住的陡,旁邊的兵有點著急地問:“連長,看著啥了沒有?是不是大炮?的哪支部隊到了?咱們也沒接到消息呀?”
連長:“接你媽個蛋的消息,大炮是真的,多的都數不過來了,可是旁邊的炮兵都穿著灰軍裝,你不的部隊?”
這兩個兵聽連長說對面的兵都穿著灰軍裝當即也有點傻,沒吃過肥豬肉還沒看過肥豬跑嗎,誰不知道穿灰軍裝的是八路?
“擺了這么多的大炮,那不是八路的大部隊到了嗎?這可怎么辦?”
連長:“我能知道怎么辦嗎?我能知道就是不連長了,快去給團長打電話,讓團座來決定怎么辦吧。”
歧山保安團的團長正在吃早飯,伙食不錯,有酒有肉,邊吃飯心里還直琢磨,誰方不好?我就感覺這地方也不錯嗎,吃香喝辣地跟個土皇上一樣,要是在大地方我這的保安團的團長能算個狗屁?不用說在西安了,就算在寶雞和咸陽我都啥也不是,看來還是咱這地方好啊。
這時間鈴聲響了,聽通訊兵說有守城部隊的緊急電話忙接了過來,聽著聽著這飯就沒法再吃了,撩下筷子就往外跑,邊跑邊喊:“給我備車,去城門。”
吉普車的度很快,離的又太不遠,城門轉眼就到了,這個團長大人三步并做兩步,一路跑上了城門,從連長手里接過望遠鏡不住地觀察。
一分鐘過去了,這個團長大人也和這個連長一樣,邊看邊混身不住地陡篩糠,也不知道是上城墻累的,還是看著什么了嚇的,嘴里還不停地說:“壞了,壞了,這真是八路軍的大部隊到了,共軍上這里來干什么?我這歧山也沒有啥能讓共軍看得上的。”
,只聽見從城外陣地上傳來了大喇叭的喊話聲:“對面的國民黨官兵聽著,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北野戰軍,命令你們馬上放下武器交槍投降,看到我們解放軍的大炮了吧,如果拒不投降就轟平你們這個歧山城,給你們半個時的考慮時間,半個時以后我們解放軍將起攻擊。”
守城門的連長緊張地問這個保安團的團長:“團座,解放軍要把我們歧山給轟平了,怎么辦?”
團長瞪了這個連長一眼:“慌什么,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兵來將當,水來土掩,八路軍有什么了不起嗎?他來攻擊我們就守嗎,堅持住,你們連一定要守住城門,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后退,我先回團部了。”
下完命令的團長轉身就走,問話的這個連長是后悔的直拍大腿:“我不是欠嗎,我問這個干什么呀?他這一下命令我跑還是不跑啊。”
也不怪這個連長后悔,團座大人給他下命令讓他堅守,如果不守就跑了,自己的前程就沒了,在部隊里混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弄了個連長當當,雖然說連長不大,但在這地方也大算是個人物,不是有那句話嗎,叫:連長,連長,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可是要為了前程和八路軍死嗑又跟找死有什么區別,八路軍大炮密的和柴火棍子一樣,別說守了,一頓大炮打過來能活著就不錯了。
這個連長是前思后想,繳盡腦汁想找出一個兩全的辦法來,怎么才能又保住連長的位置還不被打死了。
最后還真讓他想出個損主意來,團座讓我守城,他自己指不定跑那去了,老子好歹也是個連長,手下不是也有十幾個班排長嗎?老子也可以命令他們嗎。
想到這里這個連長把他手底的班排長都叫了過來:“八路軍來了,團長命令我們堅守,所以我們就一定要與陣地共存亡,堅決守住歧山,你們做好戰斗準備,我先回連部和團長商量作戰計劃。”
這個守城門的連長給十幾個班排長下完命令之后也走了,這些保安團的士兵別看打仗不怎么樣,但是對人情世故可都精的很,一看連長這么說都是心知肚明了,別扯蛋,還和團長商量作戰計劃,團長能和你商量什么?沒準團長也早就跑了,想讓老子們當替死鬼,去吧。
幾個士兵在一起商量,一個問:“長官都跑了,咱們怎么辦?”另一個說:“老子的腦袋跟一團亂麻一樣,我可想不出來怎么辦?”
還得說人多好辦事,腦袋多,辦法也多,十幾分鐘后終于商量出一個辦法來,等一會八路軍一攻城咱們就跑,想繼續當兵的就跟著團長從后門跑出去,歧山不能待了就去別的地方混,到什么地方還不是吃口飯,不想當兵了也好辦,把衣服一脫,槍一扔,換身老百姓的衣服,咱就地就不干了,最后還有一個辦法,交槍投降當八路去。
商量到最后還是想跟著團長跑的占大多數,這些年當兵當慣了,平時經常欺負老百姓,這回要讓自己也當老百姓肯定是過不慣這苦日子。
當八路也就是想想,八路軍別看打仗厲害,但是紀律太嚴了,不許喝酒,不許找女人,不許抽大煙,還整天訓練,這樣的部隊實在待不了。
在這些當兵的商量當中,獨立團規定的時候到了,隨著高翔的口令聲,基準炮試射的炮彈出膛了。
兩顆1o5毫米口徑的炮彈“轟”的一聲在離這幾個士兵不太遠的地方爆炸了,炸起的磚頭瓦塊崩了這幾個家伙一身,當兵的掉頭就跑,誰跟炮彈較勁誰缺心眼,咱哥幾個可不干那事。
試射過后,獨立團的炮兵營開始對歧山的城墻和防御工事進行炮火突襲,連著打了幾個急促射,把整個歧山都籠罩在炮火的硝煙中,城墻、火力點、防御工事,獨立團在戰前所能偵察到的要害位置全部轟上了天。
在這同時,李勇還是按照老辦法,由張勁松的偵察營在衛剛的裝甲汽車的掩護下對歧山起了攻擊。
1o5榴彈炮打縱深,口徑迫擊炮對付火力點,九二步兵炮和七五野山炮則直接被偵察營的戰士們推到了最前邊,越推越近,到后來離城墻只有一百多米了,對準城墻和城門直瞄射擊。
近距離的火炮直射是非常震撼的,炮彈出膛后直接打在目標上,威力很大,一顆就可以把城門炸開,但也很危險,炮彈爆炸的彈片從戰士們的頭上呼嘯著飛過去,有的彈片和崩起來的石頭打在火炮的防彈板上“當當”做響。
用戰士們的話說,這叫給大炮上刺刀,咱們解放軍的步槍上有刺刀,大炮也一樣有刺刀,也就是咱解放軍敢這么干,國民黨的部隊按照美軍的陸軍操典,想都不敢想。
從攻擊開始到偵察營登上歧山的城墻,整個過程沒用上半個時,在聽到李江國說敵人已經跑了出去,并已經落到了他們的口袋里的時候,李勇命令炮火停止射擊,部隊進城,還是由衛剛的裝甲汽車快推進,跟在逃跑的敵人后面,防止敵人向后回串。
逃出城去的國民黨保安團還是一點懸念都沒有地被獨立團事先埋伏起來的三個營全部消滅,有所不同的是這次戰斗有了幾個俘虜,這還是特意留下來的,再把人全都打死李江國怕政委王成德找他麻煩,所以這家伙收斂了很多。
就在戰士們滿大街劃拉戰利品的時候,李勇讓通訊排長李佳給王司令員報:我部于今日上午攻克歧山縣城,殲敵一個保安團一千余人,武器彈藥及各種繳獲正在清點中,請示我部任務。
二縱獨立團李勇、王成德
第247章西府戰役之隴海路
行軍中的二縱隊王司令員接到獨立團的電報后笑得連胡子都直打顫:“我的兵就是好樣的,好家伙嗎,兩天拿下了兩座縣城,什么叫前鋒?這才叫前鋒部隊。”
想了想王司令員又說道:“通知友鄰四縱隊,讓他們加前進,歧山已經被我軍攻克,爭取明天晚上趕到歧山,就在城里宿營,兩個縱隊好幾萬人馬,老是住在露天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接到通知的四縱隊幾位長互相看了看,一個長說道:“這個王胡子,有了這個獨立團把他牛的都要上天了,看這口氣大得不的了,還要咱們加前進,明天要到歧山宿營。”
另一個說:“王胡子當然要高興了,到現在為止,他的三個主力旅還一槍沒放,解決問題的全是這個打前衛的獨立團,手里有底牌誰不高興?咱們四縱隊也是跟著借光了嗎。”
帽子向一邊歪歪的王司令員興奮地對一個機要人員說:“給獨立團報。”
等這個機要人員拿出本和筆準備記錄后,王司令員大著嗓門喊:命令,獨立團李勇、王成德部,結束歧山戰斗后掉頭向南,急行軍攻擊前進,切斷寶雞的戰略交通線隴海鐵路。
西北野戰軍二縱隊王
打掃完戰場,安頓好傷員,再把彈藥和物資補充好以后,獨立團在歧山吃完中午飯,然后迅出,掉頭向南,以機械化的行軍度向攏海路攻擊前進。
二百多輛大卡車十多門火炮,還有六七十輛的吉普車,加上輜重營攜帶的騾馬,全團三千多人象鋼鐵洪流一樣,趟起了滾滾煙塵一路向南挺進。
給獨立團下達完命令的王司令員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來,自己光顧著高興和下命令了,也沒問問獨立團的傷亡如何,需要不需要補充。
又是一封電報了出去,接到電報的李勇讓李佳給司令員回電:我部,連克兩座縣城,傷亡不到一百,人員齊整,彈藥充足,戰斗力沒有下降,謝謝司令員和長們的掛念。
行軍中的李佳在吉普車上就把電報了出去,王司令員又是舉著電報對身邊的長說道:“看看吧,兩個晝夜攻克兩座縣城,殲敵兩個保安團,自己的傷亡還不到一百,你們還老是說我偏心眼,這回知道我為什么偏心眼了吧?這才是咱們解放軍的主力部隊,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不說王司令員了,獨立團自己都覺得好及了,這兩仗打得就是爽,連李勇都有點找到在后世老部隊時的感覺了,這才叫部隊嗎,機動度和火力是一支部隊戰斗力的重要體現。
獨立團還是以張勁松的偵察營為先導,而偵察營探出最遠的當然還是寧二子的偵察一排,偵察營離團主力有幾公里的距離,而一排離自己的營主力也有幾公里的距離。
李勇敢這么做的原因也是因為部隊有了能快機動的汽車和裝備了大量方便的通訊工具,前鋒部隊一但遇到事情,后面的支援力量可以在幾分鐘之內到達,否則這樣行軍是很危險的。
繳獲的步話機已經裝備到每一個排級單位了,按李勇的設想,獨立團的每一個標準的步兵班都要裝備上一臺步話機,但是很遺憾目前還沒有條件做到。
干部戰士們經常勸解李勇,說是別的部隊步話機能裝備到營一級就不錯了,象咱們這樣每個排都能有一部步話機就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了,該實足的時候還是實足一點,兄弟部隊現在看咱們就挺眼紅的,把他們刺激出毛病來咱們負不起這個責任。
伸在最前面的偵察營一排這次行軍多了一個人物,是誰啊?就是在歧山戰斗前寧二子抓回來的那個國民黨上尉軍官方世民。
現在寧二子和他坐在同一輛吉普車里一直向前開著,這個家伙坐在車上有點精神恍惚,自己悄悄用手使勁在大腿上掐了一下,疼的一咧嘴這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前一天自己還是國民黨的上尉軍官,現在就成了八路了,這變化也太大了點。
寧二子把他抓回來后向團長李勇報告過,這個俘虜別看是國民黨地方保安團的,但他上過軍校,學的是炮兵專業,這樣的人物別說是在咱們解放軍里了,在國民黨那邊也不多見,放走太可惜了。
為了這事李勇破天慌地和這個俘虜談了次話,給他講講現在國共兩黨的形式,并且告訴他,現在的國民黨只是在西北戰場上兵力占優勢,而在別的戰場上卻節節敗退,在這樣的部隊里混能有什么出息?
最后和他說,你是個有文化的人,我們解放軍需要你這樣的人才,跟解放軍干吧,等咱們打下了天下你也是功臣。
李勇找他談過話以后寧二子也和他談了一次,還把自己和團長李勇的出身都告訴了他。
這家伙聽說了李勇和寧二子的出身都有點不相信了,這樣的兩個人都是國民黨部隊里過來的?這也太那個了吧?
后來經過一番思考終于決定就跟著解放軍干了,是死是活豁出去這一百多斤,自己在國民黨的部隊里沒混出個什么好樣子,就在的部隊里好好干,也許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這個被俘虜的方世民的思想還只是停留在想出人頭地的階段,跟老八路的思想狀態差的還太遠,不過這只能是以后再慢慢教育了。
李勇把這個俘虜交給了高翔的炮兵營,并告訴他,別看這家伙是個俘虜,但卻是個學炮兵的科班出身,教育好了一樣能起大作用。
不說在獨立團里了,在整個西北野戰軍里也沒人看不起俘虜,因為部隊里百分之八十的戰士和基層干部都是俘虜出身,隨著部隊的不斷擴大,這種比例還會更大。
高翔把他安排在營部給戰士們當炮兵的教官,也算是揮他的長處了,這讓被俘虜過來的方世民很感動,人家解放軍就是講道理,干的每一件事都讓你服氣。
因為這個被俘虜的方世民在歧山駐防了很長時間,對一帶的地理比較熟悉,臨出前寧二子把他要了過來在前面給部隊帶路。
正在沉思中的方世民被寧二子的一聲呼喊給打斷了:“老方,你想啥那?怎么了?后悔當八路了?”
“排長,沒有的事,我沒后悔,既然當了八路咱就真心實意地跟著干,不會干那打退堂鼓的事。”
寧二子:“老方,別老是排長不排長地叫,我比你,你以后就叫一聲兄弟或者二子吧,還是那句話,咱哥倆認識一場也是有緣,你也別有啥思想負擔,被抓回來也不丟人,咱們團長就是讓一營長抓回來,現在還不是一樣當團長嗎,在咱們解放軍里只要好好干,什么人都一樣。”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天又要黑了,獨立團戰士們的晚飯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吃,既然團長和政委沒有下命令,部隊還是繼續向前。
寧二子碰了碰身邊的方世民:“老方,前面是什么地方?”
“快到鐵路線上了,前面不太遠的地方就是攏海鐵路上的一個車站。”
“什么車站?”方世民:“絳帳車站。”
絳帳鎮是關中地區的一個千年古鎮,屬陜西省扶風縣轄區,地處隴海鐵路沿線,南臨黃河最大的支流——渭河,北依莽莽蒼蒼的古周原,往北可到保存有如來佛舍利的法門寺(指骨舍利),往南是避暑勝地湯浴口和太白山森林公園。
絳帳鎮是寶雞市的三大名鎮之(寶雞縣功鎮、眉縣齊鎮、扶風絳帳鎮)因東漢大儒馬融曾在此地設“絳帳”講學而聞名于世。絳帳也因此而得名。
馬融,陜西扶風人,東漢儒家學者、著名經學家、文學家,東漢名將馬援從孫,其學生多達四百余人,升堂入室者有五十余人,其中鄭玄、盧植是其中佼佼者。
盧植與當時的大軍事家、思想家、縱橫家水鏡先生齊名,而水鏡先生則是諸葛亮的師長輩人物。
馬融先生一生勤奮好學,由于當時他常坐在絳帳里授徒講學,故后人用此典故做師長或講座的尊稱。
據傳,有一次,某學生違反制度,馬融先生執草秸怒打,鮮血染遍秸稈,擲之于地,秸稈復活,開花結果,人皆以為奇,便將此草稱為“傳薪草”,故“絳帳傳薪”的典故至今仍廣為流傳。
絳帳火車站始建36年,站舍不大,由一片青磚蓋成的尖頂房構成,寧二子帶著他的偵察排一直摸到了離車站只有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停止不動了。
天這時全黑了,借著清亮的月光,排長寧二子用手中的望遠鏡仔細觀察,只見兩根閃著亮光的鋼軌在月光下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遠方,憑借著偵察兵的基本功,寧二子判斷出這個火車站來往列車密度很大。
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判斷?道理也很簡單,如果不是經常有列車通過,鋼軌是不會閃亮光的,一場雨雪過后,如果沒有列車通過,用不了一天的時間鋼軌上就會上一層紅銹,上了紅銹當然就不會閃光了,這就是寧二子判斷這個車站經常有列車通過的原因了,所以說想當一個好的偵察兵是非常不容易的,要從細微處判斷出事情的真相。
在寧二子趴在地上用心觀察的時候,就覺得肚皮下的大地突然抖動起來,緊接著一聲汽笛長鳴聲從遠處傳來,一列火車從遠處“呼哧、呼哧”地開了過來,(蒸汽機車的行駛起來的動靜是呼哧呼哧的,攏海線上的蒸汽機車什么時候淘汰的不知道,京哈干線上蒸汽機車完全被淘汰是在92年)
機車上的三個大燈雪亮雪亮的照出去很遠很遠,特別是最頂上的燈,閃著青色的光,亮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第248章西府戰役之絳帳車站
獨立團的偵察一排快機動到了隴海路上的一個名叫絳帳車站的地方,趴在地上觀察的一排長寧二子感覺到了自己肚皮底下的大地突然陡動起來,緊接著從遠處傳了一聲火車汽笛的長鳴聲。
一列火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咣鐺、咣鐺地開了過來,雪亮的機車大燈跟探照燈一樣照出去很遠很遠,火車拐過一個大彎道,清亮的燈光從寧二子和戰士們趴著的地方掃了過去。
燈光照到偵察兵身上的時候,拿著望遠鏡不停觀察的寧二子眼睛里是一片白花花,能有好幾秒的時間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等燈光掃過去,寧二子的眼睛重新看到東西后這小子忍不住說道:“,這火車可真厲害,我長這么大也沒看到這么亮的燈啊。”
趴在寧二子身邊的一個戰士也嘀咕道:“排長,把我們村里所有的燈都點上也沒有這火車一個燈亮,剛才我眼睛和瞎了一樣什么也看不到了。”
獨立團的戰士大部分都是農村出來的,見過火車的很少,這一次看到火車也是感覺到很新鮮。
只見這火車呼哧、呼哧地開過來,到了離戰士們不太遠的的地方時慢慢停了下來,然后從車上下來幾個人,拎著水桶從機車的下面往上提水。
一個戰士很興奮地對寧二子說:“排長,我知道他們在干什么了,火車渴了,就跟我們村耕地用的大牲口一樣得給灌點水,要不就不干活了。”
寧二子敲了這個戰士腦袋一下:“你懂個屁,還火車渴了,知道火車是什么做的嗎,火車是鐵做的,用鐵做的火車能渴嗎?”
這次還真讓這個戰士說對了,鐵做的火車也得喝水,以前的老蒸汽機車得定時加水的,在基地是用一種叫水鶴的設備上水的,到了中途就只能是苯辦法了。
從火車頭上下來了三個人,幾個人從線路中間的井里一桶一桶提了好些水
加完了水,司機一拉汽笛,火車又是一聲長鳴然后緩緩開動起來,漸漸地越開越快,一會的工夫這列火車就沒影了。
等火車開走后大家總算喘了口氣,一個戰士感慨地說:“哎,我也總算是看到火車了,我們村子里有好些人活了一輩子也沒看到過這大家伙。”
寧二子用鼻子哼了一下:“這算什么,等以后勝利了,把老蔣打倒,咱們都去坐坐這火車,看看坐在上面是什么滋味,不過現在可不是看熱鬧的時候,咱們別忘了是干什么來的,行動。”
幾十個偵察兵象貍貓一樣飛快地撲了下去,不大的工夫就把車站周圍情況弄了個清清楚楚。
別看這個絳帳車站不大,地理位置卻很重要,離寶雞不到一百公里的距離,是寶雞市的一個重要的前哨車站,修建有一個大型的儲物倉庫,還派有一個連的士兵常年把守。
不過這一個連的士兵因為很長時間都沒有什么敵情出現,因此防備心理松懈,沒有什么業余活動的士兵都已早早地睡下了,偶爾有幾個精力過剩的還在一起打牌喝酒。
看到一點防備都沒有的國民黨士兵,寧二子馬上把情況報告給了自己的營長張勁松,十幾分鐘過后偵察營的全營人馬都到了。
張勁松又把情況向團長李勇做了匯報,并請示馬上起攻擊,駐守在絳帳站的只有一個連的敵人,而且還沒有現我軍的到來,憑借偵察營的戰斗力,拿下這一個連的敵人沒有問題。
團長李勇立即同意了張勁松的計劃,只是叮囑他在消滅敵人的同時還要保護好車站的工作人員和設備不被損壞,這個車站馬上就要變成為我們服務了,所以各種設備和人員的安全都很重要,還要注意別方向是否有敵人的其他部隊,團主力也馬上就到。
打扶風和歧山都是在白天,而這個絳帳車站只有一個連的守軍,用不著采用什么威懾的辦法了,奇襲會取得很好的突然效果,這就是戰術的靈活運用。
接到命令偵察營迅撲了過去,寧二子一腳就把還在亮著燈的屋門揣開了,只見幾個國民黨士兵正在邊喝酒邊云山霧罩地吹大牛。
寧二子大吼了一聲:“聽著,我們是解放軍,別動,把手舉起來,誰動打死誰。”
這幾個喝酒的家伙在門被揣開的時候還有點懵,等門一開,冷風一吹,寧二子再一喊,這酒就基本上醒的差不多了。
七八個喝酒的兵大都乖乖地把手舉了起來,只有一個家伙可能是被酒精燒壞了腦袋,推開幾個酒瓶子就想去拿槍,寧二子怎么會給他有拿槍的機會,手中的湯母式沖鋒槍對準這家伙的腦袋嗒、嗒、嗒就打了個點射。
四五米的距離,三子彈很準地都打在了這小子的腦袋上,子彈還沒等鉆出來腦瓜骨就承受不住子彈動能爆出的力量了,從鼻梁子上面全都給掀了下去,整個腦袋從前面來了個大揭蓋,紅白腦漿和骨頭碎塊崩了幾個在一起喝酒的當兵的一身,尸體順著凳子出溜到了地上。
這幾個喝酒的兵剛剛喝下去的酒和吃下去東西馬上一股腦地吐了出來,幾個人腿一軟跪在了地上:“解放軍饒命,解放軍饒命。”
寧二子沒理這幾個家伙,告訴身后的戰士把武器收走,人都押外面去,然后迅從這個屋子里出來,向別的房間奔去。
這邊的槍聲一響,從旁邊的屋子里也陸續傳出了幾聲槍聲,時間不長零星的槍聲也平息下來,這個國民黨駐防在絳帳的一個步兵連大部分的士兵都睡覺了,遇到偵察營的突然襲擊完全被打了個蒙頭轉向,根本沒怎么反抗就被抓了俘虜,只有幾個頑固不化的軍官被戰士們直接打死了,整個戰斗過程沒過二十分鐘。
這時候團長李勇帶著獨立團的大隊人馬也迅趕到了,張勁松忙匯報說:“全殲敵人一個步兵連,偵察營只有兩個輕傷,犧牲沒有。”
連著幾仗都是偵察營打的前鋒,扶風、歧山和這個絳帳都是如此,不但傷亡戰果還大,這讓別的營干部戰士羨慕的不得了,特別是李江國,嘴里不住地叨咕:“還沒等我們上來就把仗打完了,偵察營現在是團長的大紅人了,比我們步兵營都要吃香了。”
其實別的營長和教導員也和李江國一個心事,只是沒有象大嘴巴李江國那樣說出來,啥事都讓偵察營來干,還要我們步兵營干什么,團長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先使用張勁松的偵察營來起攻擊。
輜重營的副營長兼五營長何翠花更是滿肚子怨氣,本來想趁著王老虎還沒回來的時候多打幾仗,自己先過過這主力步兵營營長的癮,可是這幾回都是偵察營露的臉,代理的五營基一槍沒放,她跟在李勇的后面嘀嘀咕咕:“這幾仗打得,五營跟看熱鬧沒什么區別,還不如別的營,多少能放幾槍。”
李勇沒理李江國與何翠花的胡說八道,讓張勁松放好警戒,然后再派人把車站周圍附近五公里之內全部占領,自己則是帶著團部警衛連來到了車站的運轉值班室。
車站的運轉值班室里有兩個工作人員,一個運轉值班員和一個外勤值班員,這時已經有點被嚇傻了,看到走進來的李勇,一個年齡比較大的站了起來,嘴唇哆嗦著說:“各位長官,我們都是車站的的工作人員,不是當兵的,不知道大軍是什么部隊?”
李勇笑著對兩個人說道:“大家別害怕,知道你們不是當兵的,我們是解放軍,解放軍的紀律應該都聽說過,外面一個連的國民黨士兵已經被我們全部解決了,我希望你們車站的工作人員還要向以前一樣照常工作,有什么情況及時通知我們,不知道同志們能不能做到這一點。”
“一定辦到,一定辦到。”值班室里的兩個人一連聲地答應著。李勇派了幾個戰士讓工作人員帶路把站長也帶了過來。
看著驚魂不定的站長,李勇忙安慰他說,我們是解放軍是八路,你有什么可害怕的,該干什么還干什么,把車站的客運、貨運、調車、裝卸等各個工種的人員都安排好,照常上班,解放軍保證他們的安全沒問題。
李勇這么一說,站長和幾個工作人員算是穩當下來,情緒一穩定下來,運轉值班員又說馬上就要有一列火車開過來,我們應該怎么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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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西府戰役之多吃多占的獨立團
經過李勇的一番安慰,驚魂未定的車站工作人員總算把心神穩當了下來,但是隨即就有一個問題要李勇來決定。
一列火車要經過車站開往寶雞方向,現在車站已經被解放軍控制,工作人員當然要問怎么辦?
最近一段時間部隊連著打了幾個勝仗,武器和彈藥都很充足,缺的就是糧食,人是鐵,飯是剛,糧食太重要了,野戰軍主力攻擊寶雞有很大成分也是為了那里的糧食。
特別是跟在獨立團后面的兩個縱隊的大部隊,雖然打下了兩座縣城,但這兩座縣城都只有一個千把人的保安團來守備,糧食儲備不多,即便是有一些庫存也滿足不了部隊的需要。
打下縣城后還要把當地百姓的需要考慮進去,剩下的物資沒辦法滿足部隊的后勤供應,這有了糧食心里才算是有底了。
過去老式的火車能力有限,車輛載重和機車牽引能力都不行,一列貨車一般都掛二十多輛車廂,每輛車的又只能裝三十多噸,所以一列車的按二十輛,每輛三十噸算,這一列糧食車大概能拉六百多噸。
但就算是六百多噸也解決大問題了,六百多噸足夠二、四兩個縱隊幾萬人馬吃個十天八天了。
做完這一切的李勇又讓通訊排長李佳馬上把情況報告給二縱隊王司令員:獨立團于今晚攻克隴海鐵路上的絳帳車站,消滅守敵一個連,車站設備和工作人員完好無缺,并繳獲糧食專列一列,共有糧食六百多噸,請示我部下一步任務。
接到電報的王司令員的臉上又一次笑開了花,對著縱隊司令部里的長們說道:“這個獨立團啊,不但在今天晚上切斷了隴海鐵路,還繳獲了一列糧食車,這糧食現在可是解決了救命的大問題了。”
幾個長也是點點頭,一個說道:“部隊的糧食只能堅持一天了,從昨天開始部隊每天由兩頓飯改為了一頓飯,大距離長途行軍,肚子又吃不飽,戰士們的體力下降的很厲害,把我愁的腦袋多大,這回好了,有了這列糧食車,足夠咱們兩個縱隊吃上個十多天了。”
另一個長也說道:“是啊,獨立團真給咱們解決大問題了,昨天我問了一下四縱隊,他們比咱們還慘,今天糧食就沒剩下啥了縱隊的幾個家伙還想跟咱們借糧,又有點不好意思張嘴,他們也知道這時候誰家的糧食都夠戧。”
王震司令員大聲說道:“這回好了,讓四縱隊的幾個家伙過來取糧食吧,不過要告訴他們,咱們的糧食也沒多少了,要想吃飽肚子還得加快度,只要能在最短時間內趕到隴海鐵路,管他們吃飽。”
西北野戰軍四縱隊司令部,幾個指揮員接到二縱隊的通知后是一番感慨:“看看人家二縱的獨立團,真成了包打天下的能人了,啥時候咱們也弄一個這樣的獨立團和王胡子別別苗頭,省得他老是在咱們面前顯擺。”
“顯擺就顯擺吧,趕緊派人過去把糧食借過來,要不然今天晚上這頓飯怎么解決都沒數了,咱們不也是借了人家獨立團的光了嗎,要不王胡子能這么痛快地把糧食給咱們嗎?”
兩個縱隊的戰士們大踏步的前進,象一股洪流一樣直撲隴海鐵路,王司令員告訴獨立團,縱隊主力離他們還有大概兩天左右的路程,讓獨立團占領并守住車站,等和大部隊匯合后任務另行通知。
接到命令的獨立團在李勇和王成德的帶領下對鐵路沿線進行了徹底的封鎖,從寶雞開出來的列車可以經過檢查后放行,想進去那是連門的都沒有了,因此寶雞與外界的鐵路聯系從獨立團占領絳帳車站的當天就已經中斷。
這個絳帳車站讓人高興的是還有一個物資儲備倉庫,倉庫里還有好多沒來得及調運走的物資,這些物資目下就成了解放軍最好的戰利品了。
李勇帶著戰士們在倉庫里轉了一圈,雖然沒有槍支彈藥,但是也有好多東西獨立團能用得上,李勇讓李玉明抓緊告訴孫全厚,讓他挑有用的能拿多少拿多少,不然等大部隊到了以后這些物資都得交公,那時候再想用什么東西就費勁了,還得這么請示那么請示的,還不如現在就弄足了。
按老八路軍的紀律這么干是不行的,老八路的紀律是不管你繳獲了什么都要一起交給公家,然后再由上級統一放。
要是那樣獨立團就分不到什么好東西了,用不了多長時間也得和別的部隊一樣越過越窮,好在團長李勇的腦袋里沒這一條紀律,李大團長想當然的認為,一切繳獲要歸公是對的,三大紀律和八項注意是人民軍隊的立家之本,但是,可但是,獨立團得先挑夠了再說,挑夠了再執行什么一切繳獲要歸公的紀律。
既然團長都同意戰士們還有什么顧忌的,再說了獨立團的干部戰士們多吃多占都慣了,讓他們眼看著好東西不拿還真有點困難,獨立團有的是汽車,撿好的拉呀。
輜重營的戰士們在營長孫全厚的帶領下蜂擁而上,在倉庫里是亂翻亂找,只要是認為對獨立團有用處的一律抗走。
看著這種場面政委王成德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按王成德的性格,獨立團這么干是不對的,他這個政委應該制止,但是現在的獨立團凝聚力和戰斗力都非常高,團長李勇的能力是沒說的,也跟部隊的武器裝備和后勤補給強大有一定的關系。
戰士們都是年輕人,看到自己的部隊不論是裝備還是后勤都比別的部隊強心里肯定有優越感,這樣的部隊也容易留得住人。
沒有辦法的王成德只好遠遠地躲了起來,躲起來的王成德還不住地在心里勸解自己,就當沒看見,就當沒看見我啥都沒看見。
兩天以后二縱隊和四縱隊的大隊人馬如期趕到了,頓時絳帳車站這一帶是人山人海,當地的老百姓從來沒見過這么多的兵,都嚇得躲在家里不敢出來。
兩個縱隊的長對部隊強調要掌握好紀律,這里不是老解放區,老百姓是從我們身上看我們人的表現。
但是這一點到不用怎么擔心,部隊的干部戰士挨家挨戶的去給老百姓做工作,告訴大家別怕,還象在老解放區一樣到處給百姓挑水掃院子,這么一來不到兩天的工夫老百姓就由懼怕到喜歡了,到處給百姓干活的部隊能讓人不喜歡嗎?
見了李勇和王成德,王司令員先人給了一下:“干的好,給部隊解決個大問題,要不我這個當司令員的都要餓肚子了。”
興致勃勃的王司令員帶著一大堆的各級指揮員把車站從里到外看了個仔細,邊看還不停地跟車站的員工詢問各種跟火車有關的問題,話里話外透著對車站的喜歡和熟悉。
跟在身后干部除了最早就和王司令員在一起的以外,絕大多數都很意外,司令員什么時候對火車也這么明白了?
獨立團的政委王成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司令員剛到車站沒多長時間就比我還明白,看來我這個政委做的還不到家,以后要和司令員多學習,做事還要更認真一些。
王成德把自己心里的感受悄悄告訴了和他一樣跟在司令員身后的李勇,不料李勇這小子聽了他的感受后是嘿嘿直笑,笑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李勇這一笑頓時把王成德給笑毛了,大勇這家伙哪根筋不對了,自己說的也沒什么毛病啊。
不怪王成德不明白,在場的大多數人也不明白司令員為什么對這個剛打下來的車站很熟悉,但李勇知道啊,李勇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嗎,他壓低了聲音告訴王成德:‘我說老王啊,你的工作做的夠可以了,還想怎么認真?再認真就成死腦筋了,司令員對車站熟悉是有原因的。‘
25o章西府戰役之戰場態勢
來到了車站的王司令員顯得很是內行,這讓很多干部戰士不理解,這里就有獨立團的政委王成德,李勇則笑嘻嘻地告訴他這是有原因的。
忍不住的王成德趕忙問是什么原因,李勇看了看周圍,見別的人都和司令員一樣很有興致地問這問那的就悄悄對王成德說道:
“告訴你老王,咱們司令員就是個鐵路工人出身的,所以他對車站和鐵路都很熟悉,這跟你學習不學習,什么認真不認真的沒關系。”
聽了李勇的解釋王成德有點恍然大悟的感覺,怪不得司令員對車站很有感情,原來如此。
王成德是很個聰明的指揮員,對李勇的回答反應很快,不對,還有問題,這司令員是鐵路工人出身連我這個老八路都不知道,大勇這小子又是從什么地方知道的?這事又透著一股著邪門,不行,還得問問他。
不過再一問李勇卻只是“嘿嘿”對他一笑就什么也不說了,李勇這家伙怕越解釋破綻越大,索性就不解釋了,你愛怎么猜就怎么猜,反正現在獨立團的干部戰士對這種現象已經有點見怪不怪了。
戰士們會想,自己的團長就是厲害,想不明白的事多了,什么都讓你知道了那還是團長嗎?
李勇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還能有一種神秘感,王成德生氣啊,戰士神秘不神秘的無所謂,這家伙還跟自己來這一套了,就差張嘴咬他兩口了,大勇這家伙,關鍵時候老是愛整一些顧做神秘的事,很是讓人不理解,他不說出來,你就是想破了腦袋也弄不明白怎么一回事,還真是挺讓人頭疼的,不過頭疼就頭疼吧,大勇這家伙知道的都是對部隊有用的。
兩個縱隊幾萬人馬在絳帳這個地方休息了一天,戰士們都是年輕人,那些各級指揮員年齡也沒有大的,三十歲就是老大哥了,吃了兩頓飽飯再睡上一覺精神頭又來了。
等戰士們的體力基本恢復后兩個縱隊召開了團以上的聯合干部大會,這一下來開會的人比以前二縱隊單獨一個縱隊要多的多,足足有七八十號人,開會的屋子坐的滿滿當當的。
李勇和王成德還是跟以前一樣坐自己的老長四旅陳旅長和二團趙團長的后面。
老2團的趙團長聲跟自己的幾個兵說,還真是多虧你們獨立團了,不然這糧食太成問題,咱們縱隊還能對付一天多縱馬上都要斷糧了,再弄不著吃的還不得把那些長的頭給愁白了。
陳旅長到是沒說什么,當著別人的面夸自己手下的兵他有點不好意思,但心里也是高興,坐在那里臉上始終都是掛著笑模樣,陳旅長心里核計,不管獨立團有多厲害,他們都是自己帶出來的兵,這一點是改不了的。
會議由二縱隊的王司令員來主持,換句話說,這個時候的王司令員就是兩個縱隊的最高領導,野司下屬各個縱隊的級別都是一樣的,平時也沒什么高低之分,但在一起聯合作戰還是要有一個統一管理的問題。
統一管理就要有一個最高指揮員,王震司令員的能力、資歷和威望無疑是這兩個縱隊最高指揮員的最佳人選。
“同志們,根據彭老總和野司的通報,我們野戰軍到現在為止已經完成了對寶雞的包圍,戰斗即將打響,大戰在既,我希望各位指揮員都能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把各種可能的因素都考慮進去,來制定一個完整的作戰計劃。”
王司令員說完后,一個長把大家的視線引到了剛剛在墻上掛好的大比例軍用地圖上。
這個長向來開會的各級指揮員介紹:寶雞市由國民黨的整編地七十六師來守備,整編地七十六師有三個旅兩萬多人,戰斗力和武器裝備在國民黨的部隊中屬于一般水平。
但是現在在寶雞守備的七十六師很不完整,他的三個旅分別是第二十四旅,一提到這個二十四旅大家都可能會笑,因為這個旅和它的旅長張漢初都已經被我們在宜川消滅,七六師已經沒有這個二十四旅了。
再下來是它的新一旅,這個新一旅到是齊裝滿員,可是新一旅目下還是汗中整訓,離寶雞遠的很,遠水解不了近渴,守寶雞指望不上新一旅。
所以七十六師所謂的三個旅現在在寶雞城內的只有它的一四四旅和七十六師師部,還不到一萬人,這一點是對我們很有利的。
這個長一介紹完底下是嗡嗡聲一片:寶雞只有國民黨一個一四四旅和七十六師師部,還不到一萬人,我們是過來了四個縱隊近七萬人,這樣的戰斗還有什么懸念可講,到時候殺進寶雞,占領他的軍需倉庫,把國民黨儲備在這里的各種物資給部隊都裝備上就算完活了,還有什么可討論的,難不成這個一四四旅和它的師部還有什么依仗不成。
會議室里是議論聲一片,各級指揮員都很樂觀,情況都在這里明擺著嗎,寶雞被西北野戰軍四個主力縱隊圍的跟鐵桶一樣,想跑都跑不了。
議論聲是不,但大部分參與議論的都是些旅和縱隊的指揮員,團一級指揮員聽的多說的少,這其實也很好理解,比如四旅的陳旅長講話的時候李勇和王成德有什么意見也未必能說出來,老長的威望太大了。
王司令員看到大家都很樂觀就提醒到,別光說好的,把困難也擺擺,困難擺的越多咱們勝利的希望就越大。
但是這些指揮員怎么也想不出來還有什么困難,寶雞只有一個一四四旅和七十六師師部,還不到一萬人,事先偵察還現寶雞的城防工事修的很不怎么樣,跟榆林和洛川沒法比,連宜川的工事都要比寶雞好的多,憑這樣的工事和這樣的人員我們野戰軍四個縱隊還有什么可打不下來的?先前的困難主要是糧食問題,既然糧食解決了就沒什么困難。
會議開了有一個多時了,氣氛很熱烈,大家都認為拿下寶雞沒什么問題,手拿把攥的事。
也不怪這些指揮員很樂觀,這些人都是從戰場上滾出來的,并沒有什么輕敵思想,他們主要是根據自己多年指揮經驗來判斷這一仗沒什么了不起的,勝利已經被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來開會的指揮員大部分情緒很樂觀,但也不都是如此,比方說獨立團的團長李勇就沒什么高興的情緒,他是越聽心里越害怕,別人不知道不代表他不知道,怎么辦?怎么辦?西府攏東戰役現在就應該是一個拐點。
如果還是按照歷史的展繼續下去,西北野戰軍就會遭受到空前大的損失,這個損失致使幾十年以后參加過這場戰役的人都不愿意提起。
自己怎么辦?憑獨立團的一團之力能扭轉戰局嗎?答案是否定的,雖然獨立團的戰斗力很強悍,但是在大兵團作戰的時候一個團的力量還是太了,要想改變歷史扭轉戰局還是要整個野戰軍一起努力才行,起碼要現在來開會的兩個縱隊一起使勁,才有變被動為主動的可能。
怎么才能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東西在不引起懷疑的情況下告訴給縱隊的長?用什么辦法為好?李勇不敢把情況都說出來,什么都說會讓人懷疑他有問題。
李勇的情緒變化被身邊細心的王成德現了,看到別的指揮員都議論得熱火朝天,惟獨大勇這家伙愁眉苦臉的,王成德的心里是咯噔一下。
別人不知道李勇怎么回事,可是他王成德知道啊,每當李勇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都說明他心里有了和別人不同的意見,而歷次的經驗證明,真理大都在李勇這邊。
“大勇,咋回事?有什么不妥嗎?你有啥心事都說出來,別擱心里憋著。”
王成德說的話也被二團的趙團長和四旅的陳旅長聽到了,幾個人都坐在一起,李勇和王成德就坐在陳旅長的身后面,說話當然聽到了。
通過幾次事件,二縱隊的指揮員對李勇的戰場分析是很佩服的,聽到王成德的問話,連陳旅長都回過頭來,幾個人在一起給李勇鼓勁,讓他把想法都擺出來。
幾個人把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咬耳朵,這一幕被坐在前面的王司令員看到了,王司令員撓惱腦袋,沖著李勇這邊就喊:“嘿旅的幾個家伙,你們坐在一起嘀咕什么?那個大勇,你子給我站起來,跟大家分析分析戰役如何展。”
得,這下子不用別人勸,想不說都不行了。王司令員把李勇拎起來讓他分析戰場形式,這情況二縱隊的各級指揮員比較熟悉了,也挺認可,別看這李勇年紀不大,但是肚子里有貨,分析問題確實很有條理。
但是四縱隊的人不這么認為呀,來開會的四縱隊指揮員都很納悶,二縱隊什么時候又多出了一個這么年輕的團長?縱隊和旅一級的指揮員坐了一大堆,王司令員至于讓一個團長來分析什么戰場形式嗎?
第251章西府戰役之讓人震撼的團長
被王司令員叫到的李勇只好站了起來,然后給來開會的各級指揮員舉手敬禮:“各位長大家好,我叫李勇,是二縱獨立團的團長。00ks.com”
李勇給大家敬禮叫長也是有原因的,跟在座的這些人一比,他和王成德的資歷簡直不敢往出說,能和人家坐在一起開會就了不得了,叫長也是應該的。
李勇自己一介紹完以后縱隊來開會的人是一片驚訝,都知道二縱隊有個很牛x的獨立團,是王司令員手里的一張硬牌,對團長是誰卻不太清楚,但估摸這樣厲害的部隊肯定會用一個了不起的團長,沒準是王司令員以前的老部下。
開會的時候李勇和王成德倆人坐在陳旅長和趙團長的身后面縱的人也沒注意到。
這時候李勇一站起來,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了,沒想到嗎,二縱很有名的獨立團的團長就是這么個年輕人,看這模樣也就是二十剛剛出頭,這么個團長就能帶著部隊打了那么多的仗?而且還贏的很漂亮,可能嗎?
看著四縱隊各級指揮員不信任的眼神,王司令員是哈哈大笑,一臉得意地說:“怎么了?被我們的團長給震住了?告訴你們,他就是我們二縱隊獨立團的團長,連彭老總和總部的幾個長都認識,如假包換,下面就讓他來給大家分析下戰場態勢。”
最初的驚訝過后四縱隊的指揮員都平靜下來,這些人都是從人堆里挑出來的,沒一個傻子,說句不太好聽的話,那心眼多的是,拔根眼睫毛都是空的,李勇是誰他們不怎么了解,但王震是什么人他們能不清楚嗎?這樣一個威名赫赫的戰將不可能胡說,看來這個團長肯定是有真本事。
站起來的李勇腦袋里還在不停地轉著,說說到是可以,可是說到什么程度就不太好掌握了,最后還是下了狠心,西府戰役的關鍵就是在四縱隊各級指揮員的身上,也就是來開會的四縱隊的這些人。
歷史上的西府戰役之所以沒有打好,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一場戰役的勝利是由各種因素組成的,反過來,一場戰役的失敗也是由各種方方面面的不利因素來構成,但四縱隊負責防守的陣地被敵人的支援兵團突破是一個最重要的誘因。
在慌亂中縱隊不但沒有組織起更有效的防御措施,反而私自撤向附近的大山里,而在撤退的同時更是忘了向野戰軍總部匯報當時的情況,等到野司接到消息的時候,國民黨的支援兵團離彭老總的指揮部只有不到十公里的距離了。
因為他們的作戰失誤,致使野戰軍被突然出現的敵人援軍打了個措手不及,不但沒能把寶雞城內的物資帶走,還遭受了重大損失,部隊傷亡慘重,突圍的時候連彭老總的警衛員都犧牲好幾個。
國民黨的前衛部隊最近的時候已經攻擊到了離彭老總只有幾百米,在步槍的有效射程之內,彭老總和野司的各位長是在敵人喊著活捉彭德懷的口號聲中突圍出去的。
想到了這段歷史,下了決心的李勇覺得應該利用這次機會好好提醒一下四縱隊,還是那句話,自己只要盡力做到問心無愧就可以了,至于歷史怎么展就只能是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站起來的李勇慢慢地說出了與開會的各級指揮員不一樣的見解:各位長,大家對攻打寶雞很有信心,認為這次戰斗沒有什么懸念,我們四個主力縱隊打他一個旅和師部是手拿把攥的事。
這話沒錯,寶雞的國民黨一四四旅不是我們的對手,拿下寶雞也只是個時間問題,但是我們還要想想打下寶雞以后怎么辦?寶雞的地理位置不同于別的地方,往西可以威脅青海、甘肅和寧夏,往東則直接威脅到咸陽和西安,所以說寶雞的地理位置很重要,重要到什么程度,估計胡宗南和他們的蔣委員長都會調動兵力去救。
既然敵人會調動兵力來救援,我們就要考慮敵人會派多少人,派什么部隊來。
李勇說到這里的時候,屋子里又是鴉雀無聲了,二縱隊的干部都很習慣的繼續聽下去縱隊的人也進入狀態了。
國民黨目前在這一帶能迅調動的部隊先是裴昌會的第五兵團,這個第五兵團大家都很熟悉,有六個師七萬多人,我們在洛川的戰役企圖就是因為這個兵團的遲疑而落空。
但是現在情況有了新的變化,敵人在洛川行動遲緩是被我軍的圍點打援戰術給打怕了,不代表敵人的真實行軍度,國民黨的正規軍團都裝備有大量的汽車,寶雞這一帶的地勢平緩,適宜汽車運輸,如果敵人真的下了決心來增援,行軍的度是很快的,快到很可能出忽我們的意料之外。
裴昌會這個保定八期的老狐貍并不白給,只要讓他抓住了機會就會狠狠咬我們一口,我們攻打洛川的時候敵人的實力還沒有暴露出來,這部分敵人我們的了解還不多,所以對這個第五兵團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除了裴昌會的第五兵團,敵人可能派出來的增援部隊還有青海、寧夏的國民黨地方部隊,有的同志會說,青海和寧夏的敵人與國民黨的中央軍積冤很深,互相之間長年處在戒備狀態,他們能來支援寶雞的七十六師嗎?
事情要分兩方面來看,國民黨中央軍和地方軍是有矛盾,但是這個矛盾還沒到不可調和的地步,再退一步講,他們之間的矛盾再深也是在同一個政府的管理之下,名義上都是政府的軍隊,在的大立場上是一致的,胡宗南可能指揮不動他們,但是在南京的蔣介石是能指揮動他們的。
如果國民黨的南京政府出面,青海和寧夏的敵人很可能出動對我們進行襲擊,這樣一來我們野戰軍就變成三面受敵了。
第要對付寶雞的七十六師。第二,要對付裴昌會的第五兵團。第三,還要考慮對付可能來的大西北馬家軍。
馬家軍最有可能來支援的是他們部署在隴東地區的整編第八十二師,這個八十二師有三旅九團二萬多人,雖然人數和國民黨別的部隊沒有什么大的區別但是它也有自己的特點,這個整編第八十二師全部都由騎兵組成,師長就是青海大軍閥馬步芳的大兒子馬繼援。
青海的馬家軍是家天下的部隊,中高級的指揮員大都和馬步芳有親屬關系,忠心是沒問題,但在指揮能力很一般,戰術上很落后。
騎兵與步兵不同的就是他們的沖擊力和機動度,我們野戰軍大部分都是步兵,步兵與騎兵在平原地區作戰是很吃虧的,也很難對付,敵人三方面的部隊加起來過了十萬,而我們野戰軍因為三縱隊沒到,現在是四個縱隊還不到七萬,因此這一仗我們在兵力就占了劣勢。
綜合以上各種因素,我認為我們將要進行的這一場戰役風險很大,面臨的困難也會很多。
李勇這一通話說出來就象給火里潑了一盆涼水一樣,熱氣騰騰的會議室馬上是鴉雀無聲了。
說實話,不管李勇說的對與錯,事情是否能象他預測的那樣來展縱隊的指揮員是徹底被震了一下,再也不敢看不起這個年輕的團長了。
這樣的場面王司令員早就心里有數,臉上稍稍掛著一點得意的模樣沒有說話,喜歡自己的兵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要不更會有人說自己這個王胡子護犢子了。
擱了好一會,一個四縱隊的指揮員問道:“李團長,你認為青海和寧夏的敵人一定會來增援寶雞嗎?”
李勇當然不能把話說死:“我認為可能性很大,只要國民黨的南京政府出面,馬步芳是不會不給蔣委員長這個面子的,得罪胡宗南他有膽量,得罪蔣介石他是不敢的,再說我們占領寶雞對他們也是一個威脅,幾種因素加起來他很有可能會出兵。”
這個指揮員點了點沒有再說什么,另一個接著問道:“李團長,咱們攻打洛川的時候用的是圍點打援的戰術,裴昌會兵團沒有上當,我們的戰役企圖落空了,這次他就一定敢來嗎?他不會認為我們還是在圍點打援嗎?”
李勇:這個問題很關鍵,有的同志會認為我們攻擊寶雞還會給敵人造成一種要圍點打援的假象,敵人會有所顧忌,不見得敢來支援,而我們則要趁敵人猶豫的時候來對寶雞進行堅決的攻擊,拿下他物資儲備基地。
實際上我們真實的目的就是為了寶雞城內的物資,野戰軍這一次可不是什么圍點打援。
但同志們要想一想,敵人和我們一樣也是人,他們不是傻瓜,我們野戰軍最基本的情況他們也是知道的,在洛川的時候我們有五個縱隊八萬多人,面對的是敵人一個兵團七萬多,我們的兵力還是略占優勢的,所以敵人會有所顧慮,而現在情況有了變化,我們圍寶雞的部隊是四個縱隊不到七萬,裴昌會和馬步芳聯合起來的兵力已經大大高于我軍,他們還有什么不敢來的?老巴的成績很難看,大家不是給點什么推薦票票什么的,哈。
第252章西府戰役之兵臨城下
在西北野戰軍二、四兩個縱隊召開的作戰會議上,李勇把自己的心中所想統統都倒了出來,盡人事聽天命吧,自己把能做到的都做了,問心無愧就可以了,來開會的各級指揮員也由最初的熱烈變成了冷靜。
一個四縱隊的指揮員議論道:“李團長說的有道理,打完宜川戰役后部隊傷亡不,抓的那些俘虜還在整訓,暫時也補充不進來,從榆林出的時候我們縱隊過兩萬人,現在一萬五都不到了,戰斗力下降不少。”
二縱隊的指揮員也說,不光你們人少,我們二縱隊的傷亡也不,好在我們比你們四縱隊多了一個獨立團,但就是這樣,整個縱隊的兵力也就是剛剛兩萬人,比宜川戰役前少多了。
王成德沒和別人議論什么,只是和陳旅長以及趙團長嘀咕了幾句:“我們團從榆林出來的時候是四千二百多人,現在剛好三千出頭,這還是把出院的輕傷員都算上的人數。”
陳旅長告訴王成德別傷心,獨立團當時的任務很難完成,沒把部隊都打光就算不錯了,一千多的傷亡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
來開會的幾個縱隊級別的長也互相看了看,如果事情真的按這個團長來設想的那樣如期生還真就麻煩了,野戰軍會面臨著極大的被動局面。
不說下面的各級指揮員了,連王司令員都有些不安坐不住了:“嗎的,這個家伙,每次都能給我弄出個驚喜來,讓他站起來言還真就對了,以后還得讓這家伙多說話,講的有理。”
又一個四縱隊的長提出了一個問題:“李團長,如果事情真是如你想象那樣我們應該怎么應對?”
李勇心想什么我想象的?事情馬上就要生了,怎么應對我可不敢說,我這一個團長在這里分析分析戰場態勢還是我們司令員支持后才說的:
“對不起了長,我能想到的就是這么多了,怎么應對是野司長的事,剛才我說的這些也都是我們團里幾個人一起研究想出來的,并不都是我個人意見。”
李勇并沒想把什么功勞都攬到自己身上,有的時候鋒芒太露也不是什么好事,只不過王成德聽李勇說,他的想法是他們集體研究的結果時輕輕哼了一聲:
“大勇這是在扯蛋了,我什么時候和你一起研究了?呸,我問都不說,還好意思說是跟我一起研究的。”不過這話只能是想想而不能說出來。
“好了,你們就別難為他了,李勇是團長,不是司令員,能分析到這么多已經不容易了,咱們把會上所能想到的都反映到野司去就可以了,至于怎么來應對就不用咱們來管了。”說這些話的當然是二縱的王司令員。
還沒等王司令員的話音落地,門外有人喊了聲報告,隨即推門走進來一個機要人員,這個機要人員走到王司令員面前,把手里的一張電報遞了過來。
王司令員和幾個二、四縱隊的長互相傳閱一會,等幾個長把這封電報看完后,還是由王司令員來宣布電報內容,議論紛紛的會場馬上靜了下來:
同志們,野司命令
由四縱隊在歧山一帶布防,防備敵人可能增援過來的裴昌會兵團。
二,由六縱隊教導旅在寶雞西北方向布防,牽制敵人的馬家騎兵,縱隊其余兩個旅為野司的預備隊。
三,由一縱隊和二縱隊的全部主力共六個旅對寶雞起攻擊,爭取一鼓作氣殺進城去,消滅敵人的七十六師師部和一四四旅。
念完電報的王司令員看了看大家:“同志們,咱們兩個縱隊馬上就要分開了縱隊的任務是阻擊敵人可能來支援的裴昌會兵團,為我們全殲寶雞守敵贏得時間,你們只有一個縱隊一萬五千多人,敵人可是六個師七萬多人,任務很艱巨,要有打硬仗和惡仗的心理準備,有什么情況及時通知總部,我們走了。”
說完話的王司令員和幾個四縱隊的長互相握握手,帶著二縱隊的各級指揮員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軍令如山,野司的命令已下,不管情況如何都要無條件地去執行,李勇緊走幾步追上了王司令員:“司令員,咱們這里有鐵路直通寶雞,我們全縱隊都可以坐火車迅機動到寶雞附近,既可以省時間還能節省戰士們的體力。”
“好辦法,就這么辦,通知車站的工作人員,組織好機車和車輛,越快越好。”
接到命令的二縱隊又單獨開了一個戰前準備會議,會議上王司令員決定以四旅為前衛部隊,其余兩個旅在后面跟進,縱隊直屬的獨立團還是按老規矩擔當縱隊的預備隊,暫時沒有作戰任務。
受當時鐵路運能的限制,臨時組織起來的一列火車只能運走一個團的兵力
鑒于任務的復雜和艱巨旅又把這個尖刀任務交給了全縱隊戰斗力最為強悍的老2團。
也就是說老第一個坐火車機動到寶雞,然后先投入戰斗,為后續部隊占領攻擊起陣地。
絳帳車站所能組織起來的機車和車輛有限,另外大型裝備所需要的平板車太少,李勇向王司令員請示,獨立團是否可以單獨從公動到寶雞。
考慮到獨立團的汽車數量,王司令員也同意了李勇的計劃,就這樣獨立團離開了二縱的大部隊,從公路迅向寶雞方向運動。
寶雞,我國西部工業重鎮、陜西省的第二大城市。古稱“陳倉”,是華夏始祖炎帝的故鄉,周秦王朝的祥地,素有“炎帝故里、青銅器之鄉、佛骨圣地、民間美術之鄉”等等美譽。
位于陜西關中西部,地處陜、甘、寧、川四省結合部,處于西安、蘭州、銀川、成都四個省會城市的中心位置,是通往祖國西南、西北的重要交通樞紐,隴海鐵路在此交匯,是中國境內亞歐大陸橋上第三個大十字樞紐。
唐至德二年,因市區東南雞峰山有“石雞啼鳴”之祥兆而改稱寶雞。
這里是佛、儒、道三家文化的匯集地,以出土佛骨舍利而聞名于世的法門寺在盛唐時期已成為皇家寺院和世界佛教文化的中心。
此時,寶雞七十六師師部兼警備司令部內是一片慌亂,七十六師師長徐保正在邊摔東西邊大罵:“共軍,還真以為我徐保是好欺負的,大老遠的奔我來了,老子還就不跑了,看他能把我怎么樣?老子我要和寶雞共存亡,不成功則成仁。”
要說這個徐保在國民黨胡宗南的部隊里是大大有名的,這家伙嗜賭如命,當團長的時候有一次領了全團的軍餉,可是沒用了一宿的工夫就輸了個精光,不過這個子有辦法,第二天在全團大會上扯著脖子喊:“弟兄們,我昨天把咱們全團的軍餉都領回來了。”
聽自己團長這么一說,底下的士兵是鼓掌歡呼,軍餉領回來是好事嗎,可是這徐保把話鋒一轉又接著說道:“但是弟兄們,你們的運氣不好啊,本團長本來想昨天晚上好好賭上一把,好給弟兄點福利,沒想到把軍餉全都給輸光了。”
這一通話說完了底下是亂做一團,士兵們氣的嚷嚷道:“你把軍餉都輸了還怪我們運氣不好,這什么團長?”
聽了士兵們的嚷嚷,徐保這家伙面不改色心不跳:“大家都別著急,本團長今天晚上再去賭一把,如果贏了就給大家雙餉。”
后來這件荒唐事傳到了胡宗南的耳朵里,胡宗南把這個徐保找到自己的辦公室里是一頓臭罵,罵到正起勁的時候胡大司令長官突然有事就走了。
等晚上胡宗南回來一看,徐保這家伙還站在辦公室里是一動沒動,身上的汗水把地面都打濕了一片。
看到這場面胡宗南有點受感動了,這個徐保雖然有缺點,但是也有優點,最大的優點就是他很忠心,部下的忠心比什么都重要。
因此胡司令長官又特意多批了徐保一個月的軍餉,并且在以后還逐漸提拔他當了旅長和師長,徐保也對胡宗南感恩戴德,把司令長官當成了自己的再生父母一樣。
徐保這也算是賭場失意,官場得意,知道細情的人都說他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從此以后,徐保這個師長更是沒人敢惹了,一年到頭長住自己在西安的公館里,不是喝酒就是招J,寶雞的師部則是交給參謀長全權負責。
徐保這么折騰動靜當然不,軍法處和軍處的人也是睜一眼閉一眼,司令長官的紅人嗎,誰還敢管,愛咋地就咋地。
胡宗南的這套用人方式到很象他的校長,不管有沒有能力,不論人品如何,只要對自己忠心就行,可是這樣的人能打仗嗎?和平時期還能對付,戰時就是拿國家和軍隊的命運開玩笑了。
第253章西府戰役之裴昌會的決定
七十六師的師長徐保先前還在西安自己的公館里抱著姨太太喝酒,當官好啊,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享受人生就是了,聽說寶雞被圍趕忙坐上一架小飛機趕了過來。
還是人家徐大師長有能耐,胡司令長官的親信嗎,可以坐飛機過來,但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卻誰也說不好,弄好了是趕去守城,為黨國立功,弄不好那就是急著去送死。
現在的寶雞城內,七十六師已經官不象官,兵不象兵,互相之間都在胡亂打聽,共軍來了多少?到什么地方了?我們有沒有援兵?結果是誰也說不明白,又都被各種各樣的傳聞嚇得夠戧。
人心慌慌的會議室里是說什么的都有,但很少有人說要堅守寶雞,大多數人的主張都是要趁共軍還沒完全合圍的時候趕緊撤出去,早點走還能有條活路,否則不被共軍打死也得被抓俘虜。
一個部下悄悄給徐保出注意:“師座,想守城得有守的資本,我們現在拿什么來守?和共軍硬碰跟用雞蛋碰石頭有什么區別?還是趕緊走吧,再耽誤下去就是想走都走不了。”
這個徐保徐大師長不理這個部下如何給出注意,還是慷慨激昂地對來開會的眾位軍官喊:“我們寶雞地理位置很重要,還是的物資儲備基地,這么多的彈藥物資就白白送給共軍嗎?共軍都是窮鬼泥腿子出身,對我們的物資可是眼饞的很,胡先生對本人有知遇之恩,他說能守就一定能守住,要撤,你們撤,我是要留在這里與寶雞共存亡的。”
這家伙說完,也不管會散沒散,拍拍屁股就走了出去。他這一出去會議室里是跟亂了營一樣,師長要與寶雞共存亡,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徐保是司令長官的親信,要為胡宗南賣命,我們憑什么也跟你一起送死?
來開會的眾人都是自己心里有個小九九,各有各的心眼,反復衡量怎么辦才對自己更有利,是跑還是跟共軍硬抗,不過憑城里的這點人馬與共軍硬頂好象沒什么好果子吃,那樣做有點太傻了。
軍官們怎么想的徐保不知道,現在的他正坐在一輛敞蓬中吉普里滿大街巡視寶雞的各種防御設施和城防工事,邊看還邊尋思,老子一年不來幾趟這里,現在好好看看,也熟悉熟悉,省得讓人說我什么也不知道。
街上是人潮涌動,男女老少亂哄哄都在收拾行李和貴重物資,還有人在搶購食品,不過這些人大都是些軍官家屬,老百姓可沒什么收拾的,八路軍來了有什么不好?聽說八路軍的紀律很嚴,對百姓很不錯,來了更好,這都是些百姓的想法,那些當官的和太太們是不會這么想的。
看來看去,這家伙終于選擇了一塊地方做為自己的指揮部,他選的地方是整個寶雞的制高點金臺觀。
徐保帶著幾個隨從三步并做兩步,喘著粗氣爬上了這個全城的制高點,舉目望去,城里城外看得清清楚楚。
站在金臺觀上用望遠鏡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解放軍的圍城部隊,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解放軍士兵,徐保的心里也是一陣陣的發慌,嗎的,這共軍來的太多了,我這點人馬看來要招架不住啊,怎么辦?現在就突圍跑出去?
一是自己的大話剛剛說完,馬上就跑這臉上有點掛不住,自己好歹也是個的中將師長嗎,臉還是多少要一點的。
第二,自己就算跑出去胡長官也饒不了我,沒有胡長官的提拔,我徐保是個嗎呀?嗎都不是。
就在徐保左思右想,二心不定的時候,胡宗南的電報來了,胡司令長官在電報里告訴自己這個親信將軍別慌,裴昌會的第五兵團正由富平、三原地區分三路趕來,馬繼援的八十二師也由隴東南下,正向寶雞星夜馳援,要徐保一定要堅守寶雞,等戰役過后馬上升徐保的官。
胡宗南的電報讓徐保有些要跑的心理又穩定下來,這小子在腦袋里不停地琢磨,寶雞的雖然人少,但怎么也比洛川的揚陰寰人多吧,他能守住洛川,我為什么就不能守住寶雞?如果事成了,那老子就真是大功一件了,自己這個中將師長再升一級就是軍長了,當了軍長我們老徐家可就是連祖墳都冒了青煙了,都說富貴是險中求,我徐保也豁出去和共軍拼一回,老子福大、命大、造化大,沒準還真就把事辦成了。
這個徐保徐大師長竟往好的方面想了,他就沒想想拼輸了是個什么下場,想和解放軍拼命是那么容易的嗎?他也沒守洛川揚陰寰那兩把刷子,打仗和賭博是不一樣的,賭博輸了還有翻本的機會,打仗要是輸了就把老命搭進去了,想翻本是不可能了。
富平,國民黨第五兵團司令部,長條狀的桌子上鋪著草綠色的軍毯,將校們軍服筆挺地坐在桌子后面,每人面前都擺了一個小蓋碗茶。
司令長官裴昌會正和手下一干人等開會:“弟兄們,西北共軍現在已經把寶雞團團圍住了,胡司令長官和蔣委員長命令我們前去救援,大家都來說說,我們下一步應該怎么辦?”
經過上一次救援洛川的行動,與會的各位軍官都對這個老資格的司令長官很服氣,別看人家不是黃埔系的,但在軍中人脈很廣,胡宗南和委員長也是要給面子的。
裴昌會剛一說完,一個軍官馬上站起來說道:“司令,沒準這還是彭德懷圍點打援的把戲,圍寶雞是假,吸引我們上鉤是真,我認為我們還是要謹慎用兵,吸取劉勘和嚴明的教訓,決不能落入共軍的圈套中。”
這個軍官坐下后,又一個說道:“寶雞不同于洛川,如果我們還象救援洛川那樣走五里退三里胡長官會放過我們嗎?即便是胡長官左右不了我們,南京蔣委員長那里怎么辦?我們是小胳膊擰不過大腿的。”
這兩個軍官說完后,來開會的這些人基本上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為兵團還要象救援洛川那樣,采用蘑菇和拖延戰術,不能中了共軍的詭計,另一派則是爭論用什么辦法才能跟胡宗南以及蔣委員長那里交代過去,至于寶雞怎么樣到是沒什么太多的人來關注。
看著眾位軍官的表現,裴昌會是暗中長嘆一聲,這些人都是在想怎么保存自己,沒一個人想怎么才能給寶雞解圍,怎么來消滅共軍,這樣的部隊以后的前景堪憂啊。
拍了拍桌子,裴司令長官清清喉嚨:“眾位,現在不同以往,采用蘑菇和拖延戰術肯定是不行的,共軍也別拿我當傻瓜,他們圍攻寶雞不是什么圍點打援,而是想真正攻擊,大兵團作戰,缺少現代化的交通運輸工具,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裴昌會。”
一個軍官試探著問:“司令,您的意思是共軍后勤供應出現了問題?”
裴昌會:共軍圍攻寶雞不是什么圍點打援,而是看上了那里儲備的物資和彈藥,主要是他們需要糧食,這一點可以確定,圍點打援戰術說說容易,用起來不是那么簡單的,我們都知道共軍善于利用這種戰術,為什么還屢屢上當?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處。
采用這種戰術有個最明顯的特點,這個特點就是要充分集中兵力,用優勢兵力打殲滅戰,用的話來說就是,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可是現在你們來看,共軍在寶雞附近有四個縱隊,而把許光達的三縱隊放在離我們不太遠的地方,意圖很明顯,就是想牽制住我們,給他們其余的四個縱隊攻擊寶雞贏得時間。
西北共軍的總兵力不過是十萬多人,宜川戰役過后共軍還沒有得到充分的補充和休整,別看他們硬把劉勘和嚴明給吞下去了,但也付出了代價,想短時間內恢復過來是不可能的,那些被俘虜的士兵弄好了是兵員,弄不好就是拖住他們的大包袱。
在他們齊裝滿員的時候我怕他們用圍點打援來給我們下套,現在寶雞的共軍只有沒經過補充的四個縱隊六七萬人而已,這樣的部隊我還怕他什么?我們第五兵團有六個師七萬多人,加上馬步芳的八十二師也會來增援,的兵力將大大多于西北共軍,弟兄們,這將是一個天大的機會,我們為黨國立功的時候到了。
“司令,馬步芳這個大軍閥也能派兵增援嗎?別到時候他們需晃一槍把我們給賣了。”
裴昌會:“馬步芳不傻,和我們搞搞摩擦鬧鬧爭端都無所謂,國防部的命令他敢不執行嗎?只要以委員長的名義給他下命令,他就一定能出兵的。”
站了起來的裴昌會看看身前的眾位將校:“我命令,全軍出發,急行軍攻擊前進,用最大的速度馳援寶雞,我們的口號是,消滅西北共軍,活捉彭德懷,為黨國再建新功。
第254章西府戰役之攻寶雞
從富平出的國民黨第五兵團這次不同以往,以一個師做為前鋒部隊急前進,因為裝備有大量的汽車,行軍的度很快。
裴昌會這個狡猾的老狐貍看準了西北野戰軍目前的困難,也多少看破了解放軍的作戰意圖,因此想狠狠咬上一口。
人老成精了,看不準或者說沒有把握的時候這個裴昌會決不出手,但是一但看出了我軍的破綻,下手也非常狠。
大部隊趟起了滾滾煙塵,穿著黃軍裝的國民黨部隊就象一股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向寶雞撲了過來。
在國民黨裴昌會兵團快向前推進的時候,還有一支國民黨對寶雞的支援部隊也正在行軍中。
這支部隊全部都由騎兵構成,跟一股惡浪一樣涌了過來,戰馬一溜小跑著,成千上萬的馬蹄子蹋著大地,把地上的枯草和樹葉踩的稀碎,馬刀閃著寒光,馬蹄子上釘的蹄鐵把小塊的石頭踏的火星亂冒。
看到這里大家都知道了,這支部隊就是青海馬步芳的整編第八十二師,青馬軍是大西北三馬軍閥中勢力最大的一個,總兵力將近二十萬。
八十二師是馬步芳起家時的老部隊,是青馬軍中嫡系中的嫡系,精銳中的精銳,師長就是馬步芳的大兒子馬繼援。
按理說家天下的部隊出不了什么好樣的指揮員,但是這個馬繼援卻是個例外,在馬家的小輩中是最被看好能接馬步芳班的一個,不但為人城府深,打仗也很有韜略,號稱大西北馬家最優秀的年輕將領。
為了說服馬步芳出兵,國民黨南京政府不但國防部下了命令,還由蔣總統給馬步芳寫了封親筆信,信中稱贊他為西北支柱,黨國的棟梁,并且許諾仗打完后一定調撥先進的武器裝備給八十二師以及馬步芳的部隊。
國民黨政府對青海和寧夏的國民黨地方軍隊一直有提防之心,蔣介石嚴令這些地方軍閥不許互相火拼搶底盤,并把他們的勢力嚴格控制在青海、寧夏和甘肅一隅。
對于南京政府的提防馬步芳當然也是心知肚明,為了向蔣委員長表示忠心,馬步芳在公開場合多次宣稱,青海的軍隊都是國家的軍隊,是的一部分,不屬于他個人,他本人也是國家的將軍,只要是委員長一聲命令,他的全部軍隊都可以無條件調動。
馬步芳也沒白表示忠心,蔣介石認為此人還行,多少還有點大局觀念,也許是為了安撫,在不久前給馬家軍調撥了一個重炮營的全套武器裝備。
這次南京國民黨政府的調令一下,馬步芳也做了多種考慮,國民黨再不好再也要比強,是干什么的?是搞共產的,是為窮棒子服務的部隊,這樣的部隊如果得了天下先得拿自己這樣的人和家族來共產。
按在他們所謂的解放區搞的土改來看,自己正是被共產的對象,多年積攢下來的家業都得被分給窮百姓。
土地被分,房子被分,錢財被分,反正是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要被分,在的解放區,被分了土地的地主和財主們還要自己干活來養活自己,管這叫自食其力,廢除剝削,這也不叫人過的日子,想想這些心里都直打哆嗦。
胡宗南這個草包有三十多萬的部隊和全套的美械,還讓弄的雞飛狗跳的,這回我們青海的軍隊也出一把力,讓南京的蔣委員長和那些政府官員們看看到底誰才是大西北的棟梁,能拯救黨國在西北基業的是我馬步芳,不是他胡宗南。
下了決心的馬步芳不敢怠慢,既然要跟解放軍打仗就要打個漂亮的,給他狠狠來上一家伙,所以馬步芳派出了自己老本部隊,整編第八十二師。
國民黨的部隊整編師下設有旅建制,旅下有團,實際上是一個軍的規模,跟解放軍的縱隊是一個級別。
馬家軍的勢力不小,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軟肋,這個軟肋就是部隊的裝備老是上不去,大西北的工業基礎很薄弱,馬家軍自己生產不了,所以也只能靠國民黨政府來調撥。
而蔣介石特意批給馬步芳的重炮營也被當做了寶貝一樣裝備給了自己的嫡系八十二師。
這樣就使八十二師的戰斗力又上了一個臺階,八十二師是以騎兵為主的部隊,度和沖擊力是優勢,火力是劣勢,一個重炮營正好是彌補了部隊的火力弱項,這比要給八十二師多補充一個騎兵營要強的多。
有句話說的很好,一只木桶能盛多少水不取決于長板有多長,而是取決于短板有多短,這個重炮兵營正好彌補了八十二師的短板,也因此年輕氣盛的師長馬繼援信心滿滿。
都說很難對付,那得看是誰,在我們馬家軍眼里,解放軍也沒有什么了不起,死在我們手里的人成千上萬,這回就再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馬家軍的厲害。
蔣介石肯定是很滿意了,當時大西北實力最大的是張學良的東北軍,但老蔣的拜把子兄弟張少帥對打和紅軍沒有興趣,一心一意想打回老家跟小鬼子拼命,對委員長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執行起來不賣力,這個時候馬家軍主動要求圍剿紅軍當然讓蔣委員長象喝了口糖水一樣很舒服。
1936年十月,紅四方面軍組成西路軍,在甘肅西渡黃河,進軍河西走廊,馬步芳惟恐青海有失,傾其所部對紅軍西路軍圍追堵截。
當時的紅軍西路軍要吃沒糧,要打沒子彈,長征過后的戰士們體力極度虛弱,正是戰斗力最低的時候,碰到以逸待勞的馬家軍,紅軍西路軍吃了大虧。
在這場河西戰役中,兩萬一千多人的紅軍西路軍幾乎全部死于馬家騎兵的刀下,紅軍戰士的尸體尸橫遍野,鮮血流成了片。
馬步芳回到張掖以后,用活埋、槍斃、火燒、挖心、取膽、割舌頭等等酷刑,把被俘虜的三千多紅軍官兵全部處死。
后來這些學過坦克、汽車、飛機修理及駕駛的紅軍戰士都成了新中國在這些領域里的領導者,其中就有沈陽軍區的空軍司令呂黎平將軍。
提到呂黎平將軍還有點小插曲,紅軍長征途中,張國濤想另立中央,并且陰謀打掉紅一方面軍和領導的黨中央,不過這件事被當時的葉劍英元帥覺了,葉帥派人通知了領導的黨中央。
得到了消息的和中央紅軍連夜自行北上,張國濤的計劃也因此落空,具體執行葉帥命令的就是呂黎平將軍,后來給葉帥的評語是“諸葛一生唯謹慎,呂端大事不糊涂”。
話說的有點多,咱們再回到本章節上來,在國民黨裴昌會兵團和青海馬步芳的82師急向前推進的同時,西北野戰軍圍攻寶雞的戰斗也正式打響了。
野戰軍的一、二兩個縱隊同時投入了攻擊,二縱隊王震司令員在第一次攻擊行動中就把三個主力旅全部都放了上去,王司令員的意圖很明確,以其兵力不夠一點一點增加,還不如一上來就給他來先下手為強。
這也跟二縱隊多了一個獨立團有關系,按獨立團的戰斗力足可以頂上一個主力旅還使用,所以王司令員的底氣要比并肩攻擊的一縱隊足的多。
在四旅的攻擊地段上率先起攻擊的毫無疑問的還是老2團,經過幾次大戰過后,二團的裝備有了很大的改善,象以前那樣的拿幾顆子彈和手榴彈都當寶貝的日子早就成了過去。
兩個縱隊的炮火對寶雞先進行了半個多小時的火力準備,然后突擊部隊開始突破,趙團長緊緊地觀察著部隊的進展,并不時地下達新的作戰命令。
謝謝朋友“月女風華”提出來的意見,關于四十四章滑鐵盧戰役確實是老巴的錯誤,以前也有人提到過,但老巴是個笨人,寫完了不知道怎么修改,試了幾次都沒弄好,干脆不弄了,把問題質頂,讓大家都看到應該就行了,歡迎朋友們多提寶貴意見。
另外老巴的訂閱太可憐,都有點沒動力了,大家有什么建議可以說一說,是不喜歡內戰還是書的質量下降了,不好意思了哈。
第255章西府戰役之血戰寶雞
西北野戰軍在彭老總的指揮下,以一、二兩個縱隊的全部主力投入了對寶雞的全線攻擊,力求一舉拿下這個胡宗南在大西北設立的物資儲備基地,好解決野戰軍日益緊張的糧食問題。
在當時的運輸條件下,十幾萬人的糧食全靠賀龍賀老總從山西調運已經不太現實了。
國民黨黨也知道西北野戰軍的糧食困難,用飛機不停地在運糧的線路上進行空中封鎖,因此糧食運輸的代價太大,每一口袋的糧食都可能是用一條人命換來的。
彭老和習政委以及野司的長們都力求把野戰軍的糧食由自己解決,給賀老總減輕一點壓力。
讓彭老總和野司長心里比較急的還不光是糧食問題,進入四月份以后,天氣逐漸轉暖,又快要到換季的時候了,可是給戰士換季用的單軍裝還沒有著落,能不著急嗎?
寶雞好啊,里面什么都有,想到這些,干部戰士們的心里都直癢癢,一切都要靠搶來解決,也真是難為這些當家的長們了。
二縱隊率先起攻擊的是全縱隊的主力團旅老2團,二團的裝備比以前有了改善,火力也大大加強,在重機槍和炮的掩護下,突擊隊蹦出戰壕沖了上去。
二團的火力雖然有了改善和加強,但也只是改善和加強而已,對敵人的火力點和防御陣地還是缺乏最有效的直接攻擊手段,大部分的時候還要靠戰士們用炸藥來解決問題。
部隊里的直瞄火力連獨立團都沒多少,何況是老2團了,他們不象獨立團那樣還有個輜重營可以多帶一些裝備,別的部隊所有彈藥都要靠戰士們自己隨身攜帶,這樣一來戰士們的單兵負荷加大,所能攜帶的彈藥數量也是有限的。
一個戰士要攜帶一百五十步槍彈枚木柄手榴彈,再加上糧食袋、水壺和自己的步槍,負重四、五十斤的長距離徒步行軍對體力是個極大的考驗。
這還是最基本的步槍手攜帶的重量,那些部隊中的機槍手和迫擊炮的炮手就更難了。
二團是個有光榮傳統的人民解放軍硬骨頭部隊,指戰員素質高,戰斗意思強,面對敵人的火力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敵人的支撐點被一個個炸掉,二團的戰士們也是不斷地有人中彈倒下去。
寶雞的國民黨七十六師因為城內有胡宗南設置在這里的后勤基地,所以武器和彈藥都很充足。
師長徐保又告訴自己的手下,只要你們需要,所有的軍需倉庫都可以打開,倉庫里的武器隨便你們挑,雖說這里的武器不是七十六師的,但現在是非常時期,能把城市守住就可以,自己用怎么也比被八路軍搶走要好,有什么問題由他向司令長官去交代。
守寶雞的國民黨官兵在徐保的命令下大部分都換裝了新的裝備,把自己手里的步槍大都換成了沖鋒槍和機槍,因此火力也是得到很大加強。
老2團的突擊隊在敵人密集的火力面前不斷有人倒下去,攻擊前的炮火準備把一大部分的火力點都炸掉了,但是大炮并不能包打天下,最終解決問題的還是要靠手拿步槍的士兵。
解放軍一、二兩個縱隊的炮兵力量很一般,因為炮彈的密度和穿透力不夠,有好些個火力點在炮火延伸后又復活了,這就給沖上去的突擊隊造成了極大的麻煩,戰士們不得再一次用隨身攜帶的手榴彈和炸藥包把敵人打掉。
突擊隊都是各個部隊里最硬的隊伍,是挑出來的尖刀部隊,但使用起來人數不能太多,他們的任務是把敵人的防線撕開一個口子就行,最忌諱的就是和攻擊地段的敵人陷入膠著中。
獨立團的李勇和王成德等人雖然沒有作戰任務,但是都在一直觀察著戰斗進展,看到望遠鏡里老2團戰士們遭受的傷亡,獨立團的這些人如做針氈。
自己的老部隊遭受傷亡誰看著都難受,想幫忙卻沒有上級的命令,干著急使不上勁的感覺是真不舒服。
火暴脾氣的馬長勝來到團部請求讓他們營上去,這家伙還挺有理由地跟李勇說:“團長,你就跟縱隊長商量商量,咱們團有九個營,上去一個就行,我們營跟在突擊隊后面沖上去就可以,上次在榆林咱們不是繳獲了些打坦克的火箭筒嗎,我看現在用上正合適,用這些火箭筒在一百米以外就能把那些火力點敲掉,省得咱二團用人往上送炸藥了。”
李勇知道馬長勝說的是實情,也知道這個二團的老戰士擔心自己的老部隊,但這家伙多少也有點私心,老是想讓自己的三營立個大點的功勞,現在上去功勞是跑不了的,寶雞的敵人火力再猛也不過是一個旅的人馬,等過一陣子部隊突進去后又沒他們啥事了。
戰斗起二個多時以后李勇終于坐不住了,二團的進展雖然不慢,但是傷亡也太大了點。
正在縱隊司令部里指揮戰斗的王司令員見李勇進來大聲問道:“怎么了?是不是著急了?著急也沒用,記住,休息也是任務。”
李勇:“司令員,我有個想法,把我們團的炮兵營調過去,配屬給二團,這樣一來他們的火力就會大大加強,戰士們的傷亡也會降低,我們的攻擊度也會加快。”
王司令員:“到還是個辦法,就按你說的辦,快去。”
十幾分鐘以后高翔的炮兵營就機動到了射位置,見到高翔的二團趙團長很奇怪地問:“你子不是預備隊嗎?不在你們團里好好待著,跑這里來干什么?是不是官當大了有點翹尾巴了?回去。”
見到了自己的老團長,高翔這小子說話也很隨便:“團長,你別一見面就訓我,我一向都是很老實的,咱們團里的老人現在最不謙虛是李江國和張勁松,跟我沒啥關系,我可不是自己跑過來的,是司令員把我們營臨時抽調過來,加強咱們團的火力。”
趙團長一聽這話就興奮起來,別人不知道獨立團的家底,他可是清楚的很,野戰軍里叫炮兵營的單位也不少,但是一個所謂的炮兵營能有個十門八門火炮就不錯了,向獨立團一樣有四十多門火炮還叫炮兵營的單位是一個也沒有,要是擱別的單位都可以叫炮兵團了。
“是司令員讓過來的就好辦了,不算你驕傲,抓緊研究一下。”
高翔:“團長,我過來的時候我們團長告訴過我,七十六師的指揮部設在城內的制高點金臺觀上,我是這樣想的,我們營用大口徑的1o5榴彈炮對敵人的指揮部進行急襲,用一點口徑的九二步兵炮和七五山炮靠前攻擊,直接用近距火力支援咱們攻上去的突擊隊,只要敵人的指揮機構一混亂咱們這仗就好打了。”
高翔這話說出來的口氣和稱呼別的人聽著可能有點亂,什么團長和我們團長的,但是趙團長聽著卻一點也不亂,高翔第一句喊的團長是自己的老團長二團的趙團長,第二句話里說的我們團長是指現在獨立團的團長李勇。
趙團長聽完高翔的意見是心里直點頭,高翔這小子出息了,比以前強多了,一年多前在老2團是時候還只是一個副排長,打仗雖然也很勇敢,但是腦子卻沒這么好使,跟著李勇這家伙一年多,心眼見多,腦袋瓜子也靈活了嗎。
“好主意,就這么辦,給你們營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后炮火攻擊開始。”
十分鐘的時間轉眼就過去,看著表的趙團長就聽見從自己的后方陣地上先是傳來了嗵嗵兩下火炮的射聲,緊接著就是整齊的炮兵集火射擊。
營長高翔手里舉著一架望遠鏡,嘴里不停地喊著:“目標,金臺觀,兩試射,預備——放。”
全營射,每炮六,預備——放。六急射,預備——放。五夾插彈,預備——放。
隨著高翔的命令聲,射陣地指揮員手里的紅旗不停地揮起又落下,金臺觀上國民黨七十六師的指揮部剎那間被炮火覆蓋。
十來分鐘的時間,高翔的炮兵營就把一千幾百的大口徑殺爆榴彈摔在了金臺觀上,頓時敵人整個陣地被炮火和硝煙掩蓋,陣地上被炸的天崩地裂,什么地堡啊,什么機槍掩體啊,什么觀察哨啊,統統都被炮彈炸到了天上。
七十六師的師指揮部被一顆榴彈斜著穿了過去,隨后這枚炮彈在指揮部徐保徐大師長的隔壁的電臺室里爆炸了。
劇烈的爆炸把整個電臺室里的所有人員和設備全都炸個稀八爛,徐保也被爆炸的氣浪掀出了十幾米遠,不過還多虧被氣浪掀走了,不然當時就得完蛋,等這家伙暈頭轉向地爬起來的時候,他的指揮部里已是一片狼籍。
不但是機要室里的十幾個報務員被炸死了,連徐保的參謀也沒剩下幾個,現場折胳膊斷腿的尸體滿地,哭聲一片。
第256章西府戰役之鐵甲列車
解放軍二縱隊四旅老2團突然加強的一頓炮火把寶雞的制高點金臺觀炸了個亂七八糟,各種防御設施大都被炸壞,守軍司令七十六師師長徐保的指揮部也被一顆榴彈直接命中,司令部的機要、參謀等人員也大部分被炸死。
看著自己被炸得稀八爛的指揮部和邊地的尸體,徐保的腦瓜門都要起黑線了,我們是啊,什么時候也落到這步田地了?被共軍土八路壓著打,這還是嗎?難道世道真的要變了嗎?
正在徐保有點發傻的時候一個軍官從遠處跑了過來,這家伙一看,認識,跑過來的這個軍官是寶雞市鐵甲列車的大隊長。
在寶雞市的城防工事里還有一支鐵甲列車部隊,在核心的防御工事中修建有一條環行的鐵路線,而鐵甲列車就長年在這條鐵路線上來回運動。
所謂的鐵甲列車有點類似于鐵路的上的一種專用蓬車,只不過是加裝了厚厚的外裝甲,在車上還設置有小口徑的速射炮和機槍的發射孔,用現在人的眼光來看,鐵甲車雖然有很多缺陷,但在當時卻是個很難對付的陣地防御武器。
這個鐵甲列車的大隊長跑過來喊道:“師座,情況不好啊,我們的陣地已經有多處被共軍突破,你派上去反擊的弟兄們也死的差不多了,共軍眼看著就要殺過來了,怎么辦?”
徐保這個賭徒一下子沒了主意,,自己還想把寶雞守住,好撈個大點的功勞,把師長的官再往大當當,讓老徐家的祖墳再冒冒青煙,但是看目前這架勢,共軍的攻勢太凌厲,想守住寶雞太難,別說什么立功當官了,連自己的小命都要夠戧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正當這個徐保徐大師長二心不定的時候,跑過來的這個鐵甲列車的大隊長出了個主意:“師座,您看是不是把指揮所轉移到我的鐵甲車上去,鐵甲車有裝甲保護,子彈是打不進去的,車上有機槍和小炮,還有幾天的給養,只要車一開起來就可以橫沖直撞,共軍一定拿咱們沒辦法。”
身邊一個和徐保一樣沒被炸死的參謀也建議把指揮所轉移到鐵甲車上確實不錯,金臺觀這個位置雖然視線很好,也有利于指揮,但這里也太過于明顯,估計已經被解放軍注意到了,剛才共軍的炮火急襲就是針對指揮部來的。
徐保一聽就覺得這個主意好,對,就把指揮所轉移到鐵甲車上去,共軍不是想用炮火把我的指揮部打掉嗎,咱的鐵甲車是活動的,車一動起來共軍的火炮就沒辦法定位了,看這些共軍能把我怎么樣?
說走就走,徐保帶著七十六師師部的剩余人員從金臺觀上跑了下來,直奔鐵甲車,現在的徐保已經沒了平時師長的威風了,和衛兵們一樣甩開兩條腿沒命的向下跑。
等眾人都鉆進車里去以后,這列停著的鐵甲車一點一點開動起來,漸漸地越開越快,順著環行的鐵路線不停地到處游蕩。
鐵甲車一開動起來還真就沒辦法定位,攻擊的炮火很難找準他的位置,徐保在車里不停地用無線設備指揮部隊和八路軍血戰。
這家伙到現在為止也是豁出去了,沒別的招了,既然不想當俘虜就只有堅守待援,胡長官是不會拋棄我徐保和有這么多物資的寶雞的。
二團的突擊隊在高翔營加強的炮火掩護下,進攻的速度明顯加快,戰士們跟在炮彈的后面向上沖,一些外圍的防御工事逐漸被突破,正當突擊隊的戰士們越打越高興的時候突然被一陣狂風暴雨一樣的火力給壓了回去。
子彈狂風一樣掃射過來,沒有準備的突擊隊當時就被打倒了一片,沒傷著的都趴在了地上或者隱蔽物的后面。
機槍子彈從頭上颼颼飛過去,戰士們在敵人的火力下勉強抬起頭來觀察,大家仔細一看,只見從炮火炸起的硝煙中鉆出來一條火龍來,這條火龍沖著突擊隊轟隆隆地開了過來,從火龍的身上四處往出噴火。
隨著開過來的鐵甲車,子彈和炮彈雨點一樣向突擊隊戰士們藏身的地方潑過來,這突然出現的火龍把突擊隊一下子壓了回去,戰士們別說見了,大部分的人連聽都沒聽說過,看見這混身冒火的鐵家伙頓時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下手了。
有的戰士見自己的戰友被打倒一片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槍來沖鐵甲車就摟火,可是這小子彈打在車上當當響后又崩了回來,說什么也打不進去。
一見子彈對這大家伙沒有作用,戰士們都有點發懵,這是啥家伙?這么厲害?狗咬刺猬,不知道從何處下口了。
可是別人沒辦法對付鐵甲車不代表李勇沒辦法,李勇這個穿越者的最大優勢就是可以料敵在前。
配屬給二團的炮營營長高翔的步話機里傳來了李勇的聲音:“高翔,告訴咱們團長,注意敵人的鐵甲列車,鐵甲車上的火力很厲害,別從正面硬上。”
高翔步話機里的聲音也被站在一旁的趙團長聽的很清楚,有點著急上火的趙團長拿過步話機的話筒就喊:“大勇,鐵甲車的火力很厲害,咱們上不去,突擊隊被壓回來了,傷亡不小,有啥好辦法沒有?”
李勇:“團長,辦法當然有,這鐵甲車是很厲害,但是它也有軟肋,這大家伙只能在鐵路線上跑,離開了鋼軌就什么也不是了,你派一部分人到另一側組織佯攻,把鐵甲車吸引過去,然后在這邊把鋼軌炸了,只要鋼軌一折它就跑不過來了。”
李勇的話一說完,想明白了的趙團長自己敲了敲腦袋,對呀,這鐵家伙雖然厲害,但它只能在鐵路線上跑,把鐵路一炸斷不就行了嗎?這么簡單的道理剛才怎么就沒想到?
二團立即組織了一支部隊到另一側佯攻,沒多長時間喊殺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傳了過來,戰士們不停地喊,不住地開槍和投擲手榴彈,但并沒有組織攻擊。
這鐵甲車果然很快就掉頭向回開,光當、光當地一路沖了過去,車上的機槍和小炮不住點象佯攻部隊的方向招呼。
坐在鐵甲車的徐保美呀,這鐵家伙真厲害,子彈打在身上跟撓癢癢一樣,共軍的士兵不是很勇敢嗎,我到要看看怎么才能對付我這鐵甲車,你的血肉之軀怎么拼的過我的鋼鐵。
車上的彈藥充足,還帶有好幾天的給養,就用這鐵家伙跟共軍拼幾天,只要能堅持幾天,估計胡長官的援軍就能趕到,到時候我徐某人也叫別人知道知道老子也不光是會賭錢和玩女人,打仗也是很有本事的,這個,這個,老子也是黨國的棟梁嗎。
徐保這家伙一看解放軍的攻擊受挫,小心眼開始活動起來,又動了想辦法守住寶雞給胡宗南立功的心思:
“開快點,給我沖過去,把土八路全部消滅,弟兄們,只要咱們能守住寶雞市,你們鐵甲車部隊就算是立大功了,不論是士兵還是軍官每人大洋三百,官升三極,集體放假一個月,吃喝嫖賭干什么都行,我徐某人說到做到,絕對會跟弟兄們兌現的。”
鐵甲車上的國民黨士兵也被徐保的獎勵刺激起來,把車開得飛快,向二團佯攻部隊的方向沖了過去,車上的武器不住點的向外發射。
見機會來了,趙團長忙組織部隊把鋼軌下面鋪路用的石渣子掏空,放上幾包五公斤的炸藥包。
放好炸藥的幾個戰士迅速滾了下去,拉著了的導火索哧哧地冒著青煙,十幾二十幾秒以后幾包炸藥猛的響了,一陣爆炸將鋼軌炸飛了起來足有十幾米高。
見鋼軌被炸飛,趙團長又命令這一側的部隊組織佯攻,把鐵甲車再吸引回來,喊殺聲隨即響了起來,效果還真不錯,時間不長,剛剛開走的鐵甲車又順著鐵路線開了回來。
有了經驗的趙團長組織部隊后撤,老紅軍出身的趙團長打仗很機靈,他才不死心眼派人跟鐵甲車去硬拼,就用大勇說的辦法來對付它。
鐵甲車剛一開回來,最初被命令佯攻的部隊還象剛才一樣派幾個戰士沖了上去,用小包的炸藥將另一側的鋼軌也炸上了天。
這樣一來,鐵甲車的活動空間越來越小,炸藥從兩側的射擊死角不停地爆炸,逐漸地這可以到處活動的鐵甲列車被二團的戰士們逼到了一段只有不到三百米的路段上。
車上的徐保這時候又慌了手腳,他指著鐵甲車車長的鼻子喊道:“你簡直是坑死我了,現在怎么辦?老子是出不去回不來,你為什么給老子出這個主意,你跟我說,你小子是不是通?”
徐保的一通話差點沒把鐵甲車長的鼻子都氣歪,我好心好意讓你到這鐵甲車上來,到頭來還鬧個我通,有我這樣通的嗎?
不說這車長怎么生氣了,徐保這時候也感覺到了有點回天乏力,指揮車內的人員將電臺的密電碼燒毀,將胡司令長官和委員長發的訓導手冊都撕了。
第257章西府戰役之鐵甲列車二
二團的突擊隊在趙團長的指揮下,利用炮火掩護,將鐵甲列車的專用走行鋼軌炸斷了,這樣一來鐵甲車能夠運行的線路越來越短。
在戰士們不間斷的努力下,鐵甲車被一點一點逼到了不到三百米長的一條鐵路線上,這時候的鐵甲車就象一只被困在籠里的野獸,別看還在哧牙咧嘴,但已經沒有什么太大的威脅了。
獨立團是整個二縱隊的預備隊,但是團里的人包括李勇、王成德和其他的一些指揮員都很關心老2團的戰斗進展,娘家人打仗,他們也沒辦法不關心,基本上有望遠鏡的指揮員都在觀察二團戰士們的動作。
一營長李江國邊看邊嘀咕:“注意,注意隱蔽,攻擊的時候看準地形地物,哎呀,你到是看準點再炸嗎。”
他這一嘀咕把身邊和他趴在一起的三營長馬長勝惹急了:“老李,你瞎喊什么,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的,不行你上去。”
李江國:“馬長勝,你以為我不想上去?我這急的都要著火了,這不是沒有命令嗎,有命令我早上去了。”
馬長勝沒理李江國,自己順著剛才的話往下說:“老李,我到團部去了好幾次,要求把我們營頂上去,都讓團長給轟回來了,高翔這小子到好,一次沒去還讓團長派過去了,哎,我是一點招都沒有了,我們三營這次打寶雞看來又是沒什么戲了。”
馬長勝這通抱怨把著急的李江國給逗樂了,李江國只好開導他:“老馬,你這家伙別急,派高翔他們上去是因為咱們二團的掩護火力不夠,咱們幾個步兵營不上去是有道理的,二團缺的是掩護攻擊的炮火,不是人員。”
“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就是不服氣,你們幾個營都有大功勞在身,只有我們三營,基本上每次干的不是二梯隊就是預備隊,我這個營長在戰士們面前不好抬頭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翻身。”
李江國:“老馬,你小子還真別著急,我可聽咱們團長說過,這次打寶雞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后面沒準還有大仗要打,別看寶雞的七十六師不怎么樣,城內只剩下了一個144旅和地方雜牌,但胡宗南很可能派出來增援部隊反撲,咱們團里準備的那些加了裝甲的汽車是干什么的?別看團長沒說,但肯定是為打大戰役準備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一定有大仗要打,功勞也少不了你們三營的。”
李江國的解釋讓馬長勝的心里多少好過了些,也知道李江國說的有道理,這后面一定有大仗要打,自己的三營還會有機會。
不說李江國和馬長勝怎么議論,看到線路被二團戰士們炸斷了,李勇高興地在步話機里喊二團的趙團長:“團長,讓高翔他們上,用九二步兵炮抵近攻擊,打掉它的鐵甲車,七十六師師長徐保和他的司令部就在這鐵甲車上。”
李勇一著急把七十六師的指揮部在鐵甲車上喊了出來,按理說李勇是不想這么喊的,過后如果有人問你是怎么知道徐保的指揮部就在這個車上?咱們的李大團長怕沒辦法解釋,不過這時候一著急把這事給忘了。
可能也是李勇想多了,激烈的戰斗中誰還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趙團長聽李勇說徐保有可能在這鐵甲車上也是光顧著高興了,哪里還有心事想他是怎么知道的,管他是怎么知道的,是真的就好。
高翔的炮兵營隸屬于獨立團,但是現在配屬給了老2團,所以他們就必須聽從二團的指揮。
趙團長在步話機里喊了聲:“知道了,大勇”,然后又掉過頭來對高翔說道:“怎么樣?七十六師的指揮部就在車上,打掉他的鐵甲車,有沒有把握?”
高翔是一個很有戰斗經驗的老八路軍戰士,現在對自己的炮兵營是信心爆棚:“團長,你就看好吧,保證把這個大家伙解決掉,以前咱們團有什么?純粹的小米加步槍,連幾顆子彈都當寶貝,一場戰斗下來能繳獲兩枚手榴彈就算不小的收獲了,現在咱們可是兵強馬壯,彈藥充足。”
趙團長聽完高翔的話也知道這家伙是日子過滋潤了,手里有貨,心中有底,說起話來很有沖勁,底氣十足。
不過高翔說的也是實話,以前在老2團的時候真是太窮了,現在再看看人家炮兵營,大大小小的火炮四十多門,后面還有專門拉炮彈和負責牽引的汽車,炮彈是管夠地造,有信心也是應該的。
九二步兵炮是從小鬼子手里繳獲過來的武器,不管是國民黨的部隊還是的部隊,都曾經大量裝備,這是一種重量輕,射速快,攜帶方便的步兵重武器,可以很有效地對進攻的士兵給予直接的火力支援。
二戰中日本軍隊的陸軍武器裝備被后世看好的不多,象三八式步槍,歪把子輕機槍,和九二式重機槍,以及被中國老百姓戲稱為王八盒子的軍官配備的手槍等等,雖然名氣不小,但是和同時代一些工業發達國家的武器相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普遍被人看好和比較有特點的武器有步兵單兵可以攜帶的擲彈筒和這款用騾馬就能拖帶的九二式步兵炮了。
打了幾發煙霧彈以后,戰士們分成幾個戰斗小組,借著煙霧的掩護,把幾門步兵炮使勁向前推,一直推到可以對鐵甲車進行直瞄射擊的位置。
煙霧彈讓鐵甲車前面的空地籠罩在一片白色的煙霧中,車里的士兵頓時什么也看不到了,這鐵甲車的射擊孔本來視線就比較有限,這一下往出看就更費勁了,看不到就只好是盲目射擊了。
車內士兵這一胡亂射擊對攻擊部隊的威脅立即減小,炮兵營的戰士們藏在防彈板的后面,推彈上膛,擊發,幾個動作旬間完成。
高速出膛的炮彈剎那間撞上了鐵甲車的外裝甲,緊接著就是劇烈的爆炸,這鐵甲車是有裝甲防護,但防護的是子彈,對炮彈就沒什么辦法了。
這么近距離的直瞄射擊別說是鐵甲車了,就算是裝甲更厚的坦克也得被掉。
幾顆炮彈的爆炸讓鐵甲車一下子停了下來,挨著炮彈這面的裝甲被整個掀了起來,被炸掉了裝甲的鐵甲車就象是把殼摳開的螃蟹一樣,看見里面的嫩肉和螃蟹黃了。
車里的人是死傷了一大堆,沒炸著的也被爆炸震的迷迷糊糊,二團的突擊隊大都是以老戰士為主,戰斗經驗很豐富,看到這情景也不用指揮員的吩咐,嗷嗷喊著就沖了上去。
在沖上去的同時,手里的沖鋒槍開火,用短處火力來壓制可能蘇醒過來的車內國民黨士兵。
再說車內的七十六師師長徐保,這個國民黨守寶雞的中將師長此時咧咧歪歪從地上爬了起來,腦袋嗡嗡做響,踉蹌著走了幾步的徐保總算想明白自己是誰了,我是的師長,我要守住寶雞,這家伙從腰里拔出手槍,嘶啞著喉嚨喊:“弟,弟兄們,和共軍拼了,把共軍打回去我一定給你們升官。”
但是他的喊話再也不靈了,車里的人都被震的七葷八素的,即使沒死也沒有人拿他的話當回事了,小命都要完蛋了,還什么官不官的,沒被炸死的也都趴在車里裝迷糊了。
喊完幾句話以后,這徐保徐大師長就沖著被炮彈炸開的豁口走了過去,邊走還用手里的軍官配槍沖外面打了幾槍。
突擊隊的戰士們邊沖鋒邊用沖鋒槍壓制射擊,見被炸開的豁口里還有人打槍馬上用火力封鎖,幾梭子子彈立即掃了過去,沖到近處的戰士往兩邊一閃,又往豁口附近扔出了幾顆手榴彈。
二團突擊隊的戰士戰斗素質很高,打仗也很有章法,并不是低著腦袋胡亂沖,而是以戰斗小組的方式攻擊前進,一個小組用沖鋒槍掃射掩護,另一個小組的手榴彈馬上投擲過去。
走到鐵甲車被炸開的豁口附近的徐保就覺得胸前一涼,接著又是一熱,再低頭一看,只見幾股血箭從胸前噴了出來,這家伙知道自己是中槍了,而且還不是一發,人的本能動作是用手去捂被擊中的傷口,可是那里能捂得住,血還是從他的指縫里往出噴。
沒等他再往下想的時候一顆手榴彈又在他腳底下爆炸了,“轟”的一下,這個守寶雞的國民黨中將師長再也想不下去什么升官發財和祖墳冒青煙了,一屢幽魂從被炸倒在地的徐保身上升起,搖搖晃晃地去找他的胡司令長官和蔣委員長報到去了。
突擊隊的戰士們沒人知道這個被打死在車門口的人是誰,隨著手榴彈的爆炸沖進了先前還在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鐵甲車里。
“舉起手來,繳槍不殺,看看還有沒有活的。”就在突擊隊沖上去的同時,二團后面的部隊也跟了過來。
趙團長和高翔也急急忙忙跑過來,倆人邊跑還邊喊:‘快上去,徐保這小子不知道在不在車上,能抓個活的就好了。‘
在鐵路線上橫沖直撞的鐵甲車被高翔的炮兵營和二團的突擊隊給解決掉了,戰士們趁著煙霧的掩護沖了上去
二團的趙團長和炮營的營長高翔也跟在突擊隊的后面跑了過來,倆人的意思很明顯,看看寶雞七十六師的中將師長徐保是否就在這鐵甲車上,如果能抓個活的可就美了
別說咱們老2團了,連四旅都跟著算是露臉了,就算在縱隊這也是件大事了,兩顆星星的中將師長在什么地方都算是個不小的人物了
鐵甲車里是煙氣騰騰,炮彈爆炸的硝煙還沒完全散發出去,里面的人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一個個橫躺豎臥,混身是血,也看不出來是死人還是活人
趙團長挨個踢了幾腳:“,這幫龜孫子現在怎么不猖狂了?起來讓我看看,看是你們的鐵殼子硬,還是我們解放軍的炮彈硬”
高翔看著趙團長的樣子暗自好笑,他知道二團先前遭受的傷亡讓自己的老團長很生氣,本來二團的老戰士就不多了,每一個都很寶貴,在這鐵甲車身上又傷亡了一批,趙團長想不生氣都難
一個很有戰斗經驗的老戰士可以帶出一個班,一個排,甚至一個連,這樣的戰士在俘虜占大部分的西北野戰軍里尤為寶貴,向最初成立特務連的時候,趙團長能給李勇二十多個老戰士就很了不起了
也不怪趙團長很生氣,老紅軍出身的趙團長紀律觀念很嚴,只是踢了幾下鐵甲車里的俘虜,這樣的事擱在獨立團李勇李大團長身上還指不定怎么處理這些人,都給崩了也不是什么鮮事
就在趙團長胡亂踢的時候,另一邊有戰士喊道:“團長,這里有活的,有好幾個都在裝死”
趙團長和高翔走過去一看,可不是嗎,有好幾個小子身上哆嗦著,在一個犄角里背朝外屁股沖天趴著
看著這幾個家伙的模樣趙團長來氣了,就這水平也能裝死?身上亂哆嗦著能象死人嗎?趙團長照著這幾個半死不活的家伙后背用手里的槍托子搗了幾下:“把這幾個家伙拖過來,每人先給幾個大嘴巴子,打醒了再問話”
戰士們按照團長的吩咐,把這幾個裝死的士兵沒頭沒腦地拽了過來,然后沖臉上使勁扇幾個大嘴巴子
趙團長這辦法還真就挺管用,幾個嘴巴子下來,這幾個裝死的家伙又都活過來了,嘶啞著喉嚨喊:“長官,饒命,八路長官饒命,都是徐保那小子讓我們打的,我們也是沒辦法”
原來這幾個家伙先前在車里看到了鐵甲車給解放軍造成的傷亡,這時候怕被生氣的戰士們給槍斃了,所以就趴在一起裝死
高翔上去一人揣了一腳:“嗎的,裝什么死,快去找你們的徐保徐大師長,找著了算你們沒事,找不著都拉出去斃了”
幾個家伙聽了高翔的話趕緊哆嗦著到處翻找,等在門口把一具臉朝下的尸體翻過來的時候,一個俘虜驚喜地喊:“八路長官,找到了,找到了,師座,不,是徐保在這里”
趙團長和高翔趕忙走了過來,只見一具躺在鐵甲車門口的尸體被幾個俘虜翻了過來,這家伙的胸脯上被沖鋒槍打了一排槍眼,腦袋和身上留有手榴彈爆炸的碎片,從槍眼和手榴彈破片造成的傷口里還在不住地往外滲著血,看傷口的樣子說明這個人死的時間不長
尸體臉上被煙熏的黑一塊青一塊地看不出個模樣來,身上的衣服也被手榴彈炸的稀碎,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軍銜
趙團長看著幾個俘虜:“你們看仔細了,這就是徐保?黑咕隆咚的誰能看的明白,弄錯了我可饒不了你們”
“長官,弄不錯,你仔細看一下就知道了,這肩膀上不是還有炸剩下的半個星星嗎”
幾個俘虜極力表白這具尸體就是七十六師的師長徐保,趙團長和高翔倆人蹲下身子仔細觀察,終于從這具尸體身上看到了一個還算是比較完整的軍裝口袋,高翔把手伸進這個軍裝口袋里,把里面雜七雜八的東西都翻了出來
等把東西都翻出來的時候,高翔和趙團長互相看了一眼,倆人的眼睛里都有一絲驚喜,差不多了,這應該就是徐保
為什么這么說,因為這具尸體口袋里的東西雖然不多但也決不是普通士兵所能擁有的,等到高翔把一張折起來的紙打開的時候,終于可以確定這就是國民黨整編地七十六師的師長徐保了
高翔找到的是胡宗南讓徐保堅守待援的電報,這電報一找到,尸體的身份一下子明了起來
趙團長高興地對身邊的一個戰士喊道:“通知咱們旅和縱隊首長,二團已經突破了敵人的外圍防御工事,打掉了敵人的一列鐵甲車,敵七十六師師長徐保就在這鐵甲車上,已經被我們的攻擊部隊擊斃,請示我部下一步任務”
接到了通知的四旅陳旅長高興地對一個參謀人員說道:“讓二團再核實一遍,千萬要弄準了,這事馬虎不得,弄錯了就出大笑話了”
二團馬上向陳旅長匯報,在鐵甲車上打死的軍官是徐保沒錯,找了好幾個俘虜都確認是他們師長,另外還從尸體的口袋了找到了胡宗南發給徐保的電報,錯不了,被二團突擊隊打掉的就是七十六師的指揮部和徐保本人
消息很迅地傳達到了二縱隊王司令員那里,王司令員興奮異常,太好了,戰斗發起還沒多長時間就把敵人的指揮部和最高指揮官給干掉了,這往下的仗就沒有什么懸念了:
“通知各個攻擊部隊,用喇叭先沖敵人的防守部隊喊話,告訴他們,徐保已經死了,再賣命也沒什么意思了,讓他們繳槍投降”
有句話說的好,叫樹倒猴孫散,這徐保徐大師長不管怎么樣也是寶雞國民黨守軍的主心骨,他這一死,剩下的士兵再也沒有堅守下去的信心了
各個地段的防御部隊開始還以為是解放軍的心理戰術,到后來怎么也聯系不上自己的指揮部和上級的時候才知道解放軍說的可能是真話,不但是師長,可能連整個指揮機關都被掉了
這仗還有什么打的,一些部隊在下級軍官的帶領下舉起白旗投降了,只有及個別的部隊硬抗著不退,但大事已去,靠個別人的努力能起什么作用?
這么一來,一、二兩個縱隊的戰斗進展很快,到天傍黑的時候,寶雞市已經大部分掌握在西北野戰的手里了,彭老總和總部的首長這時候也將野司機關轉移到了寶雞城內
突擊部隊一進城,后面跟進的兩個縱隊六個旅的主力馬上和七十六師的頑抗人員進行巷戰
所謂的七十六師也不過是一個144旅和師部的直屬隊,在外圍的防御陣地已經被消耗掉了一部分,又投降了一部分,剩下的人員打巷戰怎么能是西北野戰軍兩個主力縱隊的對手,等到了后半夜的時候,寶雞城內的槍聲基本上平息下來,這個國民黨設在大西北的物資儲備基地完全落到了缺吃少穿的解放軍手里
干部戰士們高興啊,指戰員們眼睛都要放綠光了,這回可好了,寶雞城內的大倉庫是要什么有什么,槍支彈藥,糧食備品,服裝鞋帽,還有汽車用的大桶汽油,就象啊里巴巴的寶庫一樣隨便拿,怎么拿都用不完
我的老天爺呀,這國民黨的部隊是太富裕了,蔣委員長不愧是運輸大隊長出身,真給面子哦,知道咱們解放軍窮,這不嗎,什么都給準備好了
在當時有句順口溜:打開了寶雞,營級干部穿嗶嘰,連級干部背燒雞手槍,戰士們七九大槍抗起
不說戰士們和基層的指揮員怎么高興了,連野戰軍的中高級軍官以及總部的彭老總、習政委等人也是興奮異常
野戰軍眼看著就要斷糧了,大部隊一天的消耗極大,斷糧是很可怕的,這個時候糧食決定一切,人沒吃的還能干什么?干也得吃飯
挨著個檢查倉庫的野戰軍主管后勤的劉景范劉司令是高興,劉司令對看守倉庫的指揮員一個一個吩咐,現階段的任務就是看好倉庫,糧食是咱野戰軍的命根子,誰要是弄出問題來我找你們算帳
戰士們則是用高昂的情緒來回答他:“報告首長,我們一定看好倉庫,看好糧食,不管是誰,一個耗子都得掐死”
劉司令給他的兵每人一拳頭:“說的好,一個耗子也不能放過,見著就掐死,誰跟咱搶糧食誰就是敵人”
回到了司令部的劉司令這股子興奮勁還沒過去,沖著彭老總和習政委說道:“老總、政委,這回可是解決大問題了,寶雞的大倉庫是太多了,里面別的東西我還沒弄清楚,光是糧食就足夠咱們十多萬口人吃兩年的,是兩年啊,我都不敢想象咱們能繳獲這么多的物資,太解決問題了”
第259章西府戰役之得意的高翔
將要斷糧的部隊終于看到了大量的物資和補給,這讓干部和戰士們都很高興,野戰軍的高級指揮員劉景范劉副司令也是興奮異常。
也不怪劉副司令很高興,他是野戰軍里主管后勤的副司令,糧食是他平時最頭疼的問題,為了讓部隊添飽肚子,劉司令經常是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攪盡腦汁想辦法。
不把戰士們的吃飯問題解決了,彭老總和野司以及縱隊的首長再有本事也不行啊,不管怎么勒緊褲腰帶,人終歸還是要吃飯的。
一象有西北野戰軍秀才之名的習政委也說道:“是啊,咱們打了這么多年的仗,這一回應該是繳獲最大的一次了,這里的物資儲備比蟠龍鎮還要多很多,這一下連賀老總的壓力也能減輕多了。”
平時很嚴肅的彭老總這時候也難得地露出一點笑模樣:“老劉、老習,別光顧著高興,抓緊讓部隊把彈藥補充足了,這一次是把胡宗南給打疼了,敵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后面還有仗要打。”
進了城的西北野戰軍各個縱隊各個旅團都抓緊補充武器彈藥和各種急需的物資,準備應付敵人可能的反撲,好在物資和彈藥夠多,補充起來到也很快。
所謂的各個縱隊也不過是一、二兩個縱隊和六縱的兩個旅,還有一個野司直屬的獨立騎兵師。
西北野戰軍發展到1948年前半年的時候總共有五個主力步兵縱隊,分別是一縱隊賀炳炎部,二縱隊王震部,三縱隊許光達部,四縱隊張達志和王世泰部,六縱隊羅元發部。
這次進攻寶雞的部隊中并沒有三縱隊許光達部,因此寶雞一帶共有西北野戰軍四個主力縱隊加野司的直屬隊。
攻擊寶雞城區的主力是一、二兩個縱隊,別的部隊沒有出手,彭老總用六縱隊的一個旅來防止可能增援過來的馬家騎兵,其余兩個旅留做野司的預備隊,以四縱隊的全部主力在扶風和歧山一帶布防,來對付胡宗南的增援部隊。
李勇的獨立團跟在二縱隊四旅的后面和縱隊司令部一起進了寶雞城,這時候的寶雞城戰斗早已經結束,先進城的部隊近水樓臺先得月,都在猛往自己的懷里劃拉戰利品,誰都不是傻子,好東西是越多越好。
獨立團的人是一陣陣郁悶,和李勇在一起打仗大家都已經很習慣了先殺進去先下手,有好東西先挑的作風,這次情況有變化,他們是縱隊的預備隊,在后面干著急使不上勁,想下手也沒機會。
看來想先下手搶點啥的愿望要落空了,不付出代價是得不到回報的,一槍沒放,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還能有什么好東西可搶。
獨立團是縱隊的直屬部隊,行軍的時候當然不能離司令部太遠,李勇等人的情緒被離他們不太遠的王司令員看了個清楚,王司令員外表給人的感覺是粗粗大大的,實際上心思很細膩,真正粗心的人是管不了千軍萬馬的,外表的粗心只是一種假象而已。
看的人多了,王司令員對李勇等人的想法也猜個差不多:“喂,李勇你幾個小子怎么有點垂頭喪氣的?是不是因為進城晚沒搶著什么有點不舒服?告訴你們幾個,寶雞城內的彈藥物資有的是,不用到處去搶,隨便你們用都用不完。”
李勇和王成德等人知道自己幾個人的小心眼讓司令員給看出來了,不過看出來就看出來,就是這么想的嗎,也沒什么不好承認的。
等把獨立團的三千多號人全安頓好了時候離天亮又不太遠了,整個寶雞城內到處都是穿著灰軍裝的八路軍戰士,老百姓一個個是關門閉戶,從門逢里往出看大街上的八路軍。
西北野戰軍別看人員在幾個大野戰軍里最少,但資歷可不小,老紅軍老八路出身的隊伍,紀律怎么能差得了,雖然滿大街都是部隊,但是沒有一個擾民的。
這也是進城前習政委特意強調的,寶雞一帶一直都是蔣管區,是白區,這里的人和解放區的老百姓不一樣,他們不了解我們八路軍,要讓老百姓從我們身上看到解放軍的精神風貌和作風,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是一定要遵守好,差一點都不行。
到了開早飯的時候借調給老2團的炮兵營回來了,沒說的,炮營這回又是立大功了,不但幫助二團打開了突破口還和突擊隊一起把寶雞的城防司令徐保給打死了。
打掉了敵人的指揮部,還干掉了一個兩顆星星的中將師長,這功勞不能算小了,因此營長高翔的臉上掛著一股掩飾不住的,讓人有點討厭的笑容。
說討厭也只是個別人,大部分的人還是很高興地和高翔打著招呼,這及個別討厭高翔的人是誰?還能有誰,三營長馬長勝啊。
馬長勝心理不好受啊,看把高翔這家伙的瑟的,走起路來臉朝著天,連地上有塊大石頭都看不見了,有什么了不起呀,就這樣的仗誰上去都行。
他連頭都沒抬,看也沒看高翔一眼,悶著頭猛往嘴里劃拉飯,邊吃飯還嘟嘟囔囔地說:“這還有沒有天理了,老天爺真是不長眼睛,打掉一個裝甲車就打掉一個吧,偏偏里面就有一個中將師長,這功勞是硬往高翔這小子腦袋上砸,想躲都躲不開。”
他這一番牢騷話好懸沒讓和他一起吃飯的幾個戰士把飯噴出來,這幾個戰士飯也不吃了,哈哈大笑說:“三營長,看人家立大功著急了?急也沒用,不管怎么說,徐保和七十六師的指揮部是高翔他們這幫人給干掉的,這是事實,沒法改變了。”
馬長勝:“你們幾個知道啥,攻擊開始前,我到團部找了好幾次團長,可是都被團長給嗑回來了,要是我們上去也一定能把徐保打死,沒準還能抓個活的回來,那樣不是更好嗎?”
高翔這小子的耳朵多尖這邊馬長勝的大嗓門一嚷嚷他馬上走了過來:“老馬,怎么樣?飯吃飽了嗎?吃飽了我給你講講我們營的戰斗經過。”
高翔也不管馬長勝愛聽不愛聽,順嘴開河的白話上了:“這家伙,那仗打的才叫激烈,我們全營上去的時候正趕上敵人在反撲,但我們是誰呀?英雄的炮兵營啊,在我們的面前,敵人的反撲和找死有什么區別,這不嗎,連他們的師長都被掉了,怎么樣?厲害吧?”
高翔說完是哈哈大笑著走了,旁邊的人也是直撓頭,你說高翔這小子氣誰不好,偏要挑最好生氣的三營長來做故事。
馬長勝知道高翔這家伙這是在故意氣他,這個老戰士都想把這家伙按地上捶一頓了,但是又一想,那樣大家就更有借口了,人家會說,看著沒?三營長沒撈著仗打都要耍賴皮了。
團長不是說過嗎,后面還有大仗要打,就在戰場上和他比個高低,我就不信我們三營能比你們差。
不提馬長勝怎么想,這時候的高翔走到了李勇和王成德面前,王成德正在忙身前一大堆的各種統計報表,看都沒看高翔,嘴里說道:“不好好吃飯,過來干啥?有勁留著在戰場上和敵人拼,別老和馬長勝打嘴仗。”
有點神秘西西的高翔小聲說道:“團長、政委,我可不是故意和老馬打嘴仗的,我過來是有情況要匯報,順邊聽到老馬在嘀咕,就故意氣了他幾句。”
“有什么情況弄的這么神秘?仗都打完了還能有什么情況?”
高翔:“團長,還真就有情況,你說,咱們團現在還缺啥?”
高翔的問話有點奇怪,李勇笑著說:“你小子是不是揀到什么寶貝了?咱們團目前什么都缺,缺人員,缺糧食,還缺飛機和坦克。”
高翔:“團長,沒和你開玩笑,飛機和坦克是缺,但現在咱們也弄不到啊,但你想想咱們還缺啥?”
李勇的心里忽閃一下打了個激靈:“高翔,你是說有高射機槍?在什么地方?讓誰給撈住了?想點辦法,看用別的東西能不能換點回來?”
看著團長李勇著急的模樣,高翔有點得意地說道:“團長,讓別人撈住了我回來匯報有什么意思?”
李勇和王成德對視了一眼,現階段獨立團的防空力量很薄弱,大家都在想辦法多弄一點防空武器,可是成軍到現在,快一年半了,也只不過是撈回來了七挺高射機槍,這也就是獨立團了,別的部隊連這樣的武器也沒有。
有點得意的高翔繼續說道:“咱們老2團的突擊隊一打開突破口我就把我們營的人挑了不到一百人,也編成了一個突擊隊,跟在后面沖了上去,我當時就想,不管寶雞城內的武器和物資有多少,但怎么也得有個先來后到啊,先到的還是好,這也是團長你教的嗎,進了城我就告訴這些人,別跟著打什么巷戰了,國民黨的那點部隊不夠咱們收拾的,他們的目標是敵人的倉庫,能搶到一個也是好的嗎。”
謝謝大家的支持,給兄弟們鞠躬,老巴最近一段時間很緊張,精力沒辦法全集中到書上來,又要斷更了,老巴也沒辦法,以后一段時間會經常斷更的,老巴就不每一次都請假了,但是請大家放心,不會太監的,書的構思還很長,再一次謝謝大家。
第260章西府戰役之意外驚喜
借調給老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回來了,營長高翔很神秘地說有情況要跟團長和政委匯報。
“老天爺真是睜眼睛了,我們營的突擊隊到了城里沒多長時間就撈到一個彈藥庫,等我進去一看,里面是滿滿一下子的好東西,這還不說,在一個靠犄角的地方就擺了一大排的高射機槍和子彈,都是抹著黃油的新貨,你說他們國民黨傻不傻?有這么好的武器裝備為什么不拿出來對付咱們?”
政委王成德有點哭笑不得地說:“你小子別胡說八道,什么國民黨傻不傻,誰都不是傻子,國民黨守寶雞只有一個144旅,他們那點人馬能裝備上的都已經有了,再好的武器沒有人也是啥用也沒有,只能是個擺設。”
聽高翔說到這里,團長李勇的眼睛都要放光了,防空力量不足的問題困擾獨立團有一段時間了,一直沒有得到有效的解決。
不論是八路軍還是在解放戰爭時期的解放軍,武器裝備都要靠從敵人手里還繳獲,敵人手里都沒有你八路軍再能耐也生不出來。
打寶雞之前李勇還多少活動一下心眼,寶雞這么大的物資供應基地沒準就有獨立團需要的武器和裝備。
再后來一聽說自己的獨立團是縱隊的預備隊這心里就沒在往這方面想過,當預備隊就沒辦法先進城,沒辦法先進城就搶不著好東西,道理很簡單嗎。
不過還多虧有了高翔這個炮兵營,要不獨立團只能揀人家挑剩下的,吃點剩落了。
這下還是讓自己猜對了,寶雞還真就有防空武器,國民黨的部隊沒有裝備這批武器也不光都是人少的原因,跟咱解放軍沒有飛機也有一定的關系。
但是解放軍沒飛機,他國民黨的部隊有啊,這批武器對的部隊來說,作用就太大了,如果能把這批武器裝備上,就能讓整個獨立團的戰斗力再上一個臺階,也有一定的底氣對付敵人的空襲了。
李勇按捺不住自己興奮的心情,稍稍有點緊張地沖著高翔說道:“倉庫派人看好了嗎?”
高翔:“團長,跟著你打仗這么長時間了,沒吃過肥豬肉還沒看過肥豬跑嗎?沒看過肥豬跑還沒看過豬哼哼?放心吧,倒手肥肉丟不了,我把我們營那一百多人全都留在那里了,臨走的時候告訴他們,這個大彈藥庫就是咱們團的了,沒有團長的命令誰去也不行,這回總該放心了吧。”
李勇郁悶的心情總算開朗起來,高翔這家伙是長心眼了,時刻想著弄好處,這就對了,什么都指望上級發那得什么時候,猴年馬月?
“李玉明,通知兩個警衛排,抓緊吃飯,吃完飯咱們就出發,看看高翔他們弄到的大彈藥庫里都有什么寶貝。”
當兵的吃飯都是以分鐘來計算的,十幾分鐘以后兩個警衛排集合完畢,十幾輛吉普車從獨立團駐防的地方魚貫而出。
每回有這樣的事情政委王成德都是不跟著參合的,李勇等人的做法多多少少有點犯紀律的嫌疑,你說他這個當政委的是管還是不管?管吧,傷戰士們的積極性,不管吧,自己這個政委還有點失職,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王成德也坐上車和李勇一起出發。
有了高翔幾個人的帶路,不長時間李勇和王成德還有兩個警衛排的戰士就到了炮營占領的大彈藥庫跟前。
到了跟前一看,果然和高翔說的一樣,他們炮營的一百多人把這個大彈藥庫看管的嚴嚴實實,大門上面還弄了幾張封條貼著,上面寫著“二縱隊獨立團繳獲”。
獨立團的人都很習慣這一套作風,落到了李勇等人手里的好處就跟肉到了狼嘴里一樣,想吐出來是門都沒有啊。
帶隊看守倉庫的兩個排長都是獨立團里的老人,李勇指著大門上的封條哈哈大笑著說:“你們倆小子干得好,以后有情況也照樣辦理,這次先口頭表揚一次。”
然后和王成德還有高翔以及李玉明等幾個人讓戰士們把大門打開,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
兩個被表揚的排長有點嘀嘀咕咕:“哼,我可聽說過,咱們司令員就會來這一手,動不動就給你來個口頭表揚,這下可好,咱團長也學會了。”
等進到了倉庫里面大家都傻眼了,就連見多識廣的李勇都有點發懵,要說還得是國民黨的部隊,物資儲備太豐富了,足夠野戰軍十幾萬人馬用兩年的物資和糧食儲備是什么概念?堆積如山啊。
在場的人絕大部分長這么大也沒看到過這么的東西,李玉明抽了幾下牙花子,有點情不自禁地說:“媽呀,這也太多了,把我們村子里一年打的糧食放在一起也沒這么多。”
高翔則是笑嘻嘻地說:“李玉明,你就別吹大牛了,你們村子一共才有幾百人?別說是你們村子一年打的糧食,就是三年五年打的糧食也沒有現在倉庫里的多。”
這個大倉庫是分幾個格倉的,大家進來看到是還只是一些糧食,再往里走就是高翔所說的寶貝了。
藍汪汪黑忽忽的槍身,黃澄澄的子彈讓王成德這個號稱是最不動心的人都激動地上前湊了過去,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有點愛不釋手了。
李勇讓李玉明和幾個戰士仔細數了數,擺放在這里的高射機槍有開箱和沒開箱的,加在一起總共超過了五十挺,都是一次還沒用過的新貨。
發了,李勇的第一感覺是這一次又發了,這些武器都是獨立團緊著要補充的:“李玉明,通知輜重營的老孫,讓他們派點卡車過來,先把機槍都拉走,別的過后再說。”
這么做的李勇還是有點私心在做怪,別看獨立團把這個大倉庫用人圍了起來,好象就跟自己家里的一樣,但是這也不保險,解放軍的紀律是一切繳獲要歸共,然后再重新分配。
如果這事讓王司令員以及其他首長知道了,給你個命令讓獨立團把倉庫上交,你還能有什么辦法?還不如趁誰還都不知道的時候先把好處吞下去,反正別的武器裝備獨立團還不是那么急需。
這里離獨立團的駐地也不太遠,沒多長時間幾輛大卡車就開了過來,戰士們七手八腳地很快就把這個倉庫里的高射機槍和子彈全都搬了干凈,子彈也是好東西,12.7毫米的高射機槍彈很不好補充的。
看著大卡車一輛接一輛開了出去,李勇的心里總算是松下來不少,這時候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高翔,你們營的彈藥補充的怎么樣了?別光顧著看熱鬧。”
高翔的炮兵營是獨立團最重要的重火力,也是團長李勇手里的一張王牌,打扶風和歧山的時候炮兵營的威力讓人很震撼,加上這次配屬給老2團,一直都沒閑著。
聽到李勇的喊聲,高翔有點油腔滑調地回答:“團長,我這人辦事你就放心吧,我們營的彈藥早就補充的足足了。”
李勇想想也是,現在這幫小子啥事都是先可自己先來,炮營的彈藥如果不充足,高翔早就到處亂喊了。
回到團部的李勇和王成德倆人一商量,把繳獲來的五十幾挺高射機槍給每個步兵營抓緊發下去,這樣一來獨立團每個營都有了一定的防空能力。
本來高射機槍按李勇的設想是應該集中使用的,把衛剛的機槍營變成高射機槍防空營,但現階段衛剛他們營都上了新改裝的汽車,再也分不出人手鼓搗高射機槍了。
就在進了城的獨立團緊張地分配武器和補充彈藥的時候,國民黨從君宜增援過來的裴昌會兵團也不遠了。
快速開進的國民黨大兵團一到扶風和歧山一帶馬上投入了攻擊,而在這一帶布防的正是西北野戰軍的四縱隊。
四縱隊的三個主力旅用梯次配備的方式形成大縱深防御體系,用土工作業來對抗國民黨進攻的飛機和大炮。
歷史上的西北野戰軍正是因為四縱隊的防御漏洞而造成了巨大的損失,這一回有野司總部的命令,有了戰前兄弟部隊的提醒,四縱隊的防御措施好了很多。
雙方一接觸,戰斗就直接呈現出了白熱化的狀態,國民黨的前鋒部隊在飛機、坦克和火炮的掩護下向四縱隊發起了瘋狂的攻擊。
第五兵團一共有六個師七萬多人,而對面防御的西北野戰軍四縱隊只有一萬五千多人,實力相差懸殊。
胡宗南在電話里敲著桌子喊道:“裴司令嗎,別看共軍拿下了我們的寶雞,但他們是孤軍深入,也陷入了我們的包圍中,寶雞這一帶是國統區,老百姓沒人支持他們,我把西安的飛機全部都給你們派過去,給共軍來一個空地一體的聯合作戰,委員長已經電令馬步芳星夜馳援,82師離的已經不太遠了,只要你們能突破共軍的防線就能形成和82師對共軍的合圍狀態,一舉消滅西北共軍,打掉彭德懷,死的活的都行。”
第261章西府戰役之步兵對坦克
寶雞以東,歧山縣城附近,西北野戰軍四縱隊陣地,硝煙彌漫、彈片橫飛,各種口徑的炮彈雨點一樣落下來,地下的彈坑一個連著一個,大的套著小的,密密麻麻。
在一個說不清級別的指揮部里,一個只有十六七歲左右的小戰士正在向一個大碗里扔黃豆來計算炮彈的密度,開始的時候還行,一發炮彈爆炸就扔進去一個,到了后來爆炸聲響成了一片,這個小戰士頓時有點不知所措了。
一個指揮員走了過來,看了看這個小戰士的大碗:“行了,別費這傻勁了,人家國民黨有的是錢,打多少炮彈都無所謂,密度不密度的對咱們沒什么用,有多少炮彈咱都得抗著。”
小戰士收起了面前的大碗,把碗里的黃豆裝進自己的軍裝口袋里,嘴里嘟囔著:“啥時候咱們也有這么多的大炮就好了,也讓國民黨嘗嘗挨咱們炮彈的滋味。”
身邊的指揮員笑了笑說:“放心,時候不遠了,別看咱們現在的裝備比敵人差,但可比一年多前好太多了,總有一天,敵人手里的武器都會是咱們的。”
在一線陣地上,戰士們蹲在戰壕斜面的防炮洞里,帽檐壓得低低的,把衣服的領子豎起來,再用手把耳朵堵上。
但就是這樣也不管用,一個戰士有點惱怒地對一個老兵說道:“班長,國民黨這炮打的咋還沒個完了,我這衣服里全是土面子,連肚皮上都是,眼看著就要灌滿了。”
班長坐著一個背包,沖鋒槍橫放在大腿上,靠著防炮洞的墻,眼睛半睜半閉著,手里還夾著一支抽了半截的煙頭,外面滿天爆炸的炮彈好象對他沒什么影響,把肺子里的一口煙吐出來,連頭都沒抬地回答他:
“咋了?嫌難受了?這算啥,灌點土面子也比讓炮彈炸死強,國民黨攻擊的炮火里有好多是大口徑的榴彈炮,咱們班這樣的小隱蔽部抗上一發還行,要是連著來上兩發你和我就別回去了。”
戰士:“班長,你咋知道炮彈里有大口徑的榴彈?你也沒出去,連眼睛都沒睜開就知道?是不是唬我了?”
班長:“說你是個新兵蛋子吧還老是不服氣,這事能到外面去看嗎?這時候出去,你長三個腦袋也得打沒了,至于有沒有大口徑的榴彈,聽聽爆炸的聲音就知道了,坐著別動,養足精神,敵人的炮擊一過去步兵就要開始沖鋒了。”
這個老班長的話音過去沒多長時間,真象驗證他的話一樣,國民黨攻擊的炮火逐漸向后延伸了。
班長看了看隱蔽部里自己的戰士,把手里的煙頭一扔,大喊了一聲:“全體都有——戰斗。”說完第一個從隱蔽部里串了出去。
腳跟腳和他一起跑出去的就有剛才問話的那個新戰士,班長看了看他,用急促的口音說道:“跟在我身邊,姿勢放低些,注意別讓槍口堵上土。”
倆人順著戰壕低著頭,一直跑出去能有幾十米,來到了最前沿的陣地,順勢趴在了戰壕上。
雖然是大白天,可國民黨攻擊炮火形成的灰色煙霧把太陽都遮住了,視線很不好,距離遠一點什么也看不到了,這時就聽見從遠出傳來一陣陣嘎拉、嘎拉、嘎拉拉的聲音。
“班長,你聽,這是什么動靜?”班長用手制止了戰士的問話,栽楞起一只耳朵仔細聽從遠處傳來的有點奇怪的聲音。
漸漸地,一陣北風吹過來,炮彈炸起的煙霧消散了一些,戰士們的視線清晰起來,只見從遠處開過來十幾個奇形怪狀的東西,這東西伸著長長的炮管子,就象探著脖子的烏龜,而跟在這鐵烏龜的后面就是成群的穿著黃軍裝的國民黨第五兵團的步兵了。
這十幾個鐵烏龜其中就有一輛直直地向這個班防御的陣地開過來,新戰士有點好奇地問:“班長,這是啥東西?”
班長沒時間搭理這個戰士的問話,大吼了一聲:“副班長,咱們倆一人帶一個戰斗小組,從兩面上,把這個王八殼子給他崩了。”
聽到副班長答應一聲后,這個老戰士把自己身上的手榴彈解了下來,三個一捆用布條捆扎在一起,還用挎包里的鐵線做了一個鉤子綁在這捆手榴彈上。
班長邊做這一切邊給新戰士解釋:“沒聽說過敵人有坦克嗎?這就是,等一會離的再近一些,我和副班長上去把它炸了,注意看我的動作,敵人的坦克上面有機槍,正面硬上等于找死。”
(坦克的炮塔最上面有一挺高平兩用機槍,但是這樣的配置并不是每一個型號的坦克都有,想對比之下,蘇式坦克這樣配置的多一些,對步兵威脅最大的是坦克內置的并列機槍,但是并列機槍也有自身的缺陷,機槍的射向只能是隨著炮塔轉動,別的地方就是它的射擊死角了)
“嘎拉、嘎拉、嘎拉”開過來的坦克越來越近了,還不時地停頓一下(老式坦克,沒有雙向穩定裝置,行駛中無法射擊),從長長的炮口里沖著陣地方向打過來一炮。
班長邊看邊罵:“,我讓你囂張,一會老子就把你干翻了。”
等坦克離這個班戰士們據守的陣地一百米都不到的時候,老戰士把手里的沖鋒槍交給新戰士:“打坦克后面的步兵,掩護我們。”又看了一眼離他不遠的副班長,喊了聲:“行動。”
一個戰斗小組兩名戰士,每人都帶了一捆集束手榴彈,從陣地上蹦出來以后從兩側向坦克迂回過去。
在這個班的戰士向坦克發起攻擊的同時,從四縱隊各個防御陣地上也同時串出去好多個爆破小組,意圖很明顯,不把坦克炸掉就沒辦法守住陣地。
這就看出解放軍的裝備缺陷了,如果最前沿的步兵裝備有八二無后做力炮和四零火箭筒這樣的反坦克器材,憑借老八路軍戰士們的戰斗力,打這些坦克將沒有什么懸念。
但是現在就不同了,西北野戰軍是人民解放軍里裝備最差的一支部隊,別說什么反坦克器材了,連最原始的炸藥都很珍貴,更別提什么四零火和八二無了。
在這個時候,要想把這些坦克炸掉就只有靠戰士頑強的戰斗意志和大無畏的獻身精神了。
在爆破小組沖上去的同時,跟在坦克后面的國民黨步兵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們嗷嗷喊叫著向沖過來炸坦克的爆破小組射擊。
沖上去炸坦克的都是四縱隊很有經驗的老戰士,大部分都是各個戰斗班里的班長和副班長,是最基礎的戰斗骨干,是人民軍隊的老骨頭,雖然這些戰士的年齡并不大。
炸坦克、炸坦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面對轟隆隆開過來的鋼鐵怪獸,一般人別說炸了,能挺住不尿褲子就不軟了,何況還要沖上去和它玩命。
陣地上的戰士們用手里的武器向坦克后面的國民黨步兵群拼命開火,用一切力量把他們壓制住,不讓他們給自己的戰友造成麻煩。
而爆破小組則是利用地形地物,蹦跳著快速向坦克群接近,坦克里的機槍在這一時間也開火了,炮塔轉動著,“嗒、嗒、嗒”的向周圍掃射。
沖上去炸坦克的戰士們不時有人被坦克里的機槍擊中倒下去,剩下的戰士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快速接近,這個時候猶豫不得,就算是最好的戰友也顧不上了。
終于有一個戰斗小組的兩個戰士貼了上去,把手里成捆的手榴彈掛在了坦克的履帶上然后迅速滾了下去。
打坦克也有很多竅門,普通的手榴彈扔在外裝甲上什么作用都沒有,但是坦克的下面走行部履帶就沒有上裝甲那么結實了,幾秒鐘過后一聲爆炸響了起來,就見這輛被炸中的坦克鏈子“嘩啦啦”一下子斷了,坦克哼唧了幾下以后再也走不動了。
就在這聲爆炸聲響起來的同時,從戰場上也接連響起了手榴彈的爆炸聲,國民黨的攻擊坦克群一輛一輛被炸掉,從坦克里爬出來的坦克兵也被打死。
剩下為數不多的幾輛坦克看情況不妙,原地掉了個頭,屁股后面冒出一股黑煙,嚎叫著跑了。
坦克一跑,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一下子暴露在解放軍戰士的輕火力下,在留下一地的尸體后也屁滾尿流地退了下去。
老班長從外面一下子就跳進戰壕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新戰士趕忙把水壺遞了過去:“班長,干的太好了,這王八殼子看著挺嚇人的,沒想到被咱們的手榴彈一炸也狗熊。”
班長喝了幾口水,把氣喘勻凈了一些,對圍過來的戰士們說:“不管是啥玩意,不論是什么武器,它都有缺點,只要找準了就能對付它,象打坦克吧,以前咱們打小鬼子的時候就照量過,別看它沖上來的時候很威風,但它的履帶、肚皮和后面發動機的通風扇,這些都是它的要害,看準了下手就能把它干掉。”
第262章西府戰役之野戰軍的險惡處境
國民黨第五兵團的第一個攻擊波次被四縱隊的戰士們打了下去,一個剛剛炸掉坦克的步兵班長給他們班里的兵講對付坦克的一些訣竅,從這個班長的話里就能看出一個老戰士的重要性了。
班長就是一個戰斗班里的靈魂,一個班里只要有一到兩名的老戰士,這個班就可以是一個很有戰斗力的集體,否則武器再先進也沒用,看到敵人的坦克渾身篩糠還能提什么反擊?
被打下去的敵人當然不甘心失敗,沒用多長時間又發動了新一輪攻擊,又是重炮先對陣地狂轟亂炸,轟炸過后又是羊群一樣的士兵。
堅守陣地的四縱隊戰士們利用手里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機槍、步槍、沖鋒槍和手榴彈,對國民黨的攻擊部隊拼命反擊,固守陣地一步不退。
野司的命令是讓他們四縱隊不惜一切代價守住陣地,給攻擊寶雞的部隊爭取一定的喘息和休整時間,所以不管傷亡多大也要挺住。
一次攻擊被打下去再來第二次,第二次攻擊被打下去再來第三次,進攻從一早上開始就好象沒有停過,四縱隊最前沿的部隊已經記不清總共打退多少次進攻了,戰士們的神經都好象有點麻木了,只是機械的射擊和投彈。
坡地上躺滿了進攻的國民黨士兵的尸體和還沒來得及搶回去的重傷員,敵人攻擊的士兵傷亡慘重,防守的四縱隊也傷亡不小,四縱隊的傷亡主要是敵人的炮火造成的。
防御陣地的四縱隊武器裝備比以前有了一定的改善,但和進攻的國民黨大兵團一比還差的遠,特別是炮兵,不但從數量上少的多,操作火炮的熟練程度也比敵人差得很遠。
榆林和宜川戰役結束后,四縱隊也繳獲了一批國民黨的火炮,剛剛接觸火炮的戰士們把這些大家伙當成了寶貝一樣,成天到晚都在琢磨怎樣才能讓這些武器發揮作用。
可是在當時文化程度很低的戰士們面前,火炮就是一種很了不起的高技術武器了,大部分的戰士連字都不認識,更別談什么計算角度和方位了。
沒有辦法的戰士們只好從俘虜的國民黨士兵里挑出一些當過炮兵的,再用這些戰士當種子,來逐漸壯大自己的炮兵隊伍,但這總歸要有一個過程,強大的炮兵不一天兩天就能成長起來的。
戰斗一開始,數量很少的四縱隊的炮兵火力不但沒能壓制住支援過來的裴昌會兵團的炮兵,反而被敵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就讓前沿陣地上的我軍戰士壓力越來越大。
縱隊把三個主力旅依次擺開,形成了十幾公里的防御縱深,依靠這些犬牙交錯的戰壕和坑道與國民黨的支援兵團對抗,要防御就要有縱深,否則設置的陣地跟一層窗戶紙沒什么區別。
但是就這樣想盡了辦法,部隊的傷亡也是巨大的,有好多戰士都是因為被炮火炸塌的工事埋起來窒息死亡的。
一輪炮火轟擊過后總有一些工事被炸塌,而埋在土里的戰士們是很危險的,幾分鐘之內挖不出來就完蛋了,而在當時的戰場環境下,想把埋起來的戰士們都挖出來簡直是不可能的。
堅持了一天一夜以后,四縱隊漸感不支,有多處陣地被敵人突破,被突破的陣地都是在白天丟失以后夜晚被我軍派出去的反擊部隊奪回。
丟失的陣地奪回來了,四縱的傷亡也已經到了一個危險的臨界點,兩天以后,全縱隊能堅持戰斗的人員連一萬都不到了。
寶雞城內,西北野戰軍司令部,皺著眉頭的彭老總對著司令部的一些首長說道:“裴昌會來的好快呀。”
另一個首長接過彭老總話接著說道:“不但來的快,而且氣勢洶洶,看這樣子是想一口把我們全部吞下去,胃口很大呀。”
彭老總:“裴昌會不簡單啊,打洛川的時候咱們想讓他來,結果他不來,打寶雞咱們不想讓他來,他卻迅速趕到了,這個第五兵團現在對我們壓力很大,很不好對付。”
走了幾圈的彭老總又問道:“四縱隊怎么樣?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一個首長看了看手里的電報:“打了兩天了,他們傷亡不小,現在能堅持戰斗的還不到一萬人,陣地有多處被敵人突破,但都趁黑夜奪回來了,預備隊全用上了,他們司令員回電說再堅持半天沒問題,多了就不好說了。”
彭老總:“給他們回電,讓他們收縮防線,象寶雞靠攏,撤退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先把傷員都抬下來,還有一點,隴東的馬家騎兵有什么動靜嗎?”
“報告彭總,馬步芳的八十二師已經出動,騎兵的行軍速度很快,離我們六縱教導旅的陣地十公里不到了,半個小時之內就應該能接上火了。”
聽到這個消息,彭老總緊皺的眉頭越發深了起來:“胡宗南下了大本錢,青海的馬步芳也下了大本錢,看來是都下了決心了,想吃掉我們西北野戰軍,想的挺好,打的好主意,哼。”
歧山前線,國民黨第五兵團司令部,司令長官裴昌會正聲嘶力竭地對著一部步話機的話筒喊叫:“都給我聽著,說什么也要沖上去,我不想聽什么傷亡數字,我要的是共軍的陣地,不管是什么級別的軍官,只要是退下來就全都槍斃,千載難逢的良機呀,再使一把勁就能把彭德懷圍上,預備隊從兩側出擊,加強炮火,對共軍的陣地來回趟幾遍,共軍也是人,我就不信炮彈炸不死他們。”
就在國民黨裴昌會兵團在歧山一帶瘋狂進攻的同時,寶雞城內的解放軍部隊正在整修工事,二縱隊司令部的一個小院子里,縱隊旅團級別的會議正在召開。
王司令員指著地圖對一干指揮員說道:“跟咱們在絳帳火車站開會時預想的一樣,國民黨的大部隊果真從兩面圍上來了,而且攻勢很兇猛,防守的四縱隊傷亡很大,同志們看看我們要采取什么對策,估計野司的命令很快就要下來了。”
會議上一片議論聲,老2團的趙團長說道:“裴昌會果然很狡猾,咱們五個縱隊在一起的時候他不來,現在一看到咱們缺了一個三縱隊,說撲就撲上來了,還真是個老狐貍。”
王司令員:“不要把敵人都當成傻瓜,你的腦袋是腦袋,人家的也是腦袋,李勇,還要說說你的看法。”
在開會的時候點名讓李勇發言好象已經成為王司令員的一個習慣了,而別的指揮員對這樣的事也習以為然。
來開會前李勇就想了很長時間,現實與歷史已經有了一些差別,在歧山一帶防守的四縱隊并沒有象他記憶中那樣沒有報告就私自撤退,而是和敵人硬頂了兩天,這兩天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給寶雞一帶的主力提供了寶貴的喘息和決策時間,這一點要比以往好很多。
站起來的李勇按照自己的思路又說出了一番讓人心驚的話來:同志們,別看敵人來勢洶洶,但并沒有對我們形成壓倒的力量,裴昌會的五兵團和馬家軍的八十二師加在一起有十萬人左右,而我們是不到七萬,敵人的優勢只是相對而不是絕對,憑借這些力量就想吃掉我們?很難。
我們野戰軍最大的不足是糧食問題解決不了,有了寶雞城內的糧食,我們完全可以和敵人周旋一段時間,現在最危險的不是在歧山一帶裴昌會,而是馬家軍的整編第82師。
別看82師的人員比裴昌會兵團少,但他們全部都是騎兵,而我們負責防守的只有一個六縱的教導旅,這個教導旅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應該超不過八千,八千步兵對兩萬多的騎兵是很危險的。
李勇說到這里的時候,王司令員插了一句話:“六縱的教導旅沒有你說的那么多人,剛剛六千出頭。”
李勇接著說道:“這樣就更危險了,敵我的兵力對比是四比一,加上教導旅沒有對付騎兵的經驗,這一仗將很危險,我個人認為他們很難完成野司交給的任務,如果他們的陣地突破,被馬家軍的騎兵插到我們的身后,就會切斷我們野戰軍回老解放區的退路,這樣一來是對我們非常不利的。”
王司令員:“有什么好的方法和對策?不管對與錯,全說出來。”
李勇:“82師的長處是機動能力和沖擊力,而這些正是防守的六縱教導旅的短處,要想對付敵人的騎兵,就一定要拿出能與敵人對抗的機動力量,我們野戰軍目前能拿的出手的快速機動力量只有一個總部直屬的不到三千人的騎兵師,再有就是我們獨立團了。”
說到這里,李勇沉默一下,然后用堅定的語氣對王司令員說道:“司令員,我想向縱隊和野司申請去支援六縱的教導旅,只要我們能頂住82師的進攻,就能給主力爭取到更大的回旋空間。”
先回答書友“小說公民”的一個問題,歷史上的西北野戰軍在拿下寶雞以后,負責防守的四縱隊沒有頂住國民黨大兵團的進攻,陣地被突破,而負責防守馬家軍的六縱隊教導旅也被騎兵突破了陣地,致使野戰軍剛剛到手的物資不得不全部銷毀,寶雞的物資是被西北野戰軍自己銷毀的,不是胡宗南派飛機炸掉的,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胡宗南的空中力量還達不到想把那里炸掉就炸掉的能力,西北野戰軍的防空力量薄弱,但也不是一點沒有,老巴就在一副老相片里看到過用高射機槍對空射擊的場面。這樣來解釋不知道能不能讓朋友們滿意。
再有就是想跟朋友們說點抱歉的話,五月份老巴暫時沒有時間更新了,老巴更換了新工作崗位,四十歲了還得重新培訓,另外還要準備考級,真的是一點時間都沒有了,六月份再看情況吧。
最后再跟大家說點書里女角的問題,老巴可沒規定豬腳只有三個蜜,大家細想想書里出現過幾個女人???哈哈哈,不多說了,謝謝大家的支持。
第263章西府戰役之驕狂的八十二師
在二縱隊的戰前準備會議上,獨立團的團長李勇認為國民黨西北戰區的裴昌會兵團雖然來勢很兇猛,但只要我們有準備,一樣可以頂住它的攻勢。
比較危險的反而是六縱隊的防御陣地,負責防守的六縱隊在不明白敵人騎兵特點的情況下很可能要吃大虧。
因此李勇向司令員王震提出了一個要求,想去支援六縱的教導旅,利用獨立團機動速度快的優勢來對付馬步芳的騎兵部隊,只要能拖住馬家軍的騎兵,野戰軍就可以化被動為主動。
王司令員很欣賞李勇的要求,關鍵時候是不能分什么二縱隊和六縱隊的,一個優秀的指揮員一定要有大局觀念,這就是解放軍的部隊與國民黨的不同了,別看平時這么爭那么搶的,這都是表面現象,有困難的時候只要是能幫的就一定要幫。
上次在東南山,為了協助二縱隊防守陣地,一縱隊的賀司令員把自己的縱隊警衛連都派了上去,這樣的事情,在整個解放戰爭里國民黨的部隊中沒有一例:
“就按你說的辦,我馬上跟總部首長把你的要求提上去,你和王成德先回團里等消息。”
王司令員在會議結束前又要求各級指揮員一定要整備好各自負責防守地段的工事,只要野司一天沒做出來突圍的決定就要按死守來準備。
不說寶雞城內一、二兩個縱隊和六縱的兩個旅怎么準備,單表西北野戰軍六縱隊教導旅陣地,塹壕內的戰士們正嚴陣以待,機槍、步槍和沖鋒槍的子彈都已上膛,保險打開,手榴彈的蓋子一個一個弄后擺在身邊。
戰士們臉上的表情是嚴肅和緊張的,從遠處傳來的馬蹄子踩踏大地的聲音象滾滾悶雷一樣,教導旅里和騎兵打仗有經驗的人不多,所以大家的心理多少有些不安和忐忑,誰也不知道應該用什么樣的辦法來對付。
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又過了能有幾分鐘以后,黑丫丫的騎兵部隊在戰士們的視野中出現了。
大隊的騎兵是人喊馬嘶,撲天蓋地一樣向六縱隊堅守的陣地涌了過來,塹壕內的戰士們到吸一口冷氣,一個戰士忍不住地說道:“我的乖乖,這么大的陣勢?這么多的人和馬一起沖過來咱們能頂的住嗎?”
另一個說道:“看你那熊樣,什么又這么大的陣勢,大陣勢又能怎么的?馬和人多又能如何?咱們的子彈和手榴彈一樣也能把他們干掉,穩住,別心慌,心一慌槍就打不準,明白嗎?”說這話的顯然是一個老戰士。
騎兵象水一樣從山坡上漫了過來,但是并沒有一直沖過來,在離六縱隊防御陣地能有七八百米左右的距離時停了下來。
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小山坡旁邊,有十幾個軍官模樣人聚集在一起,在他們身旁不太遠的地方是一群警衛人員,一個騎在馬上的年輕軍官把自己胸前望遠鏡端起來向前面仔細觀察。
這個軍官年齡不大,看樣子也就是三十多歲的年紀,但肩膀上的軍銜卻出人意料地按著兩個金星,兩個金星就是中將了,這個年紀就能當上中將的在國民黨的部隊內也是極為少見的。
不用說了,這個軍官不是別人,正是青海大軍閥馬步芳的兒子,國民黨整編第八十二師的師長,青年將領馬繼援。
馬繼援是馬步芳所有的子女中最被他看好的一個,別看是軍閥家庭里的公子,但身上卻沒有什么紈绔子弟的味道,一舉一動很有其父親馬步芳的風范,為人處世可圈可點,帶兵打仗也很有一套辦法。
馬步芳很中意自己這個兒子的表現,在家里的時候也經常告訴別的子女,做人做事要學繼援,別看青海這一帶是老子打下來的天下,下一代沒能耐照樣守不住(創業難而守業更難,這一點馬步芳到是很有先見之明)。
在馬繼援還不大的時候,馬步芳外出辦事就經常帶著他,馬繼援也因此認識了很多他父親那一代的老人,這些跟著馬步芳的老班底也很看好馬繼援的表現,認為這個年輕人將來能成大器。
正因為各個方面的表現都不錯,馬步芳才放心地把自己的老部隊,整編地八十二師交給了自己的大兒子,馬繼援當了師長以后不付重望,連著干了幾件出頭露臉的事,因此馬繼援的聲望在青海的軍界政界中越來越高,號稱是大西北中最為優秀的青年將領。
用望遠鏡觀察了一會的馬繼援跳下馬來,用腳上的皮靴使勁踢了踢踩中的一塊石頭,對身邊的幾個軍官說道:“看樣子共軍是早有準備了,戰壕、工事還有機槍掩體修的密密麻麻的,不太好弄啊。”
一個軍官回答道:“師長,現在的共軍跟以前可不一樣了,十年前咱們對付起來還不用費多大的勁,十年后就得多加小心了。”
馬繼援點了點頭:“是啊,共軍拉隊伍的速度讓人感覺恐怖,十年的光景就壯大到這種程度,長此下去可如何是好。”
馬繼援是年輕人,他身邊的軍官年齡也都不大,在一起的時候不象老一輩人有那么多的顧忌,稱呼起來也沒什么忌諱,有什么話都敢和他直接說,這也是馬步芳等老一代軍閥所做不到的。
一個青年軍官看了看馬繼援,躍躍欲試地對他說:“師長,咱們八十二師是老長官(馬步芳)起家時候的老部隊,可不是胡宗南那樣的飯桶,我帶一點部隊先沖一下,試試共軍的火力,你看怎么樣?”
年輕人和老一輩的人就是不一樣,老人在面對解放軍的防御陣地還主動要求攻擊的可能一個都沒有,但是年輕人就敢主動要求出擊。
馬繼援:“也只好如此了,你就帶一個團先沖一下,注意,拉開散兵陣行,不要擠的太密,不行就回來,不要胡亂拼命。”
這個青年軍官答應了一聲之后騎上馬跑了出去,一個團的二千多騎兵在幾分鐘的準備過后向六縱隊的陣地呼嘯著沖了過來。
騎兵打仗是很有講究的,行軍的時候不能太快,戰馬的體力是最關鍵的,而沖刺的時候又要求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沖上去,不給對手留下喘息的機會。
這就要求戰馬沖刺的時候離對方不能太近,一是速度起不來,二是也不允許在步槍的射程之內。
但是騎兵沖刺的距離又不能太遠,道理也很簡單,距離太遠,等沖到近處的時候士兵和戰馬的體力都已經下降,這還怎么打仗?
而六七百米正是戰馬沖鋒的最佳距離,說話間一百米沖過去了,戰馬的速度達到了最大。
馬背上八十二師的騎兵把身子趴在馬脖子上,兩腳輕踏馬蹬,屁股稍稍離開馬鞍子一點,整個身體的晃動和戰馬奔跑起來的韻律保持一致(可以節省戰馬的體力),盡量把姿勢放低,揮著閃亮的馬刀向教導旅的陣地沖過來。
看著逐漸接近的騎兵部隊,戰壕里的教導旅戰士都在焦急地等待指揮員的命令,教導旅放在第一線的是一個團的兵力,上到團長和政委下到戰士,誰也沒和這么大規模的騎兵交過手。
這個步兵團長想當然的還是按照以前的老辦法來應付,不論是八路軍還是解放軍都有一個老傳統,打仗的時候盡量把敵人往近了放一放,好最大限度地發揮自己的火力,給予敵人最大的殺傷。
國民黨八十二師的騎兵越來越近,由六百米到五百米,再到三百米,教導旅防御陣地上始終是一槍沒放,這個步兵團的團長嘴里還念叨著:“再往前面放一放,再放一點。”
放到快接近二百米的時候,這個指揮員還是沒有下達開火的命令。這一下子可把在后面用望遠鏡觀察的旅長陳海涵急壞了。
陳旅長用手擦了一下腦門上的汗,拿起電話詢問前沿部隊在搞什么名堂?為什么還不開火?這個團長回答,把敵人再放近一點,還有二百米,遠的很,咱們八路軍打仗都是放到五十米以內才開火的。
這個團長的話把陳旅長急的腦袋上的汗水都流了下來,陳旅長把帽子揪了下來,當毛巾使用使勁擦了一下,沖著話筒大聲喊道:“你糊涂,現在我們打的是騎兵,不是步兵,放到五十米人家的馬刀就砍到你的腦袋上了,你連腦袋都丟了還怎么打仗,抓緊開火,快一點。”
被罵了一頓的團長馬上命令部隊開火,頓時教導旅陣地上的各種火力開始射擊,輕重機槍和步槍一起開火,少量的迫擊炮也開始對奔跑中的騎兵轟擊。
連發的重機槍,點射的輕機槍,步槍打出去的排子槍,加上不斷爆炸的迫擊炮的炮彈,沖鋒中的八十二師騎兵不斷有人和馬被打中倒下去,“撲通、撲通”的聲音接連不斷。
但是這個八十二師確實是不簡單,別看是地方軍閥的部隊,卻很能打仗,戰斗力也很強悍,雖然有士兵和馬匹接連不斷地擊斃,沖擊的決心一點都沒有被動搖,沒有被打倒的繼續向前沖。
第264章西府戰役之苦戰中的教導旅
整編第八十二師用了一個騎兵團對六縱隊教導旅扼守的陣地進行試探性攻擊,二千多騎兵呼嘯著沖了過來。
最前沿的解放軍指揮員因為沒有對付騎兵的經驗,直到過了二百米的時候才命令部隊開火。
這就讓沖鋒的馬家軍騎兵有了可乘之機,縮短了被攻擊的距離,雖然不斷有人被擊中落馬,但還是兇狠地沖了上來。
戰馬眨眼間又沖過來一百多米,最前面的騎兵離防守陣地的戰士們一百米都不到了,這時候的馬家軍騎兵猛的從馬身上坐直了身體,高舉著馬刀,瞪著眼睛,嘴里狂喊著殺聲。
一百米的距離在騎兵眼里太近了,近到感覺一伸胳膊就能夠到了,面對這樣的場面還能沉住氣是很不容易了。
戰士們拼命地射擊,輕重機槍的槍管子都打紅了,步槍上膛就擊,連仔細瞄準的時間都來不及了,可是就這樣也止不住騎兵的沖鋒。
前線部隊的輕重機槍很少,裝備的大部分都是步槍,而當時大量裝備的三八式步槍還沒有半自動射擊功能,只能是打一槍一上膛,這樣的射擊度對付狂奔中的騎兵作用不大。
三八式步槍的射擊精度很好,但那得看對誰,對步兵很管用,一百多米,二三百米的距離跟打靶沒什么區別,對高奔跑中的騎兵部隊就很吃力了,騎兵一沖起來根本沒有讓你好好瞄準的時間,幾個呼吸間戰馬就到了離戰壕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了。
眼看著馬刀就要劈到腦袋上了,這個時候假如心一慌就完蛋了,如果看到騎兵沖上來就掉頭跑,那正好給騎兵當了訓練時用的草靶子,人再快也沒有馬跑的快,把后背交給敵人了還能有什么戰斗力?
好在教導旅的戰士大部分都是老兵,打過仗的老兵心理素質很好,戰士們不但沒慌,反而自地一起投彈,成群的手榴彈在陣地前沿幾十米的距離內炸出了一片火海。
幾十米的距離,步槍的威力遠不如手榴彈來的快,嘗到了甜頭的戰士們把手榴彈不停地投擲出去,天空中象下了一場手榴彈雨一樣,爆炸的彈片到處亂飛,成片成片的騎兵連人帶馬倒了下去。
教導旅的手榴彈總算是把八十二師攻擊的勢頭遏止住了,但就是這樣也有一部分戰馬沖進了陣地,兩軍一接觸就看出騎兵的優勢了。
馬步芳八十二師的騎兵大都是老兵油子出身,馬上工夫和騎兵專有的劈砍技術十分了得,加上戰馬的度和沖擊力,沖進了陣地的騎兵馬上給防守的部隊帶來了傷亡。
陣地上六縱隊的戰士們用手里的刺刀來和騎兵的馬刀對抗,這時候的步槍反而不如馬刀好用了,戰士們接連被砍倒在地,平均每消滅一個騎兵就得付出好幾個戰士為代價,鮮血染紅了陣地。
看著被馬刀砍倒的戰士們,這個前衛團的團長眼睛都要紅了,我們教導旅什么時候也沒吃過這么大虧呀,他拎起一支沖鋒槍就要沖過去,這時候從旁邊伸出一只手來把沖鋒槍搶了過去。
搶他槍的是這個團的參謀長,參謀長急急的話語說道:“我把團部警衛連帶過去。”然后轉身跑了出去。
警衛連是挑出來的梆小伙子,裝備的全部都是沖鋒槍,沖鋒槍在近距離作戰的時候要比步槍好的多,團部的警衛連在幾分鐘就趕了過去,一百多支沖鋒槍同時開火,短處的火力象刮風一樣掃過去,總算是把沖進來這伙敵人消滅了,然后又加了一把勁堵住了突破口。
八十二師這一個團的騎兵見沖不進解放軍的陣地,掉轉馬頭繞了個大彎跑了回去。
第一次攻擊總算是打了下去,敵人的第一個攻擊就被沖進陣地的情況在六縱隊教導旅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過,雖然把敵人打下去了但也感覺很憋氣,等敵人退下去后再一檢查傷亡,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
沖進陣地有一百多人,為了把這沖進來的一百多敵人消滅掉,陣地上的戰士們足足傷亡了好幾百,這還不算,剛剛在反擊中還把帶隊的團參謀長犧牲了。
犧牲的參謀長在部隊中很有威信,平時象老母雞一樣護著自己的兵,他的犧牲讓戰士們更難過了,沒想到剛剛和馬家軍打的第一仗就吃了這么大的虧。
六縱隊的教導旅是整個縱隊里最能打仗的部隊,為什么叫教導旅?這個旅里的干部戰士都是從別的部隊中挑出來的,是全縱隊的戰斗骨干,里面有不少都是班排長,說的再明白一點,教導旅就是為部隊培養基層指揮員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六軍的前身就是西北野戰軍的六縱隊,而六縱隊的前身就是這個教導旅)。
所以這支部隊里的人也大都是老兵,戰斗意思極強,這在別的部隊很難看到,可是這樣的部隊跟八十二師一接觸就傷亡了好幾百。
在后面一直用望遠鏡觀察情況的陳海涵旅長再也忍不住了,帶了幾個旅部的警衛人員來到最前沿的團指揮所,指著這個團長的鼻子喊道:
“看到了吧,剛一接觸就傷亡了好幾百,以后的仗還怎么打?一個試探進攻就被沖進了陣地,還把參謀長犧牲了,你要我怎么跟司令員交代?”
被訓的團長和政委一聲不敢吱,團長吭哧了一會說出幾句話來:“旅長,有責任我來承擔,我們不熟悉跟騎兵打仗的辦法,這回是吃了個大虧。”
“知道吃虧就是好事,多長點記性,跟騎兵打仗,進了射程就開火,爭取在敵人還沒沖到跟前的時候就把他們消滅,明白了嗎?抓緊整頓部隊,搶修工事,估計敵人的下一次進攻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要開始了。”
跑回去的騎兵呼啦啦地回到了八十二師的師主力附近,帶隊沖鋒的青年軍官也來到了師長馬繼援的跟前,這個軍官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有點懊惱的匯報道:“師長,共軍的士兵很拼命,弟兄們沒沖進去,這一仗我沒打好。”
馬繼援哈哈大笑:“不怪你,仗打的很好,我們是試探進攻,能干到這個水平已經很不錯了,下去休息一下,給我們觀陣。”
又一個軍官說道:“師長,都說共軍很難對付,我看也不怎么樣嗎,我們只用了一個團,一個沖鋒就差點沖進去,咱們再加一把勁,多用點部隊我看就能突破。”
馬繼援:“不要輕敵,小心驕兵必敗,共軍剛才吃了點虧,那是因為對騎兵還不了解,下次我們就沒這么輕松了。”
第一次的攻擊過后,還沒用上一個小時,第二次攻擊又開始了,這一次在騎兵沖鋒的兩側陣地上還擺放了一些重機槍來掩護部隊進攻。
八十二師雖然不是國民黨的中央軍,但是裝備還是非常不錯的,馬步芳也很看重自己的老部隊,把想辦法掏弄來的一些武器裝備都給了這個師。
這第二次攻擊,馬繼援用了三個團的兵力,在十幾、二十幾挺重機槍的火力掩護下,以一個團在中間牽制防守部隊的火力,以另兩個團向教導旅的側后迂回,希望利用騎兵快機動的度,繞到防守部隊的身后來動搖解放軍的決心。
按理說馬繼援的這個辦法不錯,用正面進攻和側后迂回相結合,正好揮了騎兵部隊的優勢,如果被敵人繞到屁股后面,這將對防守部隊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但是馬繼援所面對的六縱隊教導旅是一支解放軍的老部隊,旅長陳海涵是一個很厲害的指揮員,這樣的戰術早在他的考慮之中,因此在可能被敵人突破的團與團的結合部一帶布置了重火力來防止敵人的沖擊。
戰斗又一次猛然打響,八十二師的三個騎兵團在重機槍火力的掩護下蜂擁著沖了過來。
在前幾次戰役中六縱隊也繳獲了一些國民黨部隊的火炮,但僅有的一點重炮兵還都在寶雞城內和縱隊主力在一起(六縱隊司令部的直屬部隊和主力兩個旅被彭總留做了野司的預備隊,在前線抗擊國民黨八十二師的只有一個教導旅)
旅長陳海涵手里所謂的重武器也不過是一些重機槍和迫擊炮,而這些重機槍和迫擊炮大部分都被用在了團與團之間的結合部一帶,正面抗擊的機槍火力就不多了。
吸取了第一次教訓的戰士們也多長了心眼,沖鋒的騎兵一進入到五百米左右的有效射程教導旅的各種火力就開火了,這一次敵人用了三個團的兵力對教導旅防守的陣地起了全面攻擊,因此教導旅的三個主力團也一起投入了戰斗。
八十二師的騎兵都把身體趴在馬背上,跑動起來很難被打得準,但是放了幾槍的戰士們也有了經驗,人的目標小,但是馬的目標大,打不著人咱就沖著戰馬開槍好了,過去不是有句話叫“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嗎。
第265西府戰役之苦戰中的教導旅二
青馬軍的八十二師在第一次攻擊未果的情況下,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整頓好隊伍,然后又對西北野戰軍六縱隊教導旅的陣地發起了第二次攻擊。
八十二師的戰略意圖是想繞到西北野戰軍的身后去,把野戰軍回老解放區的退路切斷,用這種突然的動作來打亂野戰軍的后勤補給,動搖指戰員的決心。
利用騎兵的優勢,用奇襲的戰術配合正面強攻的裴昌會兵團,青海的馬步芳和胡宗南的矛盾不小,但這一次西北野戰軍攻占寶雞以后也讓馬步芳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所以出動援軍配合起來也很積極。
因此六縱隊教導旅的陣地就非常關鍵了,如果被八十二師的騎兵突破就好比背后被人插了一刀,野戰軍也陷入了兩面作戰的困境。
三個騎兵團近七千的多的戰馬和士兵,沖起來的架勢比步兵大多了,馬蹄子趟起來的煙土把戰場都要覆蓋住了。
教導旅的戰士們開始的時候還要瞄準射擊,到了后來面對著鋪天蓋地一樣沖上來的八十二師就不講什么瞄準不瞄準了,對著大隊人馬開槍就行了,現在要的是射速,用子彈的密度來抵消敵人沖鋒的狠勁。
再說了,四五百米的距離雖然是在步槍和機槍的有效射程之內,但離這么遠瞄準跟沒瞄準也沒什么區別,就算是有狙擊步槍也要計算子彈的偏差和風速,還要計算戰馬跑動起來的提前量,有那時間還不如抓緊多開幾槍,火力一密怎么也能撈住一他個。
教導旅的一線陣地全部投入了戰斗,輕重機槍跟小炮沒命的干,“轟隆、轟隆”的迫擊炮的炮彈在騎兵群里爆炸,每一顆炮彈爆炸都能撩到幾匹戰馬,手拿步槍的戰士這回也過了一把癮,指揮員大聲喊著:“沖騎兵開槍就行了,不用瞄準了,快點開槍。”
既然不讓瞄準還不好辦嗎,戰士們子彈上膛以后大概對著沖過來的騎兵就摳動扳機,子彈出膛后再上膛擊發,反正就是一個動作,上膛射擊,還是上膛射擊。
好在拿下了寶雞以后繳獲了很多胡宗南貯備的物資,現在彈藥很充足,每個戰士至少也帶了一百五十多發的步槍彈,這么干也還干得起,否則還真不知道象以前每個戰士只有幾顆子彈的時候可怎么辦?
陣地上只有手里拿著沖鋒槍的戰士在看熱鬧,配備沖鋒槍的基本上都是每個步兵戰斗班的班長和副班長,沖鋒槍對幾百米以外的騎兵確實是沒什么用。
指揮員要求戰士們快速射擊的辦法還真就挺管用,子彈在陣地前織起了一片片的火網,八十二師的騎兵剛一開始沖鋒就出現了大量的傷亡,奔跑中的戰馬不停地被打倒,馬背上的士兵隨即被后來躲避不開的戰馬踩死。
八十二師在后面觀察的師長馬繼援見自己的部隊成片成堆地被對面解放軍的火力打死,氣得他扔下嘴里的煙頭,來到重機槍陣地,把一個射手踢到一旁,自己超起一挺重機槍對教導旅的陣地掃射。
年輕人的作風確實是跟老軍閥不一樣,馬繼援操縱重機槍的技術雖然不怎么樣,但卻很鼓舞士氣,馬家軍的軍官大都跟馬步芳家族有一定的親屬關系,也很有凝聚力,見馬繼援這么干也紛紛操縱機槍射擊,底下的士兵狂喊著:“弟兄們,加把勁沖上去啊,師長用重機槍掩護我們沖鋒了。”
八十二師在沖鋒的騎兵兩側各自布置了十幾挺的重機槍,加在一起就有三十挺左右了,這是一個比較讓人頭疼的火力了。
幾十挺重機槍的齊射讓教導旅感覺到了空前大的壓力,密集的重機槍子彈讓陣地上的戰士們不斷地出現傷亡。
有了重機槍的壓制,戰士們射擊的速度也降了下來,沖鋒的騎兵越來越近,青馬軍的狠勁這時候顯露出來,那怕是一個排幾十人只剩下一個人,這個家伙還是不停向前沖。
旅長陳海涵的指揮所就在陣地后面不遠,不用望遠鏡就能把戰場態勢看得很清楚,他在電話里不停喊著前沿的各級指揮員:“加大火力,加大火力,一定要把騎兵沖鋒的勢頭控制住。”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了,跟瘋狂沖鋒的國民黨八十二師一比,教導旅的速射火力太單薄了,戰士們也都知道加大射擊速度的好處,可是步槍終歸是步槍,再加大射速也變不成機槍。
呼嘯著沖過來的騎兵又接近到幾十米遠的距離了,這時候戰士們又是一起投擲出了成排的手榴彈。
手榴彈確實是很管用,爆炸的彈片給沖鋒的騎兵帶來了巨大的傷亡,但是這次八十二師發動攻擊的是三個團,三個騎兵團一起沖鋒讓戰士們有點應付不過來了,被手榴彈炸死的戰馬憑借慣性都要摔到戰壕里了。
教導旅的火力給敵人造成了重大殺傷,但也有一部分陣地眼看就要被騎兵突破了,這時候就看出老戰士的素質了,在騎兵接近到十幾米的距離之內,開槍都已經來不及的情況下,堅守陣地的戰士們大吼一聲跳出了戰壕,戰士們不但沒有退縮,反而用手里步槍的刺刀向馬身上的騎兵挑去。
要想和騎兵拼刺刀就必須從戰壕里跳出去,到了平地上才能夠得著馬上的騎兵,否則就不是拼刺刀而是挨刀了。
一場白刃戰馬上在陣地上展開,刺刀對馬刀,鮮血對鮮血,血肉橫飛,青馬軍雖然裝備沒有中央軍好,但是打起仗來的狠勁要比胡宗南的部隊強太多了,連死了戰馬的兵都嗷嗷叫著舉著馬刀沖了上來。
教導旅的戰士們先用沖鋒槍把沖進來的戰馬打死,然后和掉下馬來的騎兵拼刺刀。
還得說是教導旅的老戰士們,面對著閃亮的馬刀毫無懼色,用自己跟小鬼子拼刺刀練就的一身本事與八十二師的騎兵撕殺在一起。
教導旅是六縱隊最硬的部隊,是西北野戰軍里很有名氣的部隊,也是羅員發司令員的老部隊,延安保衛戰的時候,就是這個旅憑借簡陋的武器和胡宗南的中央軍硬頂了七天七夜,為中央機關撤出延安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在教導旅里面有好多老戰士都是老八路出身,老八路出身的戰士拼刺刀是非常厲害的。
(沒有幾顆子彈的八路軍只能是跟小鬼子打近戰,只有沖到一起了才有勝利的可能,用老八路的話叫“機槍一響,幾發炮彈一砸,再甩下去幾顆手榴彈就開始沖鋒了。”)
跟小鬼子拼了好幾年,開始的時候日本陸軍是非常重視拼刺技術的,老兵的技術也非常好,但是隨著兵員的枯竭,到了后來,訓練有素的老兵越來越少,出國參戰的士兵里有大部分都是十幾歲的小孩子,還攙雜著一些婦女,而八路軍的老兵則是越來越多,這時候日本陸軍就盡量避免和八路拼刺刀了。
這時教導旅有多個陣地都打起了白刃戰,戰士們硬是用刺刀把突進來的騎兵給收拾了,陳海涵旅長怒火升起多高,這是怎么了?敵人剛剛開始兩次攻擊,就得靠拼刺刀才能把敵人打下去,以后怎么辦?仗還怎么打?
也不怪陳海涵旅長很生氣,國民黨八十二師的力量并沒有全部使出來,看意思連一半的力量都沒用上,這樣就讓教導旅的陣地陷入了很危險的境地,如果敵人把全部力量都用上教導旅還能守住陣地嗎?
潰敗下去的騎兵丟下一地戰馬和士兵的尸體,氣喘噓噓地跑了回去,一個個軍官跟馬繼援說道:“師長,我們攻擊兩次都被打下來了,但共軍也暴露出一個問題,他們的士兵雖然很能拼命,但速射火力并不多,也沒有什么后備力量,剛才就已經讓他們手忙腳亂了,我看咱們再沖一次就差不多了。”
馬繼援點點頭:“說的有理,我到要看看共軍能攔得住我們八十二師幾次攻擊,來人,把重炮兵營給我調上來。”
咱們前文交代過,這個八十二師與別的騎兵部隊不同,不但是齊裝滿員,還有重炮兵部隊,馬步芳把從蔣介石手里要來的重炮兵營交給了自己的大兒子馬繼援,二十多門大炮都是嶄新的美式105毫米榴彈炮,在馬繼援的命令下從后面用汽車牽引著開了過來。
馬繼援在電話里惡狠狠地喊著:“給我聽著,等一會先用炮火把共軍的陣地來回轟幾遍,不要怕浪費炮彈,打掉多少我去老長官(馬步芳)那里給你要多少,把你手里的炮彈全部打光。”
就在八十二師布置下一次進攻的時候,教導旅的陣地上也沒閑著,陳旅長把能利用起來的力量全部都利用起來,把旅部人員編成了一個突擊隊,來應付敵人可能發動的更大的進攻。
陳海涵旅長心里很清楚自己手里的力量,在打退敵人兩次攻擊的時候,基本上把力量全都用上了,戰士們雖然很勇敢,但武器實在是不行,缺少速射武器和騎兵對抗太吃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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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西府戰役之野司的援軍
六縱隊的教導旅連著打退了青馬軍八十二師的兩次進攻,雖然給予了敵人大量的殺傷,但是自己的傷亡也不小,而且兩次戰斗都是在很危險的情況下靠戰士們用刺刀才把敵人拼下去的。
旅長陳海涵很焦慮,他很清楚敵人并沒有把兵力全都使用上,如果敵人再一次發動大規模進攻如何是好?怎樣才能把八十二師打下去就很成問題了。
野司的命令是一定要堅決執行的,這一點是絕對不能打折扣的,為此,這個很能打仗的指揮員開動腦筋想辦法,怎么才能擋住八十二師的進攻。
進攻的敵人騎兵速度很快,攻擊的范圍也很大,機動速度快可以讓部隊很容易地集中起優勢兵力。
教導旅的幾個主力團都已經使用上了,因為要防御的地段太多,教導旅已經不可能向以往那樣,用一個或者兩個團投入戰斗,用一個團留做預備隊的打法,全旅再也沒有什么多余的兵力了。
手里一點預備隊都沒有讓陳海涵旅長很不習慣,后來陳旅長把旅部和后勤的所有人員全部組織起來,組成了一個臨時的突擊隊,由他自己親自指揮,準備在最嚴峻的時候用上去。
這支臨時組織起來的突擊隊是陳海涵旅長準備堵口子用的,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仗真打到這種程度,教導旅也就差不多了。
正在教導旅感覺到兵力吃緊的時候旅部里的電話響了,拿起電話的陳旅長就聽見話筒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陳海涵嗎?我是彭德懷,你們那里的情況怎么樣?”
聽到話筒里傳來的聲音,陳旅長馬上大聲報告道:“報告彭老總,連著打退了敵人兩次沖鋒,我們的傷亡不小,八十二師的騎兵很兇狠,雖然兩次進攻被我們打退了,但都被敵人沖進了陣地,最后用刺刀和手榴彈才能解決問題,我們旅缺少速射火力,靠戰士們的步槍跟騎兵對抗很吃虧,我已經把全旅的所有的后勤人員都調動起來了,組成了一個臨時的突擊隊,由我帶隊,準備和敵人拼到底。”
聽了陳海涵旅長的報告,話筒里的聲音沉吟了一會說道:“陳海涵,知道你的兵力很緊張,我把總部的騎兵師和二縱隊的獨立團給你調過去,他們都由你指揮,仗怎么打你說了算,我和你們羅司令都不干涉你的指揮,但是有一條,一定要堅守住陣地,絕不能讓馬家軍突破我們的防線。”
聽到彭總要把總部的騎兵師和二縱隊的獨立團給自己調過來當援兵,正感覺到兵力不足的陳海涵旅長高興得嘴咧開都要合不上了。
總部的騎兵師剛剛組建時間不長,也沒打過多少象樣的大仗,戰斗力什么樣自己心里沒底,只是聽說上一次宜川戰役時跟從延安出來的國民黨一個旅較量了一次,戰果不錯,別的就不清楚了。
但二縱隊的那個獨立團自己可是知道的,不但人員比別的團級部隊多而且武器裝備極為精良,戰斗力很強悍,指揮員也很有辦法,成軍一年多來打了很多硬仗,是二縱隊王司令員手底下的一支王牌部隊,沒想到彭老總把這支部隊給調過來了,這可是大好事。
陳海涵旅長拿著話筒高興地喊道:“謝謝彭老總和首長們的關懷,有了這些援兵,有了同志們的支援,我們就一定能堅守住陣地。”
話筒里的彭老總還是用他那種不著急的語調說道:“別高興的太早,記住,我只能調給你這些力量,前面裴昌會的攻勢很厲害,四縱隊傷亡很大,野戰軍別的部隊動彈不得,你要充分利用手里現有的力量,和八十二師周旋下去,另外你也不要感謝我,二縱隊的那個獨立團是王胡子主動提出來要支援給你的,想感謝就感謝王胡子,他還告訴我說,他們的那個團有很多的汽車,機動速度很快,正好用來對付馬步芳的騎兵,還要跟你說一點的是,他們的那個小團長打起仗來很有一套辦法,有情況多和他商量。”
陳海涵旅長在電話里高興地說道:“知道了彭老總,大名鼎鼎的二縱隊獨立團嗎,我們一定配合起來,把敵人的猖狂勁打下去。”
接到野司和縱隊命令的李勇和王成德帶領全團人馬急速出城,用強行軍的速度趕往教導旅的陣地,
李勇很清楚教導旅目前的處境,如果增援不及時很可能被敵人突破他們的陣地,野戰軍將腹背受敵,到時候就是拍大腿也晚了。
教導旅控制的陣地離寶雞主城區能有十公里左右的距離,道路因常年得不到修理,汽車通過很費勁,就在獨立團的火炮和汽車艱難行進的時候,就見一支穿灰軍裝的騎兵部隊從旁邊迅速穿插過去。
從騎兵的人數和武器看出來肯定不是什么通訊和偵察兵了,通訊和偵察部隊沒有這么大的規模,而野司也只有一支能獨立作戰的騎兵部隊,大家仔細一想就能知道這支部隊一定是總部直屬的騎兵師了。
騎在馬上的兵們很熱情地和獨立團的戰士們打著招呼,從戰士們的嘴里大家馬上就明白了,這支部隊和獨立團的任務一樣,也是去支援六縱隊教導旅的。
既然任務都一樣,兩支部隊就并排著在一起行軍了,騎兵師把僅有的一條不太寬的公路讓給了獨立團,而自己則讓戰馬走在野地里。
在當時的路況條件下,汽車也未必能比戰馬快多少,行駛起來跟戰馬小跑的速度差不多,騎兵對道路的要求也比有大量汽車和火炮的獨立團小很多,因此兩支部隊在一起行軍速度到還挺一致的。
幾匹戰馬打著響鼻跑到了李勇和王成德等人乘坐的吉普車旁邊,有人跟李勇介紹這是騎兵師的X師長,李勇忙讓自己的吉普車靠道邊停下,然后下車給這位指揮員敬禮。
雖然不是一個部隊的,但人家是師級干部,見面是要敬禮的(在49年2月以前,西北野戰軍因為人員少的原因,所有縱隊以下的作戰部隊都是旅編制,這個騎兵師也算是另類了)。
這個指揮員上下打量了李勇幾眼,回了一個禮說道:“是獨立團的李團長吧,早就聽說大名了,只是沒見過,沒想到這么年輕啊。”
李勇趕忙回答:“謝謝首長的夸獎,我就是二縱隊獨立團的團長李勇,有什么命令請首長指示。”
李勇這么說是有客氣的成分了,剛一見面,人家又不是你的直接領導,能有什么指示,但客氣客氣還是應該的,怎么說人家也是老前輩嗎。
這個指揮員也擺著手說:“客氣了,李團長,什么首長不首長的,我這個部隊雖然叫騎兵師,但跟人家國民黨的八十二師可是沒法比的,只有三個騎兵團,每個團連一千人都不到,現在把我們師部和后勤的人員都算上也剛剛只有三千人,不見得比你們獨立團的人多,我在總部可聽說過你們團,不但是能吃能占,而且人員也很多的。”
聽這個師長這么一說,李勇也有點不好意思,知道這支部隊是野司直屬部隊,人家老是跟總部一起行軍的,對自己這點事知道也不稀奇。
軍情緊急,李勇上了吉普車和這位騎兵師的師長接著交流情況,倆人這一聊天才知道,雖然兩支部隊是第一次在一起行軍,倆人也是第一次見面,但是配合作戰可不是第一次。
上次宜川戰役,獨立團扼守岔口陣地,而在獨立團的身后,為他們擋住從延安出來的增援部隊的就是這個騎兵師,這一回得算是第二次在一起配合作戰了。
李勇忙代表全團表示感謝,這個師長笑著說:“李團長,說感謝的話是外道了,你們在岔口打的才叫苦嗎,我們算得了什么,只是跟國民黨一個旅拼了一下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兩支部隊是野戰軍僅有兩支機動力量,行軍速度都很快,加上心情都很著急,用了沒多長時間就趕到了教導旅扼守的陣地。
見到了自己期盼中的援軍,陳海涵旅長很高興,三支不同建制的部隊立即在一起開了一個戰前準備會議。
會議上陳旅長把情況簡要地向李勇和騎兵師的師長說明了一下。
陳海涵1914年生于福建省上杭縣,一九二八年入團,一九三○年入黨。土地戰爭時期,任中國工農紅軍第十二軍第三十四師一○二團連長兼政治指導員,師政治部宣傳隊中隊長,軍委炮兵營政治委員,紅三軍團第四師十二團營長兼政治教導員,第十團政治處主任,紅一軍團第四師十團政治委員。參加了長征。
抗日戰爭時期,任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隊長,副大隊長,晉察冀軍區特務團政治委員,第一團政治委員,第五軍分區參謀長,陜甘寧晉綏聯防軍教導第二旅副參謀長,參謀長。
解放戰爭時期,任陜甘寧晉綏聯防軍教導旅參謀長,西北野戰軍第六縱隊教導旅旅長,縱隊副參謀長,縱隊參謀長,第一野戰軍六軍參謀長。
陳海涵旅長幾乎參加了西北野戰軍所有的重大戰役,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任西北軍區空軍參謀長,軍事學院高級速成系主任,桂林步兵學校校長,廣州軍區副參謀長,副司令員,顧問。
一九五五年被授予少將軍銜。是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業協會義第五屆全國委員會委員。
面對著李勇介紹情況的陳海涵旅長是一個久經沙場的指揮員,如果從他嘴里說出來情況很嚴重,基本上比真實的情況還要嚴重了。
重申一下,老巴寫的不是歷史,讀者朋友們千萬不要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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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西府戰役之讓人驚訝的獨立團
看著自己面前的陳海涵旅長,李勇感慨不盡,什么叫干部年輕化,這就叫年輕化,這位長相很清秀的旅長,94年去世的開國將軍(80歲),名門望族的后裔,西北野戰軍里最能打仗的指揮員之一,現在才只有34歲。
只有三十四歲的年紀,就已經是身經百戰的高級指揮員了,是人民解放軍里靈魂一樣的存在,這時正是精力充沛,年輕有為的時候。(他的老上級,六縱隊的羅元發司令員在在2010年,也就是去年去世)
介紹完情況當然要組織部隊怎么來進行防御了,這里就有一個問題出現了,三支部隊在一起,有六縱隊的教導旅,有二縱隊的獨立團,有野司直屬的騎兵師,誰是最高首長?但不管有多少部隊聯合作戰,都必須有一個最高領導,這是不容質疑的。
不過這個問題跟李勇沒什么關系,從什么地方來說指揮戰斗的也不可能是他這個獨立團的團長,你再知道歷史也沒用。
問題出在教導旅和騎兵師身上,按照老規矩就應該誰職務高誰說了算,這也是部隊里的普遍規則,可是如果讓這個來支援的騎兵師的師長來當指揮員顯然是不太合適。
第一,他的騎兵師雖然叫師,但部隊規模要比六縱隊的教導旅小的多。第二,他對戰場情況也沒有陳旅長熟悉。第三,騎兵也不適合打陣地防御戰。
這個師長笑著對年輕的陳旅長說:“老陳,沒什么好推遲的,來的時候彭老總就跟我們兩個說了,讓我們都聽你的指揮,你也別顧忌我這個什么師長不師長的,你現在就是戰場的最高指揮官,抓緊布置任務吧,我們堅決執行命令。”
騎兵師師長的一通話讓里讓李勇很感動,這就是當年老員的心胸了,不計名利,不計個人得失,確實讓人佩服。
陳旅長也笑著說:“軍情緊急,我也不矯情了,暫時就由我說了算了,有什么沒做到的,或者做錯的,仗打完以后我請你們哥倆喝酒。”
戰場無戲言,既然決定了誰是最高首長就得宣布作戰命令,陳海涵旅長指著地圖對李勇倆人說道:命令,一,由我們教導旅繼續堅守現有的防御陣地,從正面頂住敵人的進攻。
二,由獨立團在我們教導旅的身后構筑第二道防線,加大我們的防御縱深,在構筑第二道防線的同時還要組織機動的突擊隊來反擊可能突進來的敵人。
說道這里的時候陳海涵旅長停頓了一下,沖著李勇說道:“李團長,不瞞你說,我已經抽不出什么力量了,如果敵人在下一次進攻中打進來,就拜托你們獨立團了,一定要把敵人反擊出去。”
看著面前的陳海涵旅長,李勇斬釘截鐵地說道:“請首長放心,只要我們獨立團還有一個人在,就一定象釘子一樣釘在這里,不管敵人有多兇殘,都要把他們消滅掉。”
面對信心十足的李勇,陳海涵旅長很滿意,這就對了,軍人嗎,關鍵時刻就得挺身而出,就得咬住牙卯上去,現在正是要勁的時候,這個時候一定不能拉松,不管什么戰場情況,不管敵情有多嚴重,都要有一種有我無敵的精神,這個小團長不錯,有股子狠勁。
陳海涵旅長繼續布置任務:“三,騎兵師做為我們的預備隊,留做關鍵時候用上去的機動力量,不是我不信任同志們,騎兵打陣地防御戰實在是不適合,你們就先休息一下吧。”
這個騎兵師的師長也知道陳海涵旅長說的是實情,他們這個三千人左右的騎兵師和人家國民黨八十二師的一個團也差不了多少,這還是只是人員上的對比,要是比馬上的工夫就更不是八十二師的對手了,騎兵師里有好多戰士都剛剛學會騎馬,讓他們和青馬軍這個馬背上的八十二師硬拼太不現實了,飯得一口一口來吃,騎兵打仗的工夫也得一點一點來學。
就在教導旅的陳海涵旅長緊張地布置任務的時候,青馬軍八十二師也沒閑著,各旅團的長官,還有師部的人員都聚集在一起開會。
一個年齡偏大的人正在向開會的軍官介紹兩次攻擊的情況:“我們兩次攻擊都打到了共軍的陣地前沿上,只是最后的時候沒有挺住敗了下來,從這兩次攻擊來看,對面的共軍人員不多,也沒有什么象樣的武器裝備,如果我們的攻勢再猛烈一些,突破共軍的陣地將不在是什么難事。”說話的人叫馬全義,是八十二師的副師長,也是馬繼援的大舅。
這個馬全義說完以后,剃了一個禿腦袋的馬繼援用手里的馬鞭子指著地圖上教導旅的陣地說:“各位,共軍的情況咱們已經摸的差不多了,他們的人員和火力結構大概就是這些,現在就看我們怎么打了。
你們回去以后抓緊整備部隊,半個小時以后攻擊開始,先用重炮兵對共軍的陣地進行火力準備,把他們的工事、戰壕全部炸平,然后全師人馬一鼓作氣沖上去。
這次攻擊我們不留后手,全師人馬一起上去,上到我馬繼援,下到一個馬夫,都要沖上去,用馬蹄子踏平共軍的陣地,然后和裴昌會兵團合圍西北共軍,讓南京的蔣委員長看看誰才是在大西北的棟梁。
只要老長官(馬步芳)能再往上來一步當上甘肅省主席,咱們的日子就更好過了,我在這里再向大家交一個底,只要我們這一仗打好了,南京的蔣委員長一高興,我們青馬軍很有可能把勢力擴大到甘肅去,到那時候我們的地盤就是兩個省了,馬宏賓(甘肅軍閥)那個家伙太老了,弟兄們,到了我們青馬軍賣力氣的時候了。”
馬繼援的一番話讓青馬軍的這些軍官士氣大振,這些軍官大都和馬步芳家族有親屬關系,馬步芳如果高升他們也有好處,大樹底下好乘涼嗎。
教導旅身后的二線陣地上,獨立團忙的不可開交,李勇用寧金山的四營和何翠花的五營來固守陣地,用衛剛的機槍營和張勁松的偵察營、孫全厚的輜重營以及團部直屬的修理、工兵、警衛連做為手里的臨時機動力量。
這么一番布置下來讓有些人不理解了,特別是沒分配到任務的三個營長和各營的教導員,這六個老兵都不知道團長李勇是什么意思,這么大的戰場,把他們三個營晾出來算是怎么回事?
李勇看了幾個人一眼,這時候就算最愛胡說的一營長李江國也沒有吭聲:“走吧,知道你們幾個心理犯糊涂,一會就明白了。”
李江國和馬全有、馬長勝還有幾個教導員只好跟在李勇的身后走去,這時候只有知道情況的政委王成德什么也沒說,只是笑著接替李勇的指揮了。
李勇這么做是和政委王成德商量好的,李勇的意思是把這三個步兵營直接支援到教導旅的一線陣地上去,李勇很清楚教導旅的人員和火力情況,如果不給他們加強力量,將很難頂住八十二師的瘋狂進攻,如果等到教導旅的陣地被突破然后獨立團再反擊,還不如直接把八十二師干下去。
用了沒有多長時間幾個人就來到了教導旅的旅部,旅部里的陳旅長看著李勇等人感到有點奇怪,戰斗馬上就要打響了,還到這里來干什么?
看著疑惑不解的陳旅長,李勇解釋道:“陳旅長,我知道教導旅的傷亡不小,我帶過來三個營,我的意思是想把這三個營加強給你們的三個步兵團,給一線陣地增加點力量。”
李勇的話讓陳海涵旅長大喜過望:“太好了,李團長,我正感覺到兵力不足,就讓他們三個營到我的三個團去,給團里當預備隊。”
話剛一說完陳海涵旅長就感覺到不對了:“不對呀,李團長,你把三個營都帶過來了,二線陣地怎么守備?就你們團直的那點力量能行嗎?”
還沒等李勇說什么,李江國和馬全有等幾個人都笑了,這幾個家伙到現在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鬧了半天團長是想讓他們直接到一線陣地來對付馬家軍,太好了,真是想啥就來啥,獨立團準備了好幾個月了,就是想好好碰碰這個馬家軍,這才叫機會。
幾個人咧著嘴笑嘻嘻地還有一層意思,陳海涵旅長只是知道獨立團挺厲害,他可不知道這個團的編制,還以為李勇是把全團的三個步兵營全都帶過來了。
這時候也沒什么隱瞞和謙虛的,李勇只好給陳旅長解釋:“陳旅長,我們團有九個營,我只帶過來三個,后面二線陣地還有六個營,這還不算上團直屬的三個連,二線陣地的兵力沒問題。”
李勇話一說完,陳旅長驚訝的嘴都要合不上了:“好家伙嗎,一個團弄出來九個營,這算什么編制嗎?怪不得你們獨立團這么厲害,還真沒聽說過有這么個部隊,既然這樣就按李團長你說的辦,把他們都加強到一線部隊去。”
陳旅長的話還沒等說完,就聽見外面傳來炮彈劃過空氣的尖叫聲,緊接著就是劇烈的爆炸,青馬軍的炮火準備開始了,大戰馬上就要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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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西府戰役之全殲敵重炮營
布置完二線守備任務的李勇并沒有讓自己閑下來,而是帶著三個步兵營的營長和教導員找到了教導旅的陳海涵旅長,并且說要把這三個營加強給教導旅,來增加他們的一線守備力量,國民黨82師攻擊前的炮火準備開始了。
大口徑的殺傷榴彈不間斷地落在了教導旅扼守的陣地上,轉眼間幾百發炮彈就打了過來,天上炮彈撕扯空氣發出來的嘯叫聲不絕于耳。
有經驗的老戰士都知道,如果聽到有尖利叫聲的炮彈打過來就得抓緊躲避了,這顆炮彈肯定離你現在的位置遠不了。
而這顆炮彈爆炸后,最好的辦法是馬上蹦到這個剛炸開的彈坑里,否則你所在的這個位置很有可能再落下幾顆炮彈來,大炮再厲害也不能炮彈都打到一個彈坑里,一發炮彈打出去以后,第二發的位置會離開一些,這是老兵都知道的常識。
滿天的嘯叫聲過后,緊接著地上就是一片彈坑和火海,整個陣地上土石和木頭被炸的亂飛,教導旅戰士們只好鉆進就近的隱蔽部和防炮洞里。
說是防炮洞,可也不見得就真能防得住,一但被直接打中跟活埋沒什么區別,堅固的隱蔽部得消耗大量的鋼材和木頭。
現在的教導旅到哪里能找到什么鋼材?緊急狀態下構筑起來的隱蔽部防炮效果有限,但效果有限也只有硬挺著。
旅指揮所里陳海涵旅長用望遠鏡看著前面的陣地,看著看著就把望遠鏡扔了下來,嘴里還叨咕著:“太吃虧了,太吃虧了,甘等著挨打,這滋味真不是人干的,這馬繼援從什么地方弄來的這么多的大炮?”
這時候的獨立團等人還沒有從教導旅的陣地上下去,李勇和陳旅長一樣就在這個隱蔽部里。
聽著陳旅長的自言自語,李勇回答道:“這是馬繼援他老子馬步芳從蔣光頭手里要來的,是一個加強了的重炮兵營。”
和陳旅長一樣用望遠鏡觀察的李勇知道人員不多的教導旅在先前的戰斗中已經遭受了一定的傷亡,如果再被八十二師的重炮兵營用炮火來這一家伙就更夠戧了,本來不寬松的人員就會更加緊張。
李勇是獨立團主管作戰的團長,他的身邊除了李玉明等幾個警衛人員以外還有一個背著步話機的戰士。
李勇拿過這個戰士步話機的話筒喊道:“高翔有嗎?”
連著喊了幾遍以后話筒里傳來高翔的聲音:“我是高翔,有啊,團長,我們全營已經機動到了發射位置,有什么命令嗎?”
“看到八十二師的炮火了嗎?”李勇在步話機里問道。
步話機里的高翔大聲喊著:“當然看到了,團長,敵人的炮火打的挺兇嗎,你在什么地方?要注意安全。”
高翔的回答讓李勇很滿意,為了讓這個對道路有一定要求的重炮兵營快速到位,獨立團也是想了很多辦法,包括在牽引車上預備了好些鋪路用的鋼板,如果碰到路況不好就直接鋪好鋼板讓汽車和火炮開過去。
“給你們營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半小時以后全營攻擊,打掉八十二師的重炮陣地,消滅他的炮兵,明白嗎?重復一遍。”
“半小時以后發起攻擊,打掉八十二師的重炮陣地,消滅他的炮兵,請團長放心,堅決完成任務。”
李勇和高翔兩人在步話機里的對話讓教導旅指揮部里的人是發出了一片驚嘆聲,看看人家獨立團,這家伙牛的,說話的口氣都不一樣,還要半小時消滅八十二師的炮兵,這行嗎?人家的大炮也是鐵做的,不是面捏的。
旅部里的這些參謀、干事還有警衛人員什么的雖然心里有疑問,但是嘴上是不能問出來的,不管怎么樣,兄弟部隊的面子還是要照顧的。
陳海涵旅長也是很有興趣地問:“李團長,能行嗎?人家國民黨的炮兵都是訓練了很長時間的,比咱們那些二把刀的炮兵厲害多了,別再把咱們好不容易弄回來的炮給搭進去。”
六縱隊也有一點炮兵,但還都在寶雞城內沒舍得出來,不過就算是羅元發司令員下決心出了血本把這些炮兵派出來,陳海涵旅長也不感冒。
原因也很簡單,咱們解放軍六縱隊的炮兵不行,干不過人家的國民黨的炮兵,如果真打起炮戰,很有可能第一時間就被人家給打沒了,這就是陳海涵旅長問李勇的原因,陳旅長也是有點擔心。
李勇笑了笑回答:“我們獨立團也有一個重炮兵營,裝備的火炮從質量到數量都不比這個八十二師少,訓練程度也不比他們差,只要我們有準備,打掉敵人的重炮陣地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看著很有信心的李勇,陳海涵旅長當然不好再說什么了,能把敵人干掉是好事嗎,這個國民黨重炮兵營對前沿陣地的威脅很大,如果真能象這個李團長說的那樣給解決了是求之不得呀。
咱們單說高翔,這小子接到命令后,自己親自帶著一個觀察小組和兩輛車,順著敵人開炮所暴露出來的位置找去。
要想完成團長交給的任務就得在第一個攻擊波次內擊中對手,而要想消滅對手就得找準對方的位置。
好在現在八十二師的重炮營打得正歡,他們也知道對面的解放軍沒有什么遠程火力能威脅到他們,所以打起炮來肆無忌憚,也不用什么隱蔽炮位。
用了足足能有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高翔和他帶的這個指揮班終于找到了八十二師的炮兵發射陣地,觀察所馬上設立起來。
觀察所是炮兵射擊的指揮中心,戰士們要用各種儀器測繪目標、觀察所和炮陣地…的地理坐標,并把這…坐標匯總到計算兵手里,計算兵再把這…標住在地圖上,依據這三個坐標,再加上氣溫、風向和風速等各種因素,計算兵計算出射擊諸元。
八十二師的炮兵陣地就在高翔他們前面二千多米的一個比較平緩的山坡上,二十多門涂著草綠色偽裝色的火炮在望遠鏡里看得清清楚楚,炮口伸縮著,每一次伸縮都從粗短的炮口里噴出一團火光,然后就是巨大的轟鳴聲。
面對著敵人的炮兵陣地,營長高翔罵著:“,我讓你猖狂,碰著老子你們是死定了。”
在計算兵準備好了的報告中,高翔下達了射擊口令:“目標,敵人的炮兵陣地,榴彈瞬發引信,2號裝藥,平行射向,標尺330,向左005,高低加2,4排1炮一發實彈裝填(排基準炮1發試射),預備——放”
隨著高翔的口令聲,在獨立團炮兵陣地上,一門一零五榴彈炮炮口火光一閃,“咣”地一聲一發炮彈打了出去。
“轟”的一下,炮彈落地了,炸點就在離八十二師炮兵陣地不太遠的山坡上,非常明顯。
幾乎就在炮彈落地的同時,營長高翔又一次下達了射擊口令:標尺2(遠彈修正)向右002(炸點偏左修正),高低1(高低修正),一發實彈裝填,預備——放。
第二次試射的一發炮彈經過休正彈道后,很準確地打在了八十二師正在射擊的炮兵陣地中間。
這一發炮彈一落地,八十二師的炮兵陣地上馬上慌亂起來,都是干炮兵的,誰都不是傻子,連著兩發炮彈都打在附近說明什么?這肯定是解放軍的炮兵在試射,看來解放軍也有炮兵啊,,跑吧,再不跑就不是一顆炮彈了,試射過后是什么場面青馬軍的這些炮兵都心里有數。
可是再想跑就晚了,高翔在步話機里咬牙切齒地喊著:“全營注意,集火射擊,6發急促射,(實彈裝填,全營齊射,每門炮6發)預備——放”
四十幾門火炮集火射擊的場面很壯觀,在后面指揮射擊的營教導員手里的紅旗一落,“嗵”的一下幾十顆炮彈就打了出去。
幾百顆炮彈轉眼就打到了這個青馬軍的炮兵陣地上,濃煙、烈火、塵土、彈片、碎石頭把剛才還在很猖狂的士兵一下子裹了進去,尸體、碎片、炮身上的零件漫天飛舞,劇烈的爆炸又引起了陣地上炮彈的第二次殉爆,這一下場面更大了,崩起來的炮車輪胎四處亂滾,陣地上一片混亂。
高翔這個解氣呀,嘴里還不住地喊道:“每炮四發,急促射,預備——放,五發急促射,預備——放。”
也就是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吧,這個馬步芳花了很大心思才從蔣委員長手里要過來的重炮營就灰飛煙滅了。
教導旅的指揮所里,所有的人都能很清晰聽到從自己陣地的后面傳過來的炮彈劃過天空的聲音,接著就是隆隆的爆炸聲,再下來八十二師的火炮一下子沒有了動靜。
這一家伙就把教導旅指揮部里的那些參謀什么的給震住了,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想到肯定是人家獨立團的炮兵在發威,不怪人家的團長這么有信心,還真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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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西府戰役之鬧情緒的馬長勝
獨立團的炮兵果真在半個小時之內消滅了八十二師的重炮營,這讓教導旅的一些指揮員感到很驚訝。
以前都是聽說二縱隊的這個獨立團很厲害,沒想到人家的炮兵也這么猛,咱六縱隊的炮什么時候也能打這么準就好了。
六縱隊的羅員發司令員也很愛到處劃拉好東西,打完榆林就曾經跟獨立團搶過火炮,大炮是搶回來了,炮彈也有了,但是炮兵就不好解決了。
解放軍的部隊從來就不缺少好戰士,關鍵時候敢舉zha藥包的有的是,但是炮兵與步兵不同,步兵手里就是一桿槍和幾顆手榴彈,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戰斗,炮兵則是以武器裝備為主導,人只是一個復雜武器系統的操作員或者說是組成部分,而要把炮彈準確地打到目標上就遠比步兵射擊要復雜多了。
李勇看了看自己手腕子上的表,還好,規定的半個小時沒有超過,高翔這小子干的不錯。
教導旅陣地上的戰士們是一片歡騰,挨了好長時間炸的戰士們從防炮洞里蹦出來喊:“,這回知道什么是馬王爺的三只眼了吧,炸死你們個狗日的,咱們解放軍也有炮兵,而且比你們馬家軍的還厲害。”
指揮所里的陳海涵旅長拍了拍李勇的肩頭:“李團長啊,你們的炮兵真是好樣的,受教了,厲害呀,干的好,等打完這一仗我去找總部首長給他們請功。”
陳海涵旅長這句話沒什么錯,也是好話,但有一個人聽著不愿意了,或者說是不高興了,誰?獨立團里脾氣最大的,平時最不愛說話的,最近一段時間老愛鬧點小情緒的,三營長馬長勝啊。
馬長勝這個郁悶啊,這叫什么事嗎,仗剛剛開始,還沒怎么樣高翔這家伙又立功了,而且還是兄弟部隊的首長要去給請功,人家六縱隊的首長去給請功還不是一請一個準。
打榆林他們立功了,打宜川也立功了,打扶風打歧山,還有這次幫助老2團打突擊,次次少不了他們,加上剛才這次打八十二師的重炮營,露臉的事都讓他們干了,這還讓不讓別人活了,沒說的,高翔這小子還不得美的跟毛驢子一樣,在地上翻幾個跟頭打幾個滾?
高翔這家伙最近一段時間老是跟自己別勁,人越多越白話自己,雖說最近這幾仗炮營確實干的不錯,仗也打得很好,但高翔這家伙也太囂張了點,不行,這次大戰役說什么也得立個大一點的功勞,讓高翔這小子說不出話來。
不過馬長勝再有意見也不敢在兄弟部隊的首長面前有什么表示,六縱隊的陳海涵旅長在全野戰軍里也是很有名的一名指揮員,在戰士們中間很有威望。
實在是憋不住了的馬長勝沒有辦法,只好粗聲大嗓地提醒道:“幾位首長,一會敵人的騎兵就要開始沖擊了,我們幾個營是不是現在就過去?”
陳海涵旅長高興地看著馬長勝說道:“別急,敵人的騎兵雖然很厲害,咱們的人也不是豆腐,你們休息一下再過去也來得及。”
馬長勝挺著胸脯回答陳旅長:“報告首長,我們是坐汽車行軍,一點也不累,有什么命令我們馬上就可以執行。”
李勇納悶了,平時很能說話的李江國到現在為止還一句話都沒說,而平時最不愛說話的三營長馬長勝到是說了一大堆了。
李江國用手悄悄捅了李勇一下,趁別人不注意小聲說:“團長,馬長勝這家伙是受刺激了,看到高翔他們營立功這家伙有點受不了,你看把他急的,現在誰要是不讓他們營上陣地他非拼命不可。”
李勇想到這一陣子馬長勝的表現也覺得有點意思,這家伙是真著急了,連著幾仗都沒撈著什么大功勞,三營長說話的口氣硬不起來了。
“陳旅長,就讓他們幾個營上去吧,三營長說的沒錯,我們都是坐車行軍,體力沒問題。”
見李勇這么一說,陳海涵旅長點點頭,把李江國和馬全有以及馬長勝的三個步兵營配屬給了他手下的三個步兵團,至于支援過來的力量怎么使用由步兵團的團長說了算,旅部不干涉,只要能完成任務就行。
咱們單說第三營,馬長勝這家伙歡天喜地的帶著他的一個營的人馬和武器裝備迅速向他所要支援的陣地運動過去。
最近幾次的戰斗中,三營是獨立團所有營級作戰單位中損失最小的一個營,在榆林和宜川大戰役中,戰損要比其余幾個營小得多,榆林戰役是二梯隊,宜川戰役是預備隊,打歧山和扶風縣城也沒出什么力,宜川戰役中,作為團里預備隊的三營,他們的損失甚至比輜重營還要少。
現在的獨立團,幾個步兵營都沒有來得及補充,俘虜在訓練,王老虎等一大批的傷員還在醫院里,象李江國的一營剛剛只有三百人,雖然跟別的部隊比,三百人的一個營也算是可以了,但獨立團繳獲的一些武器就沒辦法裝備到位,不管多先進的裝備都要靠人來操作,沒有人一切都是空話。
但是這個問題在三營不存在,三營足足能有四百五十多人,現在是獨立團里人數最多的一個營,也是戰斗力最強的一個步兵營了。
營長馬長勝至打拿下寶雞以后就忙的焦頭爛額的,帶著他手下的兵們到處搜刮武器裝備,看到有好的就上手,不管是不是有兄弟部隊,見便宜就上,反正是一天到晚胡忙活,不過也沒白忙活,有那句話嗎,叫早起的鳥有蟲吃,好東西三營也確實是沒少弄。
后來團長李勇又把炮營和機槍營換裝下來的迫擊炮和重機槍給各個營裝備上了,三營的家底就更厚了,營里的機槍排和迫擊炮排都裝備上了超過十挺的重機槍和迫擊炮。
這次打下寶雞以后,獨立團又撈住了國民黨的一個彈藥庫,里面有幾十挺的高射機槍,團長李勇為了給部隊加強防空力量,也是早早就把這些寶貝發到了各個營手里。
別的營看到這些寶貝高興是高興,但卻感覺到人手很緊張了,只有三營沒那些問題,寬松多了,比別的營多了一百五十多人,足足是半個營的人馬,怎么能不寬松?
在最前沿的團指揮所里,馬長勝見到了這個步兵團的團長,團長見到馬長勝和他的兵們是高興得直拍大腿:“太好了,同志們來的太及時了,估計青馬軍馬上就要進攻了。”
馬長勝大著嗓門說:“團長,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你給我們營劃出一塊防御范圍,我馬上布置下去。”
團長:“馬營長,還什么范圍不范圍的,現在臨時畫范圍也來不及了,你們營就給我們團當預備隊,預備隊要是不愛當就當突擊隊,你們營還歸你指揮,什么地方頂不住了就過去,你看我這樣布置怎么樣?”
青馬軍,整編第八十二師指揮部,師長馬繼援暴跳如雷,指著一個軍官的鼻子喊道:“你們是怎么搞的,一個重炮營幾分鐘就讓共軍打光了,咱們八十二師就這么一個炮兵營,這二十幾門大炮是蔣委員長看在老長官的面子上才給咱們的,你讓我回去怎么交代,你說。”
馬繼援這一發火誰都不敢吱聲了,過了能有好一會,還是副師長馬全義走了過來:“繼援,別發火了,下面各個部隊都準備好了,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雖然炮營打光了,但是他們也把共軍陣地炸的夠戧,只要咱們這一仗打贏了一切都好辦,找國防部要幾門大炮應該沒什么問題,老長官那里由我去說。”
馬全義是一個比較有經驗的指揮員,他知道這時候最好是發動攻擊越快越好,省得給解放軍留下恢復陣地的時間。
馬繼援不給別人面子也得給自己大舅的面子,加上馬全義說的也很有道理,這個時候發脾氣可不是什么一個有頭腦的指揮官應該做的。
“傳我的命令,全師以旅為單位,分成三個攻擊梯隊,每個梯隊拉開一定距離,向共軍的陣地發起決死攻擊,沖鋒。”
八十二師有三個旅九個團,是一個齊裝滿員的整編師,加上師部的直屬隊,足足有兩萬多人,而且這兩萬多人跟別的部隊還不一樣,全部都是騎兵,兩萬多騎兵沖鋒的陣勢要比兩萬步兵大多了。
兩萬多匹戰馬的馬蹄子敲擊著大地,發出了象滾雷一樣的隆隆聲,兩萬多把馬刀閃著寒光。
鋪天蓋地的騎兵滿山遍野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沖了過來,士兵的吶喊聲一浪高過一浪,青海馬家軍的騎兵拿出了自己的最強陣容,準備一舉突破教導旅的防線,合圍西北野戰軍。
國民黨青馬軍八十二師沖鋒的場面太大了,大到讓感覺到害怕,沒點膽量的人恐怕連槍都攥不住了。
但是他們的對手,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北野戰軍六縱隊的教導旅可不是嚇大得,這是一支英雄的部隊,在金盆灣、在青化砭、在羊馬河、在蟠龍鎮、在榆林、在宜川,這支部隊都讓他的對手魂飛喪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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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西府戰役之硬撼八十二師
青海馬步芳的八十二師為了突破解放軍的陣地,少有地發動了集團沖鋒,兩萬多的戰馬和士兵煙塵滾滾地沖了過來。
師長馬繼援這次也是下了決心豁出老本了,堅決要打好這一仗,好給他老子長長臉,也為自己以后接他老爹的班打點基礎,多積累一些軍功,好讓那些不同意的老家伙說不出話來。
經過了兩次試探性攻擊,他不相信對面解放軍的陣地上還能有什么力量能擋住他的馬蹄子。
八十二師以旅為單位,每三個團為一個沖擊波次,向教導旅的陣地蜂擁而來。
八十二師沖鋒的陣容很唬人,膽子小的確實是夠戧,很容易被嚇住,但是教導旅的戰士們沒有一個退縮的,這支英雄的部隊惡仗和大仗打的多了,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
有個老兵沖著周圍的戰士們喊:“同志們,別看他們兇,咱們的子彈、手榴彈和刺刀一樣能把這些騎兵干掉。”
教導旅的陣地上,獨立團的團長李勇被陳海涵旅長留在了他的旅指揮所里和他一起指揮戰斗,用陳旅長的話來說就是:“你們獨立團的通訊工具很方便,你這個團長在哪里都一樣,團里不是還有政委和參謀長嗎,你就留在我這里幫我一把。”
話都講到這個分上了李勇還能說什么,留下就留下,反正獨立團離的也不遠,有什么突發況回去也還來得及。
和陳旅長一樣舉著望遠鏡的李勇忍不住罵道:“嗎的,八十二師這是欺負我們火力不行啊,這么不管不顧地硬往上沖是全沒把咱們放在眼里嗎。”
“你們來之前八十二師已經沖了兩次了,雖說都被我們打下去了,但也都讓人家沖進陣地了,人家這也是摸透了我們旅沒有什么重火力才這么干的,馬繼援那小子也不傻。”
聽了陳旅長的回答,李勇冷笑了兩聲:“過年的老黃歷不能看了,陳旅長,就讓我們團的炮兵再給他來一下,讓他們的戰馬嘗嘗咱們解放軍的炮彈是甜的還是咸的。”
獨立團的炮兵讓陳旅長很感興趣,但炮兵要想打得準就必須有一個前沿觀察所,剛剛解決完八十二師炮兵的的獨立團炮兵指揮機構必須重新部署,他們能這么快就機動到位嗎?
李勇用步話機詢問:“高翔,你們怎么樣?八十二師開始沖鋒了,還來得及嗎?”
話筒里傳來的還是高翔那有點得意的聲音:“團長,我啥時候耽誤過事,炮營一切準備完畢,你就下命令吧。”
炮兵的通話分有線和無線兩種,指揮排編有一個有線班和無線班,有線實際上就是電話,用一根電話線與指揮所連接,它的好處是保密和通話的質量清晰,缺點是不方便。
無線的好處是能隨身攜帶,方便快捷,缺點是容易受干擾和暴露目標(炮兵暴露目標是很危險的,如果被敵人的炮兵搶先下手就很有可能還沒等你開火就被對手給干掉了)有的時候因為地理或者設備的原因而通話的質量受影響。
而這時候的青海八十二師的通訊工具要比獨立團落后的很多,很愚昧的地方軍閥更不懂什么干擾和偵聽了,所以李勇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一直都在使用無線通話。
拿起步話機的李勇用很快的語調說道:“高翔,命令你們營攔阻射擊,打亂他沖鋒隊行,殺傷他的有生力量,給一線陣地的步兵盡可能多爭取一點時間。”
青馬軍第一波沖鋒的騎兵還沒跑出去一百米,對面解放軍的炮兵就開始射擊了。
高翔指揮炮兵營用攔頭、截尾、打中間的戰法對沖鋒的騎兵狂轟亂炸,隨著炮口的每一次閃光,都有一顆殺爆榴彈打出去,這顆炮彈劃著弧線在十幾二十幾秒以后就落在了大隊的騎兵中間。
每一顆炮彈的爆炸都能帶走一堆的人命和戰馬的死亡,集火射擊的榴彈炮給沖鋒的騎兵帶來了巨大的傷亡,不斷地有戰馬和士兵的尸體被炮彈炸成碎片飛到天上,然后又變成一堆血肉渣子掉下來。
在后面觀戰的馬繼援也看到了自己部隊遭受的重大傷亡,這家伙聲嘶力竭地喊:“散開隊行,散開隊行,拉大距離,都給我散開隊行。”可是沖鋒的騎兵那里能聽得到他喊聲?
這家伙又轉過身跟副師長也是自己的大舅馬全義說道:“舅舅,這共軍怎么突然就多出了這么多的炮火?先前咱們攻擊的時候共軍為什么不用?這是什么戰術?”
副師長馬全義沉思了一下:“繼援,共軍為什么突然增加了炮火我也說不好,但共軍憑借炮火還攔不住我們,只要咱們能沖過他的炮火封鎖區就好辦了,共軍總不能連他們自己人也一起炸了吧。”
馬繼援:“說的有道理,別看共軍加強了炮火,但想攔住我八十二師還沒那么容易,傳我的命令,全師發起攻擊,沖過共軍的炮火封鎖區,只要能沖過去,就還是我們八十二師的天下。”
高翔的炮兵營不停地在發射,一個急處射接著一個急處射,殺爆彈配合榴散彈,一個點地往出干,被炸死的騎兵成片成片倒下去。
但是不到四十門的榴彈炮就想把沖鋒的八十二師全部擋住還是不太可能,整個教導旅防御和八十二師攻擊的地段太大了,如果光是使用炮火就把這一地段封鎖住起碼還得多幾倍的炮兵力量才行。
八十二師的騎兵狂喊著,頂著巨大的傷亡,拼命從炮火的封鎖區里鉆出來,這時候也不講什么隊行了,這些馬家軍的騎兵們只有一個心思,想辦法沖到共軍的陣地上去,到了近處大炮就沒用了。
教導旅的戰士們一見騎兵冒頭就開始射擊,還是用老辦法,想辦法提高射速,用密集的火力盡最大可能多給沖上來的騎兵造成傷亡,為接下來的近戰減輕一點壓力。
教導旅的戰士以老兵為多,有經驗的老戰士知道光是憑借自己手里的武器很難在陣地前將騎兵全部都消滅掉。
讓騎兵沖上來就得打白刃戰,這個時候多開一槍就可能多干掉一個,白刃戰的時候壓力就小一點。
因此戰士們用最大的速度開槍,有多少子彈就干出去多少子彈,要不等一會想開槍都沒機會了。
老式步槍打白刃戰的時候只有機會開一槍,再想開槍就得再一次推彈上膛,而刺刀對刺刀的時候誰還會給你機會讓你再一次推彈上膛?
沖鋒的騎兵越來越近了,教導旅陣地上的各種武器拼命開火,可是不管怎么射擊,就是擋不住沖鋒的騎兵,騎在馬身上的士兵不斷有人從戰馬身上掉下來,看著快速接近的戰馬,心急的戰士都已經把刺刀按在槍上了
(平時射擊的時候步槍的刺刀是卸下來掛在身上的,只有拼刺刀的時候才按上,帶刺刀射擊影響精度,三八式步槍和后來的五六式不同,五六式的刺刀是可折疊的)
看到這種場面,三營長馬長勝急了,這么干怎么行,就這火力肯定擋不住騎兵的沖鋒了,再不加強火力敵人就上來了。
馬長勝用手里的駁殼槍向前一揮,帶著他的三營就沖了上去,一直來到了最前沿的陣地上,也不怪馬長勝著急,騎兵都沖來就得和人家白刃戰,而憑三營的火力把這些騎兵放到近處打近戰那跟缺心眼有什么區別。
前沿陣地的戰壕有好些都被炮火炸平了,教導旅的戰士們見三營上來都回過頭來打招呼。
三營的戰士們這個時候可沒有時間來和他們侃大山,輕重機槍和小炮馬上支了起來,捷克式輕機槍、馬克沁的重機槍,清一色的湯母式讓教導旅的戰士們眼睛瞪的溜圓,好家伙,整整四五百人就沒看見有幾支步槍,這獨立團的裝備好的出格。
看著教導旅戰士們的眼光,三營的這幫家伙都沒說話,但心里都知道怎么回事,哎,真是沒辦法,又讓兄弟部隊的同志們眼紅了,不過眼紅就眼紅吧,現在可沒時間跟你們解釋什么。
轉眼間三營已經準備完畢,捷克式和湯母式的彈夾子一排一排地擺在武器旁,馬克沁重機槍的子彈鏈長長地掛在機槍上,黃澄澄的子彈在陽光下閃著金爛爛的光。
在三營步兵身后的不遠處就是炮排的迫擊炮陣地,獨立團的每一個步兵營都有一個單獨的重機槍和迫擊炮排,這是團長李勇為了給每個營增加獨立作戰能力而有意布置的。
在教導旅戰士們不斷變換的目光中,從后面又被戰士們推上來十挺高射機槍來,這十廳高射機槍是獨立團從寶雞的倉庫里掏弄著的,剛剛被裝備到各個步兵營,也算是三營的秘密武器吧。
這十挺寶貝高射機槍一被推出來頓時讓趁射擊的間隙回頭觀看的教導旅戰士們倒吸了一口冷氣,我的乖乖,這獨立團還有這玩意?這都是從什么地方弄來的。
第271章西府戰役之英勇無敵第三營
在教導旅戰士們驚訝的目光中,馬長勝帶著三營的兵們又從陣地后面推出十挺高射機槍來,這就讓堅守陣地的戰士們感覺更不可思意了。
這個來支援的獨立團裝備厲害地有點過分,一個步兵營就有這么多的重火力,簡直是不可想象,跟人家一比,自己以前認為還不錯的三八式簡直就是垃圾了。
三營的戰士們也不管教導旅的人眼紅不眼紅的,眼紅是他們的的事,也沒時間想那些,間隔一定距離將十挺高射機槍布置好,一切準備完畢后等待營長馬長勝的命令。
這時候八十二師的騎兵已經沖到離陣地不到三百米遠了,教導旅的各種火力還在不停地發射,但是不論怎么努力,也遏止不住戰馬的沖鋒。
教導旅陣地上的干部戰士忍不住沖著三營喊道:“獨立團的同志們,準備好了就快開火呀,不能讓騎兵沖到近處。”
三營的兵們沒有一個吭聲的,都用眼睛的余光看著自己的營長,彈上膛,刀出鞘,保險全開,就等命令了,開火不開火是要營長說了算的,別人喊也是白喊。
此時的馬長勝并沒有馬上命令戰士們開火,他心里正核計著把騎兵放到什么位置合適。
都說跟騎兵作戰的時候要及遠不及近,越早開火越好,爭取在遠處用步兵輕火力給騎兵帶來盡可能多的傷亡。
但是什么事情都不是一成不變的,他們教導旅里大部分戰士用的都是三八式步槍,輕重機槍和小炮很少,憑借這樣的武器裝備和騎兵作戰當然要遠一點開火為好。
可我們三營不是教導旅,我們這么多的速射火力難道還怕他什么騎兵嗎?戰術是死的人是活的嗎,打仗都按規矩來那是呆子,團長也說過,打仗要靈活嗎。
平時性格比較急噪的馬長勝這個時候很沉穩,一點沒有著急的意思,別看這家伙性子急,但心眼一點都不少,打起仗來精的很,戰爭時代的指揮員心眼少也干不了。
馬長勝的腦袋在飛速運轉著,,以前的幾仗咱三營不是二梯隊就是預備隊,眼看著別的營和連立大功,自己是干著急使不上勁,還讓團長連著訓了好幾次,以至于讓高翔那家伙笑話了好長時間,榆林戰役結束后連何翠花這個姑娘都上了主席臺了,咱三營的幾百條漢子還比不過一個女人嗎。
這回可算是有機會了,一定要干個漂亮的,讓別的營見識見識我們三營的戰斗力,讓他們知道咱三營也是獨立團的主力步兵營,不比一營差,也不比二營差,更不比高翔的炮營差。
怎么才能把三營的火力全部發揮出來?要想辦法,干就干個狠的,要讓這些從青海過來的馬家軍睡覺的時候都要做噩夢,要讓他們提起解放軍二縱隊的獨立團就打哆嗦。
要想干個狠的就一定要把他們放過來,放他們到三營最能發揮火力的位置上,然后再它來個喀嚓一下。
馬長勝的腦袋里在不住的想著辦法和算計著距離,近一點,再近一點,還是放近一點好。
教導旅的戰士們都在焦急地等待著獨立團的戰士們開火,可三營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戰馬越沖越近,由不到三百米沖到了二百米,三營還是沒動靜,到了一百五十米了還是沒開火,教導旅的戰士們都有些急了,這個支援過來的獨立團是怎么了嗎?為什么還不開槍?
馬長勝這時候眼睛緊緊注視著沖過來的騎兵,心里還在計算著距離,等到戰馬沖過一百米的時候,這個八路軍老戰士的手高高地舉了起來。
一直等到八十二師的騎兵沖到接近五十米的時候,馬長勝那只長滿老繭大手才猛的往下一揮,嘴里大吼了一聲:“開火。”
隨著營長馬長勝的命令聲,三營的火力猛的一下子爆發了,戰士們可算是等到自己營長開火的命令了,手里的各種武器一起摟火,“轟”地一下象平地卷起了一股龍卷風一樣,子彈暴風雨一樣席卷過去。
“嗒、嗒、嗒”的捷克式輕機槍,“咻、咻、咻”的馬克沁重機槍,“噔、噔、噔”的高射機槍,“嗵、嗵、嗵”的迫擊炮都卯足了勁干。
再加上幾百支“突突突”發射的湯母式沖鋒槍,三營前面的陣地上就就象一下子長出了一堵火墻一樣,天空中子彈密的連一個蒼蠅都飛不過去。
五十多米是湯母式沖鋒槍最能發揮威力的距離,馬長勝敢把騎兵放到五十多米也正是因為他很相信自己三營戰士們的能力,他不認為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什么力量能沖過他和英雄的三營戰士們構筑起來的防線。
青馬軍八十二師沖鋒中的騎兵和戰馬好象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給拽住了,一下子往回飛去,在向回飛的過程中還變成了鮮血與碎肉。
大隊沖鋒的馬家軍騎兵跟大海里狂風卷起的惡浪一樣,一波一波撲過來,而扼守陣地的三營戰士就象堅固的礁石盤踞在那里巋然不動。
陣地前簡直變成了閻羅王中的地獄火海,前仆后繼的青馬軍騎兵跟飛蛾撲火一樣成堆地死在火海里。
戰士們射擊、射擊,還是在射擊,三營各種火力全部把威力發揮出來了,湯母式打近處,馬克沁打遠處,捷克式打中間,迫擊炮打后續的二梯隊,而那新裝備上的十挺高射機槍的火力更是讓人感到恐怖。
高射機槍嗎,顧名思義是的,要是讓這對付飛機的大口徑機槍改成平射來對付人和馬得是什么樣?想想就讓人害怕。
三營長馬長勝自己親自指揮這十挺高射機槍,他把駁殼槍插在腰間的皮帶上,手里拿著一支湯母式,什么地方騎兵最密集就用沖鋒槍沖著那方位打一個點射,隨著他手中沖鋒槍打出去的位置,這十挺高射機槍馬上跟過來,向他指示的方向猛烈射擊。
十挺高射機槍啊,在近距離下沖著人和馬猛烈掃射,被高射機槍掃射過的地方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血胡同,剛才還在嗷嗷叫著沖鋒的士兵一下子沒了。
馬長勝手里的沖鋒槍不停地向四處點射著,十挺高射機槍跟著他指示的方位猛干,死尸成片倒下去,被高射機槍擊中死亡的尸體基本上沒有一個是囫圇個的,都被大口徑的機槍彈打碎了。
三營的火力在開火后只用了幾十秒就把陣地前打出了一個無人區,所有能活動的人和馬包括有口氣的活物全部被掉,炙熱的子彈把天空織成了一個暗紅色的網,而在這網里的生命瞬間就灰飛煙滅了。
在三營開火的同時,一、二兩個步兵營也開火了,李江國和馬全有這兩個營長怎么可能把風頭都讓三營給占了,兩個人在陣地上跑動著,吶喊著指揮戰士們攻擊。
在教導旅的配合下,獨立團的猛烈火力一下子就把沖鋒的八十二師遏止住了,整個戰場被獨立團的三個步兵營用子彈交織成了一片火網,八十二師士兵的傷亡已經超過了青馬軍所能承受的最大心理限度。
師長馬繼援拿著望遠鏡的手一直都在哆嗦著,嘴唇都要咬破了,八十二師是他老子馬步芳的嫡系主力,是當年起家時的老部隊,有好多的中下級軍官都是跟著馬步芳一起出來的,這要是都給打沒了可怎么跟老頭子交代?
他沖著身邊的副師長馬全義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共軍這火力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咱們事前的偵察不是都說明這里的共軍不多嗎。”
馬全義:“繼援,咱們的偵察沒有錯,從共軍突然增加的火力說明,他們有一支很厲害的部隊已經增援到位了,就是這支增援過來的部隊給我們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馬繼援:“什么部隊能有這么厲害?這火力別說咱們了,就是胡宗南的中央軍和當年的小鬼子也比不過,西北共軍窮的要命,怎么會有這么厲害的部隊?”
馬全義:“具體是怎么回事我也說不清,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裴昌會兵團給共軍施加的壓力還不夠,否則共軍的這支部隊是不會來這里的。”
馬繼援:“中央軍就是窩囊,六個師的兵力怎么就解決不了共軍的阻擊部隊,只要他們能夠從寶雞東面的歧山一帶突破,咱們很有可能就成功了。”
馬全義:“繼援,現在說這些沒用,我的意見是這仗暫時不能這么打下去了,咱們的傷亡太大,這么硬往共軍的槍口上撞很不合適。”
馬繼援咬了咬牙,很不甘心的說道:“好吧,就按舅舅你說的辦,咱們撤下去重新計劃一下。”
教導旅的指揮所里,獨立團三個步兵營的表現又讓所有人都震撼了一下,參謀干事警衛什么的互相看了看,雖然都沒說話,但從對方的眼睛里都能看出驚訝來,人家獨立團是名不虛傳,以前只是聽說厲害,今天是徹底見識了,不光是炮兵厲害,步兵也這么狠,太狠了。
第272章西府戰役之沖鋒獨立團
獨立團三個步兵營猛然爆發的火力一下子就把沖鋒的八十二師騎兵打了個魂飛喪膽,整個戰場被獨立團猛烈的攻擊變成了人間地獄。
教導旅的指揮部里,不光是那些參謀干事什么的被震撼了,連陳海涵旅長這個走過長征的老紅軍、年輕的老都把嘴張的要合不上了。
舉著望遠鏡的陳旅長輕聲叨咕著:“好家伙嗎,太厲害了。”
一直都在觀察戰場情況的陳旅長轉過頭來,沖著李勇喊道:“李團長,有你的,獨立團干的好,這才是我們解放軍該有的威風嗎。”
獨立團的強悍讓不知道底細的人都很驚訝,但咱們的李勇李大團長卻把這情況早就考慮到了,這有什么,象八十二師這種用人和戰馬硬往上堆的垃圾戰術在李勇的眼里就是一群大傻瓜。
(在歷史上,青海的八十二師也確實是多次使用這種垃圾戰術,而在蘭州戰役中也硬是把騎兵改成了步兵,這都是后話,咱們以后再交代)
這樣的戰術得看是遇到誰,遇到教導旅還能管點用,碰到了全部都是速射火力的獨立團那真是找死了。
獨立團用了三個步兵營和一個榴彈炮營,在六縱隊教導旅的配合下,一舉擊潰了青馬軍八十二師的集團沖鋒,面對著巨大的人員傷亡,師長馬繼援和副師長馬全義都萌生了退意。
不斷變化的戰場態勢被一直觀察情況的陳海涵旅長和獨立團的團長李勇敏銳地捕捉到了,陳旅長看了李勇一眼:“李團長,情況有變化,看來馬家軍的這個八十二師是被傷亡給嚇住了。”
李勇點點頭:“陳旅長,這八十二師是有便宜就想上,撈不到便宜就想退,天底下的事沒有這么好糊弄的。”
,旅部里的電話猛然又響了起來,接過電話的陳旅長聽了幾句就哈哈大笑:“李團長,是騎兵師的X師長,這家伙也忍不住了,來電話問是不是讓他們師出擊一下,也打打落水狗。”
騎兵師師部,X師長拿著電話喊道:“我說老陳啊,差不多了吧,馬家軍被你們這一頓反擊給收拾的夠戧,我看出來了,他們是想跑啊,讓我們師出擊追一下,也多少撈點好處嗎,我們師現在不論是戰馬還是兵員,什么都缺,你就下命令讓我們師出去撈他一把吧。”
陳海涵旅長盯著李勇問道:“李團長,你看怎么樣?”
李勇:“陳旅長,我的想法是這樣的,讓咱們教導旅堅守陣地,我們獨立團和野司騎兵師從兩側出擊追一下,既不耽誤咱們固守陣地,又能爭取更大的戰果,也能給馬家軍增加傷亡。”
陳旅長:“什么苦差事都讓過來支援的同志們去干有點不好吧,我們教導旅不是太清閑了嗎?要追咱們一起追嗎。”
李勇:“陳旅長,一家人,沒人說閑話的,敵人都是騎兵,撤下去的速度很快,教導旅都是步兵,兩條腿是追不上馬蹄子的,我們團有很多汽車,加上騎兵師,正好是兩支可以和敵人比速度的部隊,我們去追正合適。”
陳海涵旅長:“好,就這么辦。”拿著話筒的陳旅長大聲喊道:“X師長嗎,我命令,騎兵師從左側,獨立團從右側,同時出擊,也讓八十二師嘗嘗被咱們解放軍追的滋味,十分鐘后攻擊開始。”
在陳旅長宣布命令的同時,李勇也拿著步話機不停地喊著:“獨立團各個營連都聽清楚了,炮火延伸射擊,十分鐘后全團開始沖鋒。”
給獨立團各個營連下達完命令的李勇向陳海涵旅長敬禮告別:“首長,我回我們團部了。”
陳旅長握住李勇的手:“李團長,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是想跟你們團一起出擊去追馬家軍,追是可以的,但一定要注意安全,以后有機會咱們再一起合作。”
回到自己團部的李勇和政委王成德緊張地商量著,倆人決定只把衛生隊和炊事班留下,輜重營也留下一部分人員,其余的全部力量一起出動,機會難得,撈住了就要抓住,現在正是教訓八十二師的最好時候。
高翔指揮他們營的榴彈炮從打前沿到炸縱深,一點一點向后延伸,用排子炮盡量給將要出擊的部隊創造條件,十分鐘過后炮火終于停止射擊了。
李勇在步話機里一字一頓地命令道:“司號班,吹沖鋒號,全團出擊。”一個號班的十幾名戰士站起一起,舉起手里纏著紅綢子的軍號,鼓足了勁猛吹。
在獨立團軍號響起來的同時,從教導旅堅守的陣地左側也傳來了嘹亮的軍號聲,李勇和獨立團的人都知道,這是騎兵師的軍號,全野戰軍僅有的一個騎兵師要開始沖鋒了。
十幾把軍號一起吹,那動靜能傳出去十里八里的,獨立團的三千多人馬在號聲的鼓舞下,嗷嗷叫著沖了出去。
一開始沖鋒就看出速度不一樣了,沖的最快的到不是最前沿的三個步兵營,光靠兩條腿是追不上戰馬的,這最前面的幾個營要回去取汽車,所以時間上就耽誤了一點。
現在沖在全團最前面的反是而在后面守第二道防線的五營,為什么五營能沖在最前面?很好解釋,五營有一個很厲害的代理營長啊。
戰斗打響前,團長李勇讓一營、二營和三營去前沿陣地,而讓四營和五營固守第二道防線,這個命令本身沒什么錯誤,但有一個人就很不高興了。
何翠花心里憋屈的不得了,好不容易才撈著個代理營長干干,這可是個正兒八經的軍事主官,是主管作戰的營級指揮員。
但是這么多天下來自己指揮的五營一場硬仗也沒攤上,雖然很想去找團長給五營爭取點任務,可一聽說三營長馬長勝被李勇訓回來好幾次就又打了退堂鼓,大勇這家伙才不管是誰了,自己去也很可能被訓回來,才不干馬長勝那樣的傻事。
何翠花又一琢磨,再不抓緊點干幾仗沒準那天王老虎傷好就回來了,人家一回來自己肯定還得回輜重營干副營長去,雖然說干分工不同,什么活計都一樣,可不管怎么說,還是覺得當步兵營的營長過癮,比自己在輜重營管什么吃喝拉撒睡要好多了。
心里一直在想這些事的何翠花聽見沖鋒號響了還能慢得了嗎,這丫頭第一個就從戰壕里蹦了出來,告訴他們全營的戰士,不管是大汽車還是小吉普車,全部開動起來,越快越好,一起追上去。
就這么的,五營成了第一個沖出去的步兵營,這丫頭手里舉著一支沖鋒槍,不住地督促他手下的兵向前沖。
在決定好了要先停止攻擊后,八十二師的師長馬繼援和副師長馬全義商量了一下,命令全師輪番掩護撤退,先撤下去整頓一下部隊,再研究用什么辦法來西北共軍對抗。
話好說,命令也好下,但怎么執行就沒那么容易了,掩護撤退,拿什么來掩護撤退?騎兵的速度和沖擊力跟掩護撤退不沾邊,這些長處用不上。
既然騎兵的長處用不上就只好下馬把騎兵改成步兵,留在原地抗擊解放軍。
八十二師按照師長馬繼援的命令,以團為單位,輪流著向下撤,可從解放軍陣地的方向傳來了激昂的軍號聲。
聽到號聲的馬繼援楞了一下,怎么地,共軍還敢追下來?就在他將信將疑的時候從解放軍的陣地的兩側沖出來了大隊的騎兵和汽車,這些解放軍的部隊喊著殺聲沖了過來。
副師長馬全義騎馬跑了過來:“繼援,情況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有兩支共軍從兩側殺過來了,看來這些共軍都是后增援過來的,裝備有大量的馬匹和氣車,速度很快,咱們要撤就得加快速度,否則被共軍沾上就麻煩了。”
馬繼援:“舅舅,被人家追著打我不甘心,我們八十二師還沒打過這么窩囊的仗。”
馬全義:“不甘心也得撤,世上沒有長勝將軍,留下一個團把共軍頂住,其余的部隊抓緊撤下去,你先下去,我在后面盯一下,只要咱們八十二師的種子還在就一定能東山再起的。”
八十二師留下了一個團的人馬原地阻擊解放軍的沖鋒,其余的部隊騎上戰馬迅速向后撤了下去。
真是應了那句話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剛剛八十二師的騎兵們還在對解放軍的陣地拼命地攻擊來著,一天的時間還沒過去就輪到自己防御,而解放軍攻擊了。
用騎兵來打陣地防御戰可真有點難為這些留下來的兵了,雖然是青海馬步芳的主力,但騎兵總歸是騎兵,總不能讓騎兵拖著重武器到處亂跑吧,如果是那樣也不叫騎兵部隊了。
這一個團經過前面的幾次較量,已經只剩下一千多人了,這一千多人見別人都上馬跑了,而讓自己留下來阻擋解放軍,都知道這是上面的長官把自己這個團當成肉包子了。
第273章西府戰役之擊潰
青馬軍八十二師的師主力迅速撤了下去,只留下了一個一千多人的騎兵團來阻擋解放軍的追擊。
這留下來的一千多人也很明白自己的任務,上頭的長官是讓自己這一千多人和共軍耗上了死嗑,好掩護主力撤退。
這樣的任務他的誰愿意執行啊?很明顯小命是要夠戧啊,眼看解放軍的大部隊殺了過來,就這一千多沒什么重武器的人馬能擋得住嗎?
但是不管擋住擋不住,既然長官有命令就得執行了,和共軍拼一下試試,這些騎慣了馬的兵們覺得最安全的地方還是在馬背上,而象步兵一樣趴在地上和共軍拼命真是不適應。
一個團的騎兵放棄了馬匹,在最短的時間內構筑了一些簡易工事,想憑借這些臨時挖出來的工事盡量拖住解放軍的進攻。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解放軍的攻擊是這么容易給擋住的嗎?李勇在部隊沖出去不多長時間就發現問題了,按照計劃是由衛剛帶領的機槍營沖在最前面開路,別的營跟在后面。
機槍營裝備了四十多輛加了外裝甲的汽車,雖然這些后改裝的汽車沒法跟真正的坦克和裝甲車比,但對付騎兵確實滿夠用的,擋擋子彈沒問題。
八十二師僅有的一個重炮營已經被掉了,別的武器也威脅不到衛剛的機槍營,用這些汽車還不得把只剩下步槍和馬刀的馬家軍欺負死,這就是李勇下大力氣折騰了好長時間的原因。
看到沖在最前面的五營,李勇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何翠花這丫頭有時候的性子和三營長馬長勝有相似地方,太好戰了。
但好戰也不行,必須讓他們把速度降下來,打仗不是兒戲,弄不好是要死人的,敵人的子彈也是真家伙,一樣能打死人。
“五營有嗎,何營長有嗎?”何翠花身邊戰士背著的步話機里傳來了李勇少有的嚴厲的聲音。
不管跟李勇有什么關系,戰場上都得公事公辦,即使倆人在一起睡過覺干過男人和女人之間那種最親密的事也不行,這個道理何翠花還是很明白的。
聽到李勇喊自己何營長,何翠花心里激靈了一下,大勇還是第一次這么喊自己,忙拿起話筒,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是五營代理營長何翠花,團長有什么命令請指示。”
“命令你們營,放慢攻擊速度,把機槍營放到前面去,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重復一遍。”
何翠花知道這是李勇真的有點生氣了,別看大勇年紀不大,生氣的時候也是很可怕的,跟他干壞事時嬉皮笑臉的很不一樣的。
“放慢攻擊速度,把機槍營放到前面去,明白了。”把命令重復了一遍的何翠花沒有辦法,只好讓自己的五營把速度降下來一點,給機槍營騰出來攻擊的線路。
機槍營的四十多輛汽車轟轟隆隆地開了過去,汽車上的戰士們都伸出大拇指沖自己腦袋比畫,意思很明白了,看看吧,別看你們五營沖的最快,還不是得給我們讓路,咱們才是最牛X的營。
營長衛剛坐在一輛汽車的駕駛室里,把腦袋伸出來沖著何翠花喊:“何營長,五營的同志們,不用沖那么快,跟在我們后面吧,一會你們等著揀戰利品就行了,哈哈哈。”
何翠花知道這是衛剛在故意跟她斗氣,但是也沒辦法,不管生氣不生氣的,有命令是一定要執行的,不過她也很清楚團長李勇的命令還是很正確的,用加裝鋼板的汽車沖在最前面能有效減少部隊的傷亡。
獨立團的團部也留下了幾輛裝了鋼板的汽車,李大團長想當然地認為自己這個團長還是坐在這樣的車里安全。
以后就這么辦了,打仗的時候坐這樣的汽車,平時就開小吉普了,恩,給衛生隊也得來兩輛,理由嗎,就是千萬別把咱的寶貝小蓮給碰到了,胡小蓮的衛生隊最近可沒少出力。
一想到胡小蓮,李勇的心理又開始癢癢起來,不過癢癢也得挺著,這一階段太忙了,還真是沒撈著機會,只好以后再說了。
追去出不長時間就看到了馬家軍留下的阻擊部隊,士兵還在拼命地挖掘工事,看樣子是想用這支部隊把追下來的解放軍擋住。
舉著望遠鏡的李勇在步話機里喊道:“停止前進,用迫擊炮攻擊。”
雖然阻擊的敵人裝備不怎么樣,但也不能硬往槍口上撞,那樣雖然也能沖上去,但肯定就得有大量的傷亡了,這樣的事咱獨立團可不干。
停止前進的獨立團很快發動了攻擊,五個步兵營每個營都有一個迫擊炮排,這時候就看出好處了,這些很靈巧的迫擊炮能很輕易地從汽車上搬下來,幾分鐘之內就可以開炮了。
李勇最初的設想是每個營里的炮排都要裝備超過二十門的小口徑迫擊炮,還是因為人員的原因,大量的裝備是有了,但部隊的人員沒有得到補充,有武器也沒辦法使用上,現在的炮排即使是盡最大能力多用一些也不過每個排十門左右的小炮。
雖然這個數量已經很不簡單了,但按照李勇的要求還差的遠,獨立團的五個步兵營擺開了攻擊的陣勢,用幾十門的小鋼炮對準正在撅著屁股還在忙著挖工事的兵就是一頓亂炸。
幾十門的小炮一起開火,滿天的小炮彈飛了過去,轉眼間就落在了正在挖工事的士兵中間,沒有什么遮擋的馬家軍士兵被炸得動躲西藏,狼狽不堪。
在五十多門迫擊炮的掩護下,衛剛的機槍營沖了上去,四十幾輛奇形怪狀的汽車吼叫向前開,汽車上的重機槍在行進中開火了。
四十幾挺重機槍,在幾十門迫擊炮的掩護下快速接近,子彈和炮彈跟狂風暴雨一樣干過去,八十二師留下來打掩護的這個團立即慌亂起來。
只剩下一千多人,趴在還沒挖好的工事里,手里拿著老式步槍(馬步芳的部隊,三八式都不太多),這樣的裝備能擋住沖上來的解放軍?想都不用細想,這些兵們的心里早就沒底了。
解放軍的部隊在幾百米以外就開始用小炮攻擊了,沒有什么地形來掩護,也沒有什么有效的工事,改成了步兵的騎兵們只好趴在地上硬著腦瓜皮挨著。
就這樣,獨立團的迫擊炮幾輪急促射打下來就把這個騎兵團打掉了二三百人,然后幾十輛加了外裝甲的汽車開了上來,汽車的重機槍對陣地掃射。
在馬家軍這個打掩部隊的士兵眼里,這樣的仗簡直是沒法打了,一千多人剛和解放軍一接觸就被小炮打掉二三百人,眼看著大部隊沖上來了,再不跑不是等死嗎?行了,咱也跑吧。
想明白了的士兵亂哄哄地從地上爬起來,找到后面藏起來的馬匹,跳上馬背就跑,這個時候長官的約束跟放屁都沒什么區別了,解放軍的炮彈和下雹子一樣,再硬頂著不是傻子嗎?
正所謂是兵敗如山倒啊,部隊一潰敗就再也沒有什么戰斗力了,大家一門心思就是如何跑出去,好別讓追上來的解放軍打死。
留下來打阻擊的這個團連半個小時的時間都沒頂住就潰敗下去,這就讓兩支追擊的解放軍部隊揀到便宜了,從后面追的感覺好爽啊,特別是野司的那支騎兵部隊,本來還是想付出一定代價的,這回一看,好嗎,都讓獨立團給打散了。
三千多匹戰馬在后面猛追,剛剛進入射程,戰士們在馬上端起步槍射擊,管他打著打不著的,這么多槍一起開火準有打著的。
連著跑出去有五六公里的距離,獨立團跟前面逃跑的八十二師一個團越來越近了,戰馬不管跑多快總歸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十公里之內汽車還拿他們沒辦法(路況不好,汽車跑不起來),可是一但戰馬的體力下降就能看出汽車的優勢了。
獨立團的汽車和騎兵師的戰士們只追出去幾公里就將打掩護的這個團追上了,這個所謂的騎兵團連死帶跑的,現在只剩下有六七百人,這幾百人邊使勁打馬向前跑,邊回頭回腦地向后看。
看到這場面,李勇告訴獨立團的戰士們稍稍降低點速度,讓騎兵師沖上去收拾這些潰兵。
李勇這么做是有道理的,騎兵師剛剛組建時間不長,象樣的仗打的不多,雖然戰士們很勇敢,但經驗和戰術還有待提高,這樣的部隊不適合打硬仗,最好的辦法是多打小仗多練兵,等積累了經驗后再打大戰役。
假如讓這個師的三千多人直接和青馬軍八十二師對抗很有可能把這個新組建的部隊打光了,現在八十二師留下來打掩護的這個團只剩下了驚慌失措的幾百人,這六七百人正好留下給騎兵師練練刀。
獨立團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而騎兵師從側后狂奔著沖了過去,馬家軍的八十二師最近一直沒得到休息,不管是人和馬,體力消耗都極大,而野司的騎兵師則是剛剛投入戰斗,這樣一來兩者的體力就有了差距,八路軍越追越近。
第274章西府戰役之大開殺戒
馬家軍留下來打掩護的部隊在獨立團瘋狂的火力攻擊下,連半個小時都沒頂住就稀里嘩啦地潰敗下去。
這往下一敗就給追擊的獨立團和騎兵師留下機會了,特別的剛剛組建的騎兵師,這時候簡直是絕好的練兵機會。
李勇很懂這個道理,命令自己的獨立團放慢攻擊速度,車開慢一點,讓騎兵上去練練手,正向這個師長說的,打打落水狗。
幾千匹戰馬狂奔著沖了過去,騎在馬上的戰士們興奮的不得了,追,追他祖母的,追上去用馬刀劈了這些狗養的,看他們還囂張不囂張。
這個騎兵師的師長見獨立團把道路讓了出來,馬上就明白李勇的意思了,這是個老紅軍出身的指揮員,資格很老,別看年齡不大,但都打了十幾二十幾年的仗,戰場經驗多的很,猴精猴精的,一見獨立團的動作就知道人家的指揮員是什么意思了,這是把機會留給我們了,想讓我們練手啊。
人家獨立團先上去把阻擊的部隊給打散了,打散了以后還考慮的這么周到,李勇的辦法讓這個師長很感動,這個小團長別看只有二十歲左右,還真是個不錯的指揮員。
X師長詢問了幾個獨立團的兵,來到了李勇的汽車旁,車里的李勇看到騎兵師的指揮員馬上認了出來。
來的時候在一起行軍嗎,也算是第二次并肩作戰,這時候當然認識了,兩位指揮員都從車上或者馬上跳了下來,師長打招呼說道:“謝謝李團長給我們創造的機會,要不我們這三千多人就算是能沖過去也得倒下一批戰士。”
再一次見面兩人就算是比較熟悉了,李勇大笑著說:“首長,陣地防御和攻堅不是騎兵的長處,這不怪咱騎兵師的同志們,等一會你們先把這六七百人干掉了,干掉以后咱們再猛追下去,他們八十二師想用這一個團就把咱們糊弄了?門都沒有,今天說什么也要讓他們大出血。”
騎兵師的師長哈哈大笑:“說的好啊,李團長,今天說什么也不能便宜了他們,就按你說的辦,讓他們大出血。”
在倆人說話間,騎兵師迅速追了上去,三千多體力很充沛的生力軍對付幾百名逃跑的潰兵,戰斗呈現一邊倒的局面,結果沒什么懸念,這幾百名被追上的馬家軍士兵除了二三百個心眼好使一點的,剩下的全被騎兵師的戰士們用馬刀給砍了下來。
騎兵對陣是很慘烈的,當時騎兵的基本裝備就是步槍和馬刀,敵我雙方到了近處步槍什么用都沒有,能用得上的武器就是馬刀了,冷兵器對陣,馬上的白刃戰,刀刀見血,心理素質不好的嚇也嚇癱了,更別提什么打仗了。
馬家軍的騎兵馬上工夫都很不錯,按理說要比野司的騎兵師強的多,可是現在全部心思都用在逃跑上,加上人員太少,那里還能回過身來拼命,士兵沒有拼命之心這仗就沒法打了。
結果是這幾百人被從后面追上來的戰士用馬刀全部砍殺了,基本上是幾把馬刀砍一個人,死的人大都是身上中了好幾刀才掛掉的。
野司的騎兵師里有好多戰士都是從步兵改成騎兵的,改的時間不長,以前雖然也沒少打仗,但是用刀在馬上劈殺的次數還不多,這回也算是讓馬刀見血了,見了血的刀那才叫刀,因此這部分戰士們都很興奮,喊叫著猛追不止。
一個戰士騎著馬跑過來跟他們的師長匯報:“報告師長,有二百多敵人的士兵從戰馬上跳下來跪地上投降了,剩下的全讓咱們給砍了,基本上一槍沒放。”
師長高興地喊:“干的好,派一點人把這些俘虜押下去,其余的人全部追上去,追他個屁滾尿流。”
騎兵師和獨立團分成兩路,又轟轟隆隆地追了下去,一連著又是追出去能有七八公里的距離,就見前面煙塵滾滾,塵土飛揚,用肉眼都能很清晰地看到青馬軍八十二師的大部隊就在前面幾公里處。
李勇心說,你們騎兵不是速度快嗎,不是很能跑嗎,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咱解放軍的車輪子,他的,累死你們:“各營都聽好了,加速前進,進入射程就用你們的迫擊炮排發起攻擊,炸他個狗日的。”
各營的指揮員命令部隊跟在機槍營的后面快速接近,沖過去纏住他們,長途行軍還是汽車占了優勢,又過了能有二十多分鐘半個小時左右,逃跑的八十二師終于進入了獨立團迫擊炮的射程之內。
五個步兵營的幾十門小炮全部支了起來,對著大隊的人馬就是一通發射,八十二師的騎兵跑的邊地都是,也不用怎么細致地測算距離和方位了,估計閉上眼睛都能打到人,炮手所能做的就是盡量把炮彈往人多的地方招呼,爭取每顆炮彈都能多炸住幾個。
正在撤退中的八十二師被炸了個焦頭爛額,士兵和戰馬不斷地在爆炸聲中倒地不起,特別是在最后面的后衛部隊,在成群的迫擊炮炮彈的爆炸中士兵成群成片地倒下去。
這一下奔跑的八十二師更慌了,解放軍的炮彈和下雨一樣,士兵為了躲避四處亂串,本來還算是比較有序的隊行亂套了。
奔跑中的師長馬繼援對自己的副師長馬全義喊道:“舅舅,咱們留下來打阻擊的那個團哪去了,共軍怎么追這么快?”
馬全義:“估計是完蛋了,否則共軍怎么也得跟他們糾纏一會,不至于這么快就追上來。”
獨立團的小炮停下來足足干了能有十來分鐘,這時候八十二師又跑到炮火的射程之外了,戰士們見炸不到了,只好把迫擊炮搬到車上繼續追下去。
就這樣追上去炸幾分鐘,然后等八十二師跑遠了后再把炮搬車上繼續追,追上去再炸,連著來了好幾次,八十二師的師長馬繼援實在是忍不住了。
,共軍這是欺人太甚了,我們是撤退,不是逃跑,這么弄下去我的八十二師不就完了嗎,這家伙跟副師長馬全義商量:“舅舅,這么跑下去不行,時間一長戰馬跑不過汽車輪子,咱們跟共軍拼了。”
瞪著血紅眼睛的馬繼援不等馬全義回答就大聲命令道:“命令后衛部隊頂住共軍的攻擊,全師停止撤退,后衛部隊變前鋒,跟共軍拼了。”
馬繼援下了決心要和追上來的解放軍拼了,副師長馬全義這時候也沒辦法勸阻,馬繼援真想下決心馬全義也攔不住。
八十二師在先前對教導旅的攻擊中遭受了重大傷亡,被獨立團的重火力大量殺傷,人員損失不小,但是因為部隊的規模大,八十二師的整體實力還在,這時候在師長馬繼援的命令下掉轉馬頭回過身來向追擊的解放軍沖了過來。
馬繼援也不白給,號稱大西北最年輕的優秀將領不是白叫的,這家伙是個有一定經驗的指揮員,他并沒有單純地頭腦發熱的想和追擊的解放軍拼命。
八十二師雖然在第三次沖擊中傷亡很大,部隊被打了回來,但是基本的核心力量還在,馬繼援和副師長馬全義商量出來的辦法也只是撤退,撤下來整頓部隊再戰,還沒有到逃跑的分上,想不到的是堅守陣地的八路軍還敢追出來,這就讓馬繼援這個心高氣嗷的指揮官很難受。
他也有自己的考慮,馬繼援的想法是:你解放軍憑借強大的火力打陣地防御戰厲害,但在大平原上機動作戰我們騎兵還怕你嗎?既然不怕你,為什么還讓共軍兜屁股猛追,還不如豁出去和共軍對著干一下。
看著蜂擁著沖過來八十二師,李勇冷笑一聲:“想和我們獨立團拼命?你們還嫩點,通知友鄰的兄弟部隊,讓他們速度慢一點,我們獨立團先上去。”
八十二師能參加沖鋒的騎兵大概還能有一萬五六千人,如果讓野司的騎兵師頂在前面,很有可能這一仗就拼光了,那樣就太不劃算了。
聽到李勇的通知,野司的這個騎兵師長也知道現在不是客氣和逞能的時候,忙通知部隊讓獨立團先過去,讓獨立團先去和八十二師干一下,自己暫時當當預備隊。
做人得知道自己能吃幾碗干飯,自己的部隊是叫師,人家獨立團的團長也管自己叫首長,但那是人家尊重自己,不能代表別的什么,他很清楚騎兵師的整體戰斗力比獨立團差遠了,特別是部隊的火力配備和武器裝備,更不是一個檔次的,根本沒法比。
指揮車里的李勇急急地命令道:“各步兵營的炮排留下來,保持對敵人的火力壓制,衛剛,你們營迎上去,正面硬上,叫這些青海的土鱉見識一下我們解放軍的重火力。”
機槍營四十多輛加了裝甲的汽車一字排開,迎著沖鋒的馬家軍頂了上去,衛剛用步話機大喊著:“全體都有了,開足馬力沖上去,聽我的命令準備射擊。”
準備了好幾個月了,李勇有很大的心思都在這個青海的八十二師身上,今天終于硬碰上了,就大開殺戒痛痛快快干一場吧。
老巴的更新不快,讓大家失望了,也是沒辦法的事,老巴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寫手,跟大神們的差距太大,拿到的一點點收入只能算是零花錢了,沒辦法把精力都放在寫小說上,希望兄弟們能理解,不過老巴一直都在很認真地寫,不敢糊弄兄弟們,希望大家用一小點點的力氣來支持老巴把這本還不成熟的小說寫下去,給大家在茶余飯后帶來一小點的歡樂就算達到目的了。
另外再說一點,老巴自己認為這本小說還算是比較另類,畢竟解放寫戰爭的不多,也算是給大家換換口味吧,就說這么多了。
第275章西府戰役之一邊倒的屠殺
從陣地上撤下來的青馬軍八十二師被西北野戰軍的兩支部隊追了個焦頭爛額,師長馬繼援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個心高氣傲的年輕將領命令部隊掉過頭來回身迎擊解放軍的追擊部隊,拼個魚死網破。
咱們以前交代過,機槍營的汽車上面除了外裝甲還堆了個沙包,在駕駛室后面就是一挺由兩個戰士操縱的馬克沁重機槍。
另外八個戰士是沖鋒槍手,每側的大廂板后面四個,一個車上布置了十個戰斗兵(駕駛員不算),武器為一挺馬克沁和八支湯母式沖鋒槍。
這樣的火力配備是李勇特意為騎兵設計的,用重機槍打封鎖,用沖鋒槍對付沖到車下的士兵,連著準備了幾個月了,萬事具備,現在就看今天發揮的怎么樣了。
師長馬繼援聲嘶力竭地喊著:“弟兄們,沖上去,沖上去把共軍用咱們的馬刀砍了,用馬蹄子把他們踩死。”
青海的馬家軍裝備落后,戰術落后,但是他們的凝聚力很高,中下級軍官包括士兵都很聽指揮,關鍵時候也敢拼命,這一點是胡宗南的部隊比不了的,馬家軍里有很多軍官都看不起胡宗南的中央軍,他們所能依仗的最大資本就是軍隊的凝聚力。
西北野戰軍有好多老人寫的回憶錄里都曾經提到過大西北的馬家軍,特別是青馬軍,比較一致的看法是,都認為這支部隊很難纏,比胡宗南的中央軍難打,部隊的整體戰斗力和日軍差不多,而士兵的戰斗意志比小鬼子還要高
(日軍的戰斗力也不都一樣,象北海道一些比較偏遠地區的士兵很能拼命和吃苦,而東京、大板等商業區出來的士兵就要差多了,大板的一支軍隊在抗戰期間還發生過士兵想辦法逃避戰斗,用軍用物資與八路軍做生意的行為)。
八十二師在馬繼援的命令下向獨立團瘋狂反撲過來,從遠處看去,士兵揮動起來的馬刀雪亮雪亮的。
獨立團五個炮兵排的小迫擊炮不住點地發射,炮手幾乎連看都不用看,只是悶頭往炮筒子里裝炮彈就是了,裝彈擊發,反正不管打到什么地方,總能打到八十二師沖過來的士兵。
每一顆炮彈落下來的炸點周圍都有一到幾匹人與馬倒下去,而只要一倒下去就沒辦法再起來了,后面沖過來的戰馬把前面地上所有可以踩踏的都攪了個稀碎,可是就這樣也擋不住沖鋒的馬家軍騎兵。
馬家軍返過來頭來沖鋒的速度很快,士兵心里很都清楚,既然跑不掉就只好與共軍拼命了,沒準還能有條活路。
獨立團迎上去的機槍營也開足了馬力,從正面迎頭沖了上去,雙方的距離快速向前接近,營長衛剛估計雙方的距離在二百米左右的時候用步話機喊道:“機槍營準備——預備。”
等兩股力量接近到大概在一百米的時候,衛剛大喊:“開火。”
對頭沖鋒的兩支部隊好象是兩股惡浪撞擊在了一起,激起來的浪花先是擠壓在一起,然后又高高飄上去,最后又撞碎落下來。
機槍營按在車頂上的幾十挺重機槍從槍口里猛地噴出來淡藍色的煙霧,爆炸一樣的發射聲籠罩了整個戰場。
汽車一個勁地向前開,車上的機槍射擊聲連成了一片,子彈的密度讓人感覺不到向前沖還有什么活下來的希望,車上的重機槍射手這時候發揮了機槍的最大射速,沒有什么點射那一說了。
摳住不松手的連發射擊讓水冷式馬克沁重機槍的槍口不住向上跳動著,“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好在李勇事前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把機槍的三腳架用沙袋壓起來,這樣多少能控制一些槍身的抖動。
機槍旁的副射手把長長的子彈鏈子不住點地托起來,崩出來的子彈殼砸在汽車的駕駛室上面叮當做響。
沖過來的馬家軍騎兵連人帶馬就象是撞在一堵用子彈壘起來的鐵墻上,先是不顧頭腦地撞上去,然后又碰了個頭破血流。
沖鋒接著沖鋒,可是這些想玩命的騎兵在機槍營幾十挺馬克沁的火力籠罩下連拼命都找不到地方了。
穿著土黃色軍衣的馬家軍士兵和秋天成熟的稻浪一樣,一波一波地涌過來,又被機槍噴發出的速射火力成片割倒。
機槍營以每三輛車為一個基本戰斗小組,每個戰斗小組拉開二十米左右的距離,用前三角的攻擊陣行不住地向前突破,每前進出一段距離,都在人群中清理出一大片空地,被清理掉的人與馬都血淋淋地躺在地上,剛才還在耀武揚威,現在卻沒了生命的跡象。
營長衛剛在步話機里不住地大喊著:“殺,殺過去,把他們的隊行鑿穿。”
在機槍營改裝過的汽車前方方圓一百米左右的范圍內,人和馬的尸體已經把地面都要鋪滿了,以至于機槍營的汽車不得不換下小檔位,以一檔或者二檔為前進檔,要不連車都要開不過去了。
偶爾有一些漏網之魚沖到汽車附近的時候也被車上的八個戰士用沖鋒槍打了個渾身是眼,及個別的亡命徒騎著戰馬沖到汽車旁,用手里的馬刀向車身的外鋼板劈過來,可是能有什么用?只是砍出一道火星子而已,隨后就被車上的戰士居高臨下用沖鋒槍把腦袋打爆了。
車上的戰士每個人在戰前都準備了五個壓滿子彈的彈夾,槍上按一個,身上再插四個,可這時候感覺還是準備少了,彈夾明顯不夠用,一個彈夾打光了拔出去扔地下,再抽出一個按上繼續射擊,連著打光了幾個彈夾,最后連給彈夾壓子彈的時間都沒有了。
戰士們邊用沖鋒槍向四下掃射邊罵:“,這馬家軍怎么跟豬一樣,殺都有點殺不過來了。”
也確實是如此,舉著馬刀的騎兵跟按了裝甲的汽車對抗還能有什么好下場,成堆成堆地死在汽車附近,獨立團別的營連緊跟在機槍營的后面,配合機槍營對付漏網之魚,戰斗越來越激烈,被機槍營打死的八十二師士兵死尸摞著死尸,慘不忍睹。
衛剛他們的戰斗不出團長李勇的預料,發展很順利,但卻把某些人急壞了。有人問了,機槍營的戰斗順利不是很好嗎,有什么可著急的?
可是人跟人是不一樣的,想法也不一樣,比如現在五營的代理營長何翠花就很著急。
這丫頭急的在后面大喊大叫的,指揮五營的戰士們向前沖,再不沖上去就什么也撈不到了,戰后立功評獎什么的還能有我們的份嗎?當了這么長時間的代理營長了,好不容易撈著一場大仗打,還不得抓住機會沖上去嗎。
有這想法的不光是她一個人,別的營連指揮員也不比她傻,都是一個勁向前使勁,除了李玉明的警衛連要保護團部以外,連小成的工兵連和三牛的修理連都沖過來,這倆小子的想法與何翠花差不多,都想抓住機會立功。
這一下何翠花就更著急了,這丫頭嘴里叨咕著:“連這倆小子都沖過來了,很明顯是都看出來有便宜可占,都想逮住蛤蟆捏出尿來,這可怎么辦?”
一個戰士給她出主意:“營長,咱們不是還有十挺高射機槍嗎,把那玩意拖過來,這家伙上來多過癮。”
還別說,這個戰士出的主意是真不錯,高射機槍不比別的小物件,不好攜帶,獨立團沖出來的時候因為要抓緊時間,并不是每個營把這些重武器都帶出來了,但五營不一樣啊,何翠花這個輜重營副營長出身的代理營長管后勤管習慣了,看見什么都是好東西,生怕把這些寶貝機槍弄丟了,說什么都要帶著,因此,五營的十多挺高射機槍都被戰士們隨車帶過來了。
何翠花大喜過望,用力拍了這個出主意戰士的肩膀一下:“好主意,就這么干了,各排注意了,把重機槍和新發下來的高射機槍全弄到前面去,娘的。”
命令是下了,可是有的戰士有疑問:“營長,團長不是有命令嗎,讓咱們不能超過機槍營,咱們上前面去可以嗎?”
何翠花:“真是死心眼,誰說要超過衛剛他們了,從他們汽車的間隙里插進去不就行了嗎,這樣也不算違反命令,快去。”
五營的兵們在何翠花的命令下,拖著高射機槍不管不顧地向前沖,戰士們心里都琢磨好了,以后就是團長問下來也有說的,反正有何翠花頂著了,這事也不能怪我們。
劇烈的戰斗繼續了半個多小時,瘋狂沖擊的八十二師在獨立團兇狠的火力打擊下是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人血和馬血混合在一起,把汽車的輪胎都沾了厚厚的一層。
后面督戰的副師長馬全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家伙跑到馬繼援的面前:“繼援,仗不能這么打下去了,再打下去真的要把我們八十二師打光了,共軍的火力太兇,弟兄們沖不上去,快撤。”
第276章西府戰役之窮追不舍
青海馬家軍的八十二師被獨立團和騎兵師追的緊了,師長馬繼援不甘心就這么敗退下去,命令部隊回身向追上來的解放軍部隊來個反沖鋒,想狠狠地回頭咬上一口。
馬繼援是想利用戰馬的沖擊力把追上來的解放軍打掉,他猜測解放軍防守陣地的部隊雖然火力很厲害,但人員不見得就能有多少,共軍是兩面作戰,主力在歧山一帶與裴昌會的大兵團激戰正兇,能抽調出來支援的兵力有限,在最能發揮騎兵威力的平原地區未必能是馬家軍的對手。
八十二師雖說連著打了幾仗,傷亡很大,但能參加戰斗的還有一萬五六千人,部隊的基本骨干和核心還在,還有再戰之力,可是沒曾想卻被獨立團的優勢火力干了個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馬繼援的舅舅,副師長馬全義看出情況不秒,和他商量為保存有生力量要立即把部隊撤下去。
被熱血燒紅了眼睛的馬繼援這時候也清醒過來了,這個年輕的師長有點被獨立團的火力給嚇住了,這小子心里暗自琢磨,共軍是從什么地方蹦出來一支這么厲害的部隊,這也太猛了,撤吧。
做出了決定的八十二師損失了大量兵員以后又一次敗退下去了,不過這一次是真的敗了,軍官和士兵再也沒有什么反擊的決心了,一門心思往前跑。
整個八十二師還剩下的人員早就沒什么隊行和編制可講了,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只要能跑出去就行。
眼看著敵人又一次潮水一樣退下去,李勇是心花怒放,幾個月來所有的心血與努力都沒有白費,終于看到了效果。
歷史上的西府戰役(國民黨方面叫徑渭河谷大捷)在很大程度就是因為這個八十二師的緣故才讓野戰軍遭受了重大損失。
全部都是步兵的西北野戰軍在轉移途中有數次被八十二師的騎兵纏住,連后勤補給線都被切斷,為了突破國民黨重兵集團的包圍付出了巨大代價。
(西府戰役歷時二十七天,損失一萬五千余人,這在兵力不怎么雄厚的西北野戰軍來說,已經很難承受了,為此彭老總在戰后總結了幾點不足,一,在戰役上犯了急于求成的錯誤。二,對敵軍的估計上有輕敵思想,對胡宗南和馬步芳能夠有效配合認識不足,把敵人之間的矛盾想大了而把他們間的共性想小了。三,缺乏戰術偵察,敵情不明。四,對個別部隊的內部困難認識不夠,指四縱隊。)
李勇幾個月來最大的心理壓力也是來自這個八十二師,結果表明,勝利還是掌握在有準備的人手里,獨立團在教導旅和野司騎兵師的一起努力下,以少勝多,終于在一定程度上改寫了歷史或者說是有一小部分歷史在李勇的堅持下有了一啶點的變化。
這個八十二師已經被擊潰,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再也不會對野戰軍造成威脅了,而沒有了騎兵的糾纏,光靠裴昌會的步兵是不可能圍住以跑路出名的解放軍的。
既然裴昌會兵團圍不住西北野戰軍,戰役接下來會如何發展,彭老總和野司的首長們如何做出下一步決定就不是李勇所能想到的或者是掌握的,不過李勇并沒有擔心什么,以彭老總戰神一樣的智慧,在戰場態勢比以前有了改善的情況下,必然能考慮出好的辦法來。
心情振奮的里李勇用步話機大喊:“同志們,我們獨立團只有三千多人,敵人幾陪于我,但是結果怎么樣?這個馬家軍里號稱最能打仗的八十二師不也是被我們打得丟盔卸甲嗎,我命令,全團大小車輛開足馬力,沖上去糾纏住這個八十二師,能多干掉一個是一個。”
李勇的命令讓戰士們心情振奮,跟著團長打仗就是好,不用你考慮什么,使勁干就是了,仗肯定能打贏,干的好的還肯定能立功。
獨立團與八十二師硬碰硬的一仗讓后面的野司騎兵師看的是目瞪口呆,騎兵師的人開始還有些擔心,獨立團是不錯,武器裝備好,戰斗力強,但馬家軍的人數是你的五到六倍,正面對著騎兵的瘋狂沖鋒能頂的住嗎?
沒想到兩支部隊剛一接觸上就行成了一邊倒的戰斗,獨立團以兇狠的戰斗姿態一下子就控制住了戰場局勢。
騎兵師的人這才明白,好家伙,原來先前獨立團打陣地防御戰的時候還沒把勁全使出來,這才是人家的真正實力。
咱今天這仗打的算是揀便宜了,有困難獨立團上,等獨立團把問題解決了咱再上去打落水狗,舒服是挺舒服,不過心里老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但是想歸想,該咱干的活還得干,這時候獨立團的通訊兵又過來通知說,敵人被打散了,騎兵師的同志們可以上去追了。
不管騎兵師的指戰員們如何不好意思,兩支部隊又是一口氣追了下去,這一次八十二師再也組織不起來什么有效的反擊了,就差點想把四條腿的戰馬變成八條腿了,能跑多快跑多快。
戰士們在后面不停的用各種武器射擊,看到人和馬的影子就開槍,馬家軍八十二師全是騎兵,在后面追的獨立團和騎兵師的部隊也沒有在地下走的,不是坐車就是騎馬,因此這開槍的準頭實在是不怎么樣,瞄準和不瞄準也沒什么區別,再后來戰士們也不細看了,估計差不多了就開干。
獨立團里的戰士有很多用的都是沖鋒槍,看著前面八十二師的兵跑的若隱若現的,有的戰士明明知道手里的家伙射程夠不著也急的胡亂開火,對著人和馬的背影是一頓亂突突,這讓各個營和排的指揮員很惱火,指著鼻子大罵才把情況控制住。
也不怪這些指揮員生氣,獨立團排以上的干部基本上都是老戰士,老八路出身的戰士窮日子過慣了,拿一顆子彈一枚手榴彈都當寶貝,看不慣這幫小子這么胡造。
戰士們則是嘻嘻哈哈地回答著,行了,用步槍和機槍干,沖鋒槍就別亂開火了,省得挨罵。
團長李勇是不管這些事的,這家伙現在心情好及了,坐在指揮車里哼著小調,就差要去找胡小蓮練練膽子了,不過現在還真不行。
李大團長想當然的認為,戰士們亂開幾槍有什么不中的,流彈一樣能打死人,沖著前面就是了,反正寶雞城內的物資彈藥有的是,回去再補充不就行了嗎(寶雞城內儲備的物資夠西北野戰軍用兩年多,不知道當時胡宗南丟了寶雞是什么心情)。
李勇對敵人很兇狠,可是對自己的戰士卻很寬容,偶爾有戰士犯點小錯誤是能不追究就不追究,批評教育就可以了,人不是完人,都有犯錯誤的時候,戰爭年代,打的是仗,拼的是命,自己的這些兵沒準那一天就光榮了,能有機會讓戰士們高興高興有什么不行的。
后世過來的李勇對馬家軍沒有一點好印象,這個馬家軍打仗兇狠到不是李勇仇視他們的原因,部隊嗎,能打仗是正常的,但是馬家軍把戰后把抓到的對方來不及帶走的傷員全部砍死就不能用什么戰斗力的好與壞來形容了,殺傷員的行為讓人不能容忍。
西府戰役中,六縱隊教導旅曾經被八十二師包圍,有一些重傷員沒有辦法帶走,撤退時留在了寶雞城內,而這些留下來的傷員只活下來一個人,其余的全部被馬家軍用馬刀砍死。
八十二師的散兵在前面沒命地跑,后面的獨立團和騎兵師拼命地追,一追一跑之下,轉眼又跑去出十幾公里。
戰馬大張鼻孔喘著粗氣,馬身上的毛都讓汗水濕透了,戰士們手里的槍在不停地射擊著,雖然沒什么準頭,但是架不人多槍多,子彈密密麻麻地掃過去,在前面跑的八十二師騎兵不間斷地“撲通、撲通”從馬上掉下來。
部隊一真正潰敗下去是一點戰斗力都沒有了,沒有辦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也沒有打掩護的部隊,把后背留給了追上來獨立團還能有什么好結果。
逃跑中的馬家軍士兵就覺得從耳朵旁和后腦勺上穿過去的子彈一串接一串,一起趴在馬背上的人是一個接一個掉下去,最開始的時候是心驚膽戰,到了后來都已經麻木了,心里只有一個想法,跑,還是跑,能逃到那里算那里。
這一仗獨立團把馬家軍的士兵打出了心理陰影,活下來的人連著好多天才從恐懼中恢復過來,以至于以后在戰斗中一提到二縱隊的獨立團,這些參與過此次戰役的老兵都從心眼里感到害怕,后脊梁骨一陣陣的冒涼風。
死亡的士兵和戰馬越來越多,到后來已經影響到了獨立團汽車前進的速度了,地面上的馬尸和人尸一堆連著一堆,一片連著一片,有的時候不把尸體搬走汽車都無法通過,誰也說不清到底消滅了多少八十二師的兵。
看到書友“無聊的烏鴉”的點評了,一是有點感動,二是有點不好意思,三是有點忐忑,怕寫不好對不起兄弟們。
第277章西府戰役之請示
被擊潰的八十二師的亂兵在前面拼命地跑,后面則是使勁追,追的兩支部隊都看出便宜了,趁這時候一定要狠狠撈上一把,讓這個馬家軍的王牌部隊多出點血,為以后的戰斗減輕一點壓力。
衛剛的機槍營大部分的車還是最前面,機槍還在不停地發射,車上被崩出來的彈殼鋪了厚厚一層,誰也說不清到底干出去了多少發子彈,反正是打光了一箱再換一箱,好在馬克沁重機槍是水冷的,要不槍管子早就紅了。
這個時候已經追的有點亂套了,不但是馬家軍的士兵到處亂跑,連追的人也是有點亂,不過獨立團的亂其實是有些人故意干的,其中就包括何翠花這個五營的代理營長。
何翠花悄悄地指揮他們營的兵,能向上沖一點就上前一點,反正團長是一個人,他也不能什么都看到吧,亂一點更好,到時候咱們好有話說,混水才能摸魚嗎,再不沖上去功勞就全被衛剛他們營搶走了,何翠花這么一折騰,五營有個別的車和戰士已經跑到衛剛他們前面去了。
機槍營的車上安裝了外裝甲和沙包,雖然防護能力增加但車輛的靈活性和速度也隨之下降,這樣的車論跑路是比不過普通的卡車的。
師長馬繼援的軍官帽子都跑丟了,臉上是青一道紫一道,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炮火熏的,這小子用馬鞭子在座馬的屁股上不停地抽著,邊抽還不時地回頭看一下,這時候中將師長的威風早就沒了。
和他跑在一起的副師長馬全義比他更要狼狽,汗水淋淋,軍裝都濕透了,畢竟年紀大了一些,體力有點跟不上了。
馬繼援邊跑邊問:“舅舅,咱們這要跑到什么時候?看來追上來的共軍是想把咱們都吃掉,再跑下去馬的體力要吃不消了。”
馬全義氣喘吁吁地回答:“吃不消也得跑,啥時候把馬累死啥時候再說,以我的估計,共軍也不敢追出來太遠。”
仗打到這種程度沒有了什么懸念,李勇知道八十二師再無回天之力,這個時候就無所謂誰在最前面攻擊了,誰上去都一樣,叫個部隊上去就能干掉一堆人,因此對有些人的行為也就睜一眼閉上一眼,對五營的做法沒再理會,畢竟戰士們想打仗這是好事。
至于何翠花這丫頭如何處理還不好辦嗎,以后自己找機會在被窩里多處理幾遍就可以了,想到這的時候李勇這小子還找理由給自己開脫,咱八路軍也不是圣人,想想女人是正常的,再說了,自己也是團級干部了,八路軍的部隊里團一級干部可以光明正大地追女人。
地上的死人和死馬成堆,戰士們不時地跳下車來去搬橫在路上的尸體和八十二師丟掉的輜重,否則汽車都無法通過了,而這樣一來追擊的速度反而下降了。
李勇事前也沒想到,八十二師的活人和活馬沒有把獨立團擋住,死的反而起了作用,這一點到真是欠考慮了。
又跑出去有幾公里,這時騎兵師的師長找了過來,騎兵師的指揮員大笑著喊:“李團長,差不多了,今天咱們算是占了大便宜,出來大概有二十多公里,不能再往下追了,再追下去對主陣地恐怕就有影響了,陳旅長他們該著急了。”
李勇想了一想點頭稱是,還是人家老紅軍出身的指揮員,考慮問題比較周到,自己把心思都用在了八十二師的身上,一個心眼想怎么對付馬家軍的騎兵,別的問題沒想太仔細。
野司交給獨立團的任務是配合教導旅守住陣地,打垮了八十二師是好事,但是如果主陣地有失那還是要掉腦袋的,誰也不知道敵人是不是還會派出一支別的部隊來攻擊教導旅的陣地,追的太遠到時候想回防都怕來不及。
別看總部和縱隊的首長都對自己不錯,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誰犯了錯誤都一樣,該處理就得處理。
(西府戰役過后,四縱隊有個別指揮不得力的干部被處分,在當時算是很嚴重了,有團一級的干部被從部隊遣送到地方去做地方工作,在部隊里干了十幾二十年,因為仗沒打好被送回去做地方工作是什么感想,反正李勇是不想犯這樣的錯誤)
想通了這一點的李勇忙通知各個營和連,不要再追了,收攏部隊,馬上撤回去。
追的正高興的戰士們大部分對團長的命令都不太理解,正是起勁的時候,打的正順手,撤干什么?一直追下去多好,直到把八十二師全部
都打死再撤不是更好嗎。
不過不理解歸不理解,命令還是要執行的,獨立團和騎兵師迅速向后撤回去脫離了戰斗。
解放軍追擊的部隊一撤下去可算是讓馬繼援和他的兵們喘上一口氣來,一直又跑出去有十來里地,總算是把心放肚子里了,看來解放軍是真不追了,嗎的,小命是保住了。
馬繼援這家伙從馬上跳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嘴里罵道:“,不跑了,累死老子了,共軍從什么地方冒出這么一支部隊來,沒想到窮的掉渣的土八路也能有這么強的火力。”
副師長馬全義把身子靠在一快大石頭上,叨了好長時間的氣才說出一句話來:“胡宗南把寶雞丟了,寶雞的物資和彈藥有的是,這一下共軍算是揀到寶了,咱們以后的仗肯定是更難打了。”
馬繼援:“哼,胡宗南這個大傻瓜不知道有什么好?委員長要是把西北交給咱們馬家軍,何苦共軍能強大到這種地步。”
馬全義打了個咳聲:“說什么都晚了,咱們現在要做的是抓緊歸攏部隊,看看還有多少人,我現在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向你父親匯報了。”
八十二師經過一番收攏,足足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數字終于統計上來了,跟在馬繼援和馬全義附近的還有七千多人。
聽到統計上來的數字,馬繼援是玉哭無淚,出發的時候是一個齊裝滿員的整編師,三旅九團二萬多人,現在只剩下來三分之一,這可怎么回去跟父親交代,都說自己是大西北馬家里的后起之秀,是最好的年輕將領,可是最好的將領就把仗打成這個模樣?父親會怎么看自己,自己還有臉接什么班嗎?
看著臉色青陣白一陣的馬繼援,副師長馬全義對這自己這個外甥的心理很清楚:“不要想太多了,事情不完全怪你,我也有責任,你父親那里我去解釋,勝敗乃兵家長事,別因為打了一場敗仗就垂頭喪氣的,否則更會讓你父親看不起你,老長官也不是沒打過敗仗,他象你這個年齡的時候還不如你了,好了,把精神振作點。”
馬全義的勸解讓馬繼援的心里多少好受了點,強打起精神,帶著殘兵敗將回青海了。
兩軍交鋒,有哭的就有笑的,獨立團和騎兵師這一路上是興高采烈,打了這么大的勝仗當然高興了,戰士們到處搜刮八十二師仍掉的戰利品。
獨立團的戰士們只是開始的時候四處看了看,到后來都坐車上不下來,為什么?戰士們對八十二師仍掉的東西一點不感冒。
有的戰士還說著怪話:“這都是什么呀,就這些破爛能有什么用?讓騎兵師的人去揀吧,我可沒什么興趣。”
但是獨立團的人沒興趣不代表別人不高興,騎兵師的人收獲就大了,戰場上到處都是主人死了后到處亂跑的戰馬,這些戰馬對什么都缺的騎兵來師來說,簡直就是老天送來的禮物,正好合用。
在當時的年代組建騎兵部隊是很不容易的,特別是戰馬,很不好掏弄,有的時候馬比人還要金貴,這回可好了,有了這些無主的戰馬,騎兵師只要人有了馬上就能讓部隊擴大一大塊。
等兩支部隊回到教導旅陣地上的時候,陳海涵旅長和旅部里的人員都接了出來,剛一見面,還沒等李勇說什么,陳旅長就問道:“收獲怎么樣?干掉多少?”
陳海涵旅長是個老資格的指揮員,他從這些人的臉上就知道仗肯定是打贏了,所要知道的只是戰果的大與小的問題。
李勇和一起過來的騎兵師的師長互相看了一眼,陳海涵旅長是陣地上的最高首長,他問的話當然得由資歷和職務都比李勇高的師長回答:
“老陳啊,這話讓我很不好回答,八十二師讓我們干的死尸邊地,到底把他們干掉多少我是真說不上來,反正他們是跑了,根據咱們的偵察,八十二師剩余的部隊往青海方向跑了。”
陳海涵旅長大聲喊著:“這就行了,干掉多少以后再查,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給總部發報。”
我部,即六縱隊教導旅、野司騎兵師、二縱隊獨立團,經激烈戰斗,擊潰了馬家軍的八十二師,敵傷亡慘重,正向青海一帶逃竄,戰果和繳獲正在統計中,請示我部下一步任務。
兄弟們要是感覺還行,就給點推薦票票,謝謝大家。
第278章西府戰役之彭老總的笑容
李勇帶領所部團在六縱教導旅和野司騎兵師的配合下,以少勝多,用強悍的戰斗力將前來支援寶雞的青海馬家軍整編第八十二師擊潰,打破了胡宗南迫使西北野戰軍兩面作戰進而圍殲的企圖。
寶雞城內,野戰軍司令部,屋門大敞著,人員進進出出,參謀和警衛等人有接電話的,有在地圖上做標圖作業的,場面顯得有些忙亂。
一個指揮員正向站在地圖前的彭老總匯報情況:“四縱隊在歧山一帶頑強抗擊裴昌會兵團三天多,給予了敵人重大殺傷,打擊了敵人的囂張氣焰,但自己也傷亡很大,現在整個縱隊連輕傷員都算上也不足一萬人,預備隊早已經用上去了,如果再這么硬頂下去部隊會很困難,是不是考慮給他們增加點兵力,或者干脆把他們撤下來。”
彭老總沒對這個指揮員說什么,反而回過頭來問另一個司令部的工作人員:“二縱隊準備好了沒有?王胡子還有什么要求嗎?”
這個工作人員回答:“行了,陣地的各種工事和掩體已經基本齊備,彈藥也準備得很充足,糧食更是不成問題,寶雞的物資有的是,連罐頭都是敞開供應了,縱隊指揮所設在離主城區五公里多一點馬家山上,王司令員沒說有什么要求,只是打聽一下團的情況,問他們跟八十二師仗打的如何。”
彭老總:“這個王胡子,兵給我調過來了,心還是放不下,你去給王胡子打個電話,就說情況還不清楚,讓他抓緊鞏固陣地,別老擔心他的寶貝團。”
“讓他們四縱隊撤下來,回寶雞城內休整,這個裴昌會不是想把我們全都吃掉嗎那好啊,就讓他們接著啃二縱隊的陣地。”
正在彭老總說話間,一個司令部的機要人員拿著一封電報走了過來:“彭總,教導旅電報。”
彭老總隨手摸出一個老花鏡戴上,嘴還說著:“真是說什么就來什么,剛剛王胡子還在打聽他的團,這不嗎,情況就來了,歲月不饒人那,比不了你們年輕人了,眼睛都花了,想當年我和你們一樣也是生龍活虎的。”
說著說著,彭老總的眼眉抖動起來,然后忍不住地笑著對司令部的一干指揮人員說道:“好消息呀,同志們,這可真是好消息,陳海涵在電報上說,他們已經把馬家軍的八十二師給擊潰了,殺敵無數,具體的數字還在統計中,現在八十二師已經向青海方向逃跑了。”
彭老總話一說完,滿屋子的人都是興奮異常,這些指揮員在戰場上最少也滾了十幾年了,都很明白八十二師被擊潰代表著什么。
如果這個八十二師不被擊潰,或者說他們突破了教導旅的防線,野戰軍將被迫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兩面作戰,這是兵家最忌諱的,如果仗真打到那種程度,沒別的說的,西北野戰軍將很難在寶雞一帶組織起有效的防御,下一步就只好突圍跑路了,現在背后沒了馬家軍的威脅,野戰軍的戰略決策就好辦多了,回旋空間也更大了,再進一步來說,國民黨胡宗南集團想在寶雞一帶將西北野戰軍圍殲的企圖隨著逃跑的八十二師已經宣布破產。
“告訴陳海涵,他們干的很好,戰后我要代表野戰軍司令部給他們記功,命令教導旅收縮防線,向寶雞一帶靠攏,再問一下他們的傷亡和彈藥如何,需要不需要補充。”
彭老總的話音一落地,一個指揮員就迫不及待地跟彭老總請示:“老總,我們怎么感覺事情透著不對勁,教導旅雖然不錯,但也只有六千多人,馬家軍的八十二師是兩萬多,這才一天多的工夫就能將八十二師擊潰?我估計能頂住就不錯了,是不是讓我過去看看,看看心理才有底嗎。”
說話的人正是六縱隊的司令員,教導旅陳海涵旅長的頂頭上司,羅員發將軍。
別人不知道教導旅怎么回事,但他這個司令員很清楚自己部隊的情況,按他的估計,憑教導旅的家底和實力頂一陣子是沒問題的,再接下來就不好說了。
六縱隊別的兩個主力旅被彭老總留做野司的預備隊動彈不得,自己為了應付緊急情況把縱隊司令部的所有人員都組織了起來,準備在最關鍵的時候用上去,多少能給教導旅一點支援,沒想到教導旅來的電報是把八十二師給打跑了,所以羅司令員打心眼里覺得事情很奇怪。
彭老總到是沒有他那么驚奇,只是用慣有的慢條斯理的口氣說:“我當時也怕教導旅頂不住,就把騎兵師給他們派了過去,后來王胡子又把他們的團給我調了過來,這不嗎,我把兩支部隊都給了陳海涵,他們三個部隊加在一起的總兵力已經達到了一萬兩千多人,雖然還沒有八十二師多,但打防御戰守住陣地應該沒問題了,想不到能把八十二師打跑,這到是有點出人意料的。”
羅員發司令員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沒想到王胡子這次也會這么大方,能把他自己的寶貝兵派過來,平時象個老母雞一樣的王胡子這次還真有點讓人刮目相看了。”
羅員發司令員的一番話讓彭老總也覺得很有意思,王震司令員在整個解放軍的部隊里都很有名,不光打仗出名,護犢子的性格也一樣有名,只要是他手下的兵就都是寶貝,誰要是敢碰了一個他這個司令員都和你沒完。
“你還是小看了王胡子了,這個寶貝團就是他主動要求調過來的,電話里還跟我說,他們這個團的機動力量是很厲害的,可以和馬家軍的騎兵拼一拼,看到沒有,王胡子的心胸可比你這羅摳子強多了。”
六縱隊的羅員發司令員在西北野戰軍里也是一個很出名的將軍,打仗厲害除外,還愛到處劃拉,劃拉到手的東西就算是一塊大肥肉掉老虎嘴里了,一點也別想往外吐。
所以有人在私下悄悄管他叫羅摳子,摳門的摳,這一點到是跟團的李勇有相似的地方,羅司令員對有人管他叫什么是一點也不在乎,管他的,愛叫啥就叫啥,東西弄到手就行。
不過今天彭老總當著大伙的面叫他的外號還是讓羅司令員有點下不來臺:“彭老總,您別信他們,那都是戰士們胡叫的,當不得真。”
接到陳海涵旅長電報的彭老總很高興,臉上露出了平時很少有的笑容,說出的話來也帶了一點調侃的語氣:“當不當得真你自己心里有數,你不是很想去看看陳海涵他們嗎?想去就抓緊去,把情況了解的清楚一點,我也對他們能擊潰八十二師很感興趣,然后再馬上回來,裴昌會給我們的時間不會很多的,六縱隊暫時沒有任務,你就留在總部幫我指揮戰斗。”
彭老總的命令下達時間不長,在歧山一帶堅守陣地的四縱隊用幾個旅來輪番掩護著向后撤了下來。
剛撤下來不久,國民黨裴昌會兵團的新一輪進攻又開始了,還是滿天的炮彈和滿地的火海,然后又是蝗蟲一樣的步兵。
端著大槍貓著腰,膽戰心驚的步兵一點一點地向上爬,越走這些士兵越是奇怪,怎么回事嗎,都進入步槍的射程了共軍為什么還不開槍?你說這些兵們怪不怪,八路軍開槍害怕,不開槍也害怕,被打的都做病了。
一直哆嗦著走到離解放軍的陣地還有六七十米遠的時候,這些士兵就象事前商量好的一樣,呼啦一下,一起趴在地上,任憑當官的怎么喊也是不動了。
當兵的都在心里琢磨了,你嗎的,喊什么喊,有本事你往上沖,趴在后面喊我們算什么能耐,你的命是命,老子們的命就不是命了?
國民黨攻擊的炮火早就停止了,進攻的士兵趴在離最前沿的戰壕已經不到一百米了,解放軍的陣地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戰場上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很恐怖的寂靜中
(連著打了好幾天,不是炮炸就是火燒,這一帶除了兩軍部隊上的人馬,其余的凡是能有口氣的都打沒了,沒有蟲子沒有鳥,兩支部隊再沒一點動靜,那確實是讓人害怕,環境太寂靜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足足能有十多分鐘,終于有人忍不住了,有一個排大約幾十人,在后面軍官的逼迫下,硬著頭皮一點點向前拱。
拱到離解放軍的陣地不到三十米了,陣地上還是什么動靜都沒有,最前面的幾個士兵膽子終于大了起來,互相猜測,共軍不會是撤了吧?
這些爬上來的士兵這么想也對,八路軍是喜歡近戰,但是也不能讓人接近到二十多米還不開槍,再不開槍就不是打仗了,那就是胡鬧,也沒看出共軍子彈打光了的跡象。
又往前爬了幾米,這幾個家伙這下可以斷定,八路軍這是撤了,陣地上沒人,沒人太好了,站起來吧,老天爺保佑,小命是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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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西府戰役之嚴陣以待二縱隊
國民黨裴昌會的第五兵團使出了混身解數,狂攻了三天三夜,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終于占領了歧山一帶空無一人的陣地。
歧山城外,第五兵團的司令長官裴昌會正坐在他的指揮部里閉著眼睛想事情。
連著攻擊了三天三夜,共軍的陣地還是紋絲不動,炮彈已經把陣地削下去了一層,連會挖洞的耗子都應該被打死了,這共軍的部隊為什么還能堅持?
根據情報偵察,據守陣地的是共軍的四縱隊,這四縱隊還不是西北共軍里最厲害的部隊,如果換成最能打的一縱、二縱和三縱怎么辦?該用什么方法來對付?
假設把事情再掉過來,守陣地的要是該如何?自己手下的哪一支部隊能做到這一點?在對手的優勢兵力和炮火下能堅持三天?
裴昌會想過來又想過去,一直想的腦袋多大,也沒想出來手下有什么部隊能和堅守陣地的解放軍比一比。
最后這個老狐貍得出了一個不愿意得出的結論,共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和不可理解的軍隊,他們的戰斗意志和精神用一般人的思維解釋不了。
今后的仗應該怎么打,自己所能用上的辦法都用了,下一步應該怎么辦,再突破不了共軍的防線該如何跟胡宗南和委員長匯報。
這一點到是讓裴昌會猜對了,建立初期的人民解放軍沒有武器,沒有彈藥,沒有糧食,什么都沒有,惟有堅強不屈的戰斗意志,憑借頑強的戰斗意志,它可以讓任何對手在它的腳底下臣服。
正當裴昌會坐在他的指揮部里不住地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終于有人喊了聲報告。
幾天下來的攻擊未果,讓這位司令長官很生氣,因此他在考慮問題的時候是禁止別人來打擾的。
進來的這個軍官腳跟一碰,用欣喜的語氣說道:“司令,我們的前鋒部隊已經突破了共軍的防線,已經占領了他們據守的陣地。”
瞇縫著眼睛的裴昌會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說什么?再重新說一遍。”
這個軍官高興地又重復了一遍:“司令,我們的前鋒部隊已經突破了解放軍防線,占領了共軍的陣地。”
裴昌會猛的拍了了一下桌子:“好啊,告訴前線的弟兄們一定要堅決固守,防止共軍的反撲。”
這個軍官看到欣喜過望的司令長官是玉言又止,裴昌會這個老狐貍多機靈,一看這個軍官的神情就知道他有話沒說完:“怎么了,還有什么情況嗎?快說。”
軍官:“司令,我們是占領了陣地,可是據弟兄們講,等他們上去的時候,陣地上的共軍早就跑了,估計是人家有意放棄的。”
裴昌會看了他一眼:“你呀,還是太年輕,有意放棄也是放棄,共軍把陣地丟了才是真的,我們要的結果,至于是不是共軍有意放棄的就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了,給胡司令長官發報,就說我們第五兵團經艱苦奮戰,已經突破了共軍的防守,現在正在向寶雞城下挺進。”
還沒等裴昌會的話音落地,門外又有人喊了聲報告,然后又進來一個軍官,這個軍官一句話沒說,只是從皮包里拿出一張電報遞給了這位司令大人。
臉上還掛著笑容的裴昌會順手接過了電報,可是剛剛還很高興的司令官臉色多云轉陰,后來是越看越生氣,最后氣的一把把電文撕了個稀碎:“來人,把各師和旅的長官都召集過來,我要開會。說完司令大人就走了出去。”
等氣哼哼的裴昌會一走出去,先前進來的軍官問后來的:“怎么回事,前邊的部隊不是剛剛突破共軍的陣地嗎?司令怎么又生氣了?”
后進來的軍官嘆了口氣:“我們是突破了共軍的陣地不假,但是從青海過來的馬家軍八十二師打了敗仗,據說是傷亡慘重,已經往回撤了。”
“這個八十二師呀,不是號稱青海里最能打仗的部隊嗎?怎么這么快就打了敗仗?共軍的主力都在咱們這里他們為什么還打敗仗?不會是故意把共軍放過來,然后讓咱們啃硬骨頭吧?”
后進來的軍官又說道:“八十二師是馬步芳這個大軍閥的老底子部隊,應該是一定戰斗力的,什么原因敗了咱們還不清楚,但是故意把共軍放過來這樣的事他們是不敢做的,行了,咱們也別猜了,你我的軍銜太低,這些不是咱們兄弟該過問的事。”
草綠色的軍用大帳篷里人聲鼎沸,國民黨西北軍事集團第五兵團師旅以上的軍官正聚集在一起,主持會議司令官裴昌會用少有的嚴厲語氣說道:“諸位,有些事我估計你們也應該聽說了,馬家軍的八十二師打了敗仗跑了,胡司令長官與委員長合圍西北共軍的計劃幾乎就要泡湯了。”
話剛一說完,來開會的這些人有罵的有喊的還有嘆氣的,反正是什么表情都有了,都指責這個青海的地方軍閥部隊打起仗來不靠譜,用他們和共軍作戰有時候是要耽誤大事情的。
裴昌會用手壓了壓有些sao亂的會場:“諸位也不要太慌張,他們跑了我們也一樣還要跟共軍周旋下去,就算是沒有八十二師,我們的力量也比共軍還要強大,這幾天的戰斗大家都看到了,我們的炮兵是共軍比不了的,泥腿子出身的共軍還沒學會怎么操練大炮,我們還有裝甲兵,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對共軍也是一個很大的威懾,除此以外,我們不但有強大的地面部隊而且還有空軍,胡長官已經來電,西安的所有飛機都要起飛來給我們助戰,我希望各位要認真掌握好你們的部隊,與共軍決一死戰,為黨國建功立業的機會就在眼前,再重復一遍,我們消滅西北共軍活捉彭德懷的目標不變。”
寶雞城外,西北野戰軍二縱隊陣地,依山而建的陣地戰壕密布,大大小小的各種掩體和防炮洞跟蛛網一樣,戰士們有來回跑動的,有擦槍和子彈的,有拿著小本練習寫字的,還有抱著大槍坐在防炮洞里休息的。
城外大約有五公里多一點的馬家山陣地是二縱隊整個防御體系的中心,也是整個戰場的制高點,縱隊司令部就設在這里。
設立司令部的當初有人提議說,這里太顯眼了,一但打起來肯定是敵人炮火重點照顧的目標,把司令部設在這里不合適。
但王司令員卻不知道為什么發了倔脾氣,他說:“戰場上哪里有絕對安全的地方,打仗還能不死人嗎?想安全回家抱孩子去,他王震死了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司令部就設在馬家山了。”
大家說他這是在胡亂發瘋,是謬論,該批,司令員先死了仗還怎么打下去?
王司令員則是不管那一套,你們愛誰批都行,我反正就當聽不著,然后帶著警衛員大個子到處檢查部隊布防情況去了。
大家沒有辦法,只好在工兵的指揮下,將馬家山的司令部挖了再挖,加固了再加固,最后有人在城內的倉庫里找到了一張厚厚的鋼板,用車把張鋼板弄了過來鋪在司令部的頂上,這樣大家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在馬家山陣地前面不太遠的地方還有一個核心支撐點,所謂的核心支撐點不過就是一個有二百多米高的山包,這個山包離馬家山的縱隊司令部直線距離能有兩公里左右,正好遏止住了通往寶雞城內的一條公路。
山包前面所有妨礙射界的樹木、石頭都已清除干凈,在山包的最下面還挖了一條深深的防坦克壕。
在這個山包上被布置防守的部隊是二縱隊四旅的老2團,也是全縱隊的主力戰斗團,因為這個陣地的重要性,王司令員和陳旅長又一次想起了英雄的老2團。
(是二縱隊四旅的陳旅長,和六縱隊教導旅的陳海涵旅長不是一個人,是咱們主角李勇的老首長,陳旅長也是有原形的,至于人物原形是誰暫時還不能說,以后大家慢慢就會知道了,不過,了解西北野戰軍軍史的朋友應該能猜到)
挖完了工事的二團戰士們正在休息,有的還把剛剛發下來的罐頭拿出來用刺刀剜開,然后再用刀一點一點摳出來吃。
清一色的紅燒牛肉罐頭啊,二團的戰士這回算是開了洋葷了,嗎的,打開寶雞就是好,半個月前吃飯都費勁的野戰軍沒想到現在連罐頭都供應上了。
團里管后勤的那幫家伙還說,你們就只管打仗,仗打好了什么都有,不就是想吃牛肉罐頭嗎?城里的倉庫里有的是,管夠吃,就怕把你們撐著。
所以這次部隊不管是什么單位都預備了大量的罐頭食品,為的就是打到最激烈的時候好讓戰士們別餓肚子。
仗打到激烈的時候很有可能炊事班的飯送不上來,這時候適合保管的各種罐裝食品就成了最好的伙食了。
正當二團的戰士們興高采烈的吃罐頭的時候,就聽見從遠處的天空中傳來一種帶著哨音的尖叫聲。感覺還行就給點推薦票票吧,老巴磕巴著說:謝謝,啊就謝謝了。
第280章西府戰役之硬骨頭二縱隊
西北野戰軍二縱隊據守的是寶雞城外馬家山一帶的陣地,全縱隊幾個旅按一定的層次進行梯次防御,靠在陣地最前面的是一個有兩百多米高的山包,。
這個大山包位置很突出,象個老虎嘴一樣正好卡住了通往寶雞的幾條道路的交會點,被命令守這個山包陣地的正是四旅的老2團,也是全縱隊最能打仗的幾個主力團之一。
二團的干部戰士們都很清楚即將要到來戰斗的殘酷性,也知道自己防守的陣地的重要性,因此在趙團長的帶領下開展了大挖工事的行動。
各級指揮員告訴戰士們,戰前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多流十滴汗就能少流一滴血。這是很淺顯的道理,也不用多解釋,大家干的都很賣力。
通過幾天來的晝夜努力,在全團兩千多人沒黑夜沒白天的拼命挖掘下,幾乎都要將整個大山包掏空了,終于在四縱隊撤下來的時候將工事挖個差不多了,趙團長和幾個團里的指揮員也是松了一口氣。
從這一點上二團的戰士們都很感謝四縱隊,如果不是四縱隊豁出命來在歧山附近硬頂了三天三夜,他們二縱隊也沒有這么充足的時候來組織防御。
這一天早上,戰士們剛剛在吃早飯,飯菜很豐盛,不象以前吃飯的時候還要估摸著給下一頓留一點,現在是不但管夠還管飽,有的戰士還把上級剛配發過來的牛肉罐頭打開來吃,正當戰士們吃的高興的時候,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從遠處的天邊劃了過來。
有過戰斗經驗的戰士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國民黨連飯都不好好讓人吃,這么早就進行炮火準備了。
不過他炸他的,咱還吃咱的,人不吃飯怎么打仗?只不過是得用衣服領子和帽子把把手里的碗擋住就是了,不然吃的就是不飯了而是土面子。
轉眼間劃過空氣的炮彈就在陣地上爆炸了,各種大小口徑的炮彈的炸點連成了一片,根本分不清炮火的密集程度。
蹲在工事里的新兵都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和他們一樣躲在防炮洞里的老戰士們,后者則是跟沒有這回事一樣,該吃東西就吃東西,該抽煙還在抽煙。
老戰士們的表現讓新兵也逐漸穩當下來,他們也學著老戰士的模樣,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當外面猛烈的炮火好象不存在一樣。
這時候老戰士的價值又一次體現出來,有時候一個老戰士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個班的戰士都活下來,用老戰士們的話來說,什么叫老戰士?身經百戰還沒死那就是老戰士,死了的叫烈士。
實際上這就是戰斗經驗了,而戰斗經驗都是用鮮血和生命換回來的,有句老話叫“新兵怕炮,老兵怕號”就是這么回事了。
裴昌會兵團集中了全部六個師的師屬炮兵,用猛烈的炮火對二縱隊的陣地狂轟亂炸。
站在指揮部里的裴昌會喃喃自語:“近二百門火炮啊,這么強大的力量還有什么能和它抗衡的嗎?共軍也是人,是人就會有弱點,炮兵就是共軍的弱點,我就是要用炮兵把共軍的陣地轟平。”
二團的陣地和別的兄弟部隊一樣也遭遇了猛烈的炮火轟擊,有所不同的是轟擊他們陣地的炮彈比別處還要多一些,誰叫他們的陣地比別人突出,國民黨的部隊也是看準了這一點,用炮火對二團的陣地重點照顧,炮彈一陣緊似一陣,連續的爆炸讓防炮洞上的土嘩嘩往下掉。
戰士們在防炮洞里用衣服把頭蒙上,把手里的武器用布包扎好,防止槍口里進去土。
連續的轟炸接連不斷,好在二團的工事做的很堅固,國民黨第五兵團的炮擊持續了二十多分鐘,基本上還沒給老2團帶來什么損失。
就在戰士們暗自慶幸工事做的好的時候又聽見從天空中傳來了一陣嗡嗡聲,留在外面的觀察哨用步話機喊道:“國民黨的飛機來了,都是些紅腦袋的小飛機,哎呀,飛機要下蛋了。”
外面的人一喊讓有些個膽子大的戰士再也待不下去了,偷偷順著戰壕溜出去想看看飛機怎么下蛋。
戰士們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正是好奇心強的時候,只見天上的小飛機兩個一組,在陣地上空盤旋著,漸漸地越飛越低,到了后來飛機上的人也好象覺察到了陣地上沒有什么能對付它的力量,腦袋一低,猛推駕駛桿,大著膽子一頭扎了下來。
航空炸彈的威力和分量要比炮彈厲害的多,只不過是十幾個架次幾十顆炸彈就把一些防炮洞的洞口炸塌了。
洞里的戰士們使出了混身的力氣往出挖,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把洞口打通,雖然防炮洞挖的很深,但是洞口一塌擱一段時間洞內的空氣一消耗完,洞里的人還是得完蛋,炸不死也得悶死。
少量留在外面的戰士也被飛機的猖狂勁給氣壞了,低空轟炸的飛機越來越低,低到飛機帶起來的氣浪都快要把帽子刮飛了。
有的戰士氣不過,就用手里的步槍對天上的飛機射擊,可是這能有什么用?如果用步槍就能把飛機打下來還真是個笑話了。
(好象有一些作品介紹過用步槍的事情,其實這有點是扯淡了,飛機上的要害是飛行員、油箱和發動機,在這些部位都有加固的裝甲防護,靠步槍基本上是沒有可能把飛機打下來的,個別的時候也很有可能是飛機的機械事故讓地面上的人以為是被步槍打下來的,集火射擊除外)
飛機的一輪轟炸還沒結束,航空炸彈的威力立即就顯現出來,二縱隊各個陣地上的傷亡開始明顯上升。
在后面陣地上觀察的王司令員看著陣地上不斷升騰起來的濃煙把牙咬得緊緊的,看來胡宗南這個飯桶也是下了血本了,從轟炸的規模看,西安的飛機差不多都出動了。
從當紅軍的那一天起就吃國民黨飛機的虧,打了二十多年的仗了,到現在還是干看著敵人的飛機在腦袋頂上猖狂,就跟騎在脖子上拉屎一樣,什么時候我們要是有自己的飛機和防空火力該有多好。
不斷琢磨的王司令員突然又想起了獨立團,聽說獨立團的那幫家伙是發了財的,最近又從寶雞的倉庫里弄到一批專門的高射機槍,也不知道這幫家伙練的怎么樣了,如果有獨立團在,不知道事情能不能好一點,不行,不能指望他們,這幫子小家伙也是剛剛把東西弄回來,形成戰斗力還得有一些時間。
就當王司令員腦袋在飛速思考的時候,國民黨的炮火開始向后面延伸,地面上的步兵跟在坦克的后面瘋狂著沖了過來。
裴昌會的打算也很簡單,他就是想用優勢的火力來抵消對面解放軍的頑強,用炮火的遠程攻擊在步兵發起沖鋒前打掉你的有生力量,給攻擊部隊創造條件。
不過他的算盤打的是挺好,但英雄的二縱隊如果被這點炮火就嚇住了那還叫什么西北野戰軍的主力縱隊?還叫什么解放軍的老骨頭部隊。
武器不是萬能的,有什么樣的武器就打什么樣的仗,雖然進攻的國民黨士兵跟在坦克的后面,但二縱隊在各個部隊防御的陣地前都挖了大量的反坦克壕,坦克再厲害也過不來,到最后還是要靠步兵直接來面對解放軍的步兵輕火力。
陣地上的戰士們一直把沖鋒的國民黨士兵放到幾十米遠的地方才發起攻擊,機槍、步槍、沖鋒槍和手榴彈一起干過去。
這也是解放軍的老傳統了,近戰,就是打近戰,幾十米的距離對你開火,讓你的遠程炮火和飛機都發揮不出來威力,眼睛對著眼睛,鼻子對著鼻子,拼的就是勇氣和毅力。
可是要想跟解放軍拼勇氣,這世界上還沒有那支部隊敢這么干,暴雨一樣的手榴彈讓進攻的國民黨士兵傷亡慘重,兩支部隊剛一接觸上國民黨的士兵馬上就倒下一大片。
后面的士兵看情況不好,掉轉身子就向回跑,但到了解放軍的陣地前想這么容易就跑掉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了。
一頓手榴彈扔出去,陣地上的戰士們從戰壕里跳出來開始反沖鋒,這時候就看誰的勇氣厲害了,如果國民黨的士兵掉過身來和解放軍糾纏在一起就能讓戰場局勢起變化。
可是這些把兩支手都想當腳用的士兵哪里還能有跟解放軍拼命的心情,嘴里發出不是人聲一樣的怪叫著從陣地上敗退下去。
陣地上的戰士們跟著追了下去,緊追不放,越追越近。
一追一逃,誰能跑的更快一點?要論起跑步那當然還得是解放軍的部隊,戰士們猛的幾步攆了上去,用手里步槍長長的刺刀把后背沖著自己的國民黨士兵釘在陣地上。
“撲哧”一刀扎進去,然后再猛的把刺刀拔出來,再沖下一個又是一刺刀扎過去,又是一朵血花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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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西府戰役之刺刀見紅
國民黨裴昌會兵團用優勢的空中與地面火力對二縱隊的陣地進行了長時間的狂轟亂炸,然后步兵發起了沖鋒。
按國民黨方面軍官的理解,在這么猛烈的炮火和航空火力的打擊下,連石頭都被炸成粉末了,陣地上還能有什么生命可以存活下來?所謂的攻擊也不過是走走過場,到了地方直接占領就算是完事了。
但事情就跟他們想象的不一樣,對面陣地上的解放軍不但是頑強的活了下來,還發動了兇狠的反擊。
戰士們追在潰逃下去的國民黨士兵屁股后面猛打猛沖,手拿沖鋒槍的戰士不停的點射,幾米十幾米的距離,用沖鋒槍在背后射擊比打靶子還過癮了。
沖鋒槍“嗒嗒嗒”的射擊聲不斷地響起,每一個點射打出去都有一個逃跑中的士兵被掉。
裝備沖鋒槍的大都是老戰士,是步兵戰斗班里的班長和副班長,也是部隊里的骨干力量,老戰士手頭上的工夫在這時候體現的淋漓盡致,雖然是在跑動中,槍也打的是又準又刁。
(解放軍這個習慣一直保持到七九年的對越反擊戰,當時一個步兵班的標準配備就是班長和副班長是沖鋒槍,一挺班用輕機槍,其余的戰士是半自動步槍,當然了這樣的裝備在戰斗中也暴露出很多問題,這都是后話中的后話了,以后再說)
精準的點射把逃跑中的國民黨士兵的后背打個稀爛,有時候槍口稍稍抬高了一點,一顆子彈打在后腦勺上,當時就把腦袋跟個西瓜一樣打開花爆炸,紅白腦漿崩了一地。
但二縱隊的戰士們大部分手里端著的還是步槍,追到了近處打一槍再重新上一次子彈的射速反而不如刺刀來的痛快了。
長長的刺刀尖子從后背猛的一下子扎進去,再從前胸透出來,隨后再一腳把死尸踢出去,把尸體踢出去的同時順勢把刺刀抽出來,被扎中的士兵臨死前的慘叫聲讓人心驚膽戰。
一刺刀捅死一個再追下一個,追上后又是一刺刀捅死,后背透前胸,穿個透心涼,逃跑中的國民黨士兵被臨死前士兵的嚎叫身聲嚇的腳都有點發軟了,更別提什么回過身來跟解放軍對抗了,腳一發軟別說打仗了,跑的速度都降了下來。
這一下更壞了,不斷地有士兵被解放軍反擊的部隊追上,往下逃的士兵跑著跑著突然就見從自己的心口處冒出來一截帶著鮮血的刺刀尖子,這時候才感覺到是被解放軍的刺刀給扎上了。
戰士們不停地追上去,又不停把進攻的國民黨士兵扎死在陣地上,鮮血把刺刀染的通紅,順著刺刀的血槽往下滴,自己的身上也崩的都是血,什么叫刺刀見紅,這就是,解放軍打仗講的就是這個,兩軍相逢要刺刀見紅。
老式步槍的刺刀都是扁的,長長的刺刀和匕首很相似,就這樣的刺刀捅了六七個人以后,血肉和骨頭能把刺刀弄彎。
(當時部隊戰士用的老式的三八和七九步槍與后來的五六式步槍的刺刀不一樣,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的刺刀是折疊在槍身上的,前面的尖頭部分是三棱的,帶三條放血的血槽,扎在人身上后空氣進去血馬上就能放出來,與普通刀類留下的痕跡差別很大,后面的底座與槍身連接部分是圓的,圓刺刀是不容易彎的,電影《中南海保鏢》里殺手用的就是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的刺刀,是很普通的步兵用刺刀,不是什么特種兵專用)
很有經驗的戰士們都把步槍的刺刀頂在地上,用腳踩直了在接著捅,這一口氣就把進攻的國民黨部隊從山頂陣地捅到了山腳下。
二縱隊的一個反沖鋒把進攻的國民黨攻擊部隊從山頂干到山底下,被刺刀捅下的去部隊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等驚魂未定的士兵身體哆嗦著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沒死,活著那,已經跑回來拉,可是這心還在發抖。
打仗講究的就是氣勢,有我無敵,同樣是把人打死,但用槍和刺刀給人留下的印象是不一樣的,二縱隊戰士們的刺刀讓剛和它接觸的國民黨士兵魂飛喪膽。
在后面稍稍遠一點的馬家山陣地上,舉著望遠鏡的王司令員在自己的指揮所里不住的替自己的兵使勁:“好、打的好,打死這些狗養的,不就是欺負我們沒有飛機大炮嗎,這回讓你見識見識咱解放軍的刺刀。”
一個和他一樣站在那里用望遠鏡觀察的首長笑著說:“行了,胡子,不過是打退了一次進攻嗎,看把你高興的,敵人是不會甘心失敗的,告訴戰士們,注意防炮和防空,把工事用這個機會再鞏固一下。”
王司令員拍了拍這個首長的肩膀:“說的對,還是咱的老伙計想的周到,按你說的辦,命令部隊抓緊整修工事,把彈藥重新補充好。”
在后面指揮的國民黨各級軍官也被解放軍戰士們的反擊嚇住了,“,解放軍太狠了,這是西北共軍的哪一支部隊?”
后來情報人員告訴說,根據情報的偵察,前面防守的共軍是西北野戰軍二縱隊,赫赫有名的王震指揮的部隊。
聽說前面解放軍的部隊是王震司令員指揮的二縱隊,進攻的國民黨各級軍官都有點打怵。
為什么?早就聽說過,和二縱隊打交道也不是頭一回了,還沒有一次能占到便宜,這比石頭還硬的二縱隊可不好對付,它才不管你對面有多少人,對手有多強大,只要是碰上就跟你死戰到底。
解放軍的一個反擊就將進攻的國民黨士兵打了個驚魂不定,這讓司令長官裴昌會很是惱火,他指著負責指揮戰斗的軍官鼻子喊道:“窩囊,廢物,一個二縱隊就把你嚇成這樣?共軍再厲害也是人,我們手里拿的也不是燒火棍子,你馬上帶人給我沖上去,我讓地面和空中火力支援,再上不去你這個師長就別干了,明白嗎?由你親自帶人沖上去。”
又一次大規模炮火準備開始了,還是滿天的炮彈,在裴昌會的要求下,胡宗南命令從西安起飛的飛機也再一次加油裝彈然后對解放軍的陣地進行第二次火力打擊。
堅守在第一線陣地上的二團戰士們看著滿天的炮彈和不停盤旋的飛機毫無畏懼,不就是炮彈嗎,不就是飛機嗎,咱看的的多了,還能怎么樣?你飛機再厲害也不敢下來抓老子的俘虜吧?真到下來的時候那也肯定是被老子解放軍抓了你的俘虜了。
火力準備過后還是和以前一樣由步兵發起了沖鋒,這一次國民黨方面也吸取了教訓,拉開長長的散兵線,用大量的多方位攻擊來分散解放軍的注意力。
攻擊二團陣地的足足有一個旅左右的兵力,六七千名士兵在十幾輛坦克的掩護下和蝗蟲一樣又一次涌了上來。
老2團是四旅最能打仗的主力團,是陳旅長手里的刀尖子,這樣的部隊完全沒把國民黨方面的進攻放在眼里,想從我們二團防守的陣地上突破?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了。
猛烈的戰斗不停地持續下去,裴昌會兵團最前面的攻擊部隊也被下了死命令,這時候也把自己的全部家當和老本都拿了出來,和共軍拼了。
二團的戰士們用手里的武器把進攻的國民黨士兵一次又一次打了下去,從早上到中午時分一共打下去六次進攻。
現在的老2團和以前比,武器有了相當大的進步,彈藥也是滿足供應,隨便造,只要能把敵人干下去就行。
但不可否認的是,國民黨的進攻也給二團帶來了相當大的傷亡,威脅最大的并不是沖鋒的步兵,把這些猥瑣的步兵打下去不是什么難事,面對著二團戰士們的步槍與刺刀,這些兵連拼命的勇氣都沒有。
對二團壓力最大的還是敵人的重火力,遠程的炮火和飛機給戰士們造成的傷亡是步兵的幾倍還多,加上停在陣地前的坦克,也是相當讓人頭疼。
二團在自己的陣地前挖了一條深深的反坦克壕,所以攻擊的國民黨部隊的坦克并不能開到陣地上來。
雖然坦克開不到陣地上來,但是坦克上面是有火炮和機槍的,停在陣地下面的坦克用火炮對準陣地上解放軍的火力點不停地射擊,坦克上的火炮都是長身管的加農炮(直瞄火炮,與榴彈炮不一樣),在靜止狀態下是很準確的。
二團的重火力本來就不多,在加上對坦克的不了解,有限的重火力點被連著打掉了十幾個,這就讓二團的火力密度下降很大。
到了后來陣地上剩下的重機槍和迫擊炮只能是打一下馬上換地方,否則很容易招來坦克炮的攻擊。
戰士們看著停在山包下的坦克是恨的牙根都癢癢,就是想不出什么有效的辦法來,機槍彈打上去一點用都沒有,小口徑的迫擊炮對坦克也沒有什么作用,這時候的坦克就跟刺猬一樣又扎手又無從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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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西府戰役之解放軍的勇氣
西北野戰軍的四縱隊從歧山一帶撤下來以后,國民黨裴昌會兵團象一股被擋住的洪水突然開了口子一樣蜂擁到了寶雞城前面的馬家山附近。
據守馬家山一帶陣地的正是野戰軍最強悍的主力部隊之一,王震司令員的二縱隊。
在二縱隊最前面四旅老2團的陣地上,從早上到中午,連著打退了六七次的集團進攻,戰士的刺刀和手榴彈都揮出了巨大的威力,大部分戰士們的刺刀在反擊的過程中都已經拼彎,敵人的尸體在山坡上躺的到處都是。
不可否認的是國民黨方面也有自己的優勢,他們的長處就是炮火和空中打擊,最直接的威脅是停在山腳下的十幾輛坦克,這些坦克雖然因為反坦克壕的作用沒辦法爬上來,但是可以用坦克上的直瞄火炮和機槍掩護他的步兵進攻。
二團的戰士們開始對坦克炮不怎么了解,因此吃了個大虧,陣地上的由重機槍和迫擊炮組成的火力點被連著打點了十幾個。
這就讓二團本來很有限的重火力更加捉襟見肘了,防守的火力密度下降很大,在當時的年代,一挺連射擊重機槍的威力有的時候可以頂得上半個連的火力,誰在戰斗中能繳獲一挺重機槍是算立大功的。
看到重機槍射手接連犧牲,為數不多的迫擊炮不斷被炸壞,戰士們氣憤不過,用手里的步槍和輕機槍對準坦克射擊,可是子彈打在坦克的鋼板上連個白道都留不下來,更別提什么損壞了。
組織進攻的國民黨軍官正愁的腦袋疼,這時候突然現了坦克的作用頓時是眼睛一亮,對呀,共軍厲害的是他們的步槍和刺刀,嗎的,老子不是有坦克嗎,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共軍的刺刀再厲害也奈何不了坦克吧,就讓共軍和我們的坦克也拼拼刺刀。
又一次的大規模進攻開始了,這一次進攻的國民黨士兵都學尖了,一步一趨地跟在坦克的后面,就是不冒頭。
慢點就慢點,總比讓共軍打死強,坦克開到山包的下面就停了下來,用火炮和機槍掩護步兵沖上來。
這樣一來就讓二團的戰士們感受了巨大的壓力,停在山腳下的坦克可以很輕易地壓制住陣地上的重機槍和僅有的幾門迫擊炮,而坦克上的機槍又可以毫無顧忌地對防守的一方射擊(坦克炮可以直瞄射擊,對正斜面上工事里的步兵威脅相當大,榴彈也能大量殺傷人員)。
不停射擊的機槍火力讓陣地上手拿步槍的戰士們抬不起頭,子彈打在戰壕的邊沿噗噗響。
眼看著自己的戰士被坦克上的機槍一個個打掉,趙團長就差要沖過去和戰士們一起干了,但是理智告訴他這樣做不行。
怎么辦?一定要組織力量把坦克炸掉,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要把這些鐵王八干了,不然就沒法再守住陣地了。
決心好下,但怎么把這些停在山腳下的坦克炸掉就很不容易了,二團沒什么反坦克武器,不用說后現代步兵專用的八二無和四零火了,連當時還算是可以的九二步兵炮也沒幾門,還都在戰斗中被打掉了。
現在要想打掉坦克就得靠最原始的辦法,什么辦法?還能有什么辦法,用人上去送貝。
用人送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戰士們的勇氣和毅力,面對敵人沖鋒的步兵和坦克上噴著火舌的機槍敢夾著包上去是很不簡單的,最低限度得是不怕死。
放在別的什么國家和民族的軍隊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估計會很難解決,這樣的情況還能打仗嗎?
但解放軍的部隊里最不缺的就是勇氣,沒有武器彈藥可以從敵人手里奪,沒有糧食可以扎緊褲腰掉,還從來還沒聽說過八路軍和解放軍的部隊缺少勇氣。
趙團長剛一下達要把坦克炸掉的命令就有好多戰士爭搶著報名,這些戰士心里都很清楚這是九死一生的活計,很有可能上去就回不來了,但是回不來也得上去,否則還叫什么的部隊?還叫什么戰士?
這一點絕對不是什么杜撰出來的,解放軍能打勝仗靠的就是這個,無所畏懼,不把任何對手放在眼里,在戰士們的面前所有的一切敵人都可以被他們踩在腳底下。
突擊隊很快就選好了,站在趙團長面前的戰士們以兩個人為一個戰斗小組,除了自己的武器外,每人帶一個五公斤重的包。
選突擊隊和爆破組是很有學問的,在這個問題上解放軍的部隊是最有言權了,誰叫咱武器裝備不行啊。
不過歸納到后來也就是兩點,一是膽子大,二是辦法多,單純的不怕死是干不了爆破的活計的,再簡要的說,就是爆破組的戰士都要選擇膽大心細,頭腦機靈的戰士,而這樣的戰士也都是部隊里的寶貝,是基層指揮員的料子,因此不到萬不得已趙團長也是舍不得讓他們上去。
(好象是去年吧,重新拍了個董存瑞炸碉堡的電視劇,里面的演員xxx把英雄演成了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傻拉八幾的二稈子形象,實際上的董存瑞跟這部電視里的人物是有很大出入的,小時候的董存瑞是村子里有名的孩子王,大了一點后是兒童團的團長,再后來參軍以后也是有名的很聰明的戰士,長相也很清秀英俊,跟傻小子差別太大,董存瑞炸碉堡靠的是人民戰士大無畏的勇氣和機智,不是什么傻氣,作者所在單位離英雄的家鄉不遠,多少知道一點)
說的有點多,咱們再回過頭來,沖上來的國民黨士兵毫無疑問又一次被二團的戰士們打了下去,老2團又一次動了反擊,但這一次和往次不一樣的是戰士們的反擊追的更遠了。
而追的遠就離停在山腳下的坦克近了一些,爆破組的幾十名戰士就藏在反擊的部隊當中。
坦克里的人當然也不是傻子,用車里的并列機槍向戰士們掃射,不時有人被機槍彈打中倒下去。
雖然坦克還在,可坦克后面的步兵見解放軍沖了下來都嗷的一聲撒丫子跑了,這也是被打怕了,從精神上就被震懾住了,如果步兵不跑,戰士們是沖不到坦克附近的。
步兵跑了,光剩下坦克可不是什么好事,車里人也知道情況不妙,炮塔轉動著,想用機槍把沖上來的戰士全部打倒。
坦克有它的優點,自身裝備有防御的裝甲又有攻擊的火炮和機槍,相當于是矛與盾的結合體,被稱為6戰之王。
但是任何武器都不是完美無缺的,不管多厲害都有缺點,視線就是它的缺點之一,坦克里的人想往出看就要靠潛望鏡了,而不管是駕駛員用的鏡子還是炮長和車長用的鏡子,視野都很狹窄。
這樣一來坦克就有了很多的射擊死角,戰士們奔跑跳躍著,利用坦克上炮塔來回轉動的機會,多用幾個戰斗小組,從幾個角度悄悄地靠上去。
爆破組的戰士接連被機槍打倒,但沒有步兵掩護的坦克破綻太大了,終于有人靠了上去,把包掛在了坦克上。
包上的導火瑣被戰士們剪的很短,大概只有兩寸左右,長了也不行,這樣的長度幾秒十來秒就能燒到頭,留給炸坦克的戰士們撤下去的時間很有限,一個弄不好就連人帶坦克一起被炸掉,但戰士們沒有一個猶豫的,上來之前就知道怎么回事,即使撤不下去也得干。
冒著藍煙的導火嗩很快燒到頭,然后又引爆了盡頭的雷管,雷管又引爆了,隨著猛烈的爆炸,陣地前的坦克車一輛接一輛被炸掉。
實際上戰斗過程也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鐘,停在山腳下是坦克就被炸掉了七八輛,剩下的幾輛看情況不好掉轉車頭開足馬力跑了。
坦克跑了,山頂上的趙團長并沒有感覺到什么高興,反而是很難受,一通反擊打下來,炸坦克的戰士傷亡了好幾十,被打掉的坦克是這些戰士用命換來的,這些人都是部隊里最好的戰士,用他們跟坦克死拼感覺很不值得。
“多好的戰士,多好的戰士,如果他們不死就好了,再培養一段時間至少一個人能帶出來一個排。”
放下難受的趙團長不說,和教導旅以及騎兵師一起向寶雞收縮防守的李勇和團的人也是煩的夠戧。
擊潰了八十二師,解決了李勇一塊最大的心病,但是隨即部隊也閑了下來,幾千人閑的無及六受的。
現在部隊防守的陣地離寶雞已經不遠了,可以很清楚地聽到從寶雞另一個方向傳來的隆隆的炮火和飛機航空炸彈轟炸的聲音。
負責陣地防御的還是以教導旅為主,陳海涵旅長把騎兵師和團布置在了自己的身后,說是用這兩支部隊當預備隊。
這一下更得了,團的幾千號人啥事都沒有,閑的一個個除了吃飯就是睡大覺。
團長李勇帶著李玉明和幾個警衛員到下面各個營和連檢查傷亡情況和戰士們的情緒如何。
謝謝大家的支持,老巴有事又要斷更一段時間了,以后的更新估計會斷斷續續,給弟兄們鞠躬表示對不起了,打心眼里表示對不起了,沒有你們的支持老巴也堅持不到今天。
另外老巴也看到了大家的點評,先謝謝書友“毛十八”的細心,關于步槍軍刺想說一點自己的看法,在電影《中南海保鏢》里面老巴感覺自己還是很清晰地看到了那個殺手在死人脖子上用軍刺留下來的痕跡,應該是三棱的,而三棱的就應該是五六半自動的刺刀,也有可能是老巴看錯了,再一次謝謝毛十八兄弟。當然了也得謝謝“生活的滋味”兄弟的留言。
第283章西府戰役之戰士們的好心情
一場戰斗打下來讓獨立團團長李勇久懸著的心終于放到了肚子里,三支臨時湊合在一起的部隊不辱使命,相互配合擊潰了馬家軍最強悍的八十二師,解決了野戰軍的后顧之憂。()
戰斗結束后,總部命令這幾支臨時搭配在一起的部隊收縮防線向寶雞的主陣地靠攏,在離城區不太遠的地方重新布防,這樣一來好有利于部隊間的調配與支援,按彭老總的話來說就是要把拳頭攥起來,把胳膊收回來,這樣才能更方便地打擊敵人。
配屬給教導旅的獨立團又被陳海涵旅長留做了預備隊,陳旅長說是主陣地的防守不用他們費心,有教導旅就可以了,獨立團和騎兵師追八十二師追的很辛苦,功勞也不小,可以多休息一下,做隨時的機動力量在后面待命。
李勇知道這是陳海涵旅長在照顧他們,讓獨立團這支兄弟部隊不必擔負太大的守備任務,這一下更得了,戰士們聽著隆隆的炮聲是閑的睡大覺了,現在獨立團正是應了那句話了,叫西線無戰事。
閑的不行的李勇帶著李玉明和幾個警衛員到下面檢查工作,所謂的檢查工作也不過是看看部隊的傷亡和戰士們的情緒如何。
當然了,李勇心理也很清楚,戰斗的勝利讓部隊的情緒很不錯,睡完了吃,吃完了睡,睡醒了再接著侃大山,這心情能錯的了嗎?
加上最近一段時間補給很充足,獨立團上到營長教導員,下到班長和戰士一個個是臉色紅潤精神煥發,補充一句,咱李大團長的精神頭也很不錯。
與八十二師硬拼了一場,按理說這傷亡小不了,但衛剛的機槍營和高翔的炮營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獨立團的傷亡不但不大反而比前幾次戰斗要小的多。
這事擱在以前誰也不信,以少打多還能就這么點傷亡?在以前八路軍的部隊沒少打過這樣的仗,但是勝也是慘勝,部隊的傷亡是小不了的。
不過不管戰士們怎么想,事還真就發生了,擺在大家面前的就是事實,仗打贏了,傷亡還不大。
這樣一來團長李勇在戰士們心中的威望是更高了一大截,老戰士們不說什么了,都對團長的能耐很了解,這一下就連新戰士也對自己的團長是心服口服了。
馬家軍的八十二師在大西北也是很有名氣的一支部隊,獨立團里不管新戰士和老戰士大家都聽說過,就連當地的老百姓都知道馬步芳的八十二師,知道這支部隊打起仗來又兇又狠,很不好對付。
本來還有人琢磨這一仗下來獨立團沒準就剩不下啥人了,就算是能打贏馬家軍,自己的傷亡也小不了,沒想到這個馬步芳的老部隊讓團長胡亂弄出來的幾十輛汽車干成這樣。
看著戰士們的眼神李勇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不過李大團長也有點飄飄然,哎,被人推崇原來也這么舒服,跟被拍了一通馬屁沒什么區別。
正當李大團長在幾個警衛員的陪同下心情很爽很得意的時候,一營長李江國看李勇來了馬上湊過來,嘴里叨咕道:
“團長,咱一營你最了解的,是咱們團的老部隊,不是我老李吹牛,應該是全團最能打仗的部隊了,你看這幾仗都讓衛剛和高翔把風頭搶走了,咱們一營的功勞不算大,老是這么下去戰士們的積極性容易受打擊,是不是以后也給我們多派點活計。”
李勇:“多派點活計?告訴你,沒有活計,就是有也讓馬長勝和何翠花搶走了,你就老實待著吧。”
李勇的話一說完,身旁的戰士們都轟的一下笑了起來,到了一營以后,圍在團長身邊的都是獨立團的老戰士,大家都知道何翠花與馬長勝倆人是怎么回事,獨立團里最好戰的也差不多就是他們兩個了。
不過,別看李勇嘴上當著別人說何翠花和馬長勝的不是,實際上心里是很喜歡這兩個營長,李大團長認為,當兵的就是要想著怎么打仗,不琢磨打仗就不是真正的兵,從這點上來看,何翠花與馬長勝好戰也沒有壞處。
馬長勝與何翠花的那點小心眼李江國這個聰明的戰士怎么會不知道,見李勇這么說也只好小聲嘀咕:“你是團長,不是他們倆個是團長,這倆家伙要是再糾纏,你就來一通臭罵不就行了嗎。”
李勇:“沒用,你以為我沒罵過?馬長勝都讓我罵了好幾遍了,但該上來還是上來,你讓我有什么辦法?”
李江國很清楚馬長勝的脾氣,知道這家伙倔的很,驢勁上來是不好弄。
從一營出來李勇繼續往別的部隊走,李江國也在后面跟了出來,就這樣一大圈下來,李勇的后面跟了一大堆人,基本上各營的指揮員都跟了出來,包括何翠花與馬長勝。
何翠花本來還在擔心自己在戰斗中讓戰士們胡亂搶功勞的事,怕李勇在大伙面前給她來一通臭批,見團長提都沒提這事,自己也把心放肚子里了。
馬長勝現在的心情好多了,他的三營在陣地前與八十二師硬干了一場,不但是消滅了敵人還長了自己部隊的威風,這些天來的郁悶也一掃而光。
見和他們一起守陣地的教導旅戰士們羨慕的眼神,馬營長走起路來跟喝了半斤燒刀子差不多,輕飄飄的,還是打勝仗好,爽,真爽。
李勇帶著這一大堆人最后來到了團里的衛生隊,衛生隊因為手術器械和藥品很齊全,加上隨隊的軍醫水平也很不錯,除了重傷員以外,剩下來的輕傷員基本上都讓獨立團自己處理了。
按戰士們的話來說就是能不去后方的醫院盡量別去,不是信不著那里的大夫,而是因為醫院里的伙食跟團里差遠了,后方醫院里的傷號還沒獨立團里沒受傷的戰士吃的好,去干嗎?去也找罪受,再有就獨立團行軍基本上都是用車代步,還不如就在自己團里養著。
其實這也不怪后方的野戰醫院,大家都知道要給傷員盡量多加一些營養,可當時的條件實在是很有限,如果不是打下了寶雞這個大基地,別說什么營養了,能吃上口飯就已經不錯了。
李勇也沒想到部隊的伙食好還弄出來這么個后遺癥來,不過想想也確實是不怪戰士們,大伙都被餓怕了。
胡小蓮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單獨跟李勇在一起了,雖說也很想自己的這個小男人,但知道他太忙,打仗要比倆人唧唧我我的重要,不過來就不過來吧。
今天見李勇帶了一大票人走了進來忙迎了過去,別看倆人在被窩里沒大沒小的,誰在上面做動作都可以,但在工作上胡弄是不行的,加上這么多人看著,胡小蓮也是一本正經地舉手敬禮。
在這種場合里當然不能和胡小蓮干點打情罵悄摸摸屁股什么的事,著急也不行,李勇很正常地問了問傷員的情況,胡小蓮匯報說,除了犧牲的戰士和幾十個重傷員,現在在衛生隊里待著的還有不到一百人,都是那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毛病。
獨立團里身上有傷的戰士很多,一些掉快皮劃個口子的小傷戰士們只是到衛生隊簡單看了看,拿了些藥就自己回去了,只有自己處理不了的才到衛生隊里賴著不走。
李勇點頭跟胡小蓮說,傷員們不愛走就不走了,誰叫咱們伙食好啊,衛生隊就多操點心,等一會讓輜重營的老孫多派幾輛車,車里再鋪些干草,讓這些傷號都跟部隊一起行軍。
處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閑事,見自己身后跟的人是越來越多,還都是各個營里的主管領導,李勇想了想告訴這些人,都別回去了,咱們一起去團部,正好大家在一起開個會,把有些事好重新交代一下。
和八十二師的仗打完了,有些想法也該實行了,會上李勇讓衛剛把他們營那些加裝了鋼板的汽車給幾個步兵營分下去,而把幾個步兵營里的高射機槍收回來,把這些好不容易弄回來的寶貝集中使用,這樣一來衛剛的機槍營就有了五十多挺的高射機槍,成了一個地道的裝備高射機槍的防空營。
看著衛剛和這些來開會的老戰士們欣喜的表情,李勇也是稍稍輕松了一些,一直以來對空力量不足始終是李勇的一塊心病,看著飛機在腦袋頂上猖狂卻沒什么好辦法,現在有了這個高射機槍營,多少可以和這個年代不怎么先進的飛機叫叫板了。
獨立團的會議是開得熱火朝天,大家都說還是三營打的好,在陣地前給馬家軍的騎兵來的那一下是真狠,幾十米的近距離爆發打的過癮,馬長勝這個倔家伙確實是有一套。
高翔和李江國這幾個平時老愛拿馬長勝開玩笑的小子這時候也是一至認為三營干的真是很不錯,一下子把馬家軍的氣焰打了下去,應該立功。
三營長馬長勝則是跟吃了蜜蜂屎一樣,混身上下都透著舒服,就在獨立團的會議開的正熱火的時候,只聽見從寶雞城的另一側又傳來轟隆隆的炮彈爆炸聲。
老巴這一陣子忙的四腳朝天的,昨天剛從丹東回來,前天晚上九點還在鴨綠江斷橋附近向對面觀看,丹東這邊是燈火輝煌,人們唱歌、跳舞、扭秧歌,熱鬧的不得了,另一側則是死氣沉沉,老巴問在江邊公園里的本地人,江那邊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黑漆漆的,當地人說是朝鮮窮的連燈都點不起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哎。
第284章西府戰役之歸隊
獨立團的會議正開的起勁的時候,從寶雞城的另一側我軍據守的陣地上傳來了炮彈爆炸的巨響,爆炸聲響起來沒完沒了,二十幾分鐘過去了還在不停地轟響著。
來開會的這些人是獨立團的連以上干部,大部分人都是打了多年仗的老八路出身,打仗的時候挨炸都成習慣了,不論是打小鬼子還是國民黨,反正是經常挨炸。
沒有辦法,誰叫火力不如人家,不過這經常挨炮也不是一點好處沒有,一來二去到也炸出些經驗來,從干部到戰士,只要是聽聽動靜就能知道火炮的種類和炮彈的密度。
一營長李江國把耳朵立起來聽了一會然后很有把握地對李勇說道:“團長,大部分都是大口徑的榴彈炮,我估計咋地也得有二百來門的火炮,要不干不出這么個陣勢來。”
三營長馬長勝更是直接說道:“基本上都是美式105毫米榴彈炮,中間夾帶些德式的150口徑重炮,其余的提不上臺面。”
李勇心里暗中想,這三營長馬長勝別看脾氣火暴,瞧著象個大老粗,實際上不是那么回事,單說聽聽炮彈爆炸的聲音就基本上能判斷出火炮的種類這就不一般人能做到的,不說別人了,自己這個團長就不行。
也不怪李勇不行,有誰能夠有老八路那么多的挨炮彈的經歷,從紅軍到八路軍和新四軍,一直到后來的解放軍和志愿軍,部隊一直都是頂著炮彈在打仗,這樣的事情和經歷讓人不服都不行。
馬長勝說完,李勇把眼睛看向了炮營的營長高翔和他們營的教導員,要說對火炮的熟悉,還是這倆人最有發言權。
見團長把眼睛瞄向自己,高翔當然明白這是李勇想讓他這個炮營的營長說一說,這家伙聳聳了肩膀:
“團長,老李和馬長勝說的都對,對我軍陣地進行攻擊的以105口徑的美式榴彈炮為主,跟咱們團裝備的火炮一樣,中間夾帶了一些德國的150毫米重炮,不過這種口徑達到150的重炮數量很少,我仔細聽了聽,最多也不超過十門,而且還不是一直在發射,只是偶爾來那么幾下。”
李勇又是心中暗自佩服,要說這些老八路出身的家伙是真有一套,幾個人合計一下就把問題弄了個差不多。
國民黨政府在初期和德國人走的很近,部隊中不但是裝備了大量的德國武器還有一批德事顧問在服役,只是在后來德國和日本人結成了戰略同盟才逐漸斷絕了同中國的來往與武器彈藥的供應,這種德式火炮應該就是早期進口的,不過看來國民黨方面雖然還有這些大家伙,但因為炮彈不足而產生不了大規模的戰斗力。
德式火炮質量很不錯,整個抗戰時期都在中隊中使用,但還是因為炮彈的問題沒有發揮住出應有的威力。
李勇心想也多虧了這種火炮的炮彈出了問題,要不然這要是往陣地上使勁來上一通還真是夠戧,我軍戰士們挖的防炮洞能不能抗得住還不一定。
就在大家議論火炮的時候,四營長寧金山不緊不慢地說了句:“團長,現在野戰軍在前面防御的主力是咱們二縱隊,敵人的炮火打的這么兇,咱們縱隊傷亡肯定小不了。”
四營長寧金山是獨立團公認的第一射手,性格沉穩,平時話語不多,但一說出來都挺有分量。
寧金山的一句話讓大家都沉默起來,都知道縱隊主力在挨炸,自己一個團幾千人馬卻在這里睡大覺,這心里不是個滋味。
會場上沉默了幾分鐘,最后還是年齡比較小的何翠花打開了話匣子:“團長,政委,咱們好幾千人就這么干待著有什么用?大眼瞪小眼更是沒用,現在陣地有教導旅和騎兵師的同志們守著不是很好嗎?既然用不著咱們還不如回去,跟彭老總請示一下不就可以了嗎?”
何翠花一說完別人都沒吱聲,也都有點汗顏,但看那意思都很同意她的意見,李勇用眼睛看了看政委王成德。
“大勇,你是一團之長,打仗的事你說了算,有什么要負責的咱們一起承擔,你做決定吧。”
李勇想了想說道:“隨便變更任務是不行的,就算是要回咱們二縱隊也要先和陳旅長請示,教導旅是咱們目前的直接領導。”
獨立團有和教導旅的直通電話,下了決心的李勇當著大伙的面直接給陳旅長撥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了陳海涵旅長很爽朗的話語聲:“李團長,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放心,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幫。”
李勇知道人家陳旅長這是跟自己在客氣,解放軍的紀律很嚴厲,不管你是什么部隊,也不管你的原單位是誰,只要是上級有決定被配屬給了這支部隊,命令就一定要堅決執行,差一點都不行,陳旅長這么說話那是給自己面子。
李勇把自己的思路和想法跟陳旅長說了一下,最后還解釋,獨立團的機動能力很不錯的,只要教導旅有需要,獨立團可以隨時回來增援,絕對耽誤不了任務。
電話中陳海涵旅長哈哈大笑:“不用解釋了李團長,我看你們是看著二縱隊挨炸有點坐不住了,人之常情嗎,我能理解,不過你們獨立團的任務如果有變動需要總部來決定,我還做不了主,這樣吧,你們先等一會,我給彭老總打個電話,看看彭總的意思如何,放心,只要是首長同意我絕對不阻攔。”
寶雞城內,野戰軍總部,接完電話的彭老總跟身邊一干指揮人員說道:“剛才陳海涵打來電話了,說是獨立團那些家伙看自己的二縱隊挨炸有點坐不住了,想要求回去,你們怎么看這個問題。”
一個趴在桌子看地圖的首長回過身來笑著說:“這些小家伙,心急的很嗎,想打仗是好事,我的意見是,反正現在教導旅那里也沒什么事,就算是有問題也還有一個騎兵師當他們的預備隊嗎,就讓他們回去吧。”
另一個指揮員接著這個首長的話往下說道:“老總,我的意見也是讓他們回去,人家心里都長草了,留在教導旅那里也待不塌實,還不如讓他們回去,也省得王胡子老是惦記。”
“好吧,既然你們都同意,就讓他們回去吧,咱們再看看獨立團的小家伙們能弄出個什么名堂來。”
接到了陳海涵旅長通知的獨立團等人是興奮異常,明知道回去等著大家的戰斗輕松不了,可沒一個退縮的,都緊張準備起來,不到二十分鐘全團三千多人就離開教導旅的陣地出發了。
出發前陳海涵旅長和騎兵師的師長都過來送行,倆人很是有點舍不得地告訴李勇,獨立團仗打的很好,希望有機會再合作。
告別教導旅和騎兵師的同志,獨立團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穿過各個部隊的防區,從寶雞城外機動到了二縱隊的陣地附近。
馬家山陣地在當時那個年代,離寶雞市的主城區能有五六公里的距離,王司令員的指揮部就在一個隱蔽的防炮洞里。
獨立團的指揮員縱隊司令部的警衛人員大都認識,見到了李勇和王成德也沒人問話就直接放行。
等倆人貓腰鉆進去的時候王司令員是高興及了,上下打量了倆人幾眼:“干的不錯,沒給咱二縱隊丟人,我可是聽說了,你們把馬家軍的八十二師教訓得夠戧,回來的也正是時候,我正感覺到人手不足,你們回來我就能輕松點了。”
李勇有點奇怪地問道:“司令員,咱們縱隊傷亡大嗎?”
還沒等王司令員說話,指揮部里另有個首長回答道:“傷亡不小啊,敵人擺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勢,沒頭沒腦地攻擊了快兩天了,多虧有寶雞城內的彈藥支持,否則還真就危險了。”
王司令員站在地圖前指著一個點說道:“憑咱們二縱隊的戰斗力,打敵人的步兵不是什么難事,對咱們威脅最大是敵人的炮兵和飛機,特別是飛機,在天上是沒完沒了的轟炸,重磅的航空炸彈很是讓人頭疼,有些隱蔽部和防炮洞是一發都挨不住就被炸塌了,好些個戰士都是被悶死在里面的。”
“你們剛回來,還是按老規矩,當咱們縱隊的預備隊,啥時候有事再喊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臨出去直前李勇還忘不了打聽了一下二團的情況,王司令員指著地圖上的那個點說道:“就知道你小子要問二團的情況,他們就在這里,是咱們縱隊的刀尖子,具體的傷亡情況今天還沒報上來,估計也小不了。”
出了縱隊指揮部的李勇和王成德不住倆人的合計著,老是當預備隊可不是什么光彩事,還得想辦法打上一仗,可是這打仗從什么地方下手就是個問題了,聽司令員的口氣,雖然部隊傷亡不小,但暫時還用不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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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西府戰役之假火炮
團經過一番請示和爭取,在陳海涵旅長的幫助下,終于又回到自己的老部隊二縱隊,王震司令員很高興地告訴他們還是當縱隊的預備隊,暫時還用不上他們團
從縱隊司令部出來,邊往自己的團部走李勇的腦袋還在不住地琢磨,連司令員這個打了很多年仗的老長都說敵人的炮火和飛機很討厭,那一定是很難對付了,不然以司令員的脾氣是不會這么說話的,身經百戰的王司令員什么陣勢沒見識過?
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李勇和王成德還有李玉明幾個人回到了團剛剛弄好的團指揮所
所謂的團指揮所也和縱隊司令部一樣是個大一點防炮洞,這也是李玉明的警衛連剛挖好的,沒有別的辦法,要想不挨炸就只好多挖洞了
躺在防炮洞里戰士們給弄好的小床上,李勇的腦袋還在不停地轉著,看著他有點神不守舍的樣子,王成德知道李勇是在想事情,也悄悄退了出去,還告訴門口的警衛戰士,不要讓人打擾團長
團急急忙忙趕回來就是要打仗的,可這一回來還是當預備隊,不但沒打上仗,連縱隊司令部都比自己的這個團指揮所靠前,長們都在前面,自己一個團幾千人馬待在后面睡大覺,這叫什么事嗎?
所以說,要想打仗還得自己想辦法,要讓司令員感覺到有利可圖才行,目前縱隊主力最頭疼的是敵人的炮火和飛機,恩,就應該在這上面多想想辦法
想過來想過去的李勇再也躺不住了,起身讓人把輜重營的營長孫全厚和偵察營的營長張勁松還有工兵連的連長小成喊過來
時間不長兩個營長和一個連長都到了,幾個人到了以后李勇直接問幾個人附近有沒有成片的樹林子,等得到肯定的答復以后李勇讓兩個營長和一個連長帶著他們的部隊想辦法砍一些樹木回來,至于砍樹干什么李勇沒解釋,幾個人也沒問,干就是了,團長讓干的肯定是有用
至于讓這幾只部隊去干活李勇也是有考慮的,幾個步兵營和別的戰斗營要多保留體力,縱隊的命令沒準什么時候就會下來,就算沒有這兩個營和一個連也不會耽誤團執行任務
李勇叮囑幾個人,不要光顧著干活,還要多留心敵人的飛機,讓戰士們以小股為單位,最好以一個班出動為好,這樣的規模就算是飛機看到也懶得搭理,有傷亡也能承受得起
大西北的黃土地很適合挖洞,為了防炮和防空,戰士們拼命挖了很多的大山洞,把人員和裝備盡量都藏在山洞里,暫時藏不下的也用草和樹葉遮蓋好
別的營和連還沒什么,挖洞軍戰士的老本行嗎,一人一把小工兵鍬,挖個能藏人的洞還不是太容易了嗎
可這一下就把高翔的炮營戰士們累壞了,幾十門的火炮和牽引的汽車要想藏起來很困難,本來戰士還以為這么大的家伙用樹枝什么的擋擋就可以了,把汽車和火炮都藏山洞里的工程太大了
但高翔卻不這么認為,他跟戰士們說,自己營里的這些大炮是全團的寶貝,是團里最重要也是最重的火力,是全團幾千人用命換回來,必須保護好,至于挨點累算什么,咱們營這幾仗打下來出的是汗,別的營和連出的是血
炮營的戰士們都很清楚,最近打的幾仗營里基本上沒什么傷亡,別的營和連就沒這么幸運了,雖然傷亡不大,但是每一仗下來都有負傷和犧牲的,相比之下自己挨點累還真算不了什么
想通了的炮營戰士們以班為單位,輪番作業,幾乎是一宿沒睡覺,終于在天亮前把幾十門的火炮和汽車都弄到山洞里
干完這一切以后,不論是營長、教導員還是戰士,一個個都躺在地上再也不想起來了,累,真是累,太累了,不過雖然很累,但心里都輕松下來,不管怎么樣,飛機也不能鉆到山洞里來炸大炮
營長高翔全身都讓汗水濕透了,接過警衛員遞過來的水壺猛灌了幾口,然后告訴戰士們沒有重要事情就不要打擾他了,這家伙說完就躺在地上睡著了
他們是很累,別的部隊也沒閑著,偵察營和輜重營外加上工兵連的戰士們連夜砍回來不少樹木,樹是砍回來了,大家都看著是干瞪眼,不知道團長要這些木頭干什么
李勇告訴兩個營和一個連的戰士們,想辦法把這些樹木做成大炮的樣子,就按高翔他們營的大炮的樣子做,越快越好,最好是連夜就動手
既然團長有命令那就干,不說戰士們了,就連張勁松和孫全厚還有小成都是糊里糊涂的
好在當時的戰士們都是農民出身,在家里的時候也是干活的好手,多少都會一點的手藝,加上小成的工兵連里還有一部分的戰士會木匠,把砍回來的樹木做成大炮的樣子到不是什么難事,難的是做完以后怎么辦?
弄到快天亮的時候孫全厚幾個人過來跟李勇報告差不多了,木頭做的大炮都弄好了,請團長去檢查
等李勇在幾個人的帶領下走到地方一看,可不是嗎,足足是弄了好幾十門的大炮,個個都是活靈活現的,但也有一點不一樣,這木頭做的大炮和高翔他們營的真大炮雖然外觀和尺寸差不多,偽裝色還是有一定差別
李勇指著假大炮告訴孫全厚,別看這些家伙是假的,但也要弄的和真的一樣,色彩也不能差了,至于怎么給大炮上色就看你們幾個了,怎么弄都行,但必須弄好,咱們團的家底大都在輜重里,老孫就多費心了
做完指示的李勇轉身走了,留下孫全厚和張勁松還有小成幾個人坐在那里愁
也不怪幾個人愁,別說他們了,李勇現在也沒什么好辦法,但是這家伙是團長啊,當團長的可以下命令嗎,所以李大團長給幾個人下的命令是必須弄好,怎么弄好他就不管了
要說還軍的部隊有辦法,幾個人想不出招來不代表大家都沒有辦法,張勁松和孫全厚把戰士們召集起來開了個諸葛亮會,經過大家的集體討論還真就拿出了好幾個方案來
戰士們說了,既然團長想把木頭大炮做的跟真的一樣肯定是為了騙人的,用木炭灰和成泥抹在木頭就行,離遠處一看黑忽忽的跟真大炮也沒什么區別,然后再用樹枝和亂草胡亂遮蓋一下,遠遠地看過去就和上了偽裝的炮群分不出真假了
做完這一切的戰士們又把李勇喊了過來讓他檢查,這一回李大團長是真正服氣了,幾十米以外連他這個團長都有點弄不清楚真假了
看到團長很滿意,張勁松腆著臉過來問道:“團長,你讓我們弄這些玩意是不是想唬誰呀?不過我感覺你這招沒啥意思,這些木頭大炮敵人也看不到,擺在這里能有什么用啊?”
張勁松的話剛說完,還沒等李勇有什么表示,一旁的小成不愿意了,小成嘟囔道:“營長,你別是老打消我積極性,咱們累了一大宿才弄出這些木頭大炮來,要是沒用不就白費勁了嗎?放到這里敵人看不到,等一下咱們把這些東西都推到前沿去不就行了嗎”
張勁松點著小成的腦袋喊:“你這個兵蛋子懂什么,什么叫把這些玩意推前沿去,推上去就能管用?敵人的士兵看到假大炮就不沖鋒了?”
小成剛參軍的時候是張勁松帶出來的,所以張勁松老是管小成叫兵蛋子,小成當了一年多的兵,按現在人的眼光來看時間不算長,可是在當時那個年代,部隊不斷地行軍打仗,一年多的時間下來絕對算是老戰士了,當了連長以后,手底下有了一百多個人,小成是拿老八路的標準來要求自己了,但這些在張勁松跟前都沒用,在張勁松眼里小成沒別的說的,那就是一兵蛋子
李勇也不管倆人怎么爭論,還是很習慣地對小成說道:“都別胡議論了,去把人都召集過來到團部開會”
小成給李勇當了好長時間的警衛員,李勇也很習慣有什么事情讓他去傳達,即使小成當了連長以后李勇有時候也是經常喊他和三牛去干什么
小成這時候就不是什么連長了,馬上又進入了警衛員的角色,跑步去通知團的各級干部來開會了
看到這一幕,工兵連的戰士們是說什么的都有,有幾個好說怪話就嘀咕:“看看,咱們連長現在不是連長了,又回去給團長當警衛員了”
放下戰士們怎么議論不說,沒用多長時間團的各級指揮員又都來到了團指揮所開會
張勁松和孫全厚帶著戰士們折騰了一大宿,其余幾個營的干部戰士也都知道一些,但具體怎么回事是誰都不明白,這回見到李勇都打聽是怎么回事,特別是幾個平時老是愛咋呼的,這時是湊過來問
第286章西府戰役之預設陣地
還沒等會議開上,一營長李江國就把腦袋湊過來,很神秘的問道:“團長,你和老孫還有張勁松他們幾個家伙昨天晚上鼓搗什么好東西了?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武器?”
李勇有點好笑地說:“沒錯,就是秘密武器,大家都出來,咱們現在就看看老孫和張勁松他們弄出來的秘密武器去。()”
獨立團的各級指揮員都帶著有點疑惑的目光跟著跑在最前面的張勁松走了出去,大家心里有疑問是正常的,獨立團是作戰部隊,又不是什么后方的工廠,一晚上能弄出什么秘密武器來?有那種可能嗎?團長再有本事也是人不是神仙。
山路七拐八歪的,用了有將近二十分鐘才來到被弄好的假火炮附近,到了離火炮還有幾十米遠的時候這些人都有點被震住了。
用樹枝和亂草簡單遮擋一下的假大炮猛的一下看上去跟真的沒什么區別,這就是遮擋的好處了,要給人造成一種想隱蔽還沒隱蔽好的感覺,所謂的半遮半掩就是這么個意思,這樣一來假的更象真的了。
最先說話的是高翔,這家伙大喊大叫地咋呼起來:“我的老天爺,這一宿就能整出這么多的大炮來?團長,你不會是會什么法術撒豆成兵吧?要是有這兩下子,咱們還抓什么俘虜啊,搶什么倉庫啊?你一掐訣念咒不是什么都有了嗎。”
高翔的一通咋呼讓大家都笑了起來,來開會的這些人都是擱戰場上打滾出來的,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沒人信什么鬼神,說誰會法術那純屬是扯淡,但笑歸笑,不明白還是不明白。
看著大伙臉上驚訝的表情,張勁松和小成別提多得意了,連孫全厚這個老實人都是嘴角掛著笑,看著這幾個家伙得意的表情,胡小蓮和何翠花倆人跟在老孫后面不停地問他們昨天晚上都干什么去了。
老孫是獨立團里最大的一個戰士,也是一個很有資歷的老八路,年齡比何翠花大了整整十多歲,平時看何翠花跟小孩子一樣,這時候的老孫用手摸摸了她的腦袋,嘴里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說丫頭,你這脾氣得改改了,別干什么事都是火燒火燎的,趕明個還得找婆家不是?老是這樣可不行,一邊待著去,到時候就明白了。”
老孫的這通話讓和他走在一起的胡小蓮一下子笑了出來,這老孫也是真是夠可以的,何翠花本來是想問問昨天他們干什么去了,沒想到卻引出這么一番話來。
別看何翠花平時干什么都是風風火火的,獨立團從上到下就沒有誰不被他惹過的,連團長李勇都是被這丫頭發過脾氣,但在老孫面前還真是沒什么辦法,被教訓了一頓也只好是乖乖聽著。
細心的胡小蓮今天又發現一個問題,天不怕地不怕的何翠花原來也有對付不了的人,在老孫的慢性子前這丫頭被制的一點脾氣都沒有,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了,叫“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有點意思。
李勇也不說話,帶著大家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近處,等人們把手都放到大炮上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還是炮營的營長高翔最先嚷嚷:“哎呀,嗎呀,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們營的大炮被團長用法術給搬這來了,原來都是假的呀。”
二營長馬全有一直都沒說話,這時候也被高翔氣的直樂:“看你那傻小子樣,咱們團長就算是會法術也得上敵人那里去施展,搬你們的大炮有什么用?”
大嗓門的馬長勝用大手到處亂摸,嘴里還不住點地夸獎:“恩,整的不錯,跟真的一樣。”
二十多人圍著這些假大炮是不停地亂轉,政委王成德看的都有些眼暈了,只好喊了聲:“行了,大家都先停停,聽咱們團長講講用這些玩意來干什么。”
要不說還是當政委的,這心眼就是多,王成德一句話就讓大家靜了下來,對呀,團長帶大伙不可能是看熱鬧來的。
“同志們,”李勇用少有的很嚴肅的語氣講了起來:“我們野戰軍用四縱隊在歧山與敵人硬頂了四天四夜,現在我們二縱隊又抗擊了兩天多,雖然給敵人造成了大量的殺傷,但我們的傷亡也不小,我和政委去司令部報到的時候,司令員告訴我們,敵人的步兵還不算什么,咱二縱隊沒拿他們當回事,最難對付的就是敵人的飛機和大炮,特別是敵人的飛機,我們基本上沒有什么對付的辦法,有好些防炮洞被炸塌,戰士們沒有挖出來而被憋死在里面,有的時候一個班一個班的戰士都沒出來。”
李勇說到這里的時候大家都不吱聲了,這些個老戰士看慣了戰場上的打生打死,但對自己的部隊被飛機大量殺傷還是有一種抑制不住的憤怒,束手無策的感覺讓人很難受。
李勇又接著講下去:“不說飛機了,敵人的大炮也是我們比不了的,咱們團的這幾十門大炮是在兄弟部隊的同志們默許的情況下繳獲來的,你們再看看別的團,能有一個裝備七八門小炮的山炮連就不錯了,沒辦法壓制敵人的炮火,憑這樣的裝備和敵人硬頂是會吃虧的。”
實在是忍不住的何翠花這時插了一句:“那怎么辦?我們也不能干看著同志挨炸什么事都不干吧?”
李勇:“何翠花這句話問的好,什么事都不干怎么行?我們是戰斗部隊,不是老百姓,不管敵人有多強大,我們也要有所作為,盡量為主力多減輕負擔。”
政委王成德看了看周圍的人:“團長,有什么計劃你就說吧,我們都聽你的,狠狠和敵人干一下。”
李勇:“我的計劃是這樣的,既然司令員讓咱們當預備隊,把全團都拉上去肯定是不行的,但我們可以動用的力量還有高翔的炮兵營和衛剛的高射機槍營,我們就多從這兩個營身上動動腦筋。
高翔的炮兵營要全部動作起來,配合我軍正面部隊作戰,你們營的任務有兩個,第一,要壓制敵人對我軍陣地上的攻擊炮火,襲擊敵人的炮兵陣地。
第二,還要打擊我軍前沿上的敵人步兵,讓國民黨的士兵知道我們解放軍也有炮兵,打掉他們的囂張氣焰。
對你們營有威脅的方面有兩點,一是敵人的重炮群,只要你們的火炮一但發射就會讓敵人讓察覺到我們的存在,國民黨的炮兵群就會對我們施行報復式的火力打擊,我們的炮兵現在還沒有和敵人拼命的本錢,所以就要象步兵那樣,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每個發射陣位最多打兩個急速射,然后馬上把炮拖走。
第二個威脅就是敵人空中的飛機了,一但被敵人的空軍發現我們的炮陣地,后果是災難性的,咱們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這點家底估計就夠戧了。”
李勇說這里的時候沉默了一下,想整理一下思路再接著說,機槍營的營長衛剛接過李勇的話說道:
“炮兵遇到飛機是很可怕,但是我們有了幾十挺的高射機槍,多少能和敵人較量一下,團長、政委,我代表我們全營跟團黨委表一下決心,就算是把我們全營打光了也要保護好咱們的大炮,想炸我們的大炮沒那么容易。”
衛剛的一番話讓高翔很受感動,這家伙拍著衛剛的肩膀:“老衛呀,我們炮營多謝了,到時候就全看你們的了,可千萬別讓敵人的飛機在我們的腦袋頂上下蛋啊。”
趁著倆人說話的工夫,一營長李江國小聲問了問李勇:“團長,咱們二團傷亡如何?”
站在李勇身邊的王成德接過來回答:“我和團長去司令部報到的時候也問了,司令員說當天的傷亡結果還沒報上來,但是咱老2團是全縱隊頂在最前面的刀尖子,傷亡肯定小不了。”
政委王成德的話一說完,現場又靜了下來,這些從二團出來的老戰士聽說自己的老部隊又是傷亡不小都很難受,二團的老人本來就不多了,要是這么干下去二團的家底可就沒剩下啥了。
看到大家有些低落的情緒,李勇猛的大喊了一聲:“同志們,不要難過,只要我們解放軍的軍魂還在就沒什么了不起的,不管傷亡有多大,我們的老2團都是一支打不跨的鐵軍,把精神都振作起來,聽我說下面的任務。”
“老孫他們連夜趕工弄出來的幾十門假大炮就是留做對付敵人飛機的,我們要做的是要布置一個假的炮兵陣地,用這假的炮兵陣地來吸引敵人的飛機來轟炸,讓飛機把攜帶的彈藥消耗在假大炮身上,然后我們再利用機槍營的高射機槍火力打他個措手不及,敵人的飛機也不是萬能的,我就不信揍不下來。”
“衛剛,步兵營把重機槍排都抽出來,一共五個重機槍排,加上你們的高射機槍全交給你了,具體的伏擊陣地由你們營設置,抓緊準備,我和政委要回去跟司令員匯報一下我們的計劃,高翔的炮兵營要做好戰斗準備,多選幾個發射陣地,準備好了馬上報告,好了,會就到這里,都去準備吧。”
第287章西府戰役之只欠東風
李勇和王成德布置完任務以后倆人趕回團部去和司令員匯報情況,不論怎么準備和折騰也得經過上級同意才行。
獨立團回來以后李佳帶著通訊排馬上拉了一條直通縱隊司令部的電話線,和司令部建立了直接的電話聯系。
步話機是好東西,使用起來很方便,但是也有自身的弊病,從保密角度來說就比有線電話差多了,因此各級部隊大一些的戰斗決策還都是通過有線來聯系的,獨立團也是如此。
本來團一級的部隊是不可能和司令部建立直接的電話聯系的,獨立團因為是縱隊的直屬部隊所以就特殊了一些,可以直接或者說有條件拉一條線。
電話里的李勇把自己的設想仔細地跟王司令員匯報了一遍,最后說道:“司令員,我們團只拿出兩個營來對付敵人的大炮和飛機,不耽誤司令部下達的戰斗任務。”
王司令員在電話里是哈哈大笑:“好小子,我就知道讓你們當預備隊會不老實,你們的方案很好,想打仗有什么不好的,敵人的飛機正讓我愁的腦袋疼,你們如果有把握就和他們干一仗,但是要多注意安全,不能打糊涂仗,大膽去干吧,我和政委等著聽你們的好消息。”
得到司令員肯定的李勇是軍心大定,嗎的,國民黨有飛機又怎么了,老子就用八路軍的土辦法也是老辦法,在地上和你們打打游擊。
這時候氣喘噓噓的衛剛和高翔倆人一起跑了進來:“團長、政委,我們兩個營已經做好戰斗準備,請團首長檢查。”
李勇看了看王成德:“走吧,老王,人家都準備好了,咱倆也得去看看,給他們這幫小子挑挑毛病。”
一路上高翔邊走邊介紹,他們營把火炮分成了三個發射陣地,每個陣地附近都有專門用來躲避炮火的大防炮洞,幾個發射陣地也全部都準備完畢,彈上膛,刀出鞘,就等團長一聲令下了。
高翔的介紹讓李勇多少有點奇怪,這要說幾個步兵營的防炮洞都準備完畢他能相信,這炮兵也準備完畢了?火炮和汽車可都是大家伙,山洞小了是裝不小的,有這么快嗎?
看到李勇有點不相信的表情,高翔這家伙得意地說:“團長、政委,我老高是什么人,戰場無戲言,沒有把握敢說這話嗎?防炮洞是我們連夜挖好的,不瞞兩位首長說,可是把我們給累慘了。”
政委王成德也和李勇一樣有點不相信,見高翔把話說的滿滿的也是好奇地說:“好吧,我就和團長先到你們炮營看看,不過我可先警告你,胡亂吹牛是要受處分的。”
“對,就得好好檢查檢查,有一點不行的地方就處分,否則這人是牛得要上天了。”說這話的是走在一起的機槍營的營長衛剛。
炮營最近一段時間功勞立大了,每次戰斗都是全程使用,因此仗一打完高翔就到處找人顯擺,說什么他們營才是全團最厲害的主力營,炮營一到問題解決,不管是多厲害的敵人全拉稀,別的營都要靠邊站。
這就是得罪人的壞處了,衛剛現在是巴不得炮營犯點錯誤啥的,好讓高翔這家伙老實點。
說話間幾個人來到了炮兵陣地,還別說,高翔別看有時候嬉皮笑臉的,還愛找人顯擺,但對工作確實是一絲不茍的,炮兵掩體,彈藥庫,火炮的發射陣位都弄的井井有條,活干的真是很不錯。
李勇心理說,這高翔是真出息了,指揮打仗越來越熟練,特別是新開挖的那些大防炮洞,都離發射陣位不遠,一但發現異常情況也能及時把火炮拖進去,是個很好的設想。
高翔指著遠處的一個山頭告訴李勇和王成德,他們營還在山頂設立了一個防空觀察哨,兩個戰士帶了一部步話機在山頂上二十四小時守著,看到飛機的影子就報告,只要能爭取幾分鐘的時間就可以把大炮全部拖走。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李勇讓高翔再派兩個戰士,多帶一部步話機上去,如果一部步話機出問題了可以用第二部報告,這樣把握才大一點,不能把什么事都寄托在那兩個戰士身上。
“高,還是團長想的周到,一來就能發現問題,團長英明神武,你說我們怎么就沒想到呢?馬上執行。”高翔腆著臉說。
高翔的表現讓衛剛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我說老高啊,你小子拍馬屁也挑個時候好不,現在要打仗了,你就省省吧。”
衛剛的一通話讓李勇和王成德以及跟過來的警衛員全都是哈哈大笑,只有高翔臉皮厚的跟啥事都沒有一樣。
這家伙還沖著四周的戰士大喊著:“同志們,我們營最近仗打得很好,衛營長很嫉妒,老是在團長和政委跟前說咱們的壞話,大家說怎么辦那?是不是該修理修理呀?”
高翔這么一喊馬上把衛剛嚇蔫了:“行了,高翔,算你小子狠,我怕了還不行了嗎,團長、政委,在高翔的一母三分地上我是弄不過他了,兩位首長也到我的陣地上看看去吧。”
一行十幾個人轉過高翔的炮兵陣地,從另一個方向往機槍營的陣地走去,機槍營的陣地也是獨立團的預設陣地,是這次計劃中的重頭戲。
只見在幾十門的假大炮的周圍分散布置了不知道是多少的機槍掩體,衛剛跟在李勇和王成德的身邊介紹:
“幾個步兵營把他們各自的重機槍排都已經抽調過來了,一共是五個重機槍排,五十多挺馬克沁重機槍,加上機槍營自己的五十幾挺高射機槍,在這塊不算大的地域里集中了總共是一百多挺的速射火力,這種火力密度在整個西北野戰軍里還從來沒有過,他們機槍營把這一百多挺機槍按每五挺為一個戰斗單位進行了重新分組,一共是二十多個對空射擊掩體都已經準備完畢。”
把每一個射擊掩體都檢查完的李勇和王成德等人直接走進了衛剛的營指揮所,李勇告訴衛剛,這次戰斗對付的就是敵人的飛機,主要的戰斗力是機槍營,這次戰斗就看他們營的表現了,因此他和政委都不走了,就在機槍營的指揮所來直接指揮戰斗。
到了衛剛的營指揮所后李勇又把這二十多個對空的火力組的組長都喊了過來,把高射機槍所能籠罩的空域進行了重新分配,按李勇的設想,也要集中力量打殲滅戰,集中所有力量對敵人進行迎頭痛擊。
一切準備完畢的獨立團是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
話說國民黨裴昌會兵團在馬家山外的瘋狂進攻又持續了兩天多,在各級督戰官的壓迫下士兵們鼓足了勇氣,對解放軍的陣地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沖擊。
尸體伴著血水,把整個進攻發起的道路都鋪滿了,司令長官裴昌會咬牙切齒的沖著他的下屬喊:“,共軍難道是鐵打的?為什么就燒不死打不跨?你們的炮彈是不是都打空氣去了?跟我說說為什么?”
一個下屬小心翼翼地回答:“報告司令,我們的炮火打的還是很準的,共軍陣地上被打的塵土飛起多高,視線有的時候都看不到了。”
裴敞會:“那為什么共軍還打不死?我們的炮彈難道裝的不是zha藥嗎?”
下級軍官:“司令,根據我的了解,共軍都是農民出身,這農民出身的共軍有一個最大的特點,他們打仗的時候非常善于挖洞,我認為現在共軍采用的戰法就是我軍用炮火轟炸的時候他們會躲到挖好的洞里,等我們炮擊過后再出來迎擊,因此我軍的炮火對共軍造成的威脅不大。”
裴昌會看了看這個軍官:“別光說不做,有什么具體對付的辦法沒有?只要這次能把共軍的陣地拿下,立即升職,我說話算話。”
軍官:“司令,辦法到是有,共軍打仗很拼命,士兵非常頑強,這一點我們是比不了的,所以對共軍就要多利用技術兵器,進行立體打擊,用我們武器上的長處來抵消共軍的頑強。”
裴昌會:“你的意思是要用飛機和地面一起來進攻?這個辦法我們第一天就用過了,沒取得什么效果嗎,還不是一樣被共軍打下去了。”
軍官:“司令,雖然我們第一天沒取得什么戰果,但是也給共軍帶來了巨大的傷亡,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共軍挖的防炮洞防炮彈還可以,對飛機的航彈就不怎么樣了,重磅炸彈是可以把他們的防炮洞炸塌的,所以我認為我們可以采用地空聯合的辦法,先把共軍的防御工事破壞,只要能破壞他們的工事,就可以逼迫共軍把自己暴露在陣地表面上,這時候我們就可以用炮火大量殺傷他們的人員,最后我們的士兵再沖上去。”
裴昌會:“這樣的好辦法為什么不早說?我馬上給西安的胡長官打電話,讓飛機攜帶最大當量的炸彈,先對付共軍的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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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西府戰役之炮兵對炮兵
國民黨第五兵團在離寶雞不太遠的馬家山一帶連續攻擊了兩天多,在西北野戰軍二縱隊的頑強阻擊下,消耗了大量的兵員和彈藥也沒取得什么實際進展。
平時很沉穩的兵團司令裴昌會終于有點坐不住了,在心急火燎的司令長官裴昌會的請求下,遠在西安的胡宗南答應派出其所能指揮的全部空中力量給予支援,并在電報中給他打氣:
“共軍最擅長的是運動游擊戰,打陣地戰我們怕它什么?能把共軍的主力抓住就是勝利,機會很難得,不要怕消耗,也不要怕傷亡,要進行堅決的攻擊,把五兵團拼光了也沒什么,傷亡多少我給你補多少,只要能把西北的共軍主力打殘廢就行。”
在胡宗南的鼓勵下,第五兵團又一次發動了空前規模的攻擊,集中使用的炮兵把半邊天都要打紅了,解放軍的陣地上炮彈和下雨一樣落下來,爆炸連續不斷,戰壕、單兵掩體、火力點,以及所有的一切都被炮火炸平,包括石頭和樹木。
藏在防炮洞里的戰士們就跟坐在不停抖動的篩子上一樣,屁股都要離地了,這樣的炮擊程度讓老戰士都有些奇怪了,國民黨什么意思?一次性要把炮彈全部打光?不過日子了?
有的戰士從洞口往出看了看,然后回頭和大伙嘟囔道:“嗎的,我算是白費勁了,一身大汗白出了,國民黨的大炮把咱們的戰壕全都炸平,敵人再上來我們只能是趴在平地上開火了。”
藏在衛剛的營指揮所里的李勇和王成德等人都用單軍衣把腦袋蒙住,省得從洞頂上掉下來的土面子灌到脖子和眼睛里。
想抽煙的衛剛手里的打火機亂哆嗦著,在大地不住的震動中火苗子都要點不著煙頭了:“團長,國民黨的炮打得太兇了,咱們在后面還被炸成這樣,前面陣地上的同志們不知道怎么難受了。”
王成德:“慌什么,你也不是才當兵,敵人的炮火厲害又能怎么樣?還不是次次都讓我們挺過來了,告訴戰士們,保護好武器,做好戰斗準備。”
衛剛嘿嘿一笑:“政委,咱們這些人你還不了解?都是從死人堆里滾出來的,有怕死的嗎?你看我象慌的樣子嗎,我這不是想抽煙點不著火了嗎。”
拿著電話的李勇沒看衛剛和王成德爭論什么,在電話里問炮營準備的怎么樣了?話筒里傳來了高翔和平時不一樣的嚴肅聲音:“團長,敵人的炮兵發射位置都測算好了,我們全營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
李勇:“開始吧,狠狠地打,兩個急速射以后轉移陣地,不要讓敵人弄準你們的位置。”
“兩個急速射以后轉移陣位,不要讓敵人弄清我們的陣地,明白了。”撂下話筒的高翔沖著身邊的一個步話機猛的大喊了一聲:“按標定數據,全營速射,開火。”
被國民黨壓著打了六天多的解放軍陣地第一次發射出了反擊的炮火,四十幾門榴彈炮按事前標定好的射擊諸元一起發射。
黑幽幽的炮口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四十幾發炮彈“嗵”地一聲打了出去,還是習慣的六發急速射,兩個急速射就把五百多發炮彈砸在一個事前偵察好的國民黨炮兵陣地上。
幾百發炮彈的爆炸給這個正在開火的國民黨炮兵陣地帶來了巨大的災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士兵被炸的四處亂串,火炮被炸的東倒西歪。
從來都沒想過解放軍還能用炮兵進行反擊,所以這些士兵簡直是太大意了,大意到把儲備的彈藥都堆的離火炮不太遠,這樣一來又引起了儲備的彈藥殉爆,整個陣地上是火光沖天,跑的慢一點的士兵不是被炮彈炸死就是被沖擊波掀到空中然后在落下來摔死。
十幾分鐘的時間,高翔的炮營只用了十幾分鐘就把這個炮兵陣地打掉了,先前排列整齊的大炮變成了一片廢墟,沒被炸死的軍官驚恐的跑著,嘶啞著喉嚨喊著:“,快點跟司令報告,我們的陣地和大炮全完了,共軍也有炮兵,快去報告,共軍也有炮兵。”
接到報告的裴昌會氣的在電話里大罵道:“廢物、飯桶,共軍就是有炮兵還能有我們多嗎?抓緊找出共軍的炮兵陣地,用一個齊射消滅掉,快點,他們的炮兵不是我們的對手。”
打完兩個急速射的高翔按李勇的命令抓緊轉移發射陣地,牽引火炮的汽車早就準備好了,發動機都處在怠速狀態,命令一下馬上靠了過去,把大炮掛上就走。
幾分鐘的工夫,先前還在這里開火的大炮全都不見了,消失在黃土高原的溝溝叉叉里。
要說這國民黨的炮兵還真不是白給的,高翔他們轉移走還沒多長時間,陣地上就落下了成片的炮彈,不過炸的當然都是空氣了。
轉移到了另一個發射陣地的炮兵營簡單地準備了一下以后又是打出兩個急速射,接著又轉移了陣地。
連著打了幾次的炮兵營終于看到自己努力付出所換回來的效果了,國民黨對我軍前沿陣地的攻擊炮火明顯少了很多。
有幾處炮兵陣地被解放軍的炮兵打掉了,還要分出一些來和共軍進行炮戰,國民黨的炮火對前沿陣地的壓力一下子輕了很多。
二縱隊的戰士們也察覺到了變化,感覺到了從身后自己這方面陣地上向前飛過去的成群的炮彈,被憋在防炮洞里很長一段時間的戰士們是士氣大震。
戰士們在防炮洞里議論著:原來咱們解放軍也有炮兵,也能和敵人對著干,先前肯定是首長留起來沒用,這時候才拿出來和敵人進行炮戰,打得好。
在馬家山陣地上指揮作戰的王司令員一個電話就打到了獨立團的指揮所,留守的參謀長方新把電話接到了機槍營。
王司令員大聲表揚道:“干的很好,炮兵發揮的不錯,咱們的壓力輕了很多,敵人打過來的炮彈也不那么密了,但要注意敵人的飛機,一定要保存住有生力量,不要硬拼。”
國民黨第五兵團司令部,一個軍官匯報道:“司令,共軍的炮兵非常狡猾,我們始終沒有辦法測準他們的方位,剛才共軍的炮火又轉移了。”
裴昌會:“共軍狡猾無常,慣于游擊戰術,沒想他們把一套還用到了炮兵身上,還真是挺難對付,來人那,給我接空軍的電話,讓他們把力量用在共軍的炮兵上,全力搜索并消滅掉,用炸彈把共軍的炮兵砸爛。”
獨立團炮兵營長高翔身邊的步話機里突然響起了團長李勇的聲音:“高翔,你見好就收,抓緊隱蔽,小心防空。”
答應了一聲的高翔帶著汽車牽引著火炮順著山溝轉了一圈,最后又回到剛剛挖好的防炮洞里。
高翔覺得怎么隱蔽也不如把汽車和火炮都弄山洞里去,把車望洞里一開,再把洞口用東西一擋就完事大吉了。
就象驗證團長李勇所擔心的一樣,炮營的幾十門火炮剛剛被拖進山洞不長時間就從山頂我軍的觀察哨傳來了發現大批飛機的消息。
高翔用帽子擦了一下腦袋上的汗水:“,還真是讓團長給說準了,飛機說來就來了。”
從西安機場起飛的螺旋槳式戰斗轟炸機足足能有二十幾架,加油裝彈以后在天上編成了幾個菱形編隊向寶雞撲了過來。
帶隊的長機是一個國民黨的空軍上校,這家伙在飛機的坐艙里還在咕噥著:“不就是土八路的炮兵陣地嗎,至于讓我們出動這么多的飛機?比共軍多幾倍的力量解決不了問題,還得由我們空軍去給擦屁股,都說裴昌會是保定八期的精英,我看也不怎么樣嗎。”
不滿歸不滿,任務還得完成,這一點這個空軍上校還是明白的,否則回去胡宗南也饒不了他。
在當時的那個年代,空軍的飛機和飛行員是非常珍貴的(現在好象也如此哈),在國民黨政府和軍隊中的地位很高,同樣軍銜的空軍軍官要比陸軍待遇好很多,別看這個帶隊的軍官軍銜只是個上校,但是在胡宗南的眼里,一個少將也比不過他。
種種原因造成了國民黨的空軍軍官一個個牛氣沖天,眼睛里看不起別的軍兵種,所以這個空軍上校才敢對一個兵團司令官發發牢sao。
在天上編隊飛行的機群逐漸接近了國共雙方交戰的地域,帶隊的軍官向最前面的一個編隊命令道:“一大隊,降低高度,注意搜索地面目標。”
八架戰斗機從四五千米左右的高度穿云下降,高度逐漸下降,四千米,三千米,二千米。
一個大隊的戰斗機下降到了二千米高度的時候,帶隊的長機又命令道:“一大隊,保持高度,注意搜索地面目標和防空火力。”
接到命令的八架戰斗機飛行員都不以為然,搜索目標就是了,還要注意什么防空火力,共軍能有什么防空火力?也不過是一些機槍和步槍,憑借這樣的武器和我們空軍對抗簡直就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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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西府戰役之步兵對飛
二十幾架的戰斗機編成幾個大隊呼嘯著撲了過來,從四五千米的高度一直降低到兩千米左右,在馬家山我軍的陣地上空來回搜索。
接連盤旋了好幾圈也沒發現哪里有什么共軍的炮兵陣地,負責降低高度用目視搜索的第一飛行大隊的大隊長向在高空等待的長機報告:
“報告長官,目視搜索沒有發現目標,一大隊請求降低高度。”
得到長官同意的飛行員們猛推操縱桿,機頭一低扎了下來,高度從兩千米迅速下降,下降到一千米的高度繼續搜索。
可是幾架飛機的高度下降到一千米左右的時候飛行員還是什么發現都沒有,帶隊的長機有點急了,共軍的大炮也不是什么小物件,怎么就找不到,難道還會土遁了不成?
還真是讓這個軍官說中了,獨立團的炮兵營跟土遁了也沒什么區別,在飛機到來之前都已經鉆了山洞。
在高速飛行的戰斗機上用目視搜索經過隱蔽的地面目標是很難的,特別是靜止目標,只要是有一點是偽裝就很難被發現,這也是當年的戰士們為了防空在自己的腦袋上弄一個用樹葉扎的偽裝圈的原因。
空中的飛機沒有發現地面目標,飛行員很著急,國民黨的前線指揮員也很著急,怎么回事嗎?共軍的大炮都沒了?為什么飛機在天上盤旋了這么多圈還沒有什么發現?
和這些國民黨的人員一樣,飛機什么也沒看到讓解放軍的指揮員和戰士們也很著急,團長李勇看著在空中來回盤旋的飛機也在防空洞里跟著使勁,這幫子廢物,快點發現目標啊,有那么多的假大炮為什么看不見。
就差直接告訴天上飛行員的李勇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衛剛,你們營負責的這些假大炮的偽裝做的怎么樣?”
衛剛回答:“團長,做的很好啊,都用亂草遮蓋的很好嗎。”
衛剛的回答把李勇氣的夠戧:“假目標你隱蔽的那么好干什么?讓他們看到才好嗎。”
衛剛有點委屈地回答:“團長,我是這么想的,咱也不能弄的太假呀,太假就讓人不容易相信,我讓戰士還露出來兩門假火炮,什么掩護都沒用,誰想到飛機到現在還沒看到。”
李勇:“別跟我在這訴苦,再派幾個戰士過去,把假大炮上的偽裝再扯下去一點,不管怎么樣也得讓人家的飛行員看見才好嗎。”
衛剛一邊派人一邊還在咕噥:“都說飛機厲害,折騰半天了,到現在連個假目標都發現不了,哼,也不怎么樣。”
在空中盤旋的戰斗機又一次下降了高度,地面上的東西看的更加清楚了,這時候一個飛行員突然驚喜的報告:“報告長官,六號發現目標,有幾門共軍的火炮被我們飛機掀起來的氣流把偽裝吹走了,共軍的炮兵陣地就在我們腳底下。”
在低空執行偵察任務的一大隊的飛行員都用眼睛仔細觀察,可不是嗎,有好多用樹葉和亂草遮蓋著的大炮若隱若現地露了出來,看陣地的規模應該是一個炮兵團,好幾十門的重型火炮就在下面。
這個執行偵察任務的大隊長欣喜若狂,好家伙,到現在才被我們看到,土八路也真是夠狡猾的,這回看你們還往哪里跑,如果把這些共軍的火炮全都炸掉肯定是大功勞一件了,老子肩膀上的星星沒準還能再多一顆,再多一顆星星老子也是上校了,執行任務的時候就不用看人家的黑臉子了。
這家伙馬上報告:“報告,一大隊經過仔細搜索,發現了共軍的炮兵陣地,一大隊請求進入攻擊陣位。”
還在高空盤旋的帶隊長機從這家伙的語氣中就能聽出對方興奮的心情,這個國民黨的空軍上校也不白給,下屬的心思被猜得很明白這小子是想跟我搶功勞啊,哼,你當我這個上校是傻子?還想搶功勞,沒這么容易的:
“一大隊,聽到你們的報告了,任務完成的很好,你們上升高度,在四千米的空域執行掩護任務,我帶二、三大隊對共軍的炮兵陣地發起攻擊。”
帶隊長機的命令下完后,一大隊的大隊長鼻子差點被氣歪了,這叫什么事,我們大隊明明就在低空,攻擊共軍的陣地很方便,這時候還偏偏讓我們重新上升高度去執行什么掩護任務,能有什么掩護任務?共軍別說飛機了,連個飛機的輪胎都沒有,還用得著執行什么掩護任務嗎?讓我們執行最危險的偵察任務,等找到目標了,又發現沒有防空火力就下來摘桃子了,這明顯就是打擊報復,我一定要向上峰控訴。
軍令如山倒,不管這個大隊長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他多不愿意,執行完偵察任務的飛行一大隊還是上升高度去執行所謂的掩護任務去了,心里有氣的飛行員們拽桿蹬舵,把機頭抬起來重新上升到高空去等待命令。
這時候的帶隊長機見攻擊的空域都被清理出來了也很爽,嗎的,我讓你囂張,再囂張你小子也不過是個中校,還敢不聽命令怎么地?老子就是讓你執行掩護任務了又能怎么樣?現在功勞還不都是我的?
“二、三大隊,下降高度,跟著我進入攻擊航線。”
高空中的二、三兩個大隊的十六架戰斗機翅膀一歪,一個接一個迅速下滑,高度越來越低。
飛機上的無線通話互相都可以聽見,二、三大隊的飛行員暗自好笑,這個一大隊的大隊長啊,真是想升官想糊涂了,還想跟長官搶功勞,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個簡單的道理難道忘了嗎?
看著在天上胡亂折騰的飛機,陣地上的戰士們一直沒有得到開火的命令,就算是開始偵察的幾架飛機都進入了機槍的火力打擊范圍李勇也沒有下達什么命令,只是告訴戰士們要沉住氣,打就要打個狠一點的,讓國民黨的空軍好好長長教訓。
足足在天上折騰了四、五分鐘,這時帶隊的長官也下定了決心,不能再猶豫了,再猶豫飛機上帶的航油就不夠了,進入攻擊航線后帶頭俯沖下來(老式的戰斗機,沒有空中加油能力,也沒什么外掛的副油箱,戰斗半徑只能是靠機內油箱的油料來決定)。
兩個大隊的十六架戰斗機以兩架一個小隊為批次,從兩千多米怪叫著俯沖下來,高度越來越低,低到地上的戰士們都能很清楚地看到飛機坐艙里的駕駛員,發動機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本來還想把這二十多架飛機都裝到火力打擊范圍之內,但是看到還在高空游蕩的幾架戰斗機,李勇也知道自己的愿望不可能全都實現了,能有兩個大隊的十六飛機進入地上的口袋也可以了,該下手了,準備了這么長的時間,是到收口的時候了。
預設的假陣地周圍有二十多個射擊掩體,隱蔽在射擊掩體里的戰士們看著天上來回亂串的飛機,心都要跳出來了,用機槍上的準星不停地對著飛機瞄準,恨不得馬上就摟一梭子。
解放軍的部隊吃飛機的虧大了,當八路的時候被小鬼子的飛機炸,后來又被國民黨的飛機炸,有很多戰友就死在飛機的機槍和炸彈下,因此能有機會對飛機開火戰士們都搶著報名,雖然都知道這個任務很危險。
團長和營長事前講過好多次,沒有命令嚴禁開火,戰士們現在都眼巴巴地等著,等著給自己的戰友報仇。
高速俯沖下來的飛機迅速接近假陣地,高度已經只有百十米到幾百米了,螺旋槳帶起來的氣流象是在地面刮起了一股狂風,飛機上的機載機槍“咕咕咕”地叫著,地上被機槍彈打的土石亂飛。
就在戰士們的手心都要被汗水濕透了時候,團長李勇的命令終于來了,從身邊的步話機里傳來了李勇的喊聲:“開火,狠狠打。”
五十幾挺的高射機槍,還有五十多挺的馬克沁重機槍,一共是一百多挺的機槍組成的火力一起吼叫起來。
西北野戰軍這個以窮出名的部隊沒想到也有這么兇狠的時候,別說國民黨的飛行員想不到,就連解放軍的自己人也沒幾個能想到還有這么一支強悍的部隊存在。
在開火命令下達的一旬間附近這一片的天空的中低空一下子就被子彈鋪滿了,成片成串成團的子彈象蜜蜂象蚊子象現在的沙塵暴把剛剛還很安全的天空變成了地獄。
射擊掩體里的戰士們瞪著眼珠子,用手里的機槍對著飛機迎頭痛擊,飛機俯沖的時候大口徑的機栽機槍也同時開火,這個時候敢和飛機對射是很不容易的,也有很大的傷亡幾率。
是要計算提前量的,只有迎頭對著俯沖的飛機射擊是不用計算什么的,這時候開火給飛機造成的損失大,但自己的傷亡也不小了,人家的武器也一樣能打死人。
不過戰士們沒有人害怕什么傷亡,連拼命的勇氣都沒有還叫什么解放軍的戰士,還什么叫什么勇敢部和長城部(西北野戰軍部隊代號
獨立團弄了個假的炮兵陣地就是為了把飛機引逗下來,否則再有本事也撈不著天上的飛機,高射機槍和重機槍的射程都是有限的,飛機的高度超過三千米基本上地面火力就沒什么辦法了。
迎頭開火的高射機槍以一秒鐘的間隔進行三發點射,噔、噔噔噔、蹬噔噔,子彈成串飛了過去。
以前都是干瞪眼看著飛機在自己的腦袋上狂轟亂炸,這回可有了能和飛機對著干的機會了,戰士們不要命一樣瘋狂向飛機射擊,那怕是自己已經被飛機上的子彈擊中了也不在乎,嗎的,老子和你們拼了,死就死了吧,犧牲就能和自己以前的戰友見面了。
猛烈爆發的火力把天上的飛機打了個措手不及,一點準備也沒有的飛行員一下子蒙了,手忙腳亂的反應不過來,沒想到地上還會有這么厲害的對空火力在等著他們。
漫空亂串的子彈把飛機的機身上鉆了一個又一窟窿,終于有子彈打中要害了,一架飛機的油箱被子彈擊中,被打漏了的油箱先是噴出了霧狀的油料,然后飛機拉起了長長的濃煙,帶著讓人心顫的嗡嗡叫聲一頭栽了下去,幾秒鐘以后就是一聲爆炸和一團火光。
在高空游蕩的幾架飛機也發現了地面的防空火力,他們用驚恐的語調喊著:“下面有共軍的防空火網,下面有共軍的防空火力網,我們中埋伏了,快把飛機拉起來,快拉起來。”
慌亂中的飛行員猛拉操縱桿,想把飛機抬起來,只要能逃出機槍的射程就好辦了,可事情沒有這么容易的,高速向下俯沖的戰斗機不是好拉起來的,飛行員把全身的力量都用了出來,向懷中猛帶桿,承受了幾個過載(飛機俯沖或者爬高時飛行員所承受的壓力,一個過載相當于一倍的自身重量,用英文字母G來表示,目前最好的噴氣戰斗機和飛行員所能承受的過載大概是九個左右)的壓力才把機頭抬了起來。
但飛行員做這一切是需要時間的,獨立團現在最不想給的就是時間,戰斗打響前李勇要求一定要在飛機好沒反應過來前給予他們最大的打擊,爭取一次性解決問題。
機槍營的戰士們忠實地執行了自己團長的命令,所有人都在向天上開火,包括沒有機槍武器的戰士,只要是手里的武器,不管是什么,一律向天上開火,差點就向天上扔手榴彈了,戰斗進入了瘋狂的程度。
有了第一就有第二,突然的打擊持續了不到一分鐘,接連有好架飛機被打得冒煙帶火,看到飛機有逃跑的跡象,李勇指揮戰士們用火力封鎖住飛機的航線,用李大團長的想法就叫,既然來了就好好享受一下解放軍花生米吧,想跑?沒那么容易了。
射擊、射擊,還是射擊,機槍營的一百多tǐng機槍充分發揮了速射火力在低空的優勢,用密集的彈雨把一片天空都籠罩起來。
操縱重機槍的戰士們咬牙切齒,這時候把偽裝全部撇掉了不是有飛機嗎?這些天不是老想用地空優勢把我們解放軍干掉嗎?這回也叫你們知道一下我們防空部隊的厲害。
向下俯沖戰斗機被密集的火力打的冒煙吐火,機翼下帶的炸彈來不及扔下去了,笨重的身體想改變航線都不容易,不斷有飛機帶著煙大頭朝下栽下去,有兩架還沒等掉下來就在空中爆炸了。
看著不斷掉下來的飛機戰士們的心里高興的不得了,嗎的,啥時候天上的敵人也讓咱收拾到這種程度了,看來還真向團長說的那樣,不管是什么敵人,你只要用心打,就一定能消滅掉。
拉高、拉高,快拉高的飛行員們此時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往懷里猛拽操縱桿,最后面的幾架終于把機頭抬了起來,發動機加力向高空逃去。
子彈一串一串從屁股后面追了上去,又有一架向上拼命爬升的飛機突然顫抖起來,在天上好象短暫停了那么幾秒鐘,然后轟的一下爆炸了,一團火光炸開,碎片和血肉呈天女散花狀掉下來。
李勇知道這是飛機發動機被直接擊穿的效果,和李勇一樣趴在隱蔽部觀察孔上的衛剛興奮地捶了自己的團長一下,嘴里大喊大叫:“團長,太過癮了,我老衛長這么大還沒這么痛快過,以前都是看著飛機朝咱們下蛋,這回飛機自己都變成蛋往下掉了。”
最后面向下俯沖的戰斗機因為有一定的高度和速度的優勢,在把攜帶的炸彈丟掉的情況下速度快了起來,扭擺著逃出了地面的火力打擊范圍,歪著翅膀,沒命地向天邊飛去。
在高空執行掩護任務的戰斗機也被地面的火力嚇壞了,和這幾架逃出來的飛機會合后沒有采取什么攻擊行動,而是象喪家之犬一樣急急忙忙地跑了。
機槍營的戰士們還在不停地射擊,不管打著打不著,沖著飛機的背影猛開火,機槍射擊的巨大聲響讓李勇和衛剛倆人停止射擊的喊聲都不管用了。
沒有辦法的李勇和衛剛只好從隱蔽部里跑出去,挨著個去找在各個山頭上的機槍陣地,沖著還在開火的戰士的屁股就是一腳,衛剛邊踹邊喊:“行了,給我住手,飛機都跑了還打啥呀,給我省點子彈吧。”
挨了踹的戰士們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嗎的,飛機跑了我們還打個屁,手指頭總算是松開了,幾個被踹的家伙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自己的團長和營長匯報:“剛才這一頓忙活打順手了,有點沒摟住。”
衛剛才不管他們摟住沒摟住的,一人給了一腳以后讓這些戰士抓緊互相通知,停止射擊,把武器重新隱蔽好,防止敵人回來報復。
足足亂了能有十來分鐘,陣地上的槍聲才停了下來,跑了一大圈的衛剛向李勇匯報,整個戰斗加在一起只有十幾分鐘,這還是把飛機都跑了戰士們胡亂射擊的時間計算在內,實際上真正的對空作戰只有短暫的幾分鐘的時間,可就是這幾分鐘就帶來了很大的戰果,一共擊落了飛機十二架,而獨立團負責對空射擊的機槍營只有幾個輕傷,犧牲一個沒有。
馬家山陣地上空的這一場地空大對決不但是獨立團的戰士們看的很清楚,包括整個二縱隊和陣地前進攻的士兵都看了個明白,驚心動魄的戰斗讓二縱隊的戰士們熱血沸騰,直到飛機跑了以后陣地上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
實際上幾架飛機的得與失對整個戰役的意義不大,大兵團作戰不是依靠幾架技術武器就能左右得了的,但這一場戰斗對士氣卻是個很大的鼓舞,部隊打仗打的就是士氣。
二縱隊的戰士們士氣高昂,反觀的一線士兵則是蔫頭耷拉腦的,一個個就差沒把腦袋夾kù襠里了,大炮不管用了,飛機也不管用了,用步兵根本就拼不過共軍,這仗還怎么打?
回到團部的李勇屁股還沒坐穩當就接到了從縱隊司令部打過來的電話,王司令員這個久經沙場的將軍興奮地跟個孩子一樣:“大勇啊,你小子行啊,剛回來就整出個大動靜來,這仗打得好,這么干就對了,不管是天上還是地上的敵人,只要跟我們解放軍作對的就一定消滅,我代表縱隊黨委給你們團記功,有時間把你們的經驗和教訓寫出一個書面材料送過來。”
不說二縱隊的干部和戰士們怎么高興了空軍從西安機場起飛的是三個大隊的二十四架飛機,這時候回去的只有一半了,其中有四架還全身是傷,被子彈打出來的槍眼一個接一個。
驚混不定的飛行員們現在早就沒了往常的厲害烘烘的做派,互相之間也沒了什么招呼可打,只想早一點回去交差即可。
但是人與人終究還是不一樣的,這飛行員里就有一個心情不錯的,有人會說,打了敗仗損失了那么多的飛機還能心情不錯?事實還真就如此,一大隊的大隊長此時此刻的心情還真就不錯。
共軍兇狠的地面火力不但把帶頭俯沖的長機打了下來,還把二、三兩個大隊的大隊長全部給揍到了地上,現在在空中飛行的十二架飛機的最高長官就是這個執行在高空掩護任務的大隊長了。
雖說看到了十幾架的飛機被共軍打掉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但心里也是暗自慶幸,還多虧自己執行了這個在高空掩護的任務,不然一大隊的八個哥么也得和摔的嘴啃泥的飛機是一樣下場。
這三個大隊的飛機是胡司令長官心頭上的肉尖子,別看損失這么大,憑借司令長官和委員長的關系以后一定還能補充上,到時候自己這個僅剩下的大隊長應該就是這支部隊的最高長官了。
想到這里的大隊長眉頭上緊鄒著的抬頭紋漸漸地開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別看我們打了個大敗仗,但這就很有可能是我飛黃騰達的機會,回到西安把責任都推到死了的倒霉長官身上就算完活了。
第291章西府戰役之反擊
從西安起飛執行轟炸任務的二十幾架戰斗機不但沒有完成任務還被解放軍的地面火力給揍下來十幾架,這讓遠在西安的胡司令長官很生氣,差點掏出手槍將這幾個被罵為廢物的家伙斃了。
幾個下屬趕忙拉住勸解:“司令,飛機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比飛機更嬌貴,飛機打沒了可以找委員長補充,人若是死了就沒地方找去了,一個熟練的可以參加戰斗的飛行員培養起來很不容易的,還不如讓這些人帶罪立功,作用能更大一些。”
轉念一想的胡宗南想想確實是這么回事,雖然這幾個家伙都被解放軍的火力嚇破了膽子,但整個西安也不過是這幾個能開飛機的寶貝,斃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既然沒有辦法處理就只好安慰了,長官公署負責處理此事的各級官僚在胡宗南的授意下對這還剩下的十幾個飛行員好言安慰,讓他們先休息,休息好了再去參加戰斗。
國民黨第五兵團前線指揮戰斗的司令裴昌會也被己方空軍的表現氣的夠戧,這群家伙,平時趾高氣揚的,老象是高人一等似的,走路的時候脖子揚的多高,這下知道戰場是多殘酷了吧,知道共軍是多狡猾了吧。
但是不管他多生氣,攻擊還要照常進行,整個第五兵團這時候也是拼出了全力,再一次向馬家山一帶的二縱隊陣地發起了沖擊,激烈的戰斗又一次打響了。
獨立團的炮兵營沒了天上的顧忌也更加大膽了起來,利用各種隱蔽好的發射陣地與國民黨的炮兵打起陣地游擊戰。
李勇給高翔的任務是,別管敵人沖上來的步兵有多少,步兵有前面的老部隊頂著,他們營只要能把國民黨的炮兵牽扯住就是勝利。
因此馬家山一帶兩軍打起了空前的炮戰,雙方都是用盡辦法來尋找各自的炮兵陣地,都想在第一時間內把對方解決掉,從戰士們頭頂上飛過去飛過去的炮彈撕扯著空氣,發出了一陣陣的嘯叫聲。
雖然國民黨的炮兵要比二縱隊這邊多很多,但戰術要比打慣了游擊的解放軍呆板,還要不時留心被突然襲擊,所以沒有辦法對前沿陣地進行全力支援,解放軍陣地上的戰士們感覺很明顯是輕松了一大塊。
在裴昌會的要求下,胡宗南也是豁出去了,西安機場還剩下的飛機也再一次起飛參加了對解放軍的空襲,就由那個還剩下的大隊長帶隊,想升職也得看表現,可是這次來的飛機都吸取了以前血的教訓,在天上高高地飛過來,又高高地飛回去,到了陣地上空把掛在翅膀上的兩個蛋下完就走。
空軍的這種行為把國民黨前線的各級指揮官氣的要死,這些個廢物怕死鬼,被共軍干了一下是被嚇破膽子了,飛到云彩上向下扔炸彈能管個屁用,忽忽悠悠的炸彈從天上掉下來不但沒炸到解放軍還差點把自己的部隊炸到。
罵罵咧咧的軍官都向自己的長官反應,算了吧,別讓飛機參加什么戰斗了,人家都是天之嬌子,金貴的很,讓他們過來不是幫忙了而是搗亂,掛的那幾顆炸彈有幾次都扔到自己部隊的腦袋上了
接到反映的裴昌會也沒什么好辦法,空軍打仗是個技術活,怎么發揮是人家的事,自己這個司令管不著這些。
沒有了飛機的威脅,國民黨的炮兵威力又大大縮小,用步兵與步兵對抗,二縱隊的戰士們這時候根本沒把進攻的國民黨士兵放在眼里,用步兵輕武器和解放軍拼命跟找死有什么區別,這些八路軍的老戰士們最愛做的就是敵人和他們比勇氣,在武器裝備對等或者說差別不大的情況下解放軍可以不把任何對手放在心上。
瘋狂的進攻又持續了一天多,毫無疑問,國民黨的前線士兵又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在戰斗毫無進展的情況下,一些國民黨的前線指揮官萌生了退意,師旅級別的指揮員向裴昌會反應這樣的仗還是不要打了,看目前的情勢想消滅共軍很難了。
司令長官裴昌會也在不住地思索,整個第五兵團的人員只是比寶雞一帶的共軍稍稍多一些,并不占絕對優勢,戰役開始前答應大力配合的馬家軍八十二師已經被共軍擊潰,據說傷亡很大,短時間已經沒有再戰之力,而自己所倚重的地空火力又被共軍打亂套了的長處和優勢在一點點的喪失,反觀共軍,主力還在,核心力量沒有受到致命的打擊,再想按照戰役發起前的計劃消滅西北共軍活捉彭德懷已經變為不可能了。
從進攻開始到現在,國民黨的部隊連續不停地攻擊了快八天了,在這八天的時間里,西北野戰軍先是用四縱隊在歧山一帶頑強抗擊了四天,又用二縱隊在馬家山一帶硬頂了將近四天,國民黨進攻的部隊銳氣已盡,雖然二、四兩個縱隊傷亡都很大但總歸解放軍是防守的一方,兵力消耗要比國民黨一方小的多,馬家軍的八十二師跑了以后沒有了后顧之憂的西北野戰軍更是可以拿出全部力量來對付國民黨的第五兵團了。
寶雞城內,西北野戰軍臨時指揮部,司令部里的氣氛是凝重和輕松的,各級指揮員和首長都在忙著自己手里的事情,只有彭老總和幾個副司令以及副政委在討論著什么。
一個首長說道:“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國民黨連著攻擊了八天了,我看也差不多了,是不是也到了我們出手的時候了?”
又一個首長說道:“老總,根據二縱隊的反映,敵人今天的進攻強度小了很多,火炮被二縱隊牽制住了,飛機根本不敢到低空來作戰,光是靠步兵作戰咱們還怕過誰?”
一只沒有說話的彭老總也是很難得地笑了笑:“哈哈,聽說了,還是王胡子的那個獨立團干的,根據前線匯報過來的情況,他們還跟敵人打起了陣地游擊戰,然后又狠狠地給天上的飛機來了一家伙,弄得西安來的飛機現在只是在高空扔下幾顆炸彈就跑。”
笑mimi的習政委也在一旁插話說道:“老總,你看是不是讓他們把經驗總結一下,形成個書面材料,好的經驗和辦法要在全軍推廣嗎。”
彭老總:“政委呀,王胡子那個家伙你和我還不清楚嗎,別看長的不怎么樣,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但心里有數的很,我估摸著這些事他早就做了,咱們就等著拿現成的吧。”
和大家聊了幾句的彭老總回到了地圖前,又是十幾分鐘過去,盯著地圖不錯眼珠的彭老總把手里的紅藍鉛筆猛地拍到了桌子上:“好吧,是到該下決心的時候了,來人,召集各個縱隊的主管領導馬上到野戰軍司令部來開會。”
解放戰爭打到一九四八年的五六月份,有了蔣介石這個運輸大隊長的全力支援,解放軍部隊的武器裝備有了很大的改善,就算是最窮的西北野戰軍也比以前富裕了很多,這個時候的縱隊一級的指揮員基本上沒有騎馬的,都是開著繳獲來美式吉普車洋洋得意的過來開會。
再加上沒有了空中飛機的威脅,半個小時不到,各個縱隊的司令和政委都倒齊了,在野司一個首長簡單介紹完情況以后這些個司令員和政委們忍不住提出了各種建議。
脾氣暴烈的一縱隊賀炳炎司令員站起來指著地圖說道:“四縱隊在歧山打的好,二縱隊在馬家山也打的很好,六縱隊的教導旅把馬家軍的八十二師干了個稀里嘩啦,只有我們一縱隊是天天睡大覺,這是連著睡來十來天了,再不讓我們干點啥估計我們的子彈和刺刀都要上銹了,彭老總,趕緊給我們派點任務吧。”
賀司令員的話引來了一陣笑聲,彭老總則是不為所動,看了看剛從前線下來的王震司令員:‘胡子,你是從前面下來的,跟敵人拼了好幾天了,最有發言權,把情況跟大家介紹一下。‘
王司令員起身來到墻上掛著的大型軍用地圖前,把幾天來的部隊作戰情況仔細向開會的這些首長介紹了一遍,最后王司令員說道:“國民黨的第五兵團是正規軍,打陣地戰的能力不錯,只是瘋狂攻擊了七八天對他們的體力和士氣的影響很大,現在的攻擊程度已經比開始時輕多了。”
野戰軍的會議開了一個多小時,最后彭老總下達了幾項命令:
一,以羅員發的六縱隊為左翼,向馬家山一線部隊的左側運動。
二,以一縱隊賀炳炎部為右翼,向馬家山一線部隊的右側運動。
三,以傷亡比較大的四縱隊為野司的直屬隊,在二縱隊的后面向前跟進,準備發起對敵人的向心攻擊,全野戰軍不留后手,與國民黨的第五兵團來一次決戰,胡宗南打下延安以后不是老想尋找我們主力決戰嗎,這回我們就把力量擺出來跟他們來一次真正的決戰。
第292章西府戰役之解放軍的鐵腳板
國民黨裴昌會兵團對西北野戰軍的進攻持續了近八天的時間,在離寶雞還有五公里左右的距離時被二縱隊用頑強的防守擋在了馬家山一帶。
彭老總是用梯次防御的戰術來消耗國民黨進攻兵團的銳氣,用空間換時間,先是用四縱隊抗擊了四天,然后再用二縱隊替換防守,其余兩個縱隊(一、六兩個縱隊)的主力則是還在休整中(六縱隊教導旅除外)。
在野司召開的臨時會議上,彭老總判斷出敵人消耗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在缺乏馬家軍八十二師的配合下,已經失去了繼續作戰的勇氣。
各個縱隊的指揮員紛紛表示,西北野戰軍反擊的機會到了,被壓著打了七八天,也該輪到我們出手了。
宣布完作戰命令的彭老總又說道:“我知道你們每個縱隊都有個小家底,這回都給我拿出來,誰也不許有私心,特別是你們六縱隊,把你們的寶貝炮兵都拿上去,藏著掖著是練不出真本事來的,跟人家二縱隊城里彈藥庫的炮彈有的是,都給我砸到敵人的腦袋上去。”
被點了名的六縱隊羅員發司令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彭老總,不是我舍不得我們縱隊的那點炮兵,實在是他們的水平太差了,一個鬧不好沒準就把自己人給炸了。”
彭老總:“別給我打馬虎眼,水平太差也沒關系,讓王胡子給你們派幾個教官過去,好好教導教導你們,胡子,就讓你們獨立團派幾個人到六縱隊去,告訴他們,學的好就繼續在六縱隊干,學的不好我把他們全都調到二縱隊去。”
彭老總這一番話差點沒把羅司令員嚇得坐到地下,六縱隊的炮兵弄回來容易嗎,這要是都讓首長給調二縱隊去可就吃大虧了。
看著羅員發司令員有點古怪的臉色,各個縱隊的首長忍不住笑了起來,王震司令員揚著脖子說道:“我說老羅,你這膽子是怎么練的?老總的一句話就把你嚇成這樣,放心吧,教官我給你派過去,你那點炮兵我們不要,都給你留著總行了吧。”
羅司令員心說,你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我弄回來點好貨色可沒少費勁,以至于還和你們的那個獨立團差點干了一架。
戰場上的時間是很寶貴的,野司的作戰會議剛一結束西北野戰軍的幾個縱隊就全部動了起來,六縱隊向二縱隊的左側運動,一縱隊向二縱隊的右側運動,而傷亡巨大的四縱隊則是在補充了彈藥以后悄悄往二縱隊的身后摸了過來,前鋒的一個團已經快和二縱隊放在最后面的李勇獨立團接觸上了。
休整了幾天的四縱隊已經緩過一口氣來了,雖然人員還沒有辦法得到補充但也必須再一次參加戰斗,好在戰士們沒人計較這些,解放軍的部隊嗎,只要是有命令,不管傷亡多慘重,刀山火海也得上,沒有什么條件可講。
因為前些天在一起行軍,四縱隊的前衛團和李勇的獨立團互相間還算是熟悉,也算是老熟人了,據這個團的團長介紹,他們在歧山打的很苦,目前全團只剩下一千多人,全縱隊也只有不到一萬人。
獨立團正在開會的各營指揮員聽完這個團長的介紹都牛氣烘烘的表示,不用擔心,等一會仗打起來的時候讓四縱隊的這個團就跟在我們獨立團的后面,多抓俘虜多撿剩落,爭取這一仗就把損失補回來。
這個過來聯系的團長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知道人家厲害,也知道二縱獨立團的人是好心,但也太牛X了,口氣大的不得了,還要他們跟在后面撿剩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是省事又省心,可這事真要是傳出去以后還讓他這個團長的臉往哪里放?
四縱隊這個過來的團長趕忙表示,謝謝同志們的關心,我們四縱隊不會跟在獨立團的后面撿什么剩落的,而是要和二縱隊并肩作戰。
主持會議的李勇和王成德都沒說什么,到是李江國這小子有點搞笑地和這個團長白話:“同志,你們還要和我們并肩作戰?我看夠戧,我們團打仗時候的速度是非常快的,估計兄弟部隊的同志們很難跟的上。”
李江國的一番話讓這個團長腦袋上的青筋都要蹦起來了:“同志們,我們四縱隊也是老八路老紅軍出身的部隊,跑路也是我們的看家本事,放心,不會拉你們后腿的。”
王成德忙瞪了李江國一眼,然后安慰道:“別聽這家伙胡說八道的,兄弟部隊的情況我們了解一點,我們保證一起來配合行動。”
一切都準備就緒的西北野戰軍的各級部隊都在耐心地等待著上級首長機關的命令。
司令部里的彭老總和首長們也是不斷地觀察著戰場的態勢,當國民黨的又一次進攻被二縱隊打下去以后,一個首長看了看表然后問道:“老總,可以了嗎?”
彭老總用有力的大手使勁拍在桌子上:“開始。”
總部的命令被延伸在寶雞周圍的幾百上千根電話線準確地傳到了各個前線部隊,幾秒種以后野戰軍的各級炮火開始轟擊。
包括獨立團在內的各種口徑的火炮,也不管能不能打得準,一個點地猛干,反正只要能把炮彈打到國民黨的部隊大概的位置就行,從前沿到縱深,來回炸。
從西北野戰軍與裴昌會兵團交戰開始算起,解放軍還沒有豁出去用炮兵這么對著干過,這一頓炮火也把國民黨的進攻部隊打得蒙頭轉向,八路今天是怎么了?要跟咱們打戰?
西北野戰軍的炮火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在滾滾的濃煙中出擊的沖鋒號響了,左側的六縱隊,右側的一縱隊,中間的二縱隊全線開始反擊,跳出戰壕的部隊跟山崩海嘯一樣沖了過去。
正在指揮部里想事情的國民黨第五兵團司令裴昌會突然接到了前線的報告:“報告司令,共軍開始反擊了。”
裴昌會:“反擊就反擊,有什么大不了的,共軍不是天天都要搞幾次反沖鋒嗎,讓前面的堅決頂住,只要能頂住十幾分鐘共軍就會撤回去。”
這個下屬有點著急的說:“報告司令,不是這么回事,共軍是大規模的反擊,看架勢肯定是把主力都拿出來,前面的弟兄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你聽聽共軍的炮火打的多兇。”
聽到下屬的報告和解放軍的炮火聲,裴昌會激靈一下打了冷戰共軍不會是全線開始反擊了吧?彭德懷不愧是個打仗打到讓你難受的高手,每一個動作都敲到要命的點子上。
西北野戰軍挑的這個反擊的時間是非常有講究的,正趕上國民黨的進攻部隊被二縱隊打下去的一剎那間,后面的大部隊在炮火的掩護下跟在潰敗的敵人后面就沖了下去,兜屁股猛追,讓你回身都難。
準備了好長時間的西北野戰軍以二、四兩個縱隊在中路對國民黨的攻擊兵團進行向心突破,以六縱隊和一縱隊從兩側迂回,使出了全部力量,準備一舉打跨國民黨的裴昌會兵團。
跳出戰壕的部隊拼命猛追,打慣仗的指揮員都知道現在是部隊傷亡最大的時候,要想減少傷亡就要緊緊沾住退下去的國民黨士兵不放,保持近距離接觸,讓他們的重火力反應不過來而沒法下手。
這就看出八路軍會跑路的特點了,逃跑的國民黨士兵當然也知道要被解放軍從屁股后面追不是什么好事,可不管怎么努力也甩不掉追上來的八路,不但甩不掉還越來越近。
要說這跑路的本事,在人類已知的部隊里還沒人能比得過八路軍和后來的解放軍了,靠著一雙鐵腳板打天下的解放軍的部隊這時候把這一特點表現的淋漓盡致。
點題外話,朝鮮戰場二次戰役,中國人民志愿軍第38軍113師奉命執行穿插任務,全師急行軍14個小時,深入敵后72.5公里,是地圖上的72.5公里,因為要上山和過河,實際距離還要遠的多,地形復雜,到底有多少現在也沒法計算,在穿插途中與敵作戰四次,先敵五分鐘搶占三所里,牢牢地扼守住了聯合的后撤道路,致使敵數萬部隊被我軍全殲。
從這一段歷史上不難看出,從接受任務的那一時刻起3師全師官兵,上到師長和政委,下到每一個戰士都是在不停的跑動中度過的(道路都是山和溝谷,車輛無法通行直連續不停地跑動了14個小時,在這期間還要與敵人的幾支搜索和偵察部隊作戰,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到的,想都想不出來,這一戰績讓所有知道的人都瞠目結舌,包括志愿軍的對手聯合。
38軍的這一仗把以美國為首的聯合都打出心理障礙了,致使在以后的作戰中經常疑心疑鬼的,老是怕志愿軍有部隊穿插到他們的屁股后面去。
四十幾年以后,他們的對手美軍在海灣戰爭中用裝甲機械化部隊在平緩的大沙漠上創造出來的日攻擊前進速度是每小時2.4公里(著名的左勾拳行動),大家想想,美軍用機械化部隊在沙漠里創造出來的速度還比不過志愿軍的一雙腳,由此可見解放軍跑路本事的厲害。
后世的史學家(中國和外國都有)在研究這一段戰史的時候曾經說過這么一段話:在人類有史以來,步兵還從未如此輝煌過。
第293章西府戰役之混戰
國民黨裴昌會兵團在二、四縱隊的頑強阻擊下,傷亡慘重,兵鋒受挫,銳氣已準了時機的彭老總拿出了西北野戰軍的全部力量(欠許光達的三縱隊),對敵人開始反擊作戰。
為了最大限度的減少傷亡,戰士們緊緊地吊在后撤的國民黨士兵后面緊追不放,不給他們留下喘息的機會。
幾個縱隊幾乎是在同時攻了上去,開始的時候還是齊頭并進,十幾分鐘后速度開始有了變化,靠在二縱隊右側的一縱隊的干部戰士跟不要命了一樣瘋狂沖擊,箭頭部隊以及快的速度很快超越了幾支兄弟單位。
攻擊發起前一縱隊的賀司令員做的戰斗動員時說:“同志們,人家二縱隊打得好,四縱隊打得好,六縱隊也打得不錯,只有我們一縱隊一槍一彈沒放,干等著睡大覺了,這回機會來來,怎么表現就看你們了。”
西北野戰軍的一縱隊是從洪湖蘇區走出來的久經考驗的老部隊,是解放軍老骨頭中的骨頭,每一個干部和戰士的每一塊血肉都透著對部隊的忠誠,他們把部隊的榮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不用司令員說他們也知道怎么做。
最后賀司令員命令:“全縱隊的所有人員,上到他這個司令員,下到每一個衛生員和炊事員都要沖上去,不但要保證二縱隊側翼的安全還要把擋在前面的敵人擊潰。”
戰斗發起以后,一縱隊這支被野戰軍的首長留在手里七八天剛剛投入戰斗的生力軍跟下了山的老虎一樣撲了出去,挺著明晃晃的刺刀跟在國民黨潰敗士兵的后面,只要是跑的慢一點都被刺刀扎死,士兵臨死前的嚎叫聲撕心裂膽。
西北野戰軍的幾個主力縱隊那個最厲害不好說,但要比拼刺刀那大概還得說是一縱隊,原因也很好解釋,一縱隊有個喜歡大刀片和拼刺刀的司令員。
已經是縱隊司令員的賀炳炎司令還和戰士們一樣,沖鋒的時候一樣掄著大砍刀沖了上去,有這樣的司令就有什么樣的戰士,因此一縱隊的兵有很多人除了手里的步槍以外還在身后背個大砍刀。
在不間斷的號聲中一縱隊的三個主力旅象雪崩一樣從二縱隊的側翼沖了出去,跑在最前面的是縱隊主力358旅,在358旅的尖刀部隊里帶隊沖鋒的赫然是政委余秋里。
這個新中國的石油部長,一條胳膊的余秋里政委此時和他的戰士們一樣掄著大砍刀邊吶喊邊沖鋒。
戰爭年代解放軍的指揮員讓人打心眼里佩服,特別是其中的政工人員,不單單是要會做思想工作這么簡單,每一次戰斗都要沖鋒在前撤退在后,因此政工人員的傷亡比例也非常高,他們這么做也很好理解,否則如何能服眾。
兇狠的一縱隊一個沖鋒就將他們前面的國民黨防線撕開了一個口子,接著部隊又迅速向兩側擴大突破口。
國民黨的前線士兵和指揮官有點手忙腳亂的反應不過來,以前都是壓著八路打,今天是怎么了?事情反過來了?
感受到一縱的狂野攻勢,相臨著一縱隊的二縱隊當然不肯示弱,咱二縱隊啥時候能讓人比下去?這還了得。
李勇帶著獨立團跟在縱隊主力的后面向前猛沖,除了高翔的炮兵以外包括孫全厚的輜重營都拉了上去。
跟在縱隊主力后面向前沖的感覺和以前太不一樣了,滿山遍野全是人,戰士們的吶喊聲和海浪一樣一陣高過一陣。
跟在二縱隊后面的是四縱隊,四縱隊的前衛團基本上與二縱隊最后面的獨立團處在同一個位置上。
李勇和王成德邊跑邊商量:“這么干下去可不行,跟在主力后面能弄出什么名堂來?和敵人都接觸不上還有什么可打的,估計這一仗打下來什么好東西也撈不到了。”
和李勇在一起的時間長了,王成德也不象以前那樣一提起搶東西就反感,他也是反問道:“那怎么辦?咱們團和老部隊比起跑路來沒什么優勢,能在后面跟上就不錯了。”
李勇知道王成德說的是實話,和那些打慣了游擊的老八路比,獨立團的優勢不在跑路上:“我們繞過去,不跟在主力后面,還是那句話,要打就來個狠的,我們找條路自己突破。”
看著突然改變了攻擊線路的獨立團,離著不遠的四縱隊的前衛團的團長很快找了過來:“李團長、王政委,咱們不是說好了要并肩作戰嗎?怎么了?要改主意?”
李勇有點好笑地心想,這家伙心眼還真多,部隊剛一動作就看出來了:“是這么回事,我們團不想一直跟在主力后面,我們要自己單干,怎么樣?你們還跟過來嗎?”
這個團長聽完李勇這一通話是心里直犯核計,這二縱隊的獨立團還真是夠邪門的,戰斗行動自己說了算,難道上級不管嗎?
還真是讓這個團長猜對了,戰斗發起前王司令員對獨立團的要求是,你們感覺怎么舒服就怎么打,命令只有一條,吃虧不行。
這也是王司令員對部隊的攻擊行動很有把握才這么說的,也是為了鍛煉這支新生的部隊而給了一定的自主權,這樣一來李勇和王成德的膽子才大起來,敢自己另找攻擊線路。
四縱隊前衛團的團長猶豫不定,不知道該怎么做好,本來他們還想和獨立團好好比一比,想讓獨立團的人知道我們四縱隊的人也不是孬種,這下可好,人家要改變攻擊線路,自己怎么辦?
李勇才不管他們怎么想,讓李玉明通知各個營,部隊向左轉,插向左翼六縱隊和二縱隊的結合部,從這個結合部想想辦法,看是否能與敵人接觸上。
獨立團沖在最前面的是張勁松的偵察營,這個營的幾百名戰士都是清一色的沖鋒槍和駁殼槍,身上的負重小,不象別的營還要抬著重機槍和小炮。
李勇告訴被找到身邊來的張勁松:“給你們營兩個任務打開攻擊通路,二,找到咱們縱隊與友臨六縱隊的結合部,一定要找準位置,然后把全團都帶過去。”
張勁松興奮異常:“放心吧團長,保證完成任務。”
臨走的時候這家伙又鬼摸眼道地說:“團長,這么決定就對了,要不咱們團跟在大部隊后面還能有什么出息?屁都撈不到。”
平時經常訓練爬山的偵察營幾百個戰士在張勁松的帶領下全部輕裝,很快與團主力拉開了距離,十幾分鐘以后他們的背影拐個彎就看不見了。
此時的國民黨第五兵團的前線指揮部里一片混亂,各種命令不停地下發,電話鈴聲一個接一個,一個參謀軍官對旁的司令長官裴昌會說道:“司令,共軍的攻勢很猛,到處都是請求增援的,我們該怎么做?”
裴昌會這個司令官惱怒地喊道:“告訴各級指揮官,共軍的總兵力不比我們多,武器不比我們好,他們在飛機大炮下能堅持七八天,難道我們連一天都堅持不住嗎?誰敢擅自放棄陣地立即槍斃。”
國民黨第五兵團是正規軍出身,打起陣地戰來還是有一套的,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大白給,在第一道防線被突破以后馬上組織起第二道防線,想用第二道防線的給予解放軍攻擊部隊有力殺傷,一時間戰斗陷入膠著狀態。
裴昌會確實是個很難啃的硬骨頭,打仗很有章法初的慌亂過后很快組織起來第二道的防線。
因為部隊中配備有大量的工兵,第五兵團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構筑出了一條簡易防線,戰壕、隱蔽部、輕重機槍的射擊掩體等各種設施齊備。
在各級指揮官的督處下,士兵紛紛跳下戰壕,準備迎接解放軍的攻擊,可是剛剛進入陣地的國民黨士兵就看見從前面潰敗下來了的大量散兵。
潰敗下來的士兵黑丫丫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一個個狂叫著,呼喊著,邊回頭回腦地張望邊拼命第向前跑,看那意思膽子都要被嚇破了,而在離他們身后不太遠的地方就是追過來的解放軍戰士。
追過來的解放軍戰士大部分手里端著按著長長刺刀的步槍,在陽光的反射下刺刀一閃一閃地亮著寒光,順著刺刀的血槽還在不住地往下滴答著鮮血。
這時候也沒人想到要抓什么俘虜了,兩支部隊攪在一起,跑在后面的國民黨士兵把屁股和后背都留給解放軍了,還能有什么戰斗力,被刺刀一片一片捅倒。
這一幕被趴在戰壕里的國民黨士兵看得很清楚,前面的指揮官有點不知道怎么辦好了。
兩支部隊離的太近,八路軍緊緊地咬住潰退下來的部隊,戰壕里的國民黨士兵干瞪眼不敢開槍。
就在國民黨的前線指揮員腦袋上的汗水不住往下流的時候,電話里傳來了裴昌會惱羞成怒的聲音:“你們他的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還不開槍?”
第294章西府戰役之并肩作戰
國民黨的前線指揮官看著潰敗下來的士兵不知道如何是好,解放軍在屁股后面跟的緊緊的,兩支部隊攪和在一起,這時候如果命令部下開槍死的自己人肯定要比共軍多。
就在這個指揮員猶豫不決的時候從電話里傳來司令裴昌會責問他為什么不開槍的罵聲,這個指揮官擦擦腦袋上的汗水匯報:“報告司令,共軍離咱們撤下來的弟兄太近了,兩軍混在一起,沒辦法開槍。”
電話里的裴昌會是惱羞成怒:“混蛋,這時候不開槍你還等什么?等共軍用刺刀把你捅死?”
“司令,我是想把撤下來的弟兄們再往后放一放,把他們讓過來再開槍,實在不行咱們就和共軍打近戰。”
電話中傳來了裴昌會的呵斥聲:“糊涂,和共軍打近戰?你是想找死不成,打近戰誰能是共軍的對手,你難道想當俘虜嗎?抓緊命令部隊開火,婦人之仁要不得再不開火我撤了你。”
放下電話的軍官狠了狠心,沖著下屬發布命令:“立即開火,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一接近到陣地前沿就地消滅。”
軍令如山倒,雖然國民黨的部隊也不愿意沖著和自己穿著一樣衣服的士兵開槍,但是長官有命令,不執行是不行了,再說了,后面還有督戰隊看著那,干吧,管他是誰,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再說了。
戰壕里的國民黨士兵沖著黑丫丫跑過來的人群開槍了,各種武器一起開火,不管是愿意不愿意,上司有命令,就算是閉著眼睛也得打。
從前面第一道防線潰敗下來的士兵眼看著就快到自己部隊的防區了,逃跑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士兵們相互鼓勁:“嗎的,再加把勁,加把勁跑過去就能把小命保住了。”
就在生的希望越來越大的時候,前面自己人的戰壕里突然開槍了,子彈一片一片刮過來,跑在最前面的士兵被成堆成坨地撂倒在地。
這一突然的變化把逃跑中的國民黨士兵驚的目瞪口呆,有的沖著開槍的戰壕大罵:“X你嗎的,你們瞎了嗎?自己人難道看不清嗎?”
戰壕里的國民黨士兵則是不管不顧的,只是悶頭開火,逃回來的士兵這下子可是遭罪了,前面被自己人的子彈堆一堆的,后面又有解放軍兜著屁股用刺刀捅,簡直是沒有活路了。
國民黨剛剛構筑起來的第二道防線前一二百米左右的空地上是人擠人,人壓人,死人螺死人,簡直和地獄沒什么兩樣,敗下來的兵們蒙頭轉向不知道如何是好,跑又跑不回去,后面還有解放軍再追,這可怎么辦?
有些腦袋機靈點的見情況不秒索性趴在地上不動了,裝死也比打死強,看這架勢兩頭都拿潰敗下來的士兵不當人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國民黨這個辦法還是起作用了,跟在后面的解放軍部隊被一頓掃射阻止在陣地前。
追過來的戰士們見國民黨的部隊沖自己人開火也很意外,再硬往上沖就不合適了,本來想趁亂把剛剛組織起來第二道防線擊潰的想法落空了,最前面的追擊部隊紛紛停了下來,就地構筑工事與前面的敵人對峙。
交火了七八天的戰場上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兩支部隊在一二百米的距離內互相大眼瞪著小眼,誰都沒有把對方吃下去的辦法,而在這兩軍中間還趴滿了潰敗下來國民黨士兵。
西北野戰軍的前線部隊連著發動了幾次攻擊,可都被陣線穩定下來的國民黨第二道防線打了回去,兩支部隊離的太近了,近到雙方的炮火都沒有辦法分辨出誰是自己人。
雙方的重武器都用不上,而只靠手里的步兵輕武器,在打塹壕戰中誰先跳出來誰就死的快一點,前鋒部隊幾次攻擊被打回來以后,西北野戰軍的攻擊部隊也只好退了回來,戰場陷入了暫時的平靜中。
李勇和王成德帶著戰士們不停地向前運動,就在天快黑下來的時候,派出去的張勁松帶著幾個他們營的戰士回來了。
不停喘氣的張勁松馬上跟倆人匯報:“團長、政委,我把全營都拉到一個不大的小山溝里,這個小山溝就是咱們縱隊和左翼六縱隊的結合部,我們營的幾百口子都在那里趴著了,咱們縱隊和六縱隊都被擋住了,干了幾次都沒攻上去,傷亡不小,這股子國民黨還真有點狠勁,不管是咱們人還是他們自己人是一起開火,死的人太多了。”
李勇讓張勁松帶路,把獨立團按他們事前偵察好的線路往前帶,這時候那個四縱隊前衛團的團長又找了過來,這個團長帶著幾個人跑了過來:“李團長,我決定了,我們團也和你們一樣,繞開大部隊,你們打到什么地方我們也到什么地方,你看怎么樣?”
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了看,都有點想不不明白這家伙是什么意思了,按李勇和王成德的想法,敢自己單獨行動的部隊整個野戰軍可能就獨立團一家了,這一會的工夫就又多出一個團了?
也不怪李勇和王成德不明白,原來這個團長也是剛剛跟上級請示完,四縱隊的首長雖然都是我軍的高級指揮員了,但也都是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聽說二縱的獨立團有點不把自己的部隊放在眼里那能受得了,一個個是火冒三丈。
四縱隊的首長就告訴這個團長,跟著這個獨立團他們到底有多厲害,他們怎么打你們就怎么打,也讓他們看看咱們四縱隊的戰斗力。
李勇和王成德倆人想不明白這個團長為什么又帶著人跑回來了,但人家想打仗又不是什么壞事,想跟著就跟著吧,人多還不好嗎。
兩個團的人馬跟在張勁松他們幾個人的后面順著山溝拐了出去,戰士們一路小跑,兩支部隊在一起行軍,互相之間都不服氣,都想把對方壓下一頭去,所以連帶著行軍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李勇沒想到和四縱隊的人一起行軍還有這么個好處,不過比起跑路來獨立團還真不見得能比得過人家,加上獨立團的武器裝備要比對方好的多也重的多,速度一直被四縱的人壓了一頭,連著跑出去能有十來里路,在天快黑的時候來到了張勁松他們營留守的那個小山溝里。
李勇和王成德還有四縱隊前衛團的團長,幾個人一起來到最前面的一個觀察哨位上。
剛剛構筑起來的戰壕在望遠鏡里看得清清楚楚,敵人士兵的身影、腦袋上戴的鋼盔、平緩的空地上還在趴著的沒被打死的亂兵,以及左右兩側我軍陣地傳來的挖工事的鍬鎬聲都清晰可聞。
四縱的這個團長看了看身邊獨立團的人,心理忍不住嘀咕,跟國民黨兵一樣個個都戴著鋼盔,要不是身上還穿著解放軍的灰軍裝,真都要把他們當成敵人了。
已經到了開晚飯的時候了,但這時候生火做飯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生火做飯就只有自己想辦法了,不大的小山溝里趴著兩個團的幾千號人馬,互相間離的很近。
四縱隊的戰士沒有一個動彈的,打仗的時候嗎,一頓兩頓不吃飯很正常,有的時候一天也不見得能撈上一頓飯吃,解放軍的部隊已經習以為常了,特別是那些當兵年頭多的老八路,不餓肚子的時候都很少。
但和這些四縱的兵們趴在一起的獨立團的人就不這么想了,獨立團的人則是認為不吃飽飯怎么才能有力氣打勝仗?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嗎,因此這些戰士們背包里的補給都很充分。
在四縱隊的戰士瞪大的眼睛下,獨立團的人把各種干糧拿出來是大吃大嚼,看著獨立團的人大吃特吃,四縱的這些戰士們捏了捏自己癟癟的干糧袋子只好往肚子里咽口水了。
李勇李大團長的吃象比戰士們好不到那里去,既然暫時沒辦法就只好先吃飯再說了,這還不算牛的,野戰行軍嗎,胡小蓮的衛生隊一直跟在李勇和王成德附近,好長時間沒和李勇單獨在一起的胡小蓮拿過一個水壺遞了過來。
李勇把身子往下挪了挪,挑了個舒服的地方又吃又喝,身邊還有胡小蓮陪著,這種感覺是真不錯。
離李勇不太遠的四縱的這個團長看的眼睛都要直了,獨立團牛的要上天,吃干糧的時候還有女兵給倒水,這也太過分了。
沒心沒肺的李大團長正享受這種感覺的時候就覺得有人悄悄捅了捅自己的腰眼,回頭政委王成德正在朝他使眼色。
隨著王成德的眼神李勇一下子就明白了,四縱隊的同志還在餓著肚子了,要是兩支部隊都餓著到也說不出什么來,誰叫著八路軍窮啊,可是現在一家吃一家看著這成什么了。
用腳使勁踹了一下離著不太遠的張勁松,李大團長提高點嗓門喊道:“你小子就知道吃,沒看到兄弟部隊的同志們還在餓肚子嗎?還不快點讓戰士們把干糧給兄弟部隊拿出來。”老巴更新很慢,啥也不敢要了,哈。
第295章偵察英雄寧二子
正在悶頭吃東西的張勁松被李勇踹了一腳后趕忙四下看,可不是嗎,有好些個四縱隊的人正盯著他。
吃東西的時候被人看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容易噎著,張勁松一口干糧差點沒咽下去,使勁伸了伸脖子才算沒事,嘴里哼哼哈哈地回答著李勇的問話,用眼睛四處看了一下然后也是用腳丫子踹了一腳,嘴里和團長李勇一樣喊道:“二子,你小子怎么回事,這偵察兵怎么當的?連兄弟部隊的同志沒吃上飯也不知道嗎?快點把干糧拿出來給大家分了。”
四周的戰士們轟地一下子全笑了,連看熱鬧的四縱隊的人也笑了,只有寧二子的愁眉苦臉地一點笑模樣沒有:“哼,挨了團長訓就拿我們說事,下次我離你遠點,省得老是拿我出氣。”
但說歸說,事還得辦,寧二子讓手底下的兵把命令傳下去,要保證讓四縱這個團的人也能吃上干糧。
張勁松看到寧二子咕噥著有點不服氣又沖著屁股偷偷踹了一腳:“二子,你亂叨咕個啥,沒看到團長踹我的時候有兄弟部隊的同志們在看著嗎?我要是不踹回來得多沒面子。”
寧二子:“哼,給我幾腳就有面子了?你去找團長踹回來才有面子嗎。”
寧二子的話把張勁松這個營長噎得直打嗝,我去找團長踹回來,我有這個膽子嗎?
跟過來的四縱這個團只有一千多人,獨立團每兩三個人湊出一點干糧來到也沒費什么事。
吃飽喝足的戰士們有的悄悄掏出煙卷用亮閃閃的打火機點上,深吸一口后然后再把煙圈吐出來。
獨立團戰士們的舉動又一次把四縱的人給震住了,目瞪口呆的四縱隊戰士簡直想不通這些老爺兵是從什么地方找來的這些好東西,他們這個團的團長手里也不見得有打火機這樣的物件,看人家那意思,隨便一個小兵手里掏出點什么也夠你羨慕半天了,這也太富裕了,再說了,這隨便抽煙能行嗎?不怕暴露目標?
部隊的紀律嚴是好事,但有的時候也需要變通一下,比如說現在,獨立團的幾千人馬都在山溝里趴著,對方看不到,雙方的炮火不能使用,天又黑了,西安機場的飛機也起飛不了,這時候還怕什么暴露目標?所以李勇也沒制止戰士們吸煙。
趴在李勇身邊的張勁松指著前面的一片開闊地:“團長,看到沒有?那里現在還有不少都是活人,全都是國民黨敗下來的兵,夾在中間不敢起來。”
李勇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張勁松則是笑嘻嘻地繼續說下去:“團長,我知道你擔心啥,你不就是怕咱們團一但發起攻擊的時候趴在那里的國民黨士兵搗亂嗎,放心吧,沒事,現在這些趴在那里的國民黨士兵是恨他們自己人比恨咱們都厲害,六縱隊攻了幾次,他們都是很老實地趴在那里一動不動,沒見有一個開槍的。”
李勇想想也覺得張勁松說的有道理,被自己人這么往死里整,誰還能有心思賣命?要不說還是八路軍的老部隊厲害,打仗又精又滑,沖鋒的部隊跟著潰敗下來的亂兵一起往上沖,防守的部隊如果不開槍那正好趁機會上來,如果開槍還容易引起兵變,這就叫戰術的靈活運用了。
在戰士的議論和干部們的焦慮中,天漸漸地黑了,西北野戰軍的指揮部里,一個首長跟不停地走動著彭老總說道:“老總,時間拖的越長對咱們越不利,不能給敵人留下修工事的時間,天一黑就是咱們的天下了,你下命令吧,我帶隊,一定能沖上去。”
彭老總還是用他那慣有的不緊不慢的語調說道:“前些天是咱們防守敵人進攻,我要求大家要盡量來拖延時間,現在不同了,現在是我們進攻而敵人防守,所以我要求大家一定要堅決、勇敢、不怕犧牲,克服一切困難,尋找敵人的弱點,把他們的防線撕開,每個縱隊都要爭取打開一個突破口,只要我們能撕開一個口子,事情就好辦了,抓緊回去準備吧。”
到這里的彭老總看了看表,沉吟了一會又說道:“多想辦法,盡量來減少傷亡,不要不管不顧地硬沖,兩個小時以后攻擊開始。”
跟張勁松嘀咕了一會的李勇回身讓李玉明把偵察營的一排長寧二子喊過來,幾分鐘以后寧二子就順著小道跑了過來。
李勇指著前面黑忽忽的開闊地對寧二子說道:“二子,給你個任務,看到前面的開闊地了嗎?”
看到寧二子點點頭,李勇又繼續說:“現在那里是死人和活人都有,你帶幾個戰士摸過去,抓幾個活的回來,注意不要弄出動靜來,還不能打槍和有傷亡,有把握嗎?”
“團長,保證完成任務,我這一陣子也沒干別的,竟抓俘虜了。”
聽完寧二子的話李勇也是挺有感慨,這個一年前還膽小怕事的俘虜兵已經成為一個解放軍的偵察英雄了,以至于每每有重要的偵察任務李勇和張勁松都會想到讓他帶戰士們去執行。
接受完任務的寧二子馬上回到自己的一排,排里的戰士看見他回來過來問:“排長,咱團長找你干啥?是不是又有什么重要任務了?”
寧二子沒有回答幾個戰士的問話,邊檢查自己身上的武器邊點幾個戰士的名字,被點到名字的戰士很快速地站到了寧二子的身前。
看著面前的幾個戰士,寧二子用低低的語調說道:“團首長命令我們,從前面趴著的亂兵堆中抓幾個活的回來,不能出動靜還不能有傷亡,同志們有沒有信心?”
這幾個戰士看來跟寧二子執行任務也不是第一回了,用很堅定的語調來回答他:“堅決完成任務。”
“三分鐘準備,檢查裝備,把沖鋒槍都留下,出發。”
幾分鐘以后,寧二子帶著幾個戰士,每人身上只帶了一只駁殼槍,從另一個溝口摸了出去。
偵察營的人都是雙家伙,但他們幾個執行的是撲俘任務,沖鋒槍帶著身上就有點礙事了,而連發的駁殼槍則是正好用。
天已經大黑了,出了溝口沒多遠寧二子和幾個戰士也索性趴在地上向前爬去,國共兩支軍隊在一塊地域上對峙,大規模的戰斗還沒開始,但也是零星槍聲不斷,這時候如果直著腰板走路沒準啥時候就被一顆流彈給碰上。
雖然說既然當兵了就不能怕死,特別是象這些偵察兵,每一次出任務都是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的活計,但是被流彈給打上也實在是太冤枉了點,所以寧二子這個排長帶著他的兵趴在地上一點一點向前爬。
寧二子的手腕子上戴著塊表,但是天黑什么也看不見,估摸著怎么得也有半個小時了,最前面寧二子的手上摸著東西了,再往跟前湊了湊,幾個人都明白了,這應該是一個死亡還沒多久的士兵尸體。
漸漸地死尸越來越多,一個事前沒有考慮到的問題出現了,越往前爬就越接近戰場的中心地帶,這一地段滿地躺的都是人,天又黑忽忽的,誰也弄不明白趴在那里的是死人還是活人。
怎么辦?如果一個弄不好暴露目標,這幾個戰士很有可能成為雙方共同的目標,兩頭都可能認為是有人偷襲而開槍,在沒遮沒擋的陣地上想躲都沒地方。
要不說偵察兵得挑腦袋好使的,寧二子想了一下告訴幾個戰士,瞅準了先用手摸,不管是胳膊還是大腿,只要是軟的就有可能是活人,而死人身上的肌肉跟活人多少是有區別的。
這個辦法說著簡單但用起來卻也不那么容易,一個普通人很有可能在這種環境里嚇都嚇傻了,還怎么能分辨死人與活人,好在這些人都是一直在戰場上打滾的偵察兵,而偵察兵又得挑膽子大的,這種環境對他們幾個到沒什么影響。
幾個人用這個辦法不停在死尸堆里尋找,不管是死人還是活人,先用手把嘴堵上,然后再使勁掐身上的肌肉,不信就找不出幾個活的來。
還別說,寧二子出的這個主意真就挺管用,有些個裝死的國民黨士兵被這一招給分辨出來。
其實這一片戰場上死人很多但活人也不少,不過活著的都是拼了命的在那里裝死而已。
活的是找到好幾個,但問題又出來了,這些沒死的兵說什么都不動彈,你愛雜地雜地,我就不動彈,沒有辦法的寧二子只好趴在這些沒死的士兵耳朵上講政策。
也不知道寧二子用了什么辦法,反正是只要寧二子一爬過去嘀咕幾句,這些裝死的國民黨士兵都很痛快地跟了回來。
寧二子的這一招也讓身后的幾個偵察兵直愣神,咱排長跟那幾個俘虜說什么了?就這樣來幾句就行了?
二子可不管他們幾個怎么想,只是低低的聲音命令道:“小心,別弄出動靜來,回去。”老巴哭著跟大家說:哎,又要斷更幾天了,實在是沒辦法啊,老巴也要顧生活,謝謝兄弟們一直以來的支持。
書友“新生活開始”猜的是對的,老巴只是想根據這一段歷史來寫一部YY真的不是歷史。
第296章西府戰役之突破
從馬家山陣地和寶雞城里反擊出來的西北野戰軍與國民黨第五兵團暫時處在了對峙狀態,獨立團的團長李勇讓偵察營的一排長寧二子去抓幾個俘虜來詢問情況。
寧二子帶了幾個戰士趁天黑從死人堆里帶出幾個活的來,誰也不知道寧二子是用什么辦法說服的俘虜,反正這幾個家伙都很老實跟在后面,借著夜幕的掩護偵察兵和俘虜們一點一點往回爬。
這個時候沒人告訴你怎么做,但不管是俘虜還是寧二子帶出來的偵察兵,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向回挪動,很怕一不小心驚動了雙方在戰場上的值班部隊而丟了小命。
好在都是當兵的出身,心理素質還算不錯,偵察兵又經過訓練,有很強的方向感,黑夜里也能辯明怎么回去,否則一旦暈頭暈腦地爬到敵人的陣地上就完了。
用了大概能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最前面帶路的戰士滾到了一條不太深的小溝里,等爬在最后面的排長寧二子也蹭進來的時候大家終于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這趟任務又活著回來了。
溝不大,有一人多深,勉強可以直起腰板來走路了,這樣一來速度一下子快了很多,用沒多長時間寧二子和戰士們把幾個俘虜帶到團長李勇和政委王成德的身旁。
看著站在自己身前哆嗦著的幾個俘虜,李勇用一種比較放松的語調問道:“別害怕,知道我們解放軍的俘虜政策嗎?”
幾個俘虜兵互相看了看然后都點了點頭,李勇又用很溫和的語氣說道:“既然都知道了,還有什么可怕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當我們解放軍的俘虜也是好事嗎,你們幾個愿意繼續當兵就在我們解放軍里干下去,那樣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不愿意的想回家我們給發路費,一個人兩塊大洋是絕對沒錯的,只要不再當反動派就可以,放心,我們解放軍從來不殺俘虜的。”
李勇把這幾句話交代完了以后俘虜的神情明顯輕松了下來,知道自己死不了,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從這個解放軍長官的口氣里就能聽出來肯定是一個心地很好的人,人家都說了沒殺過俘虜我們還有什么可害怕的?
但李勇身旁戰士們的表情就不一樣了,特別是那些對李勇很熟悉的老戰士了,包括張勁松在內大家都是使勁忍住了讓自己別笑出聲來。
戰士們都在心理想自己這個小團長裝的可真象,什么叫從來沒殺過俘虜啊?他要是沒殺過還有誰殺過?這不跟大灰狼欺騙小綿羊一樣嗎?(那個時候可能沒有這個故事,作者瞎掰的
黑暗中的李勇看不見戰士們的表情,但從他們那強忍住不笑的“吭哧”聲中也能猜到大家的模樣來。
獨立團三個最早時候的女兵這時候有兩個在李勇身邊,衛生隊的隊長胡小蓮和通訊排長李佳都離李勇不遠,兩個女人聽到李大團裝裝模做樣地給人講俘虜政策也是直搖腦袋,特別是李佳,更是很有感慨。
這個家伙呀,看他現在裝的和老好人一樣,不了解內情的人誰能知道狠辣時候的雷霆手段,特別是他用槍頂住自己下巴時候的經歷,別看都當了這么長時間的八路了,有的時候在夢里還能想起來。
忍住不笑的胡小蓮走了幾步來到自己這個小男人的跟前,黑天視線不好,也不怕別人看見,用手很習慣地在李勇的腰眼上擰了一把。
胡小蓮的手一摸上,李勇就有了感覺,知道她的下一步動作是什么,雖然被掐的很疼也裝做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問道:“你們幾個人里有軍官嗎?職務是什么?”
聽到李勇的問話,其中一個俘虜有點遲疑地回答:“報告長官,我是軍官,是暫編第八師的中尉連副。”
李勇:不用緊張,是軍官也沒什么,只要做好了我們解放軍一樣算立功,把你知道的情況都說出來,特別是兵團司令部和炮兵部隊的位置。
這個被俘虜過來的中尉軍官打了個咳聲:“長官,從我們自己人向我們開槍的時候我的心就死了,再給他們賣命還有什么用?放心吧長官,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都說。”
這個軍官知道的還真不少,另外有些事在國民黨的部隊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再加上這個俘虜對國民黨的部隊已經有了一定的反感,十幾分鐘后李勇所要知道的情況大體都清楚了。
把這幾個俘虜送下去后李勇和王成德還有參謀長方新以及四縱的那個團長在一起緊張地商量,部隊的攻擊時間馬上就到了,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內突破。
李勇拿出來方案是:兩個團不要過多停留,一但突破成功就直插國民黨第五兵團的司令部,打掉它的首腦機關,癱瘓它的指揮體系,為野戰軍的反擊作戰創造條件。
獨立團的方案得到了一致的贊同,包括四縱的人也認為這雖然是一步險棋也是一步好棋,只要能成功無疑對野戰軍主力的幫助是巨大的。
時間緊迫,方案定下來以后兩個團的人馬緊張地行動起來,獨立團把自己除高翔的重炮兵營以外的所有火力都調動起來了,包括剛剛成立的衛剛的高射機槍防空營。
在選好的攻擊發起地段,獨立團的幾個步兵營都把自己的重機槍排和迫擊炮排擺在最靠前的位置,準備利用自己的步兵重火力壓制住對方而一舉突破成功。
這一點跟過來的四縱的那個團就差的太遠了,看到獨立團的重機槍和迫擊炮都部署到位是眼紅的不得了,有的戰士就在私底下小聲說怪話:“二縱的人也太牛了,你們看到沒有?請一色的水機關和小炮,真不知道他們是從什么地方弄來的。”
另一個則是接過來說道:“人家不光是武器裝備好,你們再看看他們吃的是什么,用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咱們團要是能達到人家一半的水準就行了。”
在人們的小聲議論中,西北野戰軍的攻擊行動開始了,彭老總為了不讓部隊把戰斗打成最忌諱的膠著戰而把自己所能集合起來的四個主力縱隊一起投入進去,準備用雷霆一樣的攻擊把敵人的防線擊潰。
槍聲、手榴彈和炸藥包的爆炸聲、戰士們的喊殺聲匯集在一起和海嘯一樣驚心動魄。
敵我雙方的重炮兵都因為距離太近沒有辦法開火,這就給前沿的步兵火力一個充分展示的機會,機槍、步槍和沖鋒槍對射而產生的紅色彈道在夜色中互相交織。
西北野戰軍在己方短處火力的掩護下對據守第二道戰壕的國民黨部隊發動了潮水一樣的沖鋒。
沖鋒接著沖鋒,前面的倒下去了后面的人再跟上,戰士們想盡一切辦法就是要把距離拉近,只要兩支部隊一接觸上那就是解放軍的天下了。
國民黨一方也很清楚解放軍的目的,知道打近戰不是解放軍的對但到了拼刺刀和手榴彈的時候也就是他們敗亡的時候。
在中下級軍官和各級督戰隊的壓力下,士兵們對著沖過來解放軍部隊不停地扣動扳機,子彈一排排打出去。
在主力攻擊開始的第一時間起,李勇命令獨立團的步兵重火力對另一側的國民黨部隊進行火力打擊。
五十幾門的迫擊炮,五十幾挺的馬克沁重機槍,加上剛剛成軍的高射機槍營,獨立團的步兵武器達到了一個讓他們的對手感到了恐怖的程度。
輕重搭配,遠近結合相搭配,馬克沁打前沿,高射機槍打封鎖,迫擊炮對著陣地前后來回炸,再加上數量巨大的捷克式。
十幾秒種的時間獨立團對面的陣地就和開了鍋一樣,子彈形成的彈雨鋪天蓋地,國民黨在一線防守的部隊一下子被懵了,只要有人把腦袋露到戰壕的外面,回來的時候肯定多幾個大小不等的槍眼和一身的腦漿。
獨立團顯露出來的殺氣別說是對面的國民黨部隊,連身邊的四縱隊的一個團也被震住了,我的娘啊,真不虧這個獨立團這么牛X,走路的時候都是挺胸抬頭的,說話的口氣也大的不得了,人家是真厲害呀,看這架勢還有打不敗的敵人嗎?
幾十門的迫擊炮炸起了一團一團的火光,小炮彈雨點一樣砸過去,獨立團給對面敵人施加的壓力讓他們感到了一種無力抵抗的感覺。
機槍不管有多厲害,只要趴在戰壕里就沒事了,子彈總歸是不會拐彎的,聰明一點別露頭沖解放軍打槍就死不了,但迫擊炮就不一樣了,這個第二道防線是剛剛構筑完成的,大量的工事還很簡陋,獨立團的迫擊炮對付這種目標簡直和平時的訓練沒什么區別。
成排的炮彈不停地落在戰壕里,爆炸掀起的氣浪和彈片不住地把在戰壕里的人員和武器裝備拋到外面來。
被炸到天上的尸體在空上張牙舞爪的舞動一會然后再落下來,當然了,落下來的肯定已經不是活人了。
獨立團猛然爆發的火力把對面的國民黨士兵打得抬不起頭來,特別是每個步兵營里的迫擊炮排更是大顯神威,曲射的彈道讓炮彈從天上直直地落下來,成群的炮彈把躲在戰壕里的人一個個炸到外面來,斷腿折胳膊滿天亂飛。
藏沒處藏,躲也沒處躲,趴在戰壕里抱著腦袋還不停地被解放軍的炮彈炸死,防守部隊的信心一下子動搖起來,士兵們都在心里核計著,八路軍的炮火太厲害了,再不跑下一顆炮彈就興許落在自己的腦袋上。
夜幕下的獨立團陣地,團長李勇靜靜地觀察著,兩軍的距離不太遠,加上天黑也用不上望遠鏡,獨立團的各級指揮員都在看自己部隊用火力造成的打擊效果。
與獨立團各級指揮員平靜心態不同的是四縱隊這個跟過來的團長,步兵重火力的威力讓這個團長被震驚地嘴張多大都要合不上了,好家伙,聽說過二縱隊有個很厲害的獨立團,打了很多漂亮仗,還很受總部首長的賞識,自己平時還不太服氣,這下子總算是見識到了,就這火力已經讓人受不了了。
緊張的火力打擊持續了十分鐘左右,李勇看了看手表又看看離他不太遠的這個團長:“差不多了,命令部隊,一分鐘準備。”
一分鐘以后,獨立團中間位置的機槍火力停了下來,戰士們端著手里的武器,貓著腰,展開戰斗隊行,相互掩護著沖了上去。
獨立團的陣地上沒有響起沖鋒號聲,戰士們也沒有喊殺聲,只是靜悄悄地撲了過去。
獨立團的打法讓四縱隊的人很不熟悉,打仗嗎,哪一次部隊不都是在沖鋒號聲的鼓舞下喊著殺聲沖過去,這樣也能震懾對手和鼓舞士氣嗎,頭一回見這么打仗的,戰士們蔫了吧唧地沖了上去。
但入鄉隨俗,憑借獨立團的人員和火力強度肯定是以二縱隊的人為主要力量,既然和人家配合起來打仗,人家怎么打咱們也怎么干,四縱隊這個團也沒吹什么沖鋒號,戰士們學著獨立團的樣子沖了上去。
放在陣地兩側的重機槍和后面的迫擊炮還在不停地發射,黑夜中獨立團攻擊部隊以梯形的沖擊陣行迅速向前接近。
這樣的陣行可以有效地讓兩側和后面的掩護火力發揮而不至于誤傷自己人,還能保持對敵人的火力壓制。
最前面的箭頭部隊是一個排,排長手里掌握著一部步話自己一方強大的火力掩護下借著夜色悄悄摸了過去。
近了,更近了,離敵人的前沿陣地只有五十多米了,獨立團的重機槍和迫擊炮還在不停地干,這個排長帶著他的兵趴在地上,用手里的步話機輕輕地喊道:“團長,我們排離敵人還有五十米,我們的炮火打的太準了,看樣子他們連頭都抬不起來,還在戰壕里躲炮。”
獨立團所有的步話機都是定在一個頻道,這個排長的話大家也聽到了,戰士們雖然互相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但都是很興奮的捅捅自己的戰友,就剩下五十米了,敵人還能攔得住我們嗎?
李勇拿起手里的步話機,對著話筒喊:“各部隊注意,我們的掩護火力馬上就要向后延伸,敵人從現在的狀態到反應過來的時間應該有十幾秒到二十秒,你們要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沖上去,只要沖上去了勝利就是我們的,注意,留給你們的時間只有二十秒,開始。”
隨著李勇的命令聲,獨立團的掩護火力同時向后延伸,趴在最前面的戰士們一躍而起,拼命往上沖,大家心理都很清楚要趁敵人還在迷糊的時候把他們消滅,這樣一來自己的部就能少受損失。
這時候也不用貓什么腰了,要用最快的速度上去,怎么快怎么來,速度才是最重要的。
四十米了敵人沒有發現,三十米了敵人還是沒反應過來,跑動中的戰士們心跳得越來越厲害,只有這二十幾米了,只要把這最后的二十米沖過去就是勝利。
趴在陣地中間的國民黨士兵跟李勇他們預計的一樣,沒有一個給沖鋒的部隊找麻煩的,士兵的心都涼了還在怎么會給你賣命。
此時,戰壕里的國民黨士兵還在蒙頭轉向迷迷糊糊這共軍的炮還有個完沒有,小炮彈跟長了眼睛一樣,鉆耗子洞里也給你炸出來,還讓不讓人活了?
就在這時對面解放軍陣地上的機槍火力好象弱了一些,炮彈也不象剛開始那樣不住點往戰壕里招呼,而是漸漸往后去了。
松開抱住腦袋和按住耳朵的手,戰壕里的士兵一個個坐在地上,東倒西歪,神情麻木,看樣子是被炮火給震暈忽了。
等到嗡嗡響的耳朵稍微好了一點的時候,有的機靈一些的兵開始明白過來了,解放軍的火力開始延伸,說明人家這是要攻上來了。
怎么辦?站起來沖解放軍開槍?人家當官的都沒發話自己顯什么能耐,被打死了還不是賴自己缺心眼嗎,愛咋地咋地,誰打贏跟老子有什么關系,反正當兵到哪里都是挨欺負,讓他們當官的去賣命吧。
有這種想法的士兵都把腦袋往地上一拱,把大槍往身邊一扔,去老子先把小命保住了再說。
二十幾米的距離,幾秒種的時候就夠用了,戰士們呼啦一家伙就沖了上去,這時候壓抑在戰士們心底里的殺聲才猛的爆發出來。
殺、殺殺殺,“嗒嗒嗒”的捷克式,“突突突突”的沖鋒槍,短兵相接的戰場讓戰士們手里的速射火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發揮。
交槍投降就老實地跪或者趴在那里,手里有武器或者想反抗的都被一頓點射把胸脯和腦袋打個稀爛。
按照事前制定的戰術,李江國的一營向突破口的左側攻擊,馬全有的二營向右側攻擊,意圖就是為把剛剛占領的陣地穩固起來,好方便團主力迅速通過。
突擊部隊迅速打開并且占領了突破口讓李勇和王成德很高興,步話機中傳來了李江國和馬全有的喊聲:“團長,我們已經占領了突破口兩側的陣地,我們已經能占領了突破口兩側的陣地。”
拿起步話機的李勇喊道:“李江國、馬全有,命令你們二個營堅持半個小時,掩護團主力通過,然后順著我們的線路撤下來。”
放下步話機的李勇的用手一指前方,嘴里大喊一聲:“同志們,跟我上。”隨后帶著李玉明的警衛連還有團部的人員一起沖了過去。
獨立團在前鋒部隊打開并占領了突破口以后,團主力其余的六個營(欠高翔的榴彈炮營)加上團部的三個連(工兵、修理、警衛)從突破口快速通過。
十幾分鐘的戰斗,讓還以為要付出重大代價的四縱隊的那個團長目瞪口呆,我的老天,這個獨立團太猛了,還沒覺得怎么地就把這個看起來要費好大勁才能完成的任務搞定了。
回頭看到還在那里發待的團長,李勇讓李玉明派兩個戰士通知一聲,讓他們抓緊行動,獨立團放在突破口兩側的部隊是堅守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內他們能過就過,過不去獨立團也不會管他們,想跟著獨立團打仗也不是這么容易的,你能跟就跟上,跟不上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獨立團是戰斗部隊,不是什么保姆。
好在這個團也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簡短的發呆是讓獨立團的戰斗力給震住了,緩過神來的戰士和干部們馬上跟在獨立團的后面,順著突破口鉆了出去,要行動就得快,否則人家國民黨肯定是會來反撲的。
半個小時以后,獨立團和四縱的一個團共四千多的人馬消失在黑夜中,放在兩側的一營和二營也順利地撤了下來,并沒有遇到什么麻煩,這說明國民黨放在二線的部隊反應速度不怎么樣,沒有及時地封堵住突破口。
國民黨第五兵團司令部,司令長官裴昌會聽完下屬的匯報是勃然大怒,這個平時很沉穩的指揮官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戰事的不順利而頻頻發火:“還有什么可匯報的,陣地丟了還回來干什么?什么?共軍鉆進來一支部隊?鉆進來一支小部隊能有什么用?聽著,我再給你一個團的兵力,把陣地奪回來,把突破口給我堵住,完不成任務別回來見我,快去。”
消失在夜色中的獨立團和兄弟部隊一起,由幾個俘虜帶路,順著小路插了下去,走在部隊最前面的當然還是獨立團的偵察營,而被營長張勁松放在最前面的肯定還是寧二子的偵察一排。
夜色如墨,一排的三十幾個兵押著由他們親手抓回來的幾個俘虜走在部隊的最前面,俘虜里就有那個中尉連副。
部隊的行動非常快,不長時間就走出了能有幾公里的距離,槍聲和爆炸聲,以及兄弟部隊戰友與敵人撕殺時候的喊聲越來越小,黑夜中的獨立團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寂靜中。
第298章西府戰役之突襲
李勇帶著獨立團用突然的動作突破了敵人布置好的第二道防線,借著夜色的掩護迅速向敵人的陣地縱深插了過去。
寧二子帶著一個偵察排和幾個俘虜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越往前走離戰線越遠,所有的喊聲,槍聲,爆炸聲等一切跟戰斗有關系的聲響都寂靜下來。
好奇心重的偵察兵們不甘寂寞,有幾個家伙就小聲問寧二子的用什么辦法讓這幾個俘虜很老實地從陣地中間跟過來的,有什么絕招趕緊說出來。
寧二子小聲嘀咕了幾句:“你們幾個別把什么事都想得這么神秘,有個狗屁的絕招,我就是趴在他們耳朵跟前告訴,馬上就要打起來拉,再不走不是被炮彈炸死也得被兩邊子彈打死,最差的也得被咱們主力部隊踩死,我這一說他們都是明白人,這不就跟過來了嗎。”
幾個戰士們不信就這么簡單,有一個還專門找俘虜去問了問,俘虜也知道寧二子是這支小隊伍的頭,嘟囔著說:“就是這么回事,這個小長官就是這么和我們說的。”
寧二子的年齡與李勇差不多,所以俘虜管他這個二十歲左右的排長叫小長官,說話的就是那個給李勇提供情況的中尉軍官,這次部隊打穿插,他和寧二子等人走在最前面給部隊帶路。
什么動靜都沒有的行軍讓走在隊伍中間的李勇覺得一陣陣的精神恍惚,仿佛這時候的他又回到后世的老部隊,做為一連之長的他是帶一個連隊在進行很平常的夜間科目訓練,訓練結束后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想睡覺就蒙頭大睡,哎,這要是真的該有多好。
不過想歸想自己身邊影影綽綽的戰士和他們身上那些與后世截然不一樣的服裝與裝備,李勇知道這不是什么夜間科目,也不是和平時期的訓練,而是真真正正的戰爭,是會死人的戰爭。
用兇狠的火力打開突破口的獨立團傷亡不大,衛生隊的任務不重,因此隊長胡小蓮這時也跟在李勇身邊,看著李勇只是一個勁地悶頭走路,對李勇很了解的胡小蓮知道這個小團長有心事了。
用手扯了扯李勇的衣服,胡小蓮輕聲問道:“大勇,好長時間沒說話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想什么了能和我說說嗎?”
黑夜中都能讓胡小蓮看出自己想事情,這個小女人還真不簡單:“沒什么,能有什么心事,你老公我是精神很好的。最后一句是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出來的。”
已經聽慣了這種叫法的胡小蓮沒什么出格的反應,只是輕輕地對李勇說道:“大勇,你是一團之長,全團幾千人都在看著你了,精神振作點,不管出多大的事都要挺住,拿出男子漢大丈夫的氣派來。”
胡小蓮的話讓李勇的腦袋一陣轟響,是啊,自己是有點走神了,既來之則安之,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有人想有這種經歷還找不到了,自己還有什么不滿足的?難道還不如一個四十年代的小女人嗎
想到這里的李勇又恢復到獨立團團長的位置上來:“李玉明,去把張勁松和寧二子喊過來。”
不長時間張勁松和寧二子都跑了過來,在緊張的行軍中李勇給兩人布置任務:“偵察營要布置好周圍的警戒,沒有必要不許暴露目標,部隊的穿插速度不用太快,有不清楚的地方讓幾個俘虜互相確認一下,避免一不小心走錯路,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領了命令的倆人迅速又跑了回去,獨立團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一直向前,走了有大概好幾個小時了,快到半夜零點的時候前面停了下來。
李勇身旁的步話機里傳來寧二子的低低的聲音:“團長,遇到敵人的搜索部隊了,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把咱們攔住了。”
李勇:“不用緊張,不到關鍵時候不許開槍,把幾個俘虜派上去應付,看能不能把這一關對付過去。”
一隊國民黨的搜索部隊在離獨立團不太遠的地方停住了,看人數大概有一個連左右,領頭的一個喊道:“站住,你們是哪部分的?到這里來干什么?”
寧二子用手拽了拽那個被俘虜的中尉連副:“別害怕,膽子大點,就按咱們事前編好的說詞去對付。”
這個俘虜看來也是豁出去了,都給八路賣了這么長時間的命了,想不干也不行了,索性就大著膽子干一回吧。
這個俘虜也大聲回答道:“我們是暫八師補充團的,剛從后面過來,你們是哪部分的?”
對面的搜索部隊遲疑了一下繼續問道:“暫八師補充團的?口令是什么?”
“我說老兄,我們是剛從后面上來的部隊,誰能知道你們有什么口令?不用這么緊張吧?共軍離這里不是很遠嗎?”
對面搜索部隊里的一個軍官用鼻子哼了一聲:“你們知道什么,共軍打仗一象詭計多端,我們必須嚴加防范。”
俘虜身邊的寧二子這時也大聲喊道:“什么共軍不共軍的,我們要是共軍早拿你們這幾個人當下酒菜了,沒看到我們有一個團的人馬嗎?如果我們是共軍能放過你們這點部隊?”
黑夜中獨立團猛的一看與國民黨的部隊沒什么兩樣,服裝和武器都差不多,只是獨立團把繳獲過來的軍裝染成了灰顏色,在黑夜里也看不清楚。
對面搜索隊帶隊的軍官聽寧二子這么一喊口氣緩和點:“弟兄們,不是我不相信你們,暫八師在前面,你們跑后面來能不讓人起懷疑嗎?”
寧二子:我說老弟,你們搜索隊是不是太緊張了,這黑燈瞎火的誰能整明白,我們是走錯路了,想今天晚上找個地方宿營,天亮以后辯明方向再出發。
對面的人想了想然后說道:‘你們不用再往前走了,再走也找不到宿營的地方,有房子的地方都被別的部隊占了,你們隨便找個地方對付半宿就行了。‘
寧二子:“原地宿營也要找個大一點山溝不是?這在平地上讓弟兄們怎么睡覺?”
“好了,你們就找山溝吧,我們走了,不過不要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你們也過不去,明白嗎?”
完以后,這支一百多人搜索部隊從獨立團的一側繞了過去,用了沒多長時間漸漸消失在戰士們的視線中。
李勇身邊的步話機里又傳來了一排長寧二子的聲音:“團長,我們怎么辦?還繼續往前走嗎?”
李勇:“命令部隊原地停止前進,你和幾個俘虜都回來一趟。”
跑回來的寧二子把剛才的情況很仔細地向李勇復述了一遍,緊張思考的李勇不住地想,敵人搜索隊臨走的時候告訴我們不要再往前去了,再走也過不去,說明前面肯定有敵人的重要單位在防守,防守什么呢?
看到李勇在沉思中不出聲,那個被俘虜過來的中尉連副用手捅了捅了寧二子:“長官,我覺得前面很有可能就是的兵團司令部,雖然現在天黑我說不太準,但是大概位置也差不多了。”
李勇看了看這個抓過來沒多長時間的俘虜:“你判斷的不錯,前面很有可能就是國民黨第五兵團的司令部了,不然防守不會這么嚴密,張勁松,多派幾支小部隊前出偵察,把情況摸清楚了咱們再做決定,記住了,我們的時間不多,越快越好。”
獨立團幾千人馬深入到敵人的防線后方,處在大兵團的包圍中,敵我力量相差懸殊,要想給敵人造成突然打擊就要充分利用夜色的掩護打對方一個突然襲擊,在白天則是很難發揮出這么大的作用。
原地休息的戰士們都在焦急的等待中,但急也沒用,從前面傳下來的命令是不許抽煙,不許筒,反正是容易暴露目標的事一概都不許干。
四縱隊的這個團接到傳下來的命令后也是很有感慨人家二縱隊傳的命令,還不許打手電筒,我們到是想打,想打也得有啊?
幾支小部隊被張勁松用最快的時間派了出來,在李勇不停的看表的過程中一個小時過去了,陸續的幾個偵察小隊都回來,匯報過來的消息是讓人振奮的,幾個俘虜兵判斷的沒錯,離獨立團不太遠的地方就是敵人的兵團司令部。
不過這個司令部防守的很嚴密,看部隊使用起來的架勢應該是有一個加強團的防守兵力,武器裝備也非常好,如果硬上損失小不了,這就是張勁松的偵察營拿回來的情報和自己的判斷。
聽完偵察營的匯報,李勇沒說什么,而是讓李玉明把四縱隊的一個團的團長找過來,是時候了,老是跟著看熱鬧也不是個事,該動手的時候也得動手。
李勇和王成德以及四縱隊的這個團長幾個人圍成了一個小圈子,李勇指著前面夜幕說:“情況已經很明朗,敵人的兵團指揮部就離我們不遠,防守的兵力是一個加強團,我的意思要趁黑夜打他個突然襲擊,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要把敵人的指揮機關打掉。”
第299章西府戰役之挖心行動
經過半宿多的夜行軍,獨立團終于摸到了國民黨第五兵團司令部附近,看著影影綽綽的一大片院落,戰士們都興奮地直搓手,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啊,這要是突然給他來一下該有多過癮,一定能打他個哭爹叫娘的。
不用說戰士們了,就連這些營一級的指揮員們也是一個個上前請戰,還有什么可研究的,趁天黑上去干就是了,打夜戰咱八路軍怕過誰?肯定能撈住幾個大腦袋。
五營長何翠花又找到了李勇,按她的意思是,別的部隊都大大小小的撈著仗打了,連撅牛筋馬長勝的三營前幾天也大露了一回臉,跟八十二師硬拼了一次,他們五營是不是這一次也當一回尖刀營,只要團黨委讓他們上就一定能完成任務。
但打仗不是演習,打仗是要死人的,指揮不當死的還會更多,李勇把何翠花和馬長勝等幾個營長轟回去后和王成德還有四縱隊的一個團長商量用什么辦法才能最大限度減少傷亡。
最后還是李勇提出來一個建議,獨立團先從正面進攻,盡量來吸引防守部隊的火力,然后四縱隊的一個團從后面上,這樣就能給防守的敵人造成一種假象,解放軍從正面的進攻是佯攻,真正的主攻方向是在后面,等防守的兵力和火力真正被調動到別的方向去的時候,獨立團再從正面對敵人發起決定性的攻擊。
方案一說出來大家都點頭同意,包括四縱隊的那個團長也認為這辦法不錯,值得一試。
辦法說出來之前李勇還擔心四縱隊的人不同意,人家大老遠地跟過來了,鬧了半天還讓他們打佯攻,即使敵人的指揮機關被打掉了真正的功勞也都讓獨立團拿走了,這樣的事誰愿意干?
不過李勇還是小看了人家,搶功勞是沒錯的,但那得看是什么時候,四縱隊的人都很清楚自己和獨立團在戰斗力上的差距,發動最后進攻的當然還是由獨立團來干為好,打仗也得以大局為重,這是覺悟問題。
國民黨第五兵團的指揮部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個有幾進院落的大院子,青磚灰瓦的房子和院墻還有帶鐵包釘的大門,看得出來主人一定是個富貴人家。
不過現在這些院墻上都被掏成了一個個的城墻豁口一樣的射擊孔,在大院子的外面又零零散散地修建了一些防御設施,沙包、戰壕、伏地碉。
對付這樣的目標如果沒有攻堅的火器最好的辦法還得說是挖坑道爆破,但現在沒有時間來挖什么坑道,天一亮仗就更難打了。
簡單準備以后獨立團從正面打響了,李勇用了少量兵力在左右兩側牽制,主力集中在最前面,四縱隊的一個團則是悄悄地繞到了這個大院落的后面。
李勇把三營長馬長勝和五營長何翠花喊了過來:“你們倆個不是老喊著要任務嗎?今天團里就把任務交給你們兩個營,十分鐘以后對敵人的指揮部發動堅決的攻擊。”
何翠花與馬長勝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倆人一起挺身立正回答,請首長放心,堅決完成任務。”
李勇:“先別著急回答,我的話還沒說完,任務要完成,攻擊要堅決,但是有一個先提條件,暫時不能使用重機槍和迫擊炮,團里的高射機槍你們更是不用惦記,什么時候能使用再聽命令,還能完成任務嗎?”
馬長勝與何翠花倆人有點發蒙,這是什么意思,打仗還規定什么武器能用什么武器不能用?而且不能用的還都是部隊最得力的武器,團長是想干什么?
想也想不明白,馬長勝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回答:“報告團長,不用就不用,以前咱打小鬼子的時候別說迫擊炮和重機槍了,連輕機槍也沒幾挺不是也過來了嗎,堅決完成任務。”
何翠花這個聰明的姑娘忽閃著大眼睛在想,大勇這家伙又在想玩什么把戲?不過戰場上可沒有什么兒女情長,不管和團長平時有什么樣的關系,接受了命令就一定得執行:“行,不用就不用,我們馬上回去多準備炸藥,用炸藥包來解決問題。”
按照李勇的命令,主攻部隊的兩個營沒有使用重機槍和迫擊炮,只是用手里的捷克式和沖鋒槍以及少量的步槍再加上手榴彈來組織進攻。
戰斗一下子在國民黨大兵團的縱深地帶爆發了,防守的部隊是一個加強團,這個團是司令長官裴昌會的嫡系部隊(兵團司令的警衛部隊當然得用自己最放心的部隊),號稱是精銳中精銳,不但人員齊裝滿員而且裝備精良,裴昌會也給予了這支部隊很大的關照,別看部隊的級別不大,但中下級軍官都是由裴昌會自己親自任命的,因此這支部隊對裴昌會這個司令長官很忠心,是一塊很難啃的硬骨頭。
李勇并沒有告訴何翠花與馬長勝開始的攻擊是佯攻,什么都說明白了有時候反到不好,只是命令部隊一點一點向前推進,不要盲目進攻,充分利用好炸藥的威力來對付敵人的各種防御設施,能多炸掉一個是一個。
獨立團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給下一步的進攻做鋪墊,佯攻也要干的和真的一樣,讓人一眼就看出來還叫什么佯攻?
戰士們用短處的輕火力來掩護,盡量封鎖住碉堡上的射擊孔,爆破組在后面的火力掩護下夾著炸藥包沖了上去。
國民黨兵團指揮部周圍的主要防御設施是一種離地面只有兩尺左右的伏地碉,因為高度很低所以受彈面很小,僅憑借輕機槍和沖鋒槍很難把射擊空封鎖住,戰斗剛剛打響就有幾個爆破小組全部犧牲。
李勇就在不遠處的一個簡易指揮所里,戰士們的攻擊行動看的很清楚,連著幾個爆破組的犧牲讓他這個團長的心一陣陣抽搐。
犧牲的戰士可以說是他這個團長一手造成的,獨立團有幾十挺的重機槍和迫擊炮,還有一個高射機槍營,他這個團長放著這么多的武器不讓用,只是命令戰士用手里的輕武器組織進攻,付出的代價肯定會很高,每炸掉一個火力點都用好幾個爆破組才能解決問題。
戰士們也不理解有武器為什么不讓用,但解放軍的部隊就有這個好處,大家沒人埋怨團長為什么這么干,團長肯定有不讓用的意圖,不管有沒有重武器,任務也一定要完成,哪怕用牙齒也要把眼前的敵人啃下來。
看著部隊不斷遭受到的傷亡李勇還是鐵著心讓部隊繼續進攻,就在這時機槍營的營長衛剛跑了進來:“團長,讓我們上去吧,三營和五營的傷亡不小啊,我不敢說能一下子解決問題,但肯定能讓他們的傷亡小的多。”
政委王成德也是急的在一旁說道:“大勇,是不是讓他們上去?這么硬干咱們太吃虧了,沖鋒槍一過五十米就沒什么準頭了,對封鎖敵人的火力點效果太差,捷克式數量不夠用,三八大蓋射速又太慢,衛剛他們上去肯定管用。”
李勇看了一下倆人然后苦笑道:“你們以為我就不著急呀?我比你們更著急,但急也沒辦法,還得再堅持一會。”
衛剛大聲嚷嚷道:“為什么?團長,你有什么想法現在說出來也應該泄不了秘了,就讓我這腦袋早明白一會行嗎?”
李勇:“根據咱們事前的偵察,敵人的防守兵力是一個加強團,這個團的人員和武器裝備都不比我們少,士兵又很忠心,戰斗力很強,我們要想把敵人解決付出的傷亡小不了,問題是我們能承受多大的傷亡?用多長的時間才能解決戰斗?傷亡太大我們不認可,時間太長如果敵人的增援兵力一到我們就什么也撈不到了,自己的生存都成問題。
我們團有三千多人,敵人的一個團也是三千多人,在兵力差不多的情況下防守的一方肯定是會占一定優勢的。”
見衛剛和王成德都聽進去了,李勇又繼續往下說:“我們的優勢是多個一個四縱隊跟過來的一個團,兵力比敵人略多,加上敵人在明我們在暗,主動權在我們手里,憑借咱們團的戰斗力,拿下戰斗還是有把握的。
半個小時以后四縱隊的人發起攻擊,讓敵人覺得這才是我們的主攻方向,然后我們在全力給它來一家伙,力爭一鼓作氣解決戰斗。”
國民黨第五兵團指揮部里是一片人心惶惶,電話零聲接連不斷這共軍是從哪里來的?不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這么快就打到司令部來了?
司令長官裴昌會這時候顯出他的與常人不同一面來,這家伙站在地圖前不慌不忙地說:“慌什么?鎮靜點,有點風范,共軍不過是一支小部隊碰巧了來攻擊我們而已,你們聽聽,不過就是一些沖鋒槍和三步大蓋,再加上一些捷克式,憑這樣的裝備就能打掉我的司令部?哼。”
第300章西府戰役之斬首
摸到了國民黨第五兵團司令部附近的獨立團沒有過多的耽擱,利用夜暗的優勢馬上發起了攻擊。
老狐貍一樣的司令官裴昌會則是對解放軍發起的攻擊不肖一顧,他很淡定地認為一支沒有重武器的小部隊很難對他這個有堅固設防的司令部產生威脅。
一個下屬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司令,據卑職的觀察,共軍的這次進攻與往次有點不一樣。”
裴昌會饒有興趣地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不一樣,說出來聽聽。”
“司令,共軍打仗一向都是講究出奇制勝的,這次只是從一個方向對咱們發起攻擊有點不太對勁,是不是有詐?”
裴昌會:“怎么會是一個方向?聽槍聲不是從三個方向同時向我們發起攻擊嗎?”
“司令,攻擊是從三個方向,但只有一個方向是真干,共軍其余兩個方向的行動卑職認為只是為了牽制我們的兵力與火力罷了。”
裴昌會:“說說你的看法。”
“卑職認為到現在為止共軍真正的意圖還沒有完全暴露出來,他們從正面和兩側的進攻很有可能都是幌子,是為了掩護他們真正的目的。”
裴昌會:“按你這么說,共軍在正面給我們施加的壓力也是假的了?”
“很有可能是這樣,您方才也說過,共軍的進攻部隊只有一些步槍和沖鋒槍,再有是少量的捷克式和手榴彈了,根據咱們掌握的情況看,進攻的共軍雖然不太多,但也不少,人數最少也有一個團,一個團級部隊不會連一挺重機槍和迫擊炮都沒有吧?所以卑職認為,共軍的主攻方向不會是兩側,也不是前面,而是一直都沒有什么動靜的后面陣地,共軍一直從正面給我們施加的壓力不過是為了調動我們的視線和力量而已。”
裴昌會用贊許的目光看了看這個下屬:“很有頭腦,分析問題也很中肯,你去通知張團長,把你的想法和他說一遍,讓他多留心后面的陣地,團預備隊不要輕易使用,然后再給友鄰部隊發個電報,讓他們加快速度趕過來,爭取在天亮后將這一小股共軍合圍。”
好象在驗證這個下級軍官判斷的正確性一樣,還沒等他從司令部里走出去,從國民黨這個兵團指揮部的后面猛然爆發出了激烈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中間還夾雜著數量不詳的重機槍和迫擊炮的發射聲。
裴昌會哈哈大笑:“好家伙,還真讓你猜準了,看來共軍選擇的攻擊方向確實是在后山一帶的陣地,通知張團長,讓他把預備隊調過去,一但后面的部隊頂不住就拉上去,告訴弟兄們,堅持到天亮就是是勝利。”
四縱隊負責在后山一帶攻擊的這個團一開始就把三個步兵營全部頂了上去,這個團長很明白目前部隊所處的環境,想打掉敵人的指揮所一定要速戰速決,一但和敵人糾纏上就壞了,等敵人的增援部隊一到,到時候怕是想撤都撤不下去。
為了讓這個團能給敵人施加更大的壓力,獨立團也沒少費心思,李勇告訴輜重營的營長老孫,只要是這個團缺的彈藥,能給補充的就補充上,別小家子氣,他們的戰斗力提高了對咱們也有好處。
這一點李勇到是有點想多了,孫全厚這個老八路出身的輜重營長可要比他這個團長的思想境界高的多,要不是因為他不敢私自做主早就給補充過去了,既然團長有話那自然是沒說的了,因此這個團的彈藥也很充足。
進攻、進攻,連續不斷地進攻,輕重機槍加小炮,外帶五公斤的炸藥包,沉悶的爆炸聲一聲接一聲,后山的戰斗打響剛剛有一個小時左右,山上國民黨的防守部隊就用電話和步話機等通訊工具大聲呼喊支援。
聽到從步話機里傳來的國民黨后山陣地上呼叫增援的喊聲,李勇高興地對王成德等人說道:“四縱隊的人干的不錯,通知他們一定要保持住攻擊的強度,最低也要再堅持半個小時,一定要讓敵人把他們的預備隊調過去,問問他們還有什么需要我們支持的。”
兩支部隊在敵人的大兵團縱深內作戰,互相間也沒有辦法拉上電話線,步話機通話又怕泄露通話內容,所以就用了最原始也是最可靠的通訊員來傳遞情況,好在兩支部隊的距離不太遠,速度到也還來得及。
四縱隊的指揮員對來詢問的獨立團的人員說:“回去告訴你們李團長,請他放心,我們一定把敵人的預備隊拖過來,只要你們獨立團沒得手,就算是把全團拼光了我們也不會撤下來的。”
通訊員把這個團長的話跟李勇復述了一遍,內心很有感觸的李勇覺得還是低估了那個時代老部隊的戰斗意志和決心,解放軍的老部隊隨便拿出一支來都讓人佩服,關鍵時候拉得上去抗得住。
持續的戰斗又進行了有半個小時左右,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二點多一點,焦急的李勇終于等來了他一直盼望的消息。
在四縱隊的一個團的努力下,敵人防守部隊的預備隊被調動到后山一帶的陣地參加了戰斗,從敵人在步話機中的通話和四縱隊同志送回來的消息都可以證實這個判斷是正確的。
李勇知道是自己該下決心的時候了,敵人兵團司令部離最近的一支部隊按行程來看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能趕到,獨立團所要做的就是要在這種情況下打一個時間差,快打快撤,打完就走。
“衛剛,你們營馬上開火,掩護部隊沖上去,一定要把敵人的火力壓制住,開始吧。”
還沒等李勇把手里步話機的話筒放下來,從周圍的陣地上猛的一下子傳來來了高射機槍齊射的“噔噔噔”的聲音。
五十幾挺大口徑的高射機槍齊射的火力象一條條的火龍一樣布滿了這片夜空,12.7毫米的高射機槍彈把獨立團進攻線路上的火力點、發射掩體、以及給戰士們帶來很大傷亡的碉堡都打起了白煙。
連發速射的大口徑機槍彈把各種防御設施的外墻皮一層層的扒下去,沒用幾分鐘的工夫就把好些個火力點打塌,包括低矮的伏地碉。
衛剛命令部隊用兩挺高射機槍對準一個伏地碉不停地射擊,二十幾個長點射打出去就把這個碉堡的頂蓋給掀了下去(沒有鋼筋水泥,只用普通材料,在高射機槍的攻擊下頂不住多長時間),緊接著步兵營的小炮彈再砸過來把里面的人炸死。
馬克沁、迫擊炮、大口徑的高射機槍一起干,獨立團進攻的火力猛一下提高了好幾倍,防守的國民黨部隊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嘩一下退了下去,趁這個機會,馬長勝和何翠花帶著戰士們迅速沖了上去,用手里的小包炸藥把一些頑抗的據點全炸碎,部隊猛的一下突了進去。
故做鎮靜的裴昌會再也坐不住了,一個下級軍官一頭是汗地跑了進來:“報告司令,大事不好,共軍已經攻進來了,快走吧。”
裴昌會轉身揪住那個預測解放軍的主力都在后山陣地的軍官喊道:“你不是說共軍小部隊的主力都在后山一帶嗎?這是怎么回事?現在人家都已經打進來了,你難道想讓老子做共軍的俘虜嗎?你通共,我要槍斃了你。”
一個軍官拉住盛怒中的裴昌會勸解道:“司令,槍斃他也沒有用,共軍離我們很近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快走。”
裴昌會:“張團長在哪里,他這個警衛團的團長是怎么當的?快去找張團長,讓他派部隊把共軍堵住。”
下級軍官回達:“司令,剛才共軍突破的時候,張團長手里只有一個警衛排的力量,他帶著這個排上去還沒十幾分鐘就打光了,據弟兄們的報告,張團長已經陣亡了。”
咬牙切齒的裴昌會就象一條老狼一樣來回轉圈:“共軍太可惡,太狡猾,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對付的敵人,我和他們沒完。”
在幾個警衛人員的半推半架之下,不管他有多不甘心,裴昌會這個司令長官倉皇逃了出去,整個司令部一下子亂套了。
司令部嗎,當然都是大爺級的人物,除了外圍的警衛團,里面的人員戰斗素質低的可憐,手里拿著槍都在亂哆嗦,這樣的人員怎么能招架得住如狼似虎的獨立團,十幾分鐘過后就完全潰敗了。
李勇高興啊,用步話機不斷地喊著:“各個部隊注意,不管是誰,不管是多大的官,只要是頑抗的一律擊斃,好東西都搶過來,千萬注意不要把電臺打壞了,那可是值錢的寶貝。”
聽到步話機里李勇的命令聲,政委王成德是一臉無奈的直搖頭,這個大勇啊,用步話機直接讓戰士們去搶東西,還沒見過以前有那個團長這么指揮戰斗的。
可是不管他這個政委愿意不愿意,戰士們到是都很愿意,團長說的對,司令部嗎,里面一定有很多好東西,不搶白不搶啊,下手越快越好。
第301章西府戰役之搗毀
如狼似虎的戰士們猛沖猛打,很快就占領了大部分的角落和房間,司令部里的各級參謀、干事以及情報和后勤人員俘虜了一大堆。1,
這些人平時耀武揚威的覺得自己很了不起,跟下級士兵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不正眼看一下,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這時見槍管子頂腦門子上一個個腿都軟了,就差尿褲子了。
司令都看不見了,普通士兵們更是沒有了什么抵抗心理,包括后山上還在頑抗的部隊,聽到消息后也亂七八糟的跑了,去,連司令都跑了,咱們再不跑不是太傻了嗎?山頭上的部隊一亂,攻擊的四縱隊一個團借機會沖了上去,然后從后山也趕了過來。
政委王成德在李勇身旁不停地提醒著:“大勇,不要光顧著搶東西,抓住大腦袋才是勝利。”
李勇知道王成德提醒的很對,搶東西是次要的,得先把正經活干了才行的,這家伙張牙舞爪的喊著:“李玉明,你們幾個總跟著我干什么?你這家伙還長沒長腦子?還不快去把裴昌會抓回來,只要把這個大腦袋抓回來咱們就算撈著干貨了。”
李玉明則是帶著戰士們把李勇和王成德還有參謀長分成幾個層次圍在中間,對李勇的喊話就當沒聽著,實在被喊急了才回答道:“團長,我是警衛連長,任務是保護團首長的安全,你說的那些事都有別人去干,戰斗沒結束我就不能離開。”
李玉明說的到是很正確,這個時候獨立團的各個營長和教導員們都正在和他們的兵們在四處尋找敵人的指揮官,人們邊找還邊喊,抓不到活的也得把他們整死了,這可是天大功勞。
這個簡單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幾個營的戰士們象瘋狗一樣亂找亂翻,特別是何翠花與馬長勝這兩個急性子,這倆人立功心切,帶著他們營的戰士就差要挖地三尺了。
處在獨立團這種部隊中間是很容易受感染的,不說別人了,就連一象很正經的通訊排長李佳都已經溶入到了這個氛圍中。
部隊沖進去后沒幾分鐘李佳也帶著自己的一個排跟了過來,說是要趁這亂套的時候也撈點啥寶貝,沒多有少,總比啥都靠別人繳獲心理舒服,通訊排自己搶回來的東西用著也硬氣,按道理他們是可以不上前線的,通訊部隊上火線能有什么用?
看到李佳帶著幾個戰士跟過來,李勇也是一陣陣腦袋大,你說這么個文靜的姑娘都學會到處搶東西了,讓人說什么好。
這個姑奶奶可是獨立團的活寶貝,他要是出點事后悔藥都沒處找去,想當初為了她,李勇那可是費了相當大的勁,以至于亂七八糟的辦法用了一大堆。
李佳對團長和政委勸解讓她回去是說什么也不干,她的分辨理由是,你們團長和政委都不怕,我怕什么,我這個通訊排長再重要也沒你們倆重要,再說了,敵人的兵團司令部里肯定有大功率的通訊工具,這種東西戰士們搞不明白,他們粗手粗腳的弄壞了怎么辦?我不過來不放心。
沒有辦法的李勇只好告訴李佳,只允許他們排到敵人的通訊室去收繳裝備,別的地方嚴禁亂闖亂摸。
半個小時以后槍聲停了下來,整個國民黨第五兵團的司令部已經完全被獨立所控制,大大小小的各級軍官抓了一大堆,李勇讓戰士們帶著俘虜到里面指認,看是否有裴昌會這個大人物,又是十來分鐘過去了,拿著手電筒的戰士們挨個觀察,但不管戰士們怎么仔細,里面就是沒有裴昌會這個司令官在內。
不光是戰士們著急,團長李勇也是急的直拍大腿,這個老狐貍到底跑哪去了,別的軍官抓的再多也沒有他一個人值錢了,找,一定要找出來。
戰士們翻天挖地的找,把狗窩都掏遍了也沒見著這個司令長官大人,何翠花氣的跺著腳喊:“這個老家伙,還真就跟土行孫一樣鉆地了?我就不信逮不住。”
正說話間一營長李江國帶著戰士們沖了過來,這家伙急伙伙地跟王成德和李勇幾個人匯報:“,到手的金子變成了銅,國民黨的司令部里瞎參謀爛干事邊地都是,就是沒有裴昌會這個大腦袋,找了好幾遍,就是沒有。”
王成德這時候提醒道:“大勇,時間不短了,再拖下去對我們不利,敵人的增援部隊一到就麻煩了。”
李勇點頭對周圍的各級指揮員命令道:“挑對咱們團有用的,能拿走的一律拿走,拿不走的炸了,十分鐘以后撤退。”
“這就走了?裴昌會不是還沒抓到嗎?咱們再找一會不行嗎?后山還沒仔細找哩。”說話的是五營長何翠花。
“執行命令,打仗不是過家家,就算是沒抓到裴昌會,他這個司令也暫時指揮不了部隊了,這就夠了,已經達到了我們的作戰目的。”
獨立團和四縱隊的幾千人馬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何翠花雖然還想多找一會,但也知道軍令不可違,這時候帶著她的五營和以前王老虎在的時候一樣最后一個撤離,又在最后擔任獨立團的后衛部隊。
兩支部隊在黑夜中走出去了能有十幾里路,最后還是四縱隊的那個團長忍不住過來問道:“李團長,我們這是往哪里走啊?你們下一步打算怎么干?”
李勇笑著回答:“我們下一步什么也不準備干,把敵人的兵團司令部打掉就算是完成任務,雖然沒抓到裴昌會,但是敵人暫時也恢復不了指揮能力,再走一段,找個沒人注意的地方休息。”
李勇的話把這個四縱隊的團長說的一楞一楞的,這個團長就想了,二縱隊的這個獨立團到底是怎么回事?打仗辦事跟別的部隊差別太大,這個差別不單純是指戰斗力方面的,而是這個團長的行為方式與別的指揮員不一樣,說不好什么地方不一樣,反正給人的感覺是怪怪的。
也不怪這個團長奇怪,按這個團長的意思,兩支部隊這時候應該會合在一起,回過頭來,配合主力部隊,前后夾攻面前的敵人,戰果一定很大,相信別的解放軍指揮員也會這么干的。
不過咱們的李大團長不這么想,李勇認為部隊連續行軍打仗很疲勞,該休息的時候也得休息,就算是獨立團回身去和配合主力部隊作戰又能怎么樣?也不過是加快一些戰斗進程而已,現在這個時候,國民黨裴昌會兵團已經完全不是西北野戰軍的對手了,有無他這個獨立團無關大局,把獨立團的力量消耗在混戰之中意義不大,所以還是帶著部隊恢復一下面力再說了。
四縱隊的這個團長沒有辦法,既然人家不愿意打也強求不得,反正來的時候縱隊首長也有命令,讓自己這個團跟住這個獨立團就可以,別的用不著他考慮,跟就跟,看看這個獨立團到底想干什么。
好在大西北是個人煙稀少的地方,荒涼的地方有的是,又走了沒多長時間,張勁松的偵察營就找到了一處傍山而長的樹林子,密密嘛嘛的草棵子和樹林子到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人一進去基本上什么也看不到了,再加上天黑,藏起來還是很難被發現的。
放好了警戒以后李勇讓李佳給縱隊司令部發報:我部已經成功地打掉了敵人的兵團司令部,搗毀了敵人的指揮機構,但沒有抓到敵人的兵團司令裴昌會。
獨立團李勇王成德
二縱隊前線陣地,部隊的吶喊聲一浪高過一浪,,,,,,敵人的防線被沖擊得七零八落,接到電報的王司令咧著大嘴喊道:“怪不得敵人一下子軟了下來,原來是這么回事,獨立團的這幫家伙干的不錯,給他們發報,讓他們多注意安全,想辦法保存住自己,別的事用不著他們操心了。”
拿著李佳送過來的電報,李勇跟王成德顯擺道:“老王,還是司令員理解咱們,這不嗎,命令咱們多注意安全,想辦法保存力量,太好了,告訴戰士們吃飽喝足了睡大覺。”
回過頭來再說裴昌會,這個國民黨的中將司令長官在幾個參謀人員的拉扯下,趁天黑別人不注意,連滾帶爬的從司令部里跑了出去,跑出去以后幾個人幫忙把裴昌會的將軍制服扔了,找了幾件士兵的衣服胡亂套了上去,搖身一變,成了幾個最下級的士兵。
天越來越黑,驚嚇中幾個人迷路了,連著跑了幾公里,感覺跟這支殺過來的共軍部隊還是沒有多遠,裴昌會年紀大了,加上平時車來車去的慣了,這時候就覺得兩條腿跟灌了鉛一樣越來越沉,到最后實在是跑不動了。
這位司令長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手擦了一下汗水說道:不跑了,再跑就算不被共軍打死也累死了,休息一下。
幾個隨從人員知道司令大人的底子,這身子骨想跑遠也不行,只好跟著他坐在地上休息。
第302章狼狽的裴昌會
幾個軍官把裴昌會硬架著跑了幾公里,到后來這個平時缺乏運動的長官坐在地上說什么也不起來,還說再跑下去,就算不被共軍打死也要被累死了。
這幾個人沒有辦法,只好陪著他一起休息,最后還是有一個機靈點的參謀出個主意,既然跑不動咱就不跑了,這黑燈瞎火的共軍未必就能找的著,只要天一亮就好辦了,共軍這支小部隊不會一直待在這里不走的。
裴昌會連說這個辦法好,但是坐在地上目標太明顯,得想法找個地方藏起來才行的,好在附近有幾個不算太深的坑,這幾個人弄了一些亂草蓋在上面然后鉆了進去,能不能被共軍抓住就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還是借了天黑的光,加上獨立團不能在這個地方待的時間太長,倉促搜索過去的戰士們并沒有發現離他們不太遠的地方有一個不太大的土坑,而他們要抓的幾個人就在這里面。
提心吊膽地等啊等,當了這么長時間的兵還沒有一次有過這么害怕的時候,聽著外面解放軍戰士的腳步聲連口大氣都不敢喘,也算是給裴大司令長官的人生寫上了一段算是很傳奇的經歷了。
一直等到天快蒙蒙亮的時候才從亂草的縫隙里看到了有穿著服裝的部隊通過,幾人就象是在水里要淹死的人撈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從坑里爬了出來。
歪歪咧咧爬出來的幾個人馬上就被路過的國民黨的士兵抓了起來,這幾個參謀都忘了身上穿的還是最下級士兵的衣服,一見到自己的部隊趾高氣揚的勁頭又來了:“混蛋,沒長眼睛嗎?不認識我們是誰嗎?把你們的長官給我喊過來。”
這是一支剛從前線敗下來的部隊,軍官和士兵都心里正窩著火,見這幾個穿士兵衣服的家伙還敢沖自己大喊大叫都惱火異常。
一個看來象是個班長模樣的人走了過來,用手里沖鋒槍的槍托子一下子把方才喊話的參謀打倒在地:“我草你個嗎的,八路軍欺負我們,你們這幾頭爛蒜也來欺負我們,我看你們全都是共軍的探子,信不信老子把你們全崩了?”
要說還是裴昌會這個司令的心眼多,見識也多,他知道這時候沒人相信他們幾個,就算他說自己是司令也不管用,士兵們沒誰認識他這個中將司令官,趕忙上前解釋道:“弟兄們別生氣,我們不是什么探子,是兵團司令部的,半夜的時候我們被共軍的一支部隊偷襲了,所以才藏到現在,你想想,我們如果是共軍的探子還能見到弟兄們就出來嗎?你們的長官在哪里?我們要見他。”
拿著沖鋒槍的班長上下打量了幾眼裴昌會,見這個年齡不小的人卻穿著一身不合體的士兵衣服也多少猜出點什么。
哼,肯定是個什么官了,還什么司令部里的,見到人家八路來了就嚇得換上我們士兵的衣服,真是不要臉,但這話不能明著說:“好吧,我帶你們幾個去見我們連長,有什么事跟他去說吧。”
裴昌會和這幾個參謀郁悶的不得了,平時一個連長在他們眼里算什么?什么都不是,可是現在這個連長也好象是一個多大官一樣,想見一下還得這個班長引見,哎,真是應了那句話了,叫“虎落平陽被犬欺”。
不長時間幾個人被帶到了一個手里拎著一條皮帶的上尉軍官跟前,軍官來回看了他們一圈,這個家伙的眼睛要比士兵強多了,知道自己雖然判斷不明白但也不能得罪,沒準這幾個人還真是兵團司令部里的什么長官:“這樣吧,我把你們送到團座那里去,幾位和我們團長解釋去。”
折騰了好幾個來回,裴昌會和屬下好歹是看到了一個抗著二杠三星的上校團長,團長在國民黨的軍隊里也算是一個中上級軍官了,平時是有機會見到司令大人的,這個團長仔細看了看面前站著的幾個人,到后來終于看明白了,我的老天爺,這不是司令大人嗎?怎么會被我的士兵抓起來了?
不敢怠慢的團長趕忙將這幾位大神仙安頓好,并向自己的師長匯報,司令在我們這里。
喝了點水,又吃了些東西,精神頭緩過來了,裴昌會并沒有追究基層士兵對自己的不尊敬,這點覺悟他還是有的,只是向這個團長詢問戰場情況。
這個團長告訴他,共軍的攻勢異常兇猛,弟兄們費了好大勁才組織好的第二道防線已經被共軍突破,他們團就是剛從前面下來的。
心急火燎的裴昌會急的混身冒汗,命令這團長馬上給他準備一輛吉普車把他們送到這個師的師部去。
裴昌會的意思是要抓緊一切時間趕到這師的師部去,利用這個師的大功率電臺重新把指揮系統建立起來。
這個團長沒白當一回官,還挺會做人,派了一個連的士兵,由自己親自護送往師部趕去,司令落難正是表忠心的時候嗎。
剛從前線撤下來的這個師的師部離的并不太遠,吉普車在裴昌會的催處下開的飛快,沒用多長時間就趕到了地頭,連衣服都沒顧得上換的裴昌會直接走到了通訊指揮中心。
看著一身士兵衣服的司令長官,這個師長在心里嘀咕著:怪不得昨天晚上整個兵團就失去了指揮,原來司令也被共軍追成這樣,哎。
經過這個師長的介紹,裴昌會很快就了解到戰場的真實態勢,整個防線被解放軍的多點進攻逐個擊破,鑒于指揮系統的失靈,部隊正面臨著崩潰的危險。
一身大汗的裴昌會腦袋里飛快的轉著,看來這一仗又要敗了,別說什么活捉彭德懷了,連自己這個兵團司令都差一點被共軍抓了去,怎么辦?怎么辦?
跟在身邊的師長看著一身汗水的司令也知道裴昌會在想什么:“司令,抓緊撤吧,共軍的攻擊速度非常快,再不撤怕是來不及了。”
裴昌會是個打起仗來很精明的指揮官,他很清楚仗打到這種程度意味著什么,撤是肯定要撤的,但怎么撤下去就是個學問了。
在他腦海里有兩個辦法,一是讓部隊輪流掩護交替撤退,這個辦法好處是命令下去誰都沒有怨言,各個部隊所面臨的危險都一樣大,但是缺點也是很明顯,那就是部隊撤下去的速度慢,很難把跑慣了山路的共軍士兵甩掉。
第二個辦法是豁出一支部隊來,用這支部隊把共軍擋住,然后別的部隊快速撤退,這樣的做法好處是能讓部隊最大限度減少損失,但是讓哪一支部隊來執行這個任務就犯難了。
這個裴昌會不愧是保定軍校的高才生,確實是一個很有韜略的指揮官,他很清楚自己的部隊和解放軍的不同,執行這樣的任務人家解放軍的部隊隨便抽一支來都可以,而就很難說了,估計沒人會愿意這么干的。
思前想后的裴昌會終于下了狠心,非常時期就得用非常的辦法,還象以前那樣按部就班是逃脫不了共軍的追擊的,只好豁出一支部隊與共軍硬抗下去,給主力爭取一點時間,這樣下來,就算是損失不小,但部隊的基本建制還在,在胡宗南和蔣委員長那里也還能說的過去。
下定了決心的裴昌會指定了一支與解放軍距離最近的師一級的部隊,讓他們原地固守,掩護兵團主力撤退。
裴昌會知道這樣的任務沒人愿意去執行,他在電臺里告訴這個師的指揮員,執行也得執行,不執行也得執行,不然送你上軍事法庭,當然了裴大司令也知道光是用大棒子不行,還得有胡蘿卜。
他在電臺里又告訴這個指揮員,不要怕傷亡,部隊打光了也不要緊,傷亡多少補充多少,只要是仗打完了該當師長還是師長。
裴昌會對自己屬下的心里還是非常了解的,也抓到了癢處,在當時的年代,特別是在國民黨的各個派系里都是以實力說話的,手里有軍隊才有地位。
這就造成了一種以保存實力為第一要務的慣性思維,因此不到關鍵時刻沒人想真正賣命,都怕把部隊打光了,部隊一光自己也就完蛋了。
接到命令的國民黨一個師的師長也是無可奈何,不執行命令肯定是不行的,執行吧,自己這支部隊就跟肉包子一樣沒什么區別了,最后咬牙跺腳地下了決心,拼吧,好歹聽一回司令的,給不給補充就看打完仗以后司令的人品了。
一個師的國民黨部隊很快就地組織起來防御,在戰斗的間隙中又組織起幾次小規模的反擊,雖然沒起到什么大的作用,但總歸是遲滯了解放軍的攻擊速度,從這一點來說,裴昌會的戰術還是有效的。
西北野戰軍二縱隊司令部里,各種命令不停地下達,部隊的進展每隔一段時間匯報一次,因此司令部的位置也跟著不斷地向前移動。
第3o3章兵敗如山倒
在西北野戰軍二縱隊的前線指揮部里,一個指揮員過來跟王司令員匯報道:“司令員,國民黨的一支部隊放棄了逃跑,正在原地組織起了防御,還抓住機會搞了幾次反擊,我們的攻擊部隊受阻。”
打了多年仗的王司令員馬上猜到了國民黨部隊的意圖,他對著身邊的幾個長說道:“這個老奸巨滑的裴昌會確實是很不好對付,從敵人的動作來看,雖然司令部被獨立團打掉了,但是他這個司令長官又恢復了對部隊的控制,這是想用一支部隊來拖住我們,好掩護他們的主力盡快撤下去。”
“司令員,我們應該怎么辦?”
“命令部隊,不要遲疑,從兩側圍上去,用大縱深的穿插行動來打亂敵人的戰術動作,動搖他們的防御決心。”
隨著王司令員的命令下達以后,二縱隊的幾個旅并沒有硬攻敵人構筑的陣地,而是以及為快的動作向這個留守部隊的兩側穿插過去。
此時,國民黨留下來的這個師指揮部里是人喊馬亂,參謀干事怨氣沖天,一個軍官跟這個師的師長說道:“師座,我們硬頂了有兩個時了,前面的弟兄們傷亡很大,您看我們是不是盡快撤下去。”
這個師長唉聲嘆氣地回答:“我有什么辦法,軍令如山,沒有命令撤下去是要受軍法的。”
正說話的時候又一個軍官過來報告:“師座,共軍的部隊已經開始向我們的兩側運動,再不走就要被包餃子了。”
看到一聲不吱的師長,先前說話的軍官大聲喊道:“師座,你就下決心吧,共軍是四個主力縱隊,我們只有一個師,能頂兩個時已經是對得起黨國了,你也不要太相信裴司令的話,把咱們師打光了后悔就晚了,你忘了暫八師的下場了嗎?”
好象是這個軍官的最后一句話捅到了這個師長的心窩里,只見他猛的站了起來,對著下屬大聲喊道:“命令全師,脫離與共軍的戰斗,立即撤退。”
看到撤下去的國民黨阻擊部隊,王司令員高興的喊著:“一個迂回就把他們嚇破膽子了,看來屁股后面響槍對敵人的威脅很大呀,命令部隊全線出擊,往死里追,告訴戰士們,多抓俘虜多繳槍。”
六個師的大兵團,如果組織好了是一支很厲害的部隊,就算是與西北野戰軍作戰失利,可要想把它擊潰也是非常費勁的,沒想到二縱隊用了一個突然的動作把這個大兵團的掩護部隊給嚇跑了。
這樣一來,對國民黨第五兵團的打擊是毀滅性的,一支沒有了斗志的部隊是揮不出什么戰斗力來的,幾個師的部隊都在爭先恐后地逃跑,誰都怕落在后面給解放軍吃掉。
開始的時候還是有建制的撤退,到了后來就只好自己顧自己了,滿山邊野都是人,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輜重與武器扔的到處都是,特別是那些傷員,這時候也被部隊扔在了曠野里是嚎叫不止。
看到這凄慘的場面,司令官裴昌會眼淚都要出來了,太慘了,沒想到也能落到這種地步上,本來還想打一個大勝仗,讓遠在南京的蔣委員長也高興一下,誰曾想最后卻被共軍打的稀里嘩啦,要怪也怪這個馬家軍,說好要配合起來剿滅共軍的,一仗下來半道就跑了,我要向蔣委員長控訴他們。
這個裴昌會到現在也只能是胡亂找原因了,兵敗如山倒,他已經失去對部隊的有效控制了。
西北野戰軍司令部,司令員彭德懷幾天來一直陰沉著的臉也難得地露出來一絲笑模樣:“這個王胡子呀,還真是有一套辦法,用突然的動作嚇跑了敵人的掩護部隊,效果很好嗎,既然人家要跑,我們也得送送客人嗎,命令部隊攻擊前進,不要給敵人留下喘息的機會,追他個屁滾尿流。”
一個長提醒道:“老總,既然追就全都追上去,咱們在后山還有一個騎兵師沒動,要論追擊的度,別的部隊可趕不上他們。”
這個長的一番話馬上把彭老總提醒了,后山不光是有一個騎兵師,不是還有六縱隊的一個旅嗎,這時候再待在后山起也不到什么作用了:“命令后山上的六縱隊教導旅,讓他們和騎兵師一起參加對敵人的追擊行動。”
教導旅和騎兵師接到命令后是高興壞了,前線的戰況他們早就略有耳聞了,一個個都急的抓耳撓腮的,八十二師不可能回來了,守后山已經沒什么意義了,再待下去別說吃肉了,估計連湯都喝不上。
接到總部命令后,兩支部隊都急吼吼地從后山沖了下來,繞開寶雞城,一路追了下去。
教導旅的陳海涵旅長也是心急火燎的,和八十二師的戰斗把他給刺激了,看看人家獨立團的裝備,再看看自己的部隊,都跟叫花子沒什么區別了,獨立團的裝備也不上級的,是人家自己弄回來的,我們教導旅不比誰差,我們也要多搶點,省得以后在這幫子面前抬不起頭來。
有了這種心態的教導旅兇的不得了,從旅長到戰士每個人都玩了命一樣的沖,把兩條腿都跑圓了,追,還就不信有誰能跑過咱解放軍了。
整個西北野戰軍都參加到了追擊的行列,這里當然也少不了李勇的獨立團,看到敵人的大兵團全都敗了下去,李勇告訴戰士們,現在是我們打落水狗的最好時機,全團以營為單位,跟在敵人的屁股后面,具體干什么就不用我多說了,你們心里都很明白,要求只有一條,對咱們有用的武器裝備要撈回來,俘虜還是老規矩要挑年輕和身體好的,部隊還不許有什么傷亡,開始吧。
如狼似虎的獨立團戰士們急不可耐地從隱蔽的地方跳了出來,這幫家伙對這樣的活計早就干慣了,都明白現在是下手的好機會,這時候不多搶點還等什么?特別是要多抓點俘虜,正規軍出身的國民黨士兵只要是教育好了都是很不錯的戰士,一定要多抓點。
一直跟在獨立團身邊的四縱隊一個團的干部和戰士們是徹底無語了,這個二縱隊的獨立團的行為方式和別的部隊很不一樣,你要說他們怕死吧,可是這個團卻冒著很大的風險深入敵后把敵人的司令部給拿下了,你要說他們不怕死吧,可打下司令部以后這個團就藏了起來,一點行動都沒有地睡大覺,一直等到敵人全都敗了才跳出來,真是讓人想不通,不過想不通歸想不通,獨立團都沖出去了咱們也別閑著,跟著一起追吧。
方圓幾十里的范圍內亂成了一鍋粥,武器彈藥,槍支輜重,大卡車和吉普車扔的到處都是,李勇興奮及了,帶著戰士們不停地向前運動,好在打下敵人的司令部的時候繳獲了十幾輛的吉普車,這時候都派上了用場。
輜重營跟在全團的最后面,他們想快也快不了,老孫指揮他的幾百個戰士不停把繳獲來物品扔到卡車上,本來出的時候是沒帶汽車的,但這時候的戰場上是要什么有什么,汽車算是很平常的物件了。
這也跟別的部隊戰士們不會開車有關系,都知道是好東西,但是不會鼓搗也沒用,費鐵一樣的汽車以前都是一把火燒了的,見有人有開還省放火了,這下可好,都便宜獨立團了。
跟在身后的俘虜越來越多,汽車也是越來越多,獨立團的隊伍逐漸擴大,大到后來政委王成德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大勇,差不多了,抓再多咱們就消化不了,想吃也吃不下去。”
李勇也明白王成德說的是對的,抓太多也真是承受不了,三五成群的國民黨士兵東一伙西一堆的,這時候都坐在地上等待解放軍來收容,大槍也都放在身邊一動不動。
追擊的戰士們連看不都不看他們一眼,一個勁的追下去,十幾二十幾個的俘虜有什么用,撈著大坨才是硬道理。
從早上一直追到中午,估計整個野戰軍怎么也得跑出去有幾十里了,彭老總命令部隊收兵別追了。
國民黨的部隊裝備有大量的汽車,長時間的追下去對戰士們的體力消耗太大,山區的時候還行,汽車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可一但到了地勢比較平緩的地方再用兩條腿追汽車輪子就有點不現實了。
接到命令的獨立團和其他別的部隊一樣掉頭向回撤了下去,不過和別的的部隊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又是弄回來大量的物資和彈藥,撈回來的東西讓人看著都眼紅,按理說追出去的時候機會都一樣大,誰見到好東西都不會放過的,但是那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往回拿了。
獨立團有一個別的部隊戰士都沒有的優勢,就是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會開汽車,別看這在現在不算什么,但在當時就是一個很了不起的特點了。
一個人的攜帶量是很有限的,至多也不過是背幾支步槍,帶幾百子彈和幾顆手榴彈什么的,看到好東西也是干瞪眼帶不回去。
第304章回老解放區
到處劃拉東西的獨立團讓人看著很眼紅,十幾輛的大卡車上裝的滿滿的,這還不算戰士們隨身背著的亂七八糟的物件。
歷史上的西府隴東戰役(國民黨方面稱之為徑渭河古戰役)西北野戰軍也是攻進了寶雞城,城里胡宗南儲備的物質和彈藥足夠整個野戰軍用兩年的,是足夠整個野戰軍用兩年的物資,人覺得國民黨儲備的物資多的簡直是不可想象。
這在當時物質及為匱乏的西北野戰軍來說不亞于天上掉下一個大大的餡餅,用老百姓的話來說真是發大財了。
有了這批物資就可以讓從山西運糧食的賀老總和根據地的軍民輕松一大塊,頂著飛機轟炸的長途運輸損失太大,有的時候連一半的糧食都運不到,這些物資也能在很大程度上減輕陜甘寧解放區老百姓的負擔。
但就是因為時間緊迫沒有辦法攜帶而不得不全部銷毀了,銷毀的當時整個寶雞城火光沖天,大火燒了幾天才把物資燒完,很長一段時間以后彭老總還因為這件事感覺到可惜,這也是當時彭老總對四縱隊的瀆職干部處理起來很嚴厲的一個原因之一。
可是現在的獨立團不同啊,獨立團的人把他們個個都會開汽車的本事體現的淋漓盡致,大隊人馬的后面是長長的汽車隊,見到有拿不動和認為有用的全都扔車上去。
團長李勇還在對講機里不停地喊著:“都聽著,別眼睛發綠,都替高翔他們營想著點,有火炮掛到汽車后面拖回去,看什么,別讓俘虜閑著,把他們全用上,能背多少背多少。”
李勇的邏輯是,解放軍的紀律里是不許打罵俘虜的,但沒說不能讓俘虜背東西,這么多的好勞力不用白不用嗎。
獨立團只有高翔的榴彈炮營在追擊的時候落到后面,打穿插的時候干脆就沒帶他們,都是大口徑的榴彈炮也沒法帶過去,這時候還不知道這幫小子急成什么樣。
跟在李勇身邊的一營長李江國不時地叨咕幾句:“團長,你看看,何翠花那丫頭也太過分了,連老牛筋馬長勝都要干不過她了。”
獨立團的五營是營長王老虎帶出來的,因為王老虎的性格原因,這個五營打仗做事也和他們的營長一樣極為穩當,李勇因此也經常把固守陣地和為整個部隊殿后的任務交給他們,王老虎和他的五營每一次都干的非常漂亮。
這回可好,五營長王老虎負傷以后來了新的代理營長何翠花,何翠花打仗和帶兵那是沒說的,別看是個女人,獨立團的人從上到下都伸大拇指,可是這五營的作風跟以前漸漸有點不一樣了。
以前打仗的時候五營從來就不跟其余的幾個步兵營爭搶什么,按營長王老虎的意思來說,團長和政委精明的很,什么任務適合那支部隊他們都心理有數,該是你的,你不爭也是你的,不適合你的任務,胡亂爭取也沒用。
但何翠花不可這么想,這丫頭認為事在人為,有任務不爭取怎么行,是我的我要著,不是我的我也要著,這就造成了槍一響五營就全營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使勁干,打八十二師的時候和現在追國民黨的正規軍,五營都毫不例外地沖在了最前頭,連以前一直在前面的一營都被甩到身后去了,這也是李江國這個一營長心里有點不舒服的原因了。
這次戰斗五營沖的又是最遠的一個,李勇看著在最后面的何翠花心理也是有點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讓這丫頭當代理營長是對還是錯?
追的時候何翠花和他們營的戰士追的最快,等撤退命令下來的時候五營還正好跟在獨立團的最后面,看他們營戰士的得意勁就知道沒少撈好處。
沒有大踏步的撤退就沒有大踏步的前進,現在的西北野戰軍正是這個寫照,整個野戰軍都在迅速向回收攏著,獨立團正在往回走的時候遇到了榴彈炮營的營長高翔和他帶的百十左右個兵。
往日仗一打完仗就眉飛色舞的高翔現在是一臉的著急,老遠看到李勇和王成德就喊道:“團長、政委,我們什么也沒撈著啊,好一點的火炮都讓兄弟部隊搶走了,這一回可算是窩囊死了。”
很少看到高翔有這么著急的時候,一場大戰役打下來什么也沒撈著不是這小子的風格,因此在戰役還沒結束的時候他就和他們營的教導員商量好了,由教導員帶隊繼續執行縱隊的任務,高翔自己則的帶著從各個排里抽出來的一百多人上了前線,這小子的意思是好歹也得弄回點什么來,否則這仗打的沒意思。
可等到他們這支由炮兵組成的部隊忙三火四地趕到前面的時候黃瓜菜都涼了,解放軍的戰士們念過書的不多,但誰都知道大炮是好東西,他們這一百多人別說是火炮了,連顆炮彈都沒弄著,看到別的部隊戰士興高采烈的往回拖東西,高翔哭的心都有了。
看到高翔的憋屈樣,三營長馬長勝高興地哈哈大笑:“你這小子平時不是挺能地嗎?今天是怎么了?你兒子讓人扔井里了?”
馬長勝的一通話讓大家都想笑,都知道高翔這家伙沒事的時候老愛拿馬長勝開玩笑,今天也讓老實人逮著把柄了。
政委王成德瞪了高翔一眼:“喊什么?看你那點出息,仗打勝了是好事,別的部隊繳獲多了有什么不行的,不也一樣是咱解放軍的部隊嗎?”
被訓了幾句的高翔嘟囔著不敢吱聲,李勇忍不住笑著說:“哎,說你什么好,往咱們團后面看看,看看汽車后面掛的什么?知道你們在后方沒上來,大伙都替你們想著了。”
一個炮營的戰士用手捅了捅高翔:“營長,你往后面看看,汽車上掛了好多的大炮。”
被李勇和這個戰士提醒的高翔這時候才有心思往部隊長長的隊列后面看去,可不是嗎,在每一輛汽車后面好象都有一門火炮掛著,看那架勢足足得有十幾門,還大都是一零五的榴彈炮。
一臉郁悶的高翔雙眼馬上就放光了,好東西啊,都是好東西啊,這一百多個戰士在他們營長的帶領下一溜小跑來到了火炮前,象看自己老婆一樣是說什么也看不夠。
汽車和火炮是輜重營負責牽引回來的,營長孫全厚這個老八路笑模樣地跟高翔說道:“看夠了沒有,這些大家伙都是你們的,不但有大炮還有炮彈,都擱車里放著了,放心,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趕到天傍黑的時候西北野戰軍的大隊人馬總算是都回來了,不但回來了還帶回來大量的武器彈藥和俘虜,獨立團也回到自己的老部隊二縱隊的司令部附近。
李勇和王成德把部隊一安頓完以后趕忙到縱隊司令部報到,王司令員的心情看起來好及了,一見倆人進來就大聲招呼:“快坐,快坐嗎,警衛員——倒水。”
等李勇和王成德每人都喝了幾口水以后王司令員圍著兩人走了幾圈,然后說道:“干的很好,仗打的聰明,給正面戰場幫了大忙啊。”
李勇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沒司令員說的那么好,如果能把裴昌會抓住就好了,咱們這仗還能再順利點。”
王司令員擺了下手:“話不能嗎么說,誰也不是神仙,反過來說誰也不是傻瓜,你們能做到這一點就很不錯了,縱隊黨委要給你們記功。”
和司令員聊了幾句以后李勇試探著問野戰軍下一步還有什么任務,王司令員哈哈大笑:“還能有什么任務,我估計下一步部隊馬上就要轉入休整了,這一仗咱們是打贏,可是贏的也很不容易啊,幾個縱隊傷亡都不小,再不休整一段時間就會影響部隊的戰斗力了。”
李勇知道司令員說的是實話,整個野戰軍現在的狀態就象一個人一樣,有點力量透支了,武器彈藥,傷員和俘虜,有一大堆的問題緊著要解決的。
從司令部回來以后李勇讓部隊把手里繳獲來武器分門別類的整理好,能裝車一定先裝好,有什么以后覺得短缺的趁這時候再到寶雞城里的大軍需庫看看,有用的再弄回來,不管用什么手段,那怕是用東西換也要弄回來了。
李勇的命令讓人又是覺得不太好理解了,仗打完了還整那么緊張干什么?政委王成德也是很疑惑地問:“大勇,什么意思?不會是部隊又要有什么行動吧?”
李勇則是嘿嘿一笑:“老王,司令員跟咱倆說的話你都忘了?王成德:正是因為沒忘我才感覺奇怪嗎,司令員都說了,部隊最近一段時間應該休整了,休整還能有什么任務?”
李勇:“這就對了,戰斗任務是沒有,但咱們野戰軍能在這里休整嗎?寶雞一帶始終是白區,老百姓對咱們隊伍還不了解,這樣的地理環境是不適合部隊休整與訓練的。”
王成德是個很機靈的指揮員,腦筋動的也快:“按你說的意思,咱野戰軍馬上還得開拔?而且要回咱們老解放區休整?”
第305章西府戰役之回家
回到寶雞附近的獨立團忙三火四地準備著各種物資與器材,團長李勇還不斷督促戰士們加快速度,能裝車的一律先裝車,凡是有用的都帶走。0906s5kf1723g2435m67j86
這讓政委王成德等人很不理解李勇為什么下這樣的命令,按王司令員的話來說,部隊馬上就要進入休整期了,這時候還弄這么緊張干什么。
李勇則是笑嘻嘻地告訴他,休整是不假,但也要看在什么地方,寶雞這一帶一直都是國統區,按解放軍的話來說就是白區,這里的老百姓還不清楚解放軍的作風,以至于看見軍隊就害怕,大人小孩一見部隊就藏貓貓,根本就沒有在老解放區軍民魚與水那樣的親情,這樣的地區不適合大部隊的休整與訓練,所以咱們還是得抓緊準備一下,省得上級命令下來的時候手忙腳亂的。
李勇的解釋也讓王成德等人意思到了這個原因,情況還真就是這樣,部隊打仗靠什么,有的說靠火力,有的認為是靠規模和人數,也有的說是靠正確的戰役指揮和士兵的頑強,這些都對,但還有最主要的一點是要靠老百姓的支持,這才是最重要的,國民黨的軍隊所忽略的也正是這一點。
胡宗南最初進攻延安的時候(四七年三月)剛剛組建時間不長的西北野戰軍就給他來了一個下馬威,在延安附近的青化砭吃掉了國民黨的一個旅,為了打上這一仗,野戰軍二萬多人在青花砭一帶埋伏了三天多(當時的野戰軍只有兩萬多人)。
三天多的時間,二萬多的部隊不是小數目,野戰軍被許多百姓見到過,可一直到戰斗結束,國民黨的各級偵察部隊也沒發現任何的異常情況(包括空中偵察),這樣的仗如果不是在陜甘寧這樣的老解放區指揮員可能連想都不敢想。
國民黨的軍隊一進入陜甘寧邊區就成了瞎子和聾子,沒有一個老百姓給他們提供任何一點有用的情況,這樣的軍隊能不打敗仗嗎?
彭老總也不只一次地說過,沒有邊區老百姓的全力支持,沒有解放區的父老鄉親,解放軍就沒有辦法取得這么多的勝利,這決不是什么夸大的言辭,而是彭老總的真話,在彭老總這位戰神一樣人物眼里,百姓才是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
不知道十幾年以后,彭老總反對大躍進,反對所謂的高產(地方官員向上級匯報的時候稱畝產過萬斤)放衛星,反對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反對全民的大煉鋼鐵跟現在的理解是否有一定的關系。
不出李勇的預料,第二天部隊就接到了全體開拔的消息,有了準備的獨立團以營為單位不慌不忙的魚貫而出,汽車、火炮、騾馬,以及人員,跟著二縱隊的大部隊從原來據守的馬家山一帶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李勇的決定讓戰士們又一次佩服的不得了,看著胡亂忙呼的兄弟部隊,李江國這個大嘴巴坐在他的吉普車上跟身邊的通訊員還在不停地叨咕著:“嗎的,跟團長打仗太舒服了,啥事都能想前邊去,連部隊要回老解放區他都能提前想明白了,你說咱團長這家伙要是敵人可怎么辦?”
通訊員也是笑嘻嘻地回答:“那還不都是你的功勞嗎,咱團長再厲害不也是你抓回來,按道理說你的功勞也不小。”
“別胡說八道,這事跟我有什么關系?不過想想也是啊,我老李也確實是很有先見之明的,不出手則罷,出手就抓了個團長回來,看來我老李也是個很有本事的人物。”
李江國的自言自語差點沒把車上的人笑噴了,通訊員邊咳嗽邊說道:“營長,別自己感覺這么好,我那是恭維你了,你連這話都沒聽出來?咱團長可從來不承認是被你抓回來的,咱團長說是從國民黨的軍隊里跑出來的,半道上遇見你就跟過來的,團長參加咱解放軍和你關系不大。”
李江國還是硬撐著說:“你們幾個知道個屁,和我關系不大也是有關系,就算是我帶回來的那功勞也不小,如果不是我帶路,團長很有可能就走到別的部隊去了,咱們還能有今天這樣的獨立團嗎?”
車上的幾個人雖然不太相信李江國的神吹,但也多少認為這家伙還是有點功勞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嗎。
大軍開拔遮天蔽日,車輛、騾馬和人群帶起來的塵土黃忽忽的飄起老高老高,人喊馬嘶,亂成一片,整個野戰軍的四個縱隊和直屬部隊在加上大量的俘虜從寶雞一帶出發,直奔老解放區。
擊潰了馬家軍的八十二師,打跨了裴昌會的第五兵團,西北野戰軍在寶雞一帶暫時沒有了什么對手,這就讓彭老總很從容地指揮部隊把寶雞城內國民黨的戰備物資全都帶上,有多少拿多少,一根針都別留下,把倉庫全部搬空。
汽車、馬車、手推車,只要是能用上的運輸工具一起上,原則只有一個,不能把這些物資糟蹋了,解放軍的部隊太知道沒糧食、沒子彈、沒衣服穿的難處了,正所謂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戰士們什么都舍不得扔下。
紅了眼睛的獨立團比別的部隊多出了很多的汽車,團長李勇讓戰士全都下車步行,把汽車騰空拉糧食彈藥。
這次戰役獨立團又是繳獲了大量的汽車和吉普車,長長的車隊一眼簡直看不到頭,不算吉普車,光是大卡車就超過了二百輛,這在當時已經是一個很恐怖的數字了,一輛接一輛的汽車看的兄弟部隊的干部戰士們直吐舌頭,有的還說著怪話:“看看,在咱們手里的費銅爛鐵到人家獨立團手里就成了寶貝了,他們這幫人怎么就都會鼓搗汽車?真讓人想不通。”
不能說獨立團有多厲害,實在是因為兄弟部隊會開汽車的人太少了,少到有很多指揮員對汽車都不了解,認為這些東西沒用,只能走公路不說,還要不停地喝汽油,沒有了汽油的汽車還不如毛驢車,見獨立團猛劃拉就都大方地給了他們。
也不是說兄弟部隊的指揮員不夠聰明,而是和他們一慣以來都是在山溝里打游擊戰有關系,沒黑天沒白天地與小鬼子和國民黨在山溝里打運動戰,打游擊戰,要汽車純粹是個累贅,不但沒有用而且還是個負擔,除了李勇這個穿越過來的另類誰能想到幾年后的事情,所以基本上這次戰役國民黨裴昌會兵團扔掉的汽車全都讓獨立團給弄回來了。
李勇高興啊,他正為汽車不夠用傷腦筋,這就有人給送上門來了,李大團長很清楚部隊今后發展要走的道路,野戰軍在逐漸的發展壯大,不可能老是在山區打游擊,以后要打大城市,要打更大的戰役,要解放更多的地區,要解放祖國的整個大西北,還要去很遠很遠的新疆,汽車將會是今后相當長的時間內不可缺少的運輸工具之一。
宜川戰役過后快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在榆林一帶養傷的傷員估計也都好的差不多了,后方訓練好的俘虜,加上這一次戰役新抓的,整個獨立團的人員將會有一次成軍以來最大限度的擴充,這就給原有的運輸力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好在這一次戰役獨立團又是繳獲了大量的汽車和武器,李勇的心理好歹算是輕松了一點。
白天行軍夜晚宿營,整個野戰軍都洋溢在一種歡樂的氣氛當中,戰士們有唱歌的,有說快板的,還有吹牛侃大山的,反正是部隊的情緒都很高漲。
戰士們都很年輕,高級指揮員也不過是三十左右歲,正是青春洋溢的時候,以前行軍時候的戰士們都不愛說話,因為肚子里沒有糧食,多說話就多浪費精力,現在好了,肚子不但吃飽了還多了不少的油水,彭老總命令給部隊發下了大量的罐頭食品,戰士興奮地說,這都比平時過年吃的都好了。
從紅軍和八路軍一直到現在的解放軍,戰士們最怕的就是沒有糧食和彈藥,只要是有了糧食和彈藥就什么也不怕,不管是天大的苦難和敵人都只能是個屁,都會被英雄的戰士們踩在腳底下。
經過幾天連續不斷的行軍,這一天西北野戰軍的大隊人馬終于回到自己的老解放區,陜甘寧邊區的馬欄地區。
回到了老解放區的西北野戰軍馬上引起了轟動,大人、孩子、婦女、老人,一起出動來歡迎自己的子弟兵,歡迎自己的親人回家。
大棗、雞蛋、煎餅,各種能吃的食品把戰士們的兜里都塞的滿滿的,邊區的百姓知道自己部隊的難處,都很怕把戰士們餓著,因為這里就有他們的兄弟、兒子和丈夫。
戰士們則是一連聲告訴百姓們,我們現在不缺糧食了,打下了寶雞城,足夠咱們部隊吃好長時間了。
李勇被徹底感動了,什么叫軍民漁水清,這就是了,有這樣的軍隊,有這樣的百姓能不打勝仗嗎?還有什么困難戰勝不了?戰無不勝的中國人民解放軍萬歲。
第o6章回家的感覺真好
長途跋涉的部隊經過晝夜不停地行軍,終于回到了自己用鮮血和生命換回來的老解放區,陜甘寧邊區的馬欄地區。
剛一進入邊區所控制的范圍之內,戰士們就感覺到了有回家的意思了,從四面八方涌出來的老百姓擠在道路兩側看自己的隊伍,大人、孩子、婦女的歡聲笑語不斷,有的年輕人在一起用羨慕的眼光看著部隊里的裝備。
這些年輕人里有很多都是當地的民兵,大大小小的仗打過不少,也經常配合主力部隊作戰,對武器裝備并不陌生,驚嘆聲一聲高過一聲:“哎呀,這么多的大炮和水機關,看來咱們主力又打大勝仗了。”
聽著當地老鄉的驚嘆聲,戰士們的胸脯挺的更高了,有的還牛皮烘烘跟道路兩側的老鄉拉話道:“那是呀,咱們是誰?西北野戰軍的主力部隊,打勝仗是應該的。”
有些調皮的小孩子還使勁往隊伍的間鉆,用白嫩嫩或者黑忽忽的小手摸戰士們身上掛的槍支和手榴彈等武器。
老八路出身的戰士們對當地的老鄉很有感情,戰士們把鉆進隊伍里的孩子們抱起來,抱在懷里或者抗在肩膀上行軍。
漸漸地行軍的人流越來越多,到了后來也分不清行軍的隊伍是老鄉還是部隊了,反正是不分部隊和老百姓,人們都混在一起,一邊笑著一邊走路。
被眼前這一幕感動的并不是只有李勇一個人,更多的還是那些被俘虜過來的解放戰士,當地的百姓為他們上了一堂大課,他們總算是明白老八路打仗為什么這么拼命了,有這樣的老百姓,就算是為他們把命豁出來都值得。
在獨立團里除了團長李勇以外,通訊排長李佳也又一次被震撼了,這個念過很多書的姑娘很懂得水能載舟的道理,自己被團長李勇硬搶回來當了八路看來還是很正確的,有這樣的百姓和部隊還愁不能得天下?還愁不能得天下?
邊區的老百姓知道部隊的難處,很怕自己的部隊餓著,把家里的食品不停地往戰士們的手和兜里塞。
戰士們則是一連聲的告訴老鄉們,把吃的都拿回去,咱部隊這回是撈著個大的,把寶雞的國民黨戰備物資倉庫都給搬回來了,糧食多的是,現在不但能吃飽而且還很富裕,油水很足的。
大家高興啊,看這山高興,看這水高興,看見活蹦亂跳的小動物高興,看見邊區的一草一木都高興,看見邊區的百姓更是高興,因為他們就是生養自己的父老鄉親。
戰士們互相推著,打鬧著,興奮地不得了,平時很嚴肅的指揮員們這時候對戰士們的打鬧也好象沒看見一樣,任憑戰士們互相笑鬧著。
等到部隊正式安頓下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午了,上上下下忙的不可開交,找房子、借東西、鋪床板、給傷病員做病號飯,在當地老鄉的幫助下,太陽過晌了總算是吃上了午飯。
部隊從這以后開始進入了真正的休整期,至此西府隴東戰役正式結束,西北野戰軍以少打多,以弱勝強,以頑強的戰斗意志和大無謂的獻身精神,在付出了重大代價后(全軍傷亡一萬五千余人)又一次取得了西北戰場上的重大勝利。
英雄的國人民解放軍萬歲,英雄的西北野戰軍萬歲。
在戰役過后的統計數字顯示,此次戰役共殲敵四萬七千余人(包括馬家軍八十二師的損失),繳獲了大量的武器裝備和糧食,雖然只是擊潰戰,但是粉碎了敵人在寶雞一帶圍殲我軍的戰役企圖,給在大西北的胡宗南匪徒以重大打擊,解放了廣大的蔣管區,使我們的解放區連成了一片。
戰役過后,胡宗南在大西北的總兵力還是要占優勢,但戰役的主動權已經落入到了解放軍的手,胡宗南這個草包將軍完全不是我們彭老總的對手,幾個回合的交手讓他陷入了很尷尬的被動當。
逃回西安的第五兵團司令長官裴昌會把戰役的經過仔細向胡宗南做了匯報,在話里話外把大部分的責任都推給了馬家軍的八十二師,在匯報的同時向胡宗南建議要嚴肅處理八十二師的師長馬繼援極其一干下屬。
聽著匯報的胡宗南沒說什么,只是不經意間苦笑了笑,嚴肅處理八十二師的師長馬繼援?說的好聽,誰去處理?怎么處理?
根據情報顯示,馬家軍起家時候的老部隊八十二師和胡宗南的第五兵團一樣也遭受了重大損失,心尖子部隊損失慘重,想必此時遠在蘭州的大軍閥馬步芳也是在大脾氣,這個時候派人去處理馬繼援?估計去的人連活著的希望都沒有。
聽完匯報的胡宗南沒做什么表示,只是讓裴昌會等人回去休息,收攏部隊,穩定軍心,以后的事還要等蔣委員長來拿主意。
在馬欄地區休整的西北野戰軍這回可是徹底放松了下來,當地的政府和老鄉把站崗放哨等等雜七雜八的活計全都包了下來,用當地老鄉的話來說就是,部隊現在的任務是就是睡覺和吃飯,別的什么也不用干。
戰士們睡的香啊,從晚上睡到早上,從早上再睡到第二天太陽落山,整個部隊駐防的地區是鼾聲不斷,戰士們太累了,宜川戰役以后始終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這時候回到老解放區才等到放心大膽睡覺的機會。
聽著部隊營區的一片鼾聲,幫忙干活的老鄉們都心疼的不得了,互相間不停的囑咐著:“手腳放輕快些,讓孩子們多睡會。”
一個老大爺指揮著一大幫的婦女在給部隊燒水,這個老大爺嘴里一直在叨咕著:“都給熬累壞了,都給熬累壞了,該死的頑固軍,要不是我老漢老了,我也得拿上槍和他們拼命去,喂,你們這幫人是怎么回事?我說的話聽到沒有?手腳麻利點,晚上讓孩子們都洗上一個熱水澡。”
燒水的婦女們則是小聲地笑著,一個說道:“大爺,您這把子年紀了也想和敵人拼命?到時候怕是把槍當成拐棍使吧?”
這個老大爺蹬了一眼說話的婦女,然后不服氣地說道:“你們這些丫頭知道什么,想當年老漢我跟著劉志丹鬧紅的時候可是沒少殺敵人,不過現在是真的老了,跟著部隊行軍是趕不上了。”
“老大爺,您老了怕什么?不是還有我們嗎,這回咱們又給敵人來了個狠的,端了它的寶雞城,照這樣下去國民黨怕是鬧哄不了幾年了。說話的正是獨立團的團長李勇。”
老人睜大了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李勇:“哎喲,這不是李團長嗎,你怎么不多睡會?放心吧,再回去睡,晚上肯定把飯菜和熱水都準備好,你們吃飽喝足了再洗個澡,把精神頭養足了再去打他們個狗崽子。”
“大爺,我真睡足了,你看,這精神頭足著呢。”見李勇這么說,老大爺也是拉開話匣子和李勇聊起了家常。
見老大爺和李勇聊了起來,旁邊的幾個婦女也都很好奇地看著這個解放軍的團長,團長在地方上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長了。
“就這么個小人也能當團長?真的還是假的?看他的樣子也就二十多歲吧,咱解放軍里什么時候有這么小的團長了。”
和李勇聊天的老大爺耳朵可不聾,他小聲吼了一句:“你們幾個丫頭瞎唧唧什么,知道咱這一片駐防的是什么部隊嗎?是獨立團,是咱們主力里最能打仗的部隊,人家李團長也是有名的大英雄。”
“老大爺,您可別管我叫什么團長,我也不是什么英雄,您才是老前輩,您老以后就叫我大勇吧。”
老人很爽快:“好吧,那我也不矯情了,就叫你大勇了,大勇啊,我剛才聽你說國民黨這幫兔崽子鬧騰不了幾年了,是真的還是假的?可有什么根據?”
心情很好的李勇當然不能什么都說,但可以根據一些現成的消息給這位老人分析一下,最后李勇說道:“大爺,至打敵人進了邊區他們占過咱們的便宜嗎?別看他們人多,但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到了后來什么問題也解決不了,你再看看咱們部隊,看得準準的,逮到機會就吃它一口,咱們開始的時候有多少人?現在有多少人?你再看看咱們戰士們手里拿的家伙,這才不過一年多的光景,要是再過個兩年三年的國民黨得讓咱們收拾成什么樣你老想過嗎?所以我說敵人挺不了多長時間了。”
李勇的一通分析讓這個老大爺和來干活的婦女都很興奮,都說別看人家年紀小但肚子里有東西,是個當團長的料。
幾天休息下來讓西北野戰軍的干部戰士徹底恢復過來,戰士們的精神頭足了,臉色也紅潤起來,幾個月前吃不飽肚子時的一臉菜色蕩然無存。
獨立團又回到從前正常的訓練,從體能到隊列,從五公里越野到戰士的五大技術.
第307章大獨立團
回到老根據地馬欄地區的西北野戰軍休息幾天以后體力基本上已經恢復過來,恢復了體力的部隊又開始了正常的訓練,獨立團更是拿出了狠勁頭,從班排營的戰術到單兵技術是無所不練。
李勇這個團長和大家一樣早上起來負重訓練,跑步的時候還告訴戰士們,不要看咱們團里的汽車多就拿訓練不當回事,汽車不是萬能的,有的時候還要靠自己的兩條腿,咱解放軍是用一雙鐵腳板打天下,好傳統不能丟。
幾場大戰役下來,戰士們都感覺到了平時訓練的重要性,大家都明白訓練中一個不起眼的小細節到了關鍵時刻就可以救你一命或者要你命,所以訓練起來都非常自覺,生龍活虎熱情高漲,一切工作又回到了從前時候。
團長李勇有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跟做夢一樣,前幾天還和戰士們一起與敵人生死搏斗,而現在卻跟和平時候沒什么兩樣,先前經過的幾場大戰役在恍惚中有了不真實的感覺。
在主力回來休整的第四天第五天頭上,許光達的三縱隊也到了馬欄地區,只不過是半個多月的時間沒見到,現在再一看三縱隊,戰士們都有了好象十幾二十幾年沒見面的感覺了,有許多相熟的老戰友再也見不到了。
這些見不到的老戰友都已經長眠在戰場上的各個溝壑之中,和荒山和草木和泥土融合在一起,回到了大自然的懷抱中。
這一個來月的時間就象是把一個人的一生都濃縮在一起,然后象放電影一樣一下子放了出來,戰士們還沒什么,只是李勇這個穿越過來的人物覺得有點受不了,精神恍惚。
幾天以后有個好消息傳來,放在榆林一帶訓練的新解放戰士(宜川戰役時抓的俘虜)已經訓練完畢,正在趕來與主力部隊會合。
王司令員在電話里大聲跟李勇說,咱們二縱這回能補充進一萬多新戰士,光是你們獨立團就有三千多,比別的主力旅都要多了,這讓獨立團更加緊張起來,各項準備工作細致又繁瑣。
獨立團上次戰役抓的俘虜足足有兩千五百多人,加上這一次抓的一千多,三千多的新解放戰士都等于是另一個獨立團了,這樣的人員規模對后勤是一個很大的壓力,服裝、糧食、房子、武器,等等工作讓輜重營的營長孫全厚直喊人手不夠用。
李勇和王成德讓李玉明的警衛連出一個排去幫助老孫他們干活,并答應老孫,只要是新戰士一到肯定多給他們分幾個過去。
這一天早上,從榆林開過來的大隊新解放戰士到了,三千多人的規模遠遠地就被偵察營放在遠處的流動哨發現了,李勇和王成德帶著團里的各級指揮員出去迎接。
等到沸騰的人群走到近處的時候,李勇驚喜的發現新解放戰士里還有不少剛剛出院的傷員,這些傷員都是在宜川戰役時負傷的,這是傷好以后歸隊了,帶隊的指揮員也是發揮了這些傷員的作用,把這些傷好了的老戰士和新解放戰士混編在一起,讓這些老戰士擔當補充部隊的班排長,有了這些老戰士,這幾千人的大隊人馬顯的很有條理。
這幾百個傷好歸隊的傷員有好多都是獨立團最早起家時候的老戰士,和團長李勇感情很好,他們也是李勇為了部隊以后擴大時候準備的中間力量。
這時候的李勇也沒有什么團長的架子了,把一干迎接新戰士的事宜都交給了政委王成德和參謀長方新等人,自己則是一頭鉆進人群中,挨著個看這些傷好歸隊的老戰士。
這些歸隊的老戰士則是先給李勇敬禮然后笑嘻嘻地和自己的團長開著各種各樣的玩笑,李勇不停地和這些老戰士握手、擁抱,還不時的給對方一拳頭或者一腳,看看他們的反應和身體是否完全恢復了。
李勇的舉動老戰士們都習以為常了,但那些新解放過來的俘虜戰士就有點大眼蹬小眼了,這就是咱團長?長官和下級還有這么開玩笑的?
帶著俘虜過來的新戰士一路上走了好多天,這些老戰士當然知道他們心理想什么,一個老戰士瞪了瞪眼睛開口說道:“看你們那傻德行,剛走過去的就是咱們團長,別看年齡小,但本事大著咧,看什么看?咱們是解放軍,不是你們以前的國民黨,在咱們解放軍里干部和戰士沒那么多的臭規矩。”
第二天獨立團暫時停止訓練一天,李勇和王成德以及參謀長方新還有各個營的營長和教導員忙的一塌糊涂,這幾千人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要把這些人均勻地分編到各營里去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整個獨立團象開了鍋一樣,班長、排長和營長們不停地往自己的單位帶人,新戰士被分類造冊,會點手藝的到修理和工兵連,衛生兵出身的到胡小蓮衛生隊去,剩下的到戰斗營。
足足亂了一個上午,快到中午的時候總算是有了點眉目,新戰士們基本被分配完畢,這一回又看出來老戰士的寶貴了,兩個老戰士一個當班長一個當副班長就可以帶出一個二十人的步兵班,這樣的步兵班有個十天八天的就可以形成戰斗力了。
等到全體人員都安排完的時候,細心的參謀長方新把各種統計數字報了上來,看著方新報上來的數字,雖然說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可政委王成德也是直呲牙,很穩重的王成德這時候不住地往嘴里吸冷氣。
看著王成德的怪模樣,李勇和李玉明以及通訊排長李佳都很奇怪,政委是個有很多年戰場經驗的老八路,不至于看到一張統計報表就這么驚訝吧。
王成德沒說什么,只是把報表遞給了團長李勇,因為不是什么保密性的東西,李玉明和李佳也很好奇地把腦袋從李勇的肩膀兩側探過去。
看完報表的李玉明和李佳倆人的表情與王成德差不多,嘴巴張開有點合不上了,過了好一會李玉明才撓著腦瓜皮說道:“我的老天爺,好家伙,團長,這有點太多了吧,咱們這還叫一個團嗎?”
只有李勇跟沒事人一樣,看完報表嘴里還嘟囔著:“還是少了點,還是少了點,再多點就更好了。”
李玉明實在是忍不住了:“團長,這都七千多人了還不夠啊?咱獨立團都快趕上別的部隊一個旅了。”
“恩,還是不夠,要是能再多個一兩千人就更好了。”
李勇的話讓團部里的幾個人是徹底無語了,一個團級規模的戰斗部隊,總兵力超過了七千人,團長卻說人員還不夠,再多點更好,獨立團怎么就出了一個這么個怪物團長。
李佳這個平時不怎么吱聲但卻很有心計的丫頭也是小聲嘀咕了一句:“哎,沒有這么嚇唬人的。”
政委王成德不由自主地咳嗽了一聲:“大勇,我當兵這么多年了,仗沒少打,但還真沒見過有七千多人的團級部隊了,不管是國民黨的一個團還是當年小鬼子的一個野戰聯隊,最多也不過是三四千人,這還是加強了的數字,按你的意思咱們團得多少人才夠數?”
李勇笑了笑:“怎么也得超過八千,只有過了八千人才能把咱們團的力量全部都發揮出來。”
王成德和團部里的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都有點摸不清團長李勇的意思了,八千多人的一個團級戰斗部隊?可能嗎?上級能同意嗎?不會說咱們是在胡鬧吧?
實際上李勇的心理這幾個人并不知道,七千多人看著是不少,但那只是因為獨立團還是一個團而已,如果番號改為一個旅就不算多了,李勇的目的是想在西北野戰軍里成立一個取消連與團編制,由班、排、營組成的能夠快速反應的旅一級戰斗部隊,按現在的話來說是叫快反部隊,算是當時的一個新生事物吧,獨立團的番號只是一個過度而已。
不管這幾人是怎么想的,按李勇的要求各項工作還得照常進行,第二天一大早獨立團的全部人馬就拉了出來,不論是男兵還是女兵,不管你是團長政委還是炊事員,每一個人都要進行負重的體能訓練。
七千多人的大隊人馬,都有點浩浩蕩蕩的感覺了,邊喊口號邊跑步的獨立團很是扎眼,兄弟部隊的指揮員看著獨立團的規模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有驚訝的,有好笑的,有說各種各樣怪話的,更多是則是怪王司令員太偏心眼了,弄出來一個怪物一樣的部隊來。
跑在隊伍最前面的是一營,營長李江國的胸脯腆的老高老高的,在跑動中不時地帶著戰士們喊口號。
一營經過補充以后全營的兵力超過了七百人,這讓營長李江國的底氣足的很,李江國的心里更是有個不愛說出來的小九九,別看咱和兄弟部隊的指揮員一樣都是營長,但咱們的一個營的戰斗力至少也能頂別的部隊兩個營.
第o8章閑著沒事找小蓮去
補充了大量新解放戰士的獨立團總兵力過了七千人,這在整個西北野戰軍里還是頭一回,這樣的團一級戰斗部隊在整個野戰軍里都引起了轟動。
西北野戰軍是解放戰爭時期解放軍里裝備最差和人員最少的一支部隊,最初有的團連一千人都不到,七八百人就算是一個團了,能有兩千人就是個了不得的大團了,象獨立團這樣的規模和建制簡直是連想都不敢想,因此兄弟部隊的干部和戰士看獨立團的人有時候就跟看怪物一樣。
不管別人怎么看,也不管別人怎么想,獨立團的人才不管那些,該怎么地還怎么地,一個個都牛的不得了,特別是那些打過了幾仗的老戰士,對獨立團有了很強的歸屬感,拿部隊當成自己的家了,有的戰士私下里還互相辯解,別看咱叫獨立團,團咋了?人員不比別的部隊一個旅少多少。
用李江國和張勁松等人的話說就是,看著眼紅了?眼紅你們也去抓呀,嫌武器不好可以從敵人手里搶嗎,又沒人攔著。
經過了重新組合的獨立團每一個營級戰斗單位都過了七百人,特別是輜重營,人數都已經快到八百人了,是整個獨立團里人員最多的一個單位。
分配人員的時候有的人認為把大量的戰士放在輜重部隊里會降低部隊的戰斗力,輜重營的人員是不是太多了點。
李勇則不這么認為,部隊的機械化程度越高,火力密度越大,對后勤的要求也就越高,道理也是很簡單,打個比方說,一支老式的三八步槍有一百子彈就夠戰士們打一場大的戰斗了,但換上了連的湯母式沖鋒槍和捷克式輕機槍就不一樣了,一百子彈連一個小時都用不到就光了,這還是節省著用的,如果戰斗打到最激烈的時候,一百子彈可能不大的時間內就會被出去,這樣一來要想提高部隊的戰斗力和火力密度,主管后勤保障的輜重營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現代戰爭打的就是后勤,沒有充分的后勤保障一切都是空話(這是在朝鮮戰場上戰士們用血的經驗和教訓換回來的,也因為朝鮮戰爭成就了新國的第一位后勤部長,大名鼎鼎的洪學智將軍,都是后話暫時不提)。
經過十幾天的整合以后,獨立團的各項工作逐漸走上了正軌,新戰士和老戰士一點一點地在一起磨合,別看獨立團有七千多人,猛的一看象一個龐然大物,但要想形成李勇想要達到的戰斗力還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才行。
新戰士人多的是好事,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是壞事,為什么?就因為太多了,獨立團吃著有點費勁,有點消化不良的意思,整個獨立團里到處都是新戰士,別看他們的武器裝備和老戰士差不多,但要象老戰士那樣有戰斗力還有相當長的路要走。
李勇在團黨委會上告訴各級指揮員,別看這些新戰士穿的和我們一樣,拿的武器也和老戰士一樣,打冷眼一看沒什么區別,但要從內心做到和我們一樣就不容易了,打起仗來武器是一方面,主要的還是要靠人員自覺地主動的去戰斗,這樣的部隊才是一支有著極為強大的戰斗力而無敵的軍隊,因此現階段除了必要的軍事技能訓練以外,最重要的還是要對新戰士進行思想方面的教育,讓他們盡快地融入到人民軍隊這個大家庭來。
政委王成德很同意李勇的觀點,在這一點上王成德的認識不比李勇少,這個老八路出身的政工人員很清楚思想教育與部隊戰斗力的關系,人民軍隊從誕生的那一天起靠的就是強大的政治思想工作才戰無不勝而屢敗強敵。
不過做政治思想工作是一個需要耐心而又細致的工作,李勇李大團長可沒什么這份耐心,把工作都推給了政委王成德以及一干營長和教導員們,自己則是給出了幾個主意之后就溜之呼也了。
看著打定主意要跑的李勇,對他很了解的王成德也是一點招法都沒有,私下里和李勇溝通說,你這家伙別貪圖清閑,政治工作也有團長一份,我是團黨委書記,你小子是副書記,咱們團工作干不好,砸鍋捅婁子你也跑不了。
李勇則只是嘿嘿笑著說:“知道了,政委同志,不過我這點能水你這個老大哥最清楚了,你要是都沒轍我更沒法,還是那句話,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去找能人啊。”
誰是能人?一縱隊三五八旅的余秋里政委唄,反正現在整個野戰軍都在一起休整,互相間離的都不遠,獨立團的車還很方便,有問題就去找余政委。
李勇這可不是瞎出主意,咱們前曾經說過,在整個解放軍的高級指揮員里,做政治工作余秋里政委是最頂尖最厲害的人物之一,解放軍的政治工作大綱里有很多就是他的思想,別看李勇是穿越過來的,干政治工作他也不是余秋里政委的對手,可能連王成德都比不上,這也是他大撒手的原因之一。
李勇現在的心態是,部隊的訓練交給參謀長方新,政治工作有政委王成德,自己就只管打仗,既然仗打完了部隊在休整,該溜達的時候就得溜達溜達,該放松的時候就得放松,什么事都管還不得把自己累糊涂了,諸葛亮厲害吧,事必躬親,結果如何?五十多歲就累死了。
往哪里溜?這還用說嗎?去找胡小蓮啊,這么多天沒和這小媳婦好好溝通溝通了,李大團長都快憋出毛病來了,以前不知道滋味還無所謂,可是一但嘗到甜頭再想忌口就不太容易了。
胡小蓮這小媳婦好啊,有人問,什么地方好?回答是,什么地方都好,從腦袋到腳丫子,從胸脯到屁股,沒一個地方不好,該大的大,該小的小,該那樣的就那樣,那樣是什么樣?自己琢磨去。
衛生隊這一次也是補充進了好多個新戰士,獨立團按照專業分工,把俘虜的軍醫和衛生兵一股腦給個衛生隊,胡小蓮手底下的兵已經過了一百五十人,算是有一點小規模野戰醫院的架勢了。
衛生隊也不象以前那樣除了隊長之外都是男人了,現在光是女護士就有好幾十個,李勇曾經告訴手下這些營長和教導員們,想找老婆就多去衛生隊看看去,多和人家聯系聯系溝通溝通,也不知道這幫小子最近都去了沒有?有沒有得手的。
在獨立團里可沒有什么必須是團以上干部才能找老婆的標準,如果是那樣整個團里就只有李勇和王成德倆人可以搞對象了,別的人就只好干看著,這可不是李勇李大團長的風格,李大團長認為,只要是雙方愿意,誰搞對象都可以,干部士兵都一樣(團以上干部才允許談戀愛和搞對象的標準在解放戰爭的后期已經很寬松了,否則李勇也不敢這么明白地告訴手下的兵)。
雖然衛生隊有了好幾十的女兵,但是胡小蓮和李佳還有何翠花幾個人還是住在一起,這么長的時間下來幾個人已經相當有感情了,在烽火連天說不準時候就光榮的戰場上,戰友間的感情是沒法仔細衡量的,不但是男人,女人也可以培養出情同手足的交情來。
在這期間幾個女人每天晚上到一起的時候都要互相囑咐要注意安全,幾個女人里要說危險系數最大的當屬何翠花這丫頭。
胡小蓮是衛生隊的隊長,李佳是團部的通訊排長,只要獨立團不被打光了,她們倆個基本上是死不了的,意外事件除外,只有何翠花是戰斗部隊的營一級指揮員,職務屬她最高,按現代的話說,他的傷亡系數也最大。
戰斗最激烈的時候,每天胡小蓮這個當姐姐的都要囑咐何翠花一通,你是指揮員,手下有好幾百個戰士,不要什么事都要帶頭沖鋒。
何翠花只是恩恩啊啊地答應著,心理卻不以為然,要論起打仗來八個胡小蓮和李佳也不如一個何翠花,部隊打仗打的就是一往無前的士氣,基層指揮員要是怕這怕那的這仗還怎么能打的贏。
何翠花有的時候就抱著胡小蓮小聲說:“小蓮姐姐,我長了二十歲了,也知道當女人是什么滋味了,不算白活了,你看那些犧牲的戰士們,他們還不知道女人是什么味就光榮了,他們才是最委屈的。”
胡小蓮被何翠花弄的哭笑不得,這丫頭的膽子太大,什么話都敢往出說,不過仔細一想還真是有那么點道理。
這一天晚上,李勇離開團部溜溜達達的走了出去,出去的時候告訴李玉明別跟著了,他去找他小蓮嫂子去。
李玉明是獨立團最早時候的老戰士,是陜甘寧邊區的子弟兵,還在老團當特務連的時候就跟在李勇身邊,李勇和胡小蓮這點事他很清楚,李勇也沒想瞞他,他和小成還有三牛幾個人管胡小蓮有時候叫姐姐,有的時候干脆就叫嫂子了,李勇和胡小蓮對他們幾個稱呼沒說贊成,也沒說反對,就算是默認了。
第309章大膽的翠花
幾個女人住的小院子收拾的很干凈,院墻的四周還栽了些棗樹,是當地的特產大紅棗,進入六月份了,綠油油的葉子下隱約可以看見露出白肚皮的大棗來,這樣的棗雖然也可以吃了,但糖漿還沒上足,也沒掛紅,口感發澀,味道和秋后摘的就差遠了。
一并排的幾間房子顯得很整齊,并不是大部分老鄉住的土窯洞,而是用黃泥砌墻蓋成的,黃泥里還參合著一定比例的稻草,這樣的墻體比單純用黃泥結實多了,蓋的時候要用長長的叉子一點一點把和好的泥叉上去,等泥被風吹干了就是一堵很好的墻了,大西北的雨水不多,這樣的墻體起碼能頂幾十年。
這戶人家的院子是何翠花看中的,這丫頭至打部隊駐防過來就到處找房子,終于被她找到了這么一個好地方,是一個比較幽靜的小院子,大部隊駐防,當地的房子很緊張,有很多老鄉都是幾家合住在一起,把房子給部隊騰出來,好房子確實是不好找。
何翠花的霸道勁全團都知道,雖然當地的房子很緊張也沒人和他搶,估計搶也搶不過,戰士們大都想過,女人嗎,多少還是要受些優待的。
找到房子以后何翠花回到輜重營管老孫要了些糧食,幾個女人又湊了些錢,算是把這小院子給借過來了,住在這里的老鄉說什么也不要錢和糧食,說是讓給部隊住幾天是應該的,怎么還能管自己的部隊要錢和糧食,被鄉親們知道了會被笑話死的,把房子讓給解放軍當地政府也是給補償的,幾個女人則是反復強調解放軍是有紀律的,如果老鄉不收錢和糧食她們就不敢住進去。
一只小方桌幾只小木凳,忙了一天的幾個女人正坐在桌子旁邊喝水邊聊天,間或還有幾聲嘻嘻哈哈的笑聲傳出來,沒有后世大城市的喧囂,也沒有什么戰爭的氣氛,這時候才是這幾個女人最輕松的時候,別看在戰士們的面前都大大小小是個領導,是個官,管了幾十號上百號的人,但她們終歸還是女人,都是剛剛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干了一天的事了,到晚上自然就放松下來。
雖然每個單位都有自己的炊事班,但幾個人都是從各自的單位把飯菜打回來拿到自己的小院子里來吃,只要是沒有戰斗任務都會這么做,也算是一個小習慣了。
聊的話題什么都有,但經常提到的一個人是誰大家都能猜到,正說話間從小院子的外面題題踏踏的走進一個人來,進來的時候還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調說道:“喂,幾位美女,聊什么了這么開心?有什么高興事嗎?”
抬頭觀看的幾個女人有點吃驚,李佳沒有吱聲,她的單位在團部,到是每天都能看到李勇,這個聰明的姑娘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團長和別的八路軍干部說話的口氣不太一樣,恩,有一點輕浮的意思,沒錯,就是輕浮,人家老八路的干部就算知道你漂亮也不會用什么美女這樣的口氣來說出來的,不過用這種語氣說自己是美女聽起來也沒什么反感,挺受聽的嗎。
不管是什么樣的女人,你夸她長的漂亮肯定是沒錯的,就算是做出來一副很生氣的樣子也是裝的,內心還是滿喜歡的。
胡小蓮則是嘴里用別人聽不著的聲音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個壞家伙怎么來了?”
何翠花的表現與她們倆人不一樣,把高興勁都掛在臉上了,她是五營的代理營長,現在正是訓練最忙的時候,有好幾天都沒看到李大團長了,這丫頭猛地站了起來,跑了幾步來到李勇跟前,用自己的一條胳膊挎在李勇的肩膀上,貼在身上不撒手了,還用嘴巴在李勇的耳朵根上說:“哥,你怎么想起過來了?是不是想我了?告訴你,我也想你了。”
一點小尷尬馬上被別的感覺替代了,天氣熱了,大家穿的都不多,何翠花的五營是獨立團的主要作戰部隊,訓練強度很大,帶著戰士們訓練一天了,洗完一身汗水后身上只套了一件灰軍衣,袖口一直挽到肘上,軟忽忽鼓騰騰的胸脯在李勇的胳臂上蹭啊蹭的,蹭得李大團長的心都亂了。
暗中咬了下牙的胡小蓮有點生氣,翠花這丫頭太過分了,看那胸脯,這不是故意在勾引大勇嗎,大勇這家伙又是最禁不住勾的,自己雖然也很想過去象何翠花那樣做,可又實在抹不開這個臉,真是做不出來。
放下心底的一絲不快,胡小蓮站起來問李勇晚上飯吃了沒有,聽見說還沒有吃飯,何翠花又是喊了一聲,高興地進屋去張羅飯菜了。
正是開晚飯的時候,李勇沒吃飯實際上也是故意的,是故意想上幾個女人這里來蹭頓飯,有三個漂亮女人陪著,這吃飯也是個享受的事了。
時間不長何翠花就在屋子里喊幾個人說開飯了,等坐到桌子旁何翠花又變戲法一樣弄出一瓶酒來,包括李勇在內幾個人都是吃了一驚,何翠花怎么還隨身帶著酒啊?
見到幾個人的表情何翠花也笑了:“看你們那樣,別害怕,我不是什么酒鬼,這酒我是預備給戰士們擦傷口用的,今天就便宜你這個大團長了。”
李勇這才恍然大悟,見到何翠花這副小女人的情形差點把她的身份忘了,當營長的要成天領著戰士們搞訓練,身上嗑磕碰碰是常有的事,當時的白酒都是一些高度酒,直接拿來當酒精還是很管用的。
“咱們團的傷員回來不少,但很可惜王老虎還沒回來,他如果回來你就能輕松些了,也可以回輜重營幫老孫了。”
“哥,我能不能不回輜重營了,就在五營干不是挺好嗎,老虎大哥回來你就讓他到輜重營去,輜重營不是還缺個教導員嗎,就讓他干得了。”何翠花私下里從不喊李勇什么團長,只是喊哥的。
何翠花這通話說出來,不但是李勇,連胡小蓮和李佳都被她給氣樂了,怎么說呢,這樣的姑娘家一百個里也挑不出一個來,天生對戰場感興趣,這也太好戰了。
一頓飯吃下來又是舒服及了,何翠花緊挨著李勇,不時地給他添飯添菜的,看那架勢如果不是屋子里還有另外兩個女人她都要偎到李勇的懷里吃飯了。
胡小蓮想生氣又氣不出來,知道何翠花是真情流露,她很喜歡團長李勇,而她那個性格想掩飾都掩飾不住的。
吃完晚飯的李勇當著幾個女人又是一通神聊,什么部隊的發展了,國家大事了,全國的形式了,以后還要做些什么了。
漸漸地天又要黑了,李勇還是沒有想走的意思,李勇什么心思幾個女人心知肚明,先是李佳有點抗不住了,何翠花的表現讓她實在是受不了:“你們、你們先聊著,我去睡覺了。”
李佳這一走就更有意思了,剩下的兩個女人都和李勇有過親密關系,如果是一個人在恐怕早就和情郎那個了,但兩個人都在可怎么辦?
李勇可不管她們怎么辦,愛怎么辦就怎么辦,隨手就把依在他身上的何翠花抓了過來,翻身壓了上去,一雙大手開始四處游蕩,何翠花是個敢愛敢恨的姑娘,兩手一伸抱住了李勇的脖子不撒手了。
看著滾在一起的李勇跟何翠花,胡小蓮只好暗嘆一口氣,起身悄悄地走了出去,哎,誰叫自己沒有何翠花那樣的膽子呢。
另一間屋子里的李佳根本就沒有睡覺,這時候誰能睡得著,見胡小蓮走了進來禁不住取笑道:“怎么了?象個打敗的公雞,不對,是打了敗仗的母雞,又沒爭過那丫頭?”
胡小蓮沒有心情回答李佳的取笑,悶頭坐在那里不吱聲,房間里一下子靜了下來,兩個女人都在那里想心事。
另一個房間則不然了,玉火升騰的李勇借著幾口酒勁把何翠花的衣服扣子一個一個解了開來,和胡小蓮不一樣的是,何翠花沒有什么故做忸怩的姿態,配合著李勇寬胸抬臀地讓他把衣服脫下來,有一顆系的很緊的扣子還是她幫忙解開的。
很快倆人就赤露相見了,剛洗完澡的何翠花身上滑滑的,光光的,涼涼的,抱起來那叫一個舒服。
何翠花光光的身子蹭了幾蹭李勇就實在是受不了了,身上有一個地方堅硬如鋼了,在兩個摟抱著的男女期待中,小李勇以及快的動作殺開一天通路,又一次回到了它向往的天堂。
隨著何翠花從嗓子眼里發出來的一聲抑制不住的悶哼聲,另一個房間里的兩個女人也隨著一哆嗦,有點感同身受的意思。
攻擊攻擊還是攻擊,李勇拿出了真本事,不再對身下的人憐香惜玉了,而何翠花有了以前的經驗也毫不示弱,完全能頂得住。
一場大戰殺的昏天黑地,后來在何翠花忘乎所以的呼喊聲中李勇打出了最后一梭子子彈,連續中彈的何翠花全身亂抖,象抽羊角瘋一樣哆嗦了一陣子然后徹底軟了下來.
別怪老巴寫女人,誰規定英雄就一定要當苦行僧,在解放軍這支部隊里,有過幾個女人的不在少數,老巴這本小說就是要讓英雄美女成群.當然了得符合規定才可以哈.
第o章大手筆
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倆人緊緊地纏抱在一起,好似都要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才罷休,平時表現得很強悍的何翠花這時候軟的跟水一樣,癱在李勇的懷里只剩下喘氣的份了。
另一個房間里的人就沒有他們這份好心情了,倆個女人渾身躁熱,被對面屋的聲音弄的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大眼瞪小眼,就差和對面房間的女人一樣亂哼哼了。
胡小蓮心里強迫著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可還是忍不住跟李佳說道:“這也太賣力氣了,這么大聲,就不怕別人聽到,咱們倆個是活人哪。”
李佳是個姑娘家,聽見這樣的動靜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對這樣的問題怎么好意思回答,只好哧哧笑著不做聲。
舒啊,服啊,爽啊,李大團長的腳丫子縫和七竅是一股腦地往出冒涼風,混身上下無處不爽。
這才是人生啊,看著懷里快要被揉出水一樣的人兒李勇渾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大戰過后的二人逐漸清醒過來,何翠花是不用說什么了,又嘗了回當一個真正女人的那種玉仙玉死的滋味,而李勇則是又想一件事來,自己是過來找胡小蓮的,沒想到這一次和自己好上的又是何翠花,小蓮那里可怎么辦?
車到山親必有路,到時候再說了,現在多想也沒用,李勇還沒有膽子敢在這三個女人住才小院子里留宿,腆著臉和幾個女人告別后回到自己和政委王成德住的地方。
“大勇,我看你以后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去了,干脆和小蓮結婚就得了,你各方面都符合條件,啥時候想結婚了就先寫個報告,我到時候給你們當證婚人。”
王成德是個機靈聰明的指揮員,并不是什么頑固不化的老古板,他對李勇和胡小蓮倆人的事也很清楚,按他的想法,李勇和胡小蓮這點事也沒什么,到時候一結婚就完了,可他沒有想到的是何翠花也跟著插了一杠子,這才是最不好解決的地方。
整和了各項資源的西北野戰軍在這一帶開展了大練兵活動,到了老解放區有了當地政府和群眾的幫助,有了大量的糧食和彈藥,各項工作進展順利,把大量的新解放戰士和參軍的民兵補充進部隊以后,部隊的規模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整個野戰軍又恢復到了在宜川戰役前的規模,全軍總兵力又一次過了十萬人。
獨立團的訓練工作也越來越正規,這就看出把寶雞打下來的好處了,部隊訓練要武器,要糧食,要服裝,沒有胡宗南在寶雞這個大儲備基地的支持真不敢想象這么多人怎么開展訓練,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
現在的部隊不但沒給當地政府添麻煩,反而用繳獲來的物資補貼駐地老百姓的生活,用彭老總的話說就是,軍隊和百姓是一家人,這一次繳獲的糧食足夠吃用兩年了,戰爭展的很快,誰知道兩年以后會是什么樣,部隊有了就不能苦著根據地的老百姓,要不還是什么魚和水的關系。
在戰士們的眼里蔣介石就是個運輸大隊長,解放軍缺什么他就給送什么,這個大隊長的名號越來越響亮也有他這個學生胡宗南的功勞。
李勇把工作能仍的都仍開,自己趁這個很難得的休整機會到處去看老熟人,五個縱隊的野戰軍都湊在一起不容易,否則再一次見面還不知道在什么猴年馬月的。
先是去看了看三縱隊九旅的劉旅長,劉旅長還是那個老脾氣,見著李勇是夸獎道:“大勇啊,我可把你在我的兵前好一通表揚啊,聽說你們團這一次戰役又立大功了,還把裴昌會的司令部打掉了,是否有這回事?”
“有是有,但也不算什么大功勞,又沒抓住裴昌會這個大腦袋,還不是一樣讓人家跑了嗎。”
“話不能那么說,在當時那種場合,能做到這一點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不能把什么事都想到太完美了,那樣反到不現實,我比大了十多歲,不謙虛地講,過的橋多了點,打過的仗也多了點,以我的經驗看,不論大仗還是小仗,沒有哪一次是十全十美的,沒點波折還叫打仗嗎?你以后慢慢就會理解了。”
劉旅長的一番話讓李勇到是想開了一點,對嗎,你是人,人家也是人,既然是打仗就都想把對死,哪里有那么多完美的事。
一連幾天李勇到處去看以前的老熟人,六縱教導旅和騎兵師都有了很大展,人員和武器裝備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戰斗力提升很快,陳海涵旅長和騎兵師的師長對李勇熱情的不得了,只有和獨立團一起打掉裴昌會的四縱隊的一個團情況不怎么理想,人員少不說,武器裝備更是可憐,這一次為了和獨立團配合作戰,又沒有象別的部隊那樣有什么繳獲,反正是看著有點寒酸。
回到了獨立團的李勇讓輜重營的老孫挑一些團里暫時用不上的武器給兄弟部隊送過去,一場大戰役下來也不能讓人家白忙活不是。
在這期間整個獨立團開展了瘋狂的大練兵,練戰術,練體能,練人民解放軍的看家本事,經過一段時間的苦練,部隊的素質有了很大提高,新老兵也完全融合在一起,沒有了什么國民黨的俘虜和新解放戰士一說,而完全成為了解放軍戰士,七千多人的獨立團就象是一部充滿了活力的戰爭機器,擰成了一股繩而斗志勃。
最近一段時間李勇也不知道是犯了哪根筋了,帶著戰士們不停地練習攻堅的各種戰術,針對性很強,步兵炮、火箭筒,再加上炸藥包,在獨立團附近的練習場地上爆炸聲接連不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真在打仗。
團長李勇的舉動又一次讓戰士們迷惑不解,訓練就訓練貝,各種科目有的是嗎,怎么還專門練習野戰攻堅?
但王成德和李江國等一干獨立團的老戰士心理多多少少是有點八譜,團長這么干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就是一個多月過去了,因為有了充分的物質保證,干部戰士的體力有了極大提高,服裝整潔,精力充沛,這還是西北野戰軍第一次不愁沒有糧食的休整。
這一日西北野戰軍的二縱隊又一次召開了團以上的干部會議,李勇和王成德按照老規矩和四旅的指揮員們坐在一起。
看到李勇和王成德坐了過來,陳旅長和趙團長滿臉帶著笑,趙團長小聲問道:“我可聽少了,你們倆小子最近又財了,老實點跟我匯報匯報,你們團現在有多少人?有多少重武器?”
王成德看了看四下高聲談笑的二縱隊干部,小聲在陳旅長幾個人跟前說道:“團長,我們是了點財,現在部隊已經過七千人了,高翔他們炮兵營裝備了六十多門大口徑的火炮。”
李勇和王成德在別人面前還有點遮遮掩掩的,讓人家太嫉妒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在自己的老長面前就沒有什么隱瞞了,老老實實地把部隊情況說了出來。
陳旅長沒說什么,只是不經意間點了點頭,趙團長則是哧牙咧嘴地說道:“我還以為咱們二團就可以了,沒少財,這一回經過補充,全團人員接近三千人了,機槍小炮也沒少劃拉,以為很了不起了,沒想到跟你們倆小子一比還是差的遠啊。”
李勇知道老團是旅里的主力團,人員比旅里別的團要多一些,但跟獨立團一比還真是不夠看的,李大團長嬉皮笑臉地在老長跟前說道:“團長,咱二團缺什么你就吱聲,我們馬上調撥過去。”
趙團長:“別跟我扯淡,缺什么我也沒臉管你們倆要,跟自己的兵要武器和裝備我這當團長的臉沒地方放,到時候我們跟國民黨搶去,他們那里好玩意多的是,不搶白不搶。”
正在眾人說話的時候,王司令員從里間走了出來,還是以往那樣的性格,還是那樣的大嗓門:“都到齊了?休整一個多月了,感覺怎么樣啊?”
“司令員,有吃有喝的,子彈還管夠造,吃飽誰足里就猛勁訓練,這可是咱二縱隊頭一回這么奢侈,戰士們的情緒沒的說,一個個嗷嗷叫著想打仗,說是老這樣下去還不得把人待胖待傻了。”
底下的指揮員七嘴八舌地一通匯報,王司令員是哈哈大笑:‘不光是你們,我這個當司令員的也是頭一回不愁吃的問題呀,肚子里有糧食,槍里有子彈,咱們還怕他個鳥,想打仗嗎?好事啊,咱們黨央和可是提出號召了。‘
一聽王司令員說黨央和有號召提出,來開會的這些各級指揮員一下子靜了下來,仔細聽王司令員往下說。
“我們黨央和提出來的號召是:軍隊向前進,生產長一寸,加強紀律性,無不勝,殲敵五百個旅,建軍五百萬。”
王司令員的話剛一說完,底下轟一下議論起來:殲敵五百個旅,建軍五百萬,好大的手筆呀,這得是多大規模的部隊呀,想一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最近一段時間老巴太忙了,實在是沒有辦法把精力集到寫做上來,更新沒有辦法保證,但絕對不會太監的,過一段時間估計會好一些,謝謝大家的支持,和兄弟姐妹說聲對不起,鞠躬了.
第章牢山突擊團
休整了一個多月以后,西北野戰軍二縱隊的指揮員又一次到縱隊司令部集開會,王震司令員在縱隊召開的會議上向團以上的指揮員傳達了央的指示精神,來開會的人馬上議論起來。
好象指揮員們的反應都在他的預想之,王司令員兩手往下按了按:“同志們,我們黨央和的設想不是喊出來的,是要靠我們一步步來實現的,我們這些舀槍桿子的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把黨央和的設想變成現實,想打仗是好事,可以很肯定地告訴大家,我們又要打仗了。”
王司令員說到這里的時候,會場里靜悄悄的,剛才好一頓議論的人都不做聲了,好象一根針掉到地下都能聽見:“同志們,還記得去年三月份胡宗南是多么猖狂嗎?還記得他們是怎么進攻我們的延安嗎?還記得國民黨揚言的要用三個月的時間來解決我們嗎?”
聽王司令員說到這里,一個指揮員猛的一下站了起來:“司令員,我們死了也記得,延安是什么地方?是我們黨央和住的地方,被他們占了一年多了,我們做夢都記得。”
王司令員提高了音量:“同志們,不光是你們記得,我們野戰軍的每一個干部和戰士,每一個員都記得,我王震和你們一樣也記得,一年前我們只有二萬多人,而胡宗南放在第一線的攻擊部隊就有二十多萬,我們的實力和敵人相差太懸殊,黨央做出放棄延安的決定是正確的,我們不和敵人爭一城一地的得與失,我們要的是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延安就象是一個大包袱,他們背上來了就別想輕易放下去,一年多過去了,結果如何?我們野戰軍有了很大展,人員和武器彈藥和以前相比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敵人的力量則是被我們極大的削弱,別看他們在大西北的總兵力還比我們多,但戰場的主動權已經完全落在我們手,說句不客氣的話,現在在大西北是我們想打那里就打那里,所以野戰軍總部做出決定————我們西北野戰軍收復延安的時機到了。”
王司令員最后一句說完后,會場上嘩的一下熱鬧起來,有的人激動的用手抹眼淚,延安在這些年輕的老員的心目分量太重了,重的象是一直壓在他們心頭上的一座大山一樣。
這些人想當然地認為,全國有那么多的部隊,但是收復延安一定得是他們西北野戰軍才行,因為西北野戰軍是黨央和的警衛軍,延安收復不了,他們在全國的各大野戰軍面前就抬不起頭,死了都不甘心。
不說李勇和王成德這倆個在大家看來的新兵蛋子了,連陳旅長這個老紅軍出身的指揮員都有點按捺不住了,一直都很沉穩的陳旅長站了起來:“司令員,各位長,我們四旅已經做好準備了,請縱隊黨委把最困難的任務交給我們旅,我在這里向縱隊黨委保證,只要我們四旅還有一個人在就一定完成任務,消滅敵人,殺進延安城。”
李勇和這些二縱隊的指揮員在一起開會好多次了,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陳旅長這個老紅軍這么激動。
陳旅長的一番話好象一塊石頭仍在了油鍋里,有一個指揮員高聲喊道“:好你個老陳啊,啥叫你們旅做好準備了?這還沒怎么樣就搶上任務了,你們四旅厲害,我們也不是草包,我們旅要爭取尖刀任務,到時候和你們四旅比一比。”
接著這個指揮員的話頭是又有好幾個旅團指揮員站起來跟王司令員要求任務,會場一片混亂。
李勇和王成德倆人互相看了看,雖然也想爭取點任務,但都沒敢吱聲,為什么?就因為二人資歷太淺,在這些老紅軍面前兩人就跟小孩子一樣說不上話。
按獨立團的實際能力來說,李勇和王成德完全可以和這些指揮員爭一爭的,過七千人的獨立團人員不比一個主力旅少多少,武器裝備和實際的戰斗力更是一個旅都比不了的,這也是王司令員在別縱隊長跟前很有面子的原因之一。
道理也很簡單,別的縱隊都是三個主力旅,唯有二縱隊多出來一個獨立團,而這個獨立團又非常強悍,所以二縱隊王司令員手里就等于是四個主力旅了,是西北野戰軍里人員最多,戰斗力最厲害的主力縱隊。
這也算是李勇穿越過來的后果之一吧,讓二縱隊比以往的歷史上多出來一個獨立團。
看著亂烘烘的會場,王司令員把手擺了擺:“大家都靜一靜,先別搶任務,有的是仗讓你們打的,讓參謀長把延安的情況和你們講一講。”
一位長拉開了墻上的掛圖,指著圖上的地理位置講了起來:“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顯示,延安目前有國民黨守軍三個正規師,加上一些雜牌共有不到四萬人,其以整編第十七師人員最多,武器裝備最好,戰斗力也最強,師長何鼎是胡宗南的同學,黃埔一期生,也是國民黨延安兵團的司令長官,國民黨占領延安以后,因為政治上的需要,在延安附近修建了大量的鋼筋和混凝土組成的防御工事,各種火力點犬牙交錯,加上城里有大批的糧食和彈藥以及險要的地勢,敵人又下了死守的決心,因此延安是一個很難啃的硬骨頭,這一仗并不好打。”
王司令員補充道:“我們野戰軍有十萬多人,總兵力是敵人的兩倍到三倍,如果是平原地區的野戰我們會占很大的便宜的,但打攻堅戰人員就不顯得有多少了,加上我們還要抽出一部分部隊去牽制其他方面的敵人,所以我們野戰軍能舀出來的兵力只有九萬左右,這還是有地方上的大批民兵配合的結果,否則連九萬人也集不了,用九萬人去攻打四萬人據守的城市,我們在人員上不占什么優勢,輕敵心理要不得。”
李勇知道王司令員說的都是實話,敵人不是傻子,要想收復延安就要把力量全部集起來才行,用九萬人去對付四萬人據守的有堅固防御工事的據點是個很困難的活計,攻不下來打敗仗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弄不好就會象第一次榆林戰役那樣,不但沒打下大城市還傷亡慘重,從這一點上來說,攻打延安會是一個很危險的游戲,收復延安會給政治上帶來巨大的好處,如果一但收復不了則會把剛剛浴血拼搏所帶來的大好局面毀于一旦,部隊也會遭受重大損失。
看著逐漸冷靜下來的各級指揮員,王司令員接著說道:“我們二縱隊是全野戰軍里人數最大的一支部隊,所以在野戰軍召開的會議上我和政委搶到了最難的攻擊方向,我們縱隊由南向北攻,整個延安的南面都讓我們縱隊包下來了,大家都想想這一仗應該怎么打。”
會議一連開了有二三個小時了,議論聲不斷,這些來開會的指揮員都是打了十幾年二十幾年仗的老人,別看年齡不大,但一個個鬼精鬼精的,打仗都很有章法,考慮問題也很周到,最后大家達成的一致看法是,從南面起攻擊會很艱難,因為南面不但有大量的野戰工事更有一個很險要的山頭陣地——勞山。
這個勞山海拔不算太高,但卻是整個延安南部的制高點,所以說要想從南部方向起攻擊就必須舀下這個制高點,否則部隊不但沒辦法攻城,還會受到山頂火力的重大殺傷。
國民黨在延安的守軍當然也知道牢山陣地的重要性,用了一個加強團來進行防守,這個加強團有三千多人,據山防守,武器精良,很不好對付。
所以說二縱隊要想從延安城南起攻擊就必須解決掉這個國民黨的牢山陣地,問題的關鍵是用多少人和部隊才能解決這個國民黨下令死守的陣地,人少了不起作用,人多了會牽扯主攻方向的兵力厚度。
一直都沒怎么說話的李勇和王成德互相看了看,李勇悄悄問道:“老王,怎么樣?有什么想法沒有?”
王成德:‘想法到是有,最好咱們團把攻擊牢山的任務搶回來,總比讓咱們老是當預備隊強,但是說心理話,我沒把握,就是怕咱們團到時候舀不下來拖累整個戰役的進展,如果仗打到那種程度我們倆就成了歷史的罪人了。‘
李勇點點頭,知道這是王成德的心理話:“老王,你忘了咱們團這些天都干什么了?好好想想。”
李勇這么一提醒,王成德一下子想了起來,對啊,最近這些天團里一直都在搞野戰攻堅的各種練習,沒黑天沒白天地練,一直持續有十多天了,要說獨立團沒把握,那別的部隊就更沒把握了。
心理有點亮堂了的王成德拍了一下李勇的肩膀:“大勇啊,我說你這個家伙是真能掐會算咋地?就知道咱們團要搶牢山的主攻任務?”
和大家說聲對不起,更新又要停止了,最近一段時間老巴要準備考試,實在是沒有精力了,以后會慢慢好起來的.
第章目標——延安
在二縱隊召開的戰前會議上,李勇和王成德倆人悄悄商量著是否要和王司令員以及各位長爭取一下攻擊勞山的作戰任務,不管能不能爭到手,怎么也比老是當什么預備隊強的多。
那個時代的軍人心理單純的很,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理念,有困難要頂著上,有危險的任務不爭取還叫什么戰士?都知道越是艱難的任務傷亡就越大,可是越這樣越能體現出一個軍人的價值來。
王成德偷偷地問李勇為什么又是提前讓戰士們搞針對性的訓練,你這家伙是不是快成諸葛亮了?李勇嘿嘿一笑,沒有正面回答王成德的問話,而是穩穩當當地站了起來說道:“各位長,我有個建議。”
一句話說出來后會場漸漸安靜下來,接觸這么長時間了,也不只一次在一起開會了,大家都知道獨立團的這個小團長肚子里很有點貨色,別看人家年紀不大,但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見李勇站了起來,王司令員也是很興趣有地說道:“還以為你們倆個家伙就一直坐到會議結束為止了,有什么建議趕緊說。”
李勇:“各位長,就把這個勞山陣地交給我們團吧,我們有信心完成任務,打掉勞山守敵,為大部隊順利展開創造條件。”
王司令員沒說什么,剛才為大家介紹情況的參謀長卻先開口說道:“李團長、王政委,勞山地勢雖然不高但卻很險峻,是個易守難攻的山頂陣地,敵人也知道這個陣地的重要性,用了一個加強團來防守,前前后后經營了一年多的時間,各種工事完備,別看你們獨立團的兵力是敵人的兩倍多,但要想拿下還是很困難的,一但你們不能順利拿下這個山頂陣地,咱們整個縱隊的攻擊行動都要受阻,爭取任務也要考慮清楚困難的程度,還要有打不不順手的思想準備。”
獨立團有多少人,有多少武器,有多少家底,瞞得了別人,瞞不住二縱隊這位主管作戰的參謀長,李勇和王成德手里有多少牌這個長知道的很清楚,所以先說話提醒倆人。
還沒等李勇回答,王司令員搶先說道:“先別著急搶任務,參謀長說的很對,我還要向你們通報個情況,這一次為了能順利地攻下延安,經過縱隊黨委研究決定,我們全縱隊的炮兵都要集起來使用,也就是說,要把全縱隊的炮兵都集在主攻方向上,尤其是你們獨立團的炮兵,是咱們縱隊實力最強的一個炮兵單位,戰斗打響前我要全部拉走,你們倆個要考慮好了,沒有炮兵還是否能拿下勞山?”
王司令員說出來的話讓李勇和王成德倆人楞了一下,還真是沒想到這個問題,榴彈炮營是獨立團最重要的打擊火力,也是團里的王牌,獨立團有很大一部分的戰斗力就是來自這個榴炮營,而炮營所裝備的九二步兵炮和七五野山炮也正是山地攻堅作戰的利器,如果上級把炮營全部調走,獨立團的戰斗力會受到很大影響,因為李勇和王成德等人所制定的一些戰術就是圍繞炮營來展開的。
李勇和王成德倆人快交流了一下眼神,在王成德的鼓勵下李勇挺了挺胸膛:“長,沒有炮兵我們也干,我們不干,別的兄弟部隊也得上,他們不也是一樣沒有炮兵嗎?請各位長放心,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獨立團的兩位軍事主官主動要求任務讓王司令員很高興,他也對這個勞山陣地感覺頭疼,要想順利攻擊延安就得拿下勞山,而要想拿下勞山二縱隊投入的戰斗部隊至少也要一個主力旅,按以往的經驗看,實際上用一個旅來攻打勞山這樣一個堅固設防的陣地王司令員也并不放心,戰斗進展順利還好,假如不順利怎么辦?得用多少部隊去增援,去少了沒用,去多了主攻方向的兵力就要受到影響,如果真能象獨立團說的那樣他們有把握拿下這個制高點就好辦了,自己就可以騰出三個旅來一心對付延安城內的守敵。
“空口說大話可不行,攻擊勞山的任務給不給你們我說了也不算,要經過縱隊黨委討論來決定,我給你們兩天時間,拿出一份作戰計劃,誰的計劃最可行就把任務交給誰,都明白了嗎?”會議結束前王司令員笑著和大家說。
散會以后的二縱隊各個單位都緊張地準備起來,雖然縱隊司令部還沒有明確誰的任務,但是大家都明白一場大戰是不可避免的馬上就要到了,各種針對攻城的訓練越的緊張起來。
不出意料,各單位的作戰計劃報上去時間不長命令就下來了,獨立團被正式下達了攻擊勞山的作戰命令,鑒于任務的艱巨,縱隊黨委還給了個很響亮的名稱叫“勞山突擊團”。
兩天以后的一個夜晚,在這一帶休整了將近兩個月的西北野戰軍靜悄悄地開拔了,沒有人喊馬嘶,也沒有晚上慣有狗叫聲,只有戰士們刷刷的腳步聲和汽車動機的馬達聲,近兩個月的時間里戰士們不但和當地百姓處的象一家人一樣,就連跟百姓家里的狗都混熟了,所以大隊人馬開拔的時候這一帶的狗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嘿嘿,都是熟人嗎。
自從四七三月份攻占延安以后,占領延安的國民黨部隊就沒有一天消停過,各種消息鋪天蓋地,真假難辨,大部隊在陜北連綿不斷的山溝里到處尋找共軍的主力決戰,而共軍從延安撤出來以后就象是突然消失了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不管是用飛機偵察還是派出大量的諜報人員都沒用,據飛行員講,這陜北到處都是山,到處都是溝,空的偵察效果有限,諜報人員就更是可憐了,在這塊被共黨赤化透了的土地上派出去的人員能回來的只有一少部分,大部分的諜報人員都失蹤了,以至于到了后期別說是單個的偵察人員了,連小股部隊都不敢出門,怕被無處不在共軍游擊隊給吃掉。
后來這仗就越打越難受了,大部隊被陜北的大山溝拖疲了拖瘦了,心勁也被拖沒了,就在你認為共軍已經無影無蹤的時候,他們會從你想象不到的地方突然出來咬你一口,從你身上撕下塊血淋淋的一塊肉以后又沒影了。
開始的時候還是一個旅一個旅地被共軍吃掉,后來共軍的胃口越來越大,的損失成倍增加,連劉勘、嚴明、徐保這些的高級將領也被打死或者俘虜,好消息卻一個也沒有,駐守延安的這些的軍官們一天無所事事,后來有人想出了一個辦法,天冷了延河要結冰了,是個滑冰的好地方,所以大量的的軍官們每天的事情就是去滑冰,整個延河上都充滿了軍官們飛奔的身影,還別說,這些軍官們滑冰的本事還是不錯的,估計要比解放軍的軍官強的多,在解放軍的部隊里別說滑冰了,可能有這種心思的人都少的可憐,誰叫人家的心思都放在打仗上。
可是就連這樣的日子也沒過多長,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先是榆林被共軍占了,然后劉勘和嚴明兵團被共軍消滅了,這些整天無所事事的軍官們再也沒有了滑冰的心情,一天到晚悶在屋里喝酒,借著酒精來暫時麻醉自己。
前些日子傳來消息說寶雞又讓共軍占了,派出去救援的裴昌會也被共軍打的丟盔卸甲,連一半的部隊都沒帶回來,整個兵團已經失去了戰斗力,別看在陜北的部隊看著好象不少,但是東一塊西一塊的,到處都是要防守的地方,能集起來的機動部隊差不多都讓共軍給打侉了,共軍的部隊卻是越來越多,膽子也是越來越大,現在大白天都敢出來活動了。
這就更讓人害怕了,無所不在的共軍沒準什么時候就會突然從你想象不到的地方蹦出來掐住你的脖子要你的命了。
轉眼一年多過去了,到了四八年的六月份,駐守延安的部隊都已經換上了單軍衣,這就看出后勤補給充足的好處了,除了打仗別的什么也不用你操心。
這一天上午,在駐守延安的國民黨整編第十七師的司令部里一片人頭攢動,整編第十七師的師長兼延安守軍的司令長官何鼎正在召開高級將領會議。
何鼎,黃埔一期生,胡宗南的同學,當然了也是解放軍里一些高級指揮員的同學,這個資歷很厲害了,但也只是資歷厲害而已,別的方面就不好說了,比如說,劉勘和嚴明被解放軍圍困的時候曾經向他求援,可他這個司令長官當時只派出去一個旅去救援,大兵團作戰去一個旅能起什么作用?手里有三個師的兵力,卻只派去一個旅去應付差事,就這個膽子還配當什么司令長官?
過一段時間老巴的更新會好一點,暫時請大家原諒。
第313章甘谷驛
延安,國民黨整編第十七師師部,窗明幾凈的幾間大窯洞連在一起,雕花的木格子窗戶上鑲嵌了當時在延安很少看見的玻璃,透進來的陽關把整個屋子照的亮堂堂的。
長條壯的桌子上鋪的是草鸀色的軍毯,靠一頭的墻上掛著穿著中山裝的孫中山先生和蔣介石的戎裝畫像。
另一側則是大幅的軍用地圖了,桌子的兩側按職務的高低坐滿了駐防在延安的國民黨各個部隊的高級軍官,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事,房間內的氣氛不高,軍官們議論聲不斷。
不管何文鼎的內心是怎么想的,也不管這個的將軍對時局有什么看法,現在這個司令長官還是很威嚴的,坐在主位上的何文鼎掃視了一下手底下議論紛紛的眾將校:
“諸位,我召集大家來開會是為了想出辦法來怎么對付共軍,不是讓你們散步消極言論來的,你們都是黨國的高級將領,要有這個思想和覺悟,要多想辦法為黨國分憂,為委員長分憂,為胡長官分憂。”
一個抗著兩杠三星上校軍銜的軍官左右看了看然后站起來回答:“司令,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在馬欄一帶休整的西北共軍主力前幾日突然沒了蹤影,卑職認為共軍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會有大的行動,我們要多加提防。”
這個軍官的回答讓何文鼎全身打了個激靈:“你的意思是說共軍最近又要有大的行動了?”
軍官:“卑職認為,共軍休整了這么長時間了,攻打寶雞所帶來的后遺癥都已消化完畢,是到了人家該動手的時候了。”
何文鼎:“別危言聳聽,共軍是人不是神仙,這么快就要行動了?那以你的分析他們的下一步行動目標是什么地方?”
軍官:“司令,卑職認為,從種種跡象分析,共軍的下一個目標很有可能就是我們據守的延安了。”
這個軍官的話剛一說完,本來還是很肅靜的會場一下子亂了,軍官們互相交頭接耳,用自己手里掌握的情報來判斷這個軍官說的話有幾份可信。
站起來說話的這個軍官是延安守軍的情報處長,也是整編第十七師的情報處長,是師長何文鼎的親信部下,否則這種高級軍事會議他是沒有資格參加的,從延安一帶出發的情報人員都是經過他派出去的,所以這家伙別看官職不大,級別不高,但是在這些國民黨的高級將領中說話還是很有些分量的。
皺了皺眉頭的何文鼎擺擺手制止了房間內騷亂,繼續向這個軍官問道:“軍中無戲言,可有什么確焀的證據嗎?”
“司令,我們派出去的諜報人員雖然大部分都失蹤了,但還是有少數的精英把情況帶了回來,幾天前馬欄一帶休整的共軍突然開始向當地的老百姓歸還他們所借去的各種物資,再具體地說,共軍的士兵把從百姓家里借出來鋪床用的木板和稻草都還了回去,而且還加緊補充了各種彈藥和糧食,幾天前的晚上,共軍的士兵有很多非常反常地打起了背包,這就讓人非常懷疑了,共軍晚上不睡覺了?為什么要打背包?從這一點異常上卑職認為共軍肯定要有大的行動,行動的時間還就在當天晚上,果然,就在當天的晚上,大隊的共軍就從馬欄地區消失了,去向不明。”
來開會的另一個軍官聽到這里忍不住問道:“干點事怎么這么麻煩?羅羅嗦嗦的,你的人為什么不跟上去?還什么的精英,共軍的大部隊又沒有長翅膀,為什么不跟上去看個明白,弄的我們在這里胡亂分析。”
匯報情況的處長看了這個不滿意的軍官一眼:“張旅長,你不明白當時的實際情況,就不知道我們的情報人員的處境有多么險惡,別看當地的老百姓很多,但是他們大部分一輩子就生活在那一帶,互相間都很熟悉,而且被赤化的百姓警惕性非常高,外來人很容易被發現,咱們的人也很難滲透進去,另外咱們的部隊基本上沒有本地人,你說在一個窮山溝里突然出現一個或者幾個外鄉人能不惹人懷疑嗎?告訴你張旅長,就為了這個情報,我就損失了十幾個很出色的諜報人員,都是多年培養出來的黨國的軍官。”
先前說話的張旅長有點不耐煩地接道:“好了、好了,就算他們都是黨國的精英,你的這些精英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共軍的大部隊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也不采取點什么辦法?”
這個的情報處長雖然官職比這個旅長低,但因為不是一個部隊的,再加上他是何文鼎的親信,所以也不太愛吊這個說話很直接的張旅長,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沒看向這個旅長:
“司令,共軍主力的行動非常迅速,飄忽不定,行軍的時候也非常狡猾,在大部隊的周圍派出了很多的偵察人員來消滅蹤跡,我的人不敢跟上去,也不敢靠的太近,第一時間判斷不了共軍的去向,另外我們也沒辦法對西北共軍進行全程跟蹤。”
這個處長說到這里的時候又有一個軍官問道:“既然判斷不了共軍的去向,那你是根據什么證明共軍的下一個目標很有可能是我們據守的延安?”
“雖然我們掌握不了共軍的行蹤,但我還是有一點私心的,我們的情報人員撤出來以后我們命令他們重點觀察延安方向各個交通要道的情況,有一點的蛛絲馬跡也不要放過,別的方向我們就管不了了,不出所料的是從]共軍所有能查明的跡象都表明,他們的攻擊目標就是我們現在據守的延安,根據共軍一慣以來的行程,如果不出意料的話,估計兩天以后就能兵臨城下了。”
這個處長一說完整個會議室里馬上鴉雀無聲了,剛才還很牛的各級軍官們再也沒有了囂張的心情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做為最高長官的何文鼎應該給下屬鼓鼓勁打打氣什么的,沒想到這個司令長官聽到這個消息后也是半天沒做聲,到最后只是跟著些下屬們說了句:“各部回去嚴加準備,不準懈怠,散會。”
走出會議室的下屬們反應各不一樣,有的三三兩兩地在一起小聲嘟囔:“早知道現在局面變成這樣當初干什么去了,當初要是在劉勘和嚴明被共軍圍困的時候我們全力去支援還指不定仗能打成什么樣?沒準那一下就把西北共軍消滅了,這下可好,輪到我們自己被圍困了。”
另一個也小聲說道:“這個何司令啊,膽子太小了,主官不言戰,我們多想也是枉然,咳,你我兄弟自求多福吧。”
黑夜,星光點點,在通往延安的幾條大川道上擠滿了西北野戰軍的戰士們,一溜一行的士兵們身上帶的武器互相磕碰著,發出了叮叮當當的聲響,戰馬的鐵掌與道路上的石頭磕碰著,偶爾有一朵小火星迸發出來。
汽車、騾馬、各種大型裝備以及人員讓這幾條不太寬的川道顯得非常擁堵,不時有各級指揮員的命令聲被一級一級地傳達下來。
為可防止被敵人的空軍發現,西北野戰軍選擇了在夜間行軍,好在部隊對這一帶的地理很熟悉,雖然是夜行軍,也沒什么迷路的顧慮,大部隊只是一個勁不停歇地向前走。
獨立團的七千多人除了少一部分人騎馬,其余大部分都坐在了汽車上,打完西府戰役以后,獲得了大量繳獲的獨立團已經基本上摩托化了。
跟著大部隊行軍,獨立團的摩托化并沒有顯示出什么優勢來,和步兵在一起走路,上級又沒給什么快速奔襲的任務,獨立團的兵們只好把大量的汽車夾雜在大部隊的中間,停停走走地前進著。
李勇坐在最中間的一輛吉普車里,頭后仰靠在椅子背上,隨著吉普車的擺動來回晃蕩著,慢慢悠悠,搖搖晃晃的吉普車讓咱們的李大團長就要睡著了。
身邊的警衛連長李玉明就沒這份疏懶的心情了,這個陜甘寧邊區的子弟兵眼睛睜得大大的,用心打量周圍的環境,雖然是和主力部隊在一起行軍,四周都派出了偵察部隊,安全應該沒什么問題,可李玉明也絲毫不敢懈怠,盡職盡責地做好自己的每一件事,他的每一滴血液里都透著對自己工作的忠誠。
別看團長象是很迷糊的樣子,那是首長太累了,自己這個警衛連長可絕對不能睡覺,團長心里的事情多,謀劃的是大事情,這時候就應該多睡一會,做為團里的警衛人員一定不能讓團長出一點的閃失,否則就是對事業的不負責任。
最后一句話是政委王成德經常說的,李玉明聽得多了,也理解了,有的時候舀出來也不覺得很深奧。
后半夜的時候部隊經過一個小鎮子,鎮子的村口有塊大石頭,石頭上刻了幾個字“甘谷驛”,看來就是村名了,部隊通過的路就從這個鎮子的中間向遠處延伸.
第4章兵臨城下
經過了近兩個月休整的西北野戰軍在一天晚上突然鴉雀無聲地開拔了,當地的百姓雖然不可能知道部隊的行蹤,但因為有很多戰士都是本地人,百姓很熟悉部隊的習慣和作風,也從戰士們的行為上猜出部隊有任務了。
既然知道部隊有任務了,當地的老百姓都在當天晚上把自己家里養的狗弄到屋子里去,盡量別給部隊添麻煩,群眾很樸素地認為,自古以來打仗都是“兵行詭道”部隊的行動當然是越隱蔽越好了,這就是在老解放區休整的好處了,群眾和部隊配合的很默契。
白天休息夜晚行軍,這一天的后半夜部隊來到了一個叫甘谷驛的小鎮子上,從名字上可以簡單地判斷出這個小鎮子在很久以前曾經作為官道上的一個驛站而留名。
現在這個小鎮子變了,變得和以前相比簡直讓人不敢認了,房門和窗戶都已經被到處掃蕩的國民黨部隊生火做飯的時候燒掉了,空蕩蕩地露出兩個大黑窟窿,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長滿了半人高的荒草,黑夜顯得很陰森恐怖。
在當時老百姓有句熟話說的好,叫“大軍過境如虎狼之師,鄉驚保怕甲篩糠”還真是如此。
迷迷糊糊的李勇有點清醒過來了,在車上睡了好幾個小時也差不多了,看著這個好象是被廢棄的小鎮子問身旁的李玉明這是什么地方。
被小鎮子破敗景象所震驚的李玉明咬著牙說道:“到甘谷驛了,離延安還有八十多里。”
在西北野戰軍的老人里,這個名叫甘谷驛的小鎮子地方不大但卻很有名,至打主力紅軍長征到達陜北以后這里就變成了全國的民主人士來延安的必經之路,干部、戰士、進步學生都從這個小鎮子走過,吃飯打尖,有的時候還在這里住一晚上,因此很多人都對這個不大的小地方很熟悉。
這里離延安還有八十多里路,按現在來說很近了,可是在當時交通工具很稀少的情況下,完全靠步行八十里也不算近了(就算是部隊里也只有營以上的干部才有馬騎,百姓出門騎馬趕路的基本沒有)。
一年多前(四七年三月)西北野戰軍就是從這里撤出去放棄延安的,走的也是這個小鎮子。
正在李玉明跟李勇介紹以前這個小鎮子有多好有多漂亮老百姓有多善良的時候政委王成德的車也到了,按李勇的要求團里的幾個軍事主官不要做在一個車子里,王成德的車子跟李勇拉開了一段距離。
王成德也是很有感慨的看著這個小鎮子,隨口說了句讓李勇很吃驚的話:“一年多以前咱們部隊就從這個地方撤下去的,當時還在這里碰到了和央的一些長。”
李勇瞪大了眼睛問道:“啥?老王你這家伙還見過?”
李勇來到大西北一年多了,見到了很多野戰軍的高級長,但和央的長還一個沒碰見過,聽說王成德見過,咱們的李大團長也很激動。
王成德有點不以為然地回答道:“這有啥了不起的,咱們部隊里見過和央幾個長的多了,九支隊(央直屬隊代號,司令員是任弼時,因為現在的局勢和一年多比有了很大變化,王成德才敢直接說出來)有的時候就和咱們在一起行軍的,從延安撤下來的那天咱老團有好多人都和說過話的。”
獨立團別看有七千多人,但它是一支新組建的部隊,象王成德這樣的老八路出身的戰士只有百十左右人(老團的二十多人加上后從野戰軍總部要回來的一百個戰士,這些人都是真正的老八路出身,別的就算不上了,后來在戰斗又傷亡了一部分,現在只剩下了百十人),聽王成德這么一說,有好多戰士都感到很好奇,特別是一些新戰士,李勇也是趕忙追問:“都跟你們說啥了?也給我們說說。”
王成德:“從延安撤下來的時候咱們都很不理解,當時我們就想,延安是啥地方?是我們黨央和住的地方,說什么也不能讓敵人給占了,就算是把部隊都拼光了也要把咱們延安保護好。可是我們不贊成,他說咱們國有句老話說的很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主動撤出延安就是要把青山留住,如果跟胡宗南硬拼,把部隊都拼光了還哪里來的柴燒?
又說要送我們十六個字“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咱們又說了,別看現在胡宗南的人多,我們就和他在陜北的大山里和它轉圈,大家都跟陜北的鄉親們推過磨,拉過碾子吧?
老鄉們把從地里收上來的谷子放在磨子里磨呀磨,慢慢地谷子變成小米了,我們就是要用這個辦法,把胡宗南的部隊牽扯在陜北的大山里,磨呀磨,碾呀碾,把它們磨個稀吧爛變成小米就好吃了。”
王成德的一通話說下來讓大家一下子沸騰起來,戰士們悄悄嘀咕:咱就是厲害,一年多以前就知道敵人的下場了。
李勇的心理也是不停地翻騰著,這一年多可不是跟說的一樣嗎,西北野戰軍帶著胡宗南的大部隊在大山溝里不停地轉圈拉磨,最終把肥的拖成瘦的,把瘦的給拖死了,到了后來胡宗南所能調動起來的機動部隊都讓野戰軍給收拾的差不多了,而西北野戰軍也從最初的二萬多人增加到了十萬多人,武器裝備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過這一切不是憑空得來的,為了今天這樣的局面,野戰軍的全體指戰員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流血犧牲,挨冷受凍,餓肚子淋雨,所有人們能想象到的艱難和困苦都嘗到了,最初組建部隊時的兩萬多人到現在連一萬都不到了,這些好多連名字都沒留下來的戰士們都已經長眠在陜北的深山溝壑里。
西北野戰軍主力出現在甘谷驛一帶的消息象一陣風一樣迅傳遍了延安的每一個角落,整個延安的守軍是人心惶惶,好象大難就要臨頭一樣,特別是有些帶家屬的軍官,更是度日如年。
大部隊行動要盡量隱蔽行蹤,但是到了地頭上再也沒有了隱蔽的必要了,十萬多人的部隊撲了過來你知道了又能如何?西北野戰軍索性打出了旗幟,從四面八方向延安圍了過去。
此時延安守軍的最高長官何鼎是真的慌了,共軍主力都已經到了離延安只有八十里的甘谷驛了,這消息經過證實是千真萬確的,再抱有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是不行了。
這個司令長官守在指揮部里,加急電報是一封接一封向西安他的老同學胡公館了過去,“共軍主力出現在延安附近,共軍主力出現在延安附近,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西安,胡宗南官邸,這位國民黨的西北王拿著延安來的電報是氣急敗壞:“,這個膽小如鼠的何鼎,共軍還在八十里以外就請求支援,仗還沒打就嚇成這樣,這還是什么黨國的將軍。”
別看胡宗南滿嘴罵罵咧咧的,那也只是胡宗南而已,別人可沒這個膽量,不管怎么說人家都是同學的關系,誰知道倆人背后是否有什么交情。
身旁的參謀長盛小心翼翼地問道:“司令,您看我們是否采取點什么行動,給何師長表示一下。”
胡宗南:“怎么表示啊?現有的機動部隊都離延安很遠,遠水解不了近渴,我現在想去支援也是無兵可調。”
盛這個在胡宗南身邊混了好長時間的家伙張了張嘴把幾句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家伙心想了,就是離的近又如何,的將領們都被共軍圍點打援的戰術給嚇怕了,附近有兵也沒人敢去。
不過延安的政治地位太敏感了,假如延安被共軍攻占,就說明校長的重點進攻又一次遭受到全部失敗,自己這個西北王的日子也好過不了。
想過來想過去的胡宗南終于做出了一個大膽決定,自己親自去一趟延安,給延安的守軍打打氣,共軍到了延安附近又能如何,西北共軍主力說到天了也不過十萬多人,延安的守軍有四萬人,只要仗打好了一樣能重創共軍。
阻止了盛等人的勸說,胡宗南這個離前線上千公里指揮部隊和解放軍打仗的國民黨將軍做上一架雙引擎的軍用運輸機,在眾人的注視下象英雄一樣離開地面朝延安方向飛去。
對胡宗南來說,延安這座土城至關重要,正是由于他全力攻占了延安,才讓他這個西北王名聲大起,當時的戰報是這么寫的“我軍經過七晝夜苦戰,英雄的部隊于9日晨占領延安,斃俘敵五萬余人,繳獲的武器彈藥無數,詳細戰果正在進一步清點”。
當時的西北野戰軍全軍也只有兩萬兩千多人,不知道軍統和統特務邊地的國民黨高層是怎么相信他這番胡話的。
第5章大戰來臨
西北野戰軍以一小部分兵力,在大量民兵的配合下,造成了一種要四面出擊的假象,成功地牽制住了西北國民黨軍隊的機動兵團,主力九萬余人則是利用夜幕和地形做掩護,悄悄地開到了離延安只有八十多里的甘谷驛一帶,戰略意圖一目了然。
在何鼎不斷出的加急電報催促下,遠在西安的司令長官胡宗南不顧個人安危,執意坐飛機來到延安為守軍鼓舞士氣。
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如今這個讓他得到了巨大榮譽的地方卻又一次陷入了危機當(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年多以前,胡宗南用人海戰術,進行大規模的集團沖鋒,把西北野戰軍戰士們每個人僅有的十來子彈磨光后終于占領了延安,不知道這一次他用什么辦法來守住)。
降落到延安的胡宗南在他的老同學陪同下,使出了全身的解數,就差口吐蓮花了,總之就是一句話,這個地方太敏感,全國的各界人士都在關注,連美國朋友也在關注,一定要把延安守住,讓共軍在延安城下尸橫遍野,不能成為黨國的罪人。
不過這個胡司令長官的膽子終歸還是不大,在延安只停留了幾個小時,給高級軍官訓完話,然后坐飛機又匆忙飛了回去,只不過臨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千萬法幣,讓守軍的這些將軍們把錢獎勵給那些作戰有功的將士。
花花鸀鸀的票子是很好,但也得有命去用,命都沒了還要這些票子有什么用?當著胡長官的面不敢說,等飛機飛走以后軍官們議論道:“大戰臨近,靠錢來激勵士兵賣命,這樣的軍隊能長久嗎?”
西北野戰軍主力在甘谷驛一帶兵分幾路,從四面八方把延安圍了水泄不通,二縱隊繞向了城南一帶,而獨立團則直插延安的南大門,天險“勞山”。
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獨立團的陣容少了一部分,做為絕對主力的榴炮團并沒有和團里一起行動,而是被王司令員調到了縱隊直屬隊。
高翔的榴彈炮團是獨立團最重要的打擊火力,團里有的人對王司令員的命令有些不理解,情況都是明擺著嗎,沒有了炮火的支援,團里的傷亡肯定會小不了,勞山又是一個地勢非常險要的地方,炮火對部隊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戰士們的牢騷話傳到了李勇這個團長的耳朵里,李勇覺得有必要借這個機會再把部隊的傳統解釋一下。
在團里召開的連以上干部會議上,李勇告訴這些基層指揮員,回去后要好好和同志們講清楚,咱們解放軍是人民的軍隊,是黨的軍隊,跟以前軍閥的部隊是截然不同的,部隊的每一條槍,每一顆子彈都是黨的寶貴財產,獨立團也是如此,這個戰斗集體不是我李勇個人的,是人民軍隊大家庭的一部分,只要上級有需要,別說是一個榴彈炮營,就是把再多的部隊拉走也是應該的,不要說怪話,也不要說牢騷話,要把心思用在怎么解決敵人和困難上,大家都想想,我們西北野戰軍大部分的部隊都是以賀老總的二方面軍為底子組建的,但現在彭老總指揮起來不一樣是得心上手嗎?這樣的事情在軍閥和國民黨的部隊里連想都不敢想的,但在我們解放軍里不是很平常嗎?
李勇的一番話讓來開會的這些指揮員都很受感動,這些人大部分都很清楚李勇的來歷,知道自己的團長一年多以前不過是一個國民黨軍隊里的逃兵,一年多的時間里團長政治覺悟比有些老人還要高了。
政委王成德很欣賞李勇的這些話,搞政工出身的王成德知道部隊帶著怨氣是打不好仗的,團長這次會議開的算是很及時了。
做思想工作當然還是部隊里的指導員和教導員這些人是主力,王成德告訴這些人,思想教育是我們軍隊的優良傳統,回去后把這些傳家寶舀出來,和同志們好好擺擺龍門陣,只要是思想疙瘩解開了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胡小蓮與何翠花也同時參加了會議,按說資格老那還得說是何翠花,別看她年齡小,但十幾歲的時候就參加民兵打游擊了,是一個老資格的民兵隊長,對李勇說的這些話完全能理解,也認為是應該的,胡小蓮就差了一些,當兵前一直都是普通農家里的一個小媳婦,是被我們的李大團長養傷的時候給勾出來的,這時候聽到這些也挺詫異,沒想到自己這個小情郎還有這番心胸,以前還是有點小看了他。
在戰前的動員大會上,李勇用鐵皮做的大喇叭在全團戰士們的面前喊道:“同志們,國民黨把我們的延安占了一年多了,今天我們解放軍打回來了,就讓國民黨的守軍和勞山在我們的腳底下顫抖吧,前進,英雄們。”
這一天晚上,表針指向八點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西北野戰軍所有炮火同時開始了對延安城和周圍標定目標的轟擊。
暗紅色的彈道映紅了半個天空,成群的炮彈帶著嘯叫聲飛了過去,緊接著就是不間斷的爆炸,暗堡、地雷、鐵絲、以及所有的一切都被炮火炸個粉碎,而在這些據點里防守的國民黨士兵也和這些磚頭瓦塊一切飛上了天。
轟炸還是轟炸,一片一片的排子炮彈不停地打過去,濃煙和烈火把被轟炸的目標完全籠罩起來。
戰士們看的爽啊,啥叫炮火,這就叫炮火,沒想到自己的部隊也有了這么厲害的炮火,以前一直都是自己在被敵人炸,這回也輪咱們抖起來了。
興奮異常的戰士們按捺不住高興的心情,有的從出前的戰壕里蹦了出來,手舞足蹈地在陣地上歡呼著。
指揮員們忙從陣地上跳出來,把這些戰士連拉帶踹地弄了進去,個別脾氣不好的指揮員還大罵著:“你們這幾個家伙,不要命了嗎?那是炮彈,不是你們家里剛蒸出來窩窩頭,讓自己人的炮彈打死不嫌窩囊嗎?”
現在的西北野戰軍可不是一年前的窮酸樣了,不但飯能吃的飽,戰士們更是想背多少彈藥自己說了算,只要能舀的動就行,和一年前每人只有不到十子彈相差太大了,不但武器彈藥充足,大口徑的榴彈炮也裝備了不少,特別是最南端的二縱隊,炮火打的異常兇猛。
戰斗打響前王司令員把全縱隊的炮兵都集合在一起,指名讓獨立團的高翔來統一指揮,這個命令不但是司令部里有人不理解,就連高翔本人都認為應該派個高級一點的指揮員來統一指揮全縱隊的炮火,自己的級別實在是低了點。
王司令員則不聽那一套,他把高翔喊了過來,指著鼻子喊道:“什么高級一點的指揮員,咱縱隊官比你大的到是有的是,但是把火炮弄的比你還明白的有幾個?咱們現在是打仗,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干不好是要多死人的,炮彈可不管什么官大官小的,誰明白它,它就聽誰的話,我看你小子就不錯,別告訴我你不敢干,大點聲回答我,有沒有這個膽子?”
王司令員給人的印象是表面粗魯,說話也很象個大老粗,實際上不是那么回事,打了多少年仗的王司令員心眼精細的很,指揮火炮射擊是個細致活,沒兩下子是干不好的,而整個二縱隊能比獨立團還高明的炮兵指揮員還真就沒有,這時候就不能分什么官大和官小了,級別什么的都是扯淡,誰有真本事誰上,獨立團的炮兵部隊幾次戰斗都給王司令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這次要把全縱隊的炮兵集起來作戰,就更需要一個很懂炮兵的指揮員了,獨立團的炮兵營長別看級別不高,但他所指揮的火炮數量卻是全縱隊最多的,這就說明人家獨立團的這個指揮員是能勝任這個職務的,所以王司令員才直接點了高翔的名字,這是王司令員多次觀察和考慮的結果,不是什么一時的心血來潮。
高翔這家伙是個老八路出身的戰士,血里火里爬出來的,死人堆里滾出來的,打起仗來更是不知道什么叫沒有膽子,是最受不得激的,見司令員問他有沒有這個膽子干這個炮兵指揮員,馬上一挺胸脯,大聲回答道:“報告司令員,我當兵這么多年了,還不知道什么叫不敢,我就干這個炮兵指揮員了,堅決完成任務。”
王司令員滿意地點了點頭:“恩,好小子,這才是我王胡子的兵,我把全縱隊的炮兵都交給你,具體怎么干由你說了算,我和司令部的人不參合你的指揮,要求只有一條,用你的炮火,把我們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障礙全部砸碎,讓我們的戰士踏著敵人的尸體前進。”
高翔大聲回答:‘用炮火把我們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障礙全部砸碎,讓我們的戰士踏著敵人的尸體前進,明白了司令員同志.‘
第316章警衛連的勇氣
二縱隊的三個主力旅每個旅都有一個組建時間不長的炮兵營,這一回加上獨立團的炮兵就四個炮兵營了,雖然都叫炮兵營,但那三個炮兵營和獨立團的炮兵一比就差遠了。
其他三個營每個營的火炮數量只不過是二十多門,這還是把各種型號大口徑的火炮都算上的數量,而操縱火炮的炮兵訓練程度更是跟獨立團的炮兵沒法比。
但是不管怎么說,火炮必定是火炮,口徑一點也比以前強太多了,把全縱隊的力量都集中在一起就很可觀了。
剛組建的幾個營的炮兵水平還只是停留在能把火炮打響的程度,要論射擊的精度就不太好提了。
沒有什么文化,沒念過幾天書的戰士們要想短時間內提高戰術水平很不容易,解放軍的部隊里有句老話叫“給大炮上刺刀,”其實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距離遠了打不準,彈道坐標什么的計算不好,只好用傳統的拼命加近戰精神把曲射的榴彈炮推到近處直射,直接對準目標開火,這種打法是非常震撼的,效果也很好,但傷亡太大,有的時候目標和攻擊的火炮就同時完蛋了,也就是八路軍和解放軍的部隊才敢這么干,這也是王司令員極力要把全縱隊的炮兵全部都交給高翔的一個重要原因,辛辛苦苦組建的炮兵部隊一場戰斗下來全打光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了解到情況的高翔馬上派出了自己的炮兵指揮組,到其他幾個營來指揮戰斗,說白了就是把他們的指揮權接管過來,由獨立團的炮兵接手指揮,不是不相信別的營的戰士,而是大戰臨近,已經沒有時間再仔細培訓他們了。
炮兵都是每個作戰部隊里的寶貝,這些火炮也是戰士們花大力氣搶回來的,所以指揮員也大都是各個部隊里老資格,而高翔派出去的炮兵指揮組就沒有那么多的講究了,有相當一部分人員還是俘虜的身份,這里就有寧二子在前一階段俘虜的那個保安團的上尉,這家伙原來就是炮兵專業出身,這樣的專業水準在獨立團的戰士里也是很稀少的,這回他也一樣被高翔派了出去,不過他可不是什么國民黨的上尉了,而是獨立團榴彈炮營的專家了。
別看兄弟部隊的指揮員資格老,但該服氣還得服氣,誰讓你水平不行,到了叫真章的時候資格是沒有用的。
四個炮兵營,火炮的總數量過了一百二十門,光看那架勢就很讓人震撼,一個縱隊作戰就能集合起來這么多的炮兵,不但在二縱隊的歷史上是第一次,就是整個野戰軍的歷史上都是第一次。
一排排的火炮靜靜地排列著,黑洞洞的炮口斜指著天空,各種射擊諸元都已標定完畢,就等總部一聲令下了。
一直在電話機旁等待命令的高翔在自己腕子上的手表指針指到晚上八點整的時候終于從話筒中聽到了王司令員有些興奮的聲音:“高翔,開始吧。”
接到命令的高翔大聲喊著:“各炮注意,兩炮試射。”
早就準備好的獨立團兩門基準炮在第一時間就把炮彈打了出去。
戰場看了無數遍,數據也計算了無數遍,這兩炮彈毫無疑問地打在最想轟擊的目標上。
看著準確落地的炮彈,高翔手里端著望遠鏡喊道:“各炮位注意,全體都有,高低不變,俯仰不變,每炮六,急促射。”
每門炮六,加在一起就是七百多,這么多炮彈在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內就打了出去,連著三個六急促射,把兩千多炮彈甩過去以后高翔終于下達了能讓炮兵們喘口氣的命令:“八間歇射。”
二縱隊炮兵的集火射擊把要攻擊的地段打的亂石崩飛,所有的一切都被炸的稀碎,轉眼間幾千炮彈就打了過去。
高翔指揮縱隊炮兵在戰士們即將起的攻擊地段上,用炮火來回轟擊著,一遍又一遍,炮彈象不要錢一樣砸過去。
據守延安城南的國民黨守軍吃了大苦頭,解放軍的炮火一開始轟擊就讓他們很吃驚,共軍的炮火也能強到這種程度?記得一年前他們還為了幾子彈和手榴彈而爭得不可開交,變化也太大了。
在二縱隊炮火攻擊開始的同時,獨立團對天險勞山也同時開始了行動,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幾個戰斗營爭得不可開交,收復延安的關鍵時刻都想當攻打勞山的突擊隊。
這些營長和教導員里鬧騰的最歡當然還是三營長馬長勝和五營長何翠花,每個人都擺出了一大堆的理由說明他們是最適合的部隊。
政委王成德只好讓團長李勇來決定了,李勇一直都在聽著這些老戰士的議論,到后來決定用馬長勝的三營,何翠花的五營從兩側起攻擊,用寧金山的四營從正面起攻擊,三個營一起上,沒有什么突擊隊一說,誰先上去誰就是突擊隊,仗打得怎么樣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一營、二營、偵察營和輜重營當預備隊,衛剛的機槍營被李勇拆成了三部分,分別配屬給了三個主攻的步兵營,做為他們營屬的支援火力來使用。
李勇讓一營、二營和偵察營當預備隊也是出于多方面考慮,一營和二營是獨立團里戰斗力最強的兩個營,他們在前一階段的戰斗中傷亡也最大,特別是榆林戰役,兩個營傷亡都過了一半,讓這兩個營適當地放松一下也有利于他們今后的戰斗力提升。
而偵察營就不用說了,他們沒有步兵營里的重武器,山地攻堅又不是他們的強項,因此營長張勁松也沒和這幾個步兵營爭什么任務,爭了團長和政委也不會給他們。
最后李勇又提出一個方案,勞山地勢最險要的是后山,后山沒有辦法攻打,兵力無法展開,但是我們也不能讓敵人閑著,要派一支部隊Cha上去,用奇兵打他個突然襲擊,沒準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大效果,最低限度也能為幾支主攻部隊牽扯一下敵人的火力和兵力。
李勇這個方案一提出來有個人猛的站了起來,誰呀?獨立團起家時候的老戰士,陜甘寧邊區的子弟兵,警衛連的連長李玉明:“團長,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們連吧,我們一定完成任務。”
這還是李玉明第一次在會議上爭取任務,警衛連嗎,主要任務是保護好團部和團長不受損失,大的戰斗基本上沒他們的分。
李玉明這一說完,偵察營長張勁松也站了起來:“哎呀,我說李玉明,你們警衛連怎么搶起我們的任務了,這樣的活計是應該我們偵察營干的,團長,這個任務交給我們營吧,保證完成任務。”
李勇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只是看著李玉明問道:“為什么要爭取這個任務?有什么把握?”
“團長,你還記得咱們剛成立特務連打磐龍嗎?那時候不也是我從后山上去的嗎?我對爬山有心得,我們警衛連除了三排這一陣子都在練習爬山,我們有把握從后山的懸崖爬上去。”
李玉明的警衛連有三個排,一、二排是戰斗排,主要負責團部的警衛任務,三排是團里的通訊排,算是獨立團最核心的保密單位了,雖然名義上歸警衛連管轄,實際上是由排長李佳這個姑娘一手管理的,警衛連的訓練他們也大都不參加,他們的訓練都是和接電報電文有關,所以李玉明能指揮和訓練的其實也就是警衛一、二排。
李勇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還有什么理由?”
說到這里李玉明也有點不好意思:“團長,咱們團成立這么長時間了,我們警衛連除了剛開始幾次打的挺過癮以外,到了后來大仗一次也沒撈到,都是些打鬧的,沒意思,我們警衛連也想多立功嗎,給收復延安做點貢獻。”
李玉明說到這里會場一片笑聲,張勁松也咧著大嘴說道:“我說是咋回事,原來是李玉明這小子看咱們立功眼紅了,行了,這回不跟你們爭了。”
李勇:“有把握上去?”
李玉明:“團長,你和政委觀察地形的時候我也沒閑著,我都看了,這后山雖然挺陡的,但和磐龍鎮沒法比,我們有把握上去。”
兩個警衛排,八十多人,全都興奮地站在團部的大門外,這些人全部是從團里各個部隊里挑出來的,絕大多數和李玉明一樣是邊區的子弟兵,有些還是老紅軍和赤衛隊員的后代,他們有個共同特點對部隊,對長赤膽忠心。
有什么樣的官就帶出來什么樣的兵,這兩個警衛排的戰士訓練內容除了普通的戰斗技能外,還和李玉明一起練習爬山,誰讓咱連長好這個,這回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這些戰士和團里的長很熟悉,李勇基本上每個人都能叫上名字來,對他們的脾氣秉Xing和特點也大都了解。
站在戰士們面前的李勇沒有喊什么口號,只是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任務很危險,困難很大,我知道你們都不怕死,拿出你們的勇氣來,讓敵人知道知道什么叫陜甘寧邊區的子弟兵,出。”
第7章山地攻堅戰
兩個排的戰士,八十多個梆小伙子,每人都是一長一短的雙家伙,除此以外還按照連長的要求每人都背了一個五公斤的炸藥包,在團長低沉的命令聲,借著夜幕的掩護出了。
在李勇和王成德等人注視的目光戰士們跟在李玉明的身后迅消失在茫茫夜色。
按照事先偵察好的地形,兩個排的戰士沒用多長時間就繞到了勞山背面的一大片樹叢里,看著黑忽忽的大山李玉明下了第一道命令:“全體都有,原地休息,不許抽煙,不許暴露目標。”
戰士們對連長不許暴露目標的命令能理解,對讓他們原地休息就不明白什么意思了,有的戰士就小聲問:“連長,這大山就在咱眼皮子底下,還休息個啥呀,上去就能把敵人撈住,痛痛快快干。”
李玉明瞪了這個戰士一眼:“知道個狗屁,還上去干,咱們是干什么的?咱們是來偷襲的,象你這樣就知道痛快不管不顧亂打一氣還叫偷襲嗎?”
要說經常跟在李勇身邊也有好處,這些一年前還什么也不知道的小青年今天都懂得戰術了,李玉明更是如此,他已經成長為一個優秀的基層指揮員了。
這個被李玉明臭訓的戰士笑著又問道:“知道了,還是咱連長明白的多,那咱什么時候開始干?得有個時間吧?”
正在這個戰士問話間,就聽到從不遠處的延安方向傳來了隆隆的爆炸聲,四面八方的炮彈雨點一樣飛過去,夜空被打的通紅,整個延安城都好象被爆炸籠罩起來。
李玉明看了下表,時針指向晚上八點整,西北野戰軍對延安的總攻擊開始了,一年多前,從延安撤走的部隊又回來了,不過回來的可不只是原先的那些人了,先前那些還剩下的老戰士基本都已經是部隊里的各級指揮員了。
看著漫天的炮火戰士們低聲歡呼著:“是我們的炮,是我們的大炮,我們也有這么多的大炮了,好家伙,真厲害呀,這么一通炸,國民黨的士兵還不得把褲子都尿了。”
警衛里連的幾個戰士還真就說對了,據守在延安城南一帶的國民黨守軍沒尿褲子也差不多了,一個個被嚇得全身陡:“嗎的,八路啥時候也有這么多的大炮了?這還怎么打仗?我看沒等八路沖上來咱們就得讓炮彈炸死。”
打仗嗎,誰挨炸都是正常的,但是八路軍和解放軍的經歷和別的部隊不一樣,以前都是悶頭挨炮的主現在有了自己的炮兵,這樣的變化對部隊的士氣也是一個巨大的鼓舞,哪個戰士不希望自己的部隊強大?
勞山腳下,獨立團團部,李勇聽著延安方向傳來的劇烈爆炸聲,對著步話機的話筒喊了聲:“開始。”
三個步兵營的戰士們,在爆炸聲和夜色掩護下,一點一點地向勞山國民黨的防御陣地摸過去。
本來獨立團打仗是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先用火炮對準敵人來上一通,然后再攻上去會省很多事,可是現在不行了,高翔的榴炮營正在攻城,獨立團只好全用步兵上了。
獨立團平時的訓練就有野戰攻堅的科目,這回是真刀真槍干上了,李勇站在小成的工兵連挖好的隱蔽部里用望遠鏡不住地向攻擊部隊的方向看去,站在他身邊的政委王成德看出了團長內心的緊張,為什么?黑天,當時的望遠鏡也沒有什么紅外線夜視功能,這么看能看出個什么究竟來?王成德是個心很細的指揮員,這時候笑著問了句:“大勇,緊張了?”
李勇知道自己的內心活動被王成德看了出來,不禁暗佩服當時那個年代的老政工:“是啊,老王,司令員給我們的命令是在今天晚上一定要結束戰斗,我們只有一晚上的攻擊時間,咱們團一但攻擊失利對整個戰役部署都會產生影響的,我真是不放心。”
王成德:“戰斗計劃部署很到位,各種準備也很齊全,沒有炮兵也沒什么了不起,以前咱們打仗不也是沒有火炮嗎?還不是照樣把小鬼子和國民黨打個稀里嘩啦,要相信我們的戰士們,他們會創造奇跡的。”
好象要認證王成德的話一樣,他剛說完就從勞山方向傳來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隨后就是各種槍支的密集射擊聲,從剛才的爆炸聲李勇和王成德都能聽出來這是獨立團的五公斤炸藥包爆炸的聲音,而聲音是從攻擊方向的右側傳來的,不用問了,負責從右側攻擊的何翠花帶的五營,這是五營率先打響了。
差不多是在五營開始攻擊的同時,左側的三營和正面的四營也開始起了對山頂的攻擊,炸藥的爆破聲接連響了起來。
國民黨的勞山守軍不是什么孬貨,都知道這個山頂陣地的重要,所以被何鼎派過來的也是一個很能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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碉堡和戰壕里的槍支一個點地向下射擊,因為攻擊的線路上到處都是可以躲避射擊的死角,子彈對戰士們的威脅到不算很大,最討厭的是不斷扔出來的手榴彈,密密麻麻到處都是,黑天也看不到從什么地方扔出來,只有到了近處爆炸了才知道,可這樣傷亡就不可避免了。
好在獨立團的攻擊隊行很稀疏,每三個戰士一個戰斗小組,三個戰斗小組對付一個碉堡,一組攻擊兩組掩護,傷亡還在能承受的范圍之內,就這樣,戰士們頂著子彈和手榴彈一點一點向上啃,沒有炮火掩護就只好靠炸藥了,獨立團戰前準備了大量的炸藥包,這時候確實是派上了用場。
五營被放在了最右側的攻擊位置上,這是硬碰硬的山地攻堅作戰,何翠花這個年輕的指揮員一點都不敢馬虎,把他的兵以排為單位向上攻擊前進,掩護火力由自己直接指揮,隨時支援。
別看搶任務的時候這丫頭很火暴,戰斗一打響頭腦必須冷靜下來,這是一個優秀指揮員所必備的素質,經歷了多次大戰考驗的何翠花已經完全能勝任這個位置,是一個出類拔萃的指揮員。
獨立團最節本的作戰單位就是排一級,每個排都在八十人左右,武器配置很齊全,是一個能單獨作戰的戰斗單位。
戰士們按照訓練的內容,呈前梯形展開(前梯形可以方便身后的掩護火力射擊,防止誤傷),每個戰斗小組三角行擺開,而三個戰斗小組又是一個比較大的三角行,由數個大三角行編成一個排攻擊隊行,這是獨立團標準的排進攻方式,也是平時演練了無數遍的辦法。
排長的位置在間靠后,他的兩側不太遠的地方分別是營里加強過來的重機槍和迫擊炮陣地。
每現一個火力點,戰士們迅臥倒,然后兩個負責掩護的戰斗小組拼命壓制據點里的敵人火力,攻擊小組再從三面圍上去,用隨身攜帶的炸藥包把火力點炸掉,一個不行用兩個,兩個不行就三個都用上,三個炸藥包就是十五公斤的烈性炸藥了,從攻擊起為止,還沒現有三個炸藥包對付不了的據點。
在每一個攻擊排身后都有幾挺被團里加強過來的高射機槍,高射機槍負責對付敵人的交叉火力,交叉火力對攻擊的戰士們威脅最大,因此從戰斗一開始這幾挺高社機槍就沒閑著,大口徑的機槍彈不停地射著,特有的,“噔噔噔”的射擊聲夾雜在炸藥包的爆炸聲顯得特別清晰。
高射機槍的射手們不斷地把射位置向前移動,前面只要清理出一點他們就移動一點,何翠花給他們的命令是,只要現敵人的火力兇猛,我們的攻擊被壓制就狠狠的射擊,一定要從火力上把敵人蓋過去,把敵人的囂張氣焰打掉,要讓勞山的敵人見識見識什么叫解放軍的火力。
配屬給五營的高射機槍能有二十多挺(衛剛的機槍營全部家當是六十多挺的高射機槍,大部分都是從寶雞的儲備基地里繳獲的,平均給三個攻擊營一分下來就是每個營二十多挺,從這一點上來看胡宗南到是辦了件大好事,也不枉他的校長被戰士稱呼為運輸大隊長了),加上營里本身就有的馬克沁重機槍,何翠花說起話里很有底氣。
“別看咱沒有重炮兵掩護,一樣也能把你國民黨的火力壓下去,我們獨立團可不是別的部隊,論火力沒人能是對手。”
何翠花把他的五個步兵排依次展開,其余幾個排作為支援力量緊跟在后面,攻擊部隊需要大量的炸藥包,戰士們沒辦法多攜帶,所以這幾個負責支援的排里戰士們每人都背了好幾個。
從攻擊的一開始五營就把全部力量都用了上去,何翠花沒有留什么預備隊,全營一起上,連她和自己的警衛班都到了第一線。
第8章山地攻堅戰二
獨立團的幾個攻擊營用大量的炸藥包對國民黨堅固設防的陣地逐個爆破,沒有別的辦法,守軍的地勢太占便宜,只好迎頭硬上,沉悶的爆炸聲接連不斷。
只不過獨立團從三個方向同時開始攻擊,山上的國民黨守軍兵力無法集,每個排的身后都有大量的高射機槍和重機槍掩護火力,密集的彈雨潑水一樣在前面開路。
幾挺重機槍或者高射機槍集火射擊的威力很恐怖了,暴雨般的子彈把國民黨的軍隊打得抬不起頭來,占領延安一年多了,呼風喚雨的時候過去了,國民黨的部隊和解放軍作戰也嘗到了被壓制的滋味。
碉堡的射擊孔是戰士們重點照顧對象,營屬的重機槍進行不間歇的射擊,馬克沁是水冷式,長時間射擊不用更換槍管(捷克式就不行了,二百子彈打出去再不換槍管,子彈就得掉腳面子上,從小鬼子手里繳獲的彈倉式供彈的歪把子就更啥也不是了),每一箱的彈藥是三百多,火力的連續也非常好,碉堡的射擊孔周圍全是子彈打出來的小坑。
國民黨守軍的火力剛一冒頭就被打掉,再換上去一個射手沒堅持幾下又被掉,連著被打掉幾個就沒人敢上去了,長官有命令也不行,什么命令也不如小命要緊,有的人會說了,敢不執行命令不是可以槍斃嗎?那得看什么時候,仗正打得要緊的時候,槍斃士兵沒準會引起兵變的,再說了士兵手里也有槍,弄急了還興許給你來上一家伙。
防守一方的火力沒辦法連續,這就給前面的攻擊部隊減輕了很大壓力,戰士們不停地喊著:“炸藥包,快上炸藥包。”后面的戰士則是不停地把前面所需要的武器彈藥送上去。
李勇組建部隊的時候就很多地考慮到單獨作戰的問題,單獨作戰最大的困難就是后勤補給了,所以每個營里都有一個專門負責后勤的輜重排,團里設輜重營,這時就看出好處了,戰斗開始不到兩個小時,戰士們手里的彈藥就開始告急,特別是作為主要武器的炸藥,消耗量很大。
沒有對付固定目標的遠程武器(直瞄武器),九二步兵炮和七五野山炮都被縱隊調走了,戰士們只好用人往上送炸藥,這還是獨立團,后勤保障做的好,擱別的部隊連炸藥都不見得夠用。
不過因為每個戰斗營都有一個專負責后勤的輜重排,所以攻擊部隊的彈藥還顯得很充足,部隊一點一點地向山頂接近。
有了大量的彈藥,有了不斷射擊的掩護火力,戰斗進展還算順利,可就是這樣獨立團的傷亡也越來越大,犧牲和負傷的戰士們一個接一個地被抬下來(在擔架上腦袋沖后的是還活著的,腦袋沖前的是犧牲的)。
黑夜的攻堅作戰想沒有傷亡太難了,看到不斷被抬下來的戰士,李勇的火氣一點點的升高,他最看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兵被敵人的火力殺傷,雖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緊張地觀察戰斗進展的李勇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前一階段戰斗獨立團繳獲了一些用來對付坦克和裝甲目標的火箭筒,現在正是用這些武器的時候,這些家伙都已經裝備到各個營極的作戰單位了,按道理說已經形成戰斗力了,這戰斗打到兩個小時多了怎么也沒看見或者聽見這些單位使用?
三個攻擊營的步話機里傳來了團長李勇的聲音:“傷亡這么大為什么不使用火箭筒,你們每個營不都是有一個火箭筒班嗎?”
其實李勇還真是錯怪了這些指揮員了,前一階段確實是繳獲了一些反坦克的火箭筒,每個戰斗營也編了一個專門預備打坦克的反坦克班,但是繳獲的數量太少,更加寶貴的是那些反坦克的火箭彈更是沒有幾,每個營都象看護眼珠子一樣把幾火箭彈當做壓箱底的寶貝,訓練的時候連一實彈都舍不得打,留做以后萬一碰上敵人的坦克時使用的。
獨立團成軍以來還沒正式和敵人的坦克交過手,這些窮八路出身的指揮員覺得有了這些寶貝關鍵時候底牌就多一些。
聽到指揮員匯報說沒舍得用,李勇是又好氣又好笑,用步話機喊道:“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們戰士的生命比任何武器都重要,舀上去,把敵人干掉,只要我們把仗打贏了一切都有,打輸了連命都保不住還要什么武器。”
獨立團的步話機是一個連通的頻道,李勇這么一喊幾個營都聽得很清楚,三營長馬長勝和四營長寧金山以及何翠花都是下了狠心了,既然團長有命令那就用吧,幾個營部直屬的反坦克班馬上沖了過去。
沖是沖過去了,可是那幾火箭彈實在是舍不得用,沖上去的這個班長就跟最前面的指揮員(攻擊排的排長)商量起來,還是盡可能用炸藥,不到關鍵時候還是省著點好。
不過火箭筒班一上來還真就是顯示出威力了,勞山的主要防御力量是滿山修建的各種碉堡類型的火力點,小一點的里面只有幾個人,大一點是一個班,心大碉堡是由排一級單位來防守。
這樣的布置優點是可以給予攻擊部隊大量殺傷,不把我這火力干掉就沒辦法上來,但缺點也是致命的,只能處在被動挨打的地位,沒有辦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人手太分散),而沒辦法組織反擊就掌握不了戰場的主動權,沒有了主動權還談什么勝利,只不過堅持的時間長一些。
這樣的陣勢對付一年前的西北野戰軍不失為一個不錯的辦法,那時候的部隊火力太弱了,想舀下這樣的一個碉堡得用好多戰士的生命換回來,估計用不了到山頂上就得人消耗光,可是現在還用這一套就有點過時了,特別是獨立團,火力別別的部隊猛的不是一點半點。
既然火箭彈很寶貴那就得省著點用了,戰士們選擇火力最厲害的心大碉堡下手,連帶著也練練手。
抗著火箭筒的戰士多少有點緊張,平時訓練是訓練,打仗跟訓練是兩嗎事,緊張的原因不是這個戰士怕死,而是怕把這僅有的幾寶貝彈打空了。
怕打空了就只好往近處摸,近了把握就大一點,摸呀摸呀,一直向前摸,趴在地上往前爬,爬到離一個大碉堡只有幾十米的時候這個戰士感覺差不多了,在這個距離上要攻擊的碉堡可比平時訓練時候的坦克模型大多了。
水泥灌注的大碉堡,四周修了好些個外大里小的射擊孔,這樣的射擊孔不但能減少受彈面積還能擴大射手的視野(碉堡的射擊孔不是直的,也不是方的,碉堡要想抗打就得增加厚度,可厚度一增加射手的視線就很有局限性了,射擊的死角也大,所以為了擴大射手的視線就得把孔的外部做的大一些)。
抗著火箭筒這些被獨立團的干部戰士看做很寶貝武器的戰士,當然都得是心理素質很過硬的家伙,說句大白話,就是最低限度你得不怕死,這種不怕死還不是你自己說我不怕死就行的,得是在每次大戰后由戰士們評議通過才行,所以這些挑出來的戰士們都是膽子比倭瓜還大的家伙。
為了讓這第一火箭彈能打得準,最先爬上去的這個兵早就把什么是死放在肚子外面了,只想再向前靠一點,好讓自己的把握更大些。
后面的人緊張地看著這個戰士,為了不讓敵人現他,掩護火力都在猛勁開火,摸到最后離這個心大碉堡只有三十多米的時候才停了下來,靠在一塊大石頭的后面,把半拉身子露出來,把火箭筒架在地上,長長喘了幾口氣,瞄準擊,“嗖”的一下一顆火箭彈旋轉著打了出去。
在大家注視下這顆火箭彈象長了眼睛一樣從碉堡的射擊孔鉆了進去,接著就是一聲爆炸聲,只見這個大碉堡搖幾搖晃了幾晃,從四周的射擊孔里冒出了一股一股的青煙,再下來是什么動靜都沒有了。
想把這樣的大碉堡干掉,一彈是不行的,得用幾彈才能把這大家伙炸開,可是這些獨立團的兵膽子太大(當時解放軍的兵膽子也沒有小的),一直摸到三十米左右的距離才開火,這顆寶貝彈被這個老兵直接從射擊孔打了進去。
后面的幾個攻擊小組看的清清楚楚,這個機會不抓住怎么行,幾個戰士跳起來向前沖,沖到這個大碉堡的下面,把幾顆手榴彈又扔了進去。
等到戰士們把這個大碉堡的暗門找到打開的時候,里面已經是一個活人都沒有了,或者說一個完整人都沒有了,一火箭彈和幾顆手榴彈把里面都炸碎了,封閉的環境能增加爆炸的威力。
這回可好,繳獲了一個完整的大碉堡,戰士們馬上把里面的死人清理干凈,然后以這個大家伙為依托,向四面八方攻擊。
第9章山地攻堅戰三
獨立團的突擊部隊連續攻擊了幾個小時,終于占領了一個半山腰的還沒被炸塌的大碉堡,有了這個還算完整的陣地就方便多了,戰士們可以依托這個廢棄的大碉堡起第二次進攻。
從山下運上來彈藥一股腦地被堆到這里,后來連設置在后面的營一級指揮所也搬到了這里。
這個抗著火箭筒的老戰士是立大功了,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戰士們有樣學樣,按著這個老戰士的方法抵近攻擊。
能輕松解決的火力點用炸藥解決,費勁或者傷亡大的用火箭筒從幾十米開外進行直接射擊,雖然說火箭彈的數量不多,但覺得非常管用,不用人送炸藥了,攻擊的度明顯加快,傷亡也降了下來。
這么一來山上的守軍受不住了,本來以為憑借這滿山遍野的防御工事可以和解放軍周旋很長時間,只要能堅持一個星期就萬事大吉了,即便延安城內來不及支援,胡長官的部隊也應該到了。
可沒想到的是,剛剛幾個小時過去,堅固設防的陣地就動搖了,起攻擊的共軍也不知道是八路的哪一支部隊,火力厲害的不象話,大西北的共軍雖說是打掉了寶雞,搶回去了一大批的武器彈藥,可是也不至于強到這種程度,這可怎么辦?
勞山的山頂上有一座核心大碉堡,鋼筋水泥的外墻能有一米多厚,里面足足能裝的下有幾百人,不但勞山守軍的團指揮部在這里,還帶著一個全副武裝的警衛連也住在一起。
一個參謀人員急急忙忙過來報告:“團座,共軍的攻勢非常凌厲,火力也非常兇猛,弟兄們傷亡太大,快要頂不了。”
“別廢話,給我直說,共軍到什么地方了?”在個團長咬牙切齒地問道。
“團座,已經到半山腰了,您快想點辦法吧。”
“,共軍是從什么地方蹦出來一支這么厲害的部隊,聽那動靜,光是掩護攻擊的高射機槍就有好幾十挺,這還不算那些到處亂炸的迫擊炮,我們的部隊里也沒有這樣的裝備,共軍怎么會有的?真是邪門了。”
這個守勞山的國民黨團長是個科班出身的軍官,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吃飽(國民黨的軍官大都是軍校畢業的,實事求是的說,化水平要比解放軍的軍官好的多,不過戰爭的勝利是靠多種因素組成的,光是水平高也沒用),從獨立團進攻部隊武器的射擊聲音聽出了高射機槍的大概數量,應該是個有兩下子的家伙。
參謀長過來低聲說道:“團座,你忘了寶雞了?寶雞的倉庫里可是什么都有啊,共軍武器厲害不希奇。”
國民黨團長:“徐保該死,裴昌會該死,馬家軍更是該死,一個兵力占優勢的戰役被他們打成了一敗涂地,誤黨誤國,誤黨誤國。”
參謀長:“團座,生氣不是辦法,您看我們是不是跟延安城內要求一點支援?那怕是再給我們上來兩個連的兵力也行啊,最不劑的也應該給我們提供一點炮兵火力嗎?”
“支援?我的參謀長啊,你看看延安城下,都打成一鍋粥了,誰還有心來關心我們?我們是一個的正規團,不是雜牌的保安隊,臨上陣地的時候司令又給我們加強了一千多人,這是三千多人的一個加強團,還有地勢險要的工事,只打了幾個小時就跟司令要增援?增援估計沒有,還得挨一頓臭罵。”
“炮火更是不可能了,你看看從共軍攻擊開始一直到現在,我們的炮火揮作用了嗎?即使沒被共軍的炮火炸掉也被嚇破膽子了,指望他們咱哥倆連褲子都穿不上。”
參謀長:“那怎么辦?共軍越來越近了,我們也不能坐著等死吧?”
“別那么喪氣,共軍不過是剛到半山腰,離攻到山頂還得有一段時間,我們趁這機會把團部所有能調動起來的力量全部集起來,組成一支預備隊,由你或者我直接帶領,關鍵時候把共軍反擊下去,咱們再堅持一陣子,天一亮西安的飛機就能到了,咱們再借助空軍的優勢把丟失的陣地奪回來。”
這個國民黨的團長確實也是把好手,到現在為止并沒有被解放軍的兇狠攻擊嚇倒,而是利用時間組織了一支臨時的戰斗部隊,準備在我軍逼到山頂的時候來個突然的反擊動作。
不得不說敵人這一招還是很毒辣的,我軍的攻擊部隊因為連續作戰,快到山頂的時候一定很疲勞,體力和防御心理也會下降,這個時候如果被敵人居高臨下突然來一下子還真是危險,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很有可能被敵人反擊下去。
部隊一但被反擊下去造成的后果是很嚴重的,不但付出的努力和代價沒用了,還會拖累大部隊的攻擊行動,給整個戰役帶來影響。
話說繞到后山的李玉明和兩個排的戰士們一直趴在草棵子里沒動作,我軍的炮火開始總攻擊的時候李玉明依然沒有下達戰斗命令,戰士們急的抓耳撓腮的不知道連長是啥意思。
直到第一包炸藥響了以后,國民黨的山上部隊開始開槍射擊的時候李玉明才帶著戰士們悄悄摸到山底下,借助事前準備好的各種登山工具開始攀登。
這就是李玉明心細的結果了,打仗不是小孩玩過家家,是會死人的,兩個排的戰士不過是八十多人,要想達到最大的戰斗效果就一定要用突然襲擊的辦法才行,否則即使拼光了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第一包炸藥是五營率先開始的,等到三個攻擊營一起開始動強攻的時候整個勞山周圍被巨大的轟響籠罩著,爆的射擊聲和炸藥的爆炸聲讓后山戰士們的小動作帶來的聲音顯得微不足道了。
第一個開始攀登的還是李玉明這個連長,在山下戰士們注視下帶了一捆長繩子迅攀了上去。
有句老話說的好,叫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還真就對了,獨立團人多了,有本事的人也多了,但要說登山的手段還得說警衛連的連長李玉明了。
咱們前也交代過,這家伙在家里的時候就喜歡這個,到了部隊以后更是把這當成一種本事經常練習,到后來連偵察營的人都經常請他去做示范,這也是李玉明爭取任務的時候張勁松沒怎么和他對著干的原因,張勁松心理也明白,要論爬山的本事偵察營里的人沒人是李玉明的對手,把這個任務交給警衛連把握更大一些。
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終于一條繩子從山頂上扔了下來。
有了繩子就好辦多了,這些小伙子帶著武器裝備和炸藥順著繩子一個個攀緣而上,連長平時帶著大家訓練的內容看出有用了,八十多人沒用多長時間就全部攀了上去。
可是到了山頂大家都有點傻眼,黑忽忽的山頂上被亂七八糟的工事和碉堡所占據,連東南西北都有點搞不清楚了,上是上來了,這回可好,狗咬刺猬,弄不明白從什么地方下口了。
趴在山頂上的戰士們一個個地看向他們的連長李玉明,戰士們想當然的認為連長一定有辦法,他會弄明白應該怎么辦的。
戰爭年代的指揮員沒有點真本事還真不行,關鍵時候得舀出辦法來,實際上李玉明和大家一樣,他也弄不清楚應該怎么辦?但不明白就想,一定要想出個辦法來,就這么胡打一通肯定是不行的,要想個辦法給敵人來個狠的,來什么樣的動作才能把敵人打疼?
跟在李勇身邊的時間長了,李玉明的腦袋也活泛起來,趴在地上的李玉明腦子不停地轉著,團長平時都怎么指揮的?遇到困難的時候他是怎么辦的?
不停想辦法的李玉明就覺得腦子里一下子亮堂起來,對呀,打蛇要打七寸,打在要害上才管用,守勞山的國民黨最要害的地方肯定是他們的指揮機構了,只要把敵人的團部打掉不就行了嗎,西府戰役的時候團長不是帶著大家把國民黨的兵團司令部給端了嗎?這回咱跟團長有樣學樣,也給敵人來上這么一家伙。
想到這里的李玉明小聲對身邊的戰士命令道:“往下傳,命令部隊搜索前進,目標,敵人的團指揮所。”
李玉明的命令被戰士們一個接一個的傳了下去,每個排都在最前面探出來兩個戰斗小組搜索前進。
戰士們小心翼翼地在地上一點一點向前爬,李玉明身邊的一個戰士忍不住問道:“連長,這得爬到啥時候?咱咋知道哪里是敵人的指揮所?我越往前爬越糊涂,現在你讓我回去我都找不到地方了。”
李玉明敲了這個戰士的腦袋一下:‘瞧你那點出息,敵人不告訴,咱們自己不會想嗎?團長平時說的話你都就飯吃了?想找敵人的指揮所還不容易嗎,地方最大的,人最多的,官最多的,肯定就是了。‘
第32o章邊區的子弟兵
獨立團的兩個警衛排在連長李玉明的帶領下,繞到勞山的一個懸崖下面,在其他的攻擊部隊打響以后從后山悄悄地爬了過去。
李玉明這么做的原因是想最大限度不讓山上的國民黨守軍現自己這兩個排戰士的行蹤,偷襲作戰嗎,最重要的是還是戰斗起的突然性和隱蔽性,否則就只好改為強攻了,而強攻又不是警衛排的特長,獨立團的戰斗部隊多的是,沒有必要非得用這八十多人在絕壁上起攻擊,估計也很難得手。
還是那句話,越是危險的地方在某種程度就越安全,獨立團三面強攻,山上的防御力量都被牽扯住了,也沒想到在這懸崖峭壁上會有解放軍的部隊爬上來,這就給李玉明等人攀爬絕壁帶來了機會。
兩個排八十多人,硬干肯定是不行的,國民黨的山頂守軍是一個三千多人的加強團,你這兩個排再有本事又能如何?如果蠻干把人拼光了可能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等戰士一爬上去的時候都有點傻眼,經營一年多了,整個山頂陣地都已經被各種戰壕、碉堡、亂七八糟的鐵絲等防御設施占滿了,加上天又特別黑,戰士么想攻擊卻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下手。
后來連長李玉明下了決心,要干就要象團長一樣干個大的,全力以赴攻擊國民黨守軍的團司令部,爭取一鼓作氣打掉敵人的指揮機關。
此時的勞山正被炮火硝煙所籠罩,解放軍的攻擊一波比一波強烈,國民黨防御部隊的怪叫聲也不絕于耳,槍聲和手榴彈以及炸藥包的爆炸聲響成一片,黑夜中的戰場跟一團糨糊一樣,敵我雙方混戰在一起,李玉明帶著他的戰士,小心翼翼地搜索前進。葉子悠悠
十幾分鐘過去了還是什么現都沒有,正當李玉明越來越著急的時候,一個戰士用手輕輕捅了捅他:“連長,你看那邊。”
扭過頭來的李玉明仔細一看,可不是嗎,在戰士手指的方向有一個黑忽忽的大碉堡,這個大碉堡很明顯比一般的碉堡大了很多,不但碉堡上的槍眼多,還有好幾條戰壕通向陣地的各個角落。
左右觀察了一下,李玉明覺得差不多了,應該就是這個大家伙,這樣的大型工事不可能是一般部隊的防御陣地,普通的防御陣地也沒必要修在山頂最能指揮戰斗的位置,看來這里就應該是敵人的團指揮所了。
這時候碉堡里的人員都被山下的戰況所吸引,包括一些警衛人員并沒有現這支悄悄摸過來小部隊。
緊走了幾十米,李玉明帶著戰士們跳進了一條直通往碉堡的壕溝里,這條大戰壕挖的有一人多深,兩米多寬,看的出來挖的時候沒少下工夫,比人身體還要高的深度,讓走在這個大戰壕里的人絲毫也不用擔心被攻擊部隊的子彈打中,不過這當口卻方便了這兩個排的戰士。
天很黑,戰士們穿著和國民黨的士兵又沒什么太大的區別,黑夜中衣服的顏色也不好分辨,就算是偶爾有人看見有人走動也不會想到是解放軍的部隊摸了過來。
順著這條大戰壕一直走下去,離這個大碉堡還有二十幾米的時候是一個拐彎,拐過去后有兩個國民黨站崗的士兵正在用帽子擋著光亮在抽煙,一個士兵說道:“老哥,你也來一口。”
另一個士兵說道:“你注意點,長官說了,站崗的時候不許抽煙,被共軍現了火光咱倆都得完蛋。”
抽煙的士兵說道:“你知道個蛋,當官的放個屁你就拿著當令箭了,什么叫暴露火光?那是當官的怕被共軍的炮兵現要了他們的小命,你想想,咱這勞山被共軍攻擊了好幾個小時了,共軍打過炮嗎?”
另一個士兵想了想然后說道:“還別說,共軍還真是一炮都沒打過,你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事情很簡單,共軍把炮火都用在攻城上了,咱們這里的共軍就沒有什么炮兵了,既然沒有炮兵咱們還怕什么暴露火光,聽我的,沒事,你也來一支吧。”
抽煙的這個士兵看來是個老兵油子,見的多,心眼也不少,確實把獨立團沒有炮兵的原因給猜到了。
一直趴在拐彎處的李玉明聽到這里帶著幾個戰士晃晃當當地走了出去,正在抽煙的兩個國民黨士兵猛然看見從戰壕的拐角處走出幾個人來,還沒等站崗的士兵問,一個走過來的軍官模樣的人(李玉明)說話道:“你們兩個是怎么回事,團座不是有命令在站崗的時候不許抽煙嗎?仗都打到這種程度了你們怎么還明知顧犯?”
李玉明用訓斥的口氣這么一嚷,兩個家伙連口令都忘了問了,就在兩個站崗的國民黨士兵不知所措的時候,李玉明和幾個戰士貼了過來,幾步到跟前,李玉明看準一個士兵,用左手摟住其中一個的脖子使勁往后一搬,右手握著的刺刀在這個家伙的脖子上一抹,人的脖子左側是大動脈血管,這一刀下去就把血管抹斷了,一股血箭“哧”一聲噴了出來,在李玉明下手的同時,幾個戰士把另一個站崗的士兵也解決掉了。
輕輕放下手里的尸體,李玉明和戰士們終于來到了這個大碉堡的近處,隔著一個透出亮光的射擊孔,外面的人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里面的情況。
只見里面是人聲鼎沸,來來回回的人忙的不可開交,煙頭和紙片邊地,要求支援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過來,不過都被一個看起來象是長官模樣的人給罵了回去。
見識到這種場面的李玉明判斷出這里是國民黨的團指揮部沒錯了,一個戰士底底的聲音說道:“連長,這里肯定是敵人的團部了,趕緊沖進去干吧,咱們抽冷子闖進去敵人一定沒防備,我這一梭子就能撂倒他好幾個。”
緊張思索的李玉明沒有同意這個戰士的意見,帶著戰士們猛的沖進去是會打敵人一個冷不防,效果也錯不了,但剛才觀察的時候李玉明也現里面還有不少敵人的警衛部隊,按國民黨團一極部隊的慣例,這團部里肯定還有一個裝備精良的警衛連的,恩,就跟他們一樣都是上級信得過的兵,這些兵的戰斗力要比一般的部隊強一些,如果不管不顧地硬沖進去一定會有傷亡的,跟團長李勇打仗的時候多了,李玉明也學會了吃虧的事不能干的好習慣。
“往后傳,把炸藥遞過來,沒有命令不許開火。”下完命令的李玉明隨手把身邊一個戰士身上背的炸藥碼到了這個大碉堡的射擊孔下面。
出的時候兩個排的戰士每人都背了一五公斤的炸藥包,獨立團的炸藥包分大小兩種,大的是十公斤,小的是五公斤的,考慮到執行的是特種任務,為了不讓戰士們負重太大,所以戰士們每人只背一個小的。
一包又一包,連著碼了二十包李玉明才讓戰士們住手,二十包就是一百公斤的炸藥了,用一百公斤的烈性炸藥把這個大碉堡炸開應該沒問題了。
導火索扯了好幾米遠,這么長的是為了能讓戰士們都撤到安全地點,一百公斤的炸藥,玩不好會把自己的小命也搭進去的,和敵人同歸于盡這樣的傻事說什么也不能干。
李玉明帶著兩個戰士拉火以后急地往后跑動,來到戰士們隱蔽的地點命令道:‘注意警戒,看見有人出來就擊斃,絕對不能讓敵人把炸藥破壞了。‘
正是最關鍵的時候,幾米長的導火索還沒燒到頭,這個時候被人破壞那就白費勁了。
戰士們盯住碉堡的出口和幾條戰壕的連接處,按連長的命令只要有人晃動就第一時間開槍擊斃。
在戰士們緊張的注視下,冒著藍煙的導火索燒到頭了,所有的人都用兩只手誤住了自己的耳朵,就聽見“嘣”地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了起來,接著就是大地的搖動,再下來天上掉下來無數的碎石頭和土塊子。
這個時候的李玉明從隱蔽的地方猛的一下跳了出來,對著身后的戰士大喊道:“同志們,出的時候團長跟咱們說了,要讓敵人知道知道什么是陜甘寧邊區的子弟兵,現在我們立功的時候到了,跟我沖。”
戰士們呼啦一家伙跟著李玉明沖了上去,這些戰士都是李勇和王成德等人從獨立團幾千人中挑出來的,大部分是陜甘寧邊區參軍的民兵,戰斗素質不敢說最好,但絕對是最忠心的一伙人,打起仗來個個都是敢玩命的主,連長這一鼓動更是血都要熱了。
等沖到了近處一看,只見這個用鋼筋水泥砌成的大碉堡被炸開了有三分之一左右,里面的人是東倒西歪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估計是就是沒死也被炸藥給震暈了。
李玉明用手擋住了想沖進去的戰士,又喊了聲:“手榴彈。”幾十顆的手榴彈一下子投了進去。
第321章任務
二十個炸藥包摞在一起,爆炸產生的巨大聲響震的人的耳朵嗡嗡做響,還沒等硝煙散開,戰士們呼啦一家伙跟著李玉明沖了上去。
獨立團的警衛部隊,當然得是最信得過的兵,這些戰士都是李勇和王成德等人從獨立團幾千人中挑出來的,大部分是陜甘寧邊區參軍的民兵和農民,戰斗素質不敢說最好,但絕對是最忠心的一伙人,打起仗來個個都是敢玩命的主,連長這一鼓動更是血都要沸騰了。
等沖到了近處只見這個用鋼筋水泥砌成的中心大碉堡被炸開了有三分之一左右,里面的人是東倒西歪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估計是就是沒死也被炸藥給震暈了。
李玉明右手端著沖鋒槍,槍的皮帶掛在脖子上,用左手擋住了想沖進去的戰士,又喊了聲:“手榴彈,投擲。”話音剛落地,幾十顆的手榴彈一下子投了進去。
李玉明跟在團長李勇身邊的時間長了,作風跟李勇越來越象,真是那句話,有什么樣的長官就有什么樣的士兵。
李玉明才不管里面的人是死是活,先把手榴彈扔進去炸一通再說,然后老子再進去揀便宜,不信整不死你們。
幾十顆的手榴彈爆炸過后李玉明和戰士們端著沖鋒槍小心翼翼地沖了進去,不過等他們沖進去查看了一番就知道再小心翼翼已經沒什么必要了,整個大碉堡里起碼有一二百人,現在這一二百人都成了尸體了,橫七豎八地躺在那里,在戰場上什么樣敵人最安全?老兵說過,死了的敵人最安全。
戰士們檢查了一番,后來確認這里是敵人的團部沒錯了,國民黨的團長和一干參謀干事什么的都一起被炸藥和手榴彈送回了老家。
李玉明興奮地告訴身邊的一個戰士:“趕緊聯系團長,就說我們警衛連已經把敵人的團部干掉了,敵人的團座大人和他的兵都被炸死了。”
山頂上的巨大爆炸聲李勇聽得很清楚,二十個炸藥包的爆破讓腳底下的大地都在顫抖,這時候一直保持靜默狀態的警衛連步話機里傳來他們把敵人團部干掉的消息。
李勇高興啊,這幫小子就是要得,干得漂亮:“通知他們,以占領的陣地為依托,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向敵人團部周圍的據點發起攻擊,注意不要硬干,不能蠻干,要確保自己的傷亡不能過大。”
為什么要下這樣的命令?槍林彈雨的戰場上誰能確保自身的安全?李勇想的是長遠的打算,這些警衛連的兵都是部隊里的骨干,以后沒準都是部隊里班排長什么的,傷亡大了就虧了,這也是為部隊以后的發展考慮的。
山頂上的警衛連和團長李勇的對話全團凡是有步話機的地方都聽到了,戰士們高興的不得了,嗎的,這個李玉明和他的兵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敵人的團部端掉了,接下來的仗應該好打多了。
守勞山的國民黨部隊是個硬茬子,很不好對付,加上他們占有地理上的優勢,獨立團的幾個攻擊部隊費了好大勁才一步步啃到了半山腰,傷亡不小,這時候聽到敵人團部被掉了當然很高興。
“暫時停止攻擊,向還在頑抗的敵人喊話,告訴敵人,他們的團部已經被我們解放軍打掉,他們的團長大人也被打死了,讓他們交槍投降。”幾個攻擊部隊的步話機里傳來了團長李勇的聲音。
還在一些據點和碉堡里頑抗的國民黨士兵突然感覺不到攻擊的解放軍部隊的動作了,士兵們納悶了,啥意思?八路軍不打了?不會吧,這也不是八路的風格。
這時候一陣喊話聲從解放軍的陣地傳了過來:“對面的蔣軍士兵聽著,我們解放軍的一支部隊占領了你們的山頂陣地,你們在山頂的團部已經被我們打掉了,聽到剛才的爆炸聲了吧,你們的團座大人被我們解放軍炸上天了,趕緊交槍投降,否則我們從山上和山下兩下夾攻,你們一個也活不了,都聽明白了嗎?給你們五分鐘考慮。”
國民黨的士兵馬上就亂套了,八路軍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剛才山頂上確實是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趕緊打電話問問,一通電話打出去,團部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一下士兵更傻眼了,看來八路軍的喊話是真的,人無頭不走,團部都讓人家八路給干掉了還抵抗個什么勁?
不管什么部隊,士兵的心眼一活動就夠戧了,沒人想拼命仗沒法打贏,再說了高級軍官都死了還有什么可賣命的?這些國民黨的士兵跟八路軍不一樣,他們可沒什么理想和信念(這一點是解放軍戰士和國民黨士兵最大的差別,也是把支部建在連上的英明之處了)。
五分鐘轉眼過去了,據點和碉堡里的槍聲再沒有響起來,國民黨的士兵們把用白襯衣做的旗幟挑了出來,還有人喊著:“八路別打了,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最前面幾個攻擊部隊的營長都是心思靈巧的指揮員,連看著好象是大老粗的三營長馬長勝也是滿肚子主意,戰爭年代不比平時,沒幾個心眼給個官也當不好,幾個人并沒有被喊聲所yòu惑,而是防備敵人是否是假投降。
攻擊部隊的陣地上又一次響起了解放軍的喊話聲:“都聽著,既然想投降就從碉堡里走出來,把手都放在腦袋上,放心,我們解放軍的優待俘虜政策你們都清楚,只要走出來就能保證你們的人身安點出來。”
戰士們這么喊話是很聰明的,既然想投降就走出來,只要是真走出了來就不可能是假投降了。
解放軍一慣的優待俘虜政策確實是起了很大的作用,這些國民黨的士兵對政策也很清楚,這時候沒人懷疑解放軍會對走出來的他們下手,幾分鐘過后,亂了一陣的國民黨士兵從陣地上陸陸續續走了出來,后來人越來越多,十幾分鐘過后陣地上就全是站立起來的國民黨士兵了。
解放軍陣地上的大喇叭又一次響了起來:“做的很好,把手放在腦袋后面,排成一排,慢慢走過來。”
國民黨的士兵一個接一個走了過來,獨立團的戰士們眉開眼笑地在半路上接管,等到走下來的士兵超過一千人的時候前面的幾個指揮員知道大事已定,國民黨的士兵是真投降,縱隊給獨立團下達的攻擊勞山的任務完成了。
團長李勇和政委王成德身邊的步話機里傳來了幾個營長和教導員雜亂的聲音:“團長、政委,敵人是真投降,人都出來來,光是俘虜就抓了一千多,我們有一多半的部隊都攻上去了,有一個排已經和李玉明他們會合了。”
聽到這里的李勇輕輕地喘了口氣,看來自己用李玉明從后山爬上去偷襲的策略是完成正確的,獨立團又一次用較少的代價取得了戰斗的勝利。
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李勇對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通訊排長李佳說道:“給司令員發報,我部經六小時激戰,于今日凌晨兩點攻克勞山,全殲守敵一個加強團三千余人,俘虜及武器裝備正在進一步清點中,請示我部下一步任務。”
李勇王成德
西北野戰軍戰役前線,二縱隊司令部,舀著電報的王司令員又是一番感慨:‘看到沒有?人家獨立團干的就是漂亮時就全殲了一個加強團,還是在對山頂陣地進行仰攻的情況下,我們得加把勁了,要不會讓這幫小子看笑話的。‘
王司令員身邊的一個首長笑了笑說道:“司令員,既然勞山已經被我軍攻克就把他們也調過來吧,咱們現在手里是一點部隊都沒有了,讓他們過來當當預備隊也很好嗎。”
這個首長這么說話是有原因的,二縱隊因為攻擊行動很兇猛,延安城內的守軍把大部分的力量都用在了二縱隊的身上,致使攻擊開始到現在,三個主力旅雖然都取得了一定的進展但都沒有突破敵人堅固設防的城防工事,縱隊的機動兵力只剩下司令部的一個警衛連,想支援也無兵可調,只好依靠現有的力量和敵人拼命了。
王司令員有點遲疑地說道:“獨立團打了大半宿了,戰士們一定很疲勞,攻勞山是個硬仗,他們的傷亡也小不了,再讓過來參與攻城是不是有點太難為他們了?”
“司令員,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的辦法,現在正是戰役最關鍵的時刻,把他們調過來暫時不參加攻擊,先休息一陣,等體力恢復了看情況再說,如果我們進展順利就不使用他們,如果不順利就用獨立團組成二梯隊參與攻城,相信他們一定能理解我們,克服困難取得勝利。”
王司令員點點頭:‘好吧,就這么辦,給獨立團發報,命令他們除留下一部分部隊防守勞山以外,其余的團主力以最快速度向司令部靠攏。‘謝謝大家的支持,朋友們每一點的支持都是老巴前進的動力
第322章協同作戰
剛剛率領部隊攻克了勞山的李勇和王成德接到了縱隊司令部的電報,電報里沒有說明什么原因,只是讓獨立團以最快的速度向司令部靠攏。
李勇和王成德互相對視了一眼,倆人都是人,眼里不乳沙子,從電報里多多少少猜出了點什么。
“老王,看來情況不太好啊,咱縱隊肯定是碰到了硬釘子,要不司令員是不會這么急著把咱們調回去的。”
王成德:“對頭,這么干不是咱們司令員的作風,縱隊一定是遇到很棘手的問題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才把我們調過去的。”
李勇回過身來,沖著通訊員喊道:“命令部隊全體集合,機槍營上山控制勞山陣地,輜重營看押俘虜和物質,其余部隊二十分鐘后出發。”
獨立團有九個營,高翔的榴炮營在戰斗開始前就被縱隊借調走了,衛剛的機槍營上了勞山陣地,孫全厚的輜重營留在原地看押俘虜和物資,衛生隊照顧傷員,此時集合在一起的是五個步兵戰斗營和偵察營以及團部的直屬部隊,一共六個營外帶三個連。
雖然出發的部隊少了三個營,但上級下達的任務也一定要完成,沒有什么條件可講,這是解放軍鐵打的紀律。
出發的時候衛剛跟李勇商量是不是用別的部隊來防守勞山陣地,他們機槍營跟團主力回去,衛剛給出的理由是,他們營是獨立團里除了榴炮營以外火力最強的一支營級戰斗部隊了,跟回去可以增加部隊的戰斗力。
李勇沒有同意衛剛的要求,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把武器搬到山頂陣地上,并且告訴他,他們營要隨時和團主力保持電話和無線通訊聯系,以他們營裝備的高she機槍的she程完成能在現有的陣地上幫上團主力的忙。
勞山陣地離延安的主城區并不太遠,但也在步槍的she程以外,用別的部隊防守就只能是對勞山有用,對回去執行任務的獨立團沒有幫助。
從電報上王司令員著急的口ěn李勇判斷出是二縱隊在攻城時遇到了麻煩,獨立團回去以后很有可能要參與對延安主城區的攻擊,這時候衛剛的高she機槍就可以在勞山頂上進行居高臨下的she擊了。
王司令員的司令部離前線沒有多遠,以獨立團的汽車行軍速度不到一個i時就趕了過去,這還是要來回繞彎的距離,否則更近。
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李勇和王成德,王司令員眼睛里都帶著笑:“很好,干的不錯,六i時干掉一個加強團,還占領了山頂陣地,縱隊黨委要給你們記功,先下去休息。”
李勇和王成德倆人沒動,事情沒有象王司令員說的這么簡單,沒有原因司令員是不會這么急著把他們調回來的,李勇上前一步說道:“司令員,我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休息的,有什么任務就ji給我們獨立團吧,我們保證完成。”
司令部里的一個首長對著王司令員說道:“看看,胡子,你非得和我犟,我說什么來著,讓他們來就對了。”
王司令員咧嘴笑了笑:“知道瞞不住你們,那就和你們直說了,咱們縱隊遇到麻煩了,根據情報顯示,延安城內的何文鼎把咱們縱隊的攻擊地段當成了整個野戰軍的主攻方向,把他手里掌握的預備隊統統壓到了我們身上,一線部隊的阻力很大,到現在為止也沒能突破敵人的城防工事,部隊還遭受到了較大傷亡,我和政委認為把你們獨立團調過來當預備隊,在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由你們發動第二波次的攻擊,我知道你們很疲勞,也知道你們傷亡不下,但要求你們發揚我們人民軍隊敢于連續作戰的精神,要克服困難,確保攻擊行動的完成,有沒有信心?”最后一句話王司令員是大聲問出來的。
挺著iong膛的李勇和王成德倆人一起立正回答:“請首長放心,只要我們獨立團還有一個人就一定能完成任務,殺進延安城。”
“好,這才是我王胡子的兵,遇到困難就是要這樣,部隊嗎,就是要有我無敵才行,回去準備吧,有任務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司令員說完后李勇和王成德倆人還是站著沒動,王司令員和司令部里的幾個首長有點奇怪地看著倆人,一個首長問道:“怎么了?還有什么事情嗎?”
又是李勇回答道:“首長,我們不想回去休息,請首長給我們一個i時的準備時間,一個i時后由我們獨立團發起攻擊。”
這個首長很有興趣的問道:“呵,這么有把握?說說你們的計劃,如果行得通就按你們的方案來,但是蠻干是絕對不行的。”
李勇:“首長,攻城作戰最重要的是火力和配合,我們野戰軍是打游擊出身的部隊,對付堅固設防的城市還有一定的難度,雖然我們在前幾次戰斗中繳獲了一些重武器和裝備,但怎么熟練使用就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特別是在步炮協同方面,我們還要一點一點地去o索。”
說到這里的時候李勇停了一下,見司令部里的首長都贊同地點點頭,想了想又接下去說道:“在現階段,在我們整個野戰軍里我估計在步兵和炮火的協同作戰上沒有部隊能比的過我們獨立團了,因此我們的計劃是,兩翼牽制,中路突破,攻擊的重點放在最中央的位置,充分利用我們的步炮協同戰術,從中間撕開一個口子,硬殺開一條血路沖進去”
李勇這些話放在現代是有很多不妥當的地方,什么叫步炮協同作戰沒有部隊能比得過獨立團?這么說不是惹人煩嗎?但是在當時那個年代這么說話就沒什么問題了,大家都會認為你說的很正確,這是事實嗎,有什么說不得的?也沒人會認為你很囂張。
李勇說完以后和王成德一直站在那里沒動,王司令員和這個首長i聲商量了一下,最后還是王司令員過來說道:“既然有把握就按你們的方案來,回去以后抓緊準備,然后去找五旅的郭旅長(又一個大人物要出場了),由五旅的身后發起攻擊,我把全縱隊的炮兵都ji給你,希望你們一舉成功,打出我們二縱隊的威風來,再告訴你一件事,咱們縱隊現在的炮兵指揮員是你們獨立團的高翔,組織炮火由他全權指揮。”
高翔成了全縱隊的炮兵指揮員?這一點李勇和王成德倆人到是沒料到,這樣一來以后高翔這家伙還不得牛的要上天了,估計天都嫌低了,馬長勝這老牛筋可怎么辦?還不得讓高翔埋汰死?
不管以后三營長馬長勝的感受如何,接受完任務的李勇和王成德帶著部隊向五旅的攻擊地段快速機動。
二縱隊的三個主力步兵旅在攻擊地段依次排開,左側的是獨立團的老部隊四旅,右側是六旅,而在最中間攻擊位置上的就是五旅了(南泥灣開荒的老三五九旅),五旅是王震司令員的老部隊,也是最早的旅長,王司令員當了縱隊司令以后旅長的位置由郭鵬接任。
這個郭鵬郭旅長和余秋里、陳海涵一樣,都是西北野戰軍里赫赫有名的戰將,一九五五被授予中將軍銜,都是后話以后再說了(李勇的老首長,四旅的陳旅長也是一個很名的將軍,后文再ji代)。
來到了五旅的指揮部,郭旅長在表示歡迎的同時也有點悶悶不樂,自己的部隊攻擊受挫,現在上級派了別部隊過來,還要從他們的身后重新發起攻擊,這樣的事擱誰身上都難受。
在郭旅長的心里五旅是什么部隊?是司令員帶出來的老部隊,那是實打實的主力,但是打仗可不是什么意氣之爭,雖然不高興但是還得全力配合。
李勇和王成德一起給郭旅長敬禮,問首長好,這是真正的老紅軍,老八路,老了,在人家郭旅長面前,自己和王成德這點資歷跟i孩子沒什么區別。
郭旅長擺了擺手說道:“行了,打仗的時候哪來的那么多的臭規矩,鼎鼎大名的獨立團來了我就放心了,你們倆過來,我介紹一下情況。”
郭旅長把五旅負責攻擊地段上的情況很詳細地給兩人介紹一遍,最后說道:“敵人很頑強,火力也很兇猛,我們連著發起了七八次攻擊,都是在半路上被打了回來,到現在為止只占領了幾個有限的依托陣地,而且傷亡不i。”
正在幾人說話間,旅部en外有人喊報告,等人一進來李勇和王成德就發現了,這個人五人六的家伙原來是炮營的營長高翔。
讓高翔到五旅來是李勇向司令員提出來的,步炮協同作戰當然要幾個部en的指揮員在一起商量才好辦的。
看著給幾人敬禮的高翔,郭旅長說道:“你們這個炮兵營長不簡單,仗打到現在,敵人在城內的炮兵還沒有給我們造成過大的麻煩,比我們五旅的炮兵營長強多了。”
第323章臨戰一身膽
五旅的郭旅長很欣賞高翔這個炮兵指揮員,在李勇和王成德面前是一通夸獎,并且說比自己旅的炮兵營長強的多。
高翔指揮的是全縱隊的四個炮兵營,在給攻擊部隊開路的同時還要壓制敵人設置在城內的炮兵群,任務不輕,他也是第一次指揮這么多的炮火,能得到郭旅長這個老紅軍的夸獎真是很不容易的,這小子沒敢把得意勁露在臉上,只是大聲說道:“謝謝長夸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接下來的會議就以李勇為主了,雖然是在五旅的指揮部里,郭旅長這個老一點架子都沒有認為既然下面的攻擊行動由獨立團負責,當然還是讓人家的主管團長來主持會議為好。
臨戰一身膽,李勇并沒有推遲,而是把獨立團所有營以上級干部全部召集到了五旅的指揮部,也算是五旅和獨立團的聯合指揮部吧,就在指揮部里開了獨立團的戰前會議。
這么一來五旅指揮部里的警衛人員算是見識到獨立團的風采了,為什么?因為獨立團里有何翠ua這個代理營長啊,知道獨立團里有女兵,但也想不到這女兵能當到戰斗營的營長,這個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左右的姑娘能行嗎?
在戰士們驚奇的目光中何翠ua抬頭tǐng胸地走了過去,這丫頭大場面見的多了,對這樣的目光已經無所謂了,有什么好看的,女的咋了?一樣能帶著你們這幫大老爺么打仗,不比別人差。
來開會的這些人穿的都是獨立團的制式服裝,鋼盔和皮鞋加上望遠鏡,包括何翠ua也是這樣的裝備,這樣的穿著在獨立團里沒什么,戰士也是這樣,只是比指揮員少了個望遠鏡而已,平時大家都看慣了,但這一到五旅來就感覺到戰士們詫異的目光了。
在當時解放軍的戰士普遍都是穿步鞋打綁腿的年代猛的看見這幫家伙還真是非常另類,特別在以窮出名的西北野戰軍里更是扎眼了。
(從紅軍時期開始,一直到后來的朝鮮戰爭,我們的軍隊都沒有大量裝備鋼盔,少數及個別的部隊除外,這也是由于國家的工業生產能力和后勤補給不足造成的,除了繳獲沒有別的辦法解決)。
五旅的警衛戰士們小聲議論著:“看看,人家獨立團牛的不得了啊,不管多大干部,叫官就有望遠鏡,一個個整地都跟大長一樣。”
另一個說道:“別光顧著看望遠鏡,你再看看腳底下,就沒有一個穿步鞋的,這幫家伙比咱們長都厲害了。”
郭旅長和五旅的一些長雖然沒說什么,但也很好奇這個獨立團的戰前會議都有什么內容,都想看看這個被傳得很厲害的年輕的小團長是怎么來指揮戰斗的。
這時候時間已經接近早上四點了,夏天亮的早,再過一個小時天就要亮了,政委王成德有些擔心的問道:“大勇,天快亮了,我們這時候起攻擊是不是有些欠考慮,我認為咱們等到晚上天黑了再干會更好一些。”
王成德的問題也是郭旅長等人一直考慮的,如果在天亮前舀不下敵人的防御陣地就會給攻擊部隊帶來很多麻煩,敵人的在西安的飛機就會出來狂轟亂炸了,這也是當時部隊都在夜間起攻擊的原因之一。
“不行,如果我們等到天黑了再攻擊,五旅一晚上的努力就白費勁了,戰士們的血也白流了,敵人會利用這個時間把損毀工事全部修好的,我們還要重新進行爆破,這樣就得不償失了。葉子悠悠”
西北野戰軍在第一次榆林戰役的時候就犯了這個毛病,晚上起攻擊,白天撤回去防空,而一晚上辛辛苦苦取得的戰斗進展又沒用了,當時我軍把國民黨的空軍想的太強大了,實際上不是那么回事,就算是頂著飛機轟炸也比重新攻擊帶來的傷亡要小。
見李勇堅持要在凌晨起攻擊,王成德沒有再說什么,在軍事指揮上只要不犯原則上的錯誤王成德都是尊重李勇的思路的,這也是一個做政委應該掌握的尺度,獨立團別的營級干部更是不在乎,他們認為團長說行那肯定就是行的,只要跟著團長干就沒錯。
指著墻上的地圖李勇布置道:
第一全團不留后手,五個步兵營一起投入攻擊,沒有什么尖刀營之說,還是象我們打勞山那樣,誰先攻進去誰就是尖刀營。
第二戰斗打響后高翔把你所能掌握的山炮、野炮、戰防炮等一些適合直瞄攻擊的火炮全部調到前邊來,要緊緊地跟在攻擊部隊的屁股后面,告訴你的炮兵戰士們,一步都不能拉下,遇到敵人的火力點就直接打掉。
第三炮兵的觀察哨要抵近觀察,把數據搞詳細點,用炮兵的主力裝備,也就是1o5榴彈炮對攻擊地段進行火力準備,不要吝惜炮彈,射越快越好,延安城內的物資雖然沒寶雞多但也夠咱們消耗一陣子了,只要打進去就什么都有。
第四命令衛剛的機槍營,讓他們在勞山陣地上用高射機槍居高臨下地對延安的守軍進行火力壓制,打的越猛越好,最好是讓他們連腦袋都抬不起來。
第五攻擊的步兵突擊隊要緊跟在炮火的后面沖上去,距離控制在一百五十米,一定注意要掌握好距離,不能給敵人留下喘息時間。
李勇說到這里的時候,五旅的幾個長都互相看了看,一臉的驚訝和不相信,突擊隊離炮火只有一百五十米?這一個弄不好不是把自己人也炸完蛋了嗎?這么干也行?
李勇敢這么干也是因為獨立團的炮兵平時訓練到位,炮火打的很準,在整個西北野戰軍里單論炮兵而然,獨立團說第二沒人敢承認是第一。
戰斗部署基本上差不多了,可還是沒說到偵察營干什么,營長張勁松有點急了:“團長,我們營干什么?這么大的仗也不能光是讓我們看熱鬧,打勞山我們就使上勁,這打延安可別把我們拉下。”
李勇沒顧忌別人怎么想,最后說道:“回去告訴戰士們,黨中央和還有我們司令員都在等待我們勝利的消息,我和政委帶偵察營跟在你們的后面,隨時對攻擊失利的部隊進行支援,抓緊回去掌握部隊,二十分鐘以后攻擊開始。”
給二十分鐘準備時間是考慮到了高翔的炮兵部隊,李勇命令高翔要把他所能指揮的小口徑直瞄火炮都調到最前沿上來,這樣就得給出一段準備時間來,火炮再小也是炮,機動起來要比步兵慢一些。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去,指揮部里靜悄悄地沒人打擾李勇,等表針指向凌晨…四十分的時候,李勇讓身邊的戰士用步話機問一下高翔準備的怎么樣了。
話筒里傳來了高翔清晰的聲音:“報告團長,我們一切準備完畢,就等你的命令了。”
站在對面的王成德點點頭,舀著話筒的李勇大喊道:“高翔,炮火準備開始,狠狠地打,把他們砸個稀八爛。”
二縱隊的炮火準備又一次開始了,不過這一次高翔也是豁出去了,指揮縱隊炮火對攻擊起的地段來回轟炸,當然重點還是獨立團即將起攻擊的中間位置,在別的位置打過去的炮彈只是為了迷uo城內的國民黨守軍。
炮火打的地動山搖,亂石崩飛,打前沿、打鐵絲、打火力點、打敵人的后續二梯隊,壓制國民黨設置在城內的炮兵群。
高翔指揮全縱隊的炮兵拼命射,在開始的時候城內還能打出幾炮彈來和解放軍的炮兵拼一拼,等到解放軍的炮兵把成群的炮彈砸過去幾遍幾后就再也沒有動靜了,戰士們邊射邊笑著喊:“,敢和我們解放軍玩命跟找死有什么區別,用炮彈砸死他們,看他們誰敢有動靜。”
延安城內,整編第十七師師部,也是延安守軍的司令部,師長何文鼎不停地用毛巾擦腦門子上流下來的汗水。
別看現在是夏天,窯洞這種住房屋子里的溫度也不高,一個警衛員還搬出來一臺小電扇,從通訊室的菜油電機上接出一根線來給長官吹風。
可就是這樣也沒用,何文鼎的身上一直都在出汗,一個軍官跑進來報告:“報告師座,共軍又開始攻擊了。”
何文鼎瞪了這個軍官一眼:“還他的用你報告,共軍的炮火炸個不停,老子的耳朵沒聾,能聽出來是共軍進攻了,我們的炮兵為什么不開炮?難道都死光了嗎?你快去看看,為什么炮兵不開炮?”
這個軍官低下頭來嘟囔道:報告師座,“我早去過了,咱們的炮兵損失慘重,大部分裝備都被炸壞了,剩下一部分火炮到還在,但是士兵跑的差不多了,現在沒人敢和共軍炮戰。”
何文鼎聲嘶力竭地喊道:“為什么不敢和共軍打戰?這群廢物、飯桶,難道共軍的士兵連炮彈都炸不死嗎?”
第324章戰戰戰
高翔指揮二縱隊的炮火全力射,幾個回合下來把延安城內的國民黨炮兵打得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讓守軍的司令官整編第十七師的師長何文鼎很生氣,沖著一個過來報告的軍官大聲嚷嚷的炮兵是廢物。
這個軍官心里有點不服氣地想到,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司令長官太懦弱,當初共軍圍劉勘的時候你干什么去了?三個師的兵力卻只出動了一個旅去救援,哼,還是同學呢要是跟共軍使勁拼拼也不至于現在被圍在里面出不去進不來的,現在知道罵士兵是廢物了,知道后悔了?你也不怎么樣。
但是這話只能是想想,嘴里說著:“師座,共軍四面八方都在沖咱們打,炮火厲害的不得了,火炮的數量也比咱們多,咱們確實是應付不過來的。”
聽到這個軍官的報告何文鼎長嘆一口氣:“只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共軍就能壓著我們打了,不但是人數翻了幾陪,連炮兵火力都比厲害了,共軍拉隊伍的度太讓人害怕了,太讓人害怕了。”
不說何文鼎在他的司令部里如何驚訝,西北野戰軍的攻擊并沒有因為天要見亮而停止,幾個主力縱隊的攻擊越凌厲起來,主攻縱隊長的意圖很明顯,都想趁天亮前最黑的一段時間里加把勁殺進去,即使拿不下延安也要和敵人ún戰在一起打巷戰,只要把兩軍的部隊攪在一起就好辦了,國民黨的空軍就沒有辦法轟炸了,而沒有空中支援,僅靠步兵和解放軍打近戰和巷戰那還能有什么懸念,不是投降就是被消滅。
城南的二縱隊火炮加起來有一百二十多門,其中主力是美式的1o5榴,能有八十多門,剩下的就是四十多門的山炮和野炮了,高翔按照李勇的命令,把四十幾門的小口徑火炮全部推到了最前沿的一線陣地上。
二十分鐘以后高翔的炮火向后延伸,幾顆信號彈在陣地后面打了出來,掛在高高的天空上,黎明前的黑暗,幾個紅色信號彈顯得異常刺眼。
隨著信號彈的升起,在解放軍的陣地上響起了讓人聽著心顫的軍號聲,二縱隊的三個主力旅在城南又一次起了攻擊,槍聲、炮聲、吶喊聲,手榴彈和炸藥包的爆破聲讓整個攻擊地段變成了死亡地獄。
在炮火向后延伸的同時,勞山上衛剛的幾十tǐng高射機槍開始用暴風一樣的火力對獨立團要攻擊的區段進行火力覆蓋,“噔、噔噔噔、噔噔噔,”的高射機槍射擊聲讓人心驚膽戰。
清一色的大口徑機槍彈,殺傷威力是普通步兵輕武器的幾倍,人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只要挨著一點就被打掉,負傷的人就基本上是交代了,用高射機槍對步兵掃射造成的傷亡很嚇人,也很有震撼力,李勇告訴衛剛,別管打的準不準的,這么遠距離也沒辦法瞄準,用你的高射機槍沖著敵人的陣地猛干就是了。
在高射機槍射擊的剎那間,獨立團的攻擊行動開始,每個步兵營都用一個突擊隊開始沖鋒,這個突擊隊是步兵戰斗營里的一個步兵排,獨立團每一個排的編制都過了八十人(團部直屬隊不算,團部三個連隊的排級單位人沒有那么多)。
這時候就看出戰術協同的重要性了,先是用高翔的炮火對敵人進行火力準備,火力準備后再用高射機槍對敵人進行壓制,在高射機槍壓制的同時突擊隊沖鋒,一環扣一環,每一個環節差一點都不行,差一點就要用戰士們的生命去彌補,這是團長李勇在訓練時經常講的,戰士們也忠實地執行了自己團長的要求。
突擊隊應該都是每個營里戰斗力最強的一個步兵排,戰士們展開攻擊隊行,以每三個人為一個戰斗小組,相互掩護交替前進。
獨立團的沖鋒跟別的部隊不同,在對堅固設防的陣地進行攻擊的時候并不是一味的硬打硬沖,而是使用了獨立團當時特有的戰術動作。
三人一個戰斗小組,兩個戰斗小組為一個戰術小隊,攻擊的時候由第一組出擊,第二組在后面掩護跟進,每一個小組攻擊的距離掌握在十米左右。
先尋找有利地形,沖出去十多米以后第一組臥倒掩護,這時候第二組開始沖鋒,在沖鋒的時候由已經臥倒的第一戰斗小組掩護,第二小組沖出去十多米以后臥倒,然后再由第一組站起來攻擊,周而復始交替進行,這樣的戰術動作可能比一味的硬沖度慢一些,但是能最大限度地減少戰士們的傷亡。
這樣的攻擊手段,獨立團平時訓練的時候做了無數遍,所以這時候戰士們的動作都很熟練,攻擊掩護,掩護攻擊,利利索索,一點拖泥帶水的動作都沒有,只見整個攻擊地段出現了無數個小箭頭,跳躍著向前突破。
獨立團特有的戰術動作也讓在后面觀戰的五旅指揮員很受啟,這些指揮員私下交談道:“人家獨立團不光是看著牛x,打起仗來確實有自己的一套章法,象這種戰術攻擊動作就做的很好。”
和李勇站在一起的郭鵬郭旅長也是很有感觸地拍了一下李勇的肩膀:“李團長,很有辦法嗎?等打完仗派幾個人過來,把你們這套辦法也給我們傳授傳授,咱們事先說好了,不許藏著掖著的。”
李勇哈哈一笑:“放心吧長,只要你們想學我們隨時可以派人過來,有什么教什么,不過也得把你們的好辦法教我們一點,咱們互相學習一起提高。”
李勇可沒認為獨立團的所有一切都是最好的,自己所掌握的優勢是一些現代化的戰術思想和前的歷史展的軌跡,時髦的說法叫“比別人多了幾十年的前瞻性和洞察性”,而在戰場上對時機的掌握,對戰術的運用還要比這些老一輩的指揮員差的遠,這不是什么謙虛,而是事實。
舉個小例子來說吧,一個上過十幾年軍校的學生跟一個打了十幾年仗的老戰士在戰場上pk的時候估計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原因也很簡單,生死間磨練出來的東西要比書本可靠的多。
轉眼間突擊隊沖出去有一百多米了,這時候又從五個步兵營的陣地上出現了數輛覆蓋著裝甲的汽車來,這些汽車是獨立團先前為了對付馬家軍的騎兵而設計的,現在又派上了用場。
解放戰爭打到一九四八年,西北野戰軍的二縱隊還沒有一輛裝甲車和坦克類的武器,獨立團這些后改裝的汽車就勉為其難了,雖然不怎么結實,但也比什么都沒有好多了,怎么地也能擋擋子彈什么的。
整個獨立團里象這樣的汽車能有四十多輛,這時候全部開了出來,每輛車上都按了一到兩tǐng的馬克沁重機槍,幾十tǐng重機槍用彈雨開路,掩護著車后面的部隊沖上來。
讓觀戰的五旅干部戰士驚訝得合不攏嘴的是,緊跟在汽車后面的不是什么大隊的步兵,而是由步兵簇擁著的炮兵部隊,每輛汽車后面都跟了一門由戰士們拼命向前推的火炮。
讓炮兵參與沖鋒,這還真夠讓人想不到的,不過今天獨立團就這么干了,炮兵跟在后面沖了上去。
實際上獨立團的整個戰術動作是,先用曲射的榴彈炮進行火力準備,把被攻擊的地段盡可能的清理一遍,然后由小股的突擊隊做試探性攻擊,這些小股突擊隊的任務不是和敵人硬拼,而是讓守軍還殘留的火力點暴露出來。
如果敵人的火力點不暴露就用這些突擊隊沖過去貼近攻擊,如果暴露了就用突擊隊后面由帶裝甲汽車掩護的火炮進行直接打擊,而把敵人的火力點全部清除以后再由大部隊起最后的攻擊,這就是獨立團一整套的戰術動作。
所以說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最重要的就是要爭取戰爭的主動權,象現在這樣,國民黨守軍面對著沖上來的突擊隊不管怎么掙扎都逃脫不了被消滅的命運了。
此時,國民黨守軍的陣地上,大部分的據點和工事都被急風暴雨的炮彈炸碎,僥幸還活著的也被解放軍的炮火震得暈頭轉向。
國民黨的士兵一個個跟喝了酒一樣東倒西歪的,一個軍官模樣的把腦袋從石頭的縫隙間往出看了看,轉眼這家伙就跟殺豬一樣大喊起來:“快起來,都快起來,共軍沖上來了,共軍沖上來了。”
在軍官們的吆喝和威脅下,迷迷糊糊的士兵們不情愿地把手里的武器擱在戰壕上向外射擊,可是還沒等打出幾子彈就聽見一炮彈拖著刺耳的尖叫聲打了過來,然后就是“轟”的一聲巨響,這幾個士兵和軍官一起飛上了天。
類似的場景在獨立團的整個攻擊地段不停地上演著,突擊隊做試探性進攻,而只要有火力點暴露就被一炮彈干掉,部隊再接著前進。
獨立團的攻擊部隊在己方火力掩護下快速向前推進著,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東方的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突擊隊也漸漸接近了國民黨占領延安以后臨時修建起來的土城墻附近。
這圈修建時間不長的土城墻不高,但對當年火力與兵力都不怎么占優勢的西北野戰軍的戰士們卻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一直在緊盯著部隊進展的李勇用步話機喊通了高翔和衛剛,告訴他們倆個,最關鍵的時候到了,一定要壓制住敵人的火力,打掉敵人的反撲,為團主力攻擊作好準備。
城內,整編第十七師師部,一個軍官急急火火地跑了進來:“師座,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共軍快攻到城下了。”
被嚇了一跳的何文鼎暴跳如雷:“,你說話不能說明白一點嗎?共軍哪個方向快攻到城下了?”
軍官:“師座,是城南方向,是共軍的二縱隊。”
何文鼎:“是共軍悍將王震的部隊?固然名不虛傳,來人那,通知預備隊,向城南方向機動,把預備隊全都用上去。”
軍官有點遲疑地回答:“師座,您忘了嗎?我們的預備隊沒啥了,早就快打光了。”
何文鼎:“胡說,怎么會這么快就打光了?你是干什么吃的?”
“師座,至打共軍的攻擊開始沒多長時間各個部隊就不停地請求增援,預備隊東拆一點西拆一點的,剩下的大部分都派到了城南和共軍拼了快一宿了,這時候也沒剩多少了。”
這個軍官一說何文鼎馬上清醒過來,是啊,自從共軍一開始攻擊就到處吃緊,特別是城南方向,共軍二縱隊的攻擊非常兇猛,預備隊大部分都已經派了出去,這一下還真是有點無兵可調了。
按理說城內的守軍有四萬多人不算少,但是何文鼎能指揮得動的只有自己的十七師和一些地方上雜牌保安團,另外兩個整編師就不那么聽話了,人家想聽到好,如果不想聽自己也沒辦法,平時還可以叫你一聲司令,但是一但涉及到本身的利益上就沒那么好說話了,象現在就是如此了,如果想從那兩個師里抽調出一支部隊來加強城南的防務簡直是不可能的。
咬了咬牙的何文鼎象下了很大決心一樣對這個軍官說道:“把我的衛隊營拉上去,豁出去和共軍拼了。”
整編地十七師的衛隊營有五百多人,這些人是何文鼎的絕對親信了,從營長到士兵都對自己的長官忠心耿耿,何文鼎也是被逼急眼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把自己的衛隊營拉上去和解放軍拼命。
就在這個營的士兵坐在汽車里向城南方向機動的時候,就聽見從頭頂上傳來一陣陣刺耳的尖叫聲。
衛隊營里有好多士兵都是當了很多年兵的老兵油子,聽到從頭頂上方傳來的聲音就知道情況不妙。
一個士兵驚恐地喊:“炮火,是共軍的炮火,快點下車。”隨即這個車上的士兵紛紛跳下來四處躲避。
但還是有點晚了,五百多人的一個營,反應速度未必都象最先發現情況不好的老兵那么快,另外解放軍炮火打的不是點轟炸,而是大面子的面轟炸,就算你反應快從汽車上跳下來也不見得就能逃得過這一劫。
成群的炮彈跟烏鴉一樣落了下來,隨后就是火光和劇烈的爆炸聲,這一個營的國民黨士兵乘坐的不到二十輛的大卡車全都被籠罩在炮火中。
爆炸還是爆炸,滿天飛舞的全是炮彈鋼鐵外殼的碎片和從地上崩起來的石頭,這些碎片和石頭不斷地打在人身體和汽車上,士兵臨死前的慘叫聲不絕于耳,殘肢斷臂和鮮血以及尸體剎那間鋪滿了整條街道。
完了,完了,趴在道旁邊不遠處一個土坑里的營長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他知道這是師座大人最后能拿出來的力量了,把這么一支對長官很忠心的部隊打掉了對部隊的士氣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解放軍的炮火足足持續了有十分鐘左右然后又向別的方向轉移了,等到這個營長起身收攏部隊的時候連哭的心都有了。
一支五百多人的警衛營現在連二百人都不到了,也就是說,解放軍的這一頓炮火把這個營的戰斗力打掉了至少有三分之二。
而這二百來人也還有相當一部分人帶著傷,這個營長是跟了何文鼎很多年的心腹手下,知道這時候是最要命的節骨眼上,這家伙派了一個士兵回去給何文鼎送信,讓這個士兵把部隊遇到共軍炮火轟炸的情況和師長匯報,自己則是帶著這剩下的二百來人向城南解放軍的攻擊方向奔跑過去。
得說這個跟了何文鼎多年的營長是個狠角色,部隊被打掉了三分之二還想和解放軍拼命,但是大廈將傾,憑他一個人和這二百來個帶著傷的士兵又能解決多大問題?
獨立團的團長李勇一直都在用望遠鏡觀察部隊的攻擊,背著步話機的戰士就站在身邊,李勇不停地拿起電話或者步話機的話筒喊著:“炮火,高翔,注意敵人后續的增援部隊,用你的炮彈把敵人要增援上來的道路封鎖住。”
“衛剛,你聽到沒有,全力發射,不要吝惜子彈,一定要把敵人的火力壓制住,再有十分鐘勝利就是我們的。”
高翔這個老八路明白仗已經打到最關鍵的時候了,這時候每一個疏忽都可能影響到戰斗的成敗。
二縱隊總共有八十多門的榴彈炮,高翔指揮這八十多門的火炮一個勁的急速射,打前沿、打縱深、打封鎖,打后續增援的二梯隊。
二縱隊是用三個方向同時發起攻擊,不過左面的四旅和右面的六旅是以佯攻和牽制為主,真正的主攻擊方向還是在最中央的獨立團和五旅。
在攻擊一開始的時候為了迷惑敵人,高翔的炮火是在三個旅的攻擊方向同時進行的,只不過是以中部為重點,這時候高翔已經沒有了什么顧忌,什么戰斗意圖暴露不暴露的都是瞎話了,獨立團的刺刀尖子馬上就要頂到敵人的胸脯上了,再也沒有什么隱蔽意圖的必要。
這八十多門火炮把力量全部都集中到最中央獨立團即將要突破的位置,轟炸一陣緊似一陣,防守的國民黨部隊陣地上的濃煙和烈火就沒有停歇過。
而設置在勞山陣地上的高射機槍在炮彈炸點的指揮下進行不停歇的射擊,長短點射結合,子彈象下雨一樣潑過來。
戰士們知道自己的部隊馬上就要開始總攻擊了,不把敵人的火力壓制住就會給前面的戰友帶來較大的傷亡,射手們把衣服都甩了,光著膀子把住手里的高射機槍,副射手則是托起長長的子彈鏈,機槍的槍口抖動著,一串串的子彈膠織成一片片的火網向敵人罩過去。
終于在李勇和五旅干部戰士的目光注視下,獨立團的突擊隊突破了國民黨設置在城外亂七八糟的防御陣地,攻擊到了離城墻不太遠的地方。
“快,把火炮都推上去,近距離直瞄射擊。”團長李勇的命令聲在幾個步兵營的指揮員身旁同時響了起來。
四十幾門的山炮、野炮和九二步兵炮,這是除了高翔直接指揮的榴彈炮以外二縱隊的全部家當了,成敗在此一舉。
炮兵們跟在己方掩護火力的后面玩命向前推著火炮,近到讓后面觀戰的五旅的干部和戰士們都是不停地吸著冷氣,嗎的,獨立團還帶這么打仗的,這要是一個不小心還不得被自己的火力給干掉。
獨立團要的就是這個,就是要讓敵人喘不過氣來,這要是別的部隊的炮兵李勇也不敢這么干,別的部隊的戰士也都是好樣的,要單論勇敢和不怕死,獨立團這個組建時間不長的部隊還未必趕得上,可別的部隊打仗時候炮彈的準頭跟獨立團真就是沒法比,這跟勇敢不勇敢的沒關系,就是訓練的問題了。
高翔的炮兵李勇還是有信心的,就算是后面的部隊跟的太緊有了一點傷亡也比讓敵人防守的部隊反應過來強多了。
近了、近了,已經到了火炮最有威力的距離了,李勇用稍稍有點緊迫的語調喊道:“一分鐘準備,預備————射擊。”
戰士們喘著大氣,低著頭忙碌著,剛才這一陣子推著火炮跟在炮彈的后面瘋跑幾乎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軍裝被汗水濕透,這時候也不管是否有子彈和炮彈打過來,愛咋地就咋地,光榮就光榮吧,找炮位、調角度、裝炮彈。
在團長李勇拖長了音調的命令聲中,四十多門火炮同時開火了,出膛的炮彈一旬間撞在了土城墻上,接著就是震天動地的爆炸。
再一次裝彈然后接著擊發,炮彈再打過去,裝彈射擊,不停地裝彈射擊,也不用什么瞄準不瞄準的,敵人的防御陣地就在眼皮子底下,只要能把炮彈打出去就可以了,土城墻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顫抖著。
突擊隊在高翔的炮火和勞山陣地高射機槍的掩護下一直攻到了臨時修建起來的土城墻附近,在他們身后跟進的炮兵也到了離城墻只有一百多米遠的距離上。
在團長李勇的口令聲中戰士們把一的炮彈直接揍在土墻上,近距離的射擊讓炮彈爆炸的威力顯得特別震撼,每門炮連著干出去十多炮彈以后,就見得這低挨的土城墻轟然一聲倒了下去。
獨立團幾個營的攻擊正面連著被炸開了幾個大口子,跑的慢的士兵都和石頭瓦塊一起上了天,跑的快的也被解放軍的打法嚇破了膽子,這些逃跑的士兵邊跑邊想,這共軍打仗真是太玩命了,能把大炮推上來當槍使,太讓人受不了。
炮火直接攻擊給敵人造成的損失很大,但最厲害的還不是人員的傷亡,而是士氣上的打擊,解放軍玩命的打法讓這些防守的官兵興不起拼命的勁頭,這些人覺得自己無論怎么玩命也玩不過對面的解放軍,那干脆還是跑了算了,跑的快還能撿條小命。
趴在不遠處的突擊隊趁這個機會嗷的一嗓子沖了上去,用最快的度往倒塌了的土城墻上撲,戰士們都很明白,只要他們能把被炸開的突破口占領幾分鐘,后面的團主力就能跟上來,而只要團主力一上來后面的五旅也會沖上來,五旅主力沖上來這仗就基本上拿下了。
突擊隊的戰士們裝備的都是清一色的沖鋒槍,雖然說射程比較近,但現在卻是最能揮威力的時候,被炸開的地段上沒剩幾個人了,死的死跑的跑,沒死還沒跑的也是爆炸震的暈暈呼呼的,這時節沖鋒槍正好用。
‘嗒嗒嗒‘的射擊聲在倒塌的土墻上四處響起,手榴彈的爆炸聲一聲接一聲,戰士們對著被震得還在迷糊中的士兵不住點地點射,對半倒塌狀態的火力點則是不管里面還有沒有活人,先塞進去一顆手榴彈炸一通再說,一桿事先準備好的紅旗打了出來,這桿紅旗就插在剛剛被占領的突破口上,在眼看著就要大亮起來的戰場上異常顯眼。
高翔的榴彈炮把敵人可能增援過來的道路全部封鎖,一線敵人的土城墻被炸塌,防守的士兵死的死跑的跑,突擊隊占領了被炸塌的陣地,紅旗打了出來,這時候正是起攻擊的最佳時刻。
看準了時機的李勇沖著指揮部里的通訊員大聲喊道:“通知司號班,吹沖鋒號,全團出擊。”
一個班的戰士站在陣地上使勁吹響了手里的沖鋒號,凄厲的號聲在戰場上響了起來,獨立團五個步兵營的戰士們在指揮員的帶領下跳出陣地吶喊著沖了上去。
五營和其他營的戰士們一樣跟著何翠花往上沖,這時候的戰場上沒有什么男人和女人之說,有的只是死人和活人,能沖上去的就是活人,沒沖上去躺在半路上的就是死人,就這么簡單。
沖鋒、沖鋒,要趁著敵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用最短的時間沖上去,李勇放下手里的望遠鏡,對著和他一直在一起指揮戰斗的政委王成德說道:“老王,是該我們上的時候了。”
政委王成德點點頭:“恩,通知偵察營,跟在攻擊部隊的后面沖上去。”說完后和李勇兩人各自抓起一支沖鋒槍跑了出去。
這是李勇和王成德的老習慣了,帶著部隊沖鋒,手槍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而美式的湯母槍則正合手。
偵察營跟在獨立團五個步兵營的后面,做為自己一方后續的二梯隊也沖了上去,幾千人起的攻擊讓這一地段一下子熱鬧起來,邊地都是跳動著的身影,李勇和王成德在李玉明兩個警衛排的保護下夾雜在偵察營的中間和戰士們一起起攻擊。
因為有了高翔壓倒性的炮火,城內的炮兵始終沒有揮多大的作用,李勇和王成德的指揮所離最前沿只有幾百米的距離,已經是在步槍的有效射程內了,幾個步兵營和它們的指揮部離的就更近了,雖然說這么做很危險,但是也有一個巨大的好處,縮短了攻擊距離,一但起攻擊的時候容易沖上去。
和李勇一樣一直都在觀察戰場情況的五旅郭旅長這時候的心情有點說不明白,獨立團的戰士們打開了突破口,紅旗都插了上去,這當然是大好事,但這大好事是在自己的部隊攻擊受挫以后由別的部隊來完成的,這讓郭旅長這個老紅軍出身的指揮員多少有些難受。
但是難受歸難受,不代表郭旅長看不清楚戰場態勢,郭旅長沖著左右悶頭喊了聲:“還傻看什么,命令部隊跟在獨立團的后面沖進去,先前咱們沒比過獨立團,現在還想比輸了?”
五旅在城外打了快一宿,雖說付出了一定的代價但卻沒什么進展,最后還是讓人家獨立團過來把突破口打開了,這讓心氣很高的五旅干部戰士憋著一口氣出不來,五旅是司令員帶出來的老部隊,大小仗打了無數,是一支紅軍部隊,誰不知道在南泥灣開荒三五九旅?可是現在卻輸給了一個組建時間不長的新兵蛋子部隊,確實是不好受。
郭旅長的命令一下,一直都在憋著氣的戰士們從陣地上蹦出來就向上沖,有的戰士連腰都不彎,端著武器拼命跑,戰士們的想法也很簡單,突破口打開了,但是后續的戰斗還沒結束,一定要快一點沖上去,最好能搶在獨立團的前面,就不信什么地方都比不過這幫新兵蛋子,跟五旅比,獨立團這些人也確實是新兵蛋子,不怪人家有這種想法。
二縱隊司令部,接到消息的王司令員哈哈大笑:“好小子,干的好,命令部隊,殺進城以后不要戀戰,向十七師的指揮部攻擊前進,讓戰士們把口號都喊起來,就喊活捉何文鼎吧。”
離延安不太遠的地方有一個不大的小山溝,靠陽的一面有十幾戶人家,都是當地以種地和放牧為主的農民,算是一個在當時大西北很普通的小山村了,在一個被騰出來的窯洞里就住著西北野戰軍的統帥,人民解放軍的副總司令,彭老總。
一個指揮員急匆匆地跑了進來:“長,好消息,二縱隊從城南突破了。”
一直在皺著眉頭思考問題的彭老總眼睛一亮:“把情況說詳細點,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二縱隊在城南不是碰上硬釘子了嗎?根據咱們的情報顯示,何文鼎把他手里的預備隊大都調往了王胡子他們那里,王胡子連兵力都不占優勢還怎么突破?”
實際上彭老總并沒有把希望寄托在二縱隊身上,西北野戰軍這一次攻擊是用幾個主力縱隊在幾個方向同時進行的,既然敵人把預備隊都拉過去對付王胡子了,那就用二縱隊把敵人的增援部隊牽扯住,然后用其余的幾個縱隊在別的方向相機突破,這才是彭老總的真實想法,沒想到天快亮的時候,沒傳來別的部隊的戰報,卻傳來了二縱隊率先成功的消息。
這個跑進來的指揮員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長,二縱隊的情況通報上顯示,還是那個獨立團起了大作用。”
這個指揮員這么一說,彭老總也是很有興趣地問道:“呵,怎么又是這個獨立團?把情況說詳細點,到底是怎么回事?”
“長,二縱隊的這個獨立團最先的任務是攻擊勞山,在攻擊勞山得手以后又被他們的司令員調了回來,回來以后他們在五旅的攻擊地段上起了第二次強攻,不久前剛剛突破了敵人的城防工事,這是戰報。”
接過了電報的彭老總仔細看了一遍然后把電報遞給了身邊的一個長:“王胡子不簡單啊,既然從城南突破了咱們也改變一下戰術,通知一、三、四縱隊,加大攻擊力度,爭取在西安的飛機到來之前殺進去,命令六縱隊,跟在二縱隊的身后,全部突進去,我到要看看這個何文鼎還能有什么辦法。”
城內,整編第十七師指揮部,一個軍官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師座,共軍突破了我們在城南的防線,已經攻進來了,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何文鼎拿出手絹擦了一下腦門,故做鎮靜地說道:“慌什么,共軍進來了多少,派部隊把他們打回去不就行了嗎。”
“師座,共軍突進來的是大部隊,我們的預備隊早已用完,連您的衛隊營都打光了,還拿什么去封堵共軍的突破口?快走吧,再不走我們都得當俘虜。”
何文鼎這時候才真正慌亂起來,拿帽子的手都在輕微抖動著:“,共軍真是太可惡了,西安的飛機為什么還不到?天都亮了為什么還不來轟炸?”
軍官:“師座,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就算是胡長官派飛機過來也解決不了問題,咱們的人和共軍正在打巷戰,飛機是沒辦法轟炸的。”
解放軍二縱隊從城南突破的消息讓何文鼎心驚膽戰,這家伙在手下軍官的勸說下長嘆了一口氣:“哎,我們是那,是,沒想到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了,走吧。”說完后帶著司令部的這些心腹順著后門逃了出去。
剛才還顯得亂烘烘的院子里一下子沒了人氣,仿佛這里根本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只有留在桌子上的電話機卻不和適宜地響了起來。
‘鈴、鈴、鈴‘的電話鈴聲一陣緊似一陣地響著,但就是沒人接,都跑光了還有什么人接電話?電話機的另一頭,一個國民黨軍官正滿腦袋冒汗地搖著電話機的搖把(老式手搖電話機),每搖幾次就把話筒拿起來放在嘴巴上喊幾聲,喂、喂,可是這一切都沒有用,電話的另一端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十分鐘過去了,這個軍官終于放棄了被他拿在后里的電話機,氣急敗壞地沖著另一個軍官說道:“奇怪了,電話線沒斷,為什么沒有人接聽?師部的值班參謀這時候應該都在的。”
另一個軍官看了看他:“大哥,你做人就是太實在了,你想想,連著搖了十幾分鐘的電話都沒有人接聽說明什么?說明總部現在根本就沒人接聽。”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按你的意思是說總部里已經沒有人了?”
另一軍官:“大哥,這是明擺著的事你怎么還不明白?我估計師座大人和總部的一干參謀等人在你打電話前就已經跑了,你我兄弟二人還留在這里提人當替死鬼,真是夠冤的。”
先前說話的軍官圍著桌子不停地走著:“我們是一個整團啊,好幾千的弟兄,足足和共軍拼了一晚上,師座說扔就把我們扔了?”
“大哥,一個團算什么,你難道還看不出何文鼎的為人嗎?想當初劉勘和嚴明被共軍包圍的時候,那么好的機會他卻只派出了一個旅去做做樣子,同學的關系都不顧了何況是你我二人。”
“那你說我們應該怎么辦?現在即使我們想跟共軍投誠和起義也晚了,這工夫人家是不會給你這個條件的,要不我們干脆投降算了。”
(在解放戰爭中對待國民黨人員有三種條件,起義、投誠和投降,起義和投誠的國民黨官兵原有的編制和待遇不變,成建制直接編為解放軍的部隊,投降就只有俘虜的身份了)
“大哥,這辦法使不得,投降那得看是誰,共軍對基層的士兵沒什么反感,對你我這樣的軍官就不同了,我們投降也沒什么好果子吃,再說了,共軍的紀律很嚴,日子又過的很苦,你我兄弟能受得了嗎?
這時候起義和投誠共軍共軍肯定不答應,投降我們兄弟二人又不甘心,干脆咱們也學學何文鼎這個老家伙,跑他娘的。”
在沒有這個建議以前,這個團長還想借工事和解放軍周旋一番,現在卻有點心眼活動了,是啊,連師座都跑了自己還逞什么能?去他祖母的,什么黨國不黨國的,咱也跑吧。
獨立團在沖進突破口的時候并沒有遭遇到什么頑強的抵抗,這就讓部隊的攻擊前進速度很快,前鋒的突擊隊已經chā進去了有好幾百米。
看著身后狂喊著跟著沖上來的五旅干部戰士,李勇知道守延安的國民黨完了,這時候還沒有增援部隊過來說明敵人放棄或者無力把解放軍反擊出去了,大勢已定。
李大團長心眼又活動起來,在步話機里急急地喊著:“快,抓幾個俘虜,問問何文鼎的十七師司令部在哪里,別放跑了大腦袋,別的地方我們不管了。”
雖然都是戰友,都是解放軍的部隊,但該搶功勞的時候還得搶,城內還有為數不少的國民黨官兵在頑抗,這些活就交給那些后續部隊來完成吧,自己的獨立團得干最漂亮和最出彩的,最出彩的當然還是把國民黨在延安的司令官抓住才行的,這才是最大的功勞。
步話機里的各營指揮員象狼一樣回答著團長李勇的命令,這些家伙都興奮地不得了,不但李江國和馬長勝這些人興奮,連何翠花這丫頭也高興得直蹦,這要是真把守延安的國民黨大腦袋抓住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功勞,這樣的好事誰能防過。
獨立團的幾千人馬沒有象別的部隊那樣,進城以后先要肅清殘敵,而是在幾個被抓住俘虜的指路下,跟一股狂風一樣直接沖著整編地十七師的師指揮部沖過去。
現在天已經大亮了,從西安機場起飛的飛機在國民黨指揮員的盼望中終于到了戰場的上空,但是他們來的已經太晚了。
十幾架戰斗轟炸機在天空盤旋著,一圈又一圈,最后帶隊長機下了一道讓地面的國民黨部隊傷心到了極點的命令:全體都有,高度三千,返航,回西安。
也不怪國民黨這個空中指揮員下這樣的命令,延安城內兩軍打成了一鍋粥一樣還怎么轟炸?就算是不管不顧地把這幾十顆炸彈扔下去又能起什么作用?(老式的螺旋槳戰斗機每架只能帶兩枚小炸彈,對地攻擊能力有限,如果換成B52空中堡壘就會是另一個結果了,B52的最大帶彈量是三十噸左右,十架飛機組成的一個編隊就可以把方圓幾公里的地面炸為平地,后來人們把這種轟炸稱為地毯式轟炸,當時的國民黨還沒有這種飛機。)
飛機飛走以后解放軍的干部戰士長出了一口氣,和國民黨的部隊攪和在一起就是為了防備敵人的飛機,沒有了空中威脅心里輕松了一大塊,戰士們士氣大震,反觀國民黨的士兵這時節跟死了老子一樣哭喪著臉。
(這樣的戰術彭老總后來在朝鮮戰場上曾經多次使用,為了防備敵人的空中轟炸,部隊經常在夜間發起攻擊然后和所謂的聯合攪和在一起,算是解放軍較為成熟的一種經典戰術了,實際上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逼出來的。)
快速前進的獨立團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就摸到了整編第十七師,也是國民黨在延安的警備司令部附近,李勇低低地聲音命令道:“散開,突擊隊試探性攻擊,火力組做好掩護準備。”
營屬的馬克沁和炮擊炮馬上做好è準備,突擊隊則是利用各種地形地物快迅速接近。
但顯然李勇的擔心有些多余了,十幾個戰士摸到了大門前,先是向里面扔了幾顆手榴彈,再借著爆炸崩起來的煙霧為掩護從大門和墻頭上翻了過去。
預想中的戰斗沒有發生,戰士們進去以后并沒有什么槍聲傳出來,幾分鐘過后大門吱呀呀地被幾個戰士推開了,一個戰士站在大門前喊道:“營長、團長,敵人都跑了,里面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戰士們呼啦一家伙沖了上去,有的還邊跑邊罵:“,這不是想氣死我們八路大爺嗎跑什么呀,好歹也得讓我們抓住幾個才行啊。”
說這話的肯定是老戰士了,要不是不會稱呼自己為八路的,從國民黨部隊俘虜過來的解放戰士沒這個習慣。
急性子的馬長勝更是一蹦三丈高,還沒等他的兵沖進去他就先串進去了,g的他們營的警衛班一個個玩命一樣追著,職責所在,起碼得防備剩下的敵人打黑槍。
馬長勝的行為讓政委王成德一頓臭罵,別看王成德平時很穩重,生氣的時候一樣罵人:“你是指揮員,管了一個營七八百人,戰士們還沒進去你著什么急?是不是以為敵人的子彈打不死你?你的腦袋上包著鐵?還是包著鋼?還是老戰士呢,我看新戰士都比你強。”
馬長勝被政委罵得吭哧、吭哧的不敢吱聲,何翠花偷偷吐了吐舌頭,心里暗說一聲好險,她剛才也好懸沒沖進去,如果一個控制不住沖進去了,現在還不是一樣挨政委罵,好在有馬長勝這家伙在,自己算是沒事了。
馬長勝一挨罵戰士們都是笑嘻嘻地在一旁看熱鬧,政委很少罵人的,有這機會一定得看看。
五營長王老虎還在醫院里養傷,炮營的高翔和機槍營的衛剛都沒在身邊,二營長馬全有和四營長寧金山以及輜重營的營長孫全厚又不是好說話的性格,何翠花更是不敢上前照量,沒有辦法的馬長勝只能是用眼睛偷偷看一營長李江國。
李江國是啥人?心眼多著那,他也明白這是馬長勝讓他去給說說情,讓政委少罵幾句,這么多戰士在一旁看熱鬧,有點太丟人了。
轉轉了眼珠子的李江國說道:“政委,你看吧,咱們還有不少正事呢,等過后再批評他,讓馬長勝這老牛筋做檢討。”
李勇到是不管這些,他只管打仗,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才不想心,李大團長大大咧咧地帶著李玉明等人走了進去,到了屋子里往大椅子上一坐然后告訴戰士們,抓緊收拾,有啥好東西全部裝車,一點也別剩下
第328章收復延安之大收獲
三營長馬長勝被政委臭罵了一頓,李江國忙著在給說情,讓王成德少罵幾句,叫這老牛筋以后做檢討,李勇對這些亂事始終是不太關心,坐在何文鼎曾經坐過的大椅子上讓戰士們抓緊四處去劃拉好東西。
等到政委王成德走了進來的時候,李勇告訴幾個營長,派部隊向四處搜索前進,能抓住何文鼎最好,抓不住也不強求,還是按獨立團的老規矩辦理,多抓俘虜多繳槍,城破以后先去搶東西,有好東西盡量多劃拉點,越多越好。
在李勇心里這個整編十七師的師長何文鼎就是個廢物,跑了又能如何?別看是黃埔生,卻不堪大用。
李勇這套做法王成德老覺得不太對勁,擱以前在老部隊的時候,進城后要先請示命令,宣布紀律,安撫百姓,還要去肅清殘敵,有繳獲也要統一交給上級處理,三大紀律里有嗎,一切繳獲要歸公,那有先讓戰士們搶東西的。
不過團長給出的解釋是,你看咱們團,要是不去搶那能有這么強的戰斗力?這都是暫時的,等以后部隊展了就不會這么干了。
對李勇這一套說詞王成德想反駁卻一直沒有找到力的地方,就只好暫時隨著大家的性子去做了,不過時間長了連自己都有點被饒進去了,覺得這樣做似乎也很不錯嗎。
二縱隊從城南一突破一下子就把國民黨設置的防御打亂套了,其余幾個方向的官兵也無心抵抗,紛紛從防守的陣地上退了下來,西北野戰軍的幾個主力縱隊趁機沖了進來,整個延安城都陷入了巷戰之中。
有心打無心,加上西北野戰軍的人員是國民黨的兩倍多,打的還是解放軍最擅長的近戰和貼身戰,這些連指揮都沒有了的人員還能抵抗多久?
到了早上十點左右的時候城內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基本上平靜下來,延安這個被國民黨占領了一年多的紅色根據地又回到了解放軍的手中。(國民黨胡宗南部占領延安的時間為一年一個月零三天,小說里和歷史是不一樣的,再一次提醒大家)
獨立團占領了十七師的司令部以后,除了留下李玉明的警衛連,別的部隊都被派了出去,不過出去可不是為了什么打仗,而是按照團長李勇的命令就到處收羅武器彈藥和物資,當然了俘虜也是要抓的,特別是那些有一技之長的,更是不能放過。
不是李勇多自私,獨立團連著打了兩場惡仗,傷亡也不小,已經額完成了二縱隊下達給自己的任務,這就足夠了,再把部隊消耗在肅清殘敵上就沒什么必要了,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快到中午的時候,派出去的人馬6續回來了,不過回來的時候表情也不一樣,有的高興,有的皺眉,高興的肯定是收獲不小,不高興的估計是沒撈著什么好東西。
現在可不比以前了,西北野戰軍的各級部隊也知道技術裝備的好處了,知道汽車和火炮的重要性,不會再象以前那樣一但用不了就一把火燒了(打游擊出身的西北野戰軍在以前繳獲了汽車和大口徑的重炮都是一把火燒了,也沒別的好辦法,戰士們不但不會鼓搗,這些大物件沒辦法鉆山溝),獨立團還想從人家手里揀便宜是沒門了。
二營長馬全有氣哼哼地說:“他們從十七師的司令部里一出來就按團長的布置直奔敵人的重炮陣地,可是到地頭一看,早就有人在那里了,他們是去晚了,到了跟前一打聽,原來是三縱隊許光達司令員的人馬,人家把所有的大炮都劃拉走了,連一個炮轱轆都沒給咱們留下,汽車更是不用說,現在三縱隊也有好多會開汽車的兵,都知道這是好東西。葉子悠悠”
不過也不全都是壞消息,張勁松這家伙從外面連蹦帶跳地跑了進來,還邊跑邊喊:“團長、政委,撈著好貨了,這回大財了。”
張勁松的舉動讓李勇多少有點吃驚,這小子的偵察營一年多來好東西沒少往回弄,也算是長見識了,按理說不至于這么激動,應該是被刺激到了,恩,有點期待。
“穩當點,跑什么?怎么都跟馬長勝一樣,還有點指揮員的樣子嗎?”說話的是政委王成德。
王成德的一番話讓三營長馬長勝直翻白眼,不就是太著急了點嗎?換句話說都打到國民黨的警備司令部了還能不著急?估計這幫家伙都想沖進去來著,只是讓自己做了被槍打的出頭鳥。
張勁松并沒有把政委說的話當一回事,這小子笑哈哈地喊道:“團長,政委,不是我著急,是咱們真撈著寶貝了。”
李勇:“別賣關子了,趕緊說,是啥好寶貝?”
張勁松:“團長,是坦克,是坦克呀,我們營把十七師的坦克部隊給逮住了,這些家伙剛想跑,動機都點著了,我一看不好,讓我們營的兵準備了好多炸藥堆在了這些坦克四周,這才把他們嚇的投降了。”
一聽說是把國民黨整編第十七師的坦克部隊給逮住了,滿屋子里的人是轟的一下子亂了起來,大伙高興的嘴都要合不上了,為什么?這些年沒少受敵人坦克的欺負,以前的小鬼子,后來的國民黨,為了對付坦克,解放軍有犧牲了很多好戰士,如果咱們解放軍有了自己的坦克部隊那可真是如虎添翼了,這樣的好事能不高興嗎。
李勇使勁一拍自己大腿:“快說,撈著幾輛坦克,好的還是壞的?”
張勁松滿臉帶著得意勁:“團長,整整八輛啊,好的壞的我弄不明白,不過應該都是好的,個個屁股后面都冒著煙,不可能是壞的。”
李勇這時候也想起來了,歷史上的國民黨整編第十七師確實是有一支坦克部隊,也正好是八輛坦克,解放延安的時候被解放軍俘虜,不過當時繳獲這些鐵家伙的是三縱隊,沒想到自己一來,三縱隊沒象歷史那樣把這支坦克部隊撈到手,而是陰差陽錯地落到自己這個獨立團的手里。
自從穿越到這個年代以后,李勇經過這一年多打拼,已經能做到遇事不亂不慌了,可聽說有坦克被偵察營逮住了也是興奮得直撮手,現在的獨立團最缺的就是裝甲武器:“千萬看住了,可別讓其他的部隊撈走了,這些鐵家伙以后就是咱們獨立團的老本了。”
張勁松:“團長,我知道這些鐵家伙的好處,以前咱們沒少吃這些王八殼子的虧,我把一個營的人馬都留在那里看坦克了,這不嗎,所以我才一個人跑回來的。”
“走,看看去。”李勇興匆匆地帶著一大票人馬從十七師的指揮部走出來,在張勁松的帶路下,一通急走。
李勇邊走邊琢磨,張勁松這幫家伙撈住的是什么坦克,坦克在中國戰場可說是萬國造了,質量和性能差別很大,弄回來的可別是象小鬼子的豆戰車類型的,不過就算是小鬼子的豆戰車也比沒有強多了。
七拐八繞的終于來到了被偵察營圍住的坦克附近,還真象張勁松說的那樣,戰士們把這里圍的里三層外三層是水泄不通。
見到團長和政委都來了戰士們趕忙讓開一條路,走進去一看,只見一大平地上整齊地停放著八輛坦克,坦克的動機還在冒著煙,而坦克上的人員都蹲在地上被張勁松派戰士們看住了。
猛一打眼看到這些坦克李勇的心就放下了一大塊,肯定不是小鬼子的裝備,再仔細看看,再仔細看看是什么好貨色。
戰士們高興的不得了,好啊,咱們解放軍以后也有坦克了,不過高興歸高興,土八路出身的戰士們沒人認識這些家伙的來歷。
李勇圍著坦克連著轉了幾圈,嘴里不停地念叨著,都是好東西,都是好東西呀,李江國跟在李勇的后面對著這些鐵家伙是又踢又拍的,聽著團長念叨是心里直癢癢:“團長,你別光顧著自己高興,也給我們說說這是啥坦克?好用不好用?”
在獨立團里大家有個習慣,不管是遇到什么不明白的物件就趕緊去找團長,團長肯定明白,特別是那些老戰士,都認為去問團長是天經地義的,還有咱團長不明白的嗎?用李江國的話來說,咱團長就生孩子不會,剩下的啥都會。
李江國一問別的戰士們都不吱聲了,是啊,快讓咱團長說說這是啥好玩意,咱們也長點見識。
這時候被戰士們抓住蹲在地上的國民黨俘虜也把腦袋轉了過來,這些家伙也好奇解放軍這個小長官怎么說,坦克在當時是了不得的高技術兵器,官兵的文化條件要求很高,待遇也比普通的步兵要好很多,所以這些國民黨坦克兵從心眼里都一股子牛氣勁,當然了更是看不上什么也不懂的解放軍戰士,解放軍戰士的欣喜勁他們也看在眼里,嘴上不敢說心里卻是不服氣的,看這幫土包子,哼,弄不明白是什么武器了吧,給你們也不會用。
張勁松的偵察營撈住了國民黨十七師的坦克部隊,這讓團長李勇興奮及了,來到大西北戰場快一年半了,好東西沒少劃拉,但是坦克卻還是第一次,這可是好寶貝呀,使用好了可以讓獨立團的戰斗力有個很大的提升。
被俘虜的國民黨坦克兵們也很好奇地看著這個被解放軍戰士簇擁著的軍官,不過就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嗎,能明白什么?咱這坦克可都是純粹的美國貨。
聽到戰士們喊這個年輕的軍官團長的時候,被俘虜的國民黨士兵都有些詫異,以為這么小的年紀能當個連長就不錯了,沒想到人家是解放軍的團長,團長是不小的官了,在國民黨那頭都可以稱之為團座了。
李勇圍著坦克連著轉了好幾圈,雖然這款老式坦克跟我軍現役的九九G沒法比,但總歸是坦克,是帶裝甲的武器,是陸戰之王嗎。
看這火炮、機槍、側面明顯跟蘇式坦克不一樣的托帶輪(蘇式坦克早期型號與美式坦克外觀上最大的區別是蘇式坦克是大直徑負重輪,沒有托帶輪,而美式坦克則是小負重輪,在負重輪的上面有小托帶輪)李勇心里有數了:“這是美國造的,M3A3斯圖亞特。”
M3A3斯圖亞特是二戰期間美國生產的一種輕型坦克,戰斗全重十二噸多一點,配一門三十七毫米坦克炮和三挺7.62毫米機槍,乘員四人,雖然在歐洲戰場表現很一般,但是在亞洲戰場上卻是實打實的主力,優點是重量較輕,比較適合亞洲的山地地形,缺點是坦克炮口徑較小,反坦克和獵殲能力有限。
這款坦克在李勇的記憶里曾經是大量裝備了國民黨的遠征軍的,因為非常適合山地作戰,曾經在對日作戰中屢立戰功,后來在淮海戰場上被我軍大量繳獲,成為人民解放軍的主力裝甲武器,沒想到卻出現在大西北的戰場上,也不知道這個十七師的師長何文鼎是從什么地方掏弄過來的,還是自己的記憶中出現了錯誤。
李勇看著坦克念叨出來的這句話把李江國跟戰士們聽的云里霧里的,啥這個那個的,沒整明白,但沒明白歸沒明白,大家總算是知道了,這是美國造的坦克。
李江國等人不明白不代表都不明白,被俘虜的國民黨坦克兵里就有一個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這小子身上穿的國民黨上尉軍銜的制服,看那意思就是這個坦克部隊的長官了。
等李勇走過來看這些被抓住的俘虜的時候,這家伙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長官也知道這種坦克?”
李勇看看這家伙身上的上尉軍官制服:“有什么不知道,即使不知道不是也可以看嗎,坦克前面的銘文很清晰。”
李勇說的銘文是在坦克前裝甲上的文字(國民黨遠征軍的斯圖亞特坦克的前裝甲上英文銘文始終也沒有取消,兩行大的,四行小的,共六行字),可是讓大家不能理解的是,坦克裝甲上的文字是英文,別說國民黨的這些被俘虜的士兵,連獨立團的戰士也有點發懵,怎么地,團長連外國字都認識?
這個國民黨的俘虜眼睛瞪多大,有點不太相信地問道:“長官懂英文?”
李勇:“多少知道一些,不太熟練。”
跟在李勇身后的李江國、李玉明、何翠花,還有政委王成德等人又一次被震撼了,張勁松抓著腦瓜皮問道:“團長,你啥時候學會看外國字了,不會是糊弄國民黨這幫小子吧?”
李勇沒理會張勁松的發問,而是繼續對這個國民黨的俘虜說道:“你的職務是什么?”
被俘虜的軍官馬上立正回答:“報告長官,整編第十七師上尉坦克連長。”
在國民黨的正規軍里軍官大都是軍校畢業的,特別是象坦克和炮兵這類兵種,軍官幾乎是清一色的學生出身,而這類學生出身的戰士對現階段的解放軍來說正是最急需的,比如說現在,如果不把這些俘虜利用起來,繳獲過來的坦克跟費鐵沒什么區別。
李勇:“你是念書人,懂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有些事不用我仔細說,跟著國民黨干沒什么出息,和我們解放軍一起干一番大事業吧,我們需要你這種人才。”
這個國民黨的軍官沉吟不語,李勇笑著說:“你仔細考慮一下,明天再答復我,不過暫時還有一個任務需要你來幫忙。”
李勇指著坦克說道:“先把車停了,發動機老是這么轉著是費油的,咱們的燃料可不太多。”
這個軍官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指揮幾個兵上去把坦克的發動機停了。
等李勇回來的時候邊走邊告訴張勁松,這幫被俘虜的國民黨坦克兵說什么都不能讓他們遛了,想回家也不行,別看咱解放軍有紀律,不想當兵回家發給路費,但這些人不算在內,一定得把他們教育過來,綁也得讓他們跟著走。
李勇這套話讓身邊的通訊排長李佳的腦袋連著轉了好幾圈,團長當初對付自己可不就是用的這一招嗎看來又要拿出這手段收拾別人了,哎。
回到團部以后,等人到齊了把繳獲來的武器彈藥一清點的時候又把大家嚇了一跳,用老八路軍戰士的口氣來說就是又發財了,不算是各種武器彈藥,光是俘虜就將近兩千人了,大家瞅著李勇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獨立團的總兵力在戰前就超過了七千人,如果再把這兩千人都弄進來就九千多了,長這么大還沒聽說過有九千多人的一個團的,可怎么向上級匯報啊?
李勇則是不著急地說:“楞什么?怎么辦是上級首長的事,咱們操那份閑心干什么,該怎么報就怎么報,愛怎么辦就怎么辦,咱們這些人只負責把仗打好了就行的。”
正當大家說話間,門外又急火火地走進一個人來,這人把帽子扔在桌子上,然后拿起水杯灌了一口水,等氣喘勻凈了之后說道:“告訴你們,我們衛生隊也沒閑著,撈著一個國民黨的野戰醫院,我們連人帶器械和藥品全帶回來了。”不用問了,說話的是衛生隊的隊長胡小蓮。
胡小蓮這一通匯報讓大伙更高興了,只有政委王成德嘴咧的跟別人不太一樣,哎,說什么好呢,獨立團的男女老少是搶東西成習慣了,連胡小蓮這個衛生隊都下手了,感覺有點太過分。
野戰軍收復延安,司令部里的彭老總激動地說道:“快,給黨中央和發報,我們西北野戰軍經過一夜激戰,于今日上午十時收復延安,殲敵三個師加上地方保安團共計四萬余人。”
現在的黨中央早就從陜北搬了出來,來到了河北一個名叫西柏坡的小地方,但是不管怎么樣,收復延安都是一個大事情,不是說殲滅了多少國民黨部隊,而是政治影響巨大。
西北野戰軍收復延安說明國民黨軍事集團在所謂的全面進攻破產以后再一次發動的重點進攻也宣告失敗,而蔣介石揚言在三到六個內解決中國問題也成了一個笑談,人取得了巨大的政治上的成功。
西柏坡為于太行山麓,滹駝河北岸的柏坡嶺前,依山傍水,綠樹成蔭,坡前有一個七八十戶人家名叫西拜坡的小村子,這里離石家莊只有二百多里路,屬于晉察冀老解放區,土改已經搞過,農民大都分到了土地,老百姓生產和參軍的熱情高漲,相對全國大部分還兵荒馬亂的地區,這一帶多少有了一些和平的景象。
聽聞西北野戰軍收復了延安,在高興之余做了關于《目前的形式和我們的任務》的長篇報告,在報告里提出了十大軍事原則。
一先打分散和孤立之敵,再打集中和強大之敵。
二先取小城市、中等城市和廣大鄉村,后取大城市。
三以殲滅敵人有生力量為目標,不以保守或者奪取城市和地方為主要目標。
四每戰集中絕對優勢兵力,四面包圍,力求全殲,不使漏網。
五不打無準備之仗,不打無把握之仗。
六發揚勇敢戰斗,不怕犧牲,不怕疲勞和連續作戰的作風。
七力求在運動中殲滅敵人。
八在攻城問題上,一切敵人守備薄弱的據點和城市,堅決奪取之,一切敵人有中等程度的守備,而環境又許可奪取的據點和城市相機奪取之,一切敵人守備強固的據點和城市,則等候條件成熟時,然后奪取之。
九以俘獲敵人的全部武器和大部分人員來補充自己,我軍人力和物力的來源主要在前線。
十善于利用兩個戰役的間隙,休息和整訓部隊。
這十大軍事原則就是人民解放軍在幾十年里的征戰歷程中所總結出來的,是用血和汗水換回來的。
國民黨蔣介石集團也在同年的七月十七日發布了的《作戰四大守則和六條要目》
四大守則是:積極進攻、迅速行動、注意火網之構成和夜間行動。
六項要目:搜索、警戒、偵察、掩護、聯絡、觀察。
老巴的更新一直很慢,謝謝那些支持的朋友們,鞠躬。
第330章收復延安之獨立旅
一九四八的下半年,國共兩黨在戰場上打得難解難分,戰事陷入暫時的膠著狀態,雖然在西北戰場上國民黨在總體實力上還占優勢,但在
全國的其他戰場上勝利的天平已經逐漸向人傾斜了。bxzw.com
延安收復以后,和國民黨先后公布了十大軍事原則和作戰守則,國民黨的這份所謂的作戰守則剛一出籠就被搞地下工作的同志們給弄了回來。
李勇已經是部隊的團級干部,到是有機會看到這份報告,對比兩份報告李勇私下琢磨,要論起打仗的本事,蔣介石跟毛主席差的不只是一個檔次,估計當學生都不夠資格,稍稍有點軍事素質的人都能看出來,毛主席的十大軍事原則才是經典之作,而蔣介石的作戰守則只能算是小兒科了。
不過這些都是大事情,不是李勇這種層次的指揮員所要關心的,獨立團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壯大自己的力量。
兵員、武器、糧食、彈藥、部隊整訓等等都是獨立團現在所必須抓緊準備的,俘虜抓了不少,技術人員也弄回來一大批,但是怎么讓他們自愿加入解放軍的隊伍就是一大難題了。
解決這些問題最好的辦法還是我軍的政治思想武器,所謂上兵伐謀,攻心為上,主要的是要讓他們把腦筋轉過彎來,從心里愿意跟著解放軍干,否則就是不放回去也沒有戰斗力。
這就要看政委王成德等一干政工人員的本事了,不過李勇到是不太擔心,因為我軍的思想武器還沒有失敗的記錄,王成人德等人也有豐富的改造俘虜的經驗,正是應了毛主席在十大軍事原則里的提出來的那樣,我軍人力和物力的來源主要在前線。
胡宗南的國民黨西北軍事集團對延安的重點攻擊搞了一年多,下的力量不可謂不大,本錢不可謂不多,但結果如何?
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北野戰軍從最初的兩萬兩千人發展到現在的十萬多人,武器也從剛開始的小米加步槍到現在的坦克大炮,實力上有了一個飛躍的提高,而這些提高都是拜國民黨所賜,因為野戰軍的戰士和武器彈藥基本上都是從國民黨那里俘虜和繳獲過來的。
武器彈藥以及糧食都已不是問題,自從把寶激拿下來以后部隊再也沒有餓過肚子,而延安和寶激一樣,又是一個有大量物資和彈藥儲備的野戰基地。
這就讓全體野戰軍的干部和戰士們心情好的很,不愧咱們管蔣介石叫運輸大隊長,還真是沒叫錯,看看人家多富裕,是真正的地主老財,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是要什么有什么,還真是滿足供應。
西北野戰軍經過一年多堅苦卓絕的戰斗,在付出千辛萬苦的努力以后終于回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圣地,自己熟悉的家。
戰士們高興啊,這一年多的流血犧牲為了啥?就是為了有一天能打回來,能收復我們毛主席和黨中央住過的延安城,誰想占我們的便宜就讓他碰個頭破血流。
大戰過后有了一個短暫的休息時間,休整的時機是寶貴的,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戰斗在什么時候發生,獨立團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來努力消化自己的勝利果實。
練兵、練兵再練兵,獨立團不停地搞各種軍事訓練,在訓練的同時開始了訴苦和三查活動,這些活動都是政委王成德從三五八旅余秋里政委那里學來的寶貴經驗,事實也證明,這些活動是非常見成效的,特別是那些新補充進部隊的解放戰士,對解放軍部隊的歸屬感和認同感進一步提高。
抓了兩千多俘虜,經過一段時間的整訓以后毫無疑問地都補進了獨立團,這就讓獨立團的總兵力達到了空前的九千多人,是九千多人吶,這讓很多干部戰士感覺自己所在的這支部隊有點詭異。
按道理來說部隊人員增加了是好事,人員多戰斗力就大嗎,很簡單的道理,可是獨立團里包括政委王成德等人在內都有一些忐忑不安,為什么?因為人員增加的太多了,多的有點超過了人們的心理承受極限。
糧食有、衣服也有、武器彈藥更不是問題,但這人也太多了點,這么搞上級會怎么想?雖然王司令員以及上級首長有話,說是可以讓獨立團試著自己發展出一套模式來,但很可能王司令員也沒想到獨立團會大這個程度,這么搞還能有好處嗎?
延安城內一個簡單的小院子里,西北野戰軍縱隊以上的主要高級指揮員都在這里,部隊取得了攻占寶激以后的又一個大的勝利當然得開一個會議來總結一下,顯然各級首長們的心情都很不錯,沒有了攻打寶激以前的焦慮和緊張。
會議開到最后有一個野戰軍首長問道:“王胡子,你的獨立團這次戰役又立大功了,你這回想怎么獎勵他們?”
見提到獨立團,王司令員下意思地想了想,考慮了一下才說道:“彭總,有個事還真得跟您請示一下,我現在都不知道怎么辦好了。”
王司令員這么一說,各級首長都好奇地看了過來,王震是什么人?有名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連他都有點撓頭的事能是什么問題?這個王胡子不會是連自己部隊里的事情都解決不了吧
眾人的目光一起聚焦過來,彭老總也好奇地問道:“呵,還有你王胡子頭疼的事嗎?我是記得的,你的那個小團長叫李勇,是個非常不錯的指揮員,有什么問題?是他捅了什么婁子嗎?”
王司令員嘿嘿笑了笑:“彭總,他們婁子到沒捅,仗也打得很好,但是有個事你得琢磨琢磨,我的這個獨立團現在總兵力發展到了九千多人,比我一個主力旅的人都要多了,連我都不知道他們以后要大到什么程度了,你說這事應該怎么辦?”
王司令員話音一落地會場里是嗡嗡聲一片,雖然都是野戰軍的高級指揮員,經的事和見的事都多了,但王司令員說出來的這件事還是讓他們到吸口涼氣,大家都互相瞅瞅,九千多人的一個團?這還真是個問題,不虧王胡子有點頭疼,恩,確實是不好弄。
解放戰爭時期,各大野戰軍縱隊以下的編制都是師一級的部隊,每個縱隊有三到四個主力師,每個師都超過了一萬人,實力最為強悍的東北野戰軍主力師的人員都是超過一萬三千人。
而西北野戰軍是幾大野戰軍里兵員最少的的一個野戰軍,少到縱隊下的編制只能稱之為旅,有的縱隊連三個旅都沒有,組建最初的時候只有兩個旅,每個旅的人員也只有七八千或者千,這還是發展以后的人數,剛開始組建部隊的時候,每個旅只有三四千人,所以這些指揮員聽到王司令員說這個獨立團總兵力達到了九千人的時候都很吃驚。
低頭思考了一下,彭老總并沒有象別人那樣表現出驚訝來,用他不急不緩的語調說道:“有什么不好弄的,部隊發展了是好事嗎,作為一個團級部隊他們的人員是多了一些,管理上也成問題,但也不難解決,給他們一個旅的番號就可以了嗎,我建議就叫做二縱隊獨立旅,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們還有什么意見都提出來,咱們還可以再討論一下。”
彭老總這話一說出來各位首長的心情又不一樣了,為什么?作為西北野戰軍主力縱隊的這些司令員來說,他們每個人手底下都有三個主力作戰旅,但旅與旅也是不一樣的,象二縱隊這個以四旅、三五九旅、六旅等老部隊為骨干的縱隊不但人數比別的縱隊多了一點,戰斗力和官兵素質也要好一些,一但彭老總再給一個旅的番號,那就是四個旅了,這樣一來二縱隊的戰斗力就會有一個很大的提高,用句老百姓的話來說,會比別的縱隊牛B的多。
“哈哈哈哈哈,好啊,謝謝首長們(野戰軍司令部的幾名指揮員)的關心,我們這個獨立團從現在開始就叫獨立旅了,我王胡子也有四個旅的戰斗部隊了,你們別擔心,以后那位有了問題抓緊給我來消息,電話、電報都行,我王胡子一定第一時間趕過去增援。”
來開會的這些縱隊首長們大聲嚷嚷著:“你王胡子還真會順桿往上爬,彭總剛提出來是個建議,還沒定下來呢,不行,我們還得再考慮考慮。”
話是這么說,但這些首長們都明白,事情已經定了,既然彭老總說給一個旅的番號,那還能有什么變化?
李勇也是沒想到,自己來到大西北還沒到一年半的光景,部隊就從一個只有二十多人的連極部隊發展到現在有九千多人的一個旅,雖然是在戰爭年代,這個速度也是快了一些。
對于決戰在即的國共兩黨來說,西北戰場始終是一個激肋般的存在,從軍事、政治、經濟、地理等角度來看這是一個必須保持相當控制力的地帶.
第331章收復延安之歸隊的王老虎
解放戰爭打了兩年多,現在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國共兩黨決戰在即,西北戰場不但與廣闊的大西北地區聯系的紐帶,還是東部決戰戰場的側翼,但地廣人稀和糧食匱乏又使得西北戰場沒有決戰的條件,也沒有必要投入大量的兵力。
人所領導的西北野戰軍主要的任務似乎不是殲滅多少敵人,而是把西北地區的國民黨軍牢牢地牽制在那里,當全國別的戰場戰事越來越緊張的時候,蔣介石和他的國防部不止一次地命令胡宗南,讓他g銳兵力增援國內其他戰場,但每次都因為彭德懷部的攻擊而沒有調動成功。
只要彭德懷所領導的西北野戰軍還在那塊黃土地上,國民黨胡宗南的主力軍事集團連潼關都逾越不了。
歷史的進程證明,當國共兩軍在華北、東北、山東、中原進行戰略大決戰的時候,胡宗南的主力兵團始終沒有辦法從這塊土地上脫身,這就是西北戰場的微妙之處。
三十多萬裝備精良的正規軍卻奈何不了兩萬多的只有小米加步槍的西北野戰軍,反而被打的焦頭爛額丟盔卸甲,不知道是因為胡宗南這個黃埔一期生太窩囊了,還是我們的彭老總太厲害了,反正這就是事實。
對于規模宏大的解放戰爭來講,沒有任何理由忽視西北戰場的重要性,雖然這是一支力量最為弱小的野戰軍,正是因為有了他們的付出與犧牲,才讓黨中央與mao主席在全國范圍之內所下的一整盤棋都活了起來。
延安城內,獨立團所駐防的地區是一片歡歌笑語,干部戰士們都在互相祝賀著,野司和縱隊的命令正式下達了,李勇和王成德毫無疑問地從獨立團的團長和政委升格為獨立旅的旅長和政委。
從老2團調過來的這些老戰士感慨最深了,想想一年多前剛剛組建部隊的時候,再看看現在,簡直和做夢沒什么兩樣。
和李勇以及王成德熟悉的一些指揮員紛紛打來電話祝賀部隊升級,象三縱隊九旅的劉旅長和六縱教導旅的陳海涵旅長,還有騎兵師的師長以及本縱隊五旅的郭鵬旅長,這些人都表示要找他們喝幾口,讓這倆人出點血,把從前的獨立團,現在的獨立旅里的好東西舍出一點來,別跟鐵公激一樣把著不放。
老長們就更不用說了,老2團的趙團長在電話里甚至罵李勇和王成德這倆小子官當的太快了,怎么搞的嗎?一個不小心就比他這個長官都大了,他還是以前的團長,而這兩小子都是旅長和政委了,不過雖然他們倆人官當大了,但想讓他跟這倆小子見面的時候敬禮卻是沒門的。
這就是部隊里所說的資歷的問題了,李勇和王成德不管官當多大,部隊升級到什么程度,他們也不敢讓老2團的趙團長給敬禮,見面的時候還是得象以前一樣立正敬禮問長好,沒法子,別看當了旅長和政委,但是在趙團長眼前也是新兵蛋子,這跟當多大官沒關系。
部隊的級別提高了,先前所困擾眾人的兵員問題一下子就得到了圓滿的解決,再也沒有了什么人員太多的問題來困擾了。
把獨立團升格為旅一級的戰斗部隊讓二縱隊王司令員心情很好,為什么?因為二縱隊是西北野戰軍里唯一一個有四個主力旅的作戰部隊,王司令員的腰桿子自然要比別的縱隊司令員要硬的多,說話的口氣也大的嚇人,當然了,這都是王司令員有時候為故意氣其他縱隊的長而故意為之。
當別人都沉浸在高興中的時候,李勇并沒有被喜悅沖昏頭腦,部隊級別大了是好事,但級別一大所要承擔的責任也要大起來。
以后一但再有戰斗任務,王司令員以及縱隊和野戰軍黨委都會用一個旅的力量來要求自己或者說給自己的這支部隊下任務,而這支沉浸在高興中的部隊能否完成上級的要求還沒經過實踐的檢驗。
部隊的級別剛剛提高,同志們高興是正常的,但自己這個當旅長的可千萬不能糊涂,要清醒清醒再清醒,部隊里要解決的問題很多,需要去做的事情也很多,每一點和每一條沒做到都會影響部隊的戰斗力和以后的展。
獨立團擴展到這個程度才初步達到了李勇的目的,李勇所要實現的一些想法也可以在這支特殊的部隊里最大限度地揮了,在旅召開的黨委會上,李勇公布了自己的意圖和理念。
獨立團擴大到了旅一級的戰斗部隊,按道理下面的各個營也要升級為團,但李勇在會上告訴大家的是,部隊的編制和以前一樣不變,還是九個營加上旅部直屬的幾個連,只是各營的人員增加了。
每個營的人員都過了八百人,已經達到了李勇最初設想的滿編狀態,不過就是這樣,全旅能編進來的人員也不過是八千多人,還剩下一千多人沒辦法安排,本來這也不是什么問題,擴大一下把每個營的人員增加就可以了。
李勇沒有這么做,并沒有把各個營的人員增加,而是讓這多出來的一千多人重新編成了一個補充營,平時由輜重營代管,幫助輜重營管理全旅的各種武器彈藥和物資,戰時如果其他幾個戰斗營出現大的人員缺口就由這個補充營里的戰士補進去。
李勇這么做也是有他自己的一番想法,要想保持住部隊的戰斗力就要盡最大努力把部隊控制在滿編狀態,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西北野戰軍還沒有那么強大的國防動員能力,西北地區的人口不充足,部隊人員有缺口只能是硬tǐng,等以后再來補充。
這樣的情況讓部隊的戰斗力很不穩定,可能在戰斗剛開始的時候部隊的戰斗力很強悍,經過一段時間的消耗就能讓部隊的力量大幅度下降,指揮員下決心就要受到限制。
有了這一千多人的補充營,李勇就能讓獨立旅的每個戰斗營隨時都處在滿編狀態,一但有任務就可以立即出動,根據任務的大小決定出動部隊的級別。
小一點的任務一個營即可,大一點的出動兩到三個營,幾個營解決不了的再全旅出動。
繳獲來的八輛斯圖亞特坦克也沒有獨立成軍,而是被編成了兩個坦克排,每個排四輛,歸旅部警衛連管轄,就是說,李玉明的警衛連現在也擴充到了五個排,分別是兩個警衛排,兩個坦克排和一個相對獨立一些的通訊排,人員也已經過了二百人。
旅部直屬的修理連和工兵連人員也大幅度擴充,李勇對三牛和小成提出的要求是,要充分履行自己連隊的職能,工兵連要做到每戰先行,逢山開路,遇水架橋,為旅主力掃清一切前進道路上的障礙。
而對三牛的修理連提出來的要求就更高了,李勇告訴這個當年自己的小警衛員,修理連不但要能修理普通的槍支彈藥,還要學會修理汽車和火炮,現在還要能修理剛剛被繳獲來的坦克,最終達到獨立旅所有的武器裝備都能獨立修理的能力,為部隊戰斗力的保障提供先決條件。
三牛和小成這兩個還沒到二十歲的老戰士經歷了多次大戰役,早就沒有了剛參軍時的清澀,一舉一動頗有一個指揮員的風范了,他們站在自己的長面前表示,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要干好自己的工作,讓李勇看他們以后的表現。
還有一個好消息傳來,上一次戰役負傷的老戰士基本都已痊愈,馬上就能歸隊了,這讓李勇和王成德更加高興了,正在愁部隊里指揮人員太少,沒想到天陰馬上就給送雨傘的,這一下子就能解決好大問題了,讓這些有充分戰斗經驗,又對部隊忠心耿耿的老戰士擔當部隊里的班長副班長,排長副排長最合適不過了,部隊的戰斗力能直接提上一大截子。
王老虎這個五營的老營長也回來了,獨立團起家時候的二十幾個老戰士開著十幾輛的吉普車,象接寶貝一樣把他接了回來,g的王老虎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一幕讓有些后來參軍的戰士tǐng納悶的,私下跟老戰士打聽這是什么人物,能讓旅長和政委還有這些各營的長一起去接。
知道底細的老戰士則是說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回來的這個叫王老虎,是咱們旅五營的老營長,前一些時候負傷了,這不是嗎,傷好回來了。”
新戰士還是有點不服氣地說:“就算是他不錯,那也不至于旅里這些主要領導都去接嗎,有點太隆重了吧?”
老戰士敲了他腦袋一下:“傻小子,不懂就別,王老虎是什么人,是咱們旅剛成立時候的老戰士,是一等一的老人,何翠夠力量夠狠吧,但得跟隨比,跟王老虎比和野丫頭沒什么兩樣。”
王老虎胖了,比以前白凈了一些,在醫院里養著也不可能不白凈,何翠離著老遠就第一個沖了上去,拉著王老虎的手是左看右看的,邊看還邊說這還是不是以前的老虎大哥了。
王老虎和一些老戰士傷愈歸隊讓李勇和王成德等人喜出望外,部隊正是最缺指揮員的時候,他們一回來就能解決大問題了。
獨立旅用一千多的解放戰士新成立了個補充營,這個補充營沒有設置專門的指揮機構,而是由輜重營代為管理,這就讓營長孫全厚感覺壓力很大。
本來輜重營就是全旅人員最大的一個營,各種各樣的武器彈藥和物資堆積如山,這是旅里的全部家底了,光是管理這些家底就夠讓人頭疼的,副營長何翠花前些天還被借調走了,這就讓孫全厚的工作量大增。
現在又來了一千多人的補充營,孫全厚感覺把自己一個人當成兩個人用都有點忙不過來,幾次向團長和政委要求增加人手都因為沒有合適的人員而沒有成功,這下王老虎一回來老孫的心思也活動了起來。
按老孫的想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王老虎還是五營的營長,而代理的營長何翠花這丫頭就應該回來幫自己了,別看何翠花一天風風火火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她也是一把干活的好手,是個當指揮員的好料子,有她在老孫能省不少心,也能輕松一大塊。
王老虎在獨立旅二十幾個最初的老戰士里是除了輜重營的營長孫全厚以外年齡最大的一個,比政委王成德都要稍稍大一點,平時老是拿何翠花當自己的,這時候到是被何翠花這丫頭弄的有點不好意思:“你個丫頭,瞎說啥,不就是臉白了點嗎,放心,還是你以前的老虎大哥。”
李勇和王成德倆人上去把何翠花扒拉到一邊去,王成德急忙問道:“怎么樣?傷全好了嗎?不會是偷偷跑出來的吧?”因為以前有戰士這么干過,所以才有了王成德這一問。
王老虎這個獨立團的老戰士也很激動,一晃離開部隊好幾個月了,獨立團都成獨立旅了,恩,這回來的還真是及時,要不以后的仗也趕不上了。
嘿嘿笑著的王老虎立正挺胸給李勇和王成德敬禮,還對自己的胸脯捶了兩拳頭:“政委,看你說的,那能呢,我王老虎是啥人?辦事你還不放心?傷全好了,只你們一下令馬上就能投入戰斗。”
還沒等李勇和王成德兩個主要領導說什么,待在一旁的何翠花到是有點著急了:“老虎大哥,你傷剛好,跟兩位領導要求要求去輜重營吧,咱們旅的輜重營大的不得了,加在一起有兩千多人了,跟別的部隊一個團沒什么區別,現在正缺人,你要是一去就能撈著個團級干部當當,看多好啊。”
何翠花這通話把圍在一起的這些老戰士逗得“嘩”一家伙大笑起來,一營長李江國和炮營的高翔差點沒坐地上,這倆人平時都是很好開玩笑的主,這回也被何翠花給震住了,連一向不怎么愛說話的四營長寧金山也咧嘴直笑:“這丫頭,還真是夠可以的,老虎剛回來就給下個套子。”
王老虎是什么人?別看話語不多,但心眼可不少,馬上就從何翠花的話里聽出了來點什么:“我說,翠花你這丫頭是什么意思?怎么就我還非得到輜重營去,還能撈個團級干部當當,啥意思你說明白了。”
李勇看著這個寬肩厚背的老戰士是越看越高興:“走啊,老虎,別理翠花那丫頭,咱們回去再說。”
這路上王老虎一打聽就把何翠花的心思知道了個不離十,想想也夠好笑的,一個姑娘家想打仗想到這種程度真是有點出奇冒泡了,不過這個忙可不能幫,自己還是得回五營去,什么輜重營的亂事還是讓何翠花去忙吧。
回到了旅部的李勇見大家都在就順勢開了一個小會,會議上李勇和王成德宣布王老虎還是和以前一樣擔任五營的營長,代理營長何翠花則是回輜重營繼續當她的副營長,雖然何翠花有些不高興但是也沒有反駁,來的這些人基本上就是旅黨委的全部人馬了,這還能有什么可反駁的。
亂了有幾天的獨立旅經過一番整訓逐漸走上正軌,全旅上下憋足了一口氣搞訓練,用李勇的話說就是,是騾子是馬得出去溜溜才知道。
這一天早上,把工作交給王成德等人的李勇順便來到了胡小蓮的衛生隊,收復了延安以后胡小蓮帶著她的人馬抓到了國民黨一個野戰醫院,據說胡小蓮把這些人連帶設備全部弄了回來,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獲,戰爭年代一個醫療衛生條件不錯的衛生隊直接關系到部隊戰士的生命,衛生隊關系到部隊的戰斗力。
此時的衛生隊經過幾次擴充以后,人員達到了破記錄的二百多人,從醫療條件到大夫和護士的水平都可以稱之為一個戰地醫院了,不怪有的戰士負傷以后寧可在自己部隊的衛生隊里待著也不去后方的野戰醫院,衛生隊的條件確實是很不錯,伙食也很好。
抓過來的這些人不論是大夫和護士都可以說是當時那個年代很稀缺的技術人員了,就憑這一點,李勇給胡小蓮下的命令是一定要把這些人都留下來,有個別思想還沒轉過來的就多做政治工作,多談心,用誠心打動人家,心誠則靈嗎。
亂了最初的幾天以后李勇終于能有點時間到處轉轉了,被胡小蓮抓回來的這些人還一次沒見過,做為一旅之長到現在才過來都有點晚了,不過這也怪不得李勇,誰叫部隊在這關鍵時候又升級了。
這個被抓回來的國民黨野戰醫院里的人男男女女的能有六七十號人,胡小蓮還沒給他們分配什么工作,暫時要做的就是學習,而胡小蓮也是抽出大部分時間來陪著他們,目的只有一個,要讓人家從心里愿意跟著解放軍干。
亂七八糟地坐了一大屋子人,服裝都換成了解放軍的灰軍衣,但神情顯然還和老戰士不一樣,一個個蔫頭耷拉腦袋的一點精神頭都沒有。
其實也不怪這些人,剛被抓回來,誰能有什么好心情,本來解放軍說是有政策,不愿意干的發給路費回家,可是這支八路的部隊連提這事都沒提,只是一個勁讓他們跟著解放軍干,所以這心里打著小鼓,有點忐忑不安。
看見李勇過來,衛生隊里的人都過來打招呼喊旅長好,聽到大家的稱呼,這些俘虜都有點錯愕,這個年輕人就是這支部隊的最高領導?還是個旅長?看這樣子也就是二十多歲,有這么小的長官嗎?
俘虜們紛紛用眼睛悄悄地打量著李勇,李勇也是很有興趣地看著這些俘虜,邊看還對身邊跟著的胡小蓮笑嘻嘻地開幾句玩笑,看著挺著胸脯的胡小蓮就差下手摸了。
胡小蓮趕忙小聲跟李勇央求:“大勇啊,求你了,我現在干正經事呢,你可別胡給我搗亂。”
恩?就在李勇打量這些人的時候,李勇突然感覺到有一個熟悉的面孔也正在看著他,這是個年輕的女護士,圓圓地臉蛋上有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這雙眼睛此刻正在露出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來。
這是——————李勇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啊想,猛的一下子想了起來,哎呀,哎呀,我的老天,這不是最初還在國民黨部隊里養傷時遇到的那個小護士胡小玲嗎,正是因為有了這個胡小玲的幫助,李勇才能順利地跑了出來,說這個胡小玲是李勇的救命恩人也不為過。
看來這個被胡小蓮抓回來的國民黨野戰醫院,就是先前李勇養傷時候待的那個醫院,還真是巧。
“小玲,玲玲姐,怎么是你啊?”李勇一下子走了過去,抓住這個俘虜的手不住地問。
“二旦,真的是你嗎?你還沒死?”嗚嗚嗚,胡小玲趴在李勇的肩膀上哭了起來。
李勇和這個被抓過來的女護士來的這一出把大伙都弄懵了,這是啥意思?旅長和這個俘虜認識?看來還是很熟悉的樣子。
李勇這點事別人不知道但胡小蓮是很清楚的,李勇這小子早在被窩里把自己怎么跑出來的跟胡小蓮交代了。
胡小蓮多聰明啊,馬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著哭泣中的胡小鈴,再想想她自己,胡小蓮的眼睛也有點發濕,一個姑娘家的在這兵荒馬亂的時代活著不容易,自己如果不碰到大勇也不過是一個山溝里的小寡婦,哎,命運有的時候真的會捉弄人。
“小玲,玲玲姐,放心吧,一切都沒事了,你以后就在咱解放軍里干,和你的二旦弟弟一起干,怎么樣?”
趴在李勇肩膀上的胡小玲淚眼婆娑地點點頭:“二旦,我聽你的,也跟著你當八路。”
胡小蓮很會找時機地走了過來,拉住胡小玲的手說道:“妹妹,來,坐姐姐這,咱們好好說說話。”
李勇轉過頭來,對著張大著嘴巴有點合不上的其他俘虜說道:“大家都看到了吧,我叫李勇,是咱們解放軍二縱隊獨立旅的旅長,不過一年多以前我還是的一個列兵.‘
另外,胡小玲才是李勇遇到的第一個女角,今天算是出場了,咱們以后就看她的表現吧。
李勇到胡小蓮的衛生隊里去看那些被抓回來的俘虜的時候意外地遇見了當初幫他從國民黨醫院里跑出來的小護士胡小玲。
借這個機會李勇告訴這些俘虜:“我當初和你們一樣,是里的一個列兵,就是在你們這個醫院里養的傷,是有了胡小鈴的幫助我才能跑出來,這一年多來發生的事情你們都看到了,也都很熟悉,跟著國民黨干下去還能有什么出息?能有什么好下場?你們好好想想,想好了就在我們旅當兵,我跟大家發誓,一定不會虧待弟兄們,我李勇能吃一口干的絕對不會讓你們喝稀的,好不好?”
知道李勇這個解放軍的高級長官以前和他們一樣都是過去的,這些俘虜的心情馬上不一樣了,一年多以前跑出去的一個小列兵現在都能當上旅長了,看來人家解放軍對被抓住的俘虜是沒有什么成見的,干的事讓人佩服。
其實就算是想對俘虜有成見也行不通,現在的西北野戰軍有百分之八十的基層干部士兵都是俘虜過來的,連都說過,我軍武器和人員的來源主要在前線,這樣的部隊對俘虜還能有什么成見?
再想想,再想想,這些俘虜里還真就有幾個人對李勇多少有那么一點點印象,好象是有這么一個傷員來著,是被炮彈炸傷頭部了,哎,沒想到人家出息了,這么一跑還就對了,現在都成了解放軍的長官了。
照說這個國民黨野戰醫院里的傷兵有的是,今天來明天的走的,活的死的一大幫,傷養好了就回部隊,沒養好的隨便挖個坑就埋了,戰爭時期的野戰醫院附近都有一個專門埋死人的亂墳崗,誰還能記得住一個小小的列兵。
但李勇不同啊,在醫院里的時候和胡小玲走的很近,為了這事胡小玲還沒少受人嘲笑,不過也確實是讓李勇比別的傷兵讓人多留意了一下,所以這些被胡小蓮這個衛生隊長抓回來的俘虜里有幾個得算是李勇李大旅長的老熟人了。
衛生隊逮住的醫院就是旅長當初養傷的國民黨醫院,旅長還和其中的一個小護士很熟悉,聽說當初跑的時候還多虧這個姑娘幫的忙,這個消息象爆炸一樣在獨立旅里這些知道李勇根底的老戰士們之間傳開了。
李勇也不在乎,誰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反正都是事實,李江國和衛剛還有高翔等人是見面就問,還說有機會要到衛生隊去看看這個名字和胡小蓮胡隊長差不多的小護士,怎么這一救就弄出個解放軍的旅長來。
很會做人的胡小蓮沒把這個和自己只有一個字差別的小護士當俘虜看待,而是把胡小玲領到了自己和李佳以及何翠花三個人住的地方,并且告訴胡小玲以后就是她們四個人一起住了,互相間也有個照應。
胡小蓮的舉動讓這個剛來的胡小玲很受感動,也領略了解放軍大家庭的溫暖了,幾個女人很快就混熟悉了,胡小玲也知道了這幾個女人里只有一個何翠花算是真正的八路出身,是個在戰場上殺出來的家伙,別人就是不是那么回事了。
在她眼里和姐姐一樣的胡小蓮當兵以前是一個寡婦,而長得很秀氣的李佳沒想到和她一樣是被解放軍從國民黨那里俘虜過來的,被抓來前還是國民黨的一個上尉軍官,要知道國民黨軍官的身份在解放軍里是很不受待見的,從某種程度講,還沒有自己這個國民黨的小護士出身好,護士是士兵,的軍隊對被俘虜過的國民黨士兵是沒什么抵觸心理的。
知道了幾個人身份以后胡小玲再也沒有了什么自卑心態,而是很快地和大家融合在一起,成了一個在很多地方都能給胡小蓮幫上忙的好手。
連著十幾天過去了,穿著一身灰色軍裝的胡小玲在衛生隊里忙里忙外,有她在胡小蓮這個隊長省了不少心,因為胡小玲的特殊身份,她很適合與這些被抓過來的新解放戰士溝通,也能把大家的意見反映上去,所以這些新俘虜過來的軍醫和護士一起誠心誠意地加入了解放軍的隊伍,算是李勇認識胡小玲的一個意外收獲吧。
李勇這段時間也是盡量多抽出了一點時間去看看胡小玲和幾個女人,而幾個女人對李勇的稱呼也是很有意思的,胡小蓮這個李勇最初的女人叫他大勇,何翠花年紀最小,喊李勇哥,李佳這個姑娘喊職務名稱旅長,而胡小玲就更有意思了,她只習慣喊李勇最早在她跟前養傷時的名字“二旦”雖然知道現在的李勇已經改名字了。
胡小玲對李勇的稱呼讓其余幾個女人覺得好笑,李勇到是不覺得有什么,二旦就二旦,每每胡小玲喊他的時候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
經過整合了的獨立旅現在可說的上是兵強馬壯了,五個步兵戰斗營,一個偵察營,一個高射機槍防空營,一個榴彈炮營,一個大輜重營,加上團部三個直屬連,以及衛生隊等等,全旅九千多人擰成了一股繩,不分白天黑夜,訓練不停,因為李勇知道,等待他們的還有更多的戰斗和更長的路要走。
這一天獨立旅接到了縱隊的電話通知,西北野戰軍收復延安以后要搞一個隆重的慶功大會,大會的重頭戲是閱兵式,野司下的命令是要以旅為單位參加受閱,每個旅都要出動一支部隊接受檢閱。
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李勇忍不住笑了,知道讓獨立旅出大名的機會到了,為什么?原因很簡單,西北野戰軍的這些個主力旅里,要論部隊的戰斗力沒誰能說明白,象一縱隊的三五八旅,二縱隊的三五九旅(五旅),六縱隊的教導旅,還有自己的老部隊二縱隊四旅等等,都是有名的老紅軍部隊,戰斗力很強悍,自己這個獨立旅在人家面前是小字號,是小兄弟部隊。
但閱兵跟打仗不一樣,閱兵看的是隊列訓練,這一點西北野戰軍里可能就沒人能比的上新成立的獨立旅了,獨立旅訓練的科目里有一個別的部隊不太重視的隊列訓練,這就讓李勇等人很占便宜了。(西北野戰軍是打游擊出身的部隊,整天都在鉆山溝,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搞什么隊列訓練。)
不說李勇了,就連王成德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搖了搖頭,最近一段時間獨立旅本來就夠出風頭了,如果再來這么一出戲肯定能讓獨立旅更出名了,王成德這個老八路出身的戰士很清楚別的部隊在隊列訓練上與獨立旅的差距,而且差距還不是一點半點。
不過看著笑的賊西西的李勇,王成德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出名就出名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壞事。
所謂的閱兵也并不是全野戰軍的戰士們都參加,十多萬人得走什么時候?再說了,延安也沒有那么大的地盤來讓部隊施展,所以上級給的命令是每個旅出五百人受閱就可以了。
這兩天時間里李勇自己親自主持,從全旅里挑出五百個身體和素質不錯的戰士,讓他們換上新軍裝,新鞋子,鋼盔和武器擦的亮亮的,在自己的帶領下進行強化訓練。
幾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這一天在延安的大廣場上西北野戰軍舉行了隆重的閱兵典禮。
全野戰軍縱隊以上的首長都坐在了主席臺上,這在野戰軍成軍以來還是第一次,彭老總坐在吉普車上檢閱完部隊以后分列式開始了。(西北野戰軍歷史上確實是有這么一次閱兵,當然了,是沒有李勇的獨立旅的)
從一縱隊開始,每個旅的受閱部隊依次走過去,主席臺上的各個縱隊的首長都是指指點點的,誰都想讓自己的部隊把別的部隊風頭壓過去,別看他們都是在一起打生打死多少年的老戰友,這時候卻沒有讓誰的習慣,等李勇帶著獨立旅挑出來的五百人走過來的時候全場都要沸騰了。
獨立旅的裝備太突出了,五百人都是一色的鋼盔、皮鞋和沖鋒槍,和別的部隊一比簡直是另外一支軍隊在參加受閱,當走在最前面的旅長李勇抬手向主席臺敬禮的時候,跟在他身后的戰士們由齊步走變成踢大步的正步走。
這種閱兵時的步伐變化是我軍在后世的一種普遍做法,可是在四八年的時候被李勇拿出來就很有震撼力了。
西北野戰軍的干部戰士穿的普遍都是布鞋和膠鞋,布鞋和膠鞋走路的時候是沒有什么聲音的,這樣的鞋和獨立旅的皮鞋比起來就很吃虧了。
踢正步要的就是氣勢,一往無前舍我其誰的氣勢,獨立旅的五百多雙軍靴一個點似的敲擊著大地,啪啪啪,整齊的腳步聲震人心肺,戰士們挺著胸脯,按著胸前的沖鋒槍抖擻精神往前走。
主席臺上的首長們一下子靜了下來,有的首長小聲嘀咕著:“看看,過來的是王胡子的獨立旅,好家伙,牛的不得了啊。”
第334章收復延安之李貞
七八月份的延安,正是一年最熱的時候,熱得看熱鬧的老百姓都在不停地用手里物件扇涼,但是從主席臺前踢著正步走過去的獨立旅卻讓人感覺到了一股子瀟殺的冷意,是從骨子里冒出來的冷意。葉子悠悠
在旅長李勇的帶領下,整支部隊都散出一種殺氣,沒錯,就是殺氣,這是一種從血海里滾出來的部隊所特有的氣質,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英雄的部隊才能培養出來的氣質。
握緊手里的沖鋒槍,眼睛狠盯著前方,五百多雙軍靴踩踏著大地,鼓點一樣的腳步聲震人心魄,前進,前進。
方才還在嘻嘻哈哈的老百姓突然都不說話了,現場一下子靜了下來,靜的只有戰士們的腳掌與大地的接觸聲。
過了一會,突然間有人打破了寂靜,寂靜馬上又變成了小聲的議論,一人說道:“哎,我說老哥,以前咋沒看到過這支部隊呀,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另一個說道:“看你說的,什么叫冒出來的,這是咱八路軍里最精銳的部隊,以前沒讓人知道是為了保密,現在胡宗南讓咱們打跑了,所以才拿出來讓大家看看的,懂了嗎?”
又有一個人說道:“你胡解釋什么,還什么為了保密,不懂就不要亂說,依我看,這支部隊一定是為了保衛咱mao主席才特意成立的,看人家的裝備,你看過有全戴著鋼盔的八路部隊嗎?沒錯了,肯定是最厲害的部隊,這不嗎,mao主席他老人家到了河北了,人家河北也有專門保護咱mao主席的部隊,所以他們才出來和國民黨頑固軍打仗的。”
(解放戰爭時期,陜北的老百姓管國民黨軍的叫法有好多種,比較大眾化的叫法是,白軍、中央軍、遭殃軍、頑固軍等等)
實際上老百姓是把心目中的想法理想化了,轉戰陜北的時候mao主席和黨中央等領導機關的警衛部隊只有四個連,這四個連隊加在一起的總兵力也只有二百多人(西北野戰軍的連隊規模比別的野戰軍要小的多,一百多人就是一個了不起的大連隊了,這還是戰斗部隊的規模,象mao主席身邊的警衛部隊每個連隊只有幾十人,這個人數在當時是很平常的),mao主席是嚴禁用作戰部隊來給機關搞警衛工作的。
不說老百姓怎么議論怎么亂猜了,此刻的二縱隊司令員王震高興的把嘴張開多大,哈哈大笑著向身旁的人介紹著:“看到沒有?是老子的部隊過來了,就是新成立的獨立旅,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旅長李勇,你們誰有這樣的部隊?誰有這樣的旅長?也拿出來讓老子我看看,哈哈哈哈。”
王司令員的大笑聲讓這些野司和縱隊的長們是紛紛側目,習仲勛政委捅了捅坐在他身旁的彭老總:“老總,王胡子又彪了,你看把這家伙高興的。”
沉穩的彭老總也是不經意間笑了笑,小聲回答道:“我說政委呀,誰叫人家王胡子有這么一支部隊來著,別的縱隊要是也能弄出一支這樣的部隊來,我下命令讓他們集體彪都行啊。”
“都看傻了吧別楞著了,趕快鼓掌。”啪啪啪啪,使勁鼓掌的是坐在主席臺上的二縱隊司令員王震。
主席臺上的這些長們互相看了看,哎,說什么好,風頭又被這這家伙搶去了,不過,也不怪王胡子狂妄,底下走過去的這支部隊確實是不錯,從指揮員到戰士都很好,部隊的精氣神讓人看著振奮,看在胡子的面子上咱們就跟著他鼓掌吧。
一縱隊的司令員賀炳炎(五五年上將),三縱隊的司令員許光達(五五年大將),四縱隊司令員張達志(五五年中將),六縱隊司令員羅元(五五年中將)等等,主席臺上是將星閃耀,這些人在王司令員的帶領下給臺下走過去的獨立旅鼓掌。(野戰軍的長機關還有幾個很有名的將軍,以后再介紹)
閑話少說,結束了閱兵的獨立旅這一回算是露大臉出大名了,在整個延安地區,包括地方政fǔ和老百姓,誰不知道二縱隊有個獨立旅?還有一個叫李勇的小旅長,提起這支部隊來都是豎起大拇指,說一句,那是頂牛B的部隊。
老百姓中還勝傳說至打成立以來這支部隊就沒打過敗仗,這一次攻打延安就是他們第一個沖進來的。
獨立旅的戰士們牛啊,牛的出門的時候臉上都帶著光,就差在自己的胸脯上印個牌牌,上面寫著,我是獨立旅的人。
旅長已經是部隊的高級指揮員了,李勇去野戰軍總部的機會也多了起來,這一天,野司又一次召開了旅以上干部會議,提前到了一點的李勇和王成德被彭老總喊了過去,(呵呵,第一次用旅一級指揮員的身份正式參加野戰軍的擴大會議,當然得提前一點積極一些了。)
見過彭老總不只一次了,可每次見面李勇都很激動,就是這樣一個看著很普通的人,面貌很象是中國農村一個典型的農民,一個農民一樣的人在人最危機的時候用兩萬多人把胡宗南的三十多萬部隊生生地拖在了大西北。
見了面的彭老總還是那樣不急不緩地對倆人說道:“仗打的不錯,閱兵也搞的很好,但是不能驕傲,你們旅在咱們西北野戰軍里算是出奇冒泡的部隊了,但跟別的野戰軍一比就很一般了,象華東野戰軍和東北野戰軍,他們每個縱隊的下屬師人員都過一萬,武器裝備也不比你們差。”
李勇和王成德倆人靜靜地聽著,彭老總用這種口氣對一個旅級指揮員說話的時候不多,也是為了提醒這兩個年輕的指揮員,這樣的機會很難得,停頓了一會的彭老總繼續說道:“誰叫咱們窮啊,大西北的人員匱乏,咱們補充起來不容易,部隊的規模始終不大,不過,不會老是這樣的,部隊的規模一定要擴大,還有更大的任務在等著我們,你們要抓緊準備,盡一切可能來提高部隊的戰斗力,會有更艱巨的任務要你們去完成。”
正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有人在門外喊了聲報告,喊報告的聲音很清脆,是一個明顯的女人的聲音。
彭老總連頭也沒回地說了聲:“扯淡,喊什么報告,是老李吧?快進來。”隨著說話聲走進來一個中年女軍人。
這個女軍人穿著一身洗得白的灰軍裝,在衣服的袖口和肩膀上還打著補丁,戴一頂灰軍帽,剪了一頭齊耳的短,整個人顯得很精神和干練,進來以后不停地打量著李勇和王成德倆人,打量了一會又爽朗地哈哈笑著說道:“老總,你也不給我介紹介紹,這倆年輕人是干什么的。”
女軍人說話的口氣讓李勇和王成德有點吃驚,為什么?因為在西北野戰軍里喊彭老總為‘老總’的沒有幾個人,只有野司的幾個長才喊老總的,連縱隊一級的指揮員也是稱呼為‘彭老總’的,象李勇和王成德這種旅團以下的指揮員平時都是喊長的,喊‘老總’這稱呼有兩個意思,一是表示親切的和關系很密切的意思,二是有身份很接近的意思。
為什么這個女人也喊彭老總為‘老總’?她是什么人?聽彭老總的口氣,對她進來的時候喊報告還不太滿意,一個可以不喊報告就進野司的指揮機關能是什么人?
就在李勇和王成德倆人滿肚子疑問的時候,彭老總也是笑著說道:“老李呀,你這脾氣可不怎么樣,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就是咱們二縱隊很有名的獨立旅的旅長和政委,是王胡子的兵。”
這個女軍人眼睛一亮說道:“呦呵,王胡子這家伙能培養出這兩個年輕人來?不簡單嗎,有時間我得到他那里去取取經,看是用的什么好辦法。”
女軍人這一說話更讓李勇和王成德懵了,王震司令員是一個威名赫赫的將軍,別說在西北野戰軍了,就是在整個人民解放軍里的威望都非常高,包括在國民黨的軍隊里,誰不知道王震?
能喊王司令員為王胡子的可不是什么一般人,更不簡單的是,這個女軍人喊王司令員為‘王胡子這家伙’,能這么喊的是什么人?
李勇和王成德倆人都是腦袋瓜子頂機靈的人,都猜出來這個女軍人不一般,但不敢確定是誰。
“別讓這倆小子犯迷糊了,這是咱們野戰軍的政治處主任,也是咱們的組織科科長,李貞同志,大家認識一下吧。”
彭老總這一說完,李勇就覺得腦袋忽悠一下子,猛然想起一個人來,我的老天爺呀,我說是誰敢當著彭老總這么說話,原來是李貞,是李貞那。
李貞是什么人?是新中國第一個女將軍,也是五五年mao主席授銜的時候唯一的一個女將軍,在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軍史上都是非常有名的一個人。
第335章收復延安之大雷霆的蔣介石
李勇和王成德去野戰軍司令部開會的時候意外地碰見了一個人,一個干練的名字叫李貞的女軍人。
聽彭老總給介紹是野戰軍的政治處主任的時候才恍然大悟,這是人民解放軍里真正的老資格,是起家時候的老紅軍,是從槍林彈雨里殺出來的老戰士,怪不得她喊王震司令員為‘王胡子這家伙’,進來喊報告的時候彭老總有點不滿意,這樣的人還用喊什么報告。
李貞,湖南瀏陽人,1926年參加,1927入黨(27年就入黨了,厲害呀),同年參加東鄉秋收暴動,是瀏陽縣委的軍事部長,紅六軍團的組織和宣傳部長,參加了長征,八路軍12o師的政治處主任,西北野戰軍的政治處主任,后來入朝參戰,五五年被授予少將軍銜。
這李貞在人民解放軍的歷史上是非常有名的,她可不是現在所謂的神馬文職將軍,神馬唱歌跳舞整出來的將軍,(唱歌跳舞都能當將軍?這將軍也有點太不值錢了)而是實打實的軍事指揮員,是帶領戰士們打仗的第一線指揮員。
十八歲的時候擔任瀏陽縣委的軍事部長,是主管作戰的軍事部長,是當年湖南瀏陽秋收暴動的主要軍事領導人之一。
一個姑娘家,十八歲的時候就能領導一個縣的農民起武裝暴動,這得是什么樣的人物,后來李貞加入紅六軍團,是紅六軍團的組織部和宣傳部長,以后是紅二方面軍的組織部副部長(紅二方面軍的前身是紅二、六軍團),是賀龍元帥的老部下,也是紅二方面軍的主要領導人自一。
方面軍的組織部副部長,這個資歷就相當厲害了,組織部是干什么的?是專門管干部的,也就是說,在整個紅二方面軍,也就是后來的12o師,以及由他們為主要班底組建的西北野戰軍里有許多干部都是經由李貞提拔的。
李貞將軍和王震是司令員是真正的老鄉,都是湖南瀏陽人,同年入黨,但是加入戰斗部隊的年頭李貞將軍比王司令員還早兩年(王震司令員是27年入黨,29年加入游擊隊)。
李貞將軍是紅六軍團的老人,而紅六軍團的大部分家底都在現在的西北野戰軍二縱隊,因此,可以說二縱隊也是李貞將軍的娘家,李勇和王成德這倆家伙可說得上是李貞將軍的娘家人。
咱們前文說過,軍隊里是非常講究資歷的,早當一年兵都了不得,何況是27年就入黨的老資格,所以李貞才很自然地稱呼西北野戰軍的司令彭德懷為老總,管二縱隊的王震司令員叫王胡子。
聽說這就是二縱隊的兩個旅長和政委,李貞也是非常高興,拉著倆人問這問那的,彭老總在一旁也是難得的笑著說:“看到你們娘家來人了,看把你高興的。”
李勇和王成德不敢怠慢,倆人一起起身給李貞將軍敬禮,立正,喊“長好”王成德的感覺還算正常,他以前就在四旅老2團的政治部工作,也聽說過有這么一位長,但李勇就不一樣了,看到這樣一個在后世非常有名的將軍還有不激動的?
李貞將軍是什么人物?十八歲帶領農民搞暴動,心眼多的不得了,連著打了二十幾年仗,還專門管干部,啥人物沒見過?看人的眼睛很毒,看到李勇有些激動的眼神就多少能猜出點心思來:“怎么了?李勇旅長以前認識我嗎?”
“大名鼎鼎的李貞將軍,我還能不知道?”李勇沒注意下,脫口就來了這么一句。
李勇這句話一說完連彭老總都楞了一下,這小子啊,還真敢說。
我軍授銜是在55年實行的,48年就說李貞是將軍的那還不讓人驚訝。
“哈哈哈,”李貞大笑著說:“誰說我是將軍了?還什么大名鼎鼎,胡扯,我可沒你們王司令有名,你這小子什么時候聽說過有我這號人物?有點拍馬屁的嫌疑。”
李貞將軍是19o8出生,到了48年已經是四十歲的中年人了,看李勇和王成德這兩個二十幾歲的人有點看晚輩的意思。
被李貞將軍這么一說,李勇有點抓耳撓腮不知道怎么往下說了,確實是早就聽說過,但沒法說,說是幾十年以后聽說的??那還不得讓人當妖怪抓起來,起碼彭老總等人會認為他精神不正常。
“行了,別不好意思了,拍拍馬屁也不是什么壞事,開完會以后咱們一起回咱二縱隊,找你們王司令員取經去。”李貞將軍說到二縱隊的時候用的稱呼是咱二縱隊,讓李勇和王成德很親切,這才真正是從家里走出去的老前輩。
李貞將軍戎馬一生,身經百戰,是中國人民解放軍里的老骨頭,憑她的資歷和功勞實際上授少將軍銜是太低了,很多她經手提拔起來的干部后來的軍銜都要比她還高,但李貞將軍從沒因為這事有過什么牢sao,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芝麻、綠豆大的事能算個屁。”這就是當時老員的風骨了。
至打解放軍重新收復延安以后,整個地區是歡歌笑語,戰士們訓練之余就下地幫助老鄉干農活,當然了帶頭下地干活的都是先前的老兵,這是八路軍的老傳統。
從延安撤出去快一年半了,有很多老戰士再也回不來了(兩萬兩千多的老戰士,回來的連一半還不到),能回來的都已經是部隊里的各級指揮員了,但是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該挑水的挑水,該給老鄉挑糞的挑糞,里面有很多都是營團級別的指揮員。
延安的老鄉們也沒拿他們當做是什么官不官的,(在老八路軍的部隊里官兵沒什么大區別),和這些還活著的老戰士一起干活吃飯聊家常,這樣的情況讓新解放過來的戰士很受觸動,他們總算知道了為什么老百姓會這么向著八路軍了,為什么被國民黨的軍隊抓住了吊起來打的時候也不說解放軍的去向了,這就是民心,民心所向還能不打勝仗?有句老話說的好,天意不可違,什么是天意,民意即天意。
國共兩黨戰至48年的下半年,力量對比有了明顯變化,人民解放軍在兩年左右的戰斗殲敵國民黨正規軍94個旅,連同一些地方部隊,共殲敵152萬,收復與攻占重要城市164座,解放區的面積達到了235萬平方公里,人口增加到一億六千萬,國民黨的軍隊總數下降到365萬,而解放軍的總兵力則增長到28o萬,這還只是簡單的數量上的對比,而解放軍的戰斗力與凝聚力就更不是國民黨軍所能比的了。
延安是一片歡聲笑語,但有笑的就有哭的,此時還在國民黨控制下的西安是漫天的凄風苦雨,劉勘、嚴明、徐保三位高級將領相繼陣亡以后,胡宗南給他們三人開了一個隆重的追悼大會,把他們三個死人樹成高級軍官的楷模而大大地贊揚了一番。
讓胡宗南沒有想到和大吃一驚的是,他的校長蔣介石也來到了西安,參加了由他主持的這個追悼大會,還親自上了埋葬三人的翠華山,給三位死去了的將領鞠躬,說他們是黨國的英雄,的功臣。
不過誰都知道,蔣介石和胡宗南這套做派是給活人看的,死了就是死了,你再加封什么的也活不過來了。
當時的西安有學生寫了一副對聯來形容現場的情況,或者說是諷刺吧,上聯是:劉勘戡亂,內亂未勘身先死。下聯是:徐保保寶激,寶激未保一命亡。橫批是:紀律嚴明。
蔣介石在西安如喪考妣地給這些還活著的高級將領講話:“我們今天還能在這里祭奠他們,如果你們再不努力作戰,恐怕我們死后連埋的人都沒有,更提不上什么祭奠了。”
西安,國民黨西北綏靖公署,此時的蔣介石一改在追悼大會上的面孔,對著站在他面前的兩個學生是臭罵不止,這個兩個學生一個是西北的最高行政長官,6軍上將胡宗南,另一個則是剛剛從延安跑回來的整編第十七師的師長何文鼎。
“怕死,無恥,廢物,你手里有三個師的兵力,加上地方的保安團,怕是有四萬多人吧,共軍能有多少人?他們充其量只有十萬人,十萬人還是我多說了,你守多長時間?兩天不到就把延安丟了,你的軍隊呢?你的士兵都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的火炮和坦克呢?你還回來干什么?黃埔一期的畢業生,連一群泥腿子都打不過,要你們還有什么用?”
蔣介石把何文鼎連同胡宗南是一通臭罵,罵的倆人大夏天順著腦門子冒冷汗,但熟悉蔣介石脾氣的兩個學生也知道他們這一關又過去了。
這些黃埔出來的學生都知道,被校長罵不可怕,怕的是校長不罵,那可就是真壞了,說明蔣介石已經對你這個人徹底失望了,以后再也不會起用,你這一生也就完蛋了。
第336章再戰三十六師
在西安參加完追悼大會的蔣介石把胡宗南和剛剛從延安逃回來的何文鼎是一頓臭罵,不過罵歸罵,最后還得是給他們打氣。葉子悠悠
不管這倆人怎么無能也是自己的學生,用別人就更不放心了,校長語重心長地對學生說道:“不要氣餒,仗還有你們打的,共軍不過是十來萬人的土頑,要拿出信心和勇氣去對付他們。”
屢戰屢敗的胡宗南利用一切手段對部隊進行補充,有了校長的支持,他的手底下仍然有11個整編師,3o個旅,大約25萬多的部隊,加上青海、寧夏和甘肅的國民黨地方部隊,在整個大西北,國民黨能控制的部隊還有四十多萬,從數量上看是人所領導的西北野戰軍的幾倍。
八月份,經過補充的胡宗南部在蔣委員長的鼓勵下,向西北野戰軍大肆反撲,想一舉扭轉延安丟掉以后的被動局面。
彭老總帶領西北野戰軍并沒有與敵人硬碰硬(硬碰硬從來就是不是解放軍所提倡的),而是用且戰且退的戰術,與胡宗南部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接觸,逐步試探胡宗南的真實意圖。
胡宗南在西安自己的長官公署里每天都要聽通報,看匯報,了解戰事的進展,然后再指揮部隊動攻擊。
戰役級別的指揮員,離著上千里地與彭老總這樣的人物較量,跟找死也沒什么區別,不知道他的校長是怎么看上他的,把幾十萬的部隊交給這樣的人來指揮。
前線戰機很難撲捉,可是他的前線指揮員沒有他的命令連一個營都調動不了,這樣的傻蛋除了葬送他自己的部隊還能有什么用?在國民黨里曾經有人評介胡宗南為志大才疏,草包一個,充其量能當個團長。
在國民黨軍的進攻下,先后占領了白水、澄城、合陽等地,得到消息的胡宗南大喜過望,命令部隊把陜甘寧邊區的關中分區向當年小鬼子那樣來了一個拉網式大掃蕩,準備把西北野戰軍困死在黃龍山區。
一直在關注陜北戰況的蔣介石也是不斷地鼓勵胡宗南,讓他加快結束陜北戰爭,一鼓作氣消滅西北野戰軍,好把他的三十幾萬部隊投入中原戰場,與解放軍進行中原大決戰。
西北野戰軍隱忍不,并沒有與國民黨軍有大規模的接觸,而是在不斷的運動中尋找戰機,尋找可以給敵人致命一擊的機會。
在國民黨軍向陜甘寧邊區進攻的部隊里面有一支部隊是比較另類和特殊的,這支部隊就是新三十六師。
為什么說是新三十六師,因為國民黨的整編三十六師已經在前文敘述過的沙家店戰役中被西北野戰軍全殲了,在那次戰役中惟獨跑了師長鐘松和幾個親信,雖然說只剩下了師長和幾個親信,但胡宗南舍不得三十六師這個番號,命令種松重新組建三十六師。
部隊是組建了,但是和以前的三十六師有很多地方不一樣了,先前的三十六師是有過戰斗經驗的老部隊,人員也是達到了空前的三萬多人,新三十六師就差多了,師屬的三個旅人員跟以往相比縮水不少,每個旅只有四五千人,全師加在一起也只有一萬五千多人,這里面還包括了相當一部分的非戰斗人員。
客觀地說,種松這個人還是一個比較會打仗的將軍的,在第一次榆林戰役中,正是因為有了鐘松的支援才讓西北野戰軍損失慘重,胡宗南再一次重新起用鐘松也多少是看準了這一點,認為他還有用,能給自己賣命。葉子悠悠
鐘松當然也很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在行動中非常賣力,希望通過這次作戰一洗沙家店戰役的恥辱,向胡宗南和蔣介石證明他是一個能打仗的指揮員。
三十六師從攻擊行動一開始就非常賣力,部隊的攻擊與部署非常快,在幾次小規模的接觸中給西北野戰軍造成了一定的麻煩。
不過由于這家伙在與西北野戰軍的作戰沖吃過大虧,所以的他的每一次作戰都非常小心謹慎,生怕再一次上當吃虧。
宜川公路附近,石堡地區,西北野戰軍臨時指揮部,司令員彭德懷正在向幾個高級指揮員交代任務:
“這個鐘松的三十六師作戰非常積極,對我們的威脅很大,經過研究決定,我們準備在下一次行動中把三十六師yin進來,創造機會消滅它。”
說到這里的彭老總看了一眼身邊的幾個指揮員:“敵人的兵力比我們多,采用的是平推加合圍的戰術,因此想把三十六師從敵人的堆里抓出來吃掉是不容易的,野司準備用一、三、四、六幾個縱隊來牽制和吸引敵人,把消滅三十六師主力的任務交給二縱隊,王司令員你有什么意見和看法嗎?”
彭老總身邊的幾個指揮員里赫然就有二縱隊的司令員王震,此時的王司令員沒有了平時笑哈哈的表情,而是一臉嚴肅跟彭老總表示:“請野司各位長放心,我們二縱隊一定完成任務,消滅三十六師。”
彭老總:“這個打不死的鐘送又交給你了,把任務交給你是因為你手里有四個旅,完成任務的把握別別的縱隊大一些,你熟悉鐘送,鐘送也熟悉你,不過他怕你,你不怕他,這個新三十六師雖然是新組建的部隊,但也有一萬五千多人,兵力是你們縱隊的二分之一,鐘送這家伙也比一般的國民黨將軍要難對付,所以說要想消滅三十六師困難會不小的,其余幾個縱隊要全力牽制敵人和保證你們縱隊的側翼安全,到時候是沒有兵力對你們進行增援的,你們二縱隊要對這一點做好思想準備。”
王司令員:“整訓了這么長時間,正好拿這個新成立的三十六師試試刀,打不死就繼續打,一直到打成肉醬為止,看他還死不死。”
回到自己縱隊的王司令員馬上召開了全縱隊團以上干部參加的作戰會議,傳達野司下達的作戰命令,因為獨立旅沒有團一級的編制,來參加會議的只有旅長李勇,政委王成德和參謀長方新。
國民黨整編三十六師在師長鐘送的全力督處下,開始向前攻擊前進,不過鐘送這家伙的嗅覺或者說是戰場的洞察力還是相當敏銳的,在察覺到西北野戰軍有異常舉動以后馬上停止了前進,就地組織防御。
在新三十六師的防區里有一做伸向平原的孤山,因為從遠處看這做山很象是一把酒壺,所以當地老百姓稱之為壺梯山(壺梯山是真的,但所謂的老百姓的叫法是杜撰的,沒有這回事)。
鐘送很看好這做孤山的地理位置,利用這做孤山作為自己部隊的依托陣地,進可以攻,退可以守,兵力部署為左面是一二三旅,右面為一六五旅,師指揮部以及直屬隊和主力二十八旅守壺梯山,這就打亂了二縱隊設伏殲敵的計劃。
不過敵變我也變,因敵變化而取勝者才是真本事,在二縱隊的作戰會議上王司令員決定,以五旅(老三五九旅)來攻擊敵人的一六五旅,以六旅攻擊敵人的一二三旅,以四旅作為縱隊的預備隊,以李勇的獨立旅來攻擊鐘送的主力新二十八旅。
這是獨立旅成軍以后的第一仗(做為旅級部隊的第一仗)打的還是硬仗,王司令員毫不猶豫地把最重要的任務交給了獨立旅,正是應了李勇先前所考慮的問題,部隊級別提高了,所擔負的責任也就大了,是主力就要擔負起主力的擔子來,李勇和王成德很明顯地感覺到肩膀上沉甸甸的,以前當團長時所沒感覺的壓力一下子感覺到了。
王司令員告戒李勇和王成德還有方新:“壺梯山是國民黨三十六師的戰役支撐點,只要把壺梯山拿下來這仗就好打了,敵人的防御體系就會瓦解,鐘送就無險可守,而在平原地區,兵力只有二縱隊一半的三十六師在沒有可靠的防御陣地的情況下是沒辦法和二縱隊對抗的,敵人的二十八旅有四千多人,加上師部直屬隊應該有五千人左右,戰斗一打起來敵人肯定會死守壺梯山陣地,所以這一仗的關鍵節點就看獨立旅是否能順利攻下壺梯山,打掉二十八旅。”
最后王司令員又嚴肅地告訴幾個獨立旅的指揮員:“戰斗很關鍵,要不惜一切代價迅拿下壺梯山陣地,拿不下來就撤下來,由你們旅的老部隊四旅接著起攻擊。”
王司令員這話說的很嚴重了,雖然沒說戰斗拿不下來怎么處理,但是光是被撤下來由四旅起攻擊就有點讓人受不了了,就向是攻擊延安的時候,五旅攻擊受挫以后郭旅長的難受勁他們幾個可都知道。
李勇和王成德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還是由旅長李勇向縱隊黨委表示道:“請長放心,請縱隊黨委放心,我們獨立旅堅決完成任務,消滅二十八旅,拿下壺梯山。”
老巴四十歲了,這個年齡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時候,平時的事也多,更新不快希望大家能理解,謝謝朋友們的支持。
第337章再戰三十六師二
在二縱隊召開的戰前會議上,李勇代表獨立旅九千多干部戰士向王司令員表示,堅決完成縱隊黨委交給的任務,不惜一切代價消滅國民黨三十六師的主力新二十八旅,拿下壺梯山。
王司令員點點頭,然后用手指著地圖上壺梯山的位置說道:“盡快接敵,作好各項準備工作,什么時間起攻擊由你們決定,我讓五旅和六旅按你們獨立旅的攻擊時間來統一行動,也就是說,你們旅攻擊起的時間就是全縱隊的總攻擊時間,但是傍晚前一定要完成任務,野司給我們的時間為一天半,要求我們縱隊在一天半的時間內結束戰斗,否則戰役計劃取消,也就是說,野司其余的幾個縱隊只能給我們爭取一天半的時間,我給你們旅的時間是一天,如果你們攻擊不順利就撤下來,由四旅組織突擊。”
王司令員這番話也是帶著一定的激將作用,把最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獨立旅了,再打不好就是你們自己的事,到時候可別怪我臨陣撤換部隊。
臨陣撤換部隊是很讓人忌諱的,如果被撤換,就說明你這支部隊不讓上級信任了,這樣的影響對一支部隊是巨大的,沒有一段時間,不打幾個好仗是緩不過來的,王司令員別看平時嘻嘻哈哈沒什么架子,但是處理起問題來是決不會手軟的,向上次對待五旅的時候就絲毫不講情面。
五旅是王司令員一手帶出來的老部隊,旅長郭鵬以及一干指揮員是王司令員多年的老部下,可他們的攻擊受挫王司令員馬上把獨立團調了過去,代替他們起攻擊,對五旅尚且如此,何況是別的部隊。
西北野戰軍在此時想全殲三十六師也承擔了很大的風險,三十六師并不是一支孤軍,要在眾多的國民黨軍隊中把它吃掉是很不容易的,好在三十六師立功心切,或者說是師長鐘松想證明自己心切,所以三十六師才比別的國民黨部隊稍稍突前了一些。葉子悠悠
這樣一來,三十六師的做法就給彭老總等西北野戰軍的高級指揮員們留下了可乘之機,你不是想立功嗎?不是想多表現嗎?好吧,咱們就利用你這種心理,尋找戰機,抓住機會把他吃下去,這就叫做槍打出頭鳥。
壺梯山的周圍是一片平原,坡陡山高草木稀疏,因雨水沖擊而成的大溝小溝互相交錯,二十八旅在師長鐘松的督處下,在陡坡上構筑了大量的野戰工事,明碉暗堡以及各種火力點到處都是,山頂上還有一座全部用石頭壘來來的大廟,規模不大卻非常結實,供的什么神仙已經沒人考慮了,這座大廟被三十六師的師部和二十八旅的旅部經過加強改成了臨時的戰地指揮所。
三十六師雖然是新組建的部隊,但好歹也是國民黨的正規軍,國民黨的正規軍打仗并不是一無是處,打運動戰跟八路軍一比差的太遠,但在防御的組織上是很有一套辦法的,每一支部隊都有一個獨立的工兵軍種,所以他們的各種防御工事修的很不錯(軍隊都有自己的傳統,國民黨軍隊的防御戰就很到家,比如在長net起義的國民黨第六十軍,后改為解放軍第五十軍,在朝鮮戰場與美軍對抗時就以擅長打防御戰出名)。
師長鐘松以這個孤山為依托,把主力和師部放在山上,把一六五旅和一二三旅擺在山兩側稍稍靠后的位置,這樣就形成了一個以壺梯山為刀尖子,三個旅互為依托的防御陣地。
不過這時候的師長鐘松并沒有感覺到西北野戰軍的壓力,只是這家伙與解放軍作戰的時吃過大虧所以才謹慎為之。
壺梯山,山頂大廟,國民黨三十六師和二十八旅指揮所,師長鐘松正在不停地猜測解放軍的意圖,這個家伙至從在沙家店戰役中差一點丟掉老命以后就一直對解放軍懷恨在心,老想找機會把面子再找回來。
現在圍著地圖不住眼睛看著,嘴里還自然自語著:“共軍是什么意思?不想與我軍決戰?還是不敢與我軍決戰?共軍的戰術是一慣以小股部隊yin我軍上當,而以主力設伏,打圍殲戰,但這樣的戰法對我們這樣設置防御陣地的部隊能有什么用?共軍為什么一直到現在還沒有什么動作?是我的感覺錯了嗎?”
不遠處的一個軍官接著鐘松的話頭說道:“師座,我們師攻擊的度是不是太快了?左右兩側的友臨部隊還沒能及時跟上來,根據卑職分析,我們有被共軍分割包圍的危險。”
鐘松:“小心是好事,但也不要因為太害怕而畏縮不前貽誤戰機,你多慮了,根據我與共軍多年打交道的經驗來看,共軍作戰一貫小心謹慎,沒有萬全的把握是不會出手的,我軍雖然位置靠前了一些,但能有此山為依托,背靠友軍的大部隊,共軍是沒有機會對我們下手的。”
鐘松是這支部隊的最高長官,他說沒問題了把就肯定是沒問題了,但也有幾個軍官在一起小聲議論:“什么問題都沒有為什么還弄這個大山當什么防御陣地,有本事就跟共軍死磕碰碰看。”
另一個馬上接過話來說道:“你可別犯虎,跟共軍死磕對咱們有什么好處,這種氣話以后一定要少說或者不說。”
接受完任務的李勇帶著一干指揮員查看地形,這個壺梯山與獨立旅以前攻打過的磐龍鎮以及最近攻打過的勞山都不一樣,為什么說不一樣?因為以前獨立旅攻擊的山地陣地都是群山連在一起,象這種在平原中伸出來的孤山還從沒對付過,加上以前打仗都是在夜間進行,也給部隊揮各種戰術創造了一定的條件。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這是座海拔不太高,但還很顯眼的山頭,四周圍的視野也很開闊,戰斗又是要在白天進行,獨立旅根本就沒有偷襲和取巧的機會,也就是說,要想拿下壺梯山陣地就只有強攻一條路可走。
獨立旅的戰前會議就在離壺梯山不太遠的一個隱蔽的山包后面召開,李勇指著壺梯山跟各位指揮員說道:“情況大家都看到了,沒什么取巧的戰術可以布置,再想從后山爬上去給敵人來個突然襲擊是不可能了,但打仗是不講什么條件的,縱隊給我們旅的時間是一天以內要拿下來就一定要在一天以內把敵人解決。”
稍稍停頓了一下的李勇提高了自己的嗓門,一字一頓地說道:“縱隊命令我們旅要在黃昏前結束戰斗,我的想法是,強攻壺梯山,中午在山頂開飯,同志們有沒有信心?”
軍事主官是一支部隊的靈魂,旅長李勇就是獨立旅里的靈魂,這一點誰也替代不了,政委王成德也不行,部隊的信心在很大程度上和這支部隊的靈魂有關系,李勇斬釘截鐵一樣的話語讓這些來開會的老戰士們很振奮。
一營長李江國起身說道:“什么國民黨正規軍,這個三十六師是被我們在沙家店戰役中打垮以后重建的,既然碰上了就再吃一次,這回咱們連骨頭都別給他剩下,連湯帶水全喝了。”
性子比較靜一些的四營長寧金山在這種場合一直都不太愛說話,這次也說道:“現在的三十六師跟以前比差遠了,武器裝備和兵員素質都比不上以前的老部隊,而我們部隊的戰斗力比一年多前就強太多了,一年前我們就能把它消滅,現在更能消滅它,我們四營向旅黨委請求擔任尖刀突擊隊。”
四營長寧金山話一說完場面馬上有點亂套,寧金山的性子是不和別人搶任務的,連這家伙都要伸手了別人能不急嗎?
在獨立旅里能有資格擔任突擊隊的是五個步兵營和一個偵察營,炮營和機槍營以及輜重營是撈不到這種任務的,在這些營一級的指揮員里性子最急的無疑是三營長馬長勝和恢復了老職務的輜重營的副營長何翠花。
這倆人刺溜一下子也站了起來,三營長馬長勝紅著臉喊道:“不行,憑什么讓你們四營當突擊隊,干這種活計我們三營最拿手了,你們四營戰士的槍法好,在我們后面負責掩護就行了。”
還是那句話,部隊的性格和軍事主官的性格有很大關系,三營長馬長勝是獨立旅里拼刺刀最厲害的,所以三營的戰士們也喜歡打近戰,喜歡和敵人攪和在一起肉搏,這是他們的強項,而四營長寧金山的槍法最好,所以他們四營的戰士們槍都打的很準,這也是三營長馬長勝說讓四營在后面掩護的一個原因。
和馬長勝一起站起來的何翠花想了想,什么也沒說又坐下了,她這是忘了,還以為自己是五營的代理營長,站起來之后才想起來,人家五營長王老虎已經回來了,自己現在是輜重營的副營長,還站起來搶個蛋,旅長和政委再胡鬧也不會把突擊隊的任務交給輜重營的,哎,還是在步兵營當營長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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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再戰三十六師三
起來搶任務的副營長何翠花站起來又坐下的大家都看到了,這些心眼賊精賊精的老八路們哪能想不到她的小心思,看著悶悶不樂坐下來的何翠花,連政委王成德和輜重營的營長孫全厚這兩個老大哥級別的人都笑了起來,這丫頭,打仗是有點打慣了,都要做病了,見到任務就想搶,不過話還得說回來,也確實是個好兵,戰爭年代的部隊里需要的就是這樣的戰士。
就在大家吵鬧不休的時候五營長王老虎也站了起來:“同志們,我受傷這么長時間了,同志們在我受傷的這段時間里都立功了,而且還都是大功勞,我很著急呀,急的晚上睡不好覺,嘴都要起泡了,同志們就把這次擔當突擊隊的任務交給我們五營吧,讓我們五營也立個大功。”
王老虎這話一說出來會場一下子靜了下來,王老虎說的是實話,他負傷這段時間拉下了好多大的戰斗,象王老虎這樣從血液里都透著對部隊無比忠誠的老戰士說不著急是假的,這些老戰士們也都理解他的心情,這樣一說別人還真不好意思和他搶了。
李勇和王成德倆人互相看了一眼,這是李勇和王成德的默契了,每當會議開到這種程度的時候兩個主要領導都要看看下面各個指揮員的反應,見王成德站起來后別人不說話了就知道大家是同意王老虎的五營擔任突擊隊了。
也就是解放軍的部隊,明知道當突擊隊傷亡很大還非要搶著上,這樣的部隊只要有合適的土壤和機會,想打敗仗都難。
李勇:“計劃是這樣的,既然這是一座孤山,我們就充分利用一下這里的地理條件,從四面仰攻,新二十八旅的側后是敵人的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這兩個旅由我們縱隊別的部隊負責攻擊與牽制,再后面就是敵人的兵團主力了,由我們野戰軍負責牽制,這都不用咱們操心,我們要做的就是怎么對付敵人的新二十八旅,咱們旅的分工是,
一營從左側起攻擊,二營由右側攻擊,三營由后山動攻擊,四營和五營從正面強攻,偵察營和輜重營為旅預備隊隨時投入戰斗,你們預備隊的任務是既要做好第二梯隊的準備,也要預防別的敵人從后面捅我們一刀,雖然別的方向敵人有部隊來牽制但也要小心為上。”
來開會的這些指揮員默默地聽著李勇的布置,政委王成德也沒再說什么,雖然他是旅黨委的書記,但戰斗指揮還是要由旅長來說了算的。
李勇繼續說下去:“咱們旅的目的是以左右和后面的攻擊為輔,以正面為主要突擊方向,正面的戰斗指揮由王老虎負責,我把全旅的炮兵和機槍營都配屬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在第一時間內突破。”
李勇這么布置也是考慮了各方面的因素,獨立旅的主力放在了攻擊的正面,好幾個營的部隊臨時組織在一起得挑一個讓大家心服的指揮員來,而王老虎無疑是最好的人選了,比如王老虎還在醫院里沒出來,挑選部隊就得換一個角度去思考問題了,代理營長何翠花也很不錯,很會打仗,但是要讓她來指揮幾個營配合作戰明顯還是嫩了一點,這就是隨機應變了。
王老虎激動的臉通紅,這才是自己想要的任務,從正面硬撼敵人的二十八旅,以后要是說出去得多牛而且旅長和政委把機槍營和榴彈炮營配屬給了自己,所以說從正面起攻擊的是獨立旅的四個主力營,總兵力過了三千人,不信國民黨二十八旅這幫龜孫子能撐得住。
壺梯山的地形是正面開闊,其余狹窄,從正面動攻擊適合兵力與火力的展開,既然沒有辦法偷襲就從正面強攻,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都是浮云了,你國民黨不是想防守嗎?你三十六師不是想看看我們解放軍的意圖嗎?那好,我們解放軍來了,把你的一切的一切,包括信心全部砸碎。
獨立旅的作戰計劃第一時間傳到了縱隊王司令員手里,王司令員給的回話是:“任務我下達了,至于怎么打是你們的事,我不看過程,只看結果,但我們的時間不多,天黑前必須結束戰斗,你們旅放手動攻擊,別的方向的敵人有縱隊負責,不用擔心。”
這也是王司令員的指揮風格,挑選部隊和指揮員的時候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挑最好的部隊和最好的指揮員去完成最艱難的任務,但一但決定了就放手讓下面的部隊去干,用什么手段都成,只要把仗打贏了就行。
看著群情激昂的各級指揮員,旅長李勇最后說道:“同志們,拿出我們人民解放軍的勇氣來,讓敵人體會一下我們真正的實力,讓他們嘗嘗我們解放軍的鐵拳,王司令員跟野司長的表態是,既然上一次鐘松沒被打死我們就繼續打,一直到打成肉醬為止,什么叫主力?關鍵時候tǐng身而出,把一切困難都掃清的方為主力,現在就是戰役的關鍵時刻,我們要努力作戰,打出我們旅的威風來,讓敵人聽到我們旅就聞風喪膽。”
李勇的一番鼓動讓這些老戰士熱血沸騰,旅長說的太好了,我們就是主力,是全野戰軍的主力旅,主力到了,不管是什么敵人都要niaokù子。
政委王成德在旅長李勇說完后強調:“我們野戰軍這一次作戰的意圖就是要在敵人大兵團的進攻中創造出機會消滅國民黨的整編三十六師,打擊敵人的銷帳氣焰,其中關鍵是我們二縱隊,而我們二縱隊的關鍵又是在我們獨立旅的身上,要想迅消滅三十六師就要用最快的度瓦解它的防御體系,三十六師整個防御陣地的關鍵部位就是新二十八旅,只要我們能消滅二十八旅,三十六師的整個防御體系就會崩潰,大家想一想,我們把敵人從山上趕下來就能解決大問題,在平原地區和我們占優勢兵力的二縱隊打野戰會是個什么結果?所以說,這次戰役整個野戰軍的關鍵點就是我們獨立旅了,我們如果能迅結束戰斗,每一個環節都會活了,如果我們拿不下來這場戰斗,真得象王司令員說的那樣,整個野戰軍的戰役行動恐怕都要取消了。”
西北野戰軍二縱隊司令部,一個長在走動中不停地看著腕子上的手表,嘴里還在念叨著:“怎么回事嗎?獨立旅為什么還沒打響?這幫小家伙都在干什么?”
地圖前的王司令員有點好笑地說道:“行了,看把你急的,你以前老是勸我要穩住,今天是怎么了?”
這個長也是笑了笑回答:“獨立旅剛剛成軍就讓他們打這么重要的戰斗,我還真有點放心不下來。”
王司令員:“哈哈,別擔心,獨立旅這幫家伙的重武器多,運動起來要比別的部隊慢一些,按他們的行動度,再過十分鐘就該差不多了,咱們倆先抽顆煙,十分鐘以后他們如果再打不響你就用電話直接打過去問問,恩,先訓他們幾句。”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不過,我說胡子,聽說這幫小子前幾天打延安的時候撈住了幾輛敵人的坦克,真有此事?”
王司令員:“戰斗報告我都看了,繳獲統計我也看了,你前幾天去后方領新兵剛回來,我還沒來得及和你說,是繳獲了八輛坦克,美國出的,細脖子(指火炮口徑,獨立旅繳獲的坦克口徑是三十七毫米,小了些)的斯圖亞特,連人帶坦克全給撈住了,哎,如果坦克再多一點,火炮口徑再大一點就更好了。”
“胡子,行了,能有坦克就不錯了,咱們以前什么也沒有,還不是一樣打勝仗,武器得看是在誰的手里,在咱們解放軍的手里,一顆手榴彈都要讓它揮出最大的威力來。”
正在兩位縱隊長說話間,就聽得從獨立旅的方向傳來了震耳玉聾的火炮射聲,先是“咚、咚、咚”的幾下試射,接著射聲連成了一片,十幾秒鐘以后從敵人二十八旅防御的壺梯山陣地上傳來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西北野戰軍消滅三十六師的戰斗猛然打響了,王司令員幾步跑到桌子前,拿起電話喊道:“全縱隊起攻擊,一定要牽制住敵人在側后的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不能讓他們向獨立旅打出那怕是一子彈來,誰的部隊出問題我就要找誰負責,都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給我復述一遍。”
二縱隊的五旅和六旅也在第一時間內打響了,經過幾次補充,兩個旅的人員都過了八千人,武器裝備也比以前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炮兵更是有了極大的展,每個旅的重炮數量都達到了四十多門,戰士訓練的水平也明顯提高,在炮火準備過后,五旅和六旅的突擊隊吶喊著沖了出去,不斷地向前攻擊前進。
第339章再戰三十六師四
在二縱隊長們有些焦急的等待中從獨立旅的方向傳來了火炮集火射擊的射聲,戰斗猛的打響了。
國民黨的整編三十六師是新組建的部隊,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的番號是老的,可是人員都是新的,每個旅也只有四千多人,訓練的時間不長,重武器的數量也沒有解放軍多,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一年多以前西北野戰軍要集中全野戰軍的兵力,費盡心思和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消滅了三十六師,可是一年以后再遇到這個新組建的三十六師的時候,別說是全野戰軍了,就是二縱隊都完全有能力把它吃下去,再一次面對三十六師,有四個主力旅,人員達到了空前的三萬四千多人的解放軍的二縱隊已經占了壓倒性的優勢。
在五旅和六旅兇狠的攻擊面前,兵力和火力都占劣勢的國民黨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苦苦地堅守著,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指望身后的國民黨大兵團能迅的跟上來,對面前的解放軍來一個反包圍,而對自己的師司令部和二十八旅就只能是聽天由命了,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了,那里還有能力幫得到二十八旅和師部。
壺梯山,國民黨三十六師的主力新二十八旅陣地上是炮火硝煙彌漫,彈片亂飛,大口徑的榴彈炮的炮彈成群成片地飛過來,隨后就是劇烈的爆炸和一地的火海,榴散彈、燃燒彈,各種不同彈種的炮彈鋪天蓋地,人員、工事、武器設備不住地和石頭瓦塊一起被炸上了天,然后又變成一地的碎片掉落下來。
爆炸連著爆炸,解放軍的炮火攻擊沒完沒了,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炮火還是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整個陣地都籠罩在火海之中,躲在工事里挨炮的國民黨官兵都有些納悶了,共軍的炮彈一象是很珍貴的,打幾就沒的,可是現在共軍的炮火跟以前完全不同了,這是怎么回事。
在三十六師的指揮部山頂大廟下被臨時挖成了一個防炮洞,還別說,這個防炮洞真就管用了,到現在為止還啥事沒有。
三十六師的師長鐘松和新二十八旅的旅長都在這個防炮洞里,師長鐘松好象是被這猛然而到的火力打懵了,臉上再也沒有了國民黨高級軍官那種慣有的傲慢加自負的神情,一身漂亮的將軍服上落滿了灰塵,經常要戴著的白手套也不知道撇到了什么地方。
一個軍官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師座,大事不好,我軍遭到共軍的全線攻擊,不但是二十八旅,在我們側后的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也同時遭受攻擊,共軍的火力兇猛,攻勢也很兇狠,不象是佯攻。”
鐘松哆嗦著嘴net:“共軍什么意思?想把我的三十六師再吃掉一遍?來人那,給兵團司令部報,讓他們快向我們三十六師靠攏,越快越好。”最后一句是鐘松喊出來的。
也不怪鐘松害怕,雖然很想證明自己,但還是有點被解放軍給打mao了,一但面對大范圍的攻擊馬上沉不氣了。
這個跑進來的軍官又匯報道:“師座,共軍的炮火很兇狠,炮彈跟下雨一樣,弟兄們實在是tǐng不住了。”
鐘松:“誰讓你們硬tǐng來著,共軍打咱們難道不會鉆防炮洞嗎?等共軍的炮火準備過后再出來迎戰,就用以前共軍用過的辦法。”
鐘松跟解放軍打交道的時候多了,解放軍的一些辦法他也學了一些,比如對付炮火的時候鉆防炮洞就是一個。
獨立旅的炮兵陣地上,指揮火炮射擊的紅旗被戰士們揮舞得呼呼直響,營長高翔的聲音不斷地從各個炮兵排所配置的步話機中傳來,按照旅長李勇的計劃,炮營的火力準備足足持續了二十分鐘,二十分鐘以后炮火停止了,在獨立旅的攻擊起陣地上響了解放軍攻擊前的軍號聲。
國民黨二十八旅沒被炸死的士兵在軍官的吆喝下,紛紛從防炮洞中鉆了出來,爬上戰壕準備迎戰。
解放軍的軍號是響了起來,但是陣地上并沒有部隊開始沖鋒,端著望遠鏡的李勇看到黑丫丫跳出來迎戰的國民黨士兵笑了,好機會呀,真的是好機會,李勇拿起步話機的話筒:“高翔,看到了嗎?”
話筒的另一側傳來了高翔的聲音:“旅長,看的很清楚,這幫沒炸死的家伙都蹦出來了。”
李勇:“蹦出來就好辦了,下面就看你們了。”高翔:“放心吧旅長,你就在指揮部等著看熱鬧吧。”
黑忽忽的跳出來迎戰的國民黨二十八旅的士兵沒有看到解放軍攻擊部隊的身影,等來的卻是頭頂上砸過來的炮彈。
高翔在自己的指揮部里不停地喊著:“全營都有,高度不變,俯仰不變,急射,五急射,六急射,八急射。”
炮彈一陣接一陣,沒完沒了,整個壺梯山又一次被炮火籠罩起來,剛剛跳出來準備迎戰的國民黨官兵被這突然而來的轟擊炸的懵頭轉向,有的士兵一出來洞口附近就落下了幾炮彈,人員一片一片被在炸倒在地,缺胳臂少腿的死尸橫躺豎臥。
有一些腿腳快心眼機靈的跑了回去,跑到洞里還心驚膽戰地罵著:“嗎的,多虧老子腿快點,這條小命差點完蛋。”
鐘松的指揮所里,一個軍官又是跑進來報告:“師座,共軍太狡猾了,炮火停止以后沒有起攻擊,等弟兄們從防炮洞里鉆出來以后又是一通炮擊。”
鐘松:“我都聽到了,廢話別說,咱們傷亡如何?”軍官有點懦弱著回答:“報告師座,傷亡還沒有統計出來,但是估計小不了。”
鐘松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這個跑進來的軍官又跑了出去。解放軍的炮火攻擊又一次持續了二十分鐘,炮火停止以后軍號再一次響了起來。
國民黨的士兵有些怕怕嚇嚇的也再一次鉆了出來,這一回共軍是真上來了吧?可等這些士兵趴到被炸得亂七八糟的戰壕里的時候還是沒有看到預想中的解放軍戰士的身影。
有些心眼靈活的士兵馬上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也不管當官的命令不命令的,掉身就往回跑,就在二十八旅的士兵有些驚疑不定的時候,解放軍的炮火轟擊又開始了。
還是大面積的轟擊,還是不停歇的集火射擊,這一次炮火攻擊還是跟以前一樣是二十分鐘,連續三次炮擊給陣地上的國民黨官兵帶來了巨大的傷亡,特別是后兩次,造成的傷亡更大。
解放軍的炮火轟擊連著持續了三次,每次都是二十分鐘,等到第三次炮火轟擊過后,從解放軍的陣地又是傳來一陣陣沖鋒號的聲音。
可是這一次僥幸跑回來的士兵們都學尖了,愛誰去誰去,反正老子是不去,軍官們互相瞅著,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是出擊還是不出擊,出去吧,沒準解放軍又是一頓炮火,本來人就不多了,再被炸一次就沒啥了,不出去吧,要是共軍真上來可怎么辦?
解放軍獨立旅的陣地上,四營長寧金山和五營長王老虎站在一起,王老虎興奮地對寧金山喊著:“老寧(寧金山的年齡不大,只有二十幾歲,只是當時那么喊習慣了),咱們旅了不得呀,這炮火可比以前強太多了。”
這是王老虎負傷以后回來指揮的第一場戰斗,部隊火力的不同他這個老兵當然能很清晰地感覺出來。
性格沉穩的寧金山有些不經意地笑笑:“老虎,你是不知道啊,現在高翔那小子抖的厲害,這算啥,前幾天咱們攻打延安的時候,全縱隊的炮火都是由他指揮的,是一百二十多門的火炮啊,整整四個炮兵營全叫這家伙指揮了。”
王老虎:“不錯,高翔這小子出息了,不是以前一聽著槍響就想沖鋒的愣頭青了。”
寧金山:“可不是嗎,高翔這家伙回來以后脖子都快揚到天上了,還專門找老牛筋馬長勝比誰的功勞大,聽說把馬長勝氣的好幾天都沒好好吃飯。”
“哈哈哈哈,”王老虎放聲大笑,他雖然沒看到當時的情景可根據這些人的性格也能猜個差不多,想到在什么時候不服輸的馬長勝吃憋的樣子還真是夠有趣的。
“金山,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兩個營也別干等著炮火過后再上,現在就先派小股部隊往上摸,能摸到什么地方讓他們自己掌握,以不傷到人為主,等到咱們的炮火真正停止的時候由他們最先攻上去,只要他們能上去就好辦了,那怕給咱們兩個營爭取五分鐘的時間都是好的。”
王老虎的計劃讓寧金山不住地點頭,心里也在想,旅長和政委讓老虎當這個臨時指揮員還真是正確的,應變的能力就比自己要強一些。
這就是老戰士的戰場反應能力了,上級并沒有給出什么方案來,要根據戰場的形式隨時調動部隊做出最正確的決定,而后達到最大的效果。
第34o章再戰三十六師五
獨立旅射的炮火一陣緊似一陣,整個壺梯山陣地被炮彈反復覆蓋著,山上的樹木石頭被炸下去一層,彈坑一個連著一個,一連三次的炮火打擊讓防守的國民黨二十八旅損失慘重。
從正面準備起攻擊的王老虎沒有硬等著炮火的幾次攻擊結束后再派部隊上去,這樣做也沒人會說什么,但是肯定沒有在炮火還沒停止的時候就派小股部隊摸上去效果為好,雖然這要承擔很大的風險。
(派小部隊上去取得效果是好的,但如果一個沒掌握好被自己的炮火打掉就虧了,那樣戰后指揮員會被上級處理的,會因為指揮失誤被撤職降級都是正常的)
現在的獨立旅每一個步兵戰斗營的人員都過了八百人,是地道的大步兵營,加上營里所配備的重武器,就是遇到一般的團一級部隊也不見得就落了下風。
這一次兩個營都是每營都出動了一個排向上摸,借著炮彈炸起來的硝煙為掩護摸上去,獨立旅的標準配備是每營九個排,每個排四個班,每班二十人,所以這一支向上摸的排級戰斗部隊是八十多人。
兩支小部隊,每支都是八十多人,在后面戰士們注視的目光下,擺開戰斗隊行,相互掩護著,快突了上去。
獨立旅的戰斗營里步兵還是以大量的沖鋒槍為主要單兵武器,為了彌補當時武器射程的不足,在每個步兵排或者步兵班里都有幾支三八式步槍,配備標準是每班二十人,兩支三八式步槍和兩tǐng或者四tǐng捷克式輕機槍,其余的都是沖鋒槍了。
這樣的武器裝備打巷戰和近戰是沒問題的,但是距離一遠就稍稍感覺到裝備的不足了,李勇暫時也沒有什么好辦法解決,只好以后看部隊展到什么程度再說了。
(這個問題也是我軍在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以及后來的抗美援朝戰爭中遇到的一個普遍問題,一直到八一式自動步槍的出現才算是圓滿解決,八一式是在81年定型生產的,現在部隊還在大量列裝)
跳躍,前進,從一個彈坑蹦到另一個彈坑里,一點一點地向還在被炮火撕扯著的山上接近,彈片和崩起來的石頭不住點地從頭頂上嗖嗖飛過去,戰士們好象感覺不到這一切,手腳并用地往上攀爬,帶隊排長的步話機里不時傳來五營長王老虎有點擔心的喊聲:“怎么樣?突進去多遠了?注意距離,不要被咱們的炮彈炸死。”
就在兩支小部隊離山頂還有幾百米的時候就見滿天的炮火突然停止了,山下又一次傳來了戰士們熟悉的軍號聲。
軍號聲已經連著響過兩次了,部隊都沒起攻擊,不說守陣地的國民黨二十八旅的官兵了,連這兩支偷偷摸上來的解放軍的小部隊也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真的要起攻擊了,具體的行動時間只有營以上的指揮員才掌握的。
已經沖到了半山腰的小部隊聽到山下傳來的軍號聲,有人習慣性地回頭看了看,就見從五營和四營的陣地上鉆出來無數的戰士,兩個步兵營,一千六七百名戰士,連五營長王老虎和四營長寧金山也一起帶著部隊起了沖鋒。
這個回頭看的戰士捅捅身邊的排長:“排長,排長,你看,這回是真的,同志們都上來了。”
這個排長回身看了一眼,然后興奮地喊著:“注意,我們的炮火停止了,敵人馬上就會出來迎戰,掩護組,爆破組,沖上去,趁敵人還沒反應過來趕緊爆破,讓他們都坐土飛機上天。”
排長是獨立旅里的老戰士,也是跟王老虎一樣傷剛好回到部隊里,趕上獨立旅擴編需要大量的基層指揮員,以前的老戰士當班長,班長現在是排長了,不過這家伙和王老虎一樣都想立個大功,然后也在人前顯擺顯擺,現在機會到了還有不高興的,至于這么干很可能犧牲和光榮掉早就不在這些老戰士們的考慮之中了,不怕死是解放軍基層指揮員最基本的條件,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干脆就別干這個班長和排長了。
幾個戰斗小組馬上沖了出去,每個戰士都夾帶了一個五公斤的炸藥包,現在就是這些炸藥包揮威力的時候了。
壺梯山,山頂大廟下的國民黨三十六師的指揮所里,師長鐘松氣急敗壞地喊道:“都是廢物,趕緊派出觀察哨監視共軍的行動,共軍這是在迷huo我們,說不定這一次就是真上來了,快點。”
還得說是鐘松這家伙,打仗的經驗夠多,解放軍的幾次炮火打擊讓他隱隱約約地猜到了獨立旅的意圖,不過還是有點晚了,守壺梯山的二十八旅的傷亡已經不可避免了。
獨立旅在幾輪炮火準備過后終于開始了真正對二十八旅陣地的沖擊,一營二營和三營的行動也一同開始,這幾個營雖然是輔助攻擊但也是真下了本錢,用一營長李江國的話來說就是:“什么叫輔助攻擊?誰先上去誰就是英雄,我們一營就是想變輔助攻擊為突擊,別人愛咋想就咋想。”
這種想法不但他有,二營長馬全有和三營長馬成勝幾乎都是這么想的,啥輔助攻擊不輔助攻擊的,既然干了就得來真的,讓國民黨的部隊也嘗嘗人少被人多欺負的滋味。
西北野戰軍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打仗的時候都是以少勝多,以劣勢武器和兵力與敵人對抗,打小鬼子是如此,打國民黨更是一樣,這回可撈到了人多對付人少的時候了,還不得好好解解氣。
獨立旅的五個步兵營里都有一個重機槍排和迫擊炮排,憑借這些火力幾個營長都是很有信心地想和山上的敵人大干一場,馬克沁打掩護,迫擊炮對山上的火力點定點清除,三個步兵營對山上的壓力越來越大。
在師長鐘松和一些中高級軍官的逼迫下,躲在防炮洞里不敢出來的士兵們總算是磨蹭著來到前沿陣地上,等他們把腦袋一探出來的時候立即就看到了解放軍向上攻擊而來的突擊隊,這些士兵明白解放軍這一次是真上來了。
軍官們扯著脖子喊著:“共軍上來了,開槍,快開槍,再不開槍老子斃了你。”
機槍營的營長衛剛心癢癢的不得了,看著別的部隊干的熱火朝天的,他們沒什么事還有不著急的,可是光著急也沒用,旅長和政委還有臨時的指揮員王老虎都沒有使用機槍營的意思。
幾十tǐng大口徑的高射機槍啊,這要都改成平射威力得多大?可是為什么還不喊我們?是不是想急死我老衛。
其實還是衛剛太著急了,國民黨的山上部隊一直都在躲起來挨炮,僅有的兩次想出動又被炸的焦頭爛額的,沒看到人影讓王老虎怎么使用機槍營,高射機槍威力再大也是機槍,子彈是不會拐彎的,人家貓在洞里你胡亂開槍不是浪費子彈嗎,好在這種情況不長,就在機槍營的戰士們沒事干只好擦子彈的時候,衛剛一直苦等的電話玲聲終于響了起來:“老衛呀,我是王老虎,等急了吧?現在該是你們營表現的時候了,把敢露頭的敵人都打下去,狠狠地打。”
要說王老虎這個老戰士確實是不錯,戰場指揮能力很出色,對時機的把握也很準確,現在正是獨立旅的炮火停歇敵人出來迎戰的時候,這時候讓機槍營開火能形成掩護火力的連續性。
衛剛把頭上的帽子甩了,自己親自把住一tǐng高射機槍,嘴里狂喊著:“同志們——讓敵人知道下什么是步兵的重火力吧,讓國民黨知道一下什么是解放軍的主力部隊吧,開火——開火。”
衛剛手里的高射機槍猛的向后一敦,接著槍口處噴出了長長的火舌,身旁的副射手托著的彈鏈嘩嘩地流動起來,“蹬蹬蹬”的射擊聲讓人心驚膽戰。
幾十tǐng的高射機槍,從山下陣地一下子爆了,子彈密集的讓人睜不開眼睛,在解放軍攻擊部隊的戰士們面前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掩護撣幕。、
而在山上國民黨防守部隊的陣地上,士兵們大氣不出地趴在殘破的戰壕里,說是戰壕都有點寒酸了,一個多小時的炮火打擊已經讓這些所謂的戰壕面目全非了,有的地段趴在地上都沒法擋得住子彈,還能叫什么戰壕。
大口徑機槍彈射過來的聲音讓這些士兵心里直打陡,別說還擊了,剛把腦袋露出來就被打得稀碎,無頭尸體撲通、撲通的倒在地上,解放軍的掩護火力厲害的蝎虎,厲害的讓人手腳冰涼。
高射機槍彈和普通子彈區別太大了,普通子彈打在身上也就是打個眼,只要不打在要害上如果搶救及時還能撿回來一條小命,但這高射機槍彈就不同了,打在胳臂上,整條手臂全炸飛,打在大腿上,一條大腿就沒了,在當時的醫療條件下這就是直接死亡,而在打在頭上就更慘了,連著鋼盔帶腦袋全部打掉,同樣是死亡,但是這樣的死亡太讓人震撼了。
第341章再戰三十六師六
獨立旅連續三次,總共是一個多小時的火力準備過后,步兵終于發起了沖擊,五個步兵營,從壺梯山的四面一起開始進攻。
獨立旅能從壺梯山的兩側和后面發起攻擊完成是因為三十六師的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被牽制住的結果,否則以主陣地為依托的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就會和山上的二十八旅形成交叉火力,李勇的獨立旅雖然人多,但要想從兩側和后面對他進行攻擊是不可能的,這也是師長鐘松這么布置的主要原因,前三角形互為依托的防御陣地,解放軍想把它啃掉很不容易。
國民黨三十六師的師長鐘松確實是一個很有經驗的指揮官,這樣來設置防御陣地給想要把它吃掉的西北野戰軍造成了一定的麻煩。
好在二縱隊不比從前了,手里握有四個主力旅的王司令員底氣很足,戰役發起以后王司令員嚴令二縱隊另兩個主力旅一定要保護好獨立旅的側翼安全,不能讓敵人向專心攻打壺梯山上二十八旅的戰士們打出那怕是一發子彈來,誰的部隊出問題就要處理誰,這可不是說著玩的,戰場無戲言。
怎么才能讓山下的國民黨部隊幫不上壺梯山的主陣地?答案只有一個,就是要給敵人擺在山下的兩個旅施加足夠大的壓力,讓他們想幫也幫不了,因此戰斗打響以后五旅和六旅的攻擊異常兇狠,攻擊波一次接一次,三十六師山下的兩個旅能頂住解放軍的攻擊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哪里還有心思去幫別人?想幫也幫不了。
單說壺梯山的正面陣地上,在發動攻擊的五營和四營戰士們身后,機槍營的大口徑高射機槍的彈雨象狂風一樣刮過來,旋轉著的彈頭“啾啾啾”地鉆進國民黨士兵們趴著的土地里,當然了有一些子彈是從士兵身體中穿過去再鉆進土里的。
鮮血、碎尸,加上負傷還沒死亡的士兵嚎叫聲遍布了整個陣地,射擊、射擊、瘋狂的射擊,一定要把敵人的火力壓制住,最好讓他們連腦袋都抬不起來,只要我們的突擊隊一沖去就好辦了,近戰沒人能是解放軍的對手。
高翔的榴彈炮營的大部分火力都用在了四營和五營將要突擊的陣地上,一個多小時的炮火轟擊,近萬發炮彈全砸在這個國民黨新二十八旅防守的地段上,連石頭都被炸碎,更不用說什么樹木和泥土了,整個一個防御陣地上到處都是碹土,什么是碹土?一腳下去土面子能末腳脖子,這就是碹土,在這樣的地上干脆就沒辦法挖工事。
這樣的火力準備不說這些下級軍官和士兵了,連師長鐘松和一干打了很多年仗的高級軍官也是沒見識過的,從胡宗南進攻延安到現在不過將近一年半的光景,解放軍就發展到這種程度,想想還真是讓這些國民黨的軍官害怕。
現在被衛剛的機槍營又是一頓狂掃,看著身邊一個接一個死亡的尸體,趴在地上的國民黨士兵魂身跟篩糠一樣打著哆嗦,嗎呀,這也太嚇人了,八路是什么槍?能打得這么狠,碰上一下就沒命了。
這些士兵這么猜也并不奇怪,獨立旅的武器當然都是來自繳獲,但國民黨的軍隊里也沒有一次性裝備這么多高射機槍的部隊,這些士兵心里有疑問也是正常的,解放軍的部隊從火力上能把國民黨的軍隊壓制住,這就是一個飛躍的進步,也算是國共兩軍力量對比的一個轉折點吧。
突破,攻擊,爆破連續爆破,炸藥包和集束手榴彈,實在不行了就用寶貝火箭筒,沉悶的炸藥和手榴彈爆炸聲接連不斷。
獨立旅的每個戰斗營都有自己的重機槍排和迫擊炮排,這就讓最前線的指揮員可以隨時呼喚己方的火力掩護。
經過多次的補充和訓練,部隊里最常用的步話機已經裝備到了排一級單位,也就是說,排長和副排長就可以呼喚后方的火力。
按旅長李勇的設想,步話機這類通訊器材要裝備到每一個步兵的戰斗班,獨立旅的每一個班都是滿編的二十人,一個二十人的戰斗班在遇到自己解決起來吃力的困難時就可以呼喚后方的火力支援。
但設想總歸是設想,每一個班都有一臺步話機對數量的要求太大,雖然獨立旅是靠搶起家的部隊也達不到這個水準,在戰斗中搶奪敵人的通訊器材是獨立旅的一項重要工作,可是不管戰士們怎么努力,還是滿足不了需要。
這跟國民黨的部隊這類器材不多也有一定的關系,你搶也得人家有嗎!加上野戰軍別的部隊也越來越明白這類東西的好處,搶奪起來就更加不容易了。
突擊,不斷地向山上的陣地突擊,遇到沒炸掉的碉堡或者火力點就用馬克沁封鎖起來,一個碉堡正面的幾個槍眼每個槍眼都用一挺馬克沁來對付,幾挺馬克沁一起開火把碉堡的射擊孔周圍打成了麻點子,里面的射手也一個接一個被打死,水冷式馬克沁重機槍的連續性很好,能夠給戰士們提供不間斷的火力掩護,趁著據點里火力中斷的間隙爆破組沖上去,把炸藥包拉火以后再滾下去。
戰斗越來越激烈,這個新二十八旅是國民黨三十六師的主力旅,人員和軍官是從幾個旅里面挑選出來的,有一定的戰斗力,加上山上還有三十六師師部的直屬隊,很是和解放軍抵抗了一陣子。
但剛剛成軍的解放軍獨立旅爆發出了驚人的戰斗力,戰士們的單兵戰斗素質和火力組織非常到位,兇狠地向上進行壓迫式的攻擊,戰士們喊出來的口號是:你狠我比你還狠,你硬我比你還硬。
要講敢拼命,這些國民黨的部隊比解放軍差遠了,漸漸地壺梯山上的二十八旅有點抵擋不住了。
本來在炮火轟擊中就傷亡了大部分的人員,而獨立旅的攻擊又是從四面同時進行的,這就給山上防守的部隊出了一個極大的難題,不多的兵力四下一分感覺更是不夠用了,沒有辦法的鐘松把自己的親衛部隊包括警衛連全部派了出來,可就是這樣也沒辦法阻止解放軍的進攻。
地下室里的師長鐘松腦袋上的青筋暴露,拿著電臺的話筒再也顧不上什么保密的要求了,用明語向后面的大兵團主力求救:“快點向我x攏,快點向我x攏,我們已經把共軍沾在壺梯山一帶了,只要兵團主力跟上來就能重創西北共軍,起碼也能消滅共軍悍匪王震的二縱隊。”
還真讓鐘松說對了,如果這個時候國民黨的兵團主力跟過來就能改變戰局和戰場態勢,二縱隊不但消滅不了三十六師還會被陷入極為被動的局面,一個弄不好還會給自己造成重大損失。
可是事情沒有象鐘松想象的那么容易的,在彭老總的指揮下,西北野戰軍一改不停后撤的動作,突然間對國民黨的大兵團主力進行了強有力的反擊。
一縱隊賀炳炎部、三縱隊許光達部、四縱隊張達志部、六縱隊羅元發部,幾個縱隊從不同的地段,不同位置,對國民黨的軍隊進行襲擾、阻擊、破壞,有的部隊還進行了短暫的反沖擊,彭老總給他們的命令是,最低也要為二縱隊爭取一天半的時間。
二縱隊的主要攻擊方向壺梯山上,獨立旅的戰士們咬著牙,在己方不間斷的火力掩護下,拼命向上攻擊,不但在主要攻擊方向的正面,連幾個輔助攻擊的地段都沖了上來。
在軍官的逼迫下猛頂了一陣子的二十八旅轟然一下敗了回去,士兵們面對著蜂擁而上的解放軍戰士們再有沒有了抵抗的勇氣。
所謂兵敗如山倒,亂兵往下一撤就沒有什么戰斗力了,獨立旅的戰士們趁機沖了上去,王老虎在步話機里興奮地大喊著:“旅長,敵人敗了,我們已經突破了他們最后在山頂上的防線,馬上就要沖上去了。”
山下獨立旅的指揮部里,旅長李勇和政委王成德倆人互相把手舉起來拍了一下,這兩人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算是放下來了,接下來的戰斗應該是沒什么懸念了,只是時間長短而已:“注意保持攻擊節奏,不能在最后的關頭增加不必要的傷亡,還要把鐘松的指揮部包圍起來,不能讓這老小子再跑掉了。”旅長李勇的聲音在王老虎身邊的步話機里傳出來很清晰。
“放心吧,鐘松這老小子跑不了,四面圍的跟鐵桶一樣還能往哪里跑?”
山頂大廟下的防炮洞里,師長鐘松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腦子里還在不停地轉著:“難道我們就這么完了嗎?難道我的三十六師就這么完了嗎?怎么辦?怎么辦?”
第342章再戰三十六師七
獨立旅從正面攻擊的突擊隊經過頑強的努力終于突破了國民黨新二十八旅的山頂防線,衛剛的機槍營和各個營的重機槍排停止了對山上的射擊。
部隊已經沖上去了,再亂干就傷著自己人了,在這個階段還能繼續揮威力的重火力就是營屬的小迫擊炮了,炮兵排看到有想抵抗的國民黨士兵先是十幾顆的炮彈砸過去,然后步兵再進行突擊。
以排為單位的帶隊指揮員們爽啊,爽的這打仗比以前可舒服多了,只要看到還有不想投降的國民黨士兵都懶得喊話了,步話機一呼叫,身后的迫擊炮火力就打過去,等那些死硬分子被炸的差不多的時候戰士們再沖上去,先是一頓手榴彈,然后再用沖鋒槍橫掃一通,接下來就是一地的死人了。
這就是小規模的步炮協同作戰了,以前老八路打仗都要先來一通政治攻勢,要對方交槍投降,喊話沒效果再攻擊。
可現在這些小子有的時候連喊不愛喊,嫌麻煩,見到有抵抗就讓炮排的戰士們來一通轟炸,不過炮排的戰士們也很爭氣,仗越來越會打了,準頭也是越來越精,在突擊隊的前面幾十米遠的地方不斷地用小口徑的炮彈開路,這就是經過戰場考驗過的老戰士的本事了,離自己的部隊只有幾十米的距離還敢用炮彈進行點轟炸,不經過生死磨練,沒幾分真工夫是做不到的。
在三十六師的指揮所里,一個軍官提醒道:“師座,您快下決心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共軍已經離我們不遠了。”
鐘松:“怎么走啊?現在的情況和沙家店不一樣,我們是在山上,四面都讓共軍圍了水泄不通,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自顧不暇,我們唯一的指望是友軍能夠快接應到位。”
軍官:“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鐘松:“把師部和旅部的所有人員都組織起來,能拿槍的全部上去,多爭取一點時間是一點時間,半個小時也是好的,沒準我們的兵團主力就跟過來了。”
鐘松心里很明白自己的處境,但是沒有別的辦法,自己手里染了太多人的血了,別人能投降自己是絕對不能投降的,為有和共軍抵抗下去堅持到底才是唯一的出路。
從鐘松的指揮所里亂亂烘烘地沖出去能有一百多人,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指揮部里的下級軍官,手里拿的是一些防身用的手槍,這樣的武器平時在士兵面前裝裝樣子逞逞威風是可以的,但在戰場上與解放軍正面對抗就是扯淡了,一個照面就被解放軍戰士的沖鋒槍和捷克式干倒下一大片,等手榴彈再扔過來的時候這些軍官就轟的一下作鳥獸散了。
最后的抵抗只象征性頂了十幾分鐘,再后來連槍都響了,警衛部隊早就打沒了,這些臨時上陣的非戰斗人員根本沒有多大的戰斗力,等到獨立旅戰士的身影從他們的視線中露出來的時候都痛快的交槍投降了。
一個指揮員模樣的解放軍戰士讓人把抓住的一大堆俘虜帶到自己身前來,這個戰士用眼睛看了看,然后從俘虜堆里挑了一個軍銜最高的問道:“三十六師的指揮部,二十八旅的指揮部,你們的師長鐘松都在什么地方?說。”
這個被抓住的軍官向周圍看了看,又看看問話的這個解放軍戰士,戰士一手按在腰上叉著手,另一手拎著一支沖鋒槍,槍口還冒著淡淡的藍色煙霧,這個被抓住的軍官心眼馬上活動起來,這個八路拎著沖鋒槍,肯定不是什么官了,自己就是說也要找個當官的說說,沒準在最后關頭還可以立個功什么的。
想到這里這個俘虜tǐng了tǐng胸脯,擺出了一副很牛B的派頭:“對不起,有情況我也要向你們的長官匯報,你不夠級別。”
恩?俘虜的回答讓這個戰士和周圍的解放軍士兵都有些愣,這是戰場,是在打仗,不是家里小孩玩的過家家,都什么時候了還擺出這么一副臭樣子,國民黨的軍官里怎么還有這么個二貨。
這個帶著部隊沖上來的解放軍的排長一年以前就是國民黨三十六師的一個士兵,對國民黨軍官的這副做派恨的牙根直癢癢:“嗎了個B的,我讓你跟老子裝,我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
部隊是從山底下一直攻上來的,連犧牲帶負傷的有十多個,八十多人的一個排到了山頂上的還剩六十幾個,這還是掩護火力很厲害下的傷亡,否則還不知道得再倒下多少人,戰士們的傷亡讓這個排長的火氣很大,用一支手把手里拎著的沖鋒槍平端了起來,頂在這個被俘虜的軍官胸脯子上:“嗎的,我讓你不說。”手指頭一用勁就摟火了。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一梭子子彈都干了出去,從前胸打進去,從后背出來,不過這時候的后背已經不能稱之為后背了,整個后背被連的子彈掏了個臉盆大窟窿,尸體倒在地上的時候已經看不清后背的模樣了,碎肉和被打爛的內臟流了一地。
狠,太狠了,但是還真就有效果,這些俘虜馬上跟孫子一樣了,有幾個膽子小的俘虜還干嘔了幾聲。
在解放軍別的老部隊里這么干是不行的,不管怎樣殺俘虜是不允許的,但是獨立旅就不一樣了,獨立旅是新組建的部隊,戰士和基層指揮員大都是從國民黨部隊里過來的,對這些國民黨的軍官沒有一點好感,加上旅長李勇對這樣的事不怎么重視,因此下面的戰士們殺個把不服氣的俘虜不算什么大事,當然了匯報的時候是不會這么說的,會說是因為被殺的小子想抵抗到底才被消滅的,或者干脆就不匯報了,戰場上殺個敵人是很正常的,這有什么奇怪的。
解放軍這個排長的舉動把這些被抓住的國民黨俘虜完全震住了,啥解放軍不殺俘虜呀,那是人家沒生氣,生氣了照殺不誤,別再裝了,做人別裝B,裝B挨雷劈,問啥就說啥了。
“你,過來,剛才我說的話聽清楚了嗎?清楚了趕緊交代。”這個解放軍的排長又從俘虜堆里提溜出一個軍官來問。
不過這一次情況好多了,這個俘虜很配合地說道:“報告長官,報告長官,我們師長鐘松和二十八旅的旅長都在大廟底下的防炮洞里,我給貴軍帶路,我給貴軍帶路。”
在這個俘虜的帶路下,一個排的解放軍戰士迅摸到了防炮洞的入口附近,現在的三十六師可真是到了樹倒猴孫散的時候了,鐘松這個國民黨將軍的指揮部外連一個站崗的人沒有了,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戰士們并沒有冒冒失失地沖進去,硬往里沖是傻瓜,這個帶隊的指揮員閃開洞口,沖著里面喊道:“里面的人聽著,我們是西北野戰軍二縱隊獨立旅,山頂陣地已經被我們解放軍占領,馬上出來交槍投降,否則統統消滅,給你們三分鐘時間。”
話音還沒等落地,就從洞里打出一梭子沖鋒槍子彈來,散著熱氣的子彈從這個排長的腦袋旁飛過去,排長把身體一側,靠在防炮洞旁的土墻上,把手舉了起來,嘴里低低地喊了聲:“手榴彈,準備,預備——投。”
在排長的命令下,戰士們一連扔進去十幾顆手榴彈,兩三秒鐘以后轟轟轟的爆炸聲充斥了整個地下室,密閉的環境里爆炸的效果會被放大,殺傷力也會成倍增加。
沖,這個帶隊排長第一個沖了進去,手里的沖鋒槍突突突的叫著蹦了下去,戰士們呼啦一家伙跟了上去,就見這個新開挖還沒多長時間的地下室里一片混亂,手榴彈爆炸過后的硝煙還沒完全散去,死尸,碎片,以及各種辦公用品,亂七八糟的鋪滿了一地。
排長用槍管子頂了一下帶路過來的俘虜:“楞什么,看看哪個是鐘松,快點。”
戰士們把屋子里的尸體全部翻來過來,翻接著還是翻,把死人都翻了個臉朝上,讓這個俘虜挨個辨認,看里面是是否有國民黨的大腦袋。
“報告八路長官,這個是我們三十六師的參謀長張先覺。”俘虜看了一會然后沖著一個死人喊道。
“知道了,這家伙是什么軍銜?”解放軍的排長很平靜地問著,好象打死的這個參謀長沒什么了不起一樣。
俘虜:“報告長官,參謀長是少將軍銜。”
排長:“呵,炸死個少將,還不錯,繼續找。”
在這個俘虜的辨認下不大一會的工夫又從死人堆里找出來了少將參議李秀連,國防部戰地視察官馬國榮。
一連著三個被找出來的死人都是少將軍銜,解放軍的這個排長才稍稍有了點笑模樣:“接著找,看鐘松這家伙跑了沒有,我們司令員說了,上次沒打死這一次就接著打,直到打成肉醬為止。”
又是幾個死人被挪了過去,在一個角落里這個俘虜看到一個頭戴鋼盔,手里還拿著一支沖鋒槍的中年軍官.
謝謝大家,謝謝朋友炎冰的支持,老巴也不想搞什么禮拜攻勢,以后看情況是否能好一點.給朋友們鞠躬了.
第343章再戰三十六師八
最先突破國民黨山頂防線的是王老虎的五營,在強大的火力掩護下用炸藥包和火箭筒開路,正面硬上,一個排的戰士在他們排長的帶領下,用了一個俘虜帶路,很快找到了三十六師在大廟下面挖的臨時指揮所。
仗打得越來越聰明的戰士們并沒有冒失地沖進去,而是在喊話沒有效果的情況下一連扔進去十幾顆的手榴彈,然后再用沖鋒槍沖著里面掃了幾梭子,看看情況差不多了才沖進去。
等大家都進后就現這個三十六師和新二十八旅整和在一起的臨時指揮所里已經一個活人都沒有了,不大的地下室里滿滿的都是破破爛爛的尸體。
戰士們把這些被手榴彈炸死或者是槍打死的尸體全部弄了個臉朝上,然后再讓這個帶路的俘虜挨個辨認里面是否有國民黨的高級軍官。
俘虜連著認出了幾個少將級別的國民黨高級軍官,然后又在一個角落里現一個靠墻坐著的中年軍官,這個家伙頭上戴著一頂鋼盔,手里還握著一支沖鋒槍,身后的墻上崩的到處都是血點子,從他所處的位置來看,剛才在洞里打槍的就應該是這個人了。
這個坐著的軍官應該是中槍以后靠墻滑落坐到地上的,身上有好幾個沖鋒槍子彈的彈洞和手榴彈爆炸后的彈片傷,傷口里還在不住地流著血,看來是被戰士們先是用手榴彈炸傷,然后又中了幾子彈,從受傷的部位來判斷人已經沒有什么生存的希望了。
帶路的俘虜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然后用有點傷感的口氣對解放軍的排長說道:“長官,這就是我們師長鐘松。”
按道理來說鐘松的死亡跟這個帶路的俘虜也有一定的關系,他的順從和聽話造成了鐘松的加滅亡,但一但真的看到師長死了,這個給解放軍帶路的俘虜還是有點不太自然,好歹也是在一起待了很長時間的同僚了,一下子看到平時在他們眼里高高在上的上司突然就沒了還是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具體是什么感覺只能是這個俘虜自己心里知道了,可能會有一些愧疚吧。
這個解放軍的排長雖然也是在沙家店戰役中被俘虜過來的三十六師老兵,但他當時只是一個基層士兵,對高級軍官諸如師長之類這些軍官見的次數不多,或者說很少,對鐘松的印象很模糊。
和解放軍不同的是,在國民黨的軍隊里高級軍官和士兵的等級差別太大,士兵平時見到的機會不多,為了能準確地判斷出這個被打死的軍官身份,排長喊戰士們把俘虜再帶幾個過來,讓他們一起來認一認,看是否是弄錯了。
不長時間戰士們又帶來幾個被抓住的軍官,這些俘虜共同確認坐著的這個臨死也不認輸的死人就是他們的師長鐘松沒錯了。
解放軍的排長這時候才是真正地興奮起來,把國民黨一個整編師的師部和一個旅部干掉了,這臉露大了,轉身對身邊一個背著步話機的戰士說道:“通知咱們營長,說我們已經打掉了鐘松的指揮所,把連同鐘松在內的一干高級軍官全部打死了。”
步話機里馬上傳來營長王老虎的聲音:“能確認嗎?千萬別搞錯了,旅長和政委還在等我們的消息,搞錯了就成大笑話了,你們這幫小子再好好看看。”
排長拿起步話機的話筒:“營長,是好幾個俘虜一起辨認的,是他們的師長鐘松沒錯,我也是從三十六師里過來的,雖然看見鐘松的時候不多,但多少比別人強點,能確認是他,另外還有幾個少將級別的軍官,也被我們全都干掉了,都是些大腦袋,太過癮了。”
步話機里的王老虎立時高興起來:“干的好,不過你們這幫家伙別光顧著過癮,還要抓緊時間向四處搜索,爭取再擴大戰果,有好東西千萬別放過,我馬上跟旅長和政委匯報,給你們請功。”
獨立旅的老人們在旅長李勇的影響下都養成了隨時隨地劃拉東西的習慣,也是沒辦法,都是因為被窮逼的,沒有后方的軍工生產能力,不搶不劃拉在以后的戰斗中就沒辦法保持連續的戰斗力和作戰的持久性。
(本章節根據西北野戰軍二縱隊11團4連副排長杜立海的真實故事改編,戰斗英雄杜立海一年以前還是三十六師的一名士兵,沙家店戰役中被我軍俘虜,后來經過整訓以后思想進步很快,作戰十分勇敢,在壺梯山戰斗中,做為攻擊山頂陣地的尖刀部隊,在沖擊中遭受到敵人多個地堡的火力封鎖,杜立海帶領他們排的戰士對地堡實施連續爆破,最先將紅旗插上山頂,等衛生員沖上去為他包扎傷口的時候現腸子都已經從腹腔里掉了出來。)
接到王老虎通知的旅長李勇看了一下腕子上的手表,時間還不到中午,雖然獨立旅付出了一些代價但是比縱隊給的命令提前了好長一段時間,效果不錯:“老虎,你親自到山頂上去看看,一定要確認仔細是不是鐘松,要找到能證明是他身份的物品類的東西,找到以后第一時間通知我和政委。”
細心的李勇還是怕戰士們搞錯了,讓營長王老虎親自上去辨認,鐘松他本人和指揮所是否被打掉關系到整個戰役的全局,當然要謹慎謹慎再謹慎了。
獨立旅的五個步兵營在鐘松的指揮部被消滅沒多長時間就各自突破了防線,四千多人全部沖了上去,壺梯山這個國民黨三十六師的防御陣地支撐點被解放軍完全占領,沒被打死的亂兵在解放軍戰士們的逼迫下舉手投降。
戰士們站在山頂上高興地又喊又叫的,繳槍抓俘虜,還有各種武器彈藥,只要能看得上的全部弄走,包括那些被旅長看成是寶貝的通訊器材。
剛剛成軍沒多長時間的解放軍獨立旅爆出了強悍的戰斗力,經過半天的激戰,在攻擊作戰中全殲了國民黨三十六師的主力新二十八旅。
一個不大的山溝里,靠著土山有個凹進去的象山洞又不是山洞的地方,說是山洞吧還太淺,說不是山洞吧卻能深入山壁有好幾米,這樣的地方刮風下雨擋不住,但擋擋炮彈還是有可能的,土山上稀稀疏疏地長著幾棵不粗的小樹,樹下的草地上長滿了開著不知道名稱的野花,樹邊上有幾個戰士抱著大槍在站崗,地上用石頭壓著幾張地圖,還擺了幾部電話和步話機,幾個指揮員模樣的人蹲在地上正指著地圖在說著什么,還有兩個戰士不停地搖動著一種老式的嗡嗡做響的手搖式電機,這里就是西北野戰軍二縱隊的司令部。
拿著電話機話筒的王司令員正咧嘴大笑:“哈哈哈,干的好,干的好,獨立旅打的好,我王胡子的兵都是好樣的,沒一個是孬種,鐘松和他的參謀干事都被消滅了?好事嗎,我跟彭老總做過保證,打不死就接著打,一直到打成肉醬為止,這回我可以和野司的長們交差了。”
王司令員打電話這工夫,整個縱隊司令部里的人員臉上都帶著高興的笑容,從司令員電話里的口氣就能聽出來,被王司令員賦予重任的獨立旅已經提前完成了任務。
這些司令部的工作人員都很清楚壺梯山陣地的重要性,只要把它拿下來,整個戰役全局就活了起來,二縱隊離全部消滅敵人的整編三十六師不遠了。
放下話筒的王司令員對著幾個指揮員高聲喊道:“壺梯山被我們拿下來了,國民黨的新二十八旅被我們的獨立旅全殲,三十六師的師部,二十八旅的旅部被我軍消滅,師長鐘松以及一些高級軍官被我軍打死,現在我命令:
獨立旅占領陣地以后不要停留,從山頂陣地向左側攻擊,與五旅合圍敵人的一二三旅,預備隊四旅馬上投入戰斗,從壺梯山的右側繞過去,與六旅合圍敵人的一六五旅,爭取在天黑以前結束戰斗,開始。”
在壺梯山陣地右側后的是國民黨三十六師的一二三旅,已經把指揮部搬到了山頂上的李勇命令部隊揮我軍連續作戰的傳統,不要怕疲勞,從山上殺下去,從一二三旅的屁股后面起攻擊,與五旅前后夾擊敵人的一二三旅主力,這個一二三旅不是還在等待援軍嗎?不是還在抵抗嗎?看這回他們怎么辦。
獨立旅的五個步兵營,加上做為旅預備隊的偵察營和輜重營能抽出來的力量全部投入戰斗,李勇知道二縱隊這一仗最為關鍵的就是時間,為了消滅敵人的整編三十六師,全野戰軍都在為二縱隊創造條件,所以獨立旅雖然感覺仗打得還比較順手也把家底拿了出來,連輜重營能抽調出來的力量也在副營長何翠花的帶領下與偵察營一起起攻擊。
輜重營是獨立旅最大的一個營,全營的總兵力過了一千人,這還是把補充營那一千名新解放戰士刨除在外的人數,補充營的一千多新戰士還在訓練和思想整訓,沒達到條件以前李勇是不會讓他們上戰場的。
謝謝大家的支持,雖然慢老巴也會盡量把書寫下去的。
第344章再戰三十六師九
接到了王司令員的命令以后,獨立旅把力量全部投放了出去,連輜重營能抽調出來的人手也在何翠花的帶領下和張勁松的偵察營一起直接投入戰斗,這樣一來獨立旅除了還在整訓的補充營以外把勁基本上全使了出來。
沒讓補充營上戰場李勇當然是有著自己的考慮,西北野戰軍的解放戰士太多,多到過了百分之八十,這就造成了一系列的問題。
前一段時間因為訓練時間短和部隊缺人太多的原因,有些新俘虜過來的戰士被直接補充進了部隊,沒有經過思想改造的俘虜一進入部隊就產生了不少矛盾,新戰士對解放軍的做法和戰術不理解,同志間的溝通也有問題。
有的解放戰士說八路軍成天走夜路鉆山溝,不是正規軍,跟土匪一樣,有的嫌棄我軍的服裝樣子不好看而不愛穿,我軍當時的補給很困難,新戰士是到了,可是給他們的軍裝還沒有著落,為了區分敵我,只好每人了一頂解放軍的灰軍帽,至于服裝只好等以后再解決了,個別的新解放戰士對只一頂軍帽也有反感,還有人造謠說,這是因為解放軍的部隊打仗的時候讓俘虜兵在前面沖鋒的時候好區分才這么干的。
部隊里的解放戰士雇傭思想嚴重,普遍的想法是‘吃誰家的糧就當誰家的兵,有奶就是娘’貪生怕死,違反紀律,喊苦喊累,打滑頭仗成為普遍現象。
展到后來,不聽班長和排長指揮的多了,和邊區參軍的子弟兵吵架的也多了,這樣的部隊再展下去就和烏合之眾沒什么區別了,后來經過思想整訓以后才把問題解決,特別是一縱隊的三五八旅在政委徐秋里的帶領下更是摸索出了一些很寶貴的經驗,經過教育后的戰士才是真正的戰士,我軍的思想政治武器是部隊的強軍之寶這話是一點沒錯。
所以在思想問題沒解決之前李勇是不會讓補充營這一部分戰士上前線的,兵在精而不在多,和解放軍不一條心,人再多也沒用。
壺梯山被解放軍攻克以后,國民黨三十六師的陣地全線動搖,還在山下苦苦堅守等待援軍的兩個旅(一二三旅、一六五旅)是人心惶惶。
獨立旅從山上殺下去以后從側后運動到了三十六師一二三旅的屁股后面,從后面對一二三旅起攻擊。
一二三旅這個國民黨的老字號部隊不比以前了,以前在全盛時期有接近一萬人,重新組建后只有四千多人,兵員的素質和武器裝備的質量也差了很多,戰斗力還沒有以前的一半,先前使出全身的解數才頂住了總兵力過了八千人的解放軍第五旅幾個小時的攻擊。
一二三旅的官兵們敢于與解放軍硬碰硬的對抗是因為離他們最近的國民黨部隊只有二十五公里,并且還有壺梯山這個主陣地為依托,在他們認為有這么完善的防御陣地解放軍想一時把他們拿下也不容易,一但在后面的兵團主力趕到了就會給他們解圍,二十五公里的距離對于有大量汽車的國民黨部隊來說說也就是幾十分鐘的事情。
可是戰斗從早上打到中午,一直等待中的援軍一點影子都沒有,不但是他們受到了猛烈的攻擊,一六五旅和二十八旅也被圍攻,設置在山上的主陣地戰斗很激烈,解放軍的炮火不住點地向山上招呼,到了中午的時候師指揮部也失去了聯系,估計是兇多吉少了,就在這些國民黨的官兵六神無主的時候山頂上的機槍又一次響了起來。
聽機槍射的聲音就能知道這是一種威力很大的大口徑的高射武器,在一二三旅的官兵們還有些疑huo不解的時候,這些機槍子彈如同狂風暴雨一樣落在了他們頭上,在機槍響起來的同時,獨立旅穿插過來的部隊從一二三旅的屁股后面猛的打響了。
壺梯山的地理位置非常好,站在山上對設置在左右兩側的一二三旅和一六五旅的陣地看得很清楚,李勇讓衛剛把他們營的機槍全都抬到山上來,不管地勢多陡峭也要弄上來,實在不好搬就拆開,到了山上再組裝,然后從山上對一二三旅進行居高臨下的掩護射擊。
主陣地的失守對國民黨的官兵威脅太大,衛剛的機槍營在山上不但能把敵人的防御態勢看清楚,就連戰壕里國民黨士兵的鋼盔都看得見,而高射機槍的射程又能完全對一二三旅進行火力覆蓋。
獨立旅的炮兵營在壺梯山被拿下來的第一時間就在山上設置了一個觀察哨,營長高翔的指揮手段越來越精明,這家伙沒有等旅長下什么做好準備的命令,而是把事情往前了想,把前期工作做好,只要上級有命令就能立即開火。
對付在山后的敵人,最好的武器就是曲射的1o5毫米榴彈炮,高翔也把他的炮兵指揮所搬到了山上,望遠鏡里的國民黨官兵清晰可見,清楚的就連士兵的五官輪廓都看得很清楚,高翔興奮及了,嘴里不住點地小聲嘀咕:“這他嗎的跟當我們炮兵的靶子有什么區別?”
果然不出高翔的預料,沒有多長時間旅長李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詢問他們炮兵營要作好準備得多長時間,高翔在電話里很得意對李勇說,只要旅長有命令他們營可以隨時開火,一切準備工作都已完成。
“干的好,你小子是塊當炮兵營長的料,用你的炮火讓在山后還在頑抗的國民黨一二三旅長長教訓,全力射,開始吧。”旅長李勇的聲音讓高翔很是得意了一陣子。
最先打響的就是高翔的炮兵營,就見成群的炮彈越過山頂,象烏鴉一樣落在了一二三旅的陣地上,煙火、碎片、石頭蒸騰而起,整個大地都在炮彈的怒吼下顫抖著,不過這么一來卻有個沒想到的問題出現了。
旅長李勇在炮火攻擊的同時讓衛剛的機槍營也一起打響,可是鋪天蓋地的炮火把一二三旅的陣地炸的塵土飛揚,戰士們的視線里是一片模糊,沒有目標了可怎么開火?
機槍營遇到的問題李勇在山頂上當然也看到了,不過李大旅長可不管什么看到看不到的,他告訴衛剛,你們營就只管射擊,大概位置正確就行,塵土是擋不住子彈的,干就是了。
既然旅長有命令那還不好辦嗎,戰士們操縱著高射機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沖著一二三旅的陣地就是一陣胡亂射擊,沒有什么精準射擊這一說了,啥也看不到,還什么精準射擊,老射手們把機槍大都交給了新戰士,讓他們也過過癮。
這些新戰士高興啊,這種機會太難找了,不用看準頭,大概位置正確就行,這還不好辦,戰士們端著機槍猛掃,槍身抖動著,子彈成串成串打出去。
也不怪新戰士們高興,以前老八路打仗把一子彈都當成寶貝,去年三月份胡宗南進攻延安的時候,防守部隊的主力教導旅平均每個戰士只有十子彈,就靠這每人十的子彈,彭老總給的命令是要堅守七天,可見當時完成任務的困難程度,戰士們每打一槍都要瞄的準準的,象現在這樣干簡直是不可能的,用八路的話來說跟敗家一樣了,所以打慣了窮仗的老八路們是不會下這樣的命令的,也只有旅長李勇這個另類才會這樣命令他的士兵。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干也很有效果,先是炮火鋪天蓋地的轟炸,接著就是幾十tǐng大口徑高射機槍居高臨下的射擊,部隊又趁機會起了攻擊,這樣的陣勢誰能受得了。
在國民黨一二三旅防御陣地正前方不太遠的地方有一個隱蔽的指揮所,二縱隊五旅的郭旅長正用望遠鏡觀察戰場,郭旅長邊看邊對身邊的一個指揮員說道:“好好看看,這才是炮兵的火力準備,也跟人家獨立旅的炮兵好好學學,你們到好,弄點炮彈不是打在前面就是打在后面,有的時候還差點把自己人炸了。”
郭旅長身邊的一個指揮員笑了笑,然后說道:“知道了旅長,我們一定跟獨立旅的同志們好好學,不過那也得等戰斗打完以后再說了,現在讓我們怎么學?”
郭旅長:“哼,你們可別跟我強調什么客觀原因,仗一打完我馬上把你們全都送到獨立旅去,本事沒學到就別回來,都明白了嗎?”
正在倆人說話間,就見獨立旅的炮擊一下停止了,從一二三旅的后面傳來了戰士們熟悉的軍號聲。
郭旅長這個老紅軍出身的指揮員那里還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王司令員的命令早就傳達到了,要五旅和獨立旅一起合圍前面的國民黨一二三旅。
“同志們,獨立旅從敵人身后起攻擊了,人家獨立旅已經吃掉了山上的國民黨二十八旅,又繞到了敵人的屁股后面,而我們旅從早上到現在連著干了幾個小時了還沒有突破敵人的防線,我都替我自己臉紅,我們是老部隊,連一個新組建的兄弟部隊也比不過,你們就不嫌害臊嗎?我命令,吹沖鋒號,全旅出擊。”
第345章再戰三十六師十
西北野戰軍二縱隊的兩個步兵旅(五旅和李勇獨立旅)在壺梯山的主陣地被攻克以后按照縱隊王司令員的命令,對國民黨三十六師的一二三旅實行前后合擊,解放軍的攻擊波在猛烈的火力掩護下又一次開始了。bxzw.com
猛烈的炮火,密集的機槍彈雨,解放軍戰士們震天的吼聲,一二三旅的整個陣地都在顫抖著,在巨大的壓力面前,一二三旅的防線和官兵的信心一下子崩潰了,士兵們再也沒有了防守的意思和動作。
軍心渙散讓一二三旅立即亂了起來,沒有了士氣和斗志的部隊也不稱之為什么部隊了,許多防御陣地面對二縱隊的攻擊都是一觸即潰,亂兵逃的到處都是。
李勇告訴戰士們,放慢攻擊速度,不要急于求成,這個時候再讓戰士們出現大量傷亡就沒什么必要了,收拾這些個亂兵只是時間問題,現在對國民黨的士兵喊話進行政治攻勢是最合適的。
很快,幾個鐵皮做的大喇叭被送到了前線,解放軍的政工人員和宣傳人員忙了起來,幾分鐘以后喊話聲充斥了整個陣地:“一二三旅的弟兄們,你們已經被解放軍包圍了,山上的師長鐘松和二十八旅也完蛋了,一六五和你們一樣正在被圍殲,你們更是別指望什么援軍了,跟咱們解放軍打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的援軍什么時候能及時趕到過,交槍不殺,解放軍優待俘虜,到時候想當兵就和我們一起干,咱們一起當八路,不想當兵的我們解放軍發路費回家,你們只要把槍放下來就行。”
政治攻勢的威力是巨大的,有的時候比槍炮的威力還大,從紅軍時期開始,一直到解放戰爭時期,解放軍優待俘虜的政策一直沒變過,這樣的政策國民黨的士兵也很了解,因此一二三旅士兵抵抗的動作越來越小。
解放軍的大喇叭這時又很會找機會的響了起來:“一二三旅的弟兄們,我們解放軍里就有很多你們老三十六師的戰士,他們是不會沖你們開槍的,你們把武器放下,不要亂走動,坐在戰壕里就行,我們解放軍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
威信和誠信是靠多年來一點一滴的行動換回來的,解放軍不殺俘虜是每個國民黨士兵都了解的政策,沒有人懷疑這一切,沒有了抵抗意志的一二三旅士兵很快放下了武器,部隊迅速沖了上去。
看到這一切,獨立旅指揮部里的政委王成德捶了李勇一下:“大勇,你這家伙看的很準嗎,這大喇叭一喊比子彈和手榴彈還管用,有點干政委的本事了。”
李勇嘿嘿一笑:“老王,我這叫啥本事,我這是沾了咱們解放軍政策好的光了,說到底還是咱們毛主席制定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辦法好,沒有這些前提條件,戰士們怎么喊也沒用。”
王成德點頭稱是,沒有上級制定的好政策,沒有戰士們的認真執行就達不到目前的效果,所以說,被大喇叭一喊就投降也是解放軍的部隊多年積累下的結果,不是一時半時就能做到的,別的部隊是想學也學不來的。
獨立旅和五旅終于在戰場上會師了,戰士們忙的不亦樂乎,這個一二三旅雖然是新組建的部隊,但好歹也是,有了蔣介石這個運輸大隊長的補充,有了胡宗南這個很忠心學生的努力,里的好東西還是有一些的,該拿的一定不能放過,起碼要把這一次的戰斗消耗補充齊了,按旅長李勇的話來說就是不管干什么也不能干陪本的買賣。
八路軍的部隊嗎,都是這種想法,這么一來矛盾出來了,戰場上的八路軍部隊有兩家,有好東西兩家都想要,五旅和獨立旅的戰士們差點就要搶起來了,對付敵人的時候是親兄弟,可一但敵人被消滅了到了打掃戰場的時候誰還沒有點私心?也是正常的。
但是不管怎么樣,兩支部隊在陣地上還是點亂套,亂的讓一些指揮員直皺眉,八路軍的部隊在一起搶物資還真是夠瞧的,五旅的郭旅長帶著一干指揮員找到了李勇以及王成德,郭旅長開門見山地說道:“李旅長、王政委,你們看這樣好不好,戰場的繳獲咱們兩家一人一半,別讓戰士們亂搶了,亂搶太耽誤事。”
李勇也是苦笑著點頭說好,要說兩家戰士們有點小爭執大都是獨立旅的人惹起來的,在戰場上稱王稱霸地慣了,遇到自己人也有點收斂不住了,特別是輜重營的副營長何翠花,干后勤出身的,見到什么都是寶貝,就差沒把地皮劃拉回去了,帶著她的幾百個兵是見什么搶什么(輜重營能抽調出來的只有一半人左右,剩下的還要管理物資和負責給前線補充彈藥,所以何翠花帶的部隊只有幾百人,并不是輜重營全部拉了上來)。
何翠花的想法是,別看有些東西現在沒用,但不代表以后沒用,所以能拿走的要全部拿走,為了這事跟五旅的戰士們沖突了好幾次,五旅的人對她意見很大,何翠花可不管他們有沒有意見,照搶不誤。
不說他們怎么打掃戰場了,在五旅和獨立旅合圍一二三旅的同時,做為縱隊戰役預備隊的四旅也和六旅一起對國民黨三十六師的一六五旅發起了攻擊。
四旅做為縱隊的預備隊一直都是在后面觀戰,這個老資格的部隊打慣了硬仗和大仗,對當預備隊很有意見,有的指揮員和戰士們在私下里嘀咕:“每次戰役都是主力,沒想到這回當了一次二梯隊,這叫什么事嗎。”
陳旅長到是沒在意這些,野戰軍和縱隊安排任務要從全局來考慮,當預備隊咋了?當預備隊一樣能立功,當縱隊要四旅和六旅一起來合圍一六五的命令一下來的時候陳旅長利用這個機會做了一次全旅的戰斗動員:
“同志們,我聽說有人對當預備隊很不服氣,認為我們是野戰軍和縱隊的主力旅,這活不是我們應該干的,我想問大家一句,這活不是我們干的應該是誰干的?現在縱隊的命令下來了,要我們和六旅一起合圍還在抵抗的一六五旅,是騾子是馬拉出去溜溜,光用嘴皮子是說不出什么主力來的,大家都知道,獨立旅是我們的小兄弟部隊,是從我們四旅分出去的,人家已經把三十六師的主力二十八旅吃掉了,現在正在和五旅攻擊敵人的一二三旅,我們這個老大哥部隊要想以后不當預備隊,不當二梯隊,就要拿出點讓人服氣的本事來,我不想聽什么怪話和牢sāo話,一六五旅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想把它吃掉嗎?”
老紅軍出身的陳旅長把部隊的士氣鼓舞的嗷嗷直叫,是啊,光用嘴說有什么用,要拿出點真本事來,連小兄弟的獨立旅都比不過還當什么老大哥部隊,還裝什么主力?
戰士們吼著喊著,讓他們各自單位的指揮員去跟旅長要求任務,因此戰斗一打響以后四旅顯得異常兇狠,每個團都用兩個營打前鋒,遇到小一點的陣地一個沖鋒解決問題。
四旅剛剛投入戰斗,戰士們體力充沛,彈藥充足,攻勢凌厲,箭頭部隊不斷地向前突破,和二縱隊六旅頂了幾個小時的國民黨一六五旅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有的防御地段還沒等解放軍攻上來就作鳥獸散了。
四旅和六旅這兩個二縱隊的主力步兵旅加在一起的人員超過了一萬七千人,而國民黨三十六師新組建的一六五旅只有不到五千人,人員不到解放軍的三分之一,又是在平原上打野戰,結果用腳猜也能猜得到,一六五旅在二縱隊四旅和六旅發起總攻以后連一個小時都沒堅持住就亂套了。
在四旅的攻擊部隊里跑在最前面的還是主力老二團,趙團長和戰士們一樣拎著一把沖鋒槍猛跑,邊跑還邊對身旁的戰士們喊道:“快點,咱們團的目標是一六五旅的旅部,別的先不用管。”
趙團長這套作風有的時候是受獨立旅李大旅長的影響了,別看趙團長這個老紅軍出身的指揮員表面上對獨立旅升格這么快不說什么,但心里還是憋著一股子勁,趙團長有時候就想:媽的,老子的兵都當了旅長、政委和營長了,我是老了還是出什么問題了?不行,不能讓這幫小家伙比下去。
實際上不是趙團長老了,而是李勇和王成德等人太年輕了,戰斗打響以后三十多歲的趙團長命令部隊不要戀戰,全團猛chā,攻擊目標直指一六五旅的旅部,先把敵人的指揮部打掉再說。
老二團一上手就用兩個營當做尖刀,團部和另一個營當二梯隊跟在后面,趙團長給團里下達的命令是攻擊波次不能停止,不要給敵人留下那怕是一點的喘息時間,尖刀部隊不行就由二梯隊繼續進攻,為了補充二梯隊的力量,趙團長把團里的警衛連和偵察連一起派了過去,連自己都拿起沖鋒槍上了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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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再戰三十六師之全殲
在五旅和獨立旅合圍一二三旅的同時,二縱隊另外兩個步兵旅四旅和六旅也正在對三十六師的另一個旅一六五旅起攻擊。
這時候就看出部隊編制大的好處了,消滅三十六師的關鍵是壺梯山和山上的國民黨主力新二十八旅,只要能把二十八旅消滅掉這仗基本上就沒什么疑問了,勝利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消滅了二十八旅以后不但能占領山頂陣地,打掉敵人防御體系的支撐點,還能讓部隊騰出手來放手動攻擊,有了四個滿編步兵旅的二縱隊對付在山下的國民黨三十六師編制不足的兩個旅是沒什么大問題的,這也是野司的長把圍殲三十六師的任務交給二縱隊的主要原因。
目前西北野戰軍在戰場上的態勢是,戰爭打到四八年的下半年,解放軍的總兵力還是不如國民黨,是國民黨胡宗南部能動起來力量的二分之一左右。
雖然解放軍展很快,但是在西北戰場上,西北野戰軍的總兵力只有十萬多人。(一年半的時間,從兩萬人展到十萬出頭,度是夠恐怖的,只是基礎太弱小,暫時還不如國民黨的力量大)
總兵力只有敵人的二分之一,技術兵器與敵人差距更大,(國民黨部隊地面上有裝甲武器的坦克,天上有飛機,雖然數量不多但還是要比解放軍強太多了)怎么利用這些力量與國民黨的優勢兵力和武器對抗?這就要看彭老總和野戰軍一干長的指揮藝術了。
延安被解放軍收復以后,被蔣介石罵得惱羞成怒的胡宗南糾集了能調動起來的全部力量瘋狂進攻,意圖扭轉戰局,挽回在國內和國際上的不利影響。
延安不大,資源很少,解放軍的兵力也不多,在國共兩軍的決戰戰場上是好比一塊激肋一樣的存在,但是它作為人的圣地,只要存在一天在政治上的影響就是巨大的。
面對國民黨胡宗南部的進攻,彭老總指揮西北野戰軍用運動戰與之周旋,耐下心來,在運動中尋找機會,待現了立功心切的三十六師孤軍冒進后決定用西北野戰軍的大部分主力(一、三、四、六縱隊)牽制國民黨的進攻兵團,孤立突出冒進的三十六師,創造出局部戰場上的絕對優勢,用野戰軍戰斗力最強,人員最多的二縱隊一舉把三十六師吃下去,此戰法彭老總命名為虎口拔牙。
西北野戰軍在整個戰場上是處于劣勢地位,但在小局部上卻處于優勢地位,這個優勢地位就是解放軍的二縱隊對國民黨的三十六師。
新組建的三十六師只有一萬五千多人,而解放軍的二縱隊卻有四個滿編旅,人員是三萬幾千人,吃掉三十六師還是有把握的,但局部戰場上的優勢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二縱隊的優勢是野戰軍其余幾個縱隊努力的結果,因此彭老總和野司的長們給二縱隊的時間是一天半。
如果在一天半的時間里二縱隊還拿不下三十六師就取消整個戰役行動,部隊要迅撤下去,免得被敵人的大兵團沾住而造成損失,這就是西北野戰軍在這一時間段里的戰役企圖。
攻擊、攻擊,連續不停地攻擊,在解放軍兇狠的攻擊面前一六五旅頂在最前面的部隊嘩一下撤了回去,連滾帶爬地往回收縮兵力,老二團趁勢猛追,跟在屁股后面追。
老二團是旅里的主力團,也是二縱隊的主力團,是解放軍老部隊,以前打仗的時候吃虧是因為武器裝備不行,現在的老二團可比以前強太多了,戰士們再也不會因為彈藥不夠用而鬧心了。
兵員補充足了,彈藥又是敞開供應,老二團的戰斗力提升很大,戰士們跟在一六五旅退下來的士兵后面,用手里武器不住點地開火,兜屁股猛追,一六五旅的士兵被追上來的戰士們一片一片地打倒在地。
國民黨的士兵在戰壕里打防御戰還算是可以,往下一跑就沒什么戰斗力可言了,把屁股都露出來了還能有什么戰斗力,老二團的戰士們越追越近,直到抓住幾個俘虜審問一下才知道離一六五的旅部不遠了。
旅部嗎,都是有警衛部隊的,而且警衛部隊也一定是對長官很忠心的部隊,趙團長讓戰士們把全團的迫擊炮都集中起來,對準一六五旅旅部的方向就是一頓猛炸,管你什么旅部不旅部的,有警衛部隊又能如何?不信老子一個整團還拿不來一個什么旅部?
部隊沖鋒的時候抗著迫擊炮和炮彈的戰士們是很辛苦的,為了給部隊提供火力支援就必須一步不拉地跟上去,沉重的炮身和底座有時候把戰士們的肩膀都磨得血肉模糊,血水順著軍裝直流,但戰士們顧不了這些,心里只有一個想法,跟上去,一定要跟上去,在團長的命令下達的第一時間里就做好戰斗準備,一分鐘的時間里就把炮彈打了出去。
解放軍是打窮仗出身的部隊,對技術含量高的武器掌握起來暫時還有困難,比如說火炮吧,戰斗最激烈的時候有的炮兵部隊會把大炮推到最前沿上去,進行直接瞄準射擊,這樣做雖然是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但離遠了打不準是其中一個主要因素。
但這不代表解放軍對所有的武器都不行,在很長的時間里,包括紅軍時期,解放軍的主要武器,或者說是部隊里的重武器就是迫擊炮和重機槍,沒有別的辦法,打運動戰和游擊戰大型武器也用不上,偶爾有繳獲也是銷毀了事,因此戰士們對很適合部隊特點的迫擊炮掌握的是很熟練的,熟練到讓人感覺不可思議,有資料記載說解放軍的部隊可以把迫擊炮改成平射,迫擊炮是最典型的曲射武器,把這家伙都能改成平射,說明解放軍的戰士對這樣的武器性能熟練到家了。
老二團的炮手都是些老八路出身的戰士,小迫擊炮打得又精又準,二團也是鳥槍換炮了,不但團里有迫擊炮連,營里還有迫擊炮排,加在一起就是好幾十門的迫擊炮,在不長的時間里就把幾百炮彈砸了過去,
一六五旅的旅部是臨時搭建的,雖然有工兵部隊負責,但也因為時間太短而沒有辦法弄的太堅固,別說重型榴彈炮了,就連這一連打過來的幾百迫擊炮的炮彈也抗不住了,還沒和解放軍接觸上,旅部里僅有的戰斗部隊一個警衛連就被打掉了將近一半。
老二團的趙團長腳跟著腳也趕到了炮兵陣地,看著成群成群飛出去的炮彈心里美的不得了,嗎的,這才叫打仗嗎?這才是咱解放軍的炮兵:“打,狠狠打,再砸他幾百,我看這國民黨的一六五旅能有多結實。”
趙團長這么高興是有原因的,四七年打磐龍鎮的時候,整個二縱隊四旅只有八山炮彈,這還是彭老總特意批給他們的,一個旅級別的戰斗部隊,為了幾炮彈還得野戰軍的司令員批條子,說明當時的西北野戰軍困難到何種地步,可是就憑借這樣的武器裝備,解放軍硬是把國民黨設置在磐龍的后勤基地拿了下來,還消滅了國民黨精銳一六七旅,活捉了旅長李昆崗。
現在看到自己的部隊炮彈一砸就是幾百,趙團長高興也是自然的,密密麻麻的小炮彈跟下雨一樣把一六五旅旅部全部覆蓋了一遍,‘嗵、嗵、嗵’的爆炸聲開始還能聽出來個數,后來就漫天都是了。
爆炸、彈片、鮮血、死人,再也沒有人有心思去數什么炮彈的密度了,能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就不錯了。
趙團長這個精明的指揮員并沒有一味地讓部隊硬沖,著急也不能蠻干,而是用望遠鏡一直都在觀察戰場情況,見幾通炮擊過后一六五旅的旅部亂成了一鍋粥,這才讓部隊起攻擊。
二團的幾千名戰士蜂擁而上,只用了一個沖鋒就把這個旅部干掉了,趙團長大聲喊著他的兵:“小心點,別把國民黨的軍官放跑了,都抓起來,看里面有沒有大的,一六五旅旅長在什么地方,馬上找出來,快點,別光顧著揀槍,槍是死的,放在地上跑不了,把人抓住才行。”
不大一會的工夫,戰士們押著一大堆俘虜走了過來,一個戰士指著俘虜堆里的一個軍官說道:“團長,看到沒有?那個就是一六五旅的旅長,咱班長抓的,這家伙開始的時候還不服氣,讓我給幾槍托子才老實了。”
趙團長高興地走了過去,看著這個軍官的腦袋問道:“是一六五旅的旅長嗎?”
這個國民黨的軍官嘆了一口氣,腳跟一碰,給趙團長敬了一個禮說道:“回長官的話,鄙人正是一六五旅的旅長。”
西北野戰軍二縱隊司令部,王司令員敞開著上身的軍裝,一只腳踩在一個凳子上,正興高采烈地在電話里地跟野司的長匯報情況.
第319章山地攻堅戰三
獨立團的突擊部隊連續攻擊了幾個小時,終于占領了一個半山腰中的還沒被炸塌的大碉堡,有了這個還算完整的陣地就方便多了,戰士們可以依托這個廢棄的大碉堡發起第二次進攻。
從山下運上來彈藥一股腦地被堆到這里,后來連設置在后面的營一級指揮所也搬到了這里。
這個抗著火箭筒的老戰士是立大功了,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戰士們有樣學樣,按著這個老戰士的方法抵近攻擊。
能輕松解決的火力點用炸藥解決,費勁或者傷亡大的用火箭筒從幾十米開外進行直接射擊,雖然說火箭彈的數量不多,但覺得非常管用,不用人送炸藥了,攻擊的速度明顯加快,傷亡也降了下來。
這么一來山上的守軍受不住了,本來以為憑借這滿山遍野的防御工事可以和解放軍周旋很長時間,只要能堅持一個星期就萬事大吉了,即便延安城內來不及支援,胡長官的部隊也應該到了。
可沒想到的是,剛剛幾個小時過去,堅固設防的陣地就動搖了,發起攻擊的共軍也不知道是八路的哪一支部隊,火力厲害的不象話,大西北的共軍雖說是打掉了寶雞,搶回去了一大批的武器彈藥,可是也不至于強到這種程度,這可怎么辦?
勞山的山頂上有一座核心大碉堡,鋼筋水泥的外墻能有一米多厚,里面足足能裝的下有幾百人,不但勞山守軍的團指揮部在這里,還帶著一個全副武裝的警衛連也住在一起。
一個參謀人員急急忙忙過來報告:“團座,共軍的攻勢非常凌厲,火力也非常兇猛,弟兄們傷亡太大,快要頂不了。”
“別廢話,給我直說,共軍到什么地方了?”在個團長咬牙切齒地問道。
“團座,已經到半山腰了,您快想點辦法吧。”
“,共軍是從什么地方蹦出來一支這么厲害的部隊,聽那動靜,光是掩護攻擊的高射機槍就有好幾十挺,這還不算那些到處亂炸的迫擊炮,我們的部隊里也沒有這樣的裝備,共軍怎么會有的?真是邪門了。”
這個守勞山的國民黨團長是個科班出身的軍官,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吃飽(國民黨的軍官大都是軍校畢業的,實事求是的說,文化水平要比解放軍的軍官好的多,不過戰爭的勝利是靠多種因素組成的,光是水平高也沒用),從獨立團進攻部隊武器的射擊聲音中聽出了高射機槍的大概數量,應該是個有兩下子的家伙。
參謀長過來低聲說道:“團座,你忘了寶雞了?寶雞的倉庫里可是什么都有啊,共軍武器厲害不希奇。”
國民黨團長:“徐保該死,裴昌會該死,馬家軍更是該死,一個兵力占優勢的戰役被他們打成了一敗涂地,誤黨誤國,誤黨誤國。”
參謀長:“團座,生氣不是辦法,您看我們是不是跟延安城內要求一點支援?那怕是再給我們上來兩個連的兵力也行啊,最不劑的也應該給我們提供一點炮兵火力嗎?”
“支援?我的參謀長啊,你看看延安城下,都打成一鍋粥了,誰還有心來關心我們?我們是一個的正規團,不是雜牌的保安隊,臨上陣地的時候司令又給我們加強了一千多人,這是三千多人的一個加強團,還有地勢險要的工事,只打了幾個小時就跟司令要增援?增援估計沒有,還得挨一頓臭罵。”
“炮火更是不可能了,你看看從共軍攻擊開始一直到現在,我們的炮火發揮作用了嗎?即使沒被共軍的炮火炸掉也被嚇破膽子了,指望他們咱哥倆連褲子都穿不上。”
參謀長:“那怎么辦?共軍越來越近了,我們也不能坐著等死吧?”
“別那么喪氣,共軍不過是剛到半山腰,離攻到山頂還得有一段時間,我們趁這機會把團部所有能調動起來的力量全部集中起來,組成一支預備隊,由你或者我直接帶領,關鍵時候把共軍反擊下去,咱們再堅持一陣子,天一亮西安的飛機就能到了,咱們再借助空軍的優勢把丟失的陣地奪回來。”
這個國民黨的團長確實也是把好手,到現在為止并沒有被解放軍的兇狠攻擊嚇倒,而是利用時間組織了一支臨時的戰斗部隊,準備在我軍逼到山頂的時候來個突然的反擊動作。
不得不說敵人這一招還是很毒辣的,我軍的攻擊部隊因為連續作戰,快到山頂的時候一定很疲勞,體力和防御心理也會下降,這個時候如果被敵人居高臨下突然來一下子還真是危險,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很有可能被敵人反擊下去。
部隊一但被反擊下去造成的后果是很嚴重的,不但付出的努力和代價沒用了,還會拖累大部隊的攻擊行動,給整個戰役帶來影響。
話說繞到后山的李玉明和兩個排的戰士們一直趴在草棵子里沒動作,我軍的炮火開始總攻擊的時候李玉明依然沒有下達戰斗命令,戰士們急的抓耳撓腮的不知道連長是啥意思。
直到第一包炸藥響了以后,國民黨的山上部隊開始開槍射擊的時候李玉明才帶著戰士們悄悄摸到山底下,借助事前準備好的各種登山工具開始攀登。
這就是李玉明心細的結果了,打仗不是小孩玩過家家,是會死人的,兩個排的戰士不過是八十多人,要想達到最大的戰斗效果就一定要用突然襲擊的辦法才行,否則即使拼光了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第一包炸藥是五營率先開始的,等到三個攻擊營一起開始發動強攻的時候整個勞山周圍被巨大的轟響籠罩著,爆發的射擊聲和炸藥的爆炸聲讓后山戰士們的小動作帶來的聲音顯得微不足道了。
第一個開始攀登的還是李玉明這個連長,在山下戰士們注視下帶了一捆長繩子迅速攀了上去。
有句老話說的好,叫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還真就對了,獨立團人多了,有本事的人也多了,但要說登山的手段還得說警衛連的連長李玉明了。
咱們前文也交代過,這家伙在家里的時候就喜歡這個,到了部隊以后更是把這當成一種本事經常練習,到后來連偵察營的人都經常請他去做示范,這也是李玉明爭取任務的時候張勁松沒怎么和他對著干的原因,張勁松心理也明白,要論爬山的本事偵察營里的人沒人是李玉明的對手,把這個任務交給警衛連把握更大一些。
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終于一條繩子從山頂上扔了下來。
有了繩子就好辦多了,這些小伙子帶著武器裝備和炸藥順著繩子一個個攀緣而上,連長平時帶著大家訓練的內容看出有用了,八十多人沒用多長時間就全部攀了上去。
可是到了山頂大家都有點傻眼,黑忽忽的山頂上被亂七八糟的工事和碉堡所占據,連東南西北都有點搞不清楚了,上是上來了,這回可好,狗咬刺猬,弄不明白從什么地方下口了。
趴在山頂上的戰士們一個個地看向他們的連長李玉明,戰士們想當然的認為連長一定有辦法,他會弄明白應該怎么辦的。
戰爭年代的指揮員沒有點真本事還真不行,關鍵時候得拿出辦法來,實際上李玉明和大家一樣,他也弄不清楚應該怎么辦?但不明白就想,一定要想出個辦法來,就這么胡打一通肯定是不行的,要想個辦法給敵人來個狠的,來什么樣的動作才能把敵人打疼?
跟在李勇身邊的時間長了,李玉明的腦袋也活泛起來,趴在地上的李玉明腦子不停地轉著,團長平時都怎么指揮的?遇到困難的時候他是怎么辦的?
不停想辦法的李玉明就覺得腦子里一下子亮堂起來,對呀,打蛇要打七寸,打在要害上才管用,守勞山的國民黨最要害的地方肯定是他們的指揮機構了,只要把敵人的團部打掉不就行了嗎,西府戰役的時候團長不是帶著大家把國民黨的兵團司令部給端了嗎?這回咱跟團長有樣學樣,也給敵人來上這么一家伙。
想到這里的李玉明小聲對身邊的戰士命令道:“往下傳,命令部隊搜索前進,目標,敵人的團指揮所。”
李玉明的命令被戰士們一個接一個的傳了下去,每個排都在最前面探出來兩個戰斗小組搜索前進。
戰士們小心翼翼地在地上一點一點向前爬,李玉明身邊的一個戰士忍不住問道:“連長,這得爬到啥時候?咱咋知道哪里是敵人的指揮所?我越往前爬越糊涂,現在你讓我回去我都找不到地方了。”
李玉明敲了這個戰士的腦袋一下:‘瞧你那點出息,敵人不告訴,咱們自己不會想嗎?團長平時說的話你都就飯吃了?想找敵人的指揮所還不容易嗎,地方最大的,人最多的,官最多的,肯定就是了。‘
做為縱隊戰役預備隊的四旅接到王司令員的命令以后,以兇猛的攻勢和六旅一起圍攻國民黨的一六五旅。()
一六五旅先是跟解放軍的六旅頂了幾個小時,本來人員實力就跟六旅差距很大,等陳旅長帶著四旅一攻上來就更堅持不住了,死的死,跑的跑,沒死沒跑的也亂成了一片。
三十六師的一六五旅和一二三旅一樣,這個番號也是老的,是國民黨軍隊中的老字號,可惜部隊卻是新的,三個步兵團,每個團只有一千多人,人少的和當初的八路軍有一比。
四千多人的一個新編旅,被解放軍兩個滿編制的主力旅合圍,兵力達到四比一的程度,這仗簡直是沒法打了,能頂住幾個小時就算是不錯了。
什么叫戰場上的指揮藝術?這就是了,一個高明的指揮員就是要化不利的局面為有利,化被動為主動,別看野戰軍的總兵力不如國民黨,可是在彭老總的指揮下,西北野戰軍經過不斷的運動和調動,卻能在局部戰場上保持優勢,在局部戰場上用絕對的優勢兵力以老鷹搏兔的手段把被圍住的三十六師吃下去。
四旅的主力老2團最先沖了進去,不但打掉了一六五旅的指揮部還活捉了旅長,至此戰役才算是圓滿結束,二縱隊完成了野戰軍交給的任務。
手里拿著一張統計報表的王司令員正在匯報情況:“彭老總,我是王胡子,我們二縱隊經過將近一天的戰斗,全殲了三十六師,哈哈哈,是的首長,沒錯,就是全殲嗎,二十八旅,一二三旅,一六五旅,全部干掉了,繳獲的武器彈藥還沒弄清楚,光是俘虜就抓了一萬多,打不死的鐘松也被咱們打死了,什么?傷亡?報告首長,傷亡完全在咱們預料之內,知道了首長,我們馬上撤出戰斗。”
西北野戰軍司令部,一個不大的小屋子里顯得很擁擠,墻上掛滿了地圖,桌子上擺了有十幾部的電話機,進進出出的人接連不斷,各自手里的活忙個沒完,不過人們臉上的表情卻是放松的,司令部里的人嗎,即使是戰士也比別人知道的情況要多一些,不用問什么,從首長們的神情里就能知道前線的戰況不錯。
這場戰役的指揮員彭老總看了看表,然后跟屋子里的首長們說道:“王胡子干的好啊,給他一天半的時間,這家伙還沒用一天就把三十六師吃掉了,這樣一來咱們的時間就寬裕了。”
一個首長接過彭老總的話頭:“老總,王胡子是越來越硬氣了嗎,誰讓人家有四個旅,底氣足的很,走路的時候胸脯都比別人高一寸。”
彭老總不經意地笑了笑,然后對著一個指揮員口述命令:“命令,一縱賀炳炎部、三縱許光達部、四縱張達志部、六縱羅元發部,依次掩護撤退,不要跟敵人糾纏,快速擺脫戰斗。”
圍殲三十六師的戰斗打到現在已經是告一段落,西北野戰軍二縱隊在野戰軍主力的大力配合下,在敵人的進攻兵團中以迅猛的戰斗動作,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全殲了國民黨新編三十六師,擊斃了師長鐘松等一干高級軍官,打擊了胡宗南想挽回影響的囂張氣焰。
戰斗結束以后全野戰軍在彭老總的命令下,嘩一家伙撤了下去,象水銀泄地一樣又一次消失在大西北的崇山峻嶺中。
國民黨的進攻兵團被震住了,一些高級軍官呆楞著說不不話來,大兵團的集團作戰,集中了西北戰場大部分主力的本來是想狠狠打擊一下西北共軍的,按最初的想法,這次戰役至少也要讓共軍在半年內不能作戰,這樣一來,大西北的就可以抽調出一部分部隊去支援中原戰場,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很能打仗的鐘松和他的新三十六師又被共軍吃掉了,而且吃的很干凈徹底,一塊骨頭渣子都沒剩下,這一次連他本人都沒跑出來,太窩囊了。
胡宗南這個大西北國民黨的最高長官一直都在西安的長官公署里指揮作戰,這么大的戰役行動,這個最高指揮官卻一直都不出來,在地圖上來回指揮部隊,而當時的地圖與實際上的地理位置差距又很大,這樣的指揮官怎么能是彭老總的對手。
被解放軍用迅猛的動作吃掉了一個師的國民黨前線兵團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還什么進攻啊,不被共軍吃掉就不錯了,師與師之間,旅與旅之間,靠的緊緊的在原地駐防,生怕給解放軍留下可乘之機,一個不注意再被拉出去吃掉一個。
說來也很可笑,二十多萬人的大兵團,卻被一個十萬人的部隊嚇的縮頭縮腦不敢動彈,可這就是當時歷史的真實寫照。
打了勝仗的西北野戰軍可不管這些國民黨的軍官是怎么想的,野戰軍主力打完仗以后抓緊拉到大山里去休整,現在最要緊的工作是要抓緊時間恢復戰士們的體力和部隊的戰斗力。
打完仗以后要做的工作太多了,犧牲的戰士要掩埋,傷員要送到后方醫院去治療,各種消耗的彈藥要補充好,損壞的武器要及時修理,人員不足的部隊要盡量達到滿編狀態,還有俘虜人員的思想工作,各種統計數據以及報表,反正是亂七八糟的一大堆,忙的讓人沒完沒了。
這一次戰役最出采的無疑是二縱隊了,雖然說消滅三十六師是全野戰軍努力的結果,但終歸仗是二縱打的,所以王司令員的得意勁就不用提了,跟別的縱隊首長說話時候的嗓門都高了八度。
而在二縱隊里仗打的最好的肯定是獨立旅了,沒有獨立旅占領壺梯山這個山頂陣地,二縱隊就沒有辦法對三十六師進行合圍,合圍不及時就不能迅速消滅三十六師,所以說,野戰軍最出采的是二縱隊,二縱隊里最牛B的則是獨立旅了。
獨立旅的戰士們牛啊,不但是兵們牛,連一些指揮員也牛的不得了,走里的時候精神頭都是不一樣了,臉上帶著光,走起路來腳生風,說起話來嗓門杠杠的。
實際上戰士的行為跟部隊首長的行為是有很大關聯的,就說獨立旅吧,如果沒有李勇這個旅長的縱容,戰士們一定會收斂很多的,而旅長李勇的行為在一定程度上跟縱隊王司令員的態度與性格也是有關系的,跟司令員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有意無意地就被他給影響了。
一些縱隊級別的首長們經常在一起議論,議論的對象常常是二縱隊的王司令員:“嗎的,這一陣子王胡子抖的不得了啊,你們看看,這家伙精神頭足的就差蹦著走路了。”
王司令員則不管那一套,別人愛怎么說就怎么說,自己該怎么地還怎么地,不過王司令員也有一句名言,‘誰不服氣也去打嗎,國民黨那幫子家伙就在那里擺著,隨便你們誰去都行,誰去我們二縱隊都給你們打配合。’
不過說到這里的時候王司令員經常把話拿回來,有的時候他就問這些縱隊司令員和政委:“你們幾個別老是怨氣沖天的,你們摸摸良心自己問問,如果野司把任務交給你們幾個縱隊,你們有我們二縱隊干的這么痛快嗎?國民黨三十六師手里拿的也是槍,不是燒火棍子。”
這些個縱隊的首長們一見王司令員這么問都有點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誰不知道你王胡子有四個旅,部隊比我們多了將近一萬人,當然戰斗力要比別的縱隊強一些,可這話也沒法往出說,你如果一說出來王司令員接下來又有一句話等著來:“我的四個旅也不是上級調撥的,是我王胡子自己發展起來的,你們也可以弄出四個旅來嗎,彭老總也一定會給你們個番號的。”
問題繞過來繞過去,到后來又繞到獨立旅身上來了,一句話,反正是這一仗下來獨立旅又出大名了,想不出名都不行了。
這些事李勇也都聽人說過,知道自己這個獨立旅在眾多首長眼里是塊肥肉,也是塊香餑餑,但不管香臭工作該干還得干,怎么想是首長的事,自己想的多了也沒用,彭老總和王司令員也不會把獨立旅調到別的縱隊去。
提到干工作李大旅長的懶勁又上來了,一個旅九千多人,這個事那個事是沒完沒了,什么事都chā手還不得累死?怎么辦?辦法太多了,把事情交給能干好的人去干就行了貝。
俘虜兵的思想政治工作由政委王成德去負責,各項統計類的雜七雜八的活計讓參謀長方新去干,象什么補充武器彈藥啊,糧食服裝類的由輜重營的老孫和何翠花去負責,反正李大旅長把活計都安排出去了,自己則是先好好休息睡上幾天再說了。
李勇這套路數別人不知道,但政委王成德是清清楚楚,王成德一天到晚拽著李勇不撒手,嘴里還勸著:“大勇啊,你這家伙不能太懶了,咱們旅的事都要忙上天了,你一天到晚老是睡覺可不行。”
注:西北野戰軍第二次圍殲三十六師史稱澄合戰役,國民黨方面稱之為馮原戰役,三十六師的師長鐘松則是又一次自己逃脫,后來被胡宗南撤職。
獨立旅和野戰軍主力一起被拉到大山里去休整,李勇把活計都交給了各自營連單位的負責人,自己則是躲起來睡大覺,按李大旅長的說法是,休整好啊,休整嗎,理解起來就是休息的意思。()
政委王成德只好每天都要拽著李勇去干活,整個旅里事情多的是,旅長沒事睡大覺怎么行。
獨立旅里能這么拽著旅長干活的也就只有政委王成德了,當到旅級別的干部了,手底下的小官一大堆,算是部隊里的高級指揮員了,也算是一級首長了,干點啥事別的人還真不太好管。
可是王成德不管李勇是什么旅長不旅長的,論職務王成德是政委,跟你旅長是平級,黨委會上還是書記,比李勇還大,論年紀是老大哥,論關系是老戰友,不愿意也不行,必須起來干活。
李勇給出來的理由也很充足:“老王,你看我這個人吧,干政治工作不如你,干旅部這些亂事不如方新(方新是解放軍里的一個英雄,真有這個人物,當到營教導員時犧牲,作者用這個人名是想緬懷一下這個年輕的教導員),干后勤吧還不如老孫,別說老孫了,可能連何翠花都不如,既然都不如你們干的好,為什么還不放手讓你們干?”
王成德則是不管你怎么說,反正是老睡覺不行,不管啥活你得干點,得讓戰士們能看見你這個旅長。
沒有辦法的李勇只好到處亂串,政委說讓戰士們都看見我還不好辦,我就去檢查工作,說是去檢查工作,實際上就是去到處溜達。
這就看出部隊里設置政委的正確了,旅長一個人的權利太大了不行,容易形成一言堂,要有一個制約機制,而政委干這個活計卻正合適。
檢查工作嗎,胡小蓮的衛生隊肯定是要去了,至從在延安又撈住一個國民黨的野戰醫院以后獨立旅的衛生隊規模大了不少,可是因為這部分人加入解放軍的部隊比較倉促,所以管理起來是個難點。
在獨立旅里別的俘虜戰士都要經過一番教育訓練以后才能被分配戰斗部隊里去的,惟獨醫院這個單位因為比較特殊,技術含量要求高,醫務人員始終是部隊里的一個弱點,抓住這些人以后李勇直接把他們分到了獨立旅的衛生隊。
按李大旅長的要求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這些人必須都得當八路,放跑一個都不行,特別是那些軍醫,更是寶貝,這就跟當初對付通訊排長李佳的路數一樣,行也得行,不行還得行。
人是都過來了,但心不見得都過來,新過來的這部分人與老人鬧矛盾的情況時有發生,但好在有了胡小鈴這個人物,事情才好辦了不少,加上旅長李勇曾經是這個醫院里的一個傷員,矛盾才沒有擴大。
來到了衛生隊的李勇直接找到隊長胡小蓮,不是為了什么沒看到女人想那個了,再想女人李大旅長也要注意影響,部隊住的太集中了,想下手也不好辦,過衛生隊來是讓胡小蓮帶著自己去看傷員。
部隊里什么最寶貴?說到底還是戰士最寶貴,有戰斗經驗的老戰士更是如此,武器再好也得人去使用,人不行武器天好也是白扯,所以李勇每一次戰斗打完以后都要去看傷員,負傷了的傷員在李勇眼里都是寶貝,特別是幾次負傷都沒死的戰士,更是了不得,這樣的戰士是從血火里磨練出來的,是解放軍里忠心耿耿的老骨頭,以后肯定就是部隊的基層指揮員了。
胡小蓮這陣子也是忙的夠戧,部隊規模越來越大,仗也是越打越大,傷員的數量增加的很厲害,好在衛生隊的規模也擴大了,要不還真要抓瞎了,李勇忙問自己的老熟人胡小鈴怎么樣?表現如何?
胡小蓮嫖了一眼李勇:“怎么來了就想你的小鈴了?我這個老人就不值得你惦記?”
李勇腦袋一轉個,呵,胡小蓮話里有話嗎,這很明顯是有點嫉妒了,女人還真是奇怪了,有的時候追著攆著也不見得就有什么成效,適當地放放手沒準效果會更好,用白話說就是,男人不能太賤了。
“那有的事,還是我們家小蓮最好,小蓮老婆最漂亮,我這不是工作嗎,人家胡小玲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來看看有什么不行的?”
胡小蓮:“知道了,李大旅長本事大,是英雄,是部隊里的高級首長,現在是來檢查工作的,放心吧,你的小玲表現很好,這一陣子還多虧她幫忙了,要不我還真是有點棘手,這些國民黨的醫務人員太不好伺候,這個那個的問題一大堆,有些事都是小玲替我解決的,幫了大忙了。”
李勇忙告訴胡小蓮,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對付這些念過書的知識分子就得一點一點來,小火燉肉,慢慢弄熟才好吃。
從清朝末期開始,國家一直以來戰亂不斷,各地軍閥割據,百姓民不聊生,有一大部分年輕人當兵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能有口飯吃,不至于被餓死,當兵吃糧,當兵吃糧,當兵就是為了吃糧。
可這些軍醫和護士跟這些為了吃口飯才當兵的戰士不一樣,這些人是玩技術的,到什么地方都能吃上飯,到部隊里來當兵是志愿的,不順心了人家有可能真不給你玩活計,怎么辦?還得讓這些人心服口服才行。
想了一會的李勇告訴胡小蓮,要不就這么辦,把這一部分后抓來的俘虜交給胡小玲來管理,胡小玲跟他們是一伙的,又跟旅長關系很好,兩方面都可以溝通,管理起來也方便。
其實李勇這么安排多少是有些私心在里面,讓胡小玲管理這些俘虜當然有跟解放軍的首長溝通方便這一條件,另一層沒說出來的意思是,既然管理這么多人怎么地也得給按個軍銜什么的,按個什么名了?就叫衛生隊的副隊長吧,得,這一家伙當上副隊長了,這就是李勇沒說出來的一層意思,也是為了報答當初胡小玲對自己的一番心意。
既然是李勇安排的胡小蓮還能有什么意見,副隊長就副隊長吧,不過胡小蓮還是用酸溜溜地語氣說道:“真是人比人得氣死人那,我這個隊長是槍林彈雨里干出來的,人家到好,剛進了解放軍的部隊就弄了個副隊長當當,上面有人就是不一樣。”(最后一句胡說的)
倆人說話的工夫就進了衛生隊的病房了,所謂的病房都是借當地老鄉的房子改的,跟以前不一樣的地方是在門口掛了個帶紅十字的半截門簾子,算是有點醫院的意思了。
衛生隊里的戰士大部分都是輕傷員,重傷員都轉移到野戰軍的后方醫院去了,獨立旅的醫療條件不錯,藥品器械也比較全,但不管怎么樣獨立旅都是戰斗單位,帶重傷員是會影響行軍打仗的,休整時期也不行,誰知道會不會有突然任務。
見到自己的旅長來了,這些負傷的戰士高興及了,有幾個跟李勇非常熟悉的老戰士忙起來給李勇讓地方,讓旅長跟他們做在一起拉家常。
李勇和傷員們坐在一起告訴大家,你們就只管養傷,部隊里別的事都不用你們操心,咱們旅藥品糧食不發愁,吃飽喝足了再多睡覺,爭取讓自己的傷早點好起來,早點回部隊去,負傷一次以后就是老戰士了,老戰士對自己的要求就要比以前要高,以后承擔的責任也大。
戰士們都知道李勇說的是什么意思,所謂的承擔責任就是部隊里指揮員的意思,獨立旅的指揮員基本上都是由這些負過傷的老戰士來干。
一個和李勇很熟悉的戰士笑嘻嘻的問:“旅長,你說負傷一次是老戰士,那要負傷幾次了算什么?”
李勇大大咧咧地回答:“傻蛋,這還不明白,負傷一次是老戰士,負傷幾次還沒死那就是妖精了,以后我這個旅長你來干。”
傷員們和李勇的這通閑聊或者叫扯淡把這些胡小蓮抓回來的醫務人員又一次震動了,李勇和這些傷員聊天的時候,他們就在不遠處看著,旅長嗎,是大干部了,大干部跟這些負傷了的小兵還能這樣熱乎?
以前在國民黨的軍隊里也看到過軍官來看望傷兵,但國民黨的軍官看望傷兵與解放軍的部隊里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解放軍的干部和戰士跟親哥們一樣,沒什么官不官一說,這些傷員和旅長在一起完全沒有象在國民黨軍隊里的那種敬畏心理,嘻嘻哈哈地親熱的不得了。
拿人心比自心,這些剛過來的醫務人員算是有點明白了解放軍一直提倡的官兵平等了,人家解放軍的干部才是真心關心自己的兵,不象那些的軍官,看完傷兵以后還要把手上戴的白手套扔了。
李勇臨走的時候告訴這些衛生隊里的醫護人員,在咱們解放軍里有句順口溜,叫‘身上鉆個眼,比毛主席小不點’意思是什么你們自己去想去理解,傷員的事就是天大的事,一定要照顧好他們。
注:昨天早上有一個章節發錯了,老巴看了一下,重復訂閱的有九十七個,向這些朋友說聲對不起了,給大家鞠躬了,另外還要謝謝大家票票,祝朋友們節日愉快,老巴是不能休息了,過節也要忙,明天老巴去大連。
第349章整訓中的獨立旅
李勇在衛生隊里待了好長時間也沒看到被自己一直惦記的胡小玲,直到從衛生隊里出來的時候才在院子外面被胡小玲這個有些靦腆的姑娘攔住了。()
胡小玲的臉色比頭些天好多了,來到解放軍的部隊里以后一切都感覺到很新鮮,有一種感覺是,天也是藍的,水也是清的,有了旅長李勇和隊長胡小蓮的關照日子過的很不錯,不過剛剛聽小蓮姐姐說要讓自己當這個衛生隊的副隊長,這心里多少有點忐忑不安。
不管怎么說,自己也是個剛被抓過來的俘虜,讓一個沒來幾天的俘虜當副隊長對旅長是不是會有影響啊?再說了自己一直都是一個小護士,從來也沒當過什么官,這也當不好嗎。
“二旦,剛才聽小蓮姐說你要讓我當衛生隊的副隊長,我真當不好,還是讓我干護士吧,這個我會。”
胡小玲在有人的時候和大家一樣叫李勇旅長,可是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卻習慣稱呼‘二旦’這個以前李勇的老名字。
李勇當然是不在乎,叫二旦反倒聽著很親切,他也和以前一樣有點腆不要臉地叫玲玲姐姐:“玲姐,啥叫會干不會干的,誰也不是天生什么都會,在咱解放軍里不會干不怕,用心學,慢慢地就會了,我聽人說了,你最近一段時間干的就很不錯,幫著你們隊長干了不少活,這樣就行,不懂就問,咱毛主席有句話說的很好,‘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干就是了。”(是不是毛主席說的李勇也吃不準,反正就這么勸了,有效果就行)。
聽了李勇這一通鼓勵胡小玲就想了,既然是毛主席說的話那自然是正確的,正確的就一定要執行的,戰士一切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衛生隊的副隊長咱就干了,不會就學。
解決了衛生隊里的事以后李勇又是到處去溜達,不過也不是什么都不干,遇到下面部隊有什么難事李勇能解決的一定解決,在這期間李勇讓參謀長方新把這一次戰役抓到的俘虜留下一小部分以后,剩下的全都交到縱隊司令部去,留下的一小部分夠補充這次戰役的傷亡就可以了。
李勇這個決定讓獨立旅的很多人都不理解,旅長是怎么回事?咱獨立旅抓的俘虜都不都是自己留下嗎,這回怎么又交給上級了?
鬧騰的最歡實的是一營長李江國,這家伙找到李勇和王成德,說是兵不怕多,要是旅里認為人多用不了可以都放到他們一營去,一營、一營,在部隊里都是戰斗力最強的部隊,人多一些別人不會說什么的。
來找李勇和王成德要人的不光是一營長李江國,還有什么事都拉不下的何翠花,何翠花拿出來的理由是,你這個當旅長早就說過部隊里后勤最重要,打仗打的就是后勤,既然后勤這么重要,為什么不把抓住的俘虜都交給他們輜重營?
其實這都是不是何翠花的真實想法,什么后勤不后勤的,何翠花還理解不了那么多,何翠花的想法很簡單,旅里打仗的時候每次輜重營最多也就能抽出一半的人手來,再多就不行了,如果旅里把這些俘虜都補充進輜重營,以后再有硬仗的時候自己就可以多帶出一些人員來,弄好了也不比一個主力步兵營少多少,這才是何翠花的意思。
政委王成德到不象李江國等人這么激動,他早就認為獨立旅把俘虜都自己留著不怎么對勁,解放軍的三大紀律和八項注意是鐵打的,不能因為你個別部隊而鬧什么特殊化,后來聽說獨立旅這么干是經過彭老總和王司令員都同意的才沒反對,但王成德也對李勇這個決定感到奇怪,大勇這家伙到底又犯那根筋了?
不說王成德感到奇怪,連縱隊王司令員都把電話打了過來:“大勇嗎,你這家伙怎么想起把俘虜都交上來了?給我個解釋讓我聽聽。”
李勇:“司令員,當初我們把俘虜留下是因為部隊人太少了,跟編制應該有的人員差距太大,現在行了,咱們一個旅弄出來九千多人,完全夠用了,再多就擺不開了。”
王司令員:“達到你當初預想中的部隊要求了嗎?”李勇:“報告司令員,人員是夠用了,但武器裝備差的還是太遠。”
電話里的王司令員沉默了一會,然后說道:“既然人夠用就好辦了,咱們解放軍打仗歷來都是以人為主,人的因素是第一位的,有時間你到縱隊司令部來一趟,我讓后勤主任把他的家底都亮出來,需要什么你隨便拿,不過縱隊里沒有的我就沒辦法了,怎么樣?我這個司令員當的還夠資格吧?”
王司令員的話讓李勇很感動,獨立旅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實際上有很大程度上都是王司令員支持的結果,否則象李勇這么干是不可能的。
九千多人的獨立旅基本上達到了李勇當初成立部隊時預想中的旅級別單位的規模了,五個步兵營,一個偵察營,一個重炮兵營,一個以高射機槍為主的防空營,一個人員最多的大輜重營,還有一個掛靠在輜重營里的新兵補充營,加上旅部直屬的幾個連隊,李勇的第一個目的基本上實現了,這樣的旅級單位完全可以獨立執行一般的任務。
再有就是怎么改善部隊的武器裝備和訓練的問題了,訓練還好解決,有人有糧食,訓練不成問題,武器就得看機會了,想繳獲也得國民黨的部隊里有才行,國民黨的部隊里沒有解放軍就再有本事也生不出來。
解放戰爭打到四八年的下半年,蔣介石政fǔ已經是危機四伏,內部矛盾激化,不信任危機日益加重,上下級之間,人與人之間,單位與單位之間沒有信任感,其中矛盾最為厲害的是部隊中嫡系與非嫡系的矛盾。
造成這種矛盾的主要原因就是蔣介石在處理問題的時候不能一碗水端平,不能站在客觀的立場上主持公道,日益吃緊的前線戰事讓軍隊人困馬乏,在軍事物資的補給上嫡系與非嫡系部隊間存在巨大的差異。
存在的差異還不只體現在物資的補給上,國民黨的嫡系部隊和解放軍作戰的時候被消滅了可以重建,比如說三十六師,就是在沙家店戰役中被消滅以后重建的,可是非嫡系部隊就沒有這個待遇了,部隊和解放軍作戰時如果被打的差不多了,不但蔣介石的國民政fǔ不給補給,反而會把這支部隊的番號都取消。
蔣介石這么做下手是非常狠的,包括他的拜把子兄弟,少帥張學良的東北軍,與紅軍作戰被消滅了兩個師以后番號照樣取消,這就讓非嫡系的各地方軍隊人心渙散,沒有心思和解放軍硬碰硬地決戰。
和這些國民黨的軍隊相成鮮明對比的是解放軍的部隊,解放軍的軍隊里沒有什么嫡系與嫡系一說,不管誰發展起來的軍隊都是黨的軍隊,要服從黨中央的絕對領導,這其中有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在國民黨的部隊里什么嫡系與非嫡系間爭的非常厲害,不但是軍官這樣,士兵間也爭的狗咬吵吵,而一但被解放軍抓住當了八路以后就再有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了,解放軍的部隊講究官兵平等,不管以前是干什么的,到了解放軍的部隊里都要重新開始。
彭老總曾經給中央發了一封介紹部隊情況的電報,具體電文是:、、、、、、、、經過冬季整訓,干部已補齊,預備干部有四千多人,黨員占全軍比例三分之一強,俘虜的解放兵占全軍的百分之八十,連隊比例更大,班長絕大數都是由俘虜兵來擔當,排長和副排長有半數是俘虜兵,連級干部中均有個別是俘虜的解放戰士。
從彭老總的電文中可以看出,西北野戰軍有百分之八十是俘虜兵,但其中有三分之一已經是黨員了,思想上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黨中央和毛主席已經到了河北的西柏坡,中央對彭老總的電報非常重視,也知道當時西北野戰軍的狀況,雖然我軍的思想政治武器是強大的,但一支這么大俘虜比例的軍隊還是讓人揪心,為了給彭老總帶領的西北野戰軍大力支持,中央從華北調撥大量的由翻身農民組成的子弟兵,來充實西北野戰軍的力量,改變部隊里的成分構成。
華北地區完成了土地改革,老百姓的熱情高漲,大批翻身農民踴躍參軍,致使部隊兵員增加迅速,大量參軍的農民讓黨中央手里有了更多的力量可以補充大西北的部隊。
當時的中央是由五大書記組成,其中毛主席、朱老總,周副主席三人主管作戰,管城市工運,任弼時管農村土改,正是因為了當時解放區土地改革的巨大成功,才有了大量參軍的翻身農民,有了大量參軍的翻身農民才有軍隊的大發展,所以說在人民軍隊的歷史上任弼時功不可末,雖然他并不是主管作戰。
第350章華北子弟兵
西北野戰軍因為受當地條件限制(人口與糧食),部隊規模始終不大,與國民黨的部隊相比一直都處在劣勢地位,而且差距巨大。()
為了給西北野戰軍增加力量,也為了改善一下部隊里的成分構成,中央趁野戰軍大戰過后的休整期間在華北地區新招了大量的翻身農民經過長途跋涉以后補充進了部隊。
新來的戰士們把部隊的首長高興壞了,特別是那些個直接帶兵打仗的旅團長們,笑的整天嘴都合不上,走路的時候都在哼著歌。
都是華北地區的翻身農民,都是年輕結實的膀小伙子,有的還是有過戰斗經驗的黨團員與民兵,這樣的兵還有什么可說的,只要下了連隊鍛煉鍛煉就是骨干,為了多要一個這樣的兵,各個作戰單位的首長們都是想了很多辦法,甚至還有找老首長走關系的,都想盡量多要一些,那怕多一個都是好的。
后來這些事被彭老總知道了,彭老總有點生氣的告訴各級指揮員,爭也沒用,怎么使用和分配這些子弟兵野戰軍總部有統一安排,誰最需要就給誰,想多要也沒有。
華北地區是老解放區,當地老百姓和地方政fǔ的覺悟很高,為了大力支援西北地區,這些給大西北補充來的新兵都是從人堆里挑出來的,用當地老百姓的話來說,就跟挑女婿一樣,不但思想好還要身體好,個頂個都是好樣的,是實實在在的老解放區的子弟兵。
新的華北子弟兵到了西北野戰軍以后給部隊帶來一股新鮮空氣,大家議論最多的就是他們在家里的時候如何打土豪分田地,如何搞土地改革。
誰家分了多少地,誰家分了青磚青瓦帶門檻的大房子,誰家分了種地用的大牲口,(牛、馬、騾,驢,在北方被稱為大牲口),話匣子打開就沒完,這樣的話題讓那些解放過來的戰士很興奮。
戰士們大都是農民出身,包括那些從國民黨部隊俘虜過來的解放戰士,對土地有一種天生的熱愛,知道幾畝好地對一個普通人家的重要,有了三五畝的好地就能夠讓一家人不挨餓了,再養點激鴨鵝羊類的小家畜,日子就很有盼頭了,這樣的事做夢都夢不到,沒想到在華北子弟兵的嘴里夢想已經成了現實,大家都表示打倒國民黨以后也要回家搞土改,也要讓家鄉的老百姓都有地種,有房子住,有飯吃。
這樣一來戰士們的覺悟有了很大提高,解放軍的部隊讓戰士們明白了當兵并不是單純為了混口飯吃,還要有明確的理想和目的。
有了賴以生存的土地、房子和牲口,農民就有了依靠,農民的心地是最實城的,誰對他們好他們當然也對誰好,當地百姓踴躍參軍,部隊人員和滾雪球一樣迅速擴大。
借著華北子弟兵來部隊這股新鮮空氣,這時候西北野戰軍又不失時機地開展了各種宣傳發動工作,組織了各種文藝宣傳隊深入部隊和戰士中間,演出了話劇《劉胡蘭》和《劉四虎》(西北野戰軍里一個聞名全軍的戰斗英雄)等等。
西北野戰軍全軍都動員起來開展起來,目的就是要統一全軍的思想,提高干部戰士的覺悟,特別是新解放軍戰士的思想,鼓舞士氣,把部隊里各種成分的人擰在一起,相成一個合力,用這種合力與還占優勢地位的國民黨對抗。
而國民黨方面雖然人員比西北野戰軍要多,武器裝備要好,但卻沒有什么進取心,面對各個方面都占劣勢的解放軍卻只想維持現狀,能保持住目前的局面就不錯了。
為了維持與解放軍對峙的局面,胡宗南在洛河以東,渭河以北,集中了十一個師,組成了一個以蒲城、大荔為中心的防御體系,將兵力大部分集中在交通線上,形成了一個正面一百多公里,縱深三十多公里的防御地帶,胡宗南管這套辦法叫重點機動防御。
在去年三月份剛剛占領延安的時候,胡宗南滿腦子都是想著怎么與西北共軍主力決戰,怎么才能抓住象粘魚一樣滑溜的共軍彭德懷部,怎么才能迅速解決西北問題,大部隊整天象拉網一樣大掃蕩,可是現在怎么樣?明明知道共軍在什么地方,還弄出來一個重點機動防御,打仗是要掌握戰場主動權的,這樣的戰術跟掌握主動權相差太遠了。
二十多萬人的國民黨正規軍,面對十萬多人的西北野戰軍,卻要搞什么重點機動防御,也不知道這個國民黨的西北王胡宗南是怎么想的,蔣委員長本來對這個學生是寄予厚望的,想讓他盡快解決西北問題,好把兵力轉移別的戰場上去,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進入九月份以來,遠在西柏頗的中央軍委給西北野戰軍發來了電報,電文大概的意思是,解放軍在各大戰區的發展勢頭很好,九月份在全國范圍內都將有大戰爆發,希望西北野戰軍配合。
這就是毛主席的指揮藝術一個跟國民黨方面很明顯的不同,不具體說野戰軍應該怎么干,只是把中央的意圖告訴你,怎么發揮,怎么去做由野戰軍自己說了算,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
國共兩軍在西北戰場打了一年半,從四七年三月進攻延安到了四八年的九月分,胡宗南部從最初的重點進攻淪落到現在的所謂重點機動防御,三十多萬人的重兵軍事集團,被缺吃少穿,沒槍沒子彈的兩萬多人的西北野戰軍牽著鼻子走,走一路損失一路,越打越少,戰斗力越來越低,解放軍人越打越多,戰斗力越來越強,解放軍的戰士里面大部分都是從國民黨的部隊俘虜過來的,在國民黨的部隊里是狗熊,到了解放軍的部隊里就是英雄,誰能解釋是什么原因,是胡宗南太廢物了?還是我們的彭老總太厲害了?
中央的電文說的很明白,九月份在全國范圍內將有大戰爆發,這就等于告訴西北野戰軍的各位首長,解放軍在全國范圍內就要從戰略防御轉為戰略進攻了,國共兩黨處于膠著狀態的局面很快就會有一個很大的改變。
電文讓正在指揮部隊休整的彭老總和習政委以及野戰軍的首長們坐不住了,從中央發來的電報上可以看出來,在東北,在華北,在華東,在山西,在廣大的中原地區,解放軍要從一直以來的隱忍和退讓變為主動向國民黨發起進攻,這是多么大的事?是讓人興奮的戰略上的大事情。
雖然中央知道西北野戰軍和別的野戰軍不同,和敵人的力量對比相差太大,沒給什么硬性的任務,但是中央沒給任務不代表我們就沒有任務,怎么才能配合別的戰區兄弟部隊作戰?象胡宗南那樣把部隊擺開,和對方大眼瞪小眼對峙?這樣做雖然省心也省力,卻不是什么好辦法,也不是人的作風。
這一天,在一個群山環抱的小院落里人聲鼎沸,不時有爽朗的笑聲和大聲打招呼的聲音從小院子里傳出來。
院落的外面停了好些個小吉普車和結實的馬匹,三三兩兩的戰士們三個一群五個一伙地在一起閑談著,說話的戰士們很少有帶步槍類的長武器,大部分人身上都是斜挎著很有名的駁殼槍。
在大西北地區,駁殼槍是一種很讓人羨慕的武器,不但是槍好,連子彈都很寶貴,如果是花錢買是一塊大洋兩顆,這都是以前給地主老財當保鏢時候的價格,解放軍的部隊當然不會買什么子彈,武器和彈藥很自然都是從國民黨的部隊繳獲來的,或者叫搶來的.
閑談的戰士給人一種精明干練的感覺,從這些戰士們的武器裝備和話語中可以看出來這都是一些高級指揮員的警衛人員,是一群從部隊里挑出來的小伙子。
幾次大戰過后,部隊有了很大發展,汽車和吉普車類的運輸工具逐漸增多,以前看到汽車就感覺很新鮮的戰士們眼界也開闊起來,有相當一部分人還學會了修理和駕駛,現在的汽車再也不是什么高不可及的稀罕物了。
不過這些警衛戰士的焦點還是放在幾輛嶄新的吉普車上,一個戰士用有點嫉妒加羨慕的語調說道:“李連長,還是你們獨立旅牛啊,看看這車,連一點漆皮子都沒掉,還有這車轱轆,都是嘎嘎新的新貨,別說我們旅長了,連我們司令員的車可能也沒你們的車好。”
又有一個說道:“可不是嗎,我們都是旅長和政委坐一個車來的,你們到好,不但是旅長和政委一人一輛,連警衛人員都開了兩輛,你們旅長就這么舍得讓你們胡造?”
連長李玉明坐在一輛敞蓬吉普車的副駕駛位置上,穿著一雙翻毛皮戰斗靴的腳架在駕駛臺上,隨手從兜里掏出來一盒煙卷,給這幾個圍在車旁的兄弟部隊戰士一人發了一根.
第351章戰略大反攻
來開會的李勇和王成德帶著警衛連的一個班,由連長李玉明自己帶隊來到野戰軍司令部,一共是四輛嶄新嶄新的吉普車,就停在一堆小車里。()
首長們進了院子去開會,各個部隊來的警衛人員都在離小院子不太遠的地方等著,野戰軍的司令部有自己的警衛人員,具體工作由他們負責,所以這些跟著部隊首長過來的戰士們顯得很輕松。
按說來開會的這些人里級別最低的就是旅一級的指揮員,警衛人員沒有可能對兩個旅長和政委帶來的人這么關注,可誰曾想獨立旅的幾輛吉普車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幾個兄弟部隊的戰士圍在連長李玉明的身旁閑聊。
頭戴鋼盔,腳穿戰斗靴這一套獨立旅標準配備的李玉明給幾個圍在車旁的戰士發了一圈煙,又在這些戰士們驚訝的眼神中拿出一個亮閃閃的打火機,“當啷”一聲,從打火機揭開的蓋子上冒出一股藍汪汪的火苗來。
用這藍藍汪汪的火苗給這幾個戰士把煙點了一圈,最后才把自己嘴里叼著的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之后才用一種不經意的外加有點教訓的口wěn說道:“先說明一下,我們獨立旅的警衛人員多開了兩輛車不叫胡造,叫戰斗需要,我們是首長的警衛人員,隨時都要做好戰斗準備,不管是不是在戰場上,多開幾輛車可以分散可能來襲擊的敵人目標,對首長的安全有好處。
另外不能象叫馬車和驢車一樣喊什么車轱轆,那叫輪胎,輪胎懂嗎?是用橡膠做的,和以前用木頭弄的車轱轆是完全不一樣的,知道橡膠什么地方多嗎?告訴你們,是在菲律賓和馬來西亞的一些很熱很熱的地方,熱到什么程度?熱到沒有冬天只有夏天,人們一年到頭都穿單衣,那里長了很多專門出橡膠的大樹,對了,你們可能不知道菲律賓和馬來西亞在什么地方,就是咱們老百姓嘴里最常說的南洋,那里的橡膠最好了,非常適合做輪胎,等咱們部隊發展到一定程度后先把國民黨全收拾了,然后就去那些地方看看去,把那些長滿了橡膠的樹都繳獲過來,多生產點輪胎,以后再打仗的時候每個車上都掛兩個備用的,也省得打壞了沒東西換。”
李玉明這一通東拉西扯讓這幾個圍過來的戰士有些蒙頭轉向,這玩意不叫車轱轆叫輪胎?好了,輪胎就輪胎,可是沒聽過哪個首長說部隊以后要去那個什么很熱的地方去把樹都繳獲過來,這大樹一搬走還能活的了嗎?還能弄出來做車轱轆或者叫輪胎的橡膠嗎?
一個年齡大一點的戰士想了一下說道:“李連長,你可別懵我們,你說的那個叫什么什么賓什么亞的地方我們不知道,但是南洋我們是知道的,聽老人講,南洋離我們很遠很遠的,中間還有大海隔著,好家伙,是大海呀,我長這么大也沒看到過大海,要過去就要坐船的,海里還經常起大浪頭,一個弄不好連人帶船就全完了,咱們能過去嗎?我可是一見水就發暈,到時候別說打仗了,可能連我自己都管不好了。”
李玉明沖著天吐了一個煙圈,用有點不屑的口氣接道:“你們幾個是怎么回事,還是當兵的嗎?還是咱解放軍的戰士嗎?大海有什么了不起的,咱們部隊以后還要有大發展,我們還會有海軍,海軍知道嗎?是專門在海上打仗的部隊,會有很多大軍艦的,有浪頭也不怕,到時候我們全坐軍艦過去,樹搬不走也不怕,咱們干脆把那些長了大樹的地方解放過來不就可以了嗎,腦子是怎么長的?別嫌我說話不好聽,有點笨啊。”
獨立旅過來的一個警衛班就在李玉明不太遠的地方,李玉明與兄弟部隊戰士的這一通聊天他們都聽得很真切,警衛班的戰士互相看著,強忍住沒笑出來。
戰士們小聲嘀咕:“咱連長把從旅長那里聽來的東西給買弄的云山霧罩的,你們還別說,要是不知道還真能叫他給虎住,看看那幾個小子,都聽傻了。”
李玉明這個連長是這些警衛人員里職務最高的,戰爭年代戰士們對上級的信任是絕對的,兄弟單位的領導也一樣有威望,這些有點聽傻了的戰士們很費勁地想了想,然后贊同地說道:“李連長說的有道理,既然大樹不好搬咱們就不搬了,把長大樹的地方全都解放不就完了嗎,然后再把什么能做車轱轆的橡膠用大軍艦拉回來,多好的辦法呀,我怎么就沒想到。”
李玉明這套做派二縱隊來的人都很清楚,縱隊司令部跟著王司令員過來的幾個警衛員也在一起小聲討論著:“呵呵,獨立旅是夠牛的,旅長和政委來開會帶了一個警衛班,還由連長親自帶隊,哎,比咱們司令員的譜都大了。”
另一個說道:“這有啥,人家還是獨立團的時候派頭就這么大,咱司令員也說過,有一次上醫院去看傷員和李旅長他們碰上了,獨立團呼呼啦啦地來了一大群人,汽車上還特意給他們團的傷員帶了好多營養品,架勢猛的不得了,你要不清楚的還真就不知道誰是司令員了。”
先說話的警衛員嘆了口氣道:“李旅長派頭是大了點,但人家對戰士和傷員是真的好,你看看獨立旅的人吃的穿的戴的,還有那些裝備,誰看見不羨慕?咱倆還是縱隊司令部,不是一樣不如人家嗎。”
放下這些警衛人員如何議論不說,在這個不大的小院落的上空還支起了很多根高矮不同的天線,在稍稍遠一些山頭上的地方還能很清楚地看到有部隊在負責防衛,西北野戰軍旅以上的高級干部會議正在這個不起眼的小院落里召開。
一個厚重的聲音不時地從敞開的窗戶和門縫中傳出來:“同志們,形勢很好啊,毛主席和黨中央已經下了決心,從本月份開始,在全國范圍內我們解放軍要從戰略防御轉為戰略進攻,也就是說我們再也不會向國民黨讓步了,再也不會東躲西藏地和敵人打游擊了,而是要從正面向敵人發起進攻,國民黨不是老說我們解放軍打仗不正規嗎?不是老喜歡說我們不會打硬仗嗎?這回好了,我們解放軍就要和他們硬碰硬地干了,要從正面和他們對著干,眼睛對著眼睛,鼻子對著鼻子,臉對著臉,槍對著槍,看他們還怎么說。”
話音到這里的時候停了一下,從屋子里傳出來一陣嗡嗡嗡的說話聲,聲音時高時低,而且不是一個人在說,是好多人一起在爭論什么,透過敞開的窗戶可以看見李勇和王成德就做在王司令員的身后,和陳旅長坐在一起。
這還是李勇和王成德第一次做為旅級別的指揮員參加部隊的高級干部會議,別看李玉明他們幾個在外面牛x烘烘的,到了屋子里的李勇和王成德卻是小心翼翼的,為什么?就因為資歷太低了,來開會的都是些什么人?大都是走過長征的老紅軍,在人家面前李勇和王成德跟小孩子沒什么區別,是實實在在的小字輩,坐在這些人堆里倆人心里多少有點忐忑不安。
好在這回是碰見了好幾個老熟人,九旅的劉旅長,六縱教導旅的陳海涵旅長,還有野司騎兵師的師長,這幾個人都是上來就和李勇以及王成德打招呼,沒有人擺老前輩老革命的做派,李勇和王成德倆人好受多了。
特別是九旅的劉旅長,開會前拉著李勇和王成德聊的沒完了沒了,嘴里不停地叨咕著:“后生可畏呀,當初碰見你們倆的時候不過是個連長和指導員,沒想到現在和我這個老兵一般大了,我老劉當初還要你們到我們九旅當什么營長和教導員,看來你們倆小子不過來是對嘍。”
滿眼看上去星光閃閃,將星云集,李勇仿佛看到了幾年以后這些將軍們肩膀上的顆顆金星,不過想歸想,自己是否也能做到這一點?估計是夠戧。
彭老總說的這些事情李勇當然早就知道,可知道歸知道,由彭老總說出來以后還是讓他非常激動,從二七年八一南昌起義開始,解放軍連著不停地打了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都是在敵強我弱的狀態下tǐng過來的,現在翻身的機會到了,李勇這個先知道的變態都很激動了,更不用說這些從十幾歲就參軍的解放軍高級指揮員了。
肅靜的會場沸騰了,盼了多少年,就盼這一天,一縱隊的賀炳炎司令員站了起來:“彭老總,各位戰友們,我賀炳炎十幾歲就跟著紅軍打游擊,從在部隊里拎糨糊桶子那天起就一直想什么時候咱們也能擺開了跟國民黨面對面地干,這么多年過來了,終于等到這一天了,沒別的說的,全國都要大反攻,咱們也不能看熱鬧,我的想法是咱們再多打幾個大勝仗,再吃它幾口,胡宗南就夠戧了。”
第352章張勁松和他的偵察兵
西北野戰軍旅以上干部會議開的熱火朝天,這些野戰軍的高級指揮員都被彭老總傳達的中央指示刺激的熱血沸騰。()
一縱隊的賀炳炎司令員說自己從當兵拎糨糊桶子那天起就想著什么時候也能把部隊擺開和國民黨面對面地干,盼這一天盼了快二十年了,今天機會來了說什么也不能放過。
(賀司令員十幾歲的時候就在賀龍賀老總領導的紅二方面軍當兵,當時因為年紀太小被派到宣傳隊專門干往墻上貼標語的活計,所以才說自己是拎糨糊桶子的,不過當兵半年以后這個拎糨糊桶子的小紅軍就因為在一次戰斗中一個人用撿來的幾顆手榴彈抓了四十七個俘虜而名聲大振,用賀老總的話來說就是,不用拎糨糊桶子了,可以拎拎槍了)
賀司令員的話得到了來開會這些人的一制贊同,房間里又一次亂了起來,平時開會很嚴肅的彭老總這時候靜靜地聽著這些指揮員的爭論,感覺到差不多了的時候才揮揮手讓大家靜下來:同志們,全國都要大反攻了,我們當然不能看熱鬧,該干的時候一定要干的,我還要先向大家通報兩件事情。
第一,我們這一段時間補充了幾次戰役以后抓的俘虜解放兵,又從華北地區招收了大量的新戰士,部隊規模擴大很快,現在我們野戰軍的總兵力達到了十三萬人。
第二,中央軍委又讓我們西北野戰軍成立了第七縱隊,從現在開始我們野戰軍有六個步兵縱隊了,大家別驚訝,這個第七縱隊還遠在山西,幫不上咱們的忙,打仗還要靠我們現在的人手。(西北野戰軍的番號里欠五縱隊,所以成立第七縱隊后,主力戰斗縱隊的數量是六個)
(一九三六年二戰前夕,西班牙大選上臺,成為當時西班牙的合法政fǔ,被德國納粹支持的佛朗哥反兵叛亂,佛朗哥的前線總司令用四路縱隊兵發馬德里,當時有記者請他預言,哪路縱隊會先攻進馬德里,他回答說是‘第五縱隊‘,意即指當時馬德里城內他們的jiān細遍布,是由這些潛伏在馬德里的間諜最先攻進去的,后來第五縱隊就成了jiān細,臥底,線人以及的代名詞,所以在人領導的解放軍里是沒有第五縱隊的,不過凡事都有特殊,解放軍里實力最強的東北野戰軍就有第五縱隊,也就是后來的四十二軍。)
會場里的氣氛更活躍了,彭老總看了一下開會的這些人,用他那種一貫的很平穩的語調說道:“光是高興還不行,敵人不是泥捏的,要想完成中央給的任務我們還得吃大苦出幾身大汗才成,我們西北野戰軍跟兄弟野戰軍沒法比,沒他們力量大,但是我們也要有所作為,至少也要把西北的國民黨部隊牽制住,讓他們抽不出人手來去支援其他戰場,這只是最基本的,胡宗南不是弄出來一個什么重點機動防御嗎,我們就要想辦法從他的身上弄下一大塊肉來,至于怎么弄現在還不能下結論,打仗自古以來講究‘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敵情不明結論沒辦法下,所以我們下一步的主要任務是要弄清國民黨的布防情況,找到敵人的弱點才好下手,我建議這次會議結束以后各個旅以上的戰斗部隊都要派出偵察部隊,想辦法摸清敵人的虛實,然后才好制定出一個完整的作戰計劃來。”
夜晚,月亮只剩下了一個象鐮刀一樣的鉤子,幾顆掛在天空中的星星閃著淡淡的清光,一支小部隊順著一個山崖嘴魚貫而出,這支小部隊成兩路縱隊,排著整齊的步伐從滿是雜草和樹木的小山溝里悄悄地鉆了出來。
九月末的晚上,北方的天氣已經很清涼了,仔細數一下,小部隊有八十多人,從頭上戴的鋼盔和手里的拿的武器來看,這支小部隊很象是國民黨的一支軍隊,再仔細一看,不是什么象,就是在大西北一帶到處游蕩的嗎,而且還是很精干的那種,因為這支小部隊每個人胸前端著的都是美式湯母沖鋒槍。
這種槍可不是誰都能裝備得起,就算是在國民黨的部隊里一般的士兵也是沒資格挎這種槍的,一般的戰斗部隊里只有班長才有沖鋒槍的,普通士兵拿的都是只能打單發的中正式。
這么多人清一色的都是沖鋒槍只有一個可能,很有可能是里什么高級長官的警衛直屬部隊,還得是長官最信任的那種部隊,所以才能讓上司花大價錢把整個部隊都弄上這樣的裝備。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有兩個軍官模樣的人,一個二十五六歲,個子不高但身體很結實,挽起的袖口里露出兩條粗壯的胳膊來,身上帶的是雙家伙,除了手里拎的沖鋒槍以外還斜背著一支裝在皮套里的二十響,另一個小一點,看意思也就是剛剛二十出頭。
倆人邊走還邊小聲交談,年紀小一點的說道:“營長,你是信不過我雜的?我們排干這樣的活計也不是一次二次了,哪次不是讓你放心地把任務完成,把情報帶回來,不至于什么事都讓你親自出馬吧。”
另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說道:“二子,不是我信不過你們,是這次任務太重要了,大戰一觸即發,咱們的情報差一點就可能出大亂子,到時候部隊受到的損失可不是一星半點,用咱們旅長的話來說就是,情報是否準確是一場戰役能否取得勝利的前提和保證。”
小一點的軍官沉默了一下又說道:“算你說的有理,營長,我看你也沒少從旅長身上學東西嗎,這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不知道你底細的還指不定以為你有多大學問來。”
年齡大一點的軍官有些氣惱地回答道:“二子,你小子也別不服氣,咱們解放軍的部隊就是這樣,誰有本事就跟誰學,你小子本事比我大我就跟你學,怎么樣?你身上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東西也亮出來,想讓我這個老兵佩服你這個新兵蛋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小一點的又說道:“營長,我當兵時間不短了,仗也沒少打,連旅長和政委都夸獎過我的,說明我這個偵察兵還是可以的,以后別老叫我新兵蛋子,我手下也有八十多號弟兄,大小也是個官不是?”
哈哈哈,年紀大一些的軍官輕輕地笑了起來:“二子,你小子還想在我面前裝老?我是誰?是老八路出身的老兵,我和小鬼子拼刺刀那會你還。”
說到這里的時候,年紀小一點的忙攔這個人的話頭道:“行了,行了,營長你就別說了,你下面的那些話我都背下來了,什么你當兵的時候我還是個小不點,只會放屁崩坑,撒尿和泥,過門檻子的時候還磨卵子嘞,這些話我耳朵都聽出糨子了,你還有沒有別的嗑說說,也讓我聽點新鮮的。”
兩個人的這一番斗嘴讓后面的戰士們不出聲地笑著,從兩個人的話里大家都很明白地知道了這支小部隊不是什么國民黨的中央軍,而是由獨立旅偵察營營長張勁松親自帶隊出去執行任務的一支小偵察部隊,熟悉張勁松的人也肯定知道這支小部隊一定是他手里最厲害的偵察一排,排長是他手下最得力的戰士寧二子。
經過的擴充的偵察營總兵力超過了八百人,是旅長李勇手底下的一支精銳力量,而每個排都是滿編配置,人員超過了八十人,按現在的規模來看,是西北野戰軍最大的排級戰斗單位了。
一個排的戰士,在月色下靜悄悄地走著,偶爾有一句兩句的對話和營長張勁松傳下來的命令聲在隊伍中響起,雖然說單獨出去執行任務的次數不少,但和營長一起出去卻沒幾次,戰士們多多少少有一點興奮,偵察兵嗎,要的就是機靈和遇事不慌的小伙子,這些兵們,包括寧二子在內都是張勁松一手挑出來的,當然都想在自己的營長面前好好表現表現。
三個小時過去,按戰士們的腳程來計算怎么的也有二十幾公里了,前面的張勁松低低的聲音傳來過來:“注意保持警戒,我們離敵人的防區不遠了,都把耳朵豎起來,發現情況第一時間匯報。”
又走了有半個多小時,豎起耳朵行軍的戰士們還是什么發現也沒有,帶隊的張勁松和寧二子有點納悶了,照道理說臨近敵人的防區肯定會碰上敵人的流動哨什么的,可現在一連走了好幾個小時了,一個人影都沒看到,國民黨的軍隊是啥意思?不能是連站崗都不會了吧?
這一點張勁松與寧二子到是沒猜對,國民黨的軍隊不是沒放置崗哨,只是部隊與部隊間相隔太遠,他們這支小偵察隊還沒碰上而已。
寧二子放低聲音問道:“營長,這都好幾個小時了,連個毛人都沒看見,想抓個俘虜都找不到,怎么辦?還要繼續往里走么?”
第353章張勁松和他的偵察兵二
張勁松帶出來的一支偵察小部隊連著走了幾個小時,估計怎么也得有個二三十公里了,已經到了國民黨大兵團的防區,可還是一個人都沒看到,排長寧二子有點急了,請示營長怎么辦。()
營長張勁松看了一眼表:“再走半個小時,多chā進去幾公里,然后找個地方隱蔽,等天亮了再說,國民黨是二十多萬人的大部隊,跑不了。”
繼續走了幾公里,拐了一個彎以后張勁松和寧二子把部隊帶進一個小山包后面的灌木叢里,亂糟糟的樹木和野草到處都是,八十多人的小部隊進去后連個人毛都看不見,雖說這些亂灌木不能成材,但此時卻是個隱蔽的好地方。
張勁松簡單地下著命令:“原地休息,可以吃干糧喝水,但不許抽煙,不許打手電筒,向四周多放幾個警戒哨,注意不要暴露目標。”
戰士們有的把身上背的水壺摘下來喝幾口水,有的吃幾口干糧,還有的半臥在地上打盹,連著走了幾個小時,多少有些累了,小樹叢里靜悄悄的,間或有幾聲輕微的喝水和吃干糧的聲音傳出來,不過這些聲音太細小了,小的幾米以外就再也聽不到什么了。
干偵察兵是不容易的,不但身體好還要頭腦機靈,挑兵的時候規矩也大,其中睡覺不打呼嚕就是一項最基本的要求,所以別看這八十多人有很多都在打盹,但卻沒有什么聲音發出來,這就是偵察兵的本事了。
等待中的時間過的很慢,但戰士們顯然都受過這方面的訓練,耐心很好,沒人問營長和排長什么時候行動,一直在靜靜地等下去。
又是幾個小時過去了,透過樹木和雜草的縫隙能看出遠處的天空露出了一抹魚肚白,天馬上就要亮了。
一個排的戰士們臥在草地上休息了幾個小時,都是體力很好的小伙子,再吃點干糧喝點水,精神頭恢復的很不錯,張勁松四下看了看,把放幾個輪流放警戒的戰士喊了過來:“怎么樣,有什么動靜嗎?”
一個戰士回答:“營長,往這草棵子里一貓連個毛都看不見,我們幾個輪換守著,別說咱們這一帶沒動靜,再遠一點也啥事沒有,激不叫狗不咬,風平浪靜。”
寧二子撓撓腦袋,有點不服氣地問道:“營長,你說敵人這是啥意思?為啥咱們chā進去這么遠了還看不到人?不會都跑了吧。”
張勁松:“胡說,國民黨一個大兵團擺在這里,憑什么會跑?咱們沒看到人有兩種原因,一是敵人太過疏懶大意,站崗的士兵責任心不強,晚上都偷偷的找地方睡覺去了,第二種原因就是敵人部隊與部隊之間的空間過于大了,大到他們兩支部隊的結合部沒有守備部隊,搜索隊又互相夠不上,所以就形成了現在這種看不到有士兵巡邏的局面,不過我到是希望敵人兩種原因都有,哼,國民黨越是大意越對咱們有幫助嗎。”
張勁松邊和寧二字說話邊從懷里掏出一張地圖來,把視線所能看到的都用鉛筆畫了下來,又過了一陣子,天大亮了,這一個排的戰士順著灌木林里鉆了出來,張勁松告訴戰士們,能走小路絕不走大路,盡量不和國民黨的部隊打照面,別看咱們穿的是國民黨的軍裝,小心無大錯。
其實離張勁松他們不太遠的地方就有一個國民黨軍的一個小觀察哨,只是大家都沒發現而已,觀測哨不大,是用亂草和幾根樹枝簡單搭成的一個簡易窩棚,雖然很簡陋但也能避風避雨,里面只有三個人,三支步槍。
一大早上睡眼朦朧的哥幾個正在聊天,一個士兵把大槍枕在腦袋后面,連眼睛都不睜地說道:“我說你們哥倆有什么可著急的,咱們這小觀察哨離連里起碼得有好幾公里,離師部十公里都出去了,起那么早干什么,能多睡會就多睡會。”
另兩個人中的有一個說道:“我想出去看看,萬一有共軍摸上來怎么辦?聽說共軍打仗一貫都是神出鬼沒的。”
躺著說話的士兵呸了一口:“你小子是腦子進水了還是傻呀?就算是共軍摸上來咱們幾個能有什么辦法,你是敢開槍還是敢喊?告訴你,如果真有共軍摸上來,不出聲還能撿條命,出聲肯定會弄死你的。”
被訓了一頓的士兵有點不知所措的說道:“那我們幾個可怎么辦?沒有命令跑回去是會被槍斃的。”
躺著說話的士兵有點恨鐵不成鋼地回答道:“哎,腦袋真是不開竅,誰說讓你跑回去了?我們幾個就在這守者,該吃就吃,該睡覺就睡覺,咱們那些長官們沒人敢出來這么遠來查哨,去,上外面弄幾塊石頭,把鍋支起來,咱哥三也得吃點熱乎飯了,哎,這肚子都涼透了。”
正要起身開拔的寧二子突然看到離他們這個偵察小隊不太遠的地方有一股淡淡的青煙飄了起來,寧二子趕緊拽住了張勁松:“營長,你看,有情況。”
張勁松把望遠鏡掏出來仔細看了一會:“距離不到一百米,有點象做飯生火時的炊煙,二子,派幾個人摸上去看看是什么情況,不許打槍,不許弄出聲來,快去快回。”
幾分鐘過后戰士們回來了,一個戰士報告道:“營長,有一個用草搭的小窩棚,應該是敵人的一個小觀察哨,窩棚里咱們進不去,具體幾個人看不清楚,外面有兩個人在生火做飯,從這個小窩棚的大小來看,里面的人多不了。”
張勁松琢磨著,大老遠地探出來一個小觀察哨,這幾個人如果負責任還行,發現情況就開槍,還能給大部隊報個信,象現在這樣違反紀律用明火做飯簡直是給自己這支偵察小隊送情報來:“上去一個班,不許開槍,抓活的。”
二十個戰士,在排長寧二子的帶領下,借著樹木和雜草的掩護,從四面向這個小觀察哨圍了過去,等摸到離小窩棚幾有十幾米遠的時候戰士們停住了,兩個國民黨士兵正在外面忙呼,邊忙呼還大聲閑聊,停了幾分鐘的寧二子判斷就算是窩棚里還有人也超不過五個。
趴在地上的寧二子向周圍的戰士打了幾個手勢,然后繼續往前爬,接近到只有幾米遠的時候寧二子和戰士們猛的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幾步串了過去,把在外面做飯的兩個家伙摁倒在地,在把在外面做飯的兩個國民黨士兵抓住的同時小窩棚轟隆一下塌了下來。
等寧二子帶人把塌了的小窩棚掀開的時候,就見有四五個戰士緊緊地按住一個國民黨士兵,這個被按住的國民黨士兵嘴扎進土里,眼看著就要有出氣沒進氣了。
寧二子有點生氣地把這幾個戰士扒拉開:“怎么整的,也不好好看看,再按一會就憋死了,咱們要死人有什么用?”
一個戰士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排長,咱們這不也是為了保險起見嗎,誰知道小窩棚里只有一個人,這不嗎,一下子沖進來的太多了,把小草窩棚給干倒了,為了執行營長不許開槍的命令,只好把這小子按住不松手了。”
寧二子:“別這個那個的,我也沒說你們不對,看死了沒有,沒死都弄回去,營長還在后面等咱們消息,快點。”
幾個被抓住的國民黨士兵有好一會才明白過來,這些穿著和他們一樣的士兵肯定不是了,不是那一定就是八路了,這他嗎的一大早上就被八路給抓了俘虜,也真夠倒霉的。
不過倒霉不倒霉的不說,這幾個小子一點都不害怕,都明白八路軍的紀律,只要當時沒死就沒事,八路軍對俘虜不錯的。
還沒用張勁松怎么嚇唬這幾個小子就把知道的全說了出來,他們三個是國民黨整編第十七師的,離連部有三四公里的距離,離師部最少也有十公里,是他們連探出來的最遠一個觀察哨,在他們師的左面是國民黨的整編第三十八師,為了防止被共軍單獨吃掉,所以兩個師起頭并進,防御的時候也是互為犄角。
至于在他們十七師和三十八師的后面是什么部隊他們幾個就不知道了,最后幾個國民黨士兵交代道:“長官,我們知道的都說了,再多就真是不知道了。”
張勁松能判明這幾個小子說的都是實話,最底層的士兵,所知道的情況有限:“知道我們解放軍的俘虜政策嗎?”
幾個被抓住的俘虜點頭哈腰地回答:“報告長官,我們都知道八路的政策,知道八路不殺俘虜,所以我們哥幾個也沒反抗。”
張勁松哼了一聲:“知道就好,告訴你們幾個,沒抓來之前我們是敵人,抓住后咱們就是兄弟了,我再給你們講一遍我們解放軍的政策,愿意回家我們發路費,每人兩塊大洋,不愿意回家就回我們一起當八路,但是前提是你們幾個要立功贖罪,有立功表現的我們解放軍的優待政策還要加大,聽明白沒有?”
第354章荔北戰役之作戰意圖
張勁松這個老八路知道國民黨士兵的心理狀態,又仔細給俘虜講一遍政策,重點是,要想讓解放軍對你們優待還要有立功表現才成。()
幾個俘虜互相看了一眼,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問道:“長官,我們都想立功,可是我們也沒有什么大的能力,怎么才能立功?”
張勁松點點頭:“想立功就好辦,你們如果真是這么想,我們就是自己人了,馬上收拾收拾跟我們走,由你們帶路,往三十八師駐防的地方走,只要能找到三十八師最前沿的陣地就算是立功了。”
俘虜們互相看了看,得了,走吧,一覺醒來天就變了,現在咱哥幾個他嗎的已經是八路的人了,以后就跟八路軍混了,這破地方還有什么可留戀的。
還是那個膽子大的問了一句:“長官,平時我們兩個師都是個干個的,我們十七師基本上不和三十八師來往,到他們的防區很危險的,咱們這點人如果被發現了想跑都來不及。”
寧二子瞪了幾個俘虜一眼:“怎么地,怕死了?告訴你們,咱解放軍辦事沒有害怕那一說,少廢話,帶路。”
戰士們臨出發的時候把這幾個俘虜住的小窩棚又收拾了一遍,能恢復原樣的盡量恢復原樣,這么干的意思是想多迷惑一下發現人不在了的換崗士兵,讓他們弄不清楚被抓走的幾個人到底是干什么去了,那怕是多迷惑一個小時也是好的。
八十幾個人又上路了,不同的是這一回多出了三個俘虜,就由這三個俘虜帶路一直往國民黨整編第三十八師的方向chā了過去。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張勁松把沿途所能看到的全都標到他手里的一張地圖上,小部隊越往里越深,深的這幾個帶路的俘虜都有些堅持不住了,幾個家伙也知道這支小部隊里說話最算的是張勁松,別人沒用,一個俘虜又找到張勁松:“長官,別再往里去了,眼看就到三十八師的地頭了。”
張勁松:“你能確定?”俘虜:“能確定。”正說話間,突然聽到有人喊道:“什么人?哪部分的?”
順著喊聲一看,一支國民黨的部隊從林子邊冒了出來,張勁松嘴里罵了一句:“他嗎的,讓這幫國民黨的家伙先發現了。”
張勁松和寧二子多少都有些大意了,一直走下去什么情況都沒有,一來二去警惕性有所下降,部隊被一伙突然冒出來的國民黨小部隊發現了。
從遠處這伙國民黨部隊的規模來看人數不多,還不見得有解放軍的一個排人員齊整,不過現在不是人多人少的問題,在人家的腹地里,一個弄不好雙方一交手敵人的大部隊馬上就到,張勁松和寧二子的一個排再想回去就不容易了。
“瞎咋呼什么,沒看見老子們身上的衣服嗎?我們是十七師搜索隊的,你們是哪部分的?”一點也不在乎的張勁松回問道。
“十七師搜索隊的?十七師的人到我們三十八師的防區來干什么?你們不知道規矩嗎?”
張勁松:“老兄,什么十七師三十八師的,還不都是的部隊,規矩是人定的,共軍一貫詭計多端,咱們兩個師的防區又離這么遠,我們不擴大搜索范圍怎么行,被共軍鉆進來誰能負責?這是我們師長定下來的規矩,讓我們兩家擴大搜索范圍,好象還是和你們三十八師的師長一起定的,你們難道還不知道嗎?”
對方遲疑了一下,繼續問道:“擴大搜索范圍?還是和我們師長一起定的?我們怎么不知道?”
張勁松:“怎么不知道是你們自己的事,想知道回去打聽去,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對面的聲音顯然有點被張勁松震住了,過了一會又說道:“對不起了老兄,都是為黨國辦事,不過你說的兩家擴大搜索范圍的命令我確實沒收到,你們抓緊走吧,不要在我們的防區亂晃,弄不好還會有誤傷,我這也是在執行上峰的命令。”
張勁松裝做有點不情愿地說道:“好吧,你以為老子愿意大老遠地跑到你們這里來,告訴你,老子是沒辦法,弟兄們,跟我走,以后咱們再也不過來溜達了,真是有好心沒好報。”
戰士們穩穩當當地掉身跟著張勁松往回走,直到走出去一段路了才逐漸加快速度,走在張勁松身邊的一個俘虜用手擦了一把汗:“長官,小人真是佩服,您這一套說詞弄出來叫誰都得給唬住。”
張勁松:“別拍馬屁,回去以后再把知道的都詳細點說出來,咱解放軍說話算數,有立功表現肯定優待。”
回到了部隊的張勁松馬上把了解到的情況匯報給旅司令部,西北野戰軍連續派出了幾十支象張勁松這樣的偵察小隊,幾天來晝夜不停地活動,把國民黨所謂的重點機動防御情況大體弄個差不多了。(以上章節根據西北野戰軍偵察英雄張桐樹的真實故事改編)
這一天早上,二縱隊團以上的干部又被王司令員召集起來,司令部的一個首長正在介紹情況。
“同志們,胡宗南集中了十一個師,二十多萬人,來進行他們的什么重點機動防御,根據幾天來我們的情報偵察,其中十七師和三十八師布置在大荔以北地區,重點是永風鎮、寺前鎮和大荔城正面二十公里,縱深三十公里的防御地帶上,雖然以城鎮和平原村落為據點,形成了大縱深配備,但各據點之間間隙很大,我軍有可趁之機,如果我們采取集中主力,穿chā迂回,各個殲滅的戰略思想,殲滅或者重創這兩個師是完全有可能的。”
介紹情況的縱是隊的參謀長,王司令員沒有表態,坐在椅子上看大家的反應,李勇和王成德還是和以前一樣,開會的時候在四旅陳旅長身后和老二團的趙團長坐在一起。
李勇和王成德一個旅長一個是政委,按級別來說和陳旅長一樣大,比老紅軍出身的老二團趙團長還要高一級,但李勇和王成德在陳旅長和趙團長這兩個老前輩面前完全沒有了什么旅長和政委的樣子,跟兩個人手下的指揮員一樣和四旅的一幫團級指揮員坐在一起。
四旅的一大堆團級指揮員也習慣了開會的時候和李勇以及王成德坐在一起,也沒人拿他們倆當什么旅長和政委。
他們是習慣了,可有人就覺得不舒服了,五旅的郭旅長憤憤不平地對一旁的政委說道:“看到沒有,人家四旅多牛啊,你再看看二團的老趙,眉飛色舞的,開會的時候身后頭坐兩個旅長和政委,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老趙的兩個警衛員跟進來了,哼,我有點生氣了。”
郭旅長有點孩子氣的這套話讓身旁的政委小聲地笑了起來:“老郭,你這家伙是嫉妒了,不過從獨立旅旅長和政委的年齡來看,說是老趙的警衛員也真有人信,你也別胡嫉妒,趕明咱們也弄一個小部隊試試,看是否也能發展到一個旅。”
別人怎么嫉妒,有什么計劃李勇是不知道,但野戰軍的作戰意圖李大旅長怎么能不知道,李勇很清楚野戰軍的作戰計劃已經下到了縱隊,只是王司令員還想聽一聽手下這幫指揮員的意見,沒有直接告訴大家而已。
西北野戰軍第二次消滅國民黨三十六師后所發起的戰役史稱荔北戰役,作戰的目標就是國民黨的整編第十七師和三十八師,歷史發展的慣性是巨大的,一切都和原來一樣,并沒有因為李勇這只小蝴蝶的到來而改變什么。
會議開到一半的時候意見基本統一了,各級旅團指揮員都對戰役勝利充滿了巨大的信心,國民黨有什么呀?人多又如何,還不是讓我們打的稀里嘩啦的。
這時候王司令員才宣布野司的作戰計劃:“同志們,我們的作戰計劃是這樣的,敵人的十一個師采用密集布防的戰術進行防御作戰,但其中的整編第十七師和整編第三十八師與敵人大兵團主力距離較遠,這兩個師的結合部防御又非常松懈,按彭老總的命令,以一縱隊和我們二縱隊圍殲敵人的整編第十七師,以三縱隊和四縱隊圍殲敵人的三十八師,用六縱隊來牽制敵人的主力兵團,回去以后各個旅團馬上作好戰斗準備,戰斗明天晚上打響。”
李勇正在想事情,在縱隊召開的戰前會議上罕見地走神了,自己是個小人物,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來了一年半了,西北野戰軍和胡宗南的較量基本上沒什么變化,如果一直按照歷史的發展下去自己又不甘心,真的是不甘心。(為什么不甘心的原因咱們以后再說。)
正在李勇精神恍惚的時候突然有個聲音響了起來:“李勇,想什么那?你對戰役計劃有什么意見嗎?”
李勇的思緒忽悠一下子又飛了回來,在縱隊召開的作戰會議上這么問話沒別人,得,王司令員又來這一套了。
第355章荔北戰役之李勇的建議
西北野戰軍為了配合其他野戰軍在全國戰場上的大反攻,準備在九月底或者十月初向在關中平原以東,大荔縣城一帶布防的國民黨部隊發起攻擊,用主動的出擊動作來使國民黨胡宗南的兵團主力無法脫身,進而達到配合全國其他戰場作戰的目的。()
在二縱隊召開的戰前會議上,王司令員有些習慣性地問獨立旅旅長李勇對戰役計劃有什么意見。
這也是二縱隊開會時的老習慣了,王司令員非常喜歡這個年輕的思想很有前瞻性的指揮員,所以有事沒事的時候都愛問上幾句,李勇所指揮的獨立旅是王司令員手下的一張王牌,這樣的指揮員當然要被上級首長所看重。
李勇心里連著轉了幾個來回,怎么說?說是不說?做為一個過來人,李勇對這次戰役的過程與結果都很清楚,在我軍歷史上,荔北戰役并沒有象野戰軍計劃的那樣順利的把被包圍的敵人殲滅,而是打成了野司首長們不愿意看到的擊潰戰,應該說戰役企圖只實現了當初制定時候的一半。
在這期間野戰軍司令部還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危險,連彭老總和野司的各位首長都到了極度危險的境地,好在最后只是有驚無險,這是在戰役開始前后所沒有想到的。
怎么才能把自己所能掌握的一點情況委婉地說出來或者叫反應出來就是李勇現下所要考慮的問題。
什么都不說肯定是李勇所不情愿的,也對不起自己這個過來人的身份,說出來又怕自己這個小角色被上級首長反感,彭老總和野司的各位首長都是久經戰火考驗的老革命,戰斗經驗極為豐富,對這些人物制定的作戰計劃有意見是一個有些敏感的話題。
想了有一會的李勇還是站了起來,不論個人被上級怎么理解,該說的一定要說,在涉及到怎么能消滅敵人保護自己的問題的時候,老一代的人是很寬容大度的,應該不會給自己難堪,把現代人的思想放在老一代人身上并不合適。
想通了這一點的李勇心理上再沒有了什么顧慮,該說就說,說出來心里也好受,至于上級怎么安排就是不是他所能決定的:“司令員,我對野司的作戰計劃沒什么意見,只是有一點擔心。”
聽李勇說對戰役計劃有一點擔心,王司令員心里呼閃一下,因為王司令員很清楚李勇的為人,沒有一定的把握和判斷是不會這么說話的,這家伙別看年齡不大,有時候看問題很準,幾次大戰役前他的判斷都很準確,這才有了王司令員經常喊他起來說話的原因:“有什么擔心的?都說出來,不許藏著掖著的,說錯了也沒人怪你。”
“司令員,主動出擊把胡宗南的主力牽制在陜北戰場這沒有錯,也是當前我們野戰軍最主要的任務,但是我個人認為,我們的胃口大了一些。”
李勇說到這里的時候,王司令員鼓勵道:“沒什么,說下去,對野司的計劃提建議是再好不過的事,別有顧慮。”
李勇:我們野戰軍在前一次戰役中是以消滅敵人一個師為作戰目標,經過野戰軍全體指戰員的努力我們達到了目的,全殲了國民黨的整編三十六師,我認為戰役最為關鍵的部分有兩點。
第一,國民黨的整編三十六師是在沙家店被消滅以后重新組建的,人員和戰斗力都不怎么樣,空有其名而已,而我們二縱隊卻兵強馬壯,武器和彈藥都很充足,用優勢兵力打殲滅戰,消滅三十六師在清理之中。
第二,野戰軍為了給我們縱隊創造機會,使用了全部主力對敵人的主力兵團進行牽制,致使國民黨的增援部隊沒有到位,或者說干脆就沒有什么增援兵力,我們縱隊才一點后顧之憂也沒有地全力出擊,以上兩點才是戰役取得勝利的關鍵。
李勇說到這里的時候,不但是王司令員,連縱隊來開會的旅團干部也是頻頻點頭,這些人并沒有因為上次戰役打得很好而有什么驕傲自滿的情緒,沒有兄弟部隊的全力配合二縱隊就不可能這么順當的消滅三十六師,勝利是全體野戰軍戰士們共同努力的結果,這是大家的共識。
看到大家都支持自己的觀點,李勇說下去的信心又足了一些:我們野戰軍雖然休整了一段時間,又補充了一些俘虜和大量的華北子弟兵,武器裝備也有了很大改善,但是與敵人相比力量還是處在弱勢地位,在一次戰役中消滅敵人兩個師是有困難的,國民黨的十七師和三十六師一樣,是在被消滅之后又組建的(延安戰役國民黨十七師被消滅,現在的十七師是重新組建的),戰斗力不高。
但國民黨整編三十八師的實力卻很完整,人員滿編(兩萬五千多人),武器彈藥精良,對付這樣的部隊有可能出現預料不到的困難,因此我認為,戰斗打響后,我們二縱隊和一縱隊合圍十七師沒有什么問題,我們兩個縱隊加起來人員近六萬,對付一個只有一萬幾千人的國民黨十七師,兵力達到四比一,吃掉它應該不費什么勁,可是三、四兩個縱隊合圍國民黨三十八師卻不太容易。
從表面上看,三、四兩縱隊人員超過五萬,是國民黨三十八師的兩倍,但國民黨三十八師打的是防御戰,陣地防御戰是國民黨軍隊的強項,我們的優勢是運動野戰,用自己之短擊敵之長,二比一的兵力也并沒有占到多大優勢,短時間里很難全殲,一旦和敵人糾纏上就麻煩了,我們野戰軍負責對敵人大兵團主力進行牽制的只有一個六縱隊,如果六縱隊頂不住敵人主力的攻擊就會讓部隊陷入很危險和被動的局面。
因此這一次戰役我們野戰軍有兩個難點,第一個難點是,三、四兩個縱隊是否能迅速解決國民黨的三十八師,如果能迅速解決,我們的一切擔心都是沒有必要和多余的,戰斗結束以后部隊快速撤下去就可以了,如果不能快速結束戰斗,到時候就要看我們六縱隊的表現了。
第二個難點在于六縱隊是否能頂住敵人的進攻,國民黨的指揮雖然很僵化,但前線指揮員并不都是傻子,兩個師被包圍不可能不救援,一但敵人的主力撲過來我們只有靠六縱隊了,六縱隊只有兩萬多人,用兩萬多人的六縱隊去迎擊十幾萬撲過來的國民黨兵團主力是讓人十分頭疼的,能不能頂的住,能頂住多長時間?
李勇說到這里的時候,整個二縱隊的會議室里議論聲一片,老二團的趙團長拍了一下李勇的肩膀:“大勇啊,你小子每次都給我們弄出個驚喜來,不過說的確實有道理,我們的牽制兵力是太少了點,我估計野司的首長們是想用雷霆一擊的辦法快速解決戰斗,要不也不會把手里的兵力全派出去,只留了一個六縱隊。”
王司令員和身邊的幾個首長互相看了看,目光里的意思都很明顯,這個小旅長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分析問題頭頭是道,心志成熟的很不象是二十歲的年輕人,不過也不是什么壞事,越厲害越好。
看著熱氣騰騰的會議室,王司令員把手按在桌子上:“同志們,李勇的意見我會報告給野司的各位首長們,如果大家都同意就算是我們二縱隊集體的意見,不過戰斗明天晚上就要打響了,既然上級已經決定了我們就要堅決去執行,大家回去以后抓緊掌握部隊,作好戰斗準備,明天晚上準時打響。”
夜,漆黑一片,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厚厚的云層在天空堆積著,一陣陣的秋風刮過來帶著蕭瑟的寒意,影影綽綽的人馬在山溝里在樹林旁摸索著行走著,大隊人馬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只是從戰士簡短的口令聲和身上武器磕碰的細小聲音以及戰馬的響鼻里判斷出這是一支正在夜晚行軍的大部隊。
執行穿chā任務的正是西北野戰軍的主力,大名鼎鼎的二縱隊,夜晚的能見度很差,但卻是全縱隊幾萬人馬最好的掩護。
走在全縱隊最前面負責帶路的是一個排的戰士,幾十個機靈的戰士在他們營長的帶領下,邊辨認地形地物邊帶著大隊人馬前進。
在二縱隊的戰前準備會議結束的時候,王司令員找到李勇和王成德,把獨立旅的一個偵察排借了過來,讓他們為全軍帶路,李勇借出來當然的當然是全旅最好的偵察兵,寧二子的偵察一排。
這一個排的戰士由他們營長張勁松親自帶領,沿著前幾天偵察過的地形和道路在大部隊的前面搜索前進。
沒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辨認方向和位置是很困難的,雖然走過一次再走也很容易迷路,好在張勁松和他偵察兵們都受過專業訓練,枯樹,石頭,土堆,河流,樹木和雜草的長勢以及它們朝陽的位子都是他們辨明方向的參照物.
第356章荔北戰役之爆發的野戰軍
獨立旅的一個偵察排在二縱隊的最前面為大部隊帶路,營長張勁松親自領著這一個排的戰士在黑夜里搜索前進,戰士們用腳,用手,用眼睛,用舌頭,用所有的一切來辯明前進的道路是否正確。()
偵察排的任務太重要了,別看只有幾十個人,卻是全縱隊的刀尖子,他們要在能見度很差的夜晚準確地把全縱隊帶到野司指定的位置,然后在規定的時間內向國民黨的整編第十七師發起攻擊,和一縱隊一起,爭取在最短時間里圍殲這個在延安被消滅以后又重新組建的國民黨部隊。
這是個差一點都不行,差一點都要出大亂子的任務,一但部隊迷路或者沒有按時趕到,就會耽誤整個戰役的攻擊發起時間,也會影響到戰役的成敗。
為了掌握戰役的主動權,西北野戰軍只有趁著夜暗發起突然的攻擊才能達到讓國民黨的部隊措手不及的效果,如果錯過了最佳的攻擊時間,以少打多的野戰軍能否取得這次戰役的勝利都很難說了。
雖然說寧二子和他一個排的戰士都是聰明和機靈的小伙子,但張勁松接受任務以后怎么也放不下心來,為什么?擔子太重了,重的讓人感覺到沉掂掂的,寧二子的肩膀未必能挑得起來。
那可是全縱隊幾萬人馬呀,王司令員和首長們也全都在里面,出事就是大事情,后果誰也負擔不起,最后,這個年輕的老偵察兵把營里的工作統統交給了教導員,自己親自在前面帶隊,為全軍開路。
看到營長張勁松跟他們在一起,寧二子和一個排的戰士都有了主心骨,心口上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戰士們很簡單地想,事情有營長和排長在前面謀劃,他們當然會省點心了。
有了這些聰明機警的偵察兵,部隊的行進速度一直不慢,大部隊借著夜幕為掩護,一路向前,上到縱隊王司令員和司令部里的一些首長,下到每一個戰士,幾萬人馬全都是在急速行軍中。
二縱隊根據事前各個方面偵察來的情報分析,制定了自己的作戰計劃,要充分利用國民黨整編第十七師和三十八師兩個師結合部距離過遠,士兵疲懶,防御松懈的特點,大膽地用迂回穿chā的戰術對敵人進行分割包圍,準備在戰斗打響以后給國民黨十七師以突然的打擊,先打亂他們的防御部署和士兵的決心,然后再一口口吃掉。
怎么才能不被發現的從國民黨整編第十七師和三十八師的結合部穿chā過去就是二縱隊面臨的第一個難題。
大部隊行軍和幾十號偵察兵去搞偵察有本質上的不同,武器裝備,糧食輜重都要帶上,部隊里還有大量的馱炮騾子和騎兵通訊員的戰馬,要想一點動靜都沒有簡直是不可能的。
但是二縱隊就是要變不可能為可能,在人的眼里,沒有什么是不能辦到的,只要有決心就行,人的意志可以克服一切困難,這也是解放軍的部隊在多年的征戰生涯中形成的一個習慣,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困難有什么了不起?困難就是用來克服的。
大部隊在黑夜里一聲不吭的行軍,指揮員簡短的口令聲不時地從戰士們的嘴里傳過來,又一個接一個的傳過去:“靠近距離,不許抽煙,不許暴露火光,保險上好,小心走火。”
幾萬人馬在一起行軍,只有戰士腳掌踩踏大地發出來的唰唰聲,連戰馬的蹄子上都被包上了棉布,馬嘴里帶上嚼子,戰馬都是有靈性的,這些戰馬好象知道現在不是它們撒歡亂叫的時候,一個個都老實的很,跟著部隊靜悄悄地往前走,什么叫紀律,這就是紀律,解放軍的紀律是鐵打的鋼做的。
穿chā、穿chā、再穿chā,要在最短的時間里趕到野司指出來的位置,五公里過去了,十公里過去,二十公里也過去了,按著以前偵察時走過的道路,二縱隊一切都很順利,沒有遇到國民黨的巡邏和搜索部隊,在部隊最前面拿著地圖的張勁松把衣服的前襟全敞開,熱氣從頭上不停地向上冒。
全身出大汗的張勁松并不是累的,二十多公里的距離對這個走慣了山路的老八路軍戰士根本不是問題,出汗是急的。
他承受的壓力是巨大的,按時間和戰士們的腳程來計算應該是差不太多了,二縱隊的全部人馬已經繞到了國民黨十七師和三十八師的身后位置,但是打仗不是開玩笑,更不是什么演習,什么應該、估計、大概、可能這類詞語在偵察兵的嘴里是不允許出現的,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越是臨近目的地越是不能出現錯誤,張勁松把腦袋用衣服蒙住,上面再讓戰士們蓋上幾件衣服,趴在地上用手電筒微弱的光線來看地圖,對比前進的線路是否準確,走一段對比一下,再走一段再對照一下。
張勁松這個老偵察兵趴下去又站起來的足足有十多次,最后終于確定他們這一個排的戰士已經把全縱隊帶到了事前指定的戰役發起的位置,偵察兵的第一個任務順利完成。
離二縱隊出發地點不太遠的地方有一個殘破的土窯洞,窯洞的門和窗戶早就沒有了,現在則是被人用幾床棉被擋的嚴嚴實實的,偶爾有人掀開擋在門口的棉被進出的時候就從窯洞里射出來幾絲昏黃的光線來。
彭老總和西北野戰軍的司令部就設置在這個連門和窗戶都沒有的廢棄的窯洞里,在幾根蠟燭發出來的微弱光線下,野司的幾位首長和一些參謀人員正在不停地忙碌著,而彭老總則是坐在一把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好象是在大戰開始前的閉目養神。
一個指揮員模樣的人趴在桌子上,用手里拿的紅藍鉛筆在地圖上來回標著什么,嘴里還在一個勁的小聲叨咕著:“二縱隊到達指定位置,一縱隊到達指定位置,三縱隊到達指定位置,四縱隊到達指定位置,六縱隊到達指定位置。”
等到把最后一筆畫完的時候,這個指揮員抬起頭來,對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的彭老總說道:“老總,部隊都已經到達指定位置,穿chā行動非常順利,估計國民黨的十七師和三十八師還在睡夢中。”
好象這一切都是預料之中的事,睜開眼睛的彭老總看了看表,然后很平靜地說道:“睡覺好啊,就讓他們接著睡吧,命令部隊,攻擊開始。”
打了有幾十年仗的彭老總養成了一種戰役越大人越平靜的習慣,或者叫本事,實際上這一年多來西北野戰軍每打一仗都跟走鋼絲一樣,用兩萬多人的部隊去和三十幾萬國民黨的正規軍去對抗,稍有不甚就會全盤盡墨,國民黨胡宗南能輸的起,人指揮的西北野戰軍卻輸不起(人員太少,輸一仗就很可能是全軍覆沒),這就要求野戰軍每打一仗都要取得勝利,至少也要打個平手才行。
這個要求太高了,高的讓后世的史學家們很難理解當時的人是怎么能把仗打贏的,或許只有橫刀立馬的彭老總和他麾下的雄師勁旅才能做到吧。
十幾部電話機的話筒同時被人拿了起來,話筒里傳遞過去的聲音只有一個:“開始,開始,開始。”
戰斗猛的爆發了,西北野戰軍繼消滅了國民黨整編三十六師以后又一次對國民黨的重兵集團發起了主動攻擊。
經過一年多發展的西北野戰軍,到了四八年的下半年的時候,各種武器裝備有了長足的進步,特別是一直缺少的炮兵火力更是從無到有,從弱到強,現在的解放軍炮兵已經能夠和國民黨的炮兵進行直接對抗了。
山炮、野炮、戰防炮、榴彈炮,各種口徑的火炮同時開火了,炮彈鋪天蓋地的飛了過去,地動山搖,火光沖天,彭老總命令各個縱隊和野司的直屬炮兵們,要猛,要準,要狠,要在第一時間把敵人打懵。
炮兵的射擊諸元早就標定好了,這里就有偵察兵的功勞了,偵察兵們在幾天前就把炮兵所要的數據全都弄回來了,現在炮兵要做的就是猛勁發射,按照彭老總的命令,把準備了多時的炮彈全部發射出去。
打前沿陣地,打攻擊發起前的雷區和封鎖線,打縱深二梯隊,打國民黨的炮兵陣地,戰士們脫光了膀子,邊開炮邊互相鼓勵:“使勁摔呀,用國民黨的炮彈砸死這幫灰孫子,叫他們見識一下什么叫解放軍的炮兵。”
解放軍的炮火準備一陣接著一陣,密集的彈雨把國民黨的陣地炸的七零八落,在最前線準備發起攻擊的步兵戰士們則是一陣陣的歡騰著,大家盡情地喊著:“看吧,咱解放軍也有炮兵了,看這炮彈跟下大雨一樣,打的好,打死這幫蔣介石的走狗們,看他們還能不能在咱們陜北耀武揚威的。”
第357章荔北戰役之沒有任務的獨立旅
經過將近大半宿的穿chā和迂回,西北野戰軍發揮了解放軍一貫以來的夜戰優勢,幾個主力作戰縱隊都已經到達了事前指定的作戰位置,按照彭老總的命令,野戰軍各級單位所配屬的炮兵一起開火了。()
國民黨整編第十七師和三十八師的陣地上是一片鬼哭狼嚎,碉堡、戰壕、步兵掩體,火炮陣地,各種大大小小的指揮所,全都在解放軍的炮火打擊范圍之內,正在睡覺的國民黨軍隊一點準備都沒有,成班成排的士兵還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就和石頭以及泥土一起飛上了天,誰能想到
弱勢的解放軍敢于主動向嚴密布防的國民黨大兵團發起攻擊。
跟人領導解放軍較量了這么長的時間,可是國民黨的將領們還是低估了解放軍的決心,沒想到西北野戰軍能鉆到他們的肚子里發起攻擊。
其實這也正常,在解放軍干部和戰士的眼里,沒有什么叫不敢,不敢這兩個字在解放軍的詞典里根本就找不到。
炮火持續轟擊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左右,炮彈砸出去不知道有多少,知道了也沒用,干就是了,用戰士們的話來說就是,只要把仗打贏了就什么都有了,蔣介石這個運輸大隊長還會把彈藥再送過來的,現在可不是吝惜炮彈的時候。
國民黨兩個整編師的火炮數量不比解放軍的少,有可能還要多一些,可是炮兵陣地上只有零星的炮彈回擊,根本談不上什么規模,一但打出來一發炮彈就會招來解放軍十幾發或者幾十發的炮彈報復。
炮兵互相對抗是需要勇氣的,面對著呼嘯而來的炮彈還能面不改色的鎮定發射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戰術不戰術先不說,起碼要不怕死才行,這一點沒有部隊能和解放軍比。
而解放軍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勇氣,和以紅二方面軍以及陜北紅軍(四縱隊,即后來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軍)為主要班底組建的西北野戰軍比勇氣,國民黨的軍隊就差的太多太遠了,不是一個檔次的。
戰士們歡騰著,特別是那些西北野戰軍的老戰士,看著自己部隊炮火巨大的威力更是興高采烈,他們打的仗多了,對躲起來干挨炮彈炸卻不能還手是深有體會,現在才是揚眉吐氣的時候。
這么長時間的炮火準備給國民黨十七師和三十八師的防御陣地造成了巨大的破壞,大量的人員傷亡讓整個陣地上都布滿了驚恐的情緒,傷員的哀號和哭叫聲遍地。
負傷士兵的叫聲是凄慘的,尤其達到一定數量的叫聲會讓沒負傷的士兵士氣低落,部隊打仗靠的就是士氣,士氣低落對部隊的戰斗力影響很大。
國民黨十七師和三十八師的師指揮部不約而同地向自己的兵團司令部求救:‘我們遭到了共軍的猛烈襲擊,我們遭到了共軍的猛烈襲擊,沒錯,是西北彭德懷的共軍主力,共軍的炮火十分厲害,部隊傷亡慘重,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炮火準備剛一停止,滿天的紅色信號彈就掛了起來,三發一組,三發一組的信號彈接連不斷地飛上高空,然后再象帶著降落傘一樣慢慢向下落,解放軍的各級指揮員明白這是到了步兵出擊的時候了。
凄厲的軍號聲讓人從心底都打著冷戰,解放軍的攻擊部隊迅速向前突破,尖刀部隊里的戰士們夾著炸藥包或者是集束手榴彈,在身后戰友的掩護下,從掩體里蹦了出來,用短處火力開路,在彈坑里跳躍前進,戰士們的心里只有一個信念,趁敵人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沖上去,炸掉它。
西北野戰軍的主力二縱隊在王司令員的指揮下從側后向國民黨的整編第十七師發起了突然的攻擊,王司令員指揮縱隊四、五、六三個主力旅從三個地段開始突破,向上猛撲,戰斗一開始就打成了白熱化狀態。
國民黨整編第十七師在最初的驚恐過后拼命反擊,想把解放軍的攻擊部隊阻攔住,為身后的兵團主力贏得時間。
遭到突然襲擊的國民黨軍隊的軍官雖然很驚恐但也知道自己離主力不遠,只要能把面前的解放軍攻擊部隊頂住一段時間就有周旋余地,沒準還能把共軍纏住,讓身后的兵團主力來對付。
和國民黨軍官想法正相反的解放軍的指揮員們那里不知道敵人的意思,從敵人心口里chā進去的刀尖子要迅速拔出來才行的,速戰速決才能充分保存實力,所以絕對不能讓敵人糾纏住。
這樣一來戰斗就打得非常激烈了,國民黨軍隊拼命想拖延時間,解放軍的部隊則是想用最快的時間來結束戰斗。
二縱隊用了三個主力旅發起了兇狠的攻擊,每個旅都是把三個團放在了第一線,不留什么預備隊,爭取用最短的時間來拿下戰斗,在另一側的一縱隊在賀炳炎司令員的指揮下,和二縱隊一起打響了。
一、二兩個縱隊是紅二方面軍的老底子,中高級的指揮員全部都是紅軍出身,這樣的指揮員戰斗經驗太豐富了,很明白戰機對部隊的重要性,幾個小時過去了,國民黨整編第十七師有些支持不住了。
這個所謂整編第十七師其實只是徒有其名而已,國民黨部隊的整編師全都下設旅建制,按三三編制的原則是三旅九團,加上師和旅以及團的直屬隊,一個完整的整編師的實力是很厲害的,剛成立時的西北野戰軍每次戰斗只能對一個旅下手,整師吃掉是沒有那個能力的。(胡宗南剛剛占領延安的時候,彭老總為了尋找戰機,經常帶領西北野戰軍領著國民黨的軍隊在大山里轉圈,為了一個可能的機會連著跑十幾天的山路都是很正常的)
不過現在一、二兩個縱隊所要對付的整編第十七師就不怎么樣了,這個十七師是在延安戰役中被解放軍消滅以后,胡宗南為了保留這個部隊番號而又重新組建的,戰斗力很一般,靠著一股子等待支援的信念和解放軍的兩個縱隊硬頂了一陣子,連著和解放軍的攻擊部隊頂了好幾個小時,后面的支援部隊還是看不到蹤影,這一下士兵和軍官的信心漸漸地沒了,沒有了信心仗還怎么打,一、二兩個縱隊抓住機會猛攻。
讓李勇和王成德等人焦急的是,王司令員沒有給獨立旅下達什么任務,而是把這個二縱隊里最為強悍的戰斗部隊晾了起來,放在那里不動,什么任務都沒有.
這下大家都有點發蒙,司令員是啥意思?不是說不留預備隊嗎,速戰速決的戰術是戰斗打響前就計劃好的,再說了,司令員也沒說讓獨立旅干什么預備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戰士們急得團團亂轉,國民黨十七師眼看著就要完蛋了,再不上去就連口湯都喝不到了,更別提吃肉了,照這么下去國民黨十七師tǐng不了多長時間了,到時候不論是槍支彈藥和武器,再加上俘虜可就沒獨立旅什么事了。
不光是戰士們著急,各級指揮員更是急的不行,咱獨立旅誰不知道,那是響當當的部隊,可是眼看兄弟部隊打得熱鬧自己卻在這里休息算怎么回事,是縱隊的首長們看不上咱獨立旅了?這也不能啊。
戰士們胡亂猜著,不過部隊里的紀律很嚴,有想法和意見也得一級一級向上反映,戰士問班長,班長問排長,排長再問營長,最后都問到李勇和王成德的旅指揮部了。
一營長李江國在電話里嚷嚷著:“旅長、政委,趕緊向司令員請示請示,讓咱們旅上去吧,再不上去就晚了,黃花菜都涼了,實在不行咱們去一兩個營也湊合了,要不這仗打完了可怎么跟人家說呀,說咱們旅一槍沒放,一個俘虜也沒撈著?你說丟臉不丟臉?”
向這樣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旅長李勇都懶得搭理他們,接電話的都是政委王成德和參謀長方新的活計,王成德在電話里不知道解釋了多少遍了,最后連王成德都受不了這幫小子的sāo擾了,在電話里大喊著:“李江國,你出什么妖餓子,怎么打仗首長自然有安排,你跟著瞎起什么哄,什么上去一個營兩個營的,我告訴你,好好掌握部隊,出一點事我就處理你。”
王成德一頓臭罵把李江國給憋了回去,不過剛罵完李江國的王成德回身對著在一旁悠閑自得的李勇問道:“大勇,這幫家伙讓我給罵回去了,不過說實在的我到現在也弄不明白上級是啥意思,咱們就干看著?”
李大旅長可沒有這些人那么著急,獨立旅的戰斗力不說縱隊的王司令員了,連野司的首長們也很清楚,到現在還沒給下達任何任務自然有理由,至于是什么原因就不好說了,等著就是了。
見王成德也忍不住過來問,李勇有點好笑地說道:“老王,你著什么急,咱們旅的戰斗力司令員很清楚,他心里有數。”
第358章荔北戰役之好鋼用在刀刃上
西北野戰軍一、二兩個縱隊猛烈的攻擊持續了好幾個小時,苦苦等待援軍卻不見蹤影的國民黨整編第十七師有些tǐng不住了,本來和解放軍的兩個縱隊實力就相差很懸殊,信心一下降更是沒法堅持了,這樣一來戰斗進展很快。()
沒有辦法的國民黨十七師不斷地向后收縮兵力,期望能多堅持一段時間,等待主力救援,而解放軍的攻擊部隊則是不停地向前壓迫式進攻。
二縱隊四、五、六三個旅相繼從各自負責攻擊的地段突破了,激烈的戰斗把獨立旅的干部和戰士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打起仗來什么時候都是主力的獨立旅被王司令員晾起來不用讓這些人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請求參戰和打聽原因的電話接連不斷地打到了旅司令部。
后來連政委王成德都忍不住詢問的時候,旅長李勇告訴他,不要著急,上級首長自有安排,說到這里時候李勇又沖著門口喊道:“還有誰在門外面聽著了,都滾進來,再不進來我可要讓李玉明抓人了。”
隨著李勇的喊聲,從門外面互相推推搡搡,嘻嘻哈哈地進來幾個人,王成德一看,好嗎,誰呀?進來的幾個人是三營長馬長勝,機槍營的營長衛剛,還有一個在最后面跟著的是啥事都拉不下的輜重營的副營長何翠花。
這幾個人本來是想來找旅長和政委請求任務的,沒想到在門口的時候被王成德在電話里罵李江國給嚇住了。
幾個人就想了,壞了,連很會說話的李江國這小子都被政委臭罵了一頓,咱們幾個過去了也是白搭,估計也得是一頓臭訓,得,還是早點走吧,省得挨罵,正要開溜的時候,沒想到被旅長李勇發現給喊了進來。
這幾個家伙趴在門口偷聽政委打電話李勇早就知道了,只是沒說出來而已,愛聽就聽,懶得管他們,李玉明這個警衛連長都在李勇的耳朵邊叨咕好幾遍了:“旅長,咋就咱們旅一點任務都沒有啊?上級咋想的?看吧,咱們旅要是再啥事都沒有,門口還指不定趴多少人。”
不過這么一來把政委王成德都氣樂了,王成德走了過去把幾個人挨著個都看了一遍:“呵,好啊,別人都是打電話來問,你們幾個到好,跑到旅部來了,說吧,都想干什么,理由不充足我可饒不了你們。”
進來是進來了,可政委一讓說交代理由都有點打蔫了,后來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機靈的何翠花這時候貓在后面,一點良心都沒有地把老牛筋馬長勝推到前面讓他說說理由。
沒有辦法的馬長勝只好哼哼唧唧地說著:“那啥,旅長、政委,我們幾個不是太著急了嗎,實在是鱉不住了,看著別人打仗這心里就好象有一百多個兔子一樣,怎么也安生不下來,所以,這不嗎就過來看看。”
“馬長勝你說的是什么驢唇不對馬嘴的,什么一百多個兔子的,行了,笨嘴笨舌地一邊待著去,衛剛,你小子給我過來,說說,干什么來了。”王成德這是有意要為難一下幾個趴門縫的家伙。
要說這三人,嘴最笨最不能說的就是三營長馬長勝了,可是何翠花和衛剛還是把他推出來說理由讓政委王成德心里都覺得有些好笑,所以王成德才有了讓馬長勝滾一邊待著去而讓衛剛交代原因的舉動。
衛剛見政委點名讓自己說話,知道不上前對付對付是不行了,這家伙就想了,說就說,還能咋地,不就是挨頓罵嗎,連李江國那么機靈的都挨了一頓我怕啥,咱豁出去了:
“旅長、政委,咱們旅跟著縱隊一起連夜跑了幾十里山路,一身透汗衣服都濕了,可是為什么人家都在吃肉喝湯,咱啥也撈不到?你聽聽這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估摸著國民黨的這個十七師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再不上去連根毛都弄不著,咱們全旅千人跟著縱隊跑了半宿,到頭來啥也沒撈回去,這不是白來一趟了嗎,知道是這樣還不如不來,原地休息不是更好嗎?反正我是覺得tǐng憋屈,心里不舒服,我就是這意思。”
衛剛這家伙不愧是個老八路出身的戰士,對戰場上的感覺很敏銳,光是聽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就能大體上判斷出攻擊部隊的進展來,要說這樣的本事李勇這個當旅長都不是對手,這樣的能耐書本里是教不出來的,純粹是在戰場上打了好多年滾練出來的。
衛剛這么一通磨嘰連政委王成德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先前罵李江國是因為下邊打聽消息的電話沒完沒了,王成德被大家給弄煩了,其實干部戰士們求戰心切是好事,馬長勝和衛剛以及何翠花都是非常優秀的指揮員,按說他這個當政委的應該鼓勵才對。
沒有辦法的王成德只好把目光看向李勇,坐在椅子上養大爺一樣的李大旅長伸了一個懶腰,又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水,然后在幾個人期待的目光中說道:“笨,不是一般的笨,怎么說你們幾個,這有什么想不通的,縱隊沒有給我們下命令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任務在等著我們旅去執行,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嗎?”
還沒等衛剛應聲,馬長勝到是先忍不住問道:“旅長,俺幾個笨不笨的先不說,國民黨這個十七師眼看要完蛋了,還啥好鋼用在刀刃上,再等一會咱們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了。”
就在李勇和王成德以及衛剛等人在獨立旅的指揮部里研究縱隊為什么不給他們交代任務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
西北野戰軍一、二兩個縱隊的攻擊很順利,按部隊進展來看,也許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把國民黨的十七師吃掉,可三、四縱隊對國民黨的整編第三十八師的攻擊行動則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難。
這個三十八師雖然被三、四兩個縱隊包圍了,但卻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驚慌不勘,而是用頑強的抵抗來對付解放軍的攻擊。
國民黨整編第三十八師編制完整,武器彈藥充足,而且是個經歷過戰火的部隊,解放軍的炮火準備給這個師也帶來了大量的傷亡,但是還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基本的戰斗力尚在,實際上指望炮火把敵人全部消滅也是不可能的,因此戰斗一打響這個師的士兵就在各級軍官的指揮下拼命頑抗。
野戰軍三、四兩個縱隊人員是這個師的兩倍左右,但在擅長打防御戰的三十八師面前并沒有占到多大優勢。
三縱隊的許光達司令員和四縱隊的張達志司令員知道問題的嚴重性,這一仗最為關鍵的地方就是要速戰速決,要趁國民黨的大兵團趕過來之前結束戰斗,可幾個小時過去了,部隊雖然付出了一定的代價但卻還是沒有什么進展,很多在最前面的攻擊部隊都碰到了釘子。
這時候就看出新組建的部隊和老部隊的區別了,國民黨三十八師的一線軍官在遭受到解放軍的突然襲擊后并沒有太大的慌亂,而是在陣地上奔跑著,邊跑邊喊:“弟兄們,頂住,我們的大兵團馬上就到,再頂住一段時間共軍就拿咱們沒轍。”
西北野戰軍的攻擊行動也驚動了遠在西安的胡宗南,這個國民黨的西北王再也睡不著了,在電報里嚴令他的兵團司令,一定要迅速增援到位,如果這一次再被共軍吃掉兩個師,不光是前線的兵團司令,連他也逃脫不了干系,肯定會被南京的蔣委員長撤職查辦的。
在關中地區和解放軍對抗的兵團司令不是別人,正是在寶激戰役中那個打輸了的司令長官裴昌會。
這個保定八期畢業的司令長官雖然在上一次戰役中打了敗仗,但因為他在國民黨軍中的人脈關系,并沒有受到什么處理,反而把失敗的理由大都扣到了馬家軍的八十二師身上。
不過這個老狐貍也明白事情可一不可二,如果再被共軍在眼皮子底下把部隊吃掉就說不過去了,他這個司令長官也該干到頭了。
因此戰斗一打響就攪盡腦汁來判斷解放軍的作戰意圖,當十七師和三十八師的求援電一起打過來的時候,這家伙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總算是有些明白解放軍的作戰意圖了,共軍的胃口越來越大了,這是要對我的兩個師下手啊,哼,我們的部隊也不是草扎的,就算是殺豬也得殺一段時間吧。
想到這里的裴昌會也是下了狠心,命令他下屬的各個部隊,從現在布防的陣地上撤出來,沖上去和西北共軍決戰,最低限度也要把兩個被包圍的師救援出來。
國民黨的大兵團加在一起有二十多萬,這幾乎是在大西北胡宗南部的全部人馬了,也是他家底所在,這二十多萬人馬要是沒了,胡宗南這個西北王也就別想當了。
第359章荔北戰役之危急中的野戰軍
西北野戰軍用大縱深迂回穿chā的戰術,把國民黨整編第十七師和三十八師圍了起來,準備用猛虎掏心的辦法把這兩個師從人堆里挖出來吃掉。()
熟話說的好,蚊子不耵沒逢的蛋,解放軍挑這兩個師下手也是因為他們離兵團主力過遠,防區間的銜接又有問題,這才讓彭老總和野司的首長們有了可乘之機,部隊也才有可能穿chā進去。
但是在戰斗中野戰軍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困難,一、二兩個縱隊對國民黨十七師的攻擊行動很順利,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全殲這個所謂的整編師了,可三、四縱隊圍攻國民黨三十八師的時候卻碰到了釘子,連續幾個小時的攻擊行動沒有取得什么進展,部隊還付出了代價,傷亡不小。
三縱隊的許光達和四縱隊的張達志司令員為了盡快打開局面,命令部隊發起了不間斷的進攻,想把抱成一團的三十八師割裂開來,但從戰場情況來看,國民黨三十八師的抵抗非常頑強,短時間內難已得手。
就在這個節骨眼的時候,國民黨的兵團主力又靠了過來,與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國民黨的增援部隊顯得異常積極,行動速度非常快,快到馬上就要和負責打援的六縱隊交上火了。
這事要是擱在一年前胡宗南也不會這么著急,在胡宗南的眼里,所謂的兵團司令就是個擺設,實際的指揮官還是他這個的陸軍上將。
這一點胡宗南和他的校長一樣,兵權是說什么也不能放手的,可是現在不同了,現在的西北共軍彭德懷部不是一年多前的土八路了,象以前那樣自己撇開兵團司令,直接從西安指揮戰斗再也行不通了,而自己的全部身家也都壓在了前線上,如果這一仗再打輸了,不用蔣介石怎么命令他,胡宗南自己也沒法干下去了,有兵就有實力,沒有了部隊還當什么西北王。
(沒有胡宗南的命令,國民黨的前線司令連一個營都調動不了,每次作戰都要請示來請示去的,這也算是在西北戰場上國民黨失敗的一個原因吧)
胡宗南命令他手下的師長、旅長和團長,完全聽從裴昌會司令的指揮,全力出擊,一定要給十七師和三十八師解圍,誰的部隊動作慢了就要軍法從事,團以上軍官撤職,團以下軍官槍斃。
國民黨的前線指揮官壓力驟增,為了保住頭上的烏紗帽和脖子上的腦袋,這些軍官們再也不敢怠慢,在飛機、坦克、大炮的掩護下,向西北野戰軍瘋狂撲了過來。
戰場情況一下子危急起來,負責圍殲十七師和三十八師的部隊還沒有結束戰斗,國民黨的大兵團就撲了過來,而有能力阻擊敵人的只有一個六縱隊,六縱隊只有兩萬多人,而敵人壓過來的部隊是十六七萬,兩萬多人的六縱隊是否能攔住十幾萬人的國民黨主力真是令人擔憂。
野戰軍司令部,彭老總皺著眉頭在和幾個首長說話:“沒想到這個三十八師這么難對付,三、四縱隊的攻擊持續了四五個小時了,卻只是占領了一些外圍陣地,核心主陣地還都在敵人手里。”
一個首長接過彭老總的話說道:“三十八師是個老部隊,跟小鬼子打過仗,跟我們交手幾次也沒吃過大虧,基層軍官指揮經驗很豐富,許光達和張達志指揮部隊連著沖了有十幾次了,想把他們分割開來,但都沒有成功,看意思,一時半時很難得手。”
另一個首長說道:“老總,敵人的主力馬上就要跟六縱隊交火了,憑一個六縱隊的兵力要想把敵人擋住太困難了,是不是考慮一下撤下去,既然吃不下去就不吃,不然很容易被噎著。”
這個首長的意思是按照以前八路軍的老辦法來干,能吃就吃,不能吃就撤,用運動游擊戰和國民黨周旋,不和敵人硬拼,既然沒辦法把圍住的敵人吃掉就抓緊時間撤下去,還省得被糾纏住給部隊帶來危險。
但顯然彭老總還不想采納他的意見,雖說國民黨的三十八師很難啃,但一、二兩縱隊對十七師的攻擊卻很順利,彭老總不想把這個眼看就要到手的肉包子丟掉。
“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現在就撤下去太便宜他們了,命令一、二兩個縱隊加大攻擊力度,迅速解決戰斗,然后和三、四兩個縱隊合圍三十八師,命令六縱隊,一定要把敵人的主力兵團攔住,不能放過一個敵人來。”
彭老總是想利用最后的機會再和國民黨的軍隊搏一次,如果一、二兩個縱隊能順利吃掉十七師,然后再回身和三、四縱隊一起圍殲國民黨三十八師,用四個主力縱隊對付國民黨這個三十八師應該夠了吧。
但是這里有個前提,前提是野戰軍的四個縱隊需要時間,需要圍殲三十八師的時間,而這個時間目前只有靠六縱隊來保證了。
西北野戰軍六縱隊前線,硝煙彌漫,彈片橫飛,國民黨軍隊的各種火炮不停地向六縱隊的陣地傾瀉著各種口徑的炮彈,胡宗南也是下了血本了,把在西安機場能起飛的所有飛機都派了出來,對解放軍的陣地狂轟亂炸,然后攻擊兵團伴隨著坦克和天上的飛機沖了過來。
司令員羅元發拿著電話臉沉似水:“各旅各團注意,我們野戰軍主力圍殲敵人十七師和三十八師的戰斗還沒有結束,野司命令我們,要象釘子一樣釘在陣地上,不許后退一步,給兄弟部隊爭取時間。”
羅元發司令員的三個旅全都部屬在第一線上,除了一些后勤和警衛部隊,手里已經基本上沒什么力量了,不是羅司令員不想留預備隊,而是沒法留,國民黨十六七萬人的兵團主力打開的戰線太長,留下預備隊這防線就沒法堅守了。
但是不管有沒有預備隊,野司的命令是一定要執行的,用什么來給兄弟部隊換取時間?羅司令員命令部隊,用子彈,用手榴彈,用刺刀,用鮮血,用牙齒,用所有的一切,一定要把敵人擋住,即使把六縱隊拼光了也要把敵人擋住。
什么叫解放軍的部隊,這就是了,關鍵時刻敢于挺身而出,敢于面對一切苦難和挑戰而不被敵人所屈服,只有一個縱隊又如何,一個縱隊也要完成野司交給的任務。
六縱隊是個英雄的部隊,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六軍的前身部隊,是由保衛延安戰役中的金盆灣教導旅為基礎組建的,這支部隊打了無數次的硬仗和惡仗,現在考驗他們時候又到了。
(教導旅在保衛延安戰役中堅守金盆灣陣地,當時每個戰士平均只有十發子彈和數量很少的手榴彈,可是教導旅就是用這樣簡陋的武器裝備和進攻國民黨軍隊硬頂了七天,也因此教導旅一戰成名,成為了人民解放軍戰斗序列中一個威名赫赫的部隊。)
要說還得是彭老總會用兵,野戰軍每一個主力作戰縱隊的風格都是不一樣的,而這個六縱隊就以擅長打防御戰而著稱,所以彭老總才有信心讓他們和敵人的兵團主力拼一下,多為其余的四個縱隊創造一點時間。
而六縱隊也不負眾望,并沒有被洶涌壓上來的國民黨軍隊所嚇倒,咬緊牙根和敵人硬拼。
炮擊,沖鋒,炮擊,沖鋒,國民黨的軍隊不停地重復著這個動作,六縱隊的前沿陣地全都被打成了焦土,戰士們則是利用每次敵人退下去的間隙抓緊時候修復被炸壞的工事,好準備再一次和敵人搏斗。
國民黨的大兵團采用的是中間突破,兩翼迂回的戰術,由兩側的部隊進行策應,由中路的部隊硬行突破,這個戰術是根據部隊的人員來決定的,六縱隊據守的陣地不適合國民黨大兵團的展開,所以從中路突破就成了目前國民黨兵團的唯一選擇,這也是當初六縱隊選擇防御陣地時所考慮到了,既然人員不如敵人多,就得多從地勢來想辦法。
裴昌會這個老狐貍很精明,胡宗南再一次起用他自然有用他的道理,打了多年仗的裴昌會很清楚西北野戰軍的主力都在圍殲他的十七師和三十八師,現在在這一帶和他對抗的不可能是共軍的主力。
這家伙在部隊的軍官大會上狂喊道:“諸位黨國的棟梁們,共軍只有十萬多人,現在他們的大部分精力是想如何把我們的十七師和三十八師吃下去,是不會有什么手段來對付我們兵團主力的,彭德懷是人,不是神仙,不會什么撒豆成兵的法術,這里肯定沒有共軍的多少部隊,胡長官有命令,勇猛向前者賞,畏縮后退者軍法從事,不是本人心狠,實在是黨國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候,本人在這里向你們保證,第一個突破共軍陣地的部隊,軍官每人晉升一級,師長由我保舉擔任我們兵團的副司令長官。”
老巴今天受刺激了,連大名鼎鼎的三哥都改行去寫都市了,長此下去軍文堪憂啊,不過老巴決定了,要將革命進行到底.
第360章荔北戰役之艱難的六縱隊
由于國民黨三十八師的頑抗,西北野戰軍計劃中的圍殲敵兩個師的企圖沒有順利實現,就在戰斗打到最激烈的時候,國民黨的兵團主力在蔣介石和胡宗南的壓力下快速撲了過來。()
為了給部下打氣,國民黨的兵團司令裴昌會承諾只要有部隊突破了解放軍的防線就重重有賞,最先突破的部隊軍官每人晉升一級,整編師的師長提升為兵團的副司令長官。
不得不說,裴昌會這家伙鼓舞士氣還是很有一套辦法的,他很清楚國民黨的這些軍官們想要什么,不就是想升官發財嗎?老子全都給你們,只要你們給老子賣命就行。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些國民黨的軍官都是在官場里打了多少年滾的人精子,也知道裴昌會是想用這套辦法讓他們賣命,但yòu餌太豐富了,豐富得明知道是要用命去換也得去。
一個波次的進攻被打退以后又是一個波次的進攻,瘋狂的攻擊從早上一直中午就沒有停過,因為受地勢的影響,國民黨的大部隊沒有辦法同時撲上來,所以只能以師為單位輪流沖上來,解放軍六縱隊所有的防線同時與國民黨的進攻兵團接火了。
裴昌會管這套辦法叫兩翼牽制,向心突破,集中主力為一點,攻擊解放軍布置在最中央的防守部隊,希望以點帶面,一處突破,帶動全局,進而達到為十七師和三十八師解圍的目的。
羅元發司令員深知此處陣地的重要性,把六縱隊戰斗力最強的一個旅放在了最中間的位置,有人要問,六縱隊哪個旅戰斗力最強?那還用人說嗎,肯定是陳海涵旅長指揮的教導旅了。
此時的教導旅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戰斗至從開始就沒停過,敵人的攻擊越來越兇猛,教導旅的人員傷亡也越來越大。
年輕的陳海涵旅長明白自己肩膀上擔子的分量,野戰軍只有五個縱隊,四個都在圍殲敵人的十七師和三十八師,此處只有一個六縱隊,而六縱隊也是把兵力用盡才把所有的防線控制住,再想跟上級請示支援已經基本上不可能了,也就是說,上級已無兵可調。
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一切困難就只有靠自己這一個旅來承擔了,陳海涵旅長把所有能拿槍的人全都調動起來,把后勤人員又組織起了一個戰斗部隊,準備在最關鍵的時候用上去,這支部隊里就有陳旅長自己和他的警衛員。
戰斗從上午一直打到下午,國民黨的部隊可以輪流著吃飯和喝水,可是防守的解放軍部隊因為人員太少卻只能在陣地上啃幾口干糧。
到了下午的時候國民黨的部隊攻擊更加瘋狂了,把能投入的重兵器全部用了上來,對六縱隊威脅最大的坦克一家伙就開上來幾十輛,六縱隊沒有有效的反坦克武器,為了對付這些鐵疙瘩只好用人去拼,有的時候為了炸掉一輛坦克戰士們成班成排的犧牲掉。
端著望遠鏡一直都在觀察戰場情況的陳海涵旅長眼淚都要下來了,戰士們打的很英勇,但是也太慘烈了,坦克這種武器對步兵的威脅很大,一輛或者幾輛還好對付,數量一多就非常麻煩了,坦克上的武器是有射擊死角的,可是一但組成了梯隊形式,這種缺陷就會被彌補,互相間可以交替掩護前進,這樣一來六縱隊戰士們付出的代價就更大了,不時地有沖上來的爆破小組被坦克上的機槍打倒,犧牲的戰士們尸體在陣地前沿隨處可見。
陳海涵旅長心疼啊,心疼得有些受不了,雖然說打仗避免不了死人,但教導旅是什么部隊,教導旅是為部隊培養基層指揮員的部隊,教導旅的戰士有很多是從別的部隊里挑選出來的,犧牲的這些戰士很有可能都是以后的班排連級干部,是部隊里的骨干和核心,這樣的戰士接連
不斷地出現傷亡讓人揪心。
靠著戰士們的英勇總算是把敵人的進攻遏止住了,但代價也太大了些,可眼淚起不了作用,心疼也解決不了問題,打碎了牙齒只能往肚子里吞。
這就給六縱隊本來就很有限的人手帶來了更大的壓力,而處在防線最中央位置的教導旅就更加困難了,人員越來越少,彈藥越來越少,而國民黨進攻部隊的攻勢卻一波接一波。
戰斗持續到下午二三點鐘的時候危機出現了,六縱隊的幾處陣地差一點就要被國民黨的攻擊部隊突破了,為了應付緊急情況,縱隊里所能用得上的人員都已經布置到第一線的前沿陣地上。
形式很緊張,六縱隊的陣地一但被敵人突破,后面正在攻堅的野戰軍主力就很危險了,羅元發司令員不敢隱瞞情況,把部隊現在的處境跟野司的首長進行了詳細匯報,請首長早做決定,六縱隊不能確定阻攔國民黨攻擊兵團的時間,換句不好聽的話來說就是,六縱隊的陣地隨時有被國民黨進攻部隊突破的可能。
西北野戰軍總部,彭老總和幾位首長在地圖前議論著什么,一個首長說道:“老總,羅元發這家伙輕易是不叫苦的,他一叫苦情況就很危險了,沒準六縱隊的實際情況比他說的還要嚴重,趕緊撤吧,不然損失會更大。”
另一個首長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說道:“老總,咱們野司離前線太近,羅元發的六縱隊一但頂不住,敵人馬上就到,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和習政委還有司令部的一些同志先撤下去,我們幾個留在這里繼續指揮戰斗。”
“胡說,這叫什么話,為什么我和習政委要先撤下去,你們能死得我就死不得?我的命是命,你們的就不是,給我把一、二、三、四幾個縱隊的電話接過來。”
就在彭老總說話間,桌子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一個首長馬上把話筒拿了起來,聽了幾句之后說道:“老總,一、二兩個縱隊匯報,圍殲敵十七師的戰斗很順利,進展很快,估計再有一個小時就能拿下戰斗。”
彭老總緊皺著的眉頭舒緩了一些:“很好,命令一、二兩個縱隊,迅速解決戰斗,然后回身和三、四縱隊圍殲敵三十八師。”
二縱隊司令部,王司令員正和一個指揮員交換意見:“老伙計,情況不太秒啊,三縱和四縱遲遲沒有大的進展,看來是遇到麻煩了,六縱隊又打了有大半天了,據咱們的偵察員匯報說國民黨的進攻很瘋狂,六縱隊的傷亡很大,陣地一度出現了危險,再打下去很容易被敵人纏住,就算是我們全殲了十七師也解決不了問題,一但六縱隊的陣地被敵人突破就壞了,咱們再想撤下去就不容易了。”
和王司令員交換意見的指揮員也緩緩點了點頭道:“是該向老總提提建議了,實在不行就先撤下去,吃不掉兩個師咱們就吃一個師嗎,總比讓敵人沾住好,怎么樣,是你來打電話還是我來打電話?”
就在二縱隊的王司令員商量怎么來給彭老總提建議的時候,和國民黨大兵團較量的六縱隊遇到了更大的困難。
一線進攻的部隊多半天沒有前進一步讓國民黨的兵團司令裴昌會很惱火,這家伙在自己的司令部里不停的繞著圈子,嘴里還在不住的嘀咕著:“嗎的,我就不信了,共軍在這里還能有多少部隊,憑借這點部隊就能把我的大兵團攔住?真是出了鬼了。”
就在這個老狐貍發愁的時候,一聲報告聲在門外響了起來,隨著喊聲走進來一個中年軍官,轉著圈子的裴昌會抬頭一看,原來是國民黨的整編第六十五師師長李振。
穿著一身筆挺將軍服的李振給裴昌會敬個禮,正在著急的裴昌會忙站了下來,坐在椅子上恢復了司令官的派頭,再發愁也不能在部下面前表現出來,然后用不緊不慢的語調說道:“原來是李師長,有什么情況要反應嗎?”
“司令,我們的進攻遲遲沒有取得效果,再這樣下去十七師和三十八師就危險了,卑職以為,我們要加大攻擊的力度,迅速突破共軍的陣地,和十七、三十八兩個師合圍西北共軍,到時候共軍不但不能吃掉我們的兩個師,反而很有可能被我們吃掉,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徹底解決西北問題。”
裴昌會:“李師長,你也都看到了,我們的攻擊一直都沒有停止,胡司令長官把西安的飛機都用上了,坦克部隊也一起沖了上去,但還是不能打開突破口,并不是我們不賣力氣,而是共軍太難對付了。”
這個國民黨六十五師的師長并不贊同裴昌會的說法,而是陣陣有詞地辯解道:“司令,卑職不這么認為,卑職認為,不是共軍多難對付,而是我們的部隊太窩囊,防守的共軍沒有坦克,炮火和我們不成比例,更加別提什么飛機了,只是用純步兵來和我們對抗,而我們則是飛機坦克加大炮的立體式進攻,這樣的進攻還拿不下共軍的陣地只能說明我們自己出了問題,怪不得對面的共軍。”
第361章荔北戰役之難下決心的彭老總
國民黨的兵團司令長官裴昌會正為部隊的進攻毫無進展而發愁的時候,整編第六十五師的師長李振喊完報告后走了進來,這個六十五師的師長在裴昌會的面前說連續的攻擊沒有取得效果是因為自己這一方面的部隊有問題,不怪對面的解放軍。()
李振和六十五師并不是裴昌會的直屬部隊,對這樣的人物當然要多留一個心眼了,別看人家只是個師長,但軍銜和裴昌會是一樣的,都是陸軍中將,他的辯解讓裴昌會楞了一下,這家伙揣摩了一下對方的心思然后說道:“哈哈,李師長的意思是問題出在我們自己身上?那要是按你說我們應該怎么辦?”
“司令,我想讓您把前線的部隊換下來,讓我的六十五師上去,我保證在半天以內拿下共軍的陣地,您看怎么樣?”
恩?李振的建議讓裴昌會的腦袋連著轉了幾回,李振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搶著和共軍拼命?難道這家伙缺心眼嗎?
按道理來說,戰役正打到最關鍵的時候,軍官請戰是好事,可裴昌會非得把事情在心里多想幾個為什么,這也是在官場上混了多年的緣故,什么事都要多想想,想想對方的真正意圖。
腦袋瓜子連著轉了幾個彎的裴昌會終于下了決心,管他李振這家伙是怎么想的,就讓他的六十五師去和共軍拼拼,仗打好了是因為自己用人有方,功勞是少不了的,沒打好就把責任都推到六十五師身上,自己也好有個退身步。
“哈哈哈,好啊,李師長來的正好,現在正是為黨國分憂的時候,既然你們能主動請戰,我那有不允許的道理,你馬上回去做好戰斗準備,半個小時以后由你們六十五師發起攻擊,只要突破了共軍的陣地,我的承諾都會兌現的,你就是咱們兵團的副司令長官了。”
六十五師的師長李振給裴昌會敬禮后興沖沖地走了出去,回到他的六十五師去做戰前準備,難道這個師長真象別人想的那樣有點發傻嗎?
當然不是了,能在國民黨的軍隊中混到了中將師長,沒有一個是缺心眼的,這個李振也是一個八面玲瓏心思機巧的人物,能主動去找裴昌會請示任務是因為他看到了自己所謂的機會。
這個六十五師的師座大人在部隊沒有作戰任務的時候也沒閑著,在別的部隊對解放軍的陣地發起攻擊的時候一直都在關注著戰場情況,經過這家伙的細心觀察,他發現了對面防守的解放軍雖然把進攻的國民黨軍隊打了回去但也很勉強,有的地段還是靠著反擊部隊才把沖進去的部隊消滅,這就說明和較量了快一天的解放軍的陣地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力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而自己的六十五師則是生力軍,這個時候如果沖上去,把共軍陣地撕開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這才是六十五師的師長李振跟裴昌會請戰的真正原因,是想趁著對面的解放軍部隊人員疲勞戰士們傷亡大的時候撿個便宜,沖上去撈個兵團的副司令長官干干,都是的陸軍中將,憑什么他裴昌會就是司令,我李某人就是師長。
要說起這個六十五師還真是有點來歷,本來胡宗南在大西北和解放軍比起來兵力是占到了絕對的優勢,但連續較量下來,不但沒有把解放軍吃掉,還讓自己損兵折將,蔣介石對自己這個學生是又愛又恨,愛是因為絕對聽話,跟校長忠心不二,恨是因為不爭氣,十幾倍于共軍的兵力還解決不了陜北問題,最后,,沒有辦法校長還是選擇了支持自己的學生,把遠在廣東的六十五師給胡宗南調了過來,加強在大西北的力量。
六十五師至從廣東調到大西北以后還沒有和解放軍正式交過手,也從內心里看不起什么所謂的西北野戰軍,不過是一群缺吃少穿沒槍沒子彈的泥腿子,還能掀起什么浪頭來,和的正規軍沒法比。
李振這個師長也打心眼里瞧不起胡宗南,仗著是委員長的學生就干了個西北的綏靖公署主任,三十幾萬的部隊卻消滅不了兩萬多的烏合之眾,這樣的人物在他李振的手下能給個團長當當就不錯了,還什么他嗎的西北王,呸。
現在機會來了,李振和六十五師的中高級軍官都想在大西北戰場露一手,給遠在南京的蔣委員長看看,什么才是黨國的棟梁,咱六十五師的官兵才是黨國的棟梁。
基于這種思想,六十五師的攻勢非常兇猛,作戰很積極,剛一打響六縱隊就感覺到不對,這伙敵人和以前發起的攻擊不一樣,不但士兵兇狠,中下級軍官也是非常賣力,嚎叫著指揮部隊向上沖,有的下級軍官還帶頭沖鋒,部隊互相間的配合也比先前的國民黨軍隊要強上很多。
六縱隊和敵人打了快一天了,部隊已經是疲弱之師,而六十五師則是剛剛投入戰斗的生力軍,兵鋒正盛,六縱隊感覺到的壓力驟然加大,特別是處在全縱隊最中央位置的教導旅,陣地上的險情接連不斷,有幾處前沿陣地差一點就要被突破了。
陳海涵旅長焦急異常,六縱隊基本上沒有什么預備隊,連后勤人員都上了一線,只要主陣地一被敵人突破整個戰線就很危險了。
做為野戰軍旅一級別的高級指揮員,陳海涵旅長還知道野司就在自己這個旅的身后不太遠的地方,離教導旅的陣地不過是幾公里的距離,如果被敵人突破了陣地,不但是全縱隊處在很危險的境地,連野戰軍司令部要夠戧了,要知道,彭老總和野司的首長們都在那里指揮戰斗。
(彭老總的西北野戰軍司令部最近的時候離前沿陣地只有兩公里,在敵人炮火的直接打擊范圍之內,弄不清如果遠在西安的胡宗南知道了這些會有什么想法,會不會把這個西北王嚇傻了。)
想到這種后果的陳海涵旅長身上的汗都下來了,不行,看來光是憑借自己一個教導旅的力量是沒辦法再堅持下去了。
思前想后的陳海涵旅長把電話直接打到了野戰軍的司令部,第一,請求總部是否能給一點支援的力量,第二,讓野司的首長們抓緊撤離,教導旅的陣地已經非常危急了。
陳海涵旅長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沒經過縱隊而把電話直接打到野戰軍司令部是很犯忌諱的,但他知道縱隊是一點多余的力量多沒有了,給羅司令員打電話也沒什么用,要不也不會這么干,這么打電話會讓羅元發司令員很難堪的。
野戰軍司令部,接到電話的一個首長捂住話筒說道:“老總,是教導旅陳海涵打來的電話,國民黨的攻擊兵團增加了新力量,現在對陣地進行攻擊的是來自廣東的第六十五師,這是個齊裝滿員的整編師,戰斗力很強,陳旅長讓我們司令部抓緊撤離,他們旅的陣地隨時都有可能被敵人突破。”
司令部里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這些首長都知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一個旅級指揮員是不會把電話打到野戰軍司令部來的,陳海涵是個英勇善戰的指揮員,他要是這么干說明是實在沒辦法了。
一個首長提醒道:“老總,撤吧,陳海涵是什么人咱們這些人還不清楚嗎?咱們離前線太近了,怕是到時候跑都跑不出去。”
陰沉著臉的彭老總始終沒有說話,現在撤下去實在是不甘心,一個大戰役的勝利眼看著就要到手了,卻沒想到橫生了很多枝節,如果能再把國民黨的大兵團牽制住一段時間就好了,可如果只是如果,野戰軍只有五個縱隊,還哪里有兵可以調遣。
見彭老總一直都沒有說話,司令部里的首長們知道他還沒有下最后的決心,這時候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站在彭老總身邊的習仲勛政委。
習政委給人的感覺是文文靜靜的,是野戰軍里最大的秀才,但如果你認為他只是一個秀才就錯了。
說到底習政委他是軍人,是戰爭年代野戰軍的高級指揮員,是軍人就是有火性的,彭老總的脾氣很厲害,有的時候會罵娘,會打扳子,在軍隊里的威望很高,不但是西北野戰軍的司令員,還是整個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副司令,他做出來的事,或者說出來的話沒有人敢反駁,但凡事都有特殊,習政委就是這個很特殊的例子。
在整個野戰軍里或許只有習政委才能在關鍵時候勸動彭老總改變主意,也只有習政委敢在危險的時候指揮警衛人員抬彭老總的轎子。
(彭老總指揮打仗一貫是靠前靠前再靠前,這樣一來有的時候野戰軍的司令部就處在很危險的境地,有幾次都是習政委指揮戰士們硬把彭老總從陣地上抬下來的,這就是所謂的抬轎子了,用習政委的話來說就是,這時候得聽政委的。)
謝謝大家的支持,老巴知道自己更新很慢,在這里跟大家說聲對不起.
第362章荔北戰役之臨危授命
彭老總的脾氣很暴躁,火氣很大,沖動起來是要罵人罵娘的,偏偏身邊卻有一個能在關鍵時候管住他的秀才政委,事情看著奇怪,實際上卻是很巧妙,這就是mao主席的用人方針了。
習政委用肘子捅了捅還在沉思中的彭老總:“老總,該下決心了,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大的飯,能吃掉一個十七師也很不錯了,時間耽誤越長越對咱們不利。”
始終沒有說話的彭老總抬起頭,然后沖著司令部里的幾位長說道:“政委,我不是不想撤下去,只是現在咱們司令部撤下去容易,三縱和四縱撤下去就費勁了,咱們人少,說走就走,他們兩個縱隊已經和三十八師沾到了一起,盲目亂撤會被敵人從后面兜屁股追的,那樣咱們的損失就大了。”
司令部里的長們知道彭老總說的是實話,在國民黨的師一級別的單位中,電臺是很普遍的,國民黨的兵團主力正在全力向解放軍的打援部隊攻擊前進,這個消息當然會被用電臺傳達給被圍住的三十八師。
三縱與四縱一但往下撤就會讓國民黨三十八師察覺到事情不對,也會很容易就能想到是因為主力快到了的原因,如果這個時候被敵人從后面追一下就麻煩了,不但國民黨的三十八師沒有解決掉,還會讓三、四兩個縱隊遭受到較大的損失,被人追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司令部里又一次靜了下來,連參謀和警衛人員都小心翼翼的來回走動著,沒人敢打擾彭老總的思考。
想了有一會的彭老總終于下命令了:“只能是這么辦了,給陳海涵回電,讓他無論如何也要再堅持一段時間,命令一、二兩個縱隊馬上結束戰斗,然后和三、四縱隊交替掩護撤出去。”
“老總,六縱隊那里怎么辦?撤出戰斗是需要時間的,是不是想點辦法給他們調一些增援部隊過去,那怕是一個團也行啊。”
就在這個長說話間,桌子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一個參謀接過電話聽了幾句然后說道:“是二縱隊王司令員的電話。”
聽說是王司令員打過來的,彭老總嘴里嘟囔了幾句:“王胡子這家伙這時候打什么電話,不會是他們那里也出了什么問題吧?”
接過電話的彭老總就聽見從話筒里傳來王震司令員習慣性的哈哈大笑聲:“老總,你那里怎么樣?聽我們的偵察員匯報說六縱隊的陣地很危險,我們二縱隊和一縱的突擊隊已經包圍了國民黨十七師的司令部,馬上就要結束戰斗了,是不是讓我派一點部隊過去支援一下,我的獨立旅還一直沒有動,如果老總有需要他們隨時都可以出。”
正愁著因為手里沒有部隊而無法給六縱隊提供支援的彭老總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大了起來:“好你個王胡子,仗是越打越精明了,跟誰學的?你這個粗人還會打起埋伏來了?實話告訴你,我這里的情況不怎么樣,羅元的壓力很大,既然你們二縱隊有部隊可以出動就立即出,用最快的度給六縱隊提供支援,保證野戰軍主力脫離戰斗,越快越好。”
彭老總這個久經沙場的指揮員也是真的急了,國民黨的整編第三十八師久攻不下,如果六縱隊的陣地被國民黨的主力兵團突破的時候部隊還沒有撤下去就會出大亂子,沒準幾個縱隊都有可能被敵人包了餃子。
很熟悉彭老總的王司令員從電話里聽出了彭老總有些焦急的口氣,彭老總是什么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他要是急了,情況肯定是很不秒:“老總,我馬上派獨立旅趕過去支援六縱隊的陣地,你和野司的長們要多加小心,最好先把司令部撤下去一段距離才行。”
二縱隊司令部,王司令員跟身邊的一個指揮員嘀咕:“老伙計,看來咱們沒動獨立旅是對了,聽彭老總說,教導旅的陳海涵把電話都直接打到野司了,跟老總請求增援,可是咱們野司是一點部隊都沒有了。”
王司令員身邊的這個長急急地說道:“胡子,那還等什么,讓獨立旅馬上出動,能多搶出十分鐘也是好的。”
放下話筒的彭老總輕輕地長出了一口氣,轉過身對司令部的幾個長說道:“王胡子這家伙不簡單嗎,被他們兩個縱隊圍住的十七師眼看就要完蛋了,他手里卻還留一個旅沒動,這回正好,就讓王胡子的這個旅去六縱隊支援羅元,通知三、四縱隊的許光達和張達志,既然啃不動就不要硬啃了,抓緊時間,幾個縱隊交替掩護撤下去,告訴戰士們,不要著急,這個三十八師跑不了,這次沒吃下,我們下一次接著吃,一直到吃下去為止。”
二縱隊獨立旅的旅部,旅長李勇沒心沒肺地把兩只腳搭在一個桌子上,嘴里叼著根煙卷,閉著眼睛哼哼著誰也聽不明白的家鄉小調,屁股底下的椅子時不時地‘吱嘎’響上一下,好象遠處打成了一鍋糨子的戰斗跟他這個大旅長什么關系都沒有一樣。
警衛連的連長李玉明隔著半個小時左右就要過來匯報一下,匯報的內容都是千篇一律一個樣:“旅長,國民黨這個十七師眼看就完蛋了,上級咋還不讓咱們上去?再不上去就啥也撈不到了。”
后來把李勇煩的只好把眼睛閉上,不管李玉明說什么,就當沒聽見,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從遠處傳來的槍聲以及手榴彈的爆炸聲來判斷,戰斗已經逐漸接近尾聲,看來這場戰斗是沒獨立旅什么事了。
就在獨立旅的干部和戰士們垂頭喪氣的時候,旅部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一個工作人員聽了幾句之后大聲喊道:“旅長,是縱隊王司令員電話。”
剛剛還在閉著眼睛打盹的李勇馬上蹦了起來,幾步來到電話機旁,話筒里王司令員的聲音很清晰:“大勇啊,有點著急了吧?實話告訴你,戰役進展不順利,國民黨的三十八師頑抗很激烈,三、四兩個縱隊沒啃動,現在國民黨的兵團主力已經統統壓到了六縱隊的身上,六縱隊的陣地隨時都有被敵人突破的可能。”
說到這里的王司令員停下來問:“大勇,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李勇:“明白,三、四縱隊遇到釘子了,六縱隊的陣地又很危險。”
“你明白就好,敵人兵團主力攻擊的重點是陳海涵的教導旅,野司的長們就在教導旅身后幾公里的地方,情況很危險,命令你們旅,急行軍前進,配合六縱隊,為野戰軍主力撤出戰斗贏得時間,具體任務有兩個,一是要增援六縱隊,和他們一起守住陣地,二是要確保彭老總及野司長們的安全,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給我重復一遍。”
王司令員很少用這種口氣和李勇說話,讓他再重復一遍就說明這是個必須要完成的任務,李勇把話筒攥的緊緊的:一,配合六縱隊守住陣地,二,要確保總部長的安全,請長放心,堅決完成任務。
在李勇和王司令員通話的時候,獨立旅的旅部人員都差點把耳朵豎起來了,旅長在電話里跟王司令員重復任務他們可是聽得很清楚,好家伙,任務要么不來,來就來個大家伙。
放下電話的李勇大聲吼道:‘全旅集合,戰斗準備,通知各連以上指揮員,馬上到旅部開會。‘
不到十分鐘,各級指揮員全部跑步趕到了,包括衛生隊的隊長胡小蓮和副營長何翠花,加上始終在旅部里的通訊排長李佳,獨立旅里跟李勇熟悉的女人只差一個衛生隊的副隊長胡小玲了。
現在的李大旅長可沒什么心思惹這些花花草草的,而是開門見山地跟這些指揮員交代道:“情況很危急,三、四縱隊被國民黨的三十八師沾住了,暫時還撤不下來,敵人的兵團主力正在狂攻六縱隊的防線,上級命令我們旅,急行軍攻擊前進,第一,配合六縱隊鞏固陣地,第二,確保野司長們的安全,回去以后馬上掌握部隊,十分鐘后出。”
整個獨立旅九千多人,加上各種技術兵器,全旅人馬接到縱隊的命令后在二十分鐘內從駐防的地區拉了出去。
跑,不停地跑,要用最快的時間趕到獨立旅存放汽車等交通運輸工具的地方,來的時候部隊執行的是穿插任務,再加上走的都是山路,獨立旅和兄弟部隊一樣都是徒步行軍,火炮和坦克等重武器并沒有帶過來。
來回就是幾十公里的距離,好在獨立旅沒有忘記老八路的傳統,經常進行大運動量的越野訓練,這時候就看出平時訓練的好處了,全旅九千多人沒有一個掉隊的,包括那些衛生隊的女兵們,這些姑娘邊跑還在互相鼓勵:“加把勁,不掉隊,別讓男兵看不起。”
第363章荔北戰役之郁悶的李玉明
閑得手心都癢癢的戰士們到底等來了上級的命令,不過這任務要不就沒有,有就是厲害的,還是急如星火的任務,接到命令以后,獨立旅在二十分鐘內全部拉了出來。
旅長李勇和政委王成德跟戰士們一樣徒步跑路,李勇經過一年多的訓練,已經完全能跟上部隊的節奏了,而王成德更是不用說了,常年鉆山溝打游擊的王成德跑幾十里的山路就跟吃燒餅一樣沒什么區別。
連跑帶走,幾十里的山路終于走完了,一通急行軍下來全旅人馬基本上每人身上的衣服都讓汗水濕透了,看管汽車等一干重要裝備的是孫全厚的輜重營留下的一部分人員,這些人員早就接到消息了,汽車動機都在點火狀態,一大鍋一大鍋的加鹽開會也燒好了。
大量出汗是要補充一些鹽份的,獨立旅在這些關于后勤類的問題上做的是最好的,起碼在西北野戰軍里沒有別的部隊能比的上。
簡單喘喘氣,喝了點水再吃些干糧,隨即部隊上車出,上了汽車的戰士們一個個歪倒在車上說怪話:“還是有汽車好啊,你看象現在這樣,趕路的同時還能休息,跑完路才知道坐車的好處啊,現在再看平時都是徒步行軍的兄弟部隊就知道自己在是享福了。”
政委王成德聽著戰士們閑聊的同時就抓緊讓部隊里的各級政工人員行動起來,就用這個例子來教育大家,體能訓練對作戰的重要性,平時如果不注重訓練,這時候的山路怎么跑?有汽車還要有體力,兩不耽誤,這才是咱老八路的傳統。
老八路出身的王成德對做政治工作非常拿手,很會抓住每一個機會來教育戰士,這一點旅長李勇也是非常佩服的。
八路軍常年都是在行軍打仗,跑路的時候沒完沒了,一跑幾天是很正常的,連那些好稱專門訓練山地戰的小鬼子都能給累拉爬,更別提什么國民黨的雜牌了。(國民黨的正規軍還是有戰斗力的)
經常有人說老八路的政治素質很高,可是很高的政治素質是怎么來的?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有很多都是在行軍的時候政工人員不耐其煩的教育的結果。
邊行軍打仗邊給大家做思想工作,這就是老八路出身的政工人員一個最基本的能力,沒有這個能耐是干不了什么指導員和教導員的,更別說是什么高一些的政委了。
已經到了開晚飯的時候了,但這個時候誰還能有心吃下飯,李勇命令全旅人馬,邊走路邊吃飯,一點時間也不能耽誤,好在獨立旅都是汽車行軍,走路吃飯也不是個難事,靠在汽車的大箱板上,吃點干糧喝些水還是很容易的。
知道有硬仗打了,戰士們的心情都不錯,一路上是說說笑笑,互相商量著怎么才能立功,(當年的老解放軍部隊確實是這樣,越有硬仗越興奮)但李勇就不同了,戰士們是沒什么心理負擔的,他們很樸素地想,凡事都有旅長咧,只要有我們旅長在,就一定能打勝仗。
可李勇是很清楚部隊將要面臨的是什么局面,獨立旅面對的是一場硬仗和惡仗,牽一動全身,梢有不慎就全盤皆輸,怎么才能憑借自己這一旅之力來扭轉戰局就是他這個旅長現在所要考慮的。
想到這里的李勇再也沒有辦法安靜下去了,對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李玉明交代任務,馬上帶一個排和獨立旅僅有的八輛坦克,繞道去野戰軍總部,一定要確保長們的安全,獨立旅的主力則是直奔六縱隊陣地。
一個排的戰士和八輛坦克轉了一個彎掉頭離去,斯圖亞特的屁股后面冒出來一股黑煙,然后加離去。
李玉明知道情況很危急,這一次沒有和李勇爭辯旅部警衛力量不夠的問題,帶著部隊迅出了,總部的長出了事還了得?旅長也一再叮囑,咱們坦克上的標記還是國民黨的青天白日軍徽,千萬別讓總部的同志們誤會了,自己人打起來可就真出大笑話了。
機械化的行軍度確實是有優勢,李玉明的一個警衛排和八輛坦克全前進,半個多小時以后離總部的外圍防御區不遠了,為了不讓警衛部隊鬧誤會,李玉明派了幾個戰士提前跑過去說明情況。
李玉明的做法還真就對了,現在總部周圍戰士們的神經繃的緊緊的,這要不經過通報就過來還真被不住弄錯了,誰會想到掛著國民黨青天白日軍徽的坦克會是自己人。
這時候的野戰軍總部稍稍顯得有些凌亂,戰士們跑進跑出地來回忙活著,重要的設備和物資要提前裝箱打包,省得到時候措手不及,沒人能知道六縱隊能堅持多長時間,所以一切都要從最壞的方面來打算。
彭老總和幾位長做出的決定是,沒到最壞的時候堅決不撤下去,咱們這些人也不是跑不動路,怕他什么。
也不怪幾位長膽子大,都是長征過來的干部,又跟小鬼子打了八年游擊,這走路應該是強項中的強項了,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沒什么了不起的。
一個戰士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長,有一支我們的小部隊過來了,就在外面不太遠的地方,還有幾輛坦克。”
總部內的幾個長有些奇怪地互相看了看,一個說道:“呵,有點意思,來了一支小部隊?還有幾輛坦克?這可是稀罕物,把他們的指揮員喊過來。”
不長時間李玉明按著屁股后面的駁殼槍隨著警衛員跑了進來,進了屋子的李玉明心臟崩崩亂跳,看這架勢就知道里面的都是大長,不過緊張歸緊張,李玉明暗地里也松了一口氣,長們沒事就好,就算是現在六縱隊的陣地被敵人突破他也有把握把幾位長撤下去。
“報告長,二縱隊獨立旅,警衛連連長李玉明奉命來到。”
一個長有點好奇地問:“哈,是獨立旅的部隊到了,為什么還有幾輛坦克?你們來了多少人?”
李玉明剛從外面跑進來,屋子里有點黑,眼睛一時還沒適應過來,看人有點模糊,也沒敢細看是誰問的,反正屋子里的全都是長,誰問都一個樣,這家伙把脖子一挺:“報告長,我們來一個警衛排,還有八輛坦克,請長放心,我馬上命令部隊把坦克開上來,就放在咱司令部門口,只要是有情況就請長們進坦克,保證能安全撤下去。”
這是來的時候李玉明打的小算盤,旅長讓我們要確保長們的安全,怎么才能做到絕對不出事?想啊想的還真叫李玉明想出個辦法來。
既然咱們有坦克就得利用起來,如果情況真的很危險了就讓長們進坦克,然后用坦克往下撤,就算是國民黨的部隊再多也是追不上的。
就在李玉明為自己這個辦法偷偷高興的時候,一個低沉的有點惱火的聲音響了起來:“胡鬧,開過來幾輛坦克?你們旅一共有多少輛?”
“報告長,我們旅一共有八輛坦克,全開過來了。”李玉明說話的聲音有點小,這小子聽出來剛才的長好象有些不滿意。
“扯淡,就這么幾輛寶貝貨還弄司令部來干什么?我彭德懷還用不著你們的坦克來保護,都給我回去,告訴你們旅長,要想讓我們這些人不出事也好辦,把仗打好,多為主力撤下去爭取一點時間,去吧。”
聽這個長說話的口氣肯定是彭老總沒錯了,李玉明嘟囔著:“報告長,我不走,我們旅長說要我們一定保證總部的安全,出一點事就要我們的腦袋,我回去會挨訓的。”
哈哈哈,屋子里傳出來一陣笑聲,連一貫很平靜的彭老總也笑了起來:“回去吧,你們旅長不會訓你的,你們在前方把仗打好我們就安全了,放心走,我們不是還有自己的警衛部隊嗎?夠用了。”
沒有辦法啊的李玉明只好給幾位長敬禮,然后走了出去,邊走還直核計,長有命令,不走不行,回去吧,還怕挨旅長批,這活是真不好干。
悶悶不樂的李玉明回到警衛排命令部隊回身趕往六縱隊陣地,戰士們憋不住地問:“連長,咱們不是執行警衛任務嗎,為什么這一會就走了?”
李玉明有點不耐煩地回答:“我有啥辦法,長不讓我們在這里,說是戰斗部隊就得到前線上去,他們有自己的警衛部隊,有情況也能應付。”
問話的戰士是個老兵,很有戰斗經驗,接過李玉明的話說道:“就總部那點警衛部隊管什么用?還有那些破槍,能有多大戰斗力?”
也不怪這個戰士懷疑,野戰軍的司令部根本就沒有多少警衛部隊,彭老總不贊成把大量的人手都消耗在警衛部隊身上,使用的武器也都是前線部隊淘汰下來的,總之有一點,要盡最大的努力來保證前線的需要。
第364章荔北戰役之要拼命的陳旅長
李玉明奉旅長李勇的命令,帶著一個警衛排和八輛坦克去給野戰軍總部執行警衛任務,不料卻被彭老總等一干長給轟了回去。
在大西北的軍隊里這么做的不只是彭老總和野戰軍的總部,連mao主席也是如此,跟胡宗南在大山里繞圈子的時候,代號為九支隊的黨中央身邊也只有四個缺編的步兵連,每個連五十多人,一共二百多戰士,用的武器也是前線淘汰下來的破爛貨。
李玉明有點郁悶地回答身邊的戰士:“既然長說了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我有什么辦法,全前進,用最快的時間趕上部隊。”
幾輛汽車和八輛斯圖亞坦克特掉轉車頭,向獨立旅的行軍方向駛去,不管李玉明和他的戰士們怎么想,或許彭老總和總部長的決定是正確的,坦克是現階段解放軍的部隊里最重要的作戰兵器,放在前線比做警衛工作要好很多。
六縱隊前線,國民黨整編第六十五師使出了全身的力量,用火炮用坦克用飛機對解放軍的陣地瘋狂進攻,在戰士們扼守的前沿陣地上子彈象飛蝗,炮彈象下雨,就差把整個陣地翻過來了。
這個從廣東過來的國民黨部隊自認為看到了便宜,認為解放軍的陣地在持續的火力打擊下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軍官和士兵狂叫著向上沖,希望一舉突破解放軍的陣地,好向在南京的蔣總統面前表功。
六縱隊在猛烈的攻擊下人員傷亡巨大,特別是處在最中央位置的教導旅,這個硬骨頭的解放軍部隊傷亡已經過了一半,八千多人的一個旅,打到下午的時候連四千不到了,一天不到的工夫,傷亡過一半,教導旅已經傷筋動骨了,可戰士們還是擰死不退,既然上級還沒有撤退的命令,就算打光了也要守住。
全縱隊幾個旅的陣地都在吃緊,縱隊所能抽調出來的兵力都上了一線陣地,沒有支援力量給教導旅,旅長陳海涵把自己所能利用的力量都用了上去,旅部的警衛連也早早就上到了陣地前沿,現在的旅長和政委每人身邊只有一個警衛人員了。
教導旅不光是人員少的問題,連彈藥都要打光了,縱隊派人送過來的彈藥遠遠趕不上戰斗消耗,到后來連縱隊的后勤部門也通知陳旅長說縱隊的彈藥也差不多打沒了,陳旅長明白最后的時候要到了。
解放軍的部隊不怕犧牲不怕苦,干部戰士士氣高昂,但后勤卻是一個影響戰斗力的致命軟肋,這個缺點一直都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特別是在以窮出名的大西北,因為沒有工業生產能力,維系戰爭所有的需要都要從前線獲得,如果一兩次的戰斗沒有大的繳獲,下一場戰斗基本上就沒法打了。
彭老總當然很明白部隊的弱點,幾次戰役都是針對國民黨的后方基地去的,包括最早時候的磐龍鎮,后來的寶激,在加上最近拿下來的延安,都有補充消耗的戰略意圖在內,不光都是政治上的原因。
幾個戰役下來,部隊的后勤補給有了很大改善,但也只是改善而已,又有新問題出現了,這個問題就是運輸,以前是啥都沒有,部隊常年鉆山溝,有限的糧食和彈藥戰士隨身一背就走了。
現在可算是有了點家底,卻因為運輸工具的原因沒有辦法用最快的度運上去,所以后勤問題是一個需要各個部門,各個方面都要配合行動的綜合性的大事情,現下的人還沒有完全意思到這個問題的重要性。
(完全意思到打仗就是打后勤還是在朝鮮戰場上面對聯合的時候,那時候解放軍的部隊才認識到沒有充分的后勤保障是無法和現代化的軍隊對抗的,這些都是后話了)
當時的戰士們流行的說法是有三怕,一怕沒子彈,二怕沒糧食,三怕負傷了沒人往下抬,犧牲不犧牲到是沒人考慮這些,怕死就別當八路軍。
現在就到了最要命的時候,本來堅守陣地的人員就比國民黨的軍隊要少很多,彈藥再一打沒就只能和敵人拼刺刀了,用冷兵器作戰人多占絕對優勢的,特別是在已經人困馬乏的時候。
國民黨的整編第六十五師有三個步兵旅,其中主力是第16o旅,這個16o旅的旅長姓黃叫黃值虞,少將軍銜,是個極為囂張也是野心很大的家伙,師長李振想當兵團的副司令,而這個家伙的目標就是六十五師的師長。
李振這個人精子師長很明白部下的想法,水往高處流嗎,想當師長也不是什么壞事,因此這家伙在戰前的動員會公開叫囂,想當師長不怕,但那要看誰的本事大了,咱們師的三個旅一視同仁,誰最先突破共軍的陣地誰就是我們整編第六十五師的中將師長,只要你們打好了,我就在上峰面前保舉你們,到時候老子也能混個兵團的副司令干干。
16o旅的旅長黃值虞被李振的一通話刺激地心花怒放,哼,看來師長的話是說給我聽的,我的16o旅人員最多,武器裝備最好,戰斗力最強,老子和師長的關系又最好,這個中將師長除了我黃某人別人誰還能干得了?
因此這家伙把自己全旅的軍官都集中起來開了一次大會,向部下信誓旦旦地保證,咱們16o旅的機會來了,是千栽難逢的好機會,抓住了就飛黃騰達,抓不住就跟在人家后面吃屁,我黃某人當上了師長肯定是要用人的,用誰?還不得是用你們這些哥么,三軍用命,咱就不相信還干不過啥也沒有的共軍土八路。
黃值虞有這個想法,別的兩個旅的旅長想法也不比他差,16o旅咋了,什么主力旅,還不是因為師長照顧的原因,要不你黃值虞是個屁呀,還主力旅的旅長,我看就是個爛貨,別看你跟師長的關系不錯,但是師長在全師大會上宣布的章程是不會改的,我的旅如果突破了共軍的陣地咱也一樣當師長,媽的,到時候讓你姓黃的看看啥叫主力。
因此戰斗打響以后六十五師異常兇狠,三個主力旅都玩命一樣向解放軍的陣地攻擊前進,特別是16o旅,在旅長的動員下,全旅軍官都脫光了上衣,露出了里面的白襯衫,手里端著沖鋒槍,在炮火掩護下和士兵一起沖鋒。
六十五師的動作陳海涵旅長在望遠鏡里看的很清楚,想跟我們解放軍玩命?你還嫩點,要論比武器和比人員比裝備,解放軍很有可能不如對手,但要說跟解放軍比勇氣那這個什么六十五師你就是純粹一孫子,連孫子都不是。
教導旅的子彈打完了,手榴彈扔光了,小炮的炮彈更是早就沒有了,連里、營里、團里請求支援彈藥的電話打了無數遍,旅里主管后勤的指揮員急的嘴唇上都起了大泡,戰斗打到這種程度,如果沒有彈藥教導旅可就真危險了。
陳海涵旅長臉色鐵青,把掛在胸前的望遠鏡拿了下來,把腦袋上的軍帽摘下來撇出去多遠,幾步走到電話機旁,拿著話筒喊道:“全旅注意,我是陳海涵,我命令,全體都有,上刺刀,準備出擊。”
旅長的命令一喊出來大家都明白了,教導旅到了最后關頭,這是要跟敵人拼命了,下達完命令的陳海涵旅長把上衣全脫了,露出來上下都是傷疤的胸脯,光著膀子,撈起一把帶著刺刀的步槍,從指揮部里沖了出去。
指揮部里的參謀、通訊、警衛人員互相看了看,吼了一聲,媽的,還等什么呀?和敵人拼了,大家一起脫光了膀子,跟著陳海涵旅長往前沿陣地上沖。
旅長的到來讓前沿陣地上的戰士們熱血沸騰,看著光著膀子拎著上刺刀步槍的陳旅長,戰士們也和旅長一樣全把上衣脫了,把刺刀按上趴在戰壕里。
看著自己的戰士,陳海涵旅長大喊著:“同志們,害怕嗎?”
戰士們則是用吼聲來回答:“旅長,有啥害怕的,不就去就看馬克思他老人家嗎,沒啥了不起。”
啥叫士氣,這就是部隊的士氣,陳海涵旅長對戰士們的回答很滿意:“說的好,沒啥了不起的,我今天和大家一起去看馬克思他老人家————準備。”
就在教導旅陣地后面的幾條土路上,塵土飛揚,人聲鼎沸,二縱隊獨立旅的人馬正在快向教導旅的陣地接近。
坐在吉普車上的李勇腦袋里不停地轉著,怎么回事?為什么前方傳過來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越來越稀疏?敵人退下去了?不可能啊。
“張勁松,派一支小部隊,用最快的度上去,找到教導旅的旅部,跟陳海涵旅長詢問情況,快去。”
幾輛吉普車在李勇的命令下達后從大部隊里迅沖了出去,幾個加動作就撇開了大隊人馬,車屁股顛起老高跑遠了。
老巴知道自己更新慢,不好意思跟朋友們說什么,謝謝了。
部都是汽車摩步化的獨立旅向六縱隊據守的陣地快速增援過來,急速行軍中的旅長李勇對前線陣地上越來越稀疏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感到奇怪,讓偵察營的營長張勁松派一點人先上去看看情況。
雖然是機械化的行軍,但部隊一大,加上路況不好,速度還是起不來,四輪驅動的越野吉普車就好多了,對付這種路況正合適。
偵察營的十幾個戰士帶著一部步話機脫離大部隊,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教導旅的旅部,在教導旅戰士們的指引下跑到了旅指揮所的隱蔽部里。
隱蔽部里清冷冷空蕩蕩的,根本不象是旅一級別的指揮部,如果不是有教導旅的戰士帶路,寧二子還以為這里只是一個前線的觀察哨。
里面只有兩個人守著一部電話,偵察營跑過來的帶隊排長寧二子焦急地喊:“哪位是陳海涵旅長。”
兩個守電話的戰士狐疑地看著寧二子問道:“你們是哪部分的?找我們旅長有什么事?”
“二縱隊獨立旅偵察營的,我們奉總部的命令來支援你們旅,大隊人馬馬上就到,快帶我去找陳旅長。”
兩個看電話的戰士眼睛立即放出光來:“我的老天爺呀,可算是有增援部隊了,旅長和政委都到前沿陣地去了,我帶你們去找。”
和戰士們一樣光著膀子趴在戰壕上的陳旅長就聽見聽見身后有人焦急地喊自己,回過頭來一看,一個旅部留守的參謀和幾個戰士快步走了過來。
寧二子一路小跑來到陳海涵旅長面前,舉手敬禮報告道:“報告首長,二縱獨立旅偵察營一排排長寧二子奉命來到,請指示。”
陳海涵旅長長出了一口氣:“什么指示不指示的,來了就好,你們旅主力離這里還有多遠?”
“報告首長,還有幾公里的距離,我們全旅都是汽車行軍,馬上就到。”
聽完寧二子的報告陳旅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嘴里叨咕:“嗎的,全都是汽車行軍,獨立旅是越來越牛了。”
幾分鐘以后陣地后面傳來一陣接一陣的汽車馬達聲,獨立旅的人馬到了,李勇和王成德跟隨帶路的戰士來到了教導旅最前沿的一線陣地。
見到了李勇和王成德的陳海涵旅長高興得簡直要從戰壕里蹦出來了,每人給了一個擁抱:“你們倆小子來的太及時了,要是再晚來一會我可就要真去見馬克思他老人家了。”
光著膀子的陳旅長身上黃呼呼的都是土面子,被陳海涵旅長蹭了一身土的李勇和王成德立正敬禮,和寧二子一樣大聲喊首長好,雖然倆人和陳海涵旅長一樣都是旅一級別的指揮員,但陳海涵旅長的資格太老了,別看年紀不大,卻是和二縱隊獨立旅的老部隊四旅的陳旅長一個級別的人物,喊聲首長是應該的。
為了和李勇的老首長,二縱隊四旅的陳旅長有個區別,提到陳海涵旅長的時候大多寫的,四旅的陳旅長也是個鼎鼎大名的人物,以后再介紹)
陳海涵旅長把倆人的手搬了下來:“你們倆小子,胡喊什么,跟我一樣大了都是旅長和政委,還還喊什么首長,別扯淡了。”
這是獨立旅第二次與教導旅并肩作戰了,頭一次是在寶雞城外對付馬家軍八十二師的時候,那時候就和六縱隊的教導旅有過很好的合作,對陳海涵旅長的人也是很熟悉。
戰爭年代在一個戰壕里滾過一回就是老戰友了,一場大戰役下來都沒被光榮了也算是過命的交情,老紅軍出身的人沒有那么多的講究,李勇知道陳海涵旅長的性格,把手放下來笑嘻嘻地喊了聲老陳,然后又問部隊情況怎么樣?
陳海涵旅長拉著李勇的手,指著陣地的最前面說道:“大勇,我們旅的情況不怎么樣,傷亡很大,對面的敵人是國民黨的六十五師,剛剛投入戰斗不久,軍官士兵體力充足,攻擊隊行,火力配置都不錯,特別是主力160旅,是咱們所能見到的,為數不多的敢玩命的部隊,對咱們威脅很大,我們教導旅的子彈和手榴彈全都打沒了,現在手里剩下的就是有限的一些炸藥包了,這是為了對付敵人的坦克用的,一直沒舍得扔出去,敵人的炮擊剛結束,大規模的步兵沖鋒馬上就開始了。”
李勇聽完陳海涵旅長的介紹有點辛酸,我們的戰士太好了,面對困難一句怨言都沒有,可是后勤補給也確實是太落后了,一線的作戰部隊連炸藥包都舍不得用,如果教導旅的彈藥再充足一些就會少犧牲很多好戰士。
就在李勇以及王成德和陳海涵旅長說話的工夫,就聽見從遠處傳來了隆隆的轟鳴聲和履帶碾壓大地的聲音,接著就是一些黑影從國民黨六十五師的出發陣地駛了出來。
陳海涵旅長大喊道:“敵人的坦克來了,全旅注意,準備戰斗。聽到旅長的命令,教導旅的戰士們把數量不多,留下來一直沒舍得用的,當做寶貝一樣的炸藥包拿了出來,組成了無數個爆破小組,趴在各個戰壕里,準備等坦克到近處的時候沖上去實施爆破。”
用人沖上去跟鋼鐵之軀的坦克肉搏,傷亡少不了,特別是后面還跟著步兵的集群坦克,更是不好靠近,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教導旅沒有因為李勇等人的到來而放松,還是以自己為主,仗該怎么打還得怎么打,不能啥事都指望增援部隊。
陳海涵旅長和教導旅戰士們的行為讓李勇很受感動,看著準備和敵人拼刺刀的戰士,李勇對陳海涵旅長說道:‘老陳,你們旅打了快一天了,現在交給我們行不行?你們在一邊看著,如果我們對付不了你們再上去。‘
陳海涵旅長知道李勇說的是客氣話,這也是為自己這支部隊考慮,如果再打下去,教導旅的傷亡就有點讓人承受不了,想恢復元氣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時候。
“大勇啊,你的是什么話,就按你說的辦,我們在旁邊看熱鬧,順帶著也跟你們學習學習,看看獨立旅是怎么打仗的。”
得到了陳海涵旅長的同意,李勇拿起步話機的話筒,拉著長音大聲吼道:“命令,一、二、三、四、五,五個步兵營迅速進入陣地,接替教導旅同志們的防務,準備——戰斗。”
獨立旅的五個步兵營四千多人,用最快的速度接替了教導旅的防務,不快也不行了,國民黨六十五師的攻擊部隊坦克走行時履帶的噶拉、噶拉的聲音都聽得真真切切了。
一營長李江國,二營長馬全有,三營長馬長勝,四營長寧金山,五營長王老虎都在各自的部隊陣地上來回奔跑著,嘴里還在不停地大喊著:“都看到了吧,旅長把咱們五個步兵營一起都用了上去,手拉手地和國民黨對著干,誰是英雄誰是狗熊這回可是得動真章了,把火箭筒都拿上去,把敵人的坦克干掉。”
五個營長不約而動地想在戰場上比一比,看哪個營打的最好,哪個營戰果最大,也一起把對付坦克的利器,單兵火箭筒用了上去。
火箭筒是步兵的反坦克常用武器,也是后期部隊里的制式裝備,但現在獨立旅還達不到這個標準,不過經過幾次大戰役的繳獲,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了。
好東西誰都想要,這里就有一個良性循環的原因了,打的勝仗越多,繳獲就越大,繳獲越大,部隊的戰斗力就越強,部隊的戰斗力一強,下一個戰斗就越容易取得勝利,加上王司令員的特意關照,以及旅長李勇不擇手段的爭搶,獨立旅的武器裝備要比兄弟部隊好很多,所以火箭筒一拿出來就把教導旅的戰士們羨慕壞了,大家一起擠上去看新鮮,有的戰士還表示要好好學學,以后咱也多繳獲幾個這樣的寶貝。
國民黨六十五師的攻擊部隊越來越近了,前面是坦克,后面是大量的步兵,步兵躲在坦克的后面,嚎叫著向上沖鋒。
擱平時訓練或者演習的時候,是沒人愿意跟在坦克的屁股后面的,戰場環境,不是什么水泥馬路,二戰時期的坦克履帶也不象現代坦克是掛膠的,所以坦克一開動起來后面的塵土和發動機冒出來的濃煙象一條土龍一樣,裹脅在這條土龍里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的干凈的,連口大氣都喘不上來。
但是現在顯然國民黨的士兵沒有人怕臟和喘不上氣,一個個都是裹在這條土龍里,跟在坦克后面向前跑。
混身都是土有什么,喘不上氣來又有什么關系,不被對面的八路軍打死才是真的,共軍的子彈再厲害也打不透坦克吧,只要打不透坦克自己的小命就沒問題了。
近了,離八路軍的陣地更近了,可是陣地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國民黨的士兵疑惑不解地互相看著,有的還問:“八路怎么還不開槍。”
大規模的炮擊過后,國民黨整編第六十五師的攻擊又一次開始了,在坦克的掩護下,步兵蜂擁前進。
離解放軍的陣地越來越近了,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陣地上一槍沒開,跟在步兵群里一起沖鋒的國民黨軍官這時候精神頭來了:“嗎的,八路不開槍還不好嗎?這是共軍的子彈打沒了,弟兄們,看到沒有?共軍沒有子彈了,只要我們沖上去就是勝利,再加把勁,共軍沒有多少人,沖上去抓活的。”
軍官的話起了一定的作用,可不是嗎,幾次戰斗下來他們也知道八路沒有多少人,彈藥一打沒了還有什么可怕的?還不就剩下抓俘虜了嗎,想到這里,國民黨士兵的膽子更加大了起來,有的還把身子從坦克的后面露出來向前跑,知道對面陣地上的八路沒子彈了,這時候就有點嫌坦克揚起來的塵土太嗆人了。
戰壕里的戰士們緊緊盯著沖上來的坦克和步兵,反坦克小組的火箭筒一個個探了出來,尖尖的彈頭象刺猬身上的利刺一樣指向最前面的幾輛坦克。
獨立旅的反坦克小組是兩人組合,每人身后背三發火箭彈,所以一個小組有六發火箭彈,也就是說有六次發射機會。
在后期大量裝備部隊的四零火箭筒的有效距離是四百米,但現在獨立旅戰士們手中繳獲來的巴祖卡的射程只有一百五十多米,不過這已經相當讓戰士們滿足了,有了一百多米的距離,比直接沖上去掛炸藥包不知道要少死多少人。
往坦克上掛炸藥包是個很危險的活計,基九死一生了,坦克開動起來的時候很難掛上去,所以就必須要在陣地前沿挖設大量的反坦克壕,限制坦克的速度,只有把坦克的速度降下來才有掛上去的可能,但這樣又給步兵增加了繁重的體力勞動,還需要長時間的準備。
有了專打坦克的火箭筒,就可以解決這些問題,布置在最前面的反坦克小組周圍都趴著幾個教導旅的戰士,都想看看獨立旅是怎么使用手里的家伙打坦克的,等學會了以后咱也這么干,想學習的戰士沒人琢磨這是最危險的玩命的事情,別看手里有火箭筒,一個弄不好也要交代,人家坦克上的武器也不是擺設。
近了,在火箭筒準星里的坦克投影越來越大了,大到連坦克上的青天白日標記和履帶卷起來的泥土、亂草都看得清清楚楚,‘噶拉拉,噶拉拉’的履帶行走時發出的聲音仿佛就響在耳朵邊上。
射手們平心靜氣,屏住呼吸,深長呼吸,把心態放平穩,讓瞄準具把坦克套的牢牢的,穩住,瞄準好,手一點也不能抖。
其實一百多米的距離已經相當近了,坦克的體形又很大,在瞄準具里看坦克就跟到了眼前一樣,面對轟隆隆開過來的鋼鐵怪獸心理一點不慌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怎么樣才能做到手不抖,最基本的一點是,你不怕它才能不哆嗦,道理很簡單,但要做到卻是不容易。
普通人看到坦克開過來,不用打就得嚇尿褲子,有武器也不管用,還是那句老話,不管是什么武器,最終還得看使用的是什么人,人不行,武器再好也是白扯。
解放軍的部隊最明白武器和人的關系,英勇的戰士才是部隊里無敵的武器,獨立旅反坦克火箭筒的射手都是挑出來的老戰士,是部隊里的骨干戰士,沒人對死亡有什么畏懼情緒,看著開過來的坦克不但不害怕反而是興奮異常,媽的,旅長說過,打掉一輛就算立功,老子要是連著敲掉幾個這樣的王八殼子還不是立大功了。
也就是解放軍的部隊才能出這種無所畏懼的勇士吧,前線的指揮員嘴里默念著,一百三,一百一,一百,八十,開火,隨著指揮員的命令聲,忍忍待發的火箭筒猛的開火了。
深吸一口氣,手指輕輕摳動扳機,用力不能太大,大了容易偏離目標,從戰士們肩膀上抗著的發射筒后面呼的一下噴出一股火焰,在發射火藥的強勁推動下,長長的桿壯彈頭旋轉著飛了出去。
只有八十多米的距離,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火箭彈飛行的軌跡,彈頭剎那間就與坦克的裝甲板來了個正面對撞。
‘砰’的一聲彈頭與坦克的裝甲碰在了一起,破甲戰斗部猛的爆炸了,高溫的火藥和金屬射流把坦克的裝甲燒灼成了一個小洞,然后再順著這個小洞鉆了進去。
千度的高溫射流一下子就將坦克里面的成員全部燒死,反坦克火箭彈的厲害之處就在這里,別看坦克迎彈面的裝甲只有一個不大的小洞,但是后面的裝甲卻被燒的通紅,是從里往外燒的,就跟把鋼鐵重新蘸了一次火一樣。
至從有了單兵的反坦克火箭筒,步兵的反坦克戰也迎來了一次革命,經過不斷改良的火箭筒一直到現在還是步兵反坦克的制式裝備,在海灣戰爭中,裝備了高性能復合裝甲的美軍M1A2都有被它直接擊毀的記錄,通過一次又一次的實戰檢驗,火箭筒衍生出了很多新的作用和戰法,包括對付武裝直升機。)
高溫高壓的金屬射流把坦克里的成員全部燒死之后又引起了坦克里彈藥的第二次殉爆,猛烈的爆炸把坦克的炮塔一下子掀了下去,露出里面被燒成了焦碳壯的成員和亂七八糟的內部設備。
隨著火箭彈的不斷發射,連續有七八輛沖上來的坦克被打爆炸,其余的被嚇得掉頭就跑,屁股后面冒出股黑煙,油門加到底,駕駛員猛拉兩根操縱桿,坦克全速跑了回去。
坦克一跑就把后面的步兵暴露在陣地的最前沿,只有幾十米的距離,正是殺傷敵人步兵的最好時機,獨立旅的五個步兵營長和教導員都是在戰場上打滾多年的老戰士,這個機會怎么能錯過?在他們的指揮下,戰士們手里的輕重機槍,步槍,沖鋒槍同時開火。
點射的捷克式,連發的湯母式,刮大風一樣的馬克沁爆發了,沒有后勤壓力的獨立旅戰士沒有節省彈藥這一說,手里的武器不住點地猛干,射擊、射擊,連著射擊,各種口徑的子彈象交織成一片片的火網,而這火網把陣地前國民黨士兵全都籠罩在內。
沒有掩護的輕步兵在獨立旅猛烈的火力打擊下,就象是一根根脆弱的稻草,沒有一丁點的還手能力,被擊中的身體跟得了發燒打擺子一樣,在彈雨中顫抖著,每一具尸體都是連著中了好幾發子彈才倒下去,連呼叫求援喊投降的機會都沒有,陣地前一二百米距離內的死尸成堆、成片,僥幸跑回去的只占極少數,絕大多數都被撂到在陣地前沿。
分鐘,只是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就把國民黨六十五師精心準備起來的又一次攻擊擊退了,而且是干凈徹底的擊退。
教導旅的戰士們就在離陣地不太遠的地方看著,有的還和獨立旅戰士們趴在一起,這些彈藥打光了的戰士被猛烈的火力震住了,嗎的,二縱隊的獨立旅也太猛了,上一次和他們在一起打仗的時候是還沒這么生猛,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厲害,真是厲害。
縱隊教導旅的戰士有這種看法也不稀奇,最近一段時間獨立旅的武器裝備又有了長足的進步,加上一次性使用上了五個步兵營,火力當然要比上一次和教導旅在一起作戰的時候要強上不少。
教導旅的陳海涵旅長舉著望遠鏡的手差點都忘了放下來,往嘴里咽了口吐沫的陳海涵旅長轉身一拳頭捶在了李勇的肩膀上:“痛快,痛快,真他嗎的痛快,大勇啊,你們那個火箭筒太好了,一發火箭彈起碼要省我一個班的戰士,以后我們要是也有了這樣的繳獲,你們必須負責把我的兵教會,太過癮了。”
陳海涵旅長這樣說沒錯,沒有有效武器的步兵對付坦克很困難,有的時候一個班的戰士都犧牲了也未必能把一輛坦克炸掉,陳海涵旅長說一發火箭彈能省一個班的步兵還是往少說的保守數字。
咧嘴一笑的李勇心想這算什么,好看的還在后頭,剛才的打擊不過是獨立旅的開胃菜而已,不然就這點本事怎么能算解放軍的主力,什么叫主力?關鍵時候能力挽狂瀾方為主力。
“全旅都有,馬上進防炮洞,快點。”旅長李勇的命令用步話機很清楚地傳達到了每一個步兵營。
獨立旅的猛烈打擊不但把自己的兄弟部隊六縱隊的教導旅震住了,更把對面發起攻擊的國民黨六十五師打懵了。
逃回去的國民黨士兵象傻了一樣癱在地上,就跟混身的骨頭都被抽走了的狗一般躺在那里喘大氣,連軍官的問話都顧不上回答了,有的士兵氣哼哼的喊:“還他嗎的問什么?老子能跑回來就不錯了。”
解放軍兇猛的打擊火力讓進攻國民黨軍隊好半天沒喘過氣來,僥幸跑回來的一些軍官和士兵就象受了刺激一樣哆嗦個不停,看那樣子是嚇壞了,暈,不知道以后是否還能緩過來。
縱隊教導旅面對的國民黨攻擊部隊主力五師的160旅,慘重的損失讓這個國軍的少將旅長黃值虞暴跳如雷,這家伙在自己的指揮部沖著一干軍官喊道:“你們他嗎的是怎么偵察的,什么情報系統?還共軍沒有子彈了,這還是共軍沒有彈藥嗎?共軍的火力比我們還猛了,這是共軍擺明了圈套讓我們上當,是擺明了圈套讓我們上當懂嗎?你們還他嗎的以為共軍沒有彈藥了,廢物,全都是廢物。”
軍官們沒有一個敢出聲的,旅長正在火頭上,這時候被拉出去槍斃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所以該閉嘴的時候還是不說話的好。
吼了一陣子的黃值虞火氣慢慢平服了一點,瞪著眼珠子大口喘氣,見到旅長不罵人了,一個軍官大著膽子上前說道:“旅座,共軍是太狡猾了,但也不是沒有對付的辦法。”
黃值虞看了看這個軍官,皺著眉頭說道:“有話說,有屁放,都什么時候了,還羅羅嗦嗦的。”
這個軍官心里罵了句:還不是你小子想當師長嗎,官迷心竅,指揮士兵硬往上沖,傷亡大就拿下級撒氣,這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心里是這么想的但嘴上卻不敢這么說:“旅座,卑職一直都在觀察共軍的火力情況,據我的觀察,共軍的步兵雖然很兇猛但卻沒有重武器,我指的是能對步兵進行有效壓制的炮兵火力,因此炮火應該就是共軍最大的弱點,只要我們找到這個弱點就能想出辦法來對付。”
黃值虞眼睛一亮,說的也是啊,跟對面的共軍較量了快一天了,也沒看到八路使用什么炮兵,頂多是一些由步兵隨身攜帶的迫擊炮,這些小炮是沒有辦法和我們國軍的重炮兵對抗的。
“,怎么才能利用好我們手里的炮兵,只要我們旅能大功告成,你就是咱六十五師的少將參謀長,我黃值虞用人格擔保一定在上峰面前保舉你。”
黃值虞這小子雖然仗打得不怎么樣,但還是很會利用人的,六十五師的中將師長能否當上還八字沒一撇,這就許愿讓這個出主意的軍官當師里的少將參謀長,雖然是個大畫餅,但這個出主意的軍官還是很享受這種氣氛,有就比沒有強,要是這小子真的能當五師的中將師長還興許真就把自己提拔上去,有希望就好。
這個軍官清了清喉嚨,帶著點得意的語氣說道:“旅座,辦法也不復雜,第一,咱們下一次的攻擊要加大炮火的力度,不但要把我們旅的炮火全都利用上,還要請示讓咱們六十五師的師屬炮兵一起開火,把共軍的陣地用炮彈來回清理幾遍,能多炸死一個是一個,共軍也是血肉之軀,也是爹媽父母養的,不信就炸不死他們。
第二,要給坦克部隊立下軍令,不要太寵著他們,打仗又不是過家家,那有遇到硬茬子就往回跑的道理,這次攻擊造成的損失就是由于坦克部隊的過快逃跑,而把步兵涼在共軍的陣地前沿造成的,只要坦克部隊能頂住就好辦了,我們可以讓炮火在共軍的陣地上不停地覆蓋,直到步兵沖上去為止。”
黃值虞邊聽邊頻頻點頭:“說的有道理,以前確實是太嬌慣這些坦克兵了,下一次攻擊我親自過去督戰,沒有命令就撤退的一律槍斃。”
在解放軍獨立旅的陣地上,除了留下來的幾個觀察哨以外,大部分人馬都進到了防炮洞里,洞是教導旅的人挖的,李勇和后到的獨立旅等人是省事撿便宜了。
挖這樣的工事算是解放軍的一個絕活了,炮火干不過人家,洞再挖不好是沒辦法和敵人對抗的,能在炮火下存活下來,全靠這些大大小小的防炮洞了。
進入防炮洞的戰士們笑嘻嘻地在一起開玩笑,現在是兩個旅在堅守陣地,戰士們都混在一起,有的教導旅的戰士就問:“嘿,我說老兄,你們獨立旅的炮兵不是很牛嗎?上次打八十二師的時候就挺厲害的,為什么還要和我們一起鉆防炮洞,擺開了和他們干,把國民黨的炮兵打掉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嗎?”
獨立旅的戰士則回答:“我說同志,我們旅長咋想的我怎么能知道,不過國民黨的炮兵也不是棉花,大意不得,我猜呀,我們旅長跟政委一定在想如何收拾敵人的炮兵咧,你別著急,有你看好的時候。”
還真讓這個戰士猜對了,現在的李勇正在和教導旅組成的聯合指揮部里琢磨怎么才能更有效地對付國民黨的炮兵。
憑獨立旅的強悍戰斗力,打退盲目沖鋒的國民黨步兵不是什么問題,威脅最大的還是國民黨的重炮兵群,整編第六十五師每個旅都有自己的炮兵部隊,師屬則有一個加強的重型榴彈炮團,只有把敵人的炮兵干掉才能最大限度守住陣地,否則就算完成了上級交給的任務,傷亡也小不了。
不停地來回琢磨的李勇轉過頭來問一直都跟在自己身旁的炮兵營長高翔:“打掉敵人的炮兵你有多大把握?我們自己的損失能有多大?”
高翔回答道:“旅長,炮兵對抗講究先敵發現,先敵開火,只要能先發現敵人的重炮兵陣地我們就有辦法來對付,道理都是一樣的,如果被敵人先發現了我們的炮兵陣地,咱們的損失也小不了。”
一旁的陳海涵旅長有點焦急地問:“大勇,想出什么辦法了沒有?”和國民黨的攻擊部隊對抗快一天了,教導旅是沒少受敵人炮火的蹂躪,知道獨立旅的炮兵很厲害,陳海涵旅長很想看看國民黨被炸的滋味。
“哈哈,辦法不是沒有,但要我們的戰士先忍受敵人的炮火打擊,只有敵人的炮兵群把他們的陣地坐標全都暴露出來,我們的炮兵就可以后下手為強,用突然的手段敲掉它。”
“大勇啊,我們教導旅也沒幾門炮,炮彈也不多,我的炮兵準頭也不行,既然你們來了,我就把炮兵都交給你指揮,能多出一點力是一點力嗎。”
李勇沒跟陳海涵旅長客氣,反正打完仗是要還給人家的,現在先整合在一起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還能讓教導旅的炮兵戰士們多學習學習。
國民黨整編第六十五師司令部,一個軍官拿著電話的話筒喊道:“師座,0旅黃旅長的電話。”
接過電話的李振就聽見話筒里傳來黃值虞急急的說話聲:“師長,我是黃值虞,共軍的火力很厲害,我的部隊連著發起了幾次攻擊都被打了回來,我請求師部的炮兵能給我們火力支援。”
接聽電話的李震哼了一聲:“黃值虞,剛才的攻擊是怎么回事?出現了大量傷亡為什么不向師部報告?對面的共軍是哪一支部隊你摸清了沒有?”
黃值虞悄悄地擦了一下臉上的汗珠子,別看這家伙在下級面前挺橫的,但在師長李振面前比小貓還乖:“師座,我都調查清楚了,在我們160旅攻擊的陣地上防守的是共軍六縱隊的教導旅,這個教導旅是共軍六縱隊的主力旅,很不好對付,我們上一次就吃虧了。”
“哼,他們是共軍的主力旅??你們160旅也是我們六十五師的主力旅,難道還怕了共軍這些泥腿子嗎?我把師屬重炮兵都給你調過去,把共軍的陣地轟平,然后你的步兵再伴隨坦克沖上去,聽明白了嗎?”
五師的一個參謀軍官在師長李振身旁小聲提醒道:“師座,把我們的重炮兵都給160旅調過去是不是大意了些,共軍的炮兵也不比從前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怕我們的炮兵提早暴露目標,不過,你這是小心過頭了,共軍雖然也有了一些炮兵,但是他們有限的火力都在對付被他們圍住的十七師和三十八師,我們這里是顧不上了,就算是他們發現了我們的炮兵陣地還能有什么辦法?用他們的刺刀把我們的炮兵啃掉?放心,我們是遠程炮兵,共軍還沒有能力把他們怎么樣。”
黃值虞被師長李振在電話里訓了一頓,不過雖然是挨了一頓訓斥,但這家伙心理還是高興的,為什么?看來師座還是向著我黃值虞呀,向著我們160旅,要不能把師里的重炮兵都給我們調過來嗎?等這一仗打完了,老子這個師長是當定了,他們兩個旅也想跟我們160旅比?沒門。
國民黨六十五師的攻擊又一次開始了,攻擊的重點集中在最正面的教導旅陣地,師屬炮兵,旅屬炮兵,再加上團屬炮兵,所有的火力都不停地向解放軍據守的陣地上招呼。
被獨立旅打下去的國民黨六十五師160旅緩過一口氣以后,哭著喊著跟師部要求,把直屬的重炮兵團調了過來,然后又一次發起了攻擊。
0旅的旅長黃值虞為了能當五師的師長,也是下了狠心,一反常態地來到了前沿陣地為他的士兵打氣:“弟兄們,不要怕,大家都看到我們的炮火了吧,這一次我跟師座請求了,把師里的重炮兵火力都調了過來,不但有我們旅的榴彈炮,還有咱們師的重型150毫米加榴炮,別看共軍有防炮洞,也架不住這樣的大炮轟,等把共軍的陣地轟平了,你們再跟著坦克沖上去,我來的時候給坦克部隊下命令了,如果再擅自跑回來就全部槍斃,弟兄們,咱們再加把勁,爭取天黑前把共軍的陣地拿下來。”
躲在防炮洞里的戰士們感覺到了國民黨軍隊的炮火不同以往,在不停落地的炮彈中夾雜著有一種奇怪的嘯叫聲,這種炮彈落地的爆炸聲也跟普通的殺傷榴彈不同,每一聲爆炸都讓人覺得是地動山搖,而防炮洞也被這種炮彈震得不停的向下落土,感覺象要塌了一樣,要知道八路軍挖洞的本事可是真工夫,特別是象教導旅這樣的老部隊,更是把工事弄得頂結實的,八路挖洞的能耐如果說是第二,那是沒人敢說第一的。
聯合指揮部里的李勇和陳海涵旅長也被這種火炮炮彈的爆炸聲吸引住了,倆人仔細地傾聽著,論戰場經驗還得是陳海涵旅長明白的多,聽了一會的陳海涵旅長肯定地告訴李勇,這是一種大口徑的重炮,具體是什么型號不知道,但口徑一定要比美式的105榴彈炮要大。
李勇雖然沒有打了小二十年仗的陳海涵旅長戰場經驗多,但我們的李大旅長有個別人比不了的長處,李勇知道的多呀,在整個二戰和后來的解放戰爭期間,國民黨的軍隊主型火炮不外是那么幾種,比105榴彈炮口徑還大的能有什么?
如果沒發生大的差錯的話,就是德國造的150毫米牽引式加榴炮,這是國民黨政府在抗日戰爭初期從德國進口的,后來德國與日本成了軸心國以后,這種物資和武器就禁止向中國出口了,這是軍隊中當時口徑最大的火炮,是一種遠程的壓制火力,射程遠,彈頭威力大,在與日軍的作戰中表現非常優異,可以說是部隊中的鎮軍之寶了。
對這種火炮最有名的一次記載應該是國民黨衛立煌部與日軍進行的松山炮戰,當時這種火炮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
不過這種武器在當時的國民黨部隊中裝備的數量也是極為稀少的,還有個更大的缺點是,當時的國民黨政府還不能生產這種火炮的炮彈,每一發炮彈都是從滇緬公路上經過千辛萬苦運進來的,滇緬公路九曲十八彎,天上還有小鬼子的飛機轟炸和掃射,在運輸的途中損失很大,因此每一發炮彈都顯得十分寶貴,不到最關鍵的時候是不會動用這種武器的,看來國民黨的六十五師也是真急了,把自己的家底都端了出來。
這種數量很少的火炮大都裝備給了國民黨的遠征軍,沒想到從廣東來到大西北的六十五師也有這種武器,這到是讓人預料不到的,或者說是李勇所沒有想到的。
獨立旅的炮兵營長高翔始終都跟在旅長李勇的身旁,炮兵營是獨立旅的重火力,李勇一時還舍不得動用。
著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李勇,營長高翔有點坐不住了:“旅長,讓我們上吧,咱們的炮兵觀察哨早就派出去了,敵人炮兵陣地的坐標也摸個差不多了,我們營有信心把敵人的火炮陣地搞掉。”
政委王成德也有些坐立不安,這個老八路出身的指揮員對火炮的威力是很熟悉的,這時候也過來說道:“大勇,高翔說的有道理,咱們的防炮洞沒有把這種大威力的火炮考慮進去,象現在咱們旅指揮部這樣的大防炮洞還能抗住一發兩發的,小一點的防炮洞估計一發炮彈都抗不住,一但中彈就會被炸塌,再讓這家伙轟上一會傷亡就大了。”
旅長李勇端著望遠鏡的手一直都沒放下來,從隱蔽部的觀察孔里觀察戰場情況:“老王,老陳(陳海涵旅長),不著急,這種火炮是國民黨軍隊中壓箱底的寶貝,數量不多,炮彈也沒幾發,打不了多長時間。”
好象是在驗證李勇所說的話,這種讓人聽著害怕的炮彈爆炸聲果然是稀疏下來,只是偶爾來上那么一發兩發的。
陳海涵旅長喘了一口大氣,這個儒將一樣的旅長很少有地罵了句粗話:“嗎的,還以為國民黨軍隊裝備的都是這種火炮,光有炮沒炮彈那是嚇唬人的玩意,起不了什么大用處,我說大勇啊,你小子咋啥都知道?國民黨的炮彈沒多少你是怎么猜的?”
陳海涵旅長的問話讓王成德和高翔楞了一下,是啊,旅長是怎么知道國民黨的部隊沒有多少炮彈的,跟在李勇身邊的時間長了,對李大旅長什么事都知道一些多少是有些習慣了,但陳旅長不同啊,陳海涵旅長當然會感到有些奇怪。
見陳海涵旅長有些奇怪,高翔自己忍不住小聲嘟囔著:“怎么知道的?這算什么,我們旅長知道的事多了,沒法解釋,跟諸葛亮一樣。”
怎么知道的,從來的,但這話肯定是沒法說了,咱們的李大旅長打著哈哈說道:“老陳,這也沒啥稀奇的,象這類大口徑的炮彈國內生產不了,所以只能從國外買,買人家的東西能有多少?當然是不夠打了。”
李勇這個理由勉強說的過去,陳海涵旅長也沒再追問下去,這時天已經漸漸地黑了,在炮擊向后延伸以后,國民黨160旅的又一次沖擊開始了。
著馬上要黑下去的天,160旅的旅長黃值虞焦躁不安起來,為什么?因為擅長打夜戰的,到了晚上就是解放軍的天下了,再想突的陣地就難了。
咬著牙根轉了幾圈的黃值虞終于下了狠心了,不成功則成仁,膽小不得將軍做,抓住天要黑下去的最后一段時間,豁出血本和共軍拼了,想到這里的黃值虞嘶啞著喉嚨喊道:“來人那,把坦克一輛不剩全都給我開上去,不管還沒有彈藥,只要能開起來就行,把步兵分成三個梯隊,每個團為一個攻擊梯隊,只要還有一個人活著就要沖上去,誰敢逃跑就地槍斃,第一個梯隊沒有命令后撤由第二梯隊執行軍法,第二梯隊擅自撤退由第三梯隊執行軍法,第三梯隊擅自撤退由旅部直屬隊執行軍法,弟兄們,沖上去,我黃某人也要和你們一起沖鋒。”
0旅這是要孤注一擲,破釜沉舟了,也不怪黃值虞著急,在整個六十五師里,160旅的實力要比其他兩個旅好的多,不但是炮兵火力,旅里還有直屬的坦克部隊,這在一般的國民黨部隊中已經很罕見了,黃值虞也是師長李振的親信,按李振的心理也是很想讓他當這個師長的,所以才把師屬炮兵全都調了過來。
足足能有二三十輛的坦克,后面是大量的步兵,在天黑前的一段時間玩命一樣沖了上來,黃忽忽地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已經回到自己部隊的警衛連長李玉明在李勇的身邊請求道:“旅長,是不是讓我們的坦克沖上去和敵人干干,憑什么就讓他們這么猖狂。”
李勇回頭瞪了李玉明一眼:“扯淡,你總共有幾輛坦克?你的坦克炮口徑是多少?這些問題你想過了沒有?一個指揮員老想著和敵人硬拼不是什么好事,戰斗打完以后寫一份檢查交給政委。”
李勇這么訓李玉明是有原因的,獨立旅只有八輛斯圖亞特,這種坦克的主炮口徑只有37毫米,破甲能力有限,對付步兵和輕裝甲目標還行,對付主戰坦克就很難勝任了,如果真按李玉明說的那樣,沖上去與敵人的坦克部隊對抗,沒準一個沖鋒就打光了。
炮兵不讓用,坦克還不讓上,對付敵人的坦克就要最前沿的步兵反坦克小組了,因為上一次的良好表現,現在的獨立旅反坦克小組都多帶了兩個教導旅的戰士,讓他們跟著學火箭筒的操作技術。
教導旅的戰士吃夠了用人硬往上送炸藥的苦頭,這時候都興沖沖地跟獨立旅的戰士商量是否也讓他們打上一發兩發的,光是看著不過癮。
反坦克小組的戰士覺得教導旅的人提出的這個要求確實是有必要的,說十遍也不如親一次來的實惠。
就這樣,在最前沿的反坦克小組大都換上了教導旅的戰士,老射手則是在一旁手把手地教。
“手穩住,心別慌,計算好距離,瞄準好,預備——開火。”
天眼看著要黑了,國民黨160旅在炮火的掩護下,用坦克部隊打頭陣,向解放軍據守的陣地發起了潮水一樣的進攻。
包括旅長黃值虞在內的國民黨軍官不是傻子,雖然說想當官發財的功利心重了一點,但基本的軍事常識還是有的。
如果在天黑前還不能突破解放軍的陣地麻煩就大了,首先被圍困的十七師和三十八師有被消滅的可能,攻擊的部隊也很難有大的進展.
一但十七和三十八這兩個國民黨的整編師再一次被消滅,不說南京的委員長了,就連西安的胡宗南司令長官這一關也沒法過,一線的軍官別說升官發財了,能把腦袋保住就不錯了,因此國民黨的主攻部隊都想趁這在天黑前的最后一段時間里,鼓足勇氣沖上去。
在火炮不停的發射下,坦克伴隨著步兵沖了上去,而在解放軍的陣地上,戰士們并沒有被國民黨軍隊瘋狂的進攻所嚇倒,當坦克進入有效射程后,在老射手的指揮下,教導旅的戰士們扣動了扳機,反坦克的火箭彈一瞬間飛了出去。
這一下就看出老射手和新射手的區別了,寶貝一樣的火箭彈是打出去了不少,但擊中目標的就沒什么了,根據目視的結果,好象就有兩發火箭彈打中了目標,剩下的全擦著坦克飛了。
第一次用火箭筒開火,雖然很興奮,結果是讓人沮喪的,教導旅的戰士們急的大叫:“怎么回事,我瞄的準準的為什么還打不中?他嗎的,急死老子了。”
老射手們則是在一旁指導著:“慌什么,沒看到有風嗎,把火箭筒向下風向瞄一點,明白嗎?向下風向瞄一點。”
步兵用的火箭筒這種武器與槍械類的不同,用起來是有訣竅的,在沒風的時候可以直接瞄準射擊,而在有風的時候就不同了,因為火箭彈的飛行速度要比子彈慢很多,所以要把提前量準備出來。
教導旅派過來學習的也都是老戰士,這樣的寶貝武器當然要先由老戰士來掌握為好,這些人槍法是沒問題的,刮風的時候找提前量也不是什么難事,但是問題就出在這里了。
用槍械類的武器射擊的時候,提前量要往上風向偏一偏,可是火箭筒卻是相反的,有風的時候要向下風向偏,這個道理就很不好理解了,為什么越刮風還越要向下風向偏,那樣做不是打得更歪了嗎?
雖然不太好理解,但道理就在這里,反坦克的火箭彈不象步槍子彈那樣的高速度小彈丸,而是慢速度的長桿狀彈頭,在彈頭的后部有一個維持穩定的小葉輪,飛行的時候用這個不斷旋轉的小葉輪來保持彈頭的飛行軌跡,有點象現在所謂的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
慢速飛行的長桿狀彈頭受風力的影響很大,彈頭的質量是前重后輕,后部又有一個旋轉的小風輪,所以說在飛行中尾部受風力的影響最大,這就造成在有風的時候飛行中的火箭彈是歪著身子飛的,是一個弧行的飛行軌跡,假如是從左側刮過來的風,彈頭就是一個內側的弧行彈道,所以瞄準的時候要向下風向偏一些。
而普通的槍械的類的武器在射擊時,道理卻正好相反,這就讓這些來學習的教導旅老戰士很不適應,一時半會擰不過這個彎子來。
好在這些人都是很守紀律的兵,是兵就好辦,管他能理解還是不能理解的,先干了,道理以后再解釋。
老射手們大聲吼著:“聽著,我沒工夫和你們講道理,讓你向下風向瞄準就向下風向瞄準,錯過半個坦克身位,瞄準擊發,點。”
話間坦克已經到了不足一百米了,不但是坦克炮,連車上的機槍都響了起來,密集的彈雨打了過來,陣地上出現了傷亡,特別是在最前面的反坦克小組,連著被打掉了好幾個。
這就是操作失誤引出的后果了,戰場上不是演習,一個疏忽就要拿生命去彌補,不過這時候就看出老戰士與新戰士的差別了,犧牲和負傷的戰友就在自己的身旁躺著,身上的血還在不停地流,但是沒人看這些,也沒時間管這些戰友了,第二次裝彈,穩住,瞄準——好,擊發。
嘭、嘭、嘭,連續不斷的爆炸接連在陣地上響了起來,教導旅的戰士們這一回是找到感覺了,基本上每一發火箭彈都打在了坦克身上,不是說這些戰士有多厲害,一次兩次射擊就把要領全掌握了,而是離的太近的,有的坦克已經和反坦克小組只有五六十米的距離了,這么近的距離對著坦克的龐大身軀,想打不上都不容易。
濃煙、烈火、爆炸形成的碎片充斥了整個前沿陣地,第一次用火箭筒把坦克干掉讓這些戰士高興的就差從地上蹦起來了,爽,就是爽,要是早就有了這些家伙得少死多少人。
這些戰士也奇怪了,為什么瞄準的時候要象下風向偏點,老戰士則是大喊著:“沒時候跟你們解釋,打完仗再說,裝彈好,瞄準,射擊。”
旋轉著的火箭彈在陣地前到處橫飛,二十多輛坦克,足足二十多輛啊,0旅一個坦克營的全部家當了,全部被戰士們在陣地前沿干掉了。
被炸碎的坦克東一堆西一堆地癱在那里,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家伙變成了一堆廢鐵,在后面督戰的旅長黃值虞心里一陣陣發涼,為了給自己的160旅配上這么一個坦克營,當初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勁,也讓別的旅眼紅了好長時間,指望他們關鍵時候出把力,可是沒想到全都交代到了這里。
不過仗已經打到這種程度了,心疼也沒用,只有硬著頭皮堅持下去了,失去了坦克掩護的步兵群直接暴露在解放軍的槍口下,在獨立旅的強勁火力打擊下,士兵一排一排地倒了下去。
跟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些傷亡慘重的士兵沒有一股腦地向回跑,而是就地趴下不動了,趴在陣地上硬挺,幾次攻擊讓整個陣地前擺滿了國民黨士兵的尸體,這些還沒來得及清理走的尸體現在到成了趴在地上士兵的掩體了。
不是不想跑,實在是不敢跑,160旅的幾個團形成了梯隊式的攻擊模式,后面的有權利槍斃前面的,這么一弄誰也不敢跑了,回去也是死,還不如多挺一會看情況再說。
天還沒完成黑下來,但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了,整個戰場上看不明白誰是死人誰是活人,炮兵營長高翔跟李勇建議道:“旅長,這幫孫子趴地上不動了,是不是用我們的大炮轟上一通,假死人也讓他變成真死人。”
李勇沒理睬高翔的建議,而是回身問道:“六十五師和160旅的重炮兵部隊找到沒有?是否轉移了陣地?”
高翔嘿嘿一笑:“旅長,早就弄清楚了,就在離我們有六七公里遠的一個山坡上,我們營派出去十幾個偵察小組,現在還在那里守著,人家國民黨的大爺們不知道咱們八路有炮兵,別說轉移陣地了,連炮兵陣地的隱蔽都沒做,只要你下命令,我保證在十分鐘以內把敵人的火炮陣地打癱巴。”
其實國民黨的炮兵沒把八路的炮兵當回事也有他自己的道理,這還多虧了六縱隊的教導旅給造成的假象起作用了,教導旅和進攻的國民黨軍隊拼了一天了,僅有的幾門大口徑火炮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不但沒起什么作用,反而自己的損失還不小,所以陳海涵旅長把這幾門寶貝藏了起來一直沒用,也不敢用,再暴露一下估計就得全完蛋,這就讓國民黨的指揮機構誤以為解放軍的防守部隊沒有炮兵,或者有也是寥寥無幾,形成不了威脅。
了一眼手表的李勇問高翔:“敵人的炮火向后延伸多長時間了?”高翔:“十分鐘。”
李勇:“再給你五分鐘時間,把你的偵察小組全撤下來,五分鐘以后開炮,把敵人的重炮陣地打掉,有把握嗎?”
“五分鐘以后開炮,打掉敵人的重炮陣地,請首長放心,堅決完成任務。”高翔重復完命令以后轉身跑了出去。
別看高翔這小子好開玩笑,跟李勇和王成德在一起也不分什么大小,但那得看是什么場合,戰場上的高翔執行命令是一點拖泥帶水的成分都沒有,這才是一個優秀的指揮員所應當做到的。
縱隊和野司給獨立旅下達增援命令的時候李勇就考慮到了這一點,配合教導旅堅守陣地最大的困難不是敵人的步兵,而是敵人的火炮,阻擊戰和游擊戰不同,游擊戰可以打一下就跑,國民黨的炮兵厲害對部隊的威脅也不大,可阻擊戰就不行了,阻擊戰得擺在那里和人家硬頂著干,這時候炮兵不是對手就太吃虧了,所以李勇一直在想用什么辦法才能把敵人的炮兵部隊搞掉,還不能讓自己有過大的損失。
旅長李勇一直都在琢磨如何才能用最小的損失把國民黨的炮兵陣地搞掉,只要能去掉了這個心腹大患,以后的任務完成起來就輕松多了。
好在教導旅給敵人造成了一種解放軍沒有炮火的假象,這就給李勇留下了發揮的空間,在國民黨六十五師的炮火延伸射擊十分鐘以后李勇終于下了決心,讓炮兵營長高翔五分鐘準備,五分鐘以后炮擊開始。
獨立旅的炮兵指揮所就就在旅部外面幾十米遠的地方,這也是營長高翔的意思,急匆匆跑回來的高翔用步話機喊著自己派出去的偵察小組馬上撤離,一秒鐘都不能耽擱,旅長只給了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再撤不下去就很有可能被自己的炮彈炸死。
高翔派出去的偵察小隊每組都配備了一臺無線步話機,總共是十幾臺的步話機,這在當時的解放軍的部隊里已經是很了不起的大事情了,幾個人的偵察小隊就能給配備一臺步話機,奢侈的有點過分。
炮兵營是獨立旅的王牌重火力打擊單位,是旅長李勇的重點照顧對象,分配物資的時候是受優待的,就這樣,高翔也是翻光了所有的家底才把戰士們裝備齊全,有了這家伙聯系起來就方便多了,雖然保密性不太好,但還是可以使用暗語呼叫的。
解放軍的部隊里對死亡恐懼和害怕的戰士不多,但是被自己的炮彈炸死就太冤了,身上插滿了樹枝和亂草的偵察小隊戰士們接到了命令以后一點一點地向下爬,只有五分鐘的時間,到時候爬不下去就很有可能被自己一方的炮火炸死。
但著急也不行,速度太快了容易暴露目標,國民黨的炮兵部隊周圍是有戰斗部隊來警戒的,一但被發現了就很難再撤下去,自己犧牲了是小事,耽誤了旅長和上級首長的計劃就是大事了,所以就只好先爬上一段距離,然后再站起來快速向下撤。
好在天眼看著要黑了,正是部隊吃晚飯的時候,這些離開前線有六七公里距離的炮兵們的警惕性要比一線部隊低得多,有的還生起幾堆篝火在弄飯吃,士兵們早就想明白了,這里離八路遠的很,外圍還有警戒部隊在站崗,共軍又沒有炮兵,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幾分鐘以后戰士們大都順利的撤了下去,這些派出去的戰士們還有一個任務,要在炮火的打擊范圍外觀察炮擊效果,然后在第一時間報告給營指揮所。
五分鐘的工夫,也就是比撒泡尿還長一點的時間,連滾帶爬的戰士們還沒等把氣喘勻凈,后方獨立旅的炮擊就開始了。
先是幾發試射,調整了一下角度和方位以后就是大面積的轟炸了,李勇給高翔的命令是,要快,要準,要狠,要在第一時間,第一個打擊波次就把國民黨的炮兵干癱瘓,讓他們連轉移陣地的機會都沒有。
獨立旅的炮兵營發展到現在已經有將近七十門的火炮了,是西北野戰軍旅一級別作戰部隊里最大的一個炮兵單位,除了一些九二步兵炮和野山炮以外,其中主力是五十門左右的105榴彈炮,全都是美國貨(美式105榴彈炮是國民黨軍隊的制式裝備,在解放戰爭中解放軍繳獲的火炮大都是此種類型,還有一些日軍和德軍以及蘇軍的裝備),是否能把國民黨的炮兵搞掉,李勇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幾十門的榴彈炮身上。
正在端著大碗吃飯的國民黨炮兵們就聽見從遠處天空劃過來無數拖著長尾巴的亮點,接著就是刺耳的尖叫聲,是一種高速飛行的物體與空氣摩擦發出來的聲音。
吃著飯的國民黨士兵先是呆楞了一下,然后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都是干炮兵的,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幾個國民黨軍官扯著脖子喊:“敵襲,是共軍的炮火襲擊,快轉移火炮,快轉移火炮。”可是人的速度是有限的,再快也快不過飛過來的炮彈,想轉移火炮,怎么轉移?這些大家伙都是靠汽車來牽引的,用人力推能推出去多遠?可能還沒推出去幾步就得被炮彈炸碎。
國民黨的士兵們都很清楚這個道理,這些士兵撒開腳丫子就跑,什么地方沒有炮往什么地方跑,嘴里還在罵:“轉移你嗎個頭,火炮,狗屁,想讓老子去送死?想死你們自己去,老子還想多活幾年。”
眼間炮彈落地爆炸了,炮兵營長高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全營速射,八發急速射,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就砸過來幾百發炮彈,幾百發的殺爆彈把整個火炮陣地炸得天翻地覆,這還不算完,高翔這家伙也是下了狠心了,顧不上消耗的大小,在炮兵觀察哨的指揮下,命令炮兵營連著打了五個八發急速射。
五十多門的榴彈炮,每門炮都干進去四十多發,加在一起就是二千多發炮彈,這個數字擱以前連想都不敢想,但現在的獨立旅已經完全都承受得起了,雖然營長高翔也是有點心疼,但完成旅長交給的任務還是最要緊的。
國民黨的重炮兵陣一片混亂,火炮、汽車、死尸,以及帳篷等等全被炸得稀碎,彈坑一個接一個。
在不遠處觀察炮擊效果的戰士們高興的用步話機向營長高翔匯報:“營長,干的太漂亮了,全都他嗎的炸碎了,連人帶炮,沒剩下啥了。”
營長高翔的命令十分奇怪:“就在那里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回來,有情況及時匯報。”
戰士們納悶了,既然把敵人的炮兵陣地都干掉了我們還守著個什么勁,但營長的命令就必須得執行,守就守著吧。
從炮兵指揮所里跑出來的高翔大步流星地往旅部里走,幾步跨進去之后大著嗓子喊:“旅長,敵人的炮兵陣地全解決了,我們營足足干出去兩千多發,夠他們喝一壺了。”
和李勇在一起指揮戰斗的陳海涵旅長高興地問:“高營長,你們打的好啊,太好了,打掉多少敵人的炮兵啊?”
“六十五師和160旅的炮兵沒剩啥了,都叫咱們給打殘廢了。”
回答完陳海涵旅長的問話,高翔試探著對李勇問道:“旅長,這回是不是讓我們來對付對付敵人的步兵了?我們這還有勁沒使上呢。”
對高翔他們能把國民黨的炮兵敲掉李勇并沒有什么太驚喜的,用有心打無心,用有準備打無準備,這沒有什么了不起的,炮兵對抗就是這樣,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被對手先發現了自己的陣地,而自己一方又沒有準備,除了被消滅還能有什么結果,怪就怪這些國民黨的軍官太大意了。
幾分鐘的時間,消耗了兩千多發炮彈就把國民黨的炮兵干掉了,看似很簡單,實際則不然,就這十幾分鐘的時間里凝聚了做為指揮員的很多心血,其中最主要的是要做出一種沒有炮兵的假象來,用沒有炮兵的假象來迷惑敵人,這就是欺騙戰術,為了這個戰術的成功,前線的戰士付出的是鮮血和生命。
這個欺騙戰術的成功跟教導旅也有很大的關系,只是他們是無意的,在無意中成全了李勇的欺騙戰術,而獨立旅則是有意的,李勇淡淡的對高翔說道:“能確定嗎?”
“旅長,十幾個觀察小組,好幾十號人,不可能都看錯了,要不你和他們直接通話聯系一下。”
步話機這種聯絡工具是共用頻道,只是營和旅不能都放置在一個頻道里,否則就太亂了,炮兵營是自己的一個網。
李勇:“不用了,五分鐘準備,五分鐘以后對敵人的步兵進行火力覆蓋,具體目標由你掌握。”
著興沖沖跑出去的高翔,李勇又對陳海涵旅長說道:“老陳,我們的炮兵能把敵人的重炮陣地干掉也有你們旅的一份功勞。”
陳海涵旅長在戰場打了快二十年的仗了,很明白李勇是什么意思,哈哈大笑著:“大勇,別往我臉上貼金了,我可沒想欺騙國民黨這些國軍部隊,我們旅是真沒有,想跟人家的炮兵對抗也拿不出來。”
心情很好的陳海涵旅長又對李勇說道:“大勇啊,你有一個很好炮兵營長,這小子表現的很不錯。”
李勇則是有點得意地回答:“確實不錯,這家伙指揮過我們全縱隊的炮兵作戰,是塊好料子。”
聽著李勇和陳海涵旅長的對話,政委王成德有點好笑,大勇這家伙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好象他有多大資歷一樣,其實這家伙才剛剛二十出頭,比他夸獎的高翔還要小好幾歲。
國民黨整編五師師部,電話鈴聲響個不停,一個軍官拿著電話聽了幾句,然后有點遲疑地向師長李振匯報:“報告師座,是榴炮團打來的,他們剛才遭到了共軍的炮火襲擊,損失慘重。”
坐在椅閑地喝著水的師長李振身體猛的哆嗦了一下,有點不敢相信的問:“你說什么?”
無彈窗小說網,萬名書迷同時在線一陣陣的電話鈴聲不間斷地響著,國民黨六十五師的指揮所接到了榴彈炮團被襲擊的消息,師長李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追問這個接電話的軍官到底是怎么了。
這個軍官稍稍提高了一點聲音:“報告師座,是榴炮團打來的電話,他們剛剛遭受了共軍的炮火襲擊,損失慘重。”
方才還表現出很有紳士風度的李振馬上就象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蹦了起來,幾步串到這個接電話的軍官身旁,惡狠狠地問道:“給我再重復一遍,榴炮團到底怎么樣了?”
也不怪李振著急,榴炮團對六十五師來說太重要了,沒了這個團,整個師的實力將會下降一大截子,這個軍官有點委屈地回答:“師座,電話還在接通狀態,您可以直接跟他們通話。”
拿過話筒的李振越聽臉色越差,幾分鐘前還紅仆仆的臉蛋變得鐵青一片,然后直接把話筒摔在地上,沖著滿屋子的部下吼道:“知道嗎,榴炮團完了,榴炮團完了,是被共軍土八路的炮火擊毀的,你們不都是說共軍沒有火炮嗎,這是怎么回事?給我個解釋。”
滿屋子的軍官大眼瞪小眼,心里都暗自罵道:我們什么時候說共軍沒有炮火了,我們還跟你提醒過要小心八路的炮兵,還不是你這個當師長的自己他嗎的說出來的嗎,怎么又賴到我們身上了。
但官大一級壓死人,雖然心里有委屈,這些軍官也只能是乖乖地低著腦袋挨訓斥,整整一個榴彈炮團,是六十五師最主要的火力打擊單位,里面還有十門150毫米口徑的德國造加榴炮,就這么完了?被自己一向不怎么看得起的共軍土八路給消滅了?李振心疼得都要把自己的牙咬碎了。
獨立旅的炮火打擊讓前線的戰士士氣大振,從自己腦袋頂上飛過去的炮彈肯定是自己的炮兵打出來的,這沒有什么可懷疑的,一個老戰士很得意地對一個教導旅的戰士說道:“看到沒有,我們旅的炮兵也不是吃素的,高翔那小子厲害得緊,以我的估計,這些炮彈一定是為了國民黨的炮兵去的,等把敵人的炮兵解決了就給輪到他們的步兵了,咱們就等著看熱鬧吧,好戲還在后頭,聽我的沒錯。”
老戰士打的仗多了,戰場經驗確實是厲害,感覺很敏銳,這個老兵就在不經意間把旅長李勇的思想猜了出來,想辦法先對付炮兵,然后再收拾步兵。
五分鐘的準備時間說話的工夫就到了,高翔把全營的火炮都集中起來,加上教導旅的幾門寶貝疙瘩,火炮的數量接近八十門,是八十來門的火炮啊,這可不是戰士們手里拿著的步槍和手榴彈,這樣的規模,在旅一級別的部隊里已經是一個有點恐怖的數字了,特別是在窮困出名的西北野戰軍里。
戰場打出了白熱化狀態,天全黑了,看這架勢交戰雙方還都沒吃晚飯,也沒時間和心思吃飯了,160旅還在玩命的進攻,坦克打沒了也不能撤,士兵都清楚,旅長就帶著督戰隊在最后面的一個攻擊梯隊里,督戰隊的這些家伙可不管你是不是自己人,是什么事都能干出來的,只要旅長放個屁他們就敢開槍的。
160旅的旅長黃值虞也豁出去了,戴著一頂鋼盔,手里拿著把沖鋒槍,在攻擊部隊的后面大喊大叫著指揮戰斗,這家伙想在天徹底黑透前再搏一搏,沒準就能把共軍的陣地突破了,師長的位置才坐的上。
前邊的倒下了后邊的接著上,用尸體堆也要堆上去,把整個160旅都賭上了也得上,波浪式的進攻一波接一波,只聽見從天邊傳來了一陣悶雷一樣的轟響聲,無數個帶著火紅色尾巴的亮點拖著弧行的彈道,在國民黨士兵驚訝的眼神中砸了過來,。
他嗎的,這可不是什么天黑下雨了,而是專門打擊步兵的殺傷榴彈,是大口徑的殺爆彈,一個打擊波次就是幾百發,連續幾個急促射,全都砸在了沖鋒的步兵群里。
頓時整個戰場跟開了鍋一樣,狼哭鬼叫,血肉橫飛,獨立旅的火力在國民黨六十五師的炮兵被消滅后占到了壓倒性的優勢.
高翔這小子使出了全身的本事,自己帶著一個炮兵指揮小組摸到了離前沿陣地不太遠的一個小山包上,居高臨下指揮戰斗。
旅長李勇讓高翔自己選擇打擊目標,怎么打是你們炮兵營的事,旅部不加干涉,當然了,打不好是不行的,首長的信任讓高翔興奮及了,指揮炮兵部隊從前沿二三百米開始,對攻擊的國民黨步兵群來回轟炸。
國民黨軍隊的在天將要全黑的時候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士兵象被驅趕的羊群被動邁著腳步,死的人多了,神經都要麻木了。
被旅長李勇把擔子壓到了肩膀上的高翔緊張地思考著,用什么辦法才能給最前沿的部隊以最有力的支持。
獨立旅的五個步兵營用手里的各種武器對沖上來的黃忽忽黑丫丫的人群猛烈掃射,沖鋒的國民黨士兵一排接一排被打倒,可是讓戰士們奇怪的是,這一次攻擊的國民黨軍隊的士兵顯得異常的頑強,沒有因為傷亡大而逃跑,反而是利用各種障礙物硬頂著不退。
獨立旅密集的彈雨在完全黑下來的陣地上非常清晰,用子彈在陣地前沿織起了一張暗紅色的死亡之網,進入這個網里的任何有生命的物體都會被撕個粉碎。
就在戰士們有些奇怪地感覺國民黨的進攻部隊分外頑強的時候,獨立旅的炮兵營開火了,猛烈的爆炸在離第一道戰壕二百米以外炸起了一道火墻,是用炸藥和彈片組成的火墻,破片、碎尸、石頭、樹木以及炸壞的武器被拋起了十幾米二十幾米高。
獨立旅的炮兵營經過一系列大戰的考驗,已經成長為西北野戰軍里一支王牌的火力打擊單位,戰士們對火炮的操練異常純熟,加上不要命的打法,和敢于向一切困難挑戰的勇氣,高翔和他的炮兵們達到了旅長李勇最初成立炮兵部隊的要求,已經是獨立旅和二縱隊甚至是野戰軍里有名的英雄部隊。
炮彈的炸點離最近的前沿陣地只有二百多米,這個距離是以前不敢想象的,在八路軍的部隊里也沒人敢這么干,但現在的高翔和他的炮兵們信心滿滿的用炮彈在二百多米遠的距離上用炮彈來回擊在些160旅沖鋒的官兵。
從二百多米開始,炮彈一波接一波地向后延伸,打沖鋒的步兵,打后面的二、三梯隊,打國民黨指揮部和督戰隊,神勇的人民炮兵發揮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力,炮火把半邊天都打紅了。
而僥幸能從解放軍的炮火里鉆出來的士兵又面對的是步兵的火力網,獨立旅的戰士們平時經常練習的就是二百米以內的硬工夫,踉蹌著從炮火里鉆出來的國民黨士兵都成了最好活靶子。
為什么說是活靶子?因為這些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帶著一些火苗或者是火星,能從炮火里鉆出來還沒死身上那能沒有點火星子,可是在天全黑下來的夜晚就顯得很明顯了。
戰士們看見這些暈頭轉向的國民黨士兵都笑了,包括那些打光了彈藥的教導旅的戰士們,就憑這個鬼樣子也想突破我們解放軍的陣地?陣地上的重機槍停止了射擊,射手們都是在很有興趣觀看捷克式輕機槍和三八式步槍的表演。
稀稀拉拉的國民黨士兵沒有必要用重機槍封鎖了,二百多米沖鋒槍又夠不上,大量裝備部隊的捷克式輕機槍就有了用武之地,“嗒嗒嗒”的三發點射聲遍布了整個陣地。
在獨立旅四營的陣地上更是有看頭了,不但重機槍停止了射擊,連捷克式輕機槍也不再發射了,陣地上的主力武器就是三八式步槍。
四營長寧金山是獨立旅的第一射手,因為他的習慣影響,他們營的戰士在獨立旅所有的九個營里是槍打得最準的,戰士們也跟他們的營長一樣,習慣性地在裝備沖鋒槍的同時再背上一根步槍,所以四營也是所有戰斗營里裝備三八式步槍最多的一個營,足足有好幾百支步槍。
旅長李勇也不管這些,營長們愛怎么弄都成,只要把仗打好了就行,也多虧了行軍的時候有汽車代步,不然光是兩件武器和彈藥就夠戰士們背了。
不過累也有累的好處,當時那個年代的沖鋒槍和現在的自動步槍沒法比,精確度和射程要差的遠,在二百米左右的距離上沖鋒槍起不了什么大用,三八式步槍則正好彌補了遠程火力的不足。
‘啪、啪、啪、啪‘的射擊聲接二連三地響著,好不容易才從炮火里鉆出來,身上還帶著火星子的160旅士兵在槍聲中一個接一個地栽倒在地,大頭朝下,嘴啃泥。
無彈窗小說網,萬名書迷同時在線在獨立旅第四營據守的陣地上,不但是重機槍停止了射擊,連那些步兵的班用捷克式輕機槍也停止了射擊,沖鋒槍更是沒啥事干,此時在戰場上擔當主力作戰武器的就是很普通的三八式步槍。
四營獨特的戰斗方式吸引了很多觀眾,其中大部分都是觀陣的教導旅的戰士,大家都很想看看獨立旅這個營的戰士們在弄什么妖蛾子,為什么有那么好的自動武器不用,而非得用老式的步槍。
四營的戰士們到是沒想故意整什么景,只是覺得就那么幾個沖出來的國民黨160旅的士兵,沒有必要用連發的速射火力來浪費子彈,而在這個距離上步槍正好發揮作用,就用這些人來練練槍吧,也算是他們死掉前為革命做一次貢獻。
在營長寧金山的周圍趴著幾個戰士,這幾個戰士的任務只有一個,給他們的營長往幾支三八槍的彈倉里壓子彈。
三八槍的彈倉里只能壓進去五發子彈,還沒有半自動裝置,所以寧金山帶了幾個戰士專門為自己上子彈,而他這個營長也放下了指揮員的任務,讓教導員守在營指揮部里指揮戰斗,他則是跑到最前面的戰壕里,當了一個最普通的射手,或者叫神槍手,當時還沒有狙擊手這一稱呼。
寧金山敢于這么做也是看到了僅憑胡亂沖鋒的國民黨步兵是沒有辦法來突破自己營所扼守的防線,這才來到最前沿當了一個普通的戰士,也跟戰士們一起過過癮,否則他這個營長這么干是不負責的,指揮員的主要職責還是指揮部隊戰斗,自己上前線是逞個人的血氣之勇,不值得提倡。
寧金山的射擊方式讓人看到了什么叫憑著感覺走,完全手動的三八槍雖然上彈慢,但是有一失也有一得,用概率學的角度來講,配件越少故障率越低,沒有導氣裝置反而讓它的精度要比連發武器好的多,寧金山手里的步槍并沒有什么瞄準的概念,也沒看到他用眼睛來瞄準,只是把槍對著身上有火亮的國民黨士兵,二百米左右的距離,“啪勾”一槍必有一個人倒下,彈不虛發。
天完全黑了下來,用眼睛也不見得就能瞄的準,寧進山以間隔三秒或者四秒的射速沉穩地射擊,每一下槍響就打倒一個,連著打倒了好幾十,以至于幾個為他打下手的戰士都有點要忙不過來了。
這樣的槍的就是感覺,憑借感覺出槍,槍響人倒,這種感覺有天生的成分在內,也是后天用大量的子彈喂出來的結果。
離他不太遠的地方就有幾個教導旅觀戰的戰士,幾個人張大嘴巴驚訝得不得了,一個戰士小聲對幾個同伴說道:“看見沒有?不虧人家厲害,確實是有真本事,獨立旅打仗也不光是靠火力猛,看這槍打得,威力都快趕上一挺重機槍了。”
實際上這個觀戰的教導旅戰士說的對也不對,獨立旅別的營是沒法和四營比槍法的,象寧金山這樣的神槍手更是沒有幾個,四營的戰斗方式不具備普遍性。
高翔的炮兵還在不停的發射著,猛烈的炮火把整個戰場都變成了死亡的陷阱,沒有防護能力的輕步兵遇到了大面積的炮火覆蓋跟遭到屠殺沒有什么區別,每一發炮彈都要帶走幾條十幾條生命,每一個彈坑周圍都躺倒了一地的死尸,是一地的死尸,缺胳臂掉腿的讓人觸目驚心。
沖鋒的士兵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勇氣,連他們的旅長黃值虞的信心也產生了動搖,這是從哪里來的共軍,和開始守陣地的八路肯定不是一個部隊的,戰斗力不是一個重量級的,火力猛的不象話,照這么干下去,把自己的160旅打光了也不見得能有什么效果,這可如何是好,撤下去???
可現在已經撤不下去了,黃值虞雖然是個官迷,但也是一個很有經驗的軍官,戰爭年代的軍官,一點本事沒有是干不下去的,這小子非常清楚兩軍陣前打到這種程度想撤下去很不容易,一但把屁股露給八路那真就是死期到了。
在黃值虞內心猶豫是撤還是繼續進攻的時候,二十分鐘以后李勇感覺機會到了,160旅在猛烈的炮火打擊下傷亡慘重,銳氣喪失怠盡,士兵和軍官看不到勝利的希望而萌生了退意,兵法有云,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現在正是發起反擊的機會。
下定了決心的李勇用眼睛看向了政委王成德,王成德明白李勇的意思,李勇這是在征求他意見,倆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有的時候并不需要說話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王成德這個老八路對戰場態勢的把握并不比李勇差多少,有可能比李勇還要好一點:“大勇,下定了決心就干,沒啥了不起的,你判斷的沒錯,是好機會。”
得到了政委支持的李勇掉過頭來看向陳海涵旅長:“老陳,咱們不能老是被動挨打,硬挺著等敵人來攻擊不是我們獨立旅的風格,我想帶著我們旅出擊一下,給這個國民黨的六十五師點顏色看看,陣地還由你們旅來防守,你看怎么樣?”
獨立旅精準的炮火打擊讓這個老紅軍出身的指揮員很激動,但穩重的陳海涵旅長還是提醒道:“大勇,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要慎重,我們面對是六十五師的160旅,這個六十五師是有三個旅的整編師,你考慮沒考慮到你們旅一但出擊就有被敵人三個旅合圍的可能。”
李勇有點輕蔑地笑了笑:“老陳,要說開始的時候我還真有點這方面的擔心,可是現在這擔心是沒有了,我們旅不但要把敵人擊潰,還要全殲敵人的160旅,消滅這個國民黨六十五師的主力。”
李勇的口氣大得有點嚇人,不但要從正面出擊,還要全殲正在攻擊的160旅,能辦到嗎?這太不容易了,怎么說人家也是一個旅級別的部隊,解放軍常用的戰法是集中優勢兵力打殲滅戰,可獨立旅不但兵力不占優勢,相對于整個六十五師,還比對面的國民黨部隊少了很多,在這種條件打殲滅戰?還要全殲一個旅,有這個可能嗎?
陳海涵旅長也只能是提提建議,倆人都是旅級別的指揮員,在上級沒有明確指揮責任的時候是不能阻止獨立旅的行動的,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也給了李勇和獨立旅更大的施展空間。
來到陣地上執行增援任務有一段時間了,陳海涵旅長的教導旅沒有得到獨立旅在彈藥上的支援,主要的原因是大部分的槍械口徑不一樣,沒有辦法進行大量的補給,所以大部分教導旅的戰士們手中的武器還是空的。
見李勇決心已下,陳海涵旅長只好說道:“好吧,我們教導旅的彈藥還沒有得到補充,就在后面守陣地,祝你們馬到成功,我們回頭再見。”
拿起步話機話筒的李勇喊道:“各營都有,通知下面各級部隊,把頻道調成一個共用頻道,快點。”
步話機和電臺這種通訊工具是獨立旅在每一次戰斗中或是戰斗后必須要搶的裝備,這是一個全旅戰士們都知道的事情,在整個旅里已經裝備到了排一級的戰斗單位,也就是說每個步兵排都有一部由排長指揮的步話機,關鍵時候可以直接同營里或者是旅里溝通。
幾十部的步話機用一個共用頻道就太亂了,一但大家都喊起來就可能什么都聽不清楚,所以獨立旅是每一個營用自己的頻道,營部則是和旅部再用一臺步話機聯系,不過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旅長讓把每一個戰斗排都和旅部調成一個共用頻道,這是什么意思?
不管明白不明白,上級的命令當然要迅速執行,幾分鐘以后獨立旅所有的步話機都使用上了一個共用頻道,李勇的聲音從每一臺步話機里清楚地傳了出來:“大家都聽著,我是你們的旅長李勇,我是你們旅長李勇。”
李勇的聲音讓戰士們多少有點奇怪,旅長以前還沒有這么喊過,有啥命令也是通過營部再下達,這樣喊話到是頭一次。
步話機里的聲音繼續傳了過來:“同志們,我們獨立旅至打成軍以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沒有人敢在我們的面前囂張,這次也是一樣,被動挨打不是我們的風格,我們旅要做的是要主動出擊,用我們的勇氣把敵人捻碎,無論是什么敵人,我們都要把它踩在腳底下,象螞蟻一樣把他們踩在腳底下,請同志們做好戰斗準備,五分鐘以后我們全旅出擊,消滅敵人的160旅,前進吧,勇士們。”
這樣的大面積通話很容易被國民黨的步話機偵聽到,但偵聽到又能如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草。
獨立旅的戰士們熱血沸騰,旅長說的太好了,不管是誰,只要是碰到我們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無彈窗小說網,萬名書迷同時在線極力想捕捉戰機的李勇用步話機做了一番戰前動員,講完話的李勇回過身來大聲喊著:“李玉明,你們不是老喊著要打仗嗎?不是老喊上級不給你們任務嗎?現在時候到了,把你們連的寶貝坦克都開上去,開到最前面,為全軍開路。”
旅長的命令讓李玉明一蹦八丈高,好啊,太好了,去執行警衛任務的戰士們被總部的首長轟回來以后連槍都沒放過,凈看熱鬧了,干著急上不去,這回可算是逮到機會了,誰要是不賣力表現誰就是孫子。
但是這家伙并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警衛連有五個排,分別是兩個坦克排,兩個警衛排和一個通訊排,自己帶部隊上去是痛快了,可是旅部的安全怎么辦?打仗是好,但首長的警衛工作更重要。
李勇知道他的心情,也想讓李玉明多一些指揮坦克作戰的經驗,好的指揮員是要經過戰場的磨練才能百煉成鋼,李玉明是個好苗子,頭腦聰明機靈,老是讓他干警衛工作有點可惜了,在有機會的情況下就要他多上戰場鍛煉鍛煉:“去把,我和旅部的安全不用你操心,敵人還沒有能力把我們幾個都敲掉。”
李玉明想想也是,自己只是帶走兩個坦克排,警衛排不動,首長們的安全是沒問題的,想通了這一點,這家伙把警衛任務交代完畢以后跳進一輛坦克的炮塔里,帶著兩個排的八輛坦克,轟隆隆地開走了。
使用坦克作戰是獨立旅成軍以后李勇一直以來的想法,或者叫夢想,這些繳獲來的鐵家伙是打仗用的,可不是擺在那里供人欣賞的,但怎么使用這幾輛寶貝就很讓人費心思了。
李勇的想法是不但要讓它們發揮出應有的威力來,本身還不能有大的損傷,要讓它們在戰場上一點一點壯大發展,就跟當初的炮兵部隊一樣在戰斗中成長,在成長階段指揮員絕對不能胡亂使用,否則這支剛剛誕生的解放軍的裝甲部隊就很可能被扼殺在搖籃里。
就目前情況來看,對我軍坦克有威脅的地方主要有三點:
一是國民黨軍隊中裝備的坦克部隊,不但是數量多而且種類齊全,當然了,這是針對窮八路和解放軍來對比的,西北野戰軍在這之前根本就沒有什么裝甲部隊,更別提什么指揮部隊進行坦克戰了。
二是炮兵,對當時那個階段的坦克來說,小迫擊炮或許沒什么威脅,但是重型榴彈炮和一些口徑大的火炮就不同了,一發超過一百毫米口徑的炮彈別說打在坦克上,就是打坦克的身邊也會讓這些裝甲不怎么厚實的戰車受不了。
三是防御陣地前大量挖掘的反坦克壕,反坦克壕一多坦克的速度就會受到限制,速度受到限制的坦克就很容易被步兵擊毀。
坦克這種武器的可怕之處是在它發瘋的時候,也就說是在它沖起來的時候,坦克的速度起來以后炸藥包是掛不上去的,用木桿代替手臂也不行。
斯圖亞特的主炮口徑只有三十七毫米,破甲能力有限,用這種口徑的坦克炮與國民黨的裝甲部隊進行坦克大戰顯然是不明智的,加上數量又很少,李勇當然不會傻到與敵人進行坦克戰,也拼不起那個消耗。
可是現在不同了,戰場情況是在隨時變化的,國民黨攻擊部隊的坦克被步兵用火箭筒干掉了,炮兵又被高翔他們打殘廢了,整個六十五師又處在攻擊態勢中,這個狀態是沒法進行防御部署的,也沒必要進行防御部署,沒有進行防御部署就說明這個160旅和六十五師不可能挖掘什么反坦克壕,估計這些國民黨的軍官也沒想到解放軍的部隊還能有坦克吧,綜合了以上幾點因素,李勇才大膽地命令李玉明把全旅僅有的八輛坦克開上去,為全軍開路。
“高翔,給你們營五分鐘的準備時間,五分鐘以后炮火向后延伸,全旅開始突擊,聽明白了嗎?”
“五分鐘時間準備,五分鐘以后全旅開始突擊,明白了。”高翔在電話里重復了一遍李勇的命令。
幾分鐘的時間馬上就到了,獨立旅榴彈炮群各種口徑的火炮開始向后延伸射擊,用排子炮向國民黨160旅的縱深發展,先用炮彈把部隊將要發起突擊的地段清理一遍,為攻擊部隊盡可能地多減少一些阻力。
炮彈的炸點逐漸向后延伸,彈坑一個接一個,汽車、路障、地雷、以及所能接觸到的一切都被炸成粉碎。
凄厲刺耳的軍號聲響了起來,是站成了一排的幾十個號兵一起吹起了沖鋒號,號兵們用左手捂住胸膛,右手緊握軍號,鼓足了全身的力量,黃銅做成的軍號在炮火的閃光中一閃一閃地發著亮光,軍號上系著的紅纓子被風吹起了老高老高的,在黑夜中一下一下地拍打在號兵們的脖子上。
獨立旅的陣地上沸騰了,在號聲的鼓舞下,李玉明指揮的八輛坦克開足馬力吼叫著最先沖了出去,履帶把泥土和沙石揚起好幾米高,這是獨立旅的坦克部隊第一次參戰,他們要做為全旅的箭頭部隊突擊開路。
在坦克的身后緊跟著的是幾十輛的加掛了外裝甲的大卡車,這些卡車是在西府戰役中為了對付馬家軍的騎兵而改裝的,現在又一次發揮出了作用。
在這些掛了裝甲的汽車上被戰士們固定住了一挺挺的高射機槍,高射機槍自然是打飛機用的,但衛剛的機槍營還沒打出去過一發子彈,這是至打戰斗開始以后機槍營剛剛投入戰斗。
相對解放軍的部隊來說,國民黨的軍隊還有一個更大的優勢,這個優勢就是國民黨的空軍,可空軍也有自身的局限性,天一黑就沒辦法出動,正是看準了這一時機,李勇才想抓住機會一舉吃掉國民黨的160旅。
最前面是坦克,坦克后面是幾十輛掛著鋼板的汽車,汽車上固定著專門打飛機的高射機槍,不過現在可不是什么用來打飛機的,而是用來對付步兵的,在這些汽車的后面就是獨立旅的大隊人馬了。
一、二營從左側發起攻擊,三營和四營從右側發起攻擊,旅長李勇和政委王成德帶著五營,偵察營,輜重營以及旅部直屬隊從中間開始突擊。
獨立旅的攻擊辦法為火力配置前重后輕,人員配置為前輕后重,用兇猛的火力先把敵人打懵,然后再包圍上去一口一口吃掉,不管包圍圈里有多少,全部吃掉,這樣既能迅速打開局面還能避免出現較大的傷亡。
獨立旅的突然動作一下子就把160旅打了回去,兩軍剛一接觸160旅的士兵就潰敗下去,共軍也太猛了,按道理說他們也沒多少人,怎么就敢對著大隊的部隊沖鋒。
士兵潮水一樣退了下去,玩命一樣跑,身后有督戰隊也顧不上了,八路比督戰隊還可怕,先保住小命要緊。
帶著滾滾煙塵的坦克快速向前接近,兜屁股猛追,國民黨的士兵這回也知道什么叫做兩條腿跑不過機械化了,不大的工夫就被坦克沖進了退下去的士兵群里,被坦克沖到潰敗下去的亂兵之中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著屠殺開始了,是一邊倒的屠殺。
李玉明坐在坦克里興奮及了,媽的,這才過癮,我讓你們猖狂,這回也讓你們嘗嘗咱解放軍坦克部隊的厲害,拿著無線電通話器的李玉明大喊著:“全體都有,沖上去,碾碎他們。”
周圍都是人,都是胡亂跑著退下去的亂兵,八輛坦克跟瘋狂了一樣見人就撞,見東西就壓,近處的用履帶碾壓,遠處的用機槍掃射,炮塔旋轉著掃射,在坦克火力所能涉及的范圍內,士兵一群一群倒下,履帶和車身也被鮮血和碎肉糊滿了,場面慘烈異常。
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的士兵們哭著喊著叫著,160旅的旅長黃值虞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個軍官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旅座,快撤吧,共軍沖上來了,是共軍的坦克沖上來了。”
難道這就這么敗了?黃值虞的腦袋上青筋亂跳,百思不得其解,共軍怎么敢向我們發起反沖鋒,難道他們都瘋了嗎?
解放軍沒有瘋,敢于這么做是因為在多年的戰場撕殺中磨練出來的一種本能,是一種有我無敵的勇氣,只有英雄的部隊才敢于在防御作戰中向敵人發起反沖鋒,敢于向任何敵人說不。
跟在坦克后面的是幾十輛的大卡車,車頂上的高射機槍早就改成了平射,是幾十挺的大口徑高射機槍平射,這種遠程武器現在對敵人的掃射距離只有百十米和幾十米,這么近的距離被高射機槍子彈打上基本上沒有什么活路可言,每一次點射都收割走一堆的生命。
機槍營的營長衛剛坐在一輛卡車里,拿著步話機不停地喊叫著:“散開,散開,向兩側散開,拉大距離,每車間距二十米,沖上去。”
謝謝大家的關心和支持,謝謝月夜之始的評論,老巴想說的是,小說只是小說而已,關于部隊的編制只能說是多少有那么一點點的探索意思在內。
無彈窗小說網,萬名書迷同時在線獨立旅的攻擊如鋼鐵洪流一樣向前碾壓過去,部隊所到之處,摧枯拉朽,無堅不摧,先用炮火開路,炮火過后是沖上去的坦克,坦克后面是掛著裝甲的汽車,汽車上是噴吐著火舌的高射機槍。
此戰,獨立旅爆發出了強大的戰斗力,兵鋒所向無人可擋,在兇猛的火力打擊下,整個160旅連二十分鐘都沒頂住就敗了下去,是大規模的潰敗。
機槍營的營長衛剛指揮汽車向兩側散開,拉長攻擊的范圍,爭取一次性把160旅全都圍起來,就象旅長說的那樣,打就打個狠的,讓敵人做夢的時候都要打哆嗦,要讓和獨立旅對抗的敵人失去抵抗的決心和意志。
高射機槍的威力太大了,大到范圍小都有些施展不開了,這樣就影響武器的使用了,所以衛剛指揮部隊向兩側盡量擴大一些攻擊范圍,要用恐怖的火力把潰敗下去的160旅全部籠罩在內。
衛剛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為什么?原因很簡單,五個步兵營全被旅長布置到了第一線上,幾個營互相喊著口號比賽誰能立大功,比在戰場上的殺敵本事,場面熱的讓人血都要沸騰。
炮兵就不用說了,精準的炮擊先把國民黨的炮兵部隊搞掉了,然后又開始對付敵人的步兵,炮火把天都要打紅了,炮兵到現在為止還在全程使用,還在為攻擊的部隊開路,高翔那小子牛的不得了,功勞肯定是跑不了的,還一定是個大功勞。
九個營的獨立旅第一次接敵就用上去了六個主力營(五個步兵營和一個炮兵營),剩下的三個營就是偵察營、輜重營和自己的機槍營了。
偵察營嗎,顧名思義就是搞偵察的,又不是步兵戰斗營,人家沒上去是有情可原的,再說了,偵察營在戰役的最初階段已經把功勞都立好了,上級制定的穿插路線有他們的一部分功勞,據說連總部的彭老總和首長們都知道他們了,夸他們干的好,所以張勁松這家伙臉上的笑模樣就沒斷過。
輜重營就更加不用說了,誰都知道他們是全旅管家底的部隊,最主要的任務是干后勤的,用他們不用他們的無所謂,也沒人和他們攀比,也就是何翠花那丫頭成天念叨著要打仗,可他總歸是個女人,和他比有什么出息,但是自己的機槍營是主力呀,是旅里最主要的作戰部隊,為什么也把機槍營晾在后面了?等仗打完了如果什么功勞也撈不著可怎么整?還不得讓人笑話死。
想到這里的衛剛更是著急了,坐在車里用步話機指揮部隊快速向前推進,推進推進再推進,看這160旅的熊樣子也抵抗不了多長時間,機槍營說什么也要把握住機會,也得立個大功勞,前面只有李玉明的八輛坦克在沖殺,坦克雖然很厲害但數量還是太少了,要想把敵人徹底打垮還要看機槍營的表現,恩,別看我們營投入戰斗晚,這卻是個絕好的機會。
在整個機槍營里不光是營長衛剛這么想的,有什么樣的營長就有什么樣的兵,大部分的戰士都是這個想法,媽的,說什么也要沖上去,否則就沒機會了,再等一會黃花菜都涼了。
人人都想立功的機槍營就跟餓了兩天又剛被放出籠子的老虎一樣,張牙舞爪嚎叫著撲了上去,用牙齒,用利爪,用身上所有的攻擊手段去撕咬,去搏斗,去跟敵人拼命。
戰士們剛剛投入戰斗,體力和精力都很充足,幾十輛大卡車在彈坑上顛簸著猛沖,車上的高射機槍打得跟噴火一樣,長長的火苗子從槍口里吐出來,機槍彈打在泥土里,打在士兵的身體上噗噗做響血花崩現,被追趕的國民黨士兵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沒有了士氣,沒有了抵抗的意志,連頭都不敢回的士兵手里的槍還不如一根燒火棍子,有相當一部分的把槍都扔了。
機槍營的彈雨鋪天蓋地,瘋狂一樣突擊,前插的速度非常快,快到在后面跟進的部隊都有點追不上了,戰士們奔跑著,追趕著,咒罵著說些怪話發牢騷:“機槍營這幫家伙是不是想累死我們?我們是用兩條腿在跟著他們的汽車轱轆跑,這都干出去有好幾里路了吧,為什么還不把速度慢下來?”
另一個戰士也是氣喘吁吁地說道:“你知道個狗屁,還沒看明白嗎,這幫家伙是在搶功勞,咱們都跟上去了功勞算誰的?”
不全是戰士們在說怪話,各個營的指揮員也是有些不滿意了,一營長李江國邊跑邊嚷嚷:“我說張勁松這家伙是不是有點神經了,就不知道慢一點等等我們,把我的腿累折了怎么辦?我和他沒完,你看打完仗我怎么收拾他。”
跟李江國跑在一起的教導員哈哈大笑著勸道:“老李,你就多理解吧,我估計張勁松這家伙也是真急眼了,他這是故意想把我們多撇開一點距離,好讓他們營多表現表現,否則過后立功評獎的時候就沒他們營什么事了,這事擱誰都得急,放在你身上還指不定干出點什么事來。”
李江國想想也是,機槍營剛撈到機會,一點功勞都沒弄著還不得讓這幫小子魔障了?換做自己沒準干的比張勁松還出格。
機槍營的表現李勇和政委王成德也看得清清楚楚,倆人和戰士們一樣是在用兩條腿猛跑,王成德扭頭大聲喊著:“大勇,張勁松這家伙沖的太快了,是不是讓他們把速度慢一點,好讓后面的部隊跟上去。”
其實張勁松的那點小心思李勇是明明白白,當旅長的連下級的心思都弄不明白還不是白干了!!不就是想打仗嗎?不就是想立功嗎?好啊,速度快有什么不好,越快越好。
“沒事,老王你就放心吧,敵人全被打亂套了,這時節他們是組織不起什么有效的反擊的,追的快還能讓他們更亂一些。”
李玉明是第一次坐在坦克里指揮戰斗,興奮啊,高興啊,心情爽的不得了,這鐵家伙真不錯,子彈打不進去,手榴彈對它也沒辦法,這么打仗還誰能奈何老子。
開始的時候還覺得很威風,看看,咱解放軍的坦克是怎么打仗的,可是這一通戰斗打下來卻差點要了他的老命了,劇烈顛簸的坦克把腸子和肚子都要翻出來了,胃里一陣陣地攪和著想吐。
坦克兵們笑著告訴他這是自然現象,過一段時間就好了,連長以后要多練習開坦克,這些兵大都是以前國民黨部隊過來的俘虜兵,不過現在可都是解放軍的戰士,是獨立旅坦克部隊里不可多得的人才,都是寶貝級別的人物,以后的部隊大發展還要指望這些戰士。
強忍住腸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勁,李玉明指揮部隊繼續向前突破,難受算什么?解放軍的戰士連死都不怕,還怕什么難受,忍不住就吐,吐又死不了人。
“連長,有情況。”一個戰士大聲喊著。李玉明趴在坦克的潛望鏡上向外一看,可不是嗎,離他們不太遠的地方有幾輛汽車正在發動,是幾輛卡車和一輛吉普車,旁邊還有人正在爭先恐后地向車上爬,看那意思是想逃跑。
看到這里李玉明是一陣陣狂喜,為什么?因為能坐上吉普車的都不是什么小人物,在國民黨的部隊里也得是團以上的軍官才有資格坐的,看那前呼后擁的架勢肯定是一個官了,還小不了。
李玉明估計的沒錯,這些車就是160旅旅部的車輛,而那輛吉普車就是旅長黃值虞的座車。
老百姓有句熟話說的好,‘聽人勸吃飽飯,’太固執了沒什么好處,這個黃值虞就有些太頑固了,部隊已經潰敗了還不想走,任憑部下怎么勸說就是不想撤,老是想和解放軍再拼拼,直到坦克都要沖到家門口了才慌忙想起撤退來,但這時候撤退就有點太晚了。
急速行進中的坦克晃了幾晃停了下來,李玉明沉穩地喊:“目標,前方吉普車,碎甲彈,準備。”
老式的坦克,沒有雙向穩定裝置,要想打得準就得停下來,行進中的坦克炮是沒法瞄準射擊的,這也是現代坦克和老式坦克的一個明顯區別。
“咣當”一聲推彈上膛,二炮手(彈藥手)回答:“碎甲彈好。”一炮手(炮長)回答:“瞄準好。”
斯圖亞特共有四名成員,分別是駕駛員、一炮手(炮長)、二炮手(彈藥手)和車長(指揮員),李玉明現在擔當的就是一個車長的角色。
后世的坦克雖然性能有了很大提高,但也大都是這樣的人員配置,每輛車四個人,有個別的或許要多一個通訊員(蘇聯的T34就可以用五個人,我軍在朝鮮戰場上也曾經這么配置過,但也只是個別現象)。
進入上世紀九十年代以后坦克的發展又有了一點變化,自動裝彈機的出現讓坦克理論上可以再節省一個人員(二炮手,也就是彈藥手),其中最典型的要數日本的九零式坦克,成員為三人配置。
謝謝大家的支持,你們的支持就是老巴的動力。
進入全球化的工業大革命以后,金屬冶煉和機器制造得到了飛速發展,坦克的更新換代很快,從最初的索母河戰役(在陸軍中第一次使用坦克的戰役,當時的英國為了保密而把坦克稱之為水柜,‘坦克’就是英語中‘水柜’的中文音譯)到二戰中的庫而斯克坦克大會戰,每隔幾年就要有一種新型號坦克問世。
后期的坦克雖然發展很快,但乘員始終保持在四人左右,基本上沒有什么大的變動,只有日本的九零式做過三名人員的嘗試。
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日本的九零坦克曾經被認為是世界上最好的坦克(綜合性能),在世界坦克的排名榜上一度占據了第一的位置。
(第二是德國的豹系列,第三是美軍的M1艾布拉母斯,第四是俄羅斯的T80以及后續的衍生型號,第五是法國的勒克萊而,第六是英國的挑戰者,然后是意大利的公羊或者叫撞墻錘,以色列的梅卡瓦等等,當然了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大概排名,不代表真實的戰斗力,比如說排在第一的日本九零式,雖然綜合性能很好,但也暴露出裝彈機經常出故障的缺點,另外這款坦克的價錢非常昂貴,費效比不好,小烈度的局部戰爭還可以對付,如果上升到國戰的程度就很難長時間堅持了。還有以色列的梅卡瓦,這種坦克是世界上經過實戰檢驗最多的陸戰武器,火力和防護力堪稱各國坦克之最,但有一得必有一失,梅卡瓦的防護力很好,但是它的機動性卻很一般,加上自重很大,在城市作戰的效果非常好,假如把它放在湖泊和沼澤眾多的地域就很難發揮出作用了。再說下美軍的M1,這是一種美軍比較經典的陸戰武器,也是美國陸軍的看家武器,綜合性能好,配備上專用的貧鈾穿甲彈以后火力強大,但是它裝備的是燃氣輪機,對戰場環境要求比較苛刻,另外后勤保障的壓力也大,這種坦克對美軍或許合適,如果別的國家裝備上這種武器就未必能發揮出象美軍一樣的戰斗力了,所以說,一種武器的好與壞是很不好區分的,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最合適的就是最好的。經過數年的考證以后,坦克界的人士又認為三人配置不合理,其中一個主要原因是,理論上可以替代二炮手的自動裝彈機經常發生故障,這還是在和平時期,如果在戰場上劇烈的戰斗環境里故障率就有可能更高了,而一但裝彈機發生故障就等于讓這輛坦克失去了戰斗力,至少也讓戰斗力大打折扣,所以說,還是人為上彈比較穩妥,坦克乘員又恢復為四人。)以上手法只是一家之言,僅供參考。
書接上回,連長李玉明的座車,也是指揮車上的坦克炮塔緩緩轉動著掉轉了炮口,接著紅光一閃,“嗵”地一聲,一發碎甲彈打了出去。
這發炮彈撕裂空氣后與吉普車來了個猛烈接觸,別看斯圖亞特的主炮口徑較小,但那得看是什么對手,對付吉普車就一點不小了,觸發引信碰到吉普車以后馬上爆炸了,“轟隆”一聲一團火球升空,吉普車和炮彈同時爆炸了,油箱里的汽油帶著火崩的到處都是,車上的人就不用說了,連個整塊尸體都沒落下。
連長的指揮車展開了攻擊,別的坦克當然不能閑著,一頓炮火把沒來得及跑路的汽車全都打爆炸,車上的人員也和汽車一樣變成了一地的碎片和火星子,再用機槍一掃射,也就沒剩下幾個人了。
僥幸幾個沒死的嗷嗷叫著四下亂跑,沒人組織抵抗,也沒人想抵抗,用手里的步槍與坦克對抗?那還不是心眼缺多了嗎!誰不跑誰就是傻子。
從潛望鏡里向外觀察的李玉明皺皺眉頭喊道:“注意,把那幾個亂兵抓幾個活的回來,問問他們的旅部在什么地方。”
坦克吼叫著,冒出一股黑煙沖了過去,象趕羊一樣把一堆散兵趕到了坦克中間的一個空曠地帶,對付這些被嚇破了膽子的兵已經沒有開槍的必要了。
被坦克的火炮和機槍指著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面對龐大的鋼鐵武器普通人都有一種恐懼感,何況這些鐵家伙身上還糊滿了鮮血和碎肉,這些亂兵哆嗦著,把手里的武器扔到一旁,手舉的高高的,跪在地上投降了。
李玉明掀開炮塔的頂蓋就要往出跳,一個戰士攔住他:“連長,外面危險,我出去就行了。”
李玉明有點感動,這個戰士知道外面危險卻想讓自己這個連長留在車里,他去執行任務,這是好兵嗎,拍拍這個戰士的肩膀:“打仗哪有不危險的,坐了這么一會坦克就嬌氣了?沒那么嚴重。”
說完李玉明就從坦克里跳了出來,危險確實是有,雖說國民黨160旅的士兵大都在胡亂逃跑,但還是不時地有流彈從身旁不太遠的地方飛過去。
八輛坦克里只有三十幾個兵,戰士們見連長都跳出去了就每輛車也蹦出去兩個人跟在李玉明的身后一起走了過去,連長都出去了咱們再貓在坦克里還象話嗎?車里留兩個人當然是為了應付緊急情況的,一個是駕駛員,另一個掌握武器警戒。
對這些亂飛的子彈好象沒看見一樣,李玉明走到幾個跪著的士兵前面,對著一個士兵的屁股就是一腳:“別他嗎的裝孫子,咱解放軍不殺俘虜,把手放在腦袋后面,都起來。”
幾個俘虜哆嗦著站了起來,他們對解放軍的政策早就有了解,實際上是不用這么害怕的,是剛才坦克部隊的突擊動作把他們給嚇著了。
“別磨蹭,咱們解放軍優待俘虜,快點說,你們160旅的旅部在什么地方?你們的旅長在什么地方?”李玉明有點不耐煩了,他們這幾輛坦克是全旅的攻擊尖刀,老是窩在這里可不行。
幾個俘虜互相看了看,一個俘虜懦弱著說道:“長官,早就沒什么旅部了,你們八路的大炮太猛了,一個多小時前,我們旅部就被你們的炮火給轟平了,死了好多人。”
李玉明:“旅部被轟平了你們旅長到什么地方去了?就是那個叫黃值虞的,不會連他也被炸死了吧?”
這個俘虜苦笑了一下:“長官,我們旅長是沒被你們的大炮炸死,但剛才是被你們的坦克給打死了,我們旅長就在吉普車上,不信長官你可以過去看看。”
李玉明和戰士們跟在這幾個俘虜的后面來到了剛剛被炸碎里的吉普車旁,這一下大伙可就撓頭了,本來還挺興奮的,以為能弄著個大腦袋,這下別說什么大腦袋了,連身子都沒了,車上的幾具尸體也看不出囫圇個來,誰能整明白是不是黃值虞這個的少將旅長。
幾個戰士咳聲嘆氣地叨咕:“知道這小子在車上咱那一炮別放多好,肯定能抓個活的,這下連死的都找不到了,到手的鴨子又飛了。”
李玉明被戰士們的牢騷話氣的直樂,知道這幫家伙是想立功都要想出病來了,只好指揮這幾個俘虜滿地上亂找,看能不能從一地的破爛里找到能證明黃值虞身份的東西或者物件。
還別說,真是工夫不負有心人,這幾個俘虜都是旅部人員,對他們的旅長黃值虞也算是熟悉,用了不長時間就從被炸得亂七八糟的車里翻找出一塊懷表和一把手槍來,一個俘虜拿著這兩樣東西對李玉明說道:“長官,這是我們旅長的槍和懷表,沒錯了,我們都認識。”
這下李玉明高興了,沖著他的幾個兵喊道:“行了,都別嘟囔了,咱旅長說過,死的也算是立功,把敵人的旅部敲掉了就是大功一件,把步話機背過來。”
拿這話筒的李玉明笑嘻嘻地跟旅長李勇匯報情況:“旅長,我是李玉明,我們把160旅的旅部干掉了,恩,黃值虞也被打死了,是俘虜指認的,找到了他的手槍和懷表,我們請示下一步任務。”
“干的好,別停下繼續前進,想辦法判明路線,攻擊目標,國民黨整編第六十五師師部,用突然的動作,閃擊六十五師,聽明白了嗎?”
“繼續前進,攻擊目標,國民黨整編第六十五師師部,明白了。”回答完旅長命令的李玉明指揮八輛坦克,掉轉車頭,向六十五師的指揮部奔襲而去。
獨立旅用突然的動作,兇猛的攻擊一下子就把160旅打垮了,攻擊速度之快讓后面堅守陣地的六縱隊教導旅都有些不敢想象,這個旅不是國民黨的主力旅嗎,為什么這樣不堪一擊。
獨立旅的攻擊順利實際上是有很多前提條件的,首先160旅被解放軍的教導旅已經消耗了一部分的戰斗力,后來又被李勇想辦法搞掉了坦克和炮兵,這就等于把老虎的爪子和牙齒都敲掉了,加上獨立旅強大的火力和突然的戰術動作,160旅被打垮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160旅已經潰不成軍,在整個戰場上都處在被圍剿的狀態,被解放軍的獨立旅吃掉已成定局,這樣的場面已經很讓王成德滿意了,在防御作戰中還能吃掉一個旅,這樣的戰績很了不起了。
跟在李勇身邊的政委王成德提醒道:“大勇,把敵人160旅干掉就很不錯了,再奔襲敵人的六十五師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咱們的任務是和六縱隊一起堅守陣地,不是搞突擊的。”
無彈窗小說網,萬名書迷同時在線荔北戰役從西北野戰軍發起總攻擊開始已經打了一天一宿還多,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國共雙方的幾十萬人馬攪和在一起是難解難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呈現出一種事前誰也沒有預料到的混亂局面。
整個戰場的態勢是,西北野戰軍的主力一、二兩個縱隊對國民黨整編第十七師的攻擊很順利,大的戰斗基本上已經結束,剩下的只是零散的小規模交火。
而三、四兩個縱隊的戰斗卻很艱難,國民黨老牌部隊三十八師的頑抗不但讓解放軍付出了代價而且還使兩軍沾在了一起,解放軍的數次進攻都沒有得手,三、四兩個縱隊別說吃掉敵人了,想撤下去都不容易,這個結果是野戰軍的首長們很不愿意看到的。
在幾個主力縱隊激戰正酣的時候,負責阻擊敵人大兵團增援,為主力圍殲敵人爭取時間的六縱隊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在國民黨軍隊輪番不斷的進攻下不但傷亡很大,而且彈藥將盡,特別是六縱隊的主力教導旅,傷亡超過了一半還多,這樣的傷亡讓六縱隊的司令員羅元發和旅長陳海涵很難受。
而在這個時候,奉命增援六縱隊的二縱隊李勇獨立旅卻在困境中打出了一個小,不但幫助教導旅鞏固了陣地,還用突然的反擊動作將正在進攻的國民黨整編第六十五師的主力160旅吃掉了。
這個情況不但是國民黨的進攻部隊沒有想到,連自己一方的六縱隊干部戰士也覺得很驚奇,好家伙嗎,防御作戰也敢大規模出擊,獨立旅的膽子比倭瓜還大。
但不管怎么說,獨立旅的戰術動作還是打亂了國民黨攻擊兵團的整個戰役部署,為野戰軍主力多贏得了一些寶貴的時間。
一年多的戰斗讓西北野戰軍有了長足的發展,人員和武器裝備都有了天翻地覆變化,但因為底子很薄,實力還是不如對手,每次戰役都是在以少打多,以弱擊強,這就要求整個野戰軍要一擊即走,絕對不能與敵人糾纏在一起,否則就會給部隊帶來重大損失,努力營造的有利局面也會喪失怠盡。
在國民黨大兵團的主要突擊方向,整編第六十五師最中央的主力160旅的地段上是一片混亂,這個的主力旅不但沒能突破解放軍的防線,還被突然發起攻擊八路打了個措手不及,連少將旅長黃值虞都被打死了。
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這樣下來,士兵們還能有什么抵抗的心理,沒被打死的都舉手投降了,獨立旅要做的也只是打掃戰場而已。
但是旅長李勇沒有這么做,什么打掃戰場啊,打掃戰場讓后面還在堅守陣地的陳海涵旅長的教導旅來干就行了,他們的彈藥和武器還沒得到有效的補充,干這活計最好了,而獨立旅則是在李勇的指揮下,用坦克部隊打頭陣,對六十五師攻擊前進,箭頭部隊直指國民黨六十五師的司令部。
獨立旅的動作讓政委王成德感覺有些冒險,提醒旅長李勇小心一點,突進去太深容易被國民黨的大部隊合圍。
王成德的提醒還是很及時的,這個老八路出身的政委眼光不白給,不過李勇卻不想這么早就收縮兵力,戰場情況千變萬化,好的戰機很難捕捉,一但撈到手絕對不能輕易放過,要盡量多給敵人造成一些損失。
一個優秀的指揮員要具有敏銳的洞察力,才能在戰場上處于不敗之地,李勇對自己政委解釋的原因是:“老王,我還沒有把六十五師吃掉的胃口,咱們旅也吃不下去,不過,把他的司令部搞掉卻很有可能,這個六十五師正在全線與六縱隊接戰,除了160旅以外,其他兩個旅也打得不可開交,想合圍咱們他也抽不出兵力來,咱們就趁這個機會,打他個時間差,利用我們坦克和汽車能快速機動的優勢,大膽穿插進去,給他來個冷不防,能弄到什么程度是什么程度,至少也能把敵人多拖一些時間,放心,我不會戀戰的。”
國民黨整編第六十五師師部,一個軍官用力搖著電話機的手柄,搖幾下就拿起話筒來喊幾聲:“喂、喂,160旅有嗎,喂、喂,160旅有嗎。”可不管他怎么用力,等待他的卻是話筒里一陣陣輕微的盲音。
這個軍官的大檐帽早就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光光的腦門上一片細蜜的汗珠子,用手擦擦腦袋上的汗水,轉過頭來用求助的目光看了看正在指揮部里不停轉圈的師長李振。
李振的心理這時候正如翻江倒海一樣,怎么了?160旅怎么了?為什么連電話和步話機都喊不通?被共軍消滅了?這也不可能啊。
雖然說不可能,但事情就透著一股子詭異,信心滿滿想在天黑前突破共軍陣地的160旅突然就沒了消息,就跟失蹤了一樣沒了消息,不用說師長李振了,連中下級的軍官們也覺得這事邪門。
,一個軍官從外面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嘴巴張的快能裝下一個蘋果了,拉著嗓門喘粗氣,喉嚨喘的快趕上風箱了,好不容易才把這口氣緩了上來,在滿屋子眼光的注視下,這個家伙大聲喊著:“師——師座,不好了,160旅被共軍消滅了,160旅被共軍消滅了。”
師長李振被這家伙嚷的眼皮子直跳,一步躥了過去,用手揪住這個跑進來的軍官脖領子,瞪著眼珠子喊:“你他嗎的胡說,你給我重復一遍,160旅到底是怎么了?”
剛剛喘上幾口氣的軍官被李振這么一揪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哏嘍’一下好懸沒鱉死:“師座,按你的命令,我派了一個警衛排去找160旅,看是什么原因和他們聯系不上,這一個排的人半道上就被沖回來了,據他們說,沿途上到處都是被打散的士兵,車根本就開不過去,他們詢問了幾波士兵,得到的回答都差不多,大概的情況是,在對面的共軍陣地上出現了一支新部隊,士兵們說,肯定是不是共軍六縱隊的部隊,火力兇的狠,他們沖鋒的時候根本就接近不了共軍的陣地,后來被這伙共軍一個反擊給打散了,黃旅長是死是活不知道,旅部被炮火炸平是真的,師座,看來160旅是完了。”
跑進來的軍官一口氣把了解到情況都說了出來,六十五師的指揮部里是一片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師長李振用雙手扶著桌子,這個國民黨的中將師長象一條受傷的狼一樣嘴里惡狠狠地說道:“沒錯,是共軍新上來的一支部隊,還是咱們以前不知道的,一支很厲害的部隊,咱們師的榴彈炮團就應該是被他們給搞掉的,土八路今非昔比了。”
一個軍官有點驚慌地問:“那怎么辦?要不咱們先撤下去再說?”
李振回過頭來瞪了這個軍官一眼:“慌什么,共軍再厲害還能有多少人?撤下去還怎么跟司令長官交代?”
李振的話里還有一層潛意思沒說出來,撤下去怎么行,撤下去還怎么當兵團的副司令?這家伙根據所掌握的情況認為這是一支解放軍精銳的小部隊,雖然能把160旅打個冷不防,但還不至于影響整個戰役的大局,只要指揮得當,六十五師還是有希望的。
“來人,傳我的命令,命令部隊暫緩對共軍的攻擊,向師部靠攏,從兩側合圍,消滅共軍穿插進來的小部隊,給兵團司令部發報,我們請求增援。”
李振的指揮不可謂不正確,先命令部隊暫緩攻擊,然后再向師部靠攏,合圍穿插進來的解放軍小部隊,同時還向跟在六十五師后面的兵團主力請求增援,一招一式中規中矩,不是個簡單的貨色,判斷的也大至差不多,但還是有點晚了,也不能說是晚了,是獨立旅的攻擊速度太快了,快到超出了國民黨的軍隊對解放軍一貫以來的認知。
六十五師用三個旅對解放軍的六縱隊同時發起的攻擊,這時候想突然把攻擊的部隊撤下來是不太容易的,起碼時間上是不寬裕,就在國民黨整編第六十五師的師長李振根據情況調整作戰部署的時候,一支解放軍的精銳作戰部隊已經離他的指揮部不太遠了。
毫無疑問,這支快速穿插進來的部隊就是西北野戰軍二縱隊的李勇獨立旅,全旅官兵除了輜重部隊留下一部分人看家以外,余下的絕大多數人馬已經全部沖了上來,不顧被敵人合圍的危險,不顧長途奔襲造成的體力上消耗,只有一個念頭,消滅六十五師的司令部。
李玉明指揮的八輛坦克玩命一樣向前干,后面離他們不太遠就是機槍營的幾十輛大卡車,而在機槍營的后面則是拼命跟進的獨立旅主力。
戰士們奔跑著,吼喊著,用手里的短處火力開路,向前進行壓迫式進攻,管他是誰,一個沖鋒解決戰斗。
無彈窗小說網,萬名書迷同時在線用突然的反擊動作打掉了160旅的戰士們在旅長李勇的指揮下迅速向前機動,想憑借自身的速度優勢閃擊國民黨六十五師的司令部,為正在與敵人鏖戰中的主力多爭取一些時間。
六十五師的指揮部離160旅的攻擊陣地大概有五公里左右的路程,獨立旅要想把這個整編師的司令部干掉,就必須用最短的時間沖過這五公里的距離,快速接敵,然后包圍它,消滅它。
快速奔襲的部隊沿途上遇到了十幾起連排級別的抵抗和騷擾,不時有奔跑中的戰士被冷槍擊中倒下去。
跑在整個獨立旅最后位置的是輜重營的一部分部隊,為了達成最大的戰術效果,李勇把所能用上的人手全部用了上去,輜重營也一樣是戰斗部隊,帶隊的指揮員當然是他們的副營長何翠花,這個丫頭在負責戰斗任務的同時,還要負責對負傷的戰士進行收容,擔子不輕。
李勇指揮部隊不要戀戰,不要管敵人的冷槍,有傷亡也不要管,沖上去與敵人進行近戰,發揮手中武器的威力,快速通過。
在黑夜中打近戰,沖鋒槍是最好的武器,獨立旅的沖鋒槍足足有幾千支,國民黨六十五師連排級別的抵抗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戰士們連腳步都沒有停下,頂著子彈直接沖上去,用沖鋒槍把抵抗的小股部隊全部擊斃,當然了,沖鋒的戰士們也付出了代價,但與離著已經不太遠的國民黨六十五師的師部來比,這個代價還是值得的。
六十五師擺在最中間的160旅被消滅了,兩側的部隊短時間內收縮不回來,小股的抵抗又起不了作用,這就等于一個人張開手臂,把胸膛讓給了攻上來的對手。
跑,拼命跑,要在最短的時間里干掉六十五師的指揮部,就象旅長說的那樣,敵人就象是一條蛇,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條毒蛇的腦袋給他揪下來。
這時候就看出平時訓練的重要性來了,幾公里的距離完全在戰士們的承受范圍之內,連衛生隊的女兵也跟著部隊一步沒拉下,全副武裝的獨立旅九千多人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嘩一家伙將六十五師的師部圍了起來。
最前面的李玉明和衛剛并沒有貿然進攻,而是指揮坦克和機槍營向兩側散開,將這個指揮部團團包圍。
旅長李勇的步話機里響起了衛剛的笑聲:“旅長,我和李玉明這小子都到了,我們抓了十幾個俘虜,讓這些灰孫子帶路,把六十五師的司令部包圍了,旅長,是真的圍上了,里面肯定有大腦袋,我們請求攻擊。”
整編第六十五師師部,一個警衛人員跑了進來,說話的聲音都變了,用磕磕巴巴的語調喊道:“師——師座,共軍,共軍把我們包圍了,外面全是共軍。”
直到這時,師長李振才明白自己遇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對手,這個對手不但是吃掉了160旅還把目標看向了自己這個整編師的指揮部,共軍這是想把六十五師打散架子,膽子可真不小,是真的被包圍了嗎?共軍有這樣的兵力和速度嗎?
“命令警衛營,作好警戒,通知周圍的部隊抓緊向我們靠攏,就說師部附近發現了共軍的小股穿插部隊,要他們快速增援。”
六十五師師部的主要警衛力量是一個滿編的警衛營,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部隊,總兵力超過了一千人大關,而且防御工事完整,裝備精良,彈藥充足,如果是小股部隊的解放軍,就算是摸到了師部的附近也拿他們沒辦法。
所以,雖然知道了有解放軍的部隊到了附近,李振也沒太擔心,共軍不過是想用這樣的動作來拖延我們的攻擊時間,好為他們的主力吃掉十七師與三十八師創造條件,只要能在師部堅持一段時間,就可以在增援部隊到來后將這一小股共軍全殲。
但是穿插過來的可不是什么小部隊,是一個整旅,是西北野戰軍里戰斗力最強悍的一支作戰部隊,是王震司令員手下的王牌,是李振想錯了,這個的中將師長還沒意思到他的部隊已經到了最危急的關頭,還幻想著如何去突破對面的解放軍陣地,好當他的兵團副司令。
跟在在坦克與機槍營的汽車后面,獨立旅的大隊人馬從幾面把六十五師的師部圍了個水泄不通,這里已經超出了高翔炮兵營的射程,否則按照李勇的設想是先用炮火轟上一頓,戰士們再沖上去抓俘虜,一切就都OK了,但現在顯然已不可能了。
政委王成德邊擦汗邊對李勇說道:“大勇,命令部隊先喊話吧,讓敵人交槍投降,我們解放軍優待俘虜。”
李勇知道這是老八路打仗的一慣做法,先禮后兵,勸降不成再動手,可是現在再用這一套辦法就顯得太固執了。
首先勸降你得看對象是誰,這一套辦法對國民黨的普通士兵或許管用,可對國民黨這個中將師長帶著的指揮部勸降就不見得好用,還耽誤時間,要知道國民黨的大兵團就在這個六十五師身后不太遠地方待命,十幾公里的距離說到就到,獨立旅打的是時間差,說白了,就是趁敵人反應慢的時候多占點便宜,這個時候什么最寶貴?時間最寶貴,獨立旅不但要速戰速決,還要快速撤下去。
“老王,咱們沒那個時間了,命令部隊作好戰斗準備,各營連把你們的迫擊炮全部擺出來,對敵人實行無差別攻擊,開始。”李勇最后一句話是對著旅部的通訊員說的。
五個步兵營,每個營都有一個迫擊炮排,獨立旅的排跟別的部隊不一樣,排建制的人員都超過了八十人,名義上叫排,實際上和別的部隊一個連的人數也差不太多,這就等于是五個迫擊炮連同時發起了攻擊。
六七十門的小迫擊炮,在近距離的作戰中作用是非常大的,因為彈道的原因,這種武器沒有攻擊的死角,因此各個營里的炮兵排長都是信心滿滿地向上級保證,請首長放心,就算是國民黨這個師長大腦袋藏在耗子洞里也要把他炸出來。
滿天的炮彈,滿天的煙火,密密麻麻的小炮彈就跟下大雨一樣向六十五師司令部的防御圈內砸了過去。
迫擊炮的射速是非常快的,不象是重型火炮那樣需要各種各樣的準備條件,老炮手甚至不用炮盤和炮架,只在炮筒子的下面墊一只膠鞋就可以發射了,當然了,這都是些老炮手才能干的活計。
裝填發射,裝填發射,‘嗵、嗵、嗵’的發射聲響成一片,只用了二三分鐘的時間,每門小炮就干出去有二十多發,加在一起就是一千幾百發的炮彈打了出去,火光和爆炸籠罩了整個六十五師的指揮部,士兵們從他們所在的防御工事里一個個地被從天上垂直落下來的炮彈炸出來,當然了,等從空中再落到地上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這就又一次證明了現代戰爭對后勤的壓力了,一千幾百發的炮彈,幾分鐘的工夫就打出去了,過癮是很過癮,效果也不錯,但消耗也真是太大了,擱以前的老八路,這么干是連想都不敢想的,用老八路的眼光來看,這么打仗跟敗家沒什么區別,但好處是,攻擊的戰士們傷亡率大大降低了。
李勇的想法是和以前的老八路不一樣的,在李大旅長的眼睛里,他的兵都是寶貝,誰碰了一個都不行,傷了一個他就要整死對手十個才行的,彈藥算什么,只要把仗打贏就什么都有。
國民黨士兵沒被炸死的也嚇得把腦袋插在自己認為比較安全的地方不動了,李振的師指揮部也挨了幾發炮彈,有一發就直接打在離他只有十幾米遠的一個隱蔽部里,是從頂蓋上打下來的,把里面的參謀炸死了好幾個,要不是幾個警衛人員手還算快,把他按在了地上,沒準這個的中將師長在解放軍的第一波炮火打擊就嗚呼了。
李振這時候總算是明白了過來了,解放軍來的不是小部隊,小部隊不可能有這么強的火力,這么多的迫擊炮說明這是一支共軍部隊里的精銳戰斗力量,看來共軍不是來騷擾的,這是下了決心要把他這個指揮部啃掉的。
想到這里的李振是真的害怕了,這支共軍的部隊與以往自己接觸到的截然不同,別的共軍都是先要對手投降的,先發揮一下共軍所謂的政治攻勢,可是這伙共軍根本就沒喊什么話,好象也對喊話不感興趣,上來就是一頓不分青紅皂白的炮火,炮彈可不分比是什么師長和士兵,誰碰上誰死。
從地上爬起來的李振嘶啞著喉嚨喊道:“弄明白了嗎?這是共軍的什么部隊,為什么機動速度這么快?”
一個軍官回答:“報告師座,我調查了大量的從前線潰敗下來的士兵,根據咱們的情報顯示,這支部隊不是共軍六縱隊所屬,而是新增援上來的,是共軍二縱隊的一個旅,番號是西北野戰軍二縱隊獨立旅。”
在挨了一頓炮火以后,李振總算是明白了穿插過來的不是小部隊,而是解放軍的一支精銳作戰力量,從攻擊的火力程度來看也不象是騷擾,而是完全想把他這個的師部干掉,是鐵了心地想干掉。
恍然大悟的李振忙問他的手下是否查明了這是共軍的哪一支部隊,為什么機動速度這么快,而且還火力特別兇猛。
國民黨整編師的規模相當于解放軍的一個縱隊,即后來的一個軍,有自己獨立的情報系統,這個系統不隸屬于軍統和中統,而是直接對師長負責。
一個負責收集情報的軍官回答:“報告師座,我詢問了好多從前線潰敗下來的士兵,又根據咱們偵察的情報顯示,這支部隊不是共軍的六縱隊所屬,而是從后面新增援上來的,根據多方的情況匯總,初步判明這支部隊是共軍二縱隊王震的麾下,是西北共軍里唯一的一支已經全部汽車化的部隊,機動速度很快,前幾個月在寶雞,馬家軍的八十二師就吃了他們的大虧。”
李振咬了咬牙:“,原來是共匪悍將王震的部隊,怪不得如此不好對付,具體番號是什么?”
報告師座:“番號是西北野戰軍二縱隊獨立旅。”
李振:“共軍的二縱隊不是編制三個旅嗎,怎么又多出來一個獨立旅?你的情報是否有誤?”
“師座,錯不了,這個獨立旅是新成立的,以前的番號是獨立團,因為擴充很快,最近西北的共軍首腦彭德懷又給了一個旅的番號。”
李振:“命令部隊固守待援,向兵團主力請求支援,說我們被共軍的優勢兵力包圍,正在與敵人激戰中。”
判明了穿插過來的解放軍是一個旅的兵力,這個的中將師長李振再也不敢裝大了,拉下臉皮向在后面的大兵團求援,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關鍵時候什么臉不臉的,小命最重要。
按李振的一慣做法,本來是不想這么干的,向上峰信誓旦旦地保證要突破共軍的防御,可是不但共軍的防御陣地沒被突破,他這個的整編師卻被打的向后方求援,這樣做讓他這個中將師長的臉往什么地方放?這也是實在被逼的沒辦法了,臉面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再硬挺有可能小命就夠戧了。
不說國民黨的這些軍官對獨立旅有什么看法,李勇可沒時間和他們糾纏,在五個迫擊炮排的連續攻擊還沒有停止的時候就用步話機命令李玉明的坦克部隊沖進去,步兵在后面跟進,他不信這個國民黨的師部還能有什么力量能擋住獨立旅的進攻。
從四面的攻擊同時開始了,六十五師的警衛營是很有一些戰斗力的,雖然在炮火的打擊下傷亡慘重,可還是和攻上來的戰士們硬頂。
但不管這些人
怎么拼命,總歸是人員太少,與獨立旅的實力相差懸殊,再加上沒有反坦克武器,在面對轟隆隆沖上來的坦克的時候已經是束手無策了。
這還是警衛營,多少和解放軍的部隊頂了一會,別的部隊根本就沒做象樣的抵抗,聽到坦克履帶的‘嘎拉’聲的時候就從心理上認輸了,等看到坦克和后面蜂擁而上的步兵的時候大都舉手投降了。
警衛營是專職的戰斗部隊,戰斗力是整個六十五師師部里最強的,師長李振想和獨立旅耗時間的信心也在他們身上,對別的部隊則是抱著有也可,無也行的心態。
這個師部看著人不少,亂七八糟的部隊加在一起足足有一千多人,按師長李振的想法怎么也能和共軍拼一會,只要能堅持一個小時就好辦了,六十五師離兵團主力只有十幾公里,如果行動迅速,十幾公里的距離一個小時也應該夠了。
但是解放軍的攻擊部隊能給他這個時間嗎?李玉明乘坐的指揮車第一個沖了進去,用坦克的前裝甲把路障、矮墻和一些人為設置阻擋部隊前進的障礙物全部清除,鋼鐵制作的履帶一路向前碾壓過去。
就見在一個拐角處有一個用沙袋圍起來的機槍掩體,里面有六七個兵,頭上戴的鋼盔隱約可見,一挺馬克沁重機槍正在往外噴吐著火舌。
馬克沁重機槍是獨立旅的一款步兵重要的支援火力,大家對這種武器不陌生,如果任憑這種武器猖狂下去就會給攻擊的部隊帶來重大損失。
看到有坦克沖了過來,重機槍掉轉了槍口,對著坦克和后面的戰士瘋狂掃射,密集的機槍彈打在坦克的裝甲上當、當’做響,子彈和甲板碰撞后冒出了無數的火星子,然后滑跳著飛了出去。
斯圖亞特的裝甲雖然不厚,但對付這類子彈還是很輕松的,坐在坦克里的李玉明大喊著:“目標,前方機槍掩體,榴彈準備。”
幾秒鐘以后,‘轟’的一聲,一發專門對付人員的殺傷榴彈將這個用沙袋圍起來的機槍掩體揍到了半空中,死尸和殘破的武器零零碎碎的掉了下來。
遇到火力點和機槍掩體用火炮干掉,見到輕步兵用坦克上的機槍掃射,太近就直接用坦克壓過去,李玉明帶著八輛坦克一路上橫沖直撞,把整個六十五師師部的防御攪得一塌糊涂。
戰士們則是跟在坦克的后面邊用沖鋒槍掃射邊投出成排的手榴彈,喊殺聲震天動地,十分鐘,只用了十分鐘,六十五師師部緊急構筑起來的幾道防線就被攻擊部隊突破。
一個軍官連滾帶爬地跑進了李振的指揮部,帶著哭腔喊道:“師座,共軍的火力太猛,用很多坦克在前面開路,弟兄們實在是頂不住了,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其實獨
立旅的全部家底也就是八輛坦克,不過在戰場上一沖起來,誰能細心數有多少輛坦克,再加上是黑天,就更弄不明白有多少了。
不用這個軍官報告,四周傳來的喊殺聲李振也能聽得很清楚,這個的中將師長此時象是一個斗敗的公雞一樣喃喃自語:“走?往哪里走啊?你沒聽見四周都有共軍士兵的喊殺聲嗎?”
說到這里的時候,這個家伙又猛的一抬頭,瞪著血紅的眼睛喊道:“我就不信的我的六十五師就能這么敗了,我的六十五師的精銳,是能頂住共軍的攻擊的,你趕緊出去組織抵抗,一定要堅持到增援部隊的到來,快去。”
這個跑進來的軍官還想說點什么,可李振只是揮了揮手,打斷了他要說的話,這個軍官只好跺跺腳又跑了出去。
滿屋子的軍官都是大氣不敢出一口,這個時節了,還說什么固守待援,八路眼看著就要打進來了,憑借警衛營的那點兵力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子。
一個肩膀上抗著少將肩章的軍官小聲對李振勸解道:“師座,勝敗乃兵家常事,哪里有一輩子不打敗仗的將軍和士兵,我看咱們還是突圍吧。”
李振長嘆了一口氣,什么也沒說,這個軍官使了一個眼色,馬上有一個警衛人員把一套士兵服裝拿了過來,這個軍官又小心翼翼地說道:“師座,您把這個換上,一會突圍的時候安全系數大一些。”
剛剛什么話都沒說的李振馬上勃然大怒:“參謀長,我李振是堂堂的中將師長,怎么能穿士兵的衣服,以后傳出去讓我如何見人?拿下去。”
拿著士兵衣服的警衛人員站在邊上不知所措地看向參謀長,這個軍官只好接著勸道:“師座,外面流彈滿天飛,將軍服裝太顯眼,事急從權,這也算不了什么,您還是穿上吧。”
見李振再也不吱聲了,這個參謀長指揮警衛人員七手八腳的將李振的將軍服扒了下來,又把一身的士兵衣服裝換了上去,見李振把衣服換完了,這個參謀長就象是變戲法一樣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也找出了一身士兵的衣服,三下五下就換完了。
參謀長的舉動讓一屋子的軍官目瞪口呆,有的軍官互相看著,雖然都沒說話,但眼睛里的神情卻是明明白白的,不虧人家是少將參謀長,這心眼就是不一般地多,原來早就把士兵的衣服準備好了。
換好衣服的參謀長把一頂鋼盔給李振戴上,然后問道:“師座,我們從什么方向突圍?”
李振緊了緊衣服領子,頭也不回地說:“哼,很簡單,從槍聲稀疏的方向走,共軍不可能在每一個攻擊方向都有坦克部隊。”
還真讓這個李振猜對了,只有八輛坦克的獨立旅只是在攻擊的正面有坦克部隊
,別的方面當然是沒有了,等李玉明和他的坦克沖上來的時候六十五師的指揮部里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了,只剩下滿地的碎紙片子和幾部沒來得及搬走的電話。
從坦克里跳出來的李玉明帶著戰士們滿世界亂翻,就差把耗子洞都掏出來了,也沒找到一個人毛。
看到自己連長咬牙切齒的模樣,一個戰士笑著說道:“連長,你別著急,四周都被咱們圍了起來,這些國民黨的軍官跑不了,抓緊到別處找找,估計他們也跑不多遠。”。.。
只有幾十個人的小部隊象喪家之犬一樣,借著夜幕的掩護,離開了六十五師的指揮部,急惶惶地向一處地勢高低不平的丘陵地帶跑去。
按李振的意思,突圍的人群只有幾十個,人帶太多了目標大,所以只是師部里的幾十人跟隨師長李振跑了出去,其余的士兵沒法管了,就讓他們跟共軍拼拼吧,好歹也能多拖延一些時間。
但事情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容易,獨立旅是上來了一個旅的全部人馬(欠榴彈炮營),千人把這個指揮部圍的嚴嚴實實的,想突圍出去太難了,實際上也不叫突圍,大兵團作戰,幾十人能干什么。
這些指揮部里的參謀干事動動嘴還可以,要是真動手就沒什么能水了,可能在交火的一剎那間就得被消滅,所謂的突圍也就是趁黑夜的時候想辦法找個空擋溜出去。
李振這個當師長的還是很明白他手下人的特點的,從指揮部里跑出去不太遠以后就讓大家隱蔽前進,想辦法找溝渠和樹木多的地方走,不管是共軍還是自己的士兵一律繞開。
夜越來越黑,零散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不斷,從四面八方都傳來了解放軍戰士們隱約的喊殺聲,這幾十人提心吊膽小心翼翼地利用樹木野草和土包做掩護,一點點摸索著往外溜,幾十號人都是一個心思,離八路越遠越好。
李振和士兵一樣摸索著向前走,平時養尊處優地慣了,出門就是車,哪里遭過這個罪,磕磕拌拌的連著摔了好幾個大跟頭,把臉都戧破了,血水和汗水混一起往下流。
這個的中將師長把解放軍這支部隊恨的都要吃下去了,如果沒有支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共軍,自己怎么會這么狼狽,這伙人連續躲過了幾波戰士們的搜索,最后在一個干涸的小水溝里被困住了
這是一個季節性的小河溝,雖然不大,但藏幾十人還是沒問題的,不下雨的時候是沒有水的,因為地勢潮濕,河溝兩岸上的野草要比別的地方密的多,也高的多,人把身子貼在那里是很不好發現的,加上天又黑,幾波到處搜索的戰士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行蹤。
琢磨了一會的李振和他參謀長想出了一個主意,干脆不跑了,再跑下去很可能被到處搜索的八路發現,他們這幾十人就趴在這個小河溝里耗著,只要再挺過個把小時就好辦了,等兵團主力一到他們就有救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沖在最前面的警衛連的連長李玉明心急火燎,眼看著就要罵娘了,第一次帶著坦克部隊打仗,也是獨立旅坦克部隊的第一次戰斗,就好比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旅長和政委把用坦克第一次作戰的任務交給了自己,這是多大的信任本來是想干個漂亮的露個
大臉的,沒想到這一路上都很順利,臨到最后卻抓瞎了,別說李振這個國民黨的中將師長了,連個大點的官都沒看到,這仗打得,怎么看都覺得憋屈,郁悶的李玉明不停地喊:“沖,沖,快點沖過去,我不信他們這些國民黨官老爺還能上天入地了,追,追他個屁滾尿流。”
八輛坦克屁股后面冒出一股股的黑煙,在李玉明的指揮下,從六十五師臨時搭建起來的指揮部里一沖而過,什么桌子、椅子和所有的一切全部碾碎,繼續向前攻擊前進。
能不著急嗎?旅長李勇計算國民黨的兵團主力從接到六十五師的電報到反應過來大概得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是獨立旅所能利用的全部時間就到
李勇給出的命令是,要在半個小時里結束戰斗,不管抓沒抓到李振,不管仗打到什么程度,部隊都要快速撤下去,這是底線,每個攻擊部隊都要嚴格執行,絕對不能與敵人戀戰。
李玉明也明白這個道理,知道被敵人大兵團纏住就壞了,所以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最大的戰果,什么是最大的戰果?很簡單,抓住或者擊斃國民黨的中將師長就是最大的戰果。
這個年月反正也沒有敵人的夜航飛機,八輛坦克把前大燈全都打開了,雪亮的燈光來回照射,最后李玉明干脆命令,不管是否有人,只要看見有可疑的地方就用坦克上的機槍掃射,娘的。
這下可好了,只見坦克上的機槍打的嘩嘩響,什么地方黑就沖什么地方去,先是用坦克沖撞一下,然后再用機槍猛掃一通,部隊所過之處被鬧的天翻地覆,也鬧不清有多少人是被機槍打死的還是被坦克的履帶壓死的,一片鬼哭狼嚎的凄慘景象。
李玉明坐在車里,眼睛緊緊地盯著外面的每一個可疑之處,眼睛都看累了,也沒發現什么異常情況,在坦克里往外看視線是有死角的,后來實在是忍不住把坦克的蓋子打開,把身子探出去觀察。
戰士們制止不了他們連長的舉動,只好有樣學樣,也把身子探出去觀察,連駕駛員都把座位搖高,探出頭來駕駛,這樣視線能更好一些。
從指揮部里沖出來又能有十分鐘過去了,連攻擊開始都算上,時間已經過了大約二十幾分鐘,離旅長規定撤離的時間只剩下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了。
李玉明著急啊,嘴里罵罵咧咧地叨咕:“這仗打的,真窩囊,破銅爛鐵是一塊也沒撈著,好歹也得讓老子抓一個大腦袋呀。”
戰士們聽著好笑,人家國民黨的軍官也是人,誰能老老實實讓咱們抓?能跑為什么不跑,就在李玉明有點灰心喪氣的時候,一個戰士大聲喊著:“連長,你看,左前方有個小水溝,里面沒準有人,咱們是
不是過去看看。”
順著戰士手指的方向一看,可不是嗎,左前方不太遠的地方影影綽綽的有個沒有水的小河溝,河溝兩側的草長的比別的地方高多了,黑忽忽的一大片,這要是貓起幾個人來還真是啥也看不出來。
李玉明看了看表,見還有幾分鐘的時間,就命令道:“全體都有,左轉開進。”
他是想趁著還有幾分鐘的時間再最后搜索一下這個黑漆漆的地方,看是否有奇跡出現。
坦克車轟隆隆的向這個小河溝開了過來,到了離這個不大的小溝還有幾十米遠的時候,李玉明也不管溝里是否有人,命令機槍掃射。
既然連長有命令,管他有沒有人,執行就是了,八輛坦克上的機槍同時響了起來,密集的彈雨跟潑水一樣向這個小河溝和兩側的草叢掃射過去。
盲目的攻擊只持續了幾秒鐘,就聽見從小河溝里傳來了中槍以后哎呀,嗎呀的哭叫聲,李玉明和戰士們心情振奮,嘿,還真沒白干,溝里有人哈。
坦克越逼越近,到了離小河溝只有十幾米遠的地方停住了,車里的戰士大聲喊著:“聽著,溝里的人都給老子滾出來,我們解放軍優待俘虜,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一分鐘過后再不出來就全部消滅。”
李玉明只是讓戰士們喊話,并沒有讓戰士進到溝里抓人,這么做是防止被暗處的敵人打黑槍。
喊話確實有效果,溝里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從下面爬了出來,把手里的武器扔在地上,然后舉著手走了過來,國民黨的人這么聽話跟解放軍一慣以來不殺俘虜的政策有關,雖然是敵對的兩個陣營,但這些人也知道解放軍確實是優待俘虜的,這才老老實實地投降了。
跟著旅長李勇好長時間了,李玉明的心眼也是越來越多,看著一個接一個爬出來俘虜,李玉明的心也是跳的越來越快。
為什么?因為爬出來的國民黨軍人不是普通士兵,出來一個是軍官,再出來一個還是軍官,連著爬上來有十來個人都是軍官,這就有點不對勁了,這么多軍官扎堆在一起說明了什么問題?說明里面很可能有國民黨的大腦袋,沒準六十五師的師長李振就在這堆人里。
按捺住興奮的心情,李玉明和十幾個戰士從坦克里跳了出來,用手里的沖鋒槍挨著個扒拉著,最后李玉明讓他們這些人都站到坦克的前面,站在坦克的前大燈的燈光里仔細觀察。
總共是三十多人,還有幾個是傷號基本上全都是軍官,不是尉官就是校官,只有一個年齡大一些,低著頭,戴著個金邊眼鏡的穿著士兵的衣服。
李玉明的眼睛好使啊,,這么大年齡了可能是士兵嗎?再看那白白凈凈的臉蛋和害怕的神情也不可能是士兵,打過
的仗多了,國民黨的俘虜也見的多了,李玉明的經驗不比從前,是解放軍里一個老資格的連長了,想從他眼里蒙混過關是不容易的。
李玉明猛的沖了進去,一把將這個穿著士兵衣服的家伙從人堆里拽了出來,用沖鋒槍指著這小子的腦袋問道:“說,你是什么職務?”。.。
獨立旅的坦克部隊一路碾壓向前,快速開進的坦克把身后跟著的步兵甩開了有一段距離,如果在正面戰場上這么干是不妥的,沒有步兵保護的裝甲部隊很容易被對手擊毀,但現在到是無所謂了,被打亂了的六十五師師部人員根本沒有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八輛戰車如入無人之境。
在沖到一個小河溝旁的時候發現了一大堆隱蔽起來的國民黨軍官,李玉明從俘虜里抓出來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家伙,用槍頂著腦袋問是什么職務。
這家伙兩腿篩糠,就差沒跪地上了,哆嗦著嘴唇說道:“長——長官,我就是個當兵的,不是什么官,真的,沒騙你們。”
真是不撞南墻不死心,到這個時候了還裝,李玉明使了一個眼色,馬上過來幾個戰士象拽死狗一樣把這家伙往坦克的后面拖。
這家伙一下子慌了,以為這是要槍斃他,兩條腿在地上踢蹬著喊:“長官饒命,長官饒命,我交代,我全交代。”
李玉明走到他跟前,用餓狠狠的語氣說道:“聽著,我沒時間和你磨嘰,老實交代啥事沒有,胡說八道就地槍斃,懂了嗎?”
“懂,長官我都懂,我交代,我們是六十五師的師部人員,我是少將參謀長。”
聽說這家伙是個少將參謀長,戰士們都高興地互相撞了撞肩膀,總算是逮住一個大腦袋,雖然怕死的樣子沒點軍人的骨氣,但好歹也是個將軍,總算是沒白著急一回,這下咱們連長也不至于再咳聲嘆氣了。
李玉明到是沒戰士們想象的那樣高興,參謀長算什么,還有比他大的腦袋咧:“少將參謀長?你們的師長李振在什么地方?”
這家伙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左近的俘虜,這些俘虜一個個耷拉著腦袋,眼睛瞅著地,沒一個人往他這邊看,最后總算是下了狠心,都成了共軍的俘虜了,還有什么可保留的,還什么師座不師座了:“長官,我們師長,就在,就在下面的溝里。”
這個家伙的話剛剛說完,就見從小河溝里猛的扔上來一顆瓜型手榴彈來,然后就是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李玉明吼了一聲‘臥倒’,隨后抓住他身側的一個戰士,順勢趴在了坦克的另一側,“轟”的一聲這顆手榴彈爆炸了,爆炸的彈片打在坦克上然后又彈開,好在戰士們離坦克很近,反應的速度也夠快,有了鋼鐵之軀的坦克做掩護,爆炸的手榴彈沒傷到人。
但俘虜就不成了,這些俘虜正被圍在一堆審訊,幾十號人擠在一起周沒有什么可以做掩護的物體,這顆從溝里扔上來的手榴彈一家伙就給炸倒了一大片,死傷足有十幾個。
從地上爬起來的李玉明氣的牙根直癢癢,自己還是大意了,帶著坦克打仗打順手
了,腦袋里緊繃著的弦有些發松,差點讓人咬一口,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出現傷亡就太憋屈了,沒想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人敢頑抗。
李玉明在這個時候確實是有些大意了,從溝里爬上來的人都是六十五師的中下級軍官,并沒有李振這個的師長在內,這家伙是想在李玉明和戰士們把精力都放在對付別的俘虜的時候,他好趁機跑出去。
國民黨的軍官別人不敢反抗,但李振這個是師長是敢反抗的,不是說李振這家伙有多不怕死,而是他實在不想做解放軍的俘虜。
士兵被抓住不抓住的無所謂,但他不行啊,他李振手上是有人血的,被他李振殺的人幾十幾百的都記不清了,他不記得了可人家是記得的,被抓住這一輩子就算完了,就算不槍斃也沒什么好活頭。
有了這個想法李振才孤注一擲,聽到參謀長要把他還在溝里的情況說出來就往出扔了一顆手榴彈,然后借機會就跑。
但是能跑得了嗎,距離不過是十幾米二十幾米,一顆手榴彈爆炸的時間他能跑出去多遠?趴在地上的李玉明一躍而起,抄起手里的沖鋒槍,順著奔跑著的腳步聲就是一梭子。
連長手里的槍開火了,戰士們當然不能看熱鬧,十幾支沖鋒槍沖著李振逃跑的方向猛摟。
突突突、突突突,十幾個彈匣轉眼就打空了,幾個戰士沒等李玉明下命令就跳了下去,邊換彈匣邊往前跑,下面可是國民黨的師座大人,是個很大的官,這要是給逮回來一定是要立功的,咱警衛連的臉就露大了。
不大的工夫在大家注視的目光下,幾個戰士把一個人拖了上來,只見這家伙腦袋上的帽子沒了,腳上的鞋也沒了,也不知道是跑丟的還是被戰士們拽丟的,不過這都已經不太重要了,這個被戰士們拽上來人混身上下都在冒血,眼看著是有出氣沒進氣了。
一個戰士報告道:“連長,我們跳下去后就發現這么一個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國民黨的師長,身上被打了好幾個槍眼,估計是活不過來了。”
“過去,看看是不是李振。”被李玉明命令的國民黨參謀長走了過去,把趴在地上的人翻過來仔細觀察。
趴在地上的人是在逃跑的過程中后背中的槍,臉還是很干凈的,等到這個被戰士們扯回來的人臉沖上的時候,這群俘虜基本上都看明白了。
這個身上被打了一排槍眼的人不是他們的師長還能是誰?哎,幾個小時前還在耀武揚威,還在想辦法當什么兵團的副司令,沒想到這么一會的工夫就落到這個地步。
中了槍的李振瞪著一雙死魚眼,‘呵、呵’的喘著粗氣,嘴里不住地往外冒血沫子,看到他以前的手下,現在解放軍
的俘虜都圍上來的時候,這家伙張了張嘴巴,好象有什么話要說一樣,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這句還是沒說出來,‘哏嘍’一聲,把一口氣擱在外面,人死了。
身上被湯母式沖鋒槍打了一排眼,想活也沒辦法了,見到這家伙沒氣了,幾個戰士直罵:“咋還死了?你死啥呀,讓我們抓個活的多好啊。”
李玉明沖著罵人的戰士每人都揣了一腳:“別扯蛋,抓緊檢查武器,準備撤離,死的也算是立大功,等仗打完了我跟旅黨委為你們請功。”
就在這工夫,跟在后面的步兵戰士們也到了,一個排長過來喊道:“李連長,旅長有命令,讓我們抓緊撤離,快點,現在這一帶我們的部隊不多了,國民黨的大兵團主力說到就到。”
李玉明臉上放著光,心理痛快及了,這才叫痛快仗,不但搞掉了敵人的師部,還打死了師長,他沖著這個排長高聲喊著:“好吧,我們馬上撤離,你們先走,我們坦克部隊在后面掩護,這具尸體是就是國民黨六十五師的師長李振,你讓俘虜把他們的師長抬上,快撤。”
聽說六十五師的師長被打死了,跟過來的步兵也是高興地合不上嘴,指揮這幾十個俘虜抬著李振的尸體,快速撤了下去。
就在李玉明帶著坦克部隊在后面掩護的時候,獨立旅別的部隊也陸續撤了下去,戰士們在撤退的時候又發揚了他們一貫的風格,把國民黨六十五師師部里所能拿走的,以后能用得上的物件全部搬走,這都形成習慣了,也不用上級指揮,很自然地就干了,管他什么電臺、電話、地圖,以及各種武器,反正所有的一切都弄回去。
好在六十五師的師部里還有一些沒被打壞的汽車和吉普車,這回都派上了用場,傷員和繳獲來的武器物資用車拉著往下撤,戰士們跟在車旁猛跑,這樣一來獨立旅撤退的速度很快,在旅長李勇規定的半個小時的時間里象潮水一樣,嘩,一下撤了個無影無蹤。
國民黨兵團司令部,司令長官裴昌會正拿著一封電報仔細觀看,這個老資格的國民黨將軍看了一會以后把電報啪一下拍在桌子上,沖著滿屋子的軍官吼道:“胡鬧,這個六十五師真是亂彈琴,本來是立下軍令要在一天以內突破共軍的防線的,怎么這一會又要請求增援了?還說自己被共軍的優勢兵力所包圍,共軍哪里來的優勢兵力?你們說說,共軍哪里來的優勢兵力?”
一個軍官看了看左右,上前回答道:“司令,西北共軍只有五個縱隊,其中四個都在圍攻我們的十七師和三十八師,放在這里阻擊我們的只有一個六縱隊,是不可能有什么優勢兵力來圍困六十五師的,李師長的電報是否發錯了。”
,又有一個軍官從外面跑了進來,向裴昌會報告:“報告司令,我們按照您的命令,與六十五師沒有聯系上,與他們的主力160旅也沒聯系上,后來我們又與他們的187旅用電臺溝通,這回總算是聯系上了,具187旅回答說,他們的師部遭到了共軍一支精銳部隊圍攻,是一支共軍穿插過來的部隊,李師長和他的師部人員下落不明,他們187旅正在向師部緊急靠攏。”。.。
國民黨六十五師給兵團主力發的電報讓人很不好理解,為什么信誓旦旦說要突破共軍防線的部隊卻遭受到了優勢共軍的包圍?這不合乎邏輯,怎么看都不在情理之中。
最后聽了下屬的匯報,司令長官裴昌會才長出了一口氣:“怪不得是這樣,原來五師的師部遇到了共軍的穿插部隊,李振這家伙是膽子小害怕了,穿插部隊有什么了不起,一支小部隊能起什么大作用,難道六十五師的師部是如此不堪一擊嗎?”
裴昌會身邊的一個軍官提醒道:“司令,不可大意呀,您忘了咱們在寶雞城下的時候,不是也遇到了一支共軍的穿插部隊嗎,共軍可不是什么小部隊,而是很厲害的精銳作戰力量,看來這是共軍經常使用的戰術,用一支部隊長途奔襲,出其不意打掉對手的指揮機構,很厲害呀。”
裴昌會激靈一下打個冷戰,總算是想起了在寶雞城下差點被解放軍俘虜的歷史:“恩,你說的有道理,來人,命令187旅加快速度向他們的師部靠攏,命令兵團主力馬上開拔,爭取在一個小時以內趕到六十五師的駐地,哼,只有十幾公里的距離,我不信共軍還能把我的六十五師吃掉?”
國民黨的軍隊裝備有大量的汽車,在路況允許的情況下機動起來的速度還是很快的,這也是李勇要求部隊要在半個小時以內結束戰斗的原因。
解放軍確實是沒有把六十五師吃掉,僅憑借獨立旅一個旅的兵力也吃不下去,不過整個六十五師在師部被打掉以后已經失去了戰斗力,除了被吃掉的160旅以外,其余兩個旅跟瞎子一樣找不到指揮聽不見上峰的命令而不知道如何行動了,最后在兵團司令部的直接指揮下才向師部機動。
這時候的獨立旅早就撤回到了出發時六縱隊教導旅據守的陣地上了,陳海涵旅長拉著李勇的手說道:“大勇,干的好啊,真是英雄出少年,部隊傷亡大嗎?還有,戰果如何?”
李勇心情很好,打了個漂亮仗,心情當然很好了,哈哈笑著回答:“傷亡不大,六十五師的師部警衛營被我們用炮火轟的差不多了然后用坦克沖進去的,大部分的傷亡是在臨去的時候被敵人的小部隊冷槍擊傷的,這樣的損失還在我們的承受范圍之內,戰果不錯,六十五師的師部被咱們搞掉了,師長李振也被掉了。”
陳海涵旅長聽到把六十五師的師長李振給干掉了也是一陣陣高興,他的教導旅有很大一部分傷亡是就是因為這個六十五師猛攻造成的:
“,太好了,這回六十五師得好好亂上一陣子了,短時間內他們恢復不過來,大勇啊,總部命令下來了,我們的阻擊任務順利完成,要我們兩個旅抓緊時間,馬上撤離,撤退的時候要小心不要被敵人的大部隊咬住。”
李勇:“好啊,你們教導旅先撤,我們獨立旅在后面掩護。”
陳海涵旅長:“這怎么行,要撤也得你們先撤,我們掩護才對的。”
要不說解放軍的部隊能打勝仗了,部隊的性質和國民黨的軍隊有本質上的不同,兩支隸屬不同縱隊的部隊,接到撤退命令的時候都想把困難留給自己,把方便留給兄弟部隊,這樣的部隊如果不打勝仗簡直是沒有天理了。
李勇:“老陳,你就不要跟我們爭了,你也知道我們獨立旅的情況,我們旅有大量的汽車,撤下去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只要你們能順當撤下去我們就放心了,放心吧,敵人想吃掉我們獨立旅是不可能的,他們還沒長那牙口。”
陳海涵旅長見李勇這么說也就不再堅持了:“好吧,大勇啊,那我就不矯情了,我們旅先撤,你們在后面掩護。”
臨到陳海涵旅長要走的時候李勇又問道:“老陳,你們旅的補充怎么樣?我先給你解決一部分如何?”
陳海涵旅長大笑著拍了拍李勇的肩膀:“大勇啊,好意心領了,補充就不用你們操心了,你們旅出擊的時候我們可是撿了不少剩落,160旅的家底差不多都讓我們給劃拉過來了。”
李勇一想,可也是,獨立旅消滅了160旅以后一分鐘都沒有停留,而是直接撲向了六十五師的指揮部,滿地的戰利品可不是都留給了教導旅,不過,也多虧有了這些剩落,要不傷亡過半的教導旅想恢復戰斗力就不容易了。
等裴昌會一個小時以后帶著大部隊趕到六十五師師部駐地的時候,一切都晚了,不但是師部被共軍干掉了,師長李振和一干參謀人員也毫無蹤影,就好象是人間蒸發了。
會合了六十五師剩下的兩個旅,然后再一次對解放軍的陣地進行試探性攻擊的時候,發現不但是整個160旅被消滅怠盡,連對面陣地上的解放軍也沒有了,眼睛里看到的是滿地的160旅死傷的官兵和破爛的武器。
裴昌會這個司令長官心里是一陣陣發涼,這家伙在戰場上打了多年的滾,腦袋不白給,從解放軍的動作里多少能猜出些什么來,看來共軍堅守陣地的部隊是完成了任務主動撤走的,那樣的話被共軍圍住的十七師和三十八師就危險了。
想到這里的裴昌會腦門子的汗都要下來了:“命令部隊,加快速度前進,馬上聯系十七師和三十八師,告訴他們,我們馬上就到。”
戰斗打到這個程度的時候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荔北戰役的主要階段結束了,西北野戰軍在完成了圍殲國民黨整編第十七師以后沒有繼續對整編三十八師猛攻,而是迅速撤出了戰斗。
裴昌會帶著兵團主力趕到兩軍決戰的戰場的時候戰斗基本上結束了,解放軍的部隊早就蹤跡皆無了,只剩下被打得心驚膽戰的三十八師殘部,十七師則是成建制的被消滅了。
看著滿地的死尸和大難不死的三十八師官兵,裴昌會是預哭無淚,武器裝備和人員都占優勢的國軍卻被共軍在集團防御中狠狠地吃了幾口,這可如何向胡司令長官和蔣委員長交代?如何是好啊?但好在還算是救回來一個三十八師,在國防部的那些官員們面前多少還有點瞎話可編。
不管裴昌會怎么想,西北野戰軍三、四兩個縱隊在一、二縱隊的配合下,在國民黨大兵團到來直前迅速撤出了戰斗,野戰軍的全部人馬帶著傷員和俘虜還有繳獲來的大量的武器彈藥消失在白水一帶的大山里,至此,荔北戰役勝利結束。
西北野戰軍雖然沒有完成戰役前制定的吃掉敵人兩個整編師的計劃,但從綜合效果來看戰果也很不錯,特別是六縱隊的防御戰,不但給主力爭取了時間還大量地消滅了敵人的有生力量。
戰后統計,西北野戰軍在以少打多,以弱擊強的情況下,發揚我軍的優良傳統,不怕困難,不怕犧牲,主動出擊,牢牢的掌握了戰場上的主動權,打破了國民黨軍胡宗南部所謂的重點防御作戰計劃,戰役總共殲敵一個整編師(十七師)重創兩個師(整編第三十八師和整編第六十五師)共計四萬五千多人,自己則損失了九千余人。
這是野戰軍在極端困難的情況下取得的勝利,為了配合全國其他戰場,西北野戰軍在彭老總和野司首長們的指揮下,付出了重大代價,終于又一次贏得了人民軍隊的輝煌。
英雄的西北野戰軍萬歲,英雄的中國人民解放軍萬歲。
幾天以后,西北野戰軍的大隊人馬開到了白水一帶休整,老百姓敲羅打鼓歡迎自己的隊伍,當地的群眾和政府為部隊準備了大量的房子和糧食,民兵、兒童團和別的一些組織把部隊的零散任務全都包了下來。
民兵前出幾十公里偵察敵情,兒童團站崗放哨,婦救會負責伺候傷員,一切都在有條不紊中進行。
而部隊的任務就是吃好、喝好然后再睡大覺,別的什么也不用操心,戰士們吃完就睡,睡完再吃,連著幾天終于是緩過乏來了。
正是一九四八年的秋收時節,金秋十月,地里一片金黃,百姓為部隊做了那么多,部隊當然不能干待著吃干飯,各個部隊以營連為單位幫助老鄉收秋。
戰士們大都是農民出身,對干農活都是行家里手,部隊里還有好多白水一帶的子弟兵,他們很熟悉自己家鄉的情況,在這些子弟兵的帶領下,部隊把最重的農活都承包下來,還幫助老鄉開挖了幾條大水渠。
獨立旅的駐地有好幾個村莊,當地的老鄉不知道從什么渠道知道了這支部隊的戰績,老鄉們高興啊,就好象是這支部隊是他們派出去的一樣,在外面逢人就說:‘嘿,知道嗎,獨立旅在俺們莊上住著嘞,那可是了不得的部隊。‘
這一天獨立旅收到了一封電報,通訊排長李佳有些激動地把這封電報交到了李勇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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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的休整讓戰士們的體力完全恢復過來了,都是二十多歲的棒小伙子,吃幾頓飽飯,再睡幾天,精力一恢復就又是生龍活虎一條龍了。
洗澡、理發、換衣服,李勇也是連著好幾天不管不顧地睡大覺,全身上下都覺得舒服,還是回老解放區好啊,干什么都不用操心,連炊事班都比以前輕松了許多,到處都有幫忙的老鄉在跟著忙和。
李勇這幾天腦袋里就跟放電影一樣,緊張,焦慮,奔跑,戰斗,所有的一切來來回回在腦海里閃著。
自己的獨立旅和兄弟部隊有好多戰士負傷和犧牲了,戰斗打到最激烈的時候感覺不到什么,認為這些都是應該的,打仗那能不死人?可戰斗過去以后再想起他們的時候就讓人的鼻子酸酸的。
犧牲的戰士里有好多都是自己認識的,都是好兵,可惜他們再也不能和自己在一起打鬧開玩笑了,想起他們就難受,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吃飯睡覺,恢復體力是最要緊的。
這一天通訊排長李佳有點激動的把一封電報送了過來,李勇有點納悶,李佳這丫頭平時是很文靜的,讓她激動可不太容易,今天是怎么了?戰役都打完了還能有什么大事。
打開一看,好家伙,怪不得這丫頭激動,原來是一封野戰軍司令部發過來的嘉獎電,是彭老總和習政委簽名的嘉獎電。
全文是這么寫的:二縱隊獨立旅,在荔北戰役中執行命令堅決,行動果斷,發揚了我軍大無畏的精神,在防御作戰中全殲敵160旅,擊斃敵少將旅長黃值虞,又主動出擊,搗毀了敵六十五師師部,擊斃敵中將師長李振,為野戰軍主力取得戰役勝利贏得了寶貴間。
特此嘉獎。向英雄的獨立旅學習。
西北野戰軍總部彭習
李勇接到這封電報沒多長時間旅部的電話就響不不停,打來電話的都是李勇熟悉的各個部隊的首長,有自己的老首長四旅的陳旅長和老2團的趙團長,還有九旅的劉旅長等等,反正是和獨立旅打過交道的部隊首長都把電話打了過來,當然了也少不了剛剛和獨立旅配合作戰的陳海涵旅長了。
大家一致的口吻是,這回你們獨立旅算是出大名了,給你們旅的嘉獎是通報全軍的,沒看到總部發的嘉獎電行文有點錯誤嗎?那最后一句話是彭老總特意填上去的,《向英雄的獨立旅學習》,了不得呀。
從此,李勇獨立旅在正式的編制番號后又多出了一個名字,或者叫綽號了,西北野戰軍二縱隊英雄旅。
這一家伙就真是出大名了,連彭老總都說要向英雄的獨立旅學習,那還能不出名,不過打來電話的也不都是祝賀,王司令員的電話就有點警告的意味了,平時老愛嘻嘻哈哈的司令員這次卻很認真跟李勇和王成德交代,不許驕傲,不許眼睛沖天,不許翹尾巴,要看清楚自己的不足和缺點。
李勇和王成德則是下決心跟司令員表示,一定不滿足成績,繼續提高部隊的戰斗力。
話是這么說,但李勇的眼神卻里里外外透著高興,哼,咱獨立旅就是牛,什么國民黨的精銳部隊,什么整編師,在咱們跟前都是渣。
政委王成德哪里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也不好說什么,打了勝仗還不讓人高興了?沒這個道理嗎。
有什么樣的旅長就有什么樣的兵,戰士們的心態和李勇差不多,吹起牛來沒邊了,一提到自己的獨立旅更是把胸脯拍的震天響,說話時候聲音都高了幾度:咱獨立旅是誰?是彭老總和習政委提名的英雄旅。
這么一來當地的老鄉都知道了,老鄉們可不管是不是戰士們在吹牛,反正他們認為這支部隊行,看著武器裝備和穿著就和別的部隊不一樣,口氣也大的不得了,這樣的部隊打起仗來鐵定是最厲害的,因此駐地附近來獨立旅要求參軍的小青年絡繹不絕。
李勇到是沒想到戰士們吹牛侃大山還有這么個效果,不過這樣的事他是不管的,把事情往政委王成德身上一推就完事,獨立旅不象當初了,為了多幾個兵把腦袋都要愁大了,現在的獨立旅已經是滿編制還多一個隨時可以增加人手的補充營,人手滿夠用。
李勇高興啊,高興的到處閑溜達,李大旅長又拿出了一貫的懶散勁,把工作能讓別人干的自己絕對不干,有政委和參謀長在,自己沒必要啥都管,這天溜達到了高翔的榴彈炮營。
高翔正在營部里吆五喝六地喊著什么,這家伙天生是個高嗓門,嚷起來老遠就能聽的很清楚。
李勇則是不管他吆喝什么,只是笑嘻嘻地坐在那里什么話也不說,就當是來看熱鬧了,高翔見旅長來了馬上湊過來問道:“我說旅長同志,你是不是閑的沒事啊?有工夫為什么不看看小蓮隊長去?你要真閑的沒事就幫我干點活,我這里可是忙的不可開交了。”
李勇沒理高翔的胡說八道,翹起二郎腿問:“你小子這次戰役的繳獲怎么樣?都撈回點什么好東西沒有?可別跟我說啥也沒弄著。”
見旅長問繳獲情況,高翔也是坐下說道:“嘿,有好有壞,你先聽那一條。”
李勇:“那就先聽壞的吧。”
高翔:“旅長,這一仗打的挺痛快,咱們旅干的漂亮,可繳獲真沒啥,別的營都撈著啥了我不知道,我們營的弄回來的好處實在是不多,國民黨六十五師的火炮不少,可都讓咱們給炸壞了,好的火炮基本上沒有,我們只弄回來點零散的配件,這還是從那些被炸壞的火炮上拆下來的。”
李勇知道高翔說的沒錯,獨立旅這一仗打的確實漂亮,但繳獲跟以前幾次戰役比就差多了,不但沒多少俘虜,連武器裝備也沒弄回來多少,不單是高翔的榴彈炮營,別的營也跟他們差不多,這跟戰斗的性質有關系,獨立旅打的是長途奔襲的閃擊戰,快打快撤,繳獲不多在預料之中。
“知道了,再說說好的,讓我高興高興。”
高翔:“哈,旅長,好的也有點,你也知道,戰斗打響前我派出去了十幾個炮兵觀察小組,這幫家伙我把他們留在六十五師的炮兵陣地附近沒讓他們回來,意思就是想看機會撈點啥,還別說,這個六十五師還確實有點干貨,旅長你還記得不記得敵人的大口徑重炮?”
聽高翔這么問,李勇怎么能忘得了國民黨六十五師打在陣地上的大口徑炮彈,當時還和陳海涵旅長有過一番分析:“是德國造的150毫米口徑重型加榴炮,怎么,都讓你們給弄回來了?”
高翔:“我的旅長哎,沒有你說的那么容易,據俘虜講,國民黨的六十五師總共也就十門重型加榴炮,除了被炸壞的,整個的就只剩下了三門。”
李勇:“三門也行啊,都弄回來沒有?”
高翔:“旅長,你也別高興太早,這三門重炮是讓咱們都拖回來了,但炮彈沒多少啊,我們營就差把六十五師的炮兵陣地翻個底朝天了,這種炮彈一共才找出六十多發,每門炮只能平均上二十多發,再多一點都沒有了。”
李勇想了一會:“六十多發也不少了,關鍵時候一樣起大作用,你忘了咱們以前怎么打仗了?一定要保管好,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使用。”
從高翔的榴彈炮營出來又到處轉了轉,情況大體上高翔他們營差不太多,傷亡不大,繳獲也不多,到是管后勤的輜重營收獲不錯,又弄回來不少汽車,何翠花忙的四腳朝天也沒工夫搭理他,李勇覺得挺沒意思,就又溜達著走了出去。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李勇沒回旅部,而是順路來看看胡小蓮,李勇跟胡小蓮的關系全旅上下幾乎沒人不知道,看看自己未來的老婆也是應該的。
忙了一天了,人們也都是各自回駐地休息,還是按老規矩,胡小蓮四個女人住在一起,獨立旅衛生隊擴大了不少,女兵也有好幾十,但胡小蓮還是跟李佳、何翠花以及后來又添了一個胡小玲住在一起。
開始的時候幾個女人住在一起是為了執行李勇的命令,方便胡小蓮和何翠花看管住李佳這個國民黨的上尉軍官,怕這個國民黨的頑固份子跑了,后來到成了幾個人的習慣了,當時的獨立旅就他們幾個女兵,住在一起也方便些。
每次到駐地百姓家號房子都是由何翠花這個管后勤的輜重營副營長負責,所以幾個女人住的房子差不多是整個旅里最好的,也算是幾個女人的一點小特權吧。
李勇在門口就碰見了正在外走的胡小玲,胡小玲至打西北野戰軍收復延安被解放過來以后就全身心地加入了解放軍的隊伍,這跟他和李勇關系很好有一定的關系,一個國民黨部隊里的小護士,你讓她猛的明白什么理想、信念的還顯得太急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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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大戰役打完了,主動出擊的西北野戰軍取得了西北戰場上的又一次重大勝利,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損失官兵九千多人,九千多人啊,都是經過教育改造過的好戰士,他們的傷亡讓人心疼,可是沒辦法,戰爭是殘酷的,想不付出犧牲就贏得勝利是不可能的。
傷亡最大的單位不是幾個主攻部隊,而是六縱隊的教導旅,八千多人的一個旅損失超過了一半。
教導旅是六縱隊的主力旅,戰士們是從別的部隊里挑出來的骨干,假如不犧牲都是以后部隊里基層指揮員的苗子,但假如也只能是假如,人死是活不過來的。
為此陳海涵旅長整天整天睡不著覺,年輕的旅長頭發一把一把往下掉,跟他相熟的老戰友大都勸過他,讓他想開點,硬碰硬的陣地防御戰,傷亡不可能小得了。
陳旅長這個老紅軍也知道他們旅付出的代價是值得的,但好多以前一起生死與共的老戰友說沒就沒了還是讓他吃不下喝不下。
還有一條讓陳海涵旅長很受刺激,要說防御戰傷亡大吧,這到是說得過去,可人家獨立旅和他們一樣是打的是防御戰,為什么獨立旅的傷亡就那么小,而且戰果還那么大,還干掉了一個少將和一個中將,難道自己這個老紅軍就比不過李勇這個小年輕?
不過這些話陳海涵旅長是裝在心里并沒有跟別人提起過,所以連李勇在內,大家都不知道獨立旅仗打的好還把陳海涵旅長給刺激到了。
后來連野戰軍總部的彭老總也知道了這件事,彭老總很欣賞陳海涵旅長這個年輕的指揮員,許諾給他們教導旅把兵員補齊,讓這個英雄的部隊齊裝滿員,又送給陳旅長一句毛主席說的話,這才讓這個主力旅的旅長緩過勁來。
毛主席有句話說的好,“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要想打出一個新天下就要敢于付出代價,跟著共產黨干就不能怕死。
教導旅的事情也讓李勇很受感慨,獨立旅最初起家時候的幾百名老戰士傷亡超過了三分之一,這些老戰士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所有的一切都和他們無關了,他們再也看不到榮辱與共的戰友和部隊的大發展了。
沒有這些犧牲的老戰士就沒有獨立旅的今天,有好多時候,在戰斗打到最艱難的時候都是他們挺身而出帶著部隊沖了上去,戰斗是打贏了,可他們的傷亡也太大了些。
前思后想的李勇精神上有點走神,恍惚中就來到了衛生隊長胡小蓮幾個女人住的小院子門口,在門口就看到自己的老熟人,誰呀?李勇的救命恩人,曾經的國民黨野戰醫院的小護士,現在解放軍衛生隊的副隊長胡小玲。
突然看到李勇站在門前,胡小玲也是高興地喊了聲:“哎呀,二旦,是你呀,你干什么來了?”
剛一喊完胡小玲就有點后悔,因為現在的李勇不比從前了,不是以前想辦法管她要大餅子國民黨傷兵了,現在人家是解放軍的高級首長,是自己的旅長,再象以前那樣沒大沒小的喊‘二旦’可多不好。
李勇到是沒這些想法,也跟著胡小玲的話頭叫了聲:“嘿,是玲玲姐呀,我來看看你們胡隊長。”
一句玲玲姐讓胡小玲的小心肝甜甜的,別看當了解放軍的官,二旦還是以前的二旦,沒變樣,聽到李勇說要來找隊長胡小蓮,這心里不知道怎么地又有點酸不拉譏的不得勁。
雖然來到解放軍的部隊時間不長,但李勇和他們隊長胡小蓮的這點事她還是知道很清楚的,二旦是個好樣的,也不怪隊長能看上他。
進了小院子大門的李勇發現幾個女人都在,李佳和李勇的關系比較特殊,打仗的時候比較親近,有時候腦袋碰腦袋的在一起商量事情,這仗一打完了好象就生疏了,老感覺這丫頭好象在故意躲避什么。
屋子里的胡小蓮正坐在那里洗腳,一個銅盆盛滿水放在了地當間,褲腿挽的高高的,坐在小凳子上的臀部把灰軍褲撐的緊緊的,白生生的小腳丫看著就招人喜歡,李勇的眼睛馬上就離不開了,哎,這屁股大的女人就是讓人稀罕。
李勇有時候自己也挺納悶的,穿過來以前都三十多歲了,事經的不少了,就算沒吃過肥豬肉也看過肥豬跑嗎,怎么一見胡小蓮這個四幾年的小媳婦就跟丟了魂一樣,敢情自己的思想也變成了二十歲?
典型的北方農村房子,有兩個房間,兩鋪住人的火炕,緊靠炕里有個小飯桌,這個小飯桌正被四個女人里年紀最小何翠花霸占著,桌是拆開的駁殼槍零件,何翠花正盤腿大坐著,低著頭用手里拿著一塊小抹布給她的寶貝槍擦拭上油。
住在一起的幾個女人還是挺有特點的,嫵媚的胡小蓮,文靜的李佳,好戰的何翠花還有開朗的胡小玲。
猛的抬頭看見李勇走了進來,正在擦槍的何翠花顧不上滿手的槍油,從炕上蹦了下來拉著李勇的手問道:“哥,吃飯了沒?”
李勇跟胡小蓮的關系是盡人皆知的,跟何翠花的關系就沒人知道了,李勇嘿嘿一笑,腆著臉說道:“還沒那,這不嗎,上你們這來蹭點飯吃,趕緊歡迎。”
何翠花馬上蹦了出去,想吃飯還不容易嗎,他們營里好東西有的是,再到炊事班弄點就行了,簡單的很。
看到何翠花跑出去張羅吃的,李勇轉過頭來蹲在胡小蓮身邊,大言不慚地說道:“閑著也是閑著,我來伺候老婆洗腳。”
胡小蓮被李勇的不要臉勁弄得沒辦法,但實際上心里也是很喜歡的緊,所謂欲拒還迎就是這么個道理了,女人嗎,差不多都是這樣了:
“哎呀,大英雄來了,我可不敢讓你給洗腳,嘻嘻。”
還沒等她說完李勇就把胡小蓮的腳丫子撈住了,三不管地就使勁搓,邊搓還邊琢磨,給自己老婆洗腳不算犯錯誤吧。
本來是一起跟著進來的李佳忙把胡小玲拽到另一個房間里,又順手把門給帶上了,嘴里叨咕著:“你們倆注意點影響好不好,屋子里還有我們兩個活人在,哼哼。”
李佳對李勇和胡小蓮鬧的這一出是多少有點免疫力了,但胡小玲不行啊,胡小玲頭一次見到李勇和胡小蓮這么個親熱勁,小臉蛋紅撲撲地亂尋思,沒想到二旦有時候也挺那個的,就是挺好色嗎。
胡小蓮這個衛生隊長手下管了一百多號人,平時是一副領導模樣,有時還扳起臉來給大家講個話什么的,這腳丫子被李勇一撈住就又感覺到象當初在家當小媳婦被這壞蛋調戲時一樣,麻秫秫癢秫秫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李佳和胡小玲躲到另一個房間去了,何翠花出去給李勇張羅吃的,現在屋子里只有胡小蓮和李勇兩個人,胡小蓮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就勢把身子靠在了李勇的肩膀上,好長時間沒和大勇在一起親熱了,真想他。
部隊越來越大,大勇也越來越忙,來看自己的時候比以前少多了,真懷念以前還只是一個特務連時的光景,那時候部隊小,人也少,大勇幾乎每時每刻都和自己在一起,親熱的機會也多。
感受到胡小蓮鼓騰騰地胸脯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李勇伸出手把胡小蓮抱了起來,走幾步放在炕上,然后上去就是一頓亂啃。
胡小蓮想喊嘴被堵上了,想反抗沒有力氣,其實也不是真心想反抗,只是有點不好意思,做做樣子罷了。
李勇開始的時候還只是想和胡小蓮親熱親熱,可越到后來越控制不住自己,混身上下象著了火一樣,小小李勇硬的眼看著就要犯錯誤,身子底下的胡小蓮也是扭來扭去的。
胡小蓮是個經過兩個男人的過來人,又跟李勇好過很多次,怎么能感覺不出堅硬如鋼的小李勇,感覺到頂在自己兩腿間的物件,又聽著耳朵邊男人越來越粗的喘息聲,胡小蓮的心跳也是越來越快,男人一被刺激到這種程度就很危險了:“大勇,別,別,她們幾個都在,恩,恩。”
最后一句話還沒說完嘴又讓李勇堵上了,不過也多少算是提醒了一下欲火中燒的李大旅長,李勇跳下去把門插上,然后又小聲告訴胡小蓮:“別緊張,門插好了。”
再也不容胡小蓮解釋什么理由了,李勇跟一頭憋了好長時間的野驢一樣撲了過去,在胡小蓮拉著顫音的呻吟中得逞了。
大白天的,剛剛要到吃晚飯的時候,胡小蓮壓抑的哼唧聲逐漸加大,到了后來就全部放開了,大到門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房間外的另兩個女人是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都一樣的面紅耳赤和心蹦蹦跳,李佳好歹也比胡小玲大兩歲,最后拉著胡小玲的手說道:“上院子里去離遠些,把耳朵堵上能好受點。”。.。
大西北氣候干燥,降水稀少,又遠離大海,屬內陸氣候,因此晝夜溫差很大,到了十月末十一月初的時候晚上的天氣就很涼了,人們早晚出門的時候就得多加衣服,這時節就感覺出北方火炕的好處來了。
干了一天的體力活,回到家里的時候老婆把飯都做好了,坐在炕頭上喝兩口小酒,再吃點當地特有的羊肉泡饃,心情別提有多舒坦了,當然了,這得是當地生活過的不錯的人家才有的吃喝。
吃飯的碗要用大碗,北方人嗎,食量大,用小碗太費事,碗里要多放些肉塊或者羊下水,羊腸、羊肝、羊肚都行,羊肺子就不能放了,那玩意在北方沒人得意,做羊湯的時候要多煮一會,越爛糊越好。
象有些地方在大碗里放些煮熟的羊下水,再用開水一澆就算是羊湯了,在大西北這么干是不行的。
粘呼呼的一大碗,肉塊和下水要超過一半才行的,吃飽喝足了以后再往燒熱了的火炕上一躺,就覺得全身汗毛孔都開了,一覺過后特別解乏,第二天又能生龍活虎一樣去地里干活了。
北方的女人大都會這么干的,男人是一家之主,把自己的男人伺候好了才有安全感嗎,如果男人睡到半夜的時候醒了過來找自己的女人的時候,女人就會主動鉆到男人的被窩里,這時候才是女人最美好的時候。
窗戶外的寒風打著旋刮著,門插的緊緊的,屋子里的炕燒的滾熱滾熱的,黑夜中的女人膽子也大了許多,想怎么叫就怎么叫,被自己的男人壓在身上也不嫌沉,男人要努力耕耘才會有好收成嗎,什么是幸福感,這就是了。
李勇賴在胡小蓮這里沒走,說什么也不走,胡小蓮也沒什么好辦法,只好象伺候自己的男人一樣伺候李大旅長,恩,也確實是自己的男人。
李勇美呀,胡小蓮可不是以前山溝里的小寡婦和小媳婦了,當了一年多的衛生隊長,又上了無數次的戰場,當年的小媳婦已經歷練成了一個解放軍的基層指揮員了,是一個英姿颯爽的指揮員。
現在的胡小蓮神情氣質都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嫵媚的外表里還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英氣,有點后世女強人的味道,這可能也跟當了隊長有關系,管著一百幾十號人,里面還有好多都是從國民黨軍隊里俘虜過來的護士和軍醫,對付這些人當然得有點老八路的威嚴了,雖然胡小蓮一天的八路也沒當過,但裝也得裝裝嗎所以胡小蓮在很多時候都是挺嚴肅的,在她的下屬面前有一股子隊長的威嚴,只有私下里才和何翠花以及李佳開開玩笑。
不過胡小蓮越是扳著臉李勇還越是得意,越是嚴肅還越是想蹂躪,看著在自己懷里跟一灘泥樣的女人打心眼里有一種征服感,對了,就是征服感,有人說這是男人的天性,也有人說是男人的劣根性,不管什么性,反正是很享受。
等何翠花抱著一堆吃喝回來的時候李勇跟胡小蓮的戰斗已經結束了,何翠花這丫頭心大,但并代表她心眼少,不但不少而且還很多。
何翠花是地方的民兵排長出身,別看年紀小,但跟小鬼子和國民黨都真刀真槍地干過,在幾個女人堆里算是真正的老八路出身,在整個獨立旅所有的女兵里也是最有資歷的,這樣的人心眼能少得了嗎?
看著李勇和胡小蓮二人的神情有些不對,在她面前好象有點躲躲閃閃的,再看看李佳與胡小玲兩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大體上能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
這丫頭雖然有些生氣或者叫吃醋吧,但并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有點悶氣地說道:“都辛苦了,該吃飯還得吃飯,李大旅長別太累著了,有啥活交給我們干去。”
一句話把胡小蓮弄了大紅臉,胡小蓮的衣服當然是穿戴很整齊了,但臉上那種剛剛被滋潤過的紅馥馥的神情是騙不了人的,特別是何翠花這個也和李勇有過一腿的女人。
李勇則是不管這個,你愛咋說就咋說,晚飯后的李勇跟胡小蓮商量他留下不走了,留在這里陪自己的老婆,胡小蓮則是笑嘻嘻地問他,被政委知道了怎么辦?你就不怕犯錯誤。
李勇拿出來一貫的懶散勁,打著飽嗝解釋,他是旅一級別的干部,找老婆符合部隊的條件,和胡小蓮這點事沒誰不知道的,政委當然也知道,政委有好幾次都拾掇著要他和胡小蓮補辦一個結婚手續,他都用年齡太小,部隊正在打仗,以及大部分比他大的同志都沒老婆,他這個當旅長的找老婆太早不利于工作給推脫了,他們倆人這事政委是同意的,不但同意還很贊成。
李勇和胡小蓮這點事政委王成德確實是同意的,胡小蓮先前的身份是應該是軍烈屬,部隊是必須照顧好的,李勇的級別越來越高,身邊的女人也越來越多,王成德是擔心時間長了把胡小蓮給甩了,這才勸他們倆快點結婚。
既然這么說胡小蓮也沒意見了,說心里話,被自己的男人陪著誰不愿意?只不過是顧及各個方面的影響罷了。
天黑忽忽的,炕熱熱的,躺在被窩里摟著光溜溜的胡小蓮別提多爽了,往常和胡小蓮倆人住一個房間的何翠花很知趣地搬到了另一個房間和李佳以及胡小玲睡在一起,雖然不情愿可也沒辦法。
機會難得呀,好不容易一路打下來的部隊才有了這么一段休整的時間,李勇怎么能放過狐媚子一樣的胡小蓮,飯前那一通不過是開胃菜而已,這時候才是倆人真正較量的時刻。
放開了心情的胡小蓮毫不示弱,使出了混身的解數來應對李勇的攻擊,開始的時候還只是被動的應付,到后來到后來就變成主動出擊了。
一番搏斗殺得天翻地覆,倆人也不知道是大戰了多少回合,最后李勇在胡小蓮忘乎所以的大叫聲中突突突地射出了槍膛里的最后一梭子子彈把身下的女人就地正法了。
這時候的胡小蓮不是什么隊長,不是什么八路,也不是什么女強人,只是一個在李勇懷里婉轉承歡的小女人。
倆人戰斗的地方與另一個房間隔著兩道門,可農村的門和現代的門有本質上的不同,另一個房間里的三個女人就覺得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糾纏的聲浪從細小的門縫里清晰地傳來過來,想不聽都不行,把耳朵誤住了都不成。
何翠花是翻過來掉過去,掉過去又翻過來,反正是怎么都睡不著,李佳和胡小玲一樣沒睡著,只不過兩人表現的沒何翠花這么明顯,看何翠花實在是亂折騰個沒完,李佳這個平時都不怎么開玩笑的姑娘這時候卻忍不住用嬉鬧的口吻說道:“我說翠花,實在不行你也過去,你這么來回折騰還讓不讓我們睡覺了。”
何翠花與李勇的事情全獨立旅只有胡小蓮跟李佳倆人知道,這事是保密的,誰都沒曾想當初陰差陽錯地弄出了那么一檔子事,至于這事以后怎么解決還沒想明白,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何翠花這丫頭到是想的挺開通,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你們看看,咱們旅從成立開始到現在犧牲了多少人?都是些年輕的小伙子,他們可都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就沒了,都說要等到勝利那天才成親結婚,可誰能知道是否能活到那個時候,所以說有了自己喜歡的男人或者女人就得趕緊抓住,省得去見馬克思的時候后悔。
何翠花的這通理論不能說是正確,可是也不能完全說是錯誤,李佳是駁不倒她的。
時間就這么一天天過去了,李勇的小日子過的不錯,吃喝不愁,部隊沒有戰事,工作又大部分被他交給了政委和參謀長,清閑下來就只有多往幾個女人住的地方跑跑了,獨立旅的老戰士對胡小蓮都很熟悉,最早還是特務連時候的老戰士背地里都開始稱呼嫂子了,胡小蓮也不再扭捏,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
這期間整個野戰軍都開展了廣泛的大練兵活動,荔北戰役徹底扭轉了西北戰場的戰局,到了四八年年末,西北野戰軍由四七年三月份胡宗南進攻延安時候的兩萬多人發展到十五萬人左右,而國民黨胡宗南部卻由三十幾萬下降到十五六萬人,人員大體上和西北野戰軍差不多了。
這是一個了不得的進步,西北野戰軍在不到兩年的時間里人員翻了七八倍,武器裝備更是有了天壤的變化,戰斗力大大提高,而口口聲聲要在三個月內解決西北問題的胡宗南再也沒有力量說要吃掉西北共軍了。
兩支軍隊人員上大體相當,但質量上就不是一回事了,解放軍的部隊有強大的政治武器,所以經過一段時間的整訓以后,從單兵戰斗素質到思想都有了飛躍式的進步,西北野戰軍在彭老總的指揮下,已經成為了人民解放軍里一支強悍的戰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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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四八年年末的時候,西北野戰軍的總兵力已經可以和國民黨胡宗南部分庭抗禮了,這還只是簡單數量上的對比,質量上國民黨的部隊更完全不是解放軍的對手。
此時的胡宗南別說想吃掉西北野戰軍了,能和解放軍保持住對峙的局面就已經是啊彌佗佛老天神佛保佑了。
國民黨胡宗南部無心應戰,而西北野戰軍正在抓緊時候訓練部隊,好利用這一段時間來消化上一次大戰役帶來的戰果,俘虜的教育問題,傷員的修養問題,武器裝備的維修更換問題,各種各樣的問題都等著共產黨人去解決。
在這期間西北戰場上又一次陷入了相對平靜的局面,大的戰事沒有,國共兩軍只在局部上發生了數量不多的小規模摩擦,大部分都是些連排級別的搜索與偵察部隊之間的較量,不過,也只是相對的平靜,平靜下面暗流涌動,大的戰斗即將開始。
與大西北不同,在這期間全國其他戰場則是打得昏天黑地,不可開交,在中原,在華東,在華北,在整個東北,在全國的各個戰場,人民解放軍都發起了波瀾壯闊的攻勢行動。
其中異軍突起的是東北野戰軍,白山黑水間的東北野戰軍到了四八年秋的時候發展到了十二個主力步兵縱隊,一個炮兵縱隊,一個鐵道兵縱隊,縱隊級別的戰斗單位是十四個,還有幾十個獨立旅和上百個獨立團,加上坦克戰車部隊,航空兵部隊,再加上大量的后備兵團,其主力已超過了一百萬人。
(東北野戰軍縱隊的規模要比西北野戰軍大的多,每個縱隊的人數都在六萬左右)
至從蘇聯紅軍進入東北,小鬼子投降以后,整個東北都陷入了一片迷茫的無政府狀態的權利真空中。
在當時的大東北,有蘇聯人、日本人、國民黨人、共產黨人,還有大量的土匪(東北管土匪叫胡子,日本人投降以后,在當時東北建制中的一百多個縣城中,胡子占了六十多個)和日偽遺留人員組成的武裝(警察、憲兵、滿州國的國兵,以及地痞流氓等等),八方勢力匯集的東北成了各方較力的混亂之地。
在這其中共產黨人逐漸脫穎而出,成為東北地區最強大的一股勢力,按照共產黨人的老傳統,以農村為依靠,以出關的老八路和東北民主聯軍為骨干,組成了強大的東北野戰軍。
實力強大的東北野戰軍接收了大量的日偽遺留的武器彈藥,又從蘇軍方面獲取了一部分裝備,依托強大的工業生產能力,到了四八年,東北野戰軍已經成長為一支令人生畏的武裝力量。
由于東北野戰軍的強勢發展,在東北地區由敵強我弱的局面變成了我強敵弱,并且占據了壓倒性的優勢,在東北,除了幾個有限的大城市還被國民黨的部隊占領以外,廣大的農村地區已經完全被共產黨人所控制,這在全國戰場都是獨一無二的,按毛主席的話來說,打大戰役的時機已經成熟。
一九四八年的十一月三日,風和日麗,這一天西北野戰軍二縱隊獨立旅正在開會,是連以上的干部大會,李勇拿眼睛看了一下坐在會場里的這些人,只見有聊天的,有抽煙的,有笑嘻嘻互相開玩笑的,大家都是一副志得意滿的神情。
也不怪大家得意,從吃不上喝不上,每人只有十幾發子彈的窮八路,到現在裝備齊全,武器精良的英雄旅,擱誰都會有點心滿意足的感覺。
李勇和政委王成德對了一下眼神,倆人在一起為這事研究好幾天了,打了勝仗,部隊有了較大的發展,大家高興是正常的,但志得意滿就不行了,正所謂驕兵必敗,用什么辦法才能打消干部和戰士們的滿足心態,重新激發斗志,就是李勇和王成德最近一段時間所要考慮的問題,恰好這時候有個機會來了。
王成德拍了拍桌子:“靜一靜,等一會再侃大山,剛剛接到縱隊的一個消息,我給大家念一念。”
王成德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條念道:“至昨日,也就是十一月二日,我東北野戰軍發起的秋季攻勢戰役勝利結束(遼沈戰役),共殲敵四十七萬余人,繳獲大量武器裝備,也就是說國民黨在東北的主要兵力在這一次戰役中基本上被全部消滅了,東北全境解放。”
還在笑嘻嘻互相開玩笑的干部們都不說話了,會場靜了能有十幾秒鐘,然后又跟開鍋一樣亂了起來。
政委宣布的消息太讓人震撼了,這些老戰士都知道別的野戰軍干的不錯,但沒想到東北野戰軍能厲害到這種程度,一百幾十萬人哪得是多大的部隊?有點不敢想象。
一營長李江國刺溜一下子站了起來,政委宣布的消息讓這個老戰士激動得臉有點發紅:“旅長、政委,這事可是真的,東北全境解放?那國民黨不是要夠戧了?”
五營長王老虎沒象李江國那樣站起來問,這個穩重的戰士自言自語地說:“好家伙嗎,還以為我們西北野戰軍夠能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從兩萬多人擴充到了十幾萬人,這跟人家沒法比呀。”
三營長馬長勝則是直接喊道:“旅長,我們不能等了,東北解放了,我們野戰軍也要把西北全都解放,要不我們還有什么臉叫西北野戰軍。”
大事小事都拉不下的何翠花清脆的嗓音的在一大幫男人堆里很明顯:“旅長、政委,我們休整有十多天了,體力完全恢復,怎么還沒有戰斗命令下來,要不咱們一起寫請戰書吧。”
高翔這回到是沒跟何翠花抬杠,嘟囔著說:“何翠花這丫頭的建議不錯,趕緊寫請戰書吧,再不抓緊把胡宗南消滅就來不及了。”
滿屋子是熱氣騰騰,東北野戰軍傳過來的消息太鼓舞人心了,但也有點讓人著急,就象是高翔說的那樣,大家一致同意部隊要抓緊打仗,否則讓別的野戰軍都打光了就沒咱什么事了。
眾人的情緒是有感染力的,連很文靜的李佳都有些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就想打仗的感覺。
李佳是獨立旅的通訊排長,對她來說獨立旅沒有秘密,所有的會議都是可以列席參加的,這個曾經的國民黨三十六師的上尉軍官也是感慨頗深,一年多前的西北野戰軍想消滅國民黨一個旅都要聚集全部力量,一年多以后就可以一次性吃掉國民黨幾萬人,自己還以為這就已經很了不得了,沒想到在遙遠的大東北,共產黨人干的更是厲害,從種種跡象看來,國民黨的日子長不了,恩,看來被這個野蠻的家伙抓回來還是對了,就是當時用槍頂住自己下巴的舉動太招人恨了,哼,以后一定要找機會報復過來才行,找什么機會呢?這個家伙有時候可是很壞的,想到這里的時候,李佳的臉沒來由的紅了一下。
李勇和王成德要的就是這種氣氛,求戰心切的部隊才是有戰斗力的部隊,不想打仗還能叫什么部隊?
政委王成德繼續敲邊鼓:“咱們旅這幾仗是打的不錯,但也沒有必要跟駐地的老鄉說自己是什么英雄旅吧?九千多人就很了不起了?我告訴你們,人家東北野戰軍縱隊下的每一個師人員都在一萬幾千,而且一個縱隊是四個師,咱們跟人家比還差的遠,知道咱們二縱隊以前359旅的老717團吧?”
聽王成德說到這里的時候,這些老兵都點了點頭,717團是二縱隊的老部隊,后來奉上級的指示開到了大東北,老兵對這些事當然很熟悉了。
王成德:“現在東北野戰軍的十縱隊就是由我們老717團為骨干組建的,人家的發展比我們快的多。”
在滿屋子的議論聲中李勇說話了:“同志們,想打仗是好事,可是不能著急,咱們的情況和東北野戰軍不一樣,我們西北野戰軍雖然也有了很大發展,但是在整個大西北,我們的力量還遠不如國民黨強大,大家不能把眼睛只盯在胡宗南身上,在西北還青海、甘肅、寧夏的馬步芳、馬洪逵和馬洪賓,國民黨的西北三馬和中央軍有矛盾,但矛盾只是是相對的,他們的矛盾還沒到不可調和的地步,狗急了還會跳墻,他們急了也會聯合在一起對付我們的,敵人加在一起的力量還有四十多萬,面對這樣的力量去硬打就是蠻干了,至于怎么去對付敵人上級一定會有考慮的,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緊一切時間進行練兵,放下滿足的心態,一點一點地提升部隊的戰斗力,只要我們準備好了,仗肯定會有我們打的。”
知道了兄弟部隊消息的獨立旅再也坐不住了,全旅上下都投入到大練兵中,以前真是坐井觀天了,有差距就要努力趕上,這才是解放軍王牌部隊應該有的風范。
看了朋友“永康鎮”的評論,感觸只有一個字“汗”。。.。
西北戰場上的平靜一直持續到四九年的年初,國共兩軍都在各自添著自己身上的傷口,養精蓄銳以利再戰。
在這期間共產黨人的好消息是一個連著一個,繼東北野戰軍的遼沈戰役之后,華東野戰軍和中原野戰軍又取得了淮海戰役的勝利,在淮海戰役還沒有完全結束的時候,東北野戰軍在毛主席和中央的命令下,不顧疲勞,放棄了在大戰役后原定的兩個月休整計劃,而是在戰役過后的半個月內就入關作戰,平津戰役打響。
一百幾十萬人的大部隊,在坦克和各類戰車的引導下,如滾滾洪流一樣開向關內,成多路縱隊齊頭并進的東北野戰軍大踏步地前進,人山人海,看不到邊際,部隊的規模太大了,大到最前面的前鋒兵團在張家口將國民黨傅作儀集團的看家部隊三十五軍團團圍住,尾巴還在沈陽城內沒出來。(山海關到沈陽的距離是四百二十多公里)
守備天津的國民黨軍司令陳長捷是主戰派,認為自己的城防工事堅固,在日本人原有修建的基礎上又進行了大面積的加固,有這樣的工事共產黨人起碼得啃半年。
既然這個陳長捷很囂張,解放軍就決定拿天津開刀,毛主席給東北野戰軍的命令是,在三天之內拿下天津,東野的一號首長(林彪)給戰役的具體指揮者,參謀長劉亞樓的時間是三十個小時,結果解放軍用了五個主力縱隊(二十二個師,三十四萬人)和六百多門重炮,只用了二十九個小時就解放了天津,全殲國民黨守敵十三萬,活捉警備司令陳長捷。
平津戰役歷時六十四天,全殲國民黨軍五十二萬余人,至此三大戰役以后國民黨軍隊的精銳力量損失殆盡,蔣家王朝處于風雨飄搖中。
一九四九年一月一日,毛主席發表了《將進行到底》的新年賀詞,而蔣介石的元旦公告卻是要與共產黨人進行所謂的和平談判。
從這兩個含義完全不同的講話可以看出,中國的歷史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國民黨將要退出歷史的舞臺,艱苦奮斗了二十八年的共產黨人即將成為新時代的主人。
歷史的變化首先是從戰場上開始的,一九四八年到一九四九年的冬春之交,中國人民解放軍投入了二百多萬兵力,發起了規模宏大的遼沈、淮海和平津戰役,消滅國民黨軍一百五十余萬,從這以后國民黨只剩下一百多萬的作戰部隊,并且軍心渙散,紀律松弛,既無出擊之力,也無防守之策,昔日以合法政府自居的國民黨統治集團此刻已危機四伏。
西安,國民黨綏靖長官公署,司令長官胡宗南的心情也跟這陰沉沉的天空一樣灰蒙蒙的一點也不透亮,八百多萬的國軍,武器精良,裝備齊全,還有美國人做靠山,有大量的美式武器和美圓可用,可是這一切又能如何?不到三年的時間就敗成了這樣。
這是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思索了好長時間的胡宗南總結出了幾條原因,國軍最大的失誤是戰略上的失誤,在戰爭一開始只顧攻城掠地搶地盤,占了城池的受重獎,丟了城的削官,所以前方將領就拼命地攻城或者守城,以至于讓解放軍鉆了空子,被各個擊破。
而解放軍則是立足于打持久戰,不求速勝,大步前進,大步后退,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不爭一城一地之得失,而是以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為目標,積小勝為大勝,以時間換空間,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共產黨人可以放棄一切,在戰爭初期就放棄了一百多座城市讓國民黨軍隊去占領,包括自己的圣地延安,這個戰法實際上胡宗南并不陌生,在對付小鬼子的時候八路軍的部隊就是這么干的,現在解放軍把這一套辦法拿出來對付國民黨黨照樣好用。
想通了這一點的胡宗南好象是突然悟出點什么,既然共產黨人可以大踏步地前進和后退,我胡某人為什么不可以,我也可以讓我的國軍大踏步的后退嗎。
經過一番對比和深思熟慮,胡宗南好象是恍然大悟一樣腦袋亮堂了,為今之計,只有先行撤退,以保存實力為第一要務。
胡宗南一改往日的驕橫,現在想驕橫也沒那個本錢了,戰場上一切都是以實力為尊,他把部隊全都撤到了西安和咸陽一帶,力圖保存實力再戰。
不過胡宗南這一撤,西北戰場上暫時的平靜被打破了,在大西北,除了胡宗南的中央軍,勢力最大的當屬國民黨的‘三馬’集團,而這三馬集團里實力最大,反共最堅決的則是青海的馬步芳集團,熟稱‘青馬’。
此時的馬步芳也是憂心忡忡,在自己的官邸里不住地罵著胡宗南,這個大草包大傻蛋,三十幾萬的正規軍奈何不了兩萬多的土八路,現在到好,土八路成了氣候了,從當初的兩萬多人變成了十幾萬人,而胡大司令的三十幾萬軍隊則縮小到不到二十萬,不管自己跟胡宗南的矛盾有多大,但怎么也演化不成敵我矛盾,共產黨人才是自己真正的敵人,自己的部隊占據了隴東地區,胡宗南的部隊一撤退自己的馬家軍就直接暴露在了共產黨西北野戰軍的眼皮子底下了。
前思后想的馬步芳終于下了決心,與其讓解放軍各個擊破還不如現在就和胡宗南聯合起來,別看共產黨人在別的戰場鬧騰的挺兇,在大西北他們還沒有那個實力和能力,只要我的青馬軍和胡宗南一聯合就有把西北共軍消滅的可能,哼哼,大西北還是我馬某人的,到時候就算是蔣委員長也會認為我馬步芳才是國民黨的西北柱石。
要說馬步芳有這個念頭也不算是錯誤,剛成立時的西北野戰軍確實是非常弱小和脆弱的,在大西北,任何一個國民黨的軍事集團都要比西北野戰軍強大很多,如果在當初這些國民黨的將領就聯合起來還真是夠西北野戰軍喝一壺的,現在的馬步芳還確實是有些后悔了。
過去的只能是過去,后悔藥是沒處買的,當初西北野戰軍剛成立時誰都沒把它當一回事,只有兩萬多人,缺槍少彈的共產黨人能有什么出息,三十多萬的中央軍,近二十萬的青馬軍,還有十幾萬的其他二馬軍,隨便拿出一家都能把西北的解放軍滅了。
但共產黨人領導的西北野戰軍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不但沒被消滅還越戰越強,終于成了這些國民黨軍事將領的心腹大患。
西北野戰軍的發展也得益于這些國民黨軍事將領互相間的矛盾,中央軍和地方軍閥有矛盾,三馬這些地方軍閥間也有矛盾,正是很好地利用了這些矛盾,弱小的西北野戰軍才能在夾縫中頑強地生存了下來。
下了決心的馬步芳主動去聯系胡宗南,這讓憂慮中的胡宗南心花怒放,嗎的,這個土軍閥終于也有想明白的時候了,以前讓他一起對付解放軍總是推三阻四的,我老胡被吃掉了,你這個土軍閥的死期也不遠了。
青馬軍的總兵力為十八萬到二十萬,雖然武器裝備遠比不上胡宗南的中央軍,但部隊的凝聚力卻要比中央軍強很多,這也是兩支軍隊互相都看不起對方的原因之一,中央軍看不起馬家軍的土氣,馬家軍看不起中央軍不敢和解放軍拼命的窩囊樣。
經過討價還價,兩支互相都有些看不起對方的國民黨軍隊終于在解放軍的壓力下聯合在了一起,這種情況是西北野戰軍所不愿意看到的。
下了狠心的馬步芳不惜血本,讓自己的部隊快速對胡宗南進行支援,有了青馬軍的支援,胡宗南的實力在短時間里又比西北野戰軍強了一大截子。
有了強大實力的胡宗南當然想干出一番成績來,鼓足了勇氣的胡司令長官抖擻精神,又一次下達了向解放軍主動進攻的命令。
青馬軍的前鋒部隊是騎兵258師,這個師編制有四個騎兵團,總兵力為一萬多人,師長是馬步芳的嫡系將領馬得勝。
要說這個馬得勝還是很會做人的,雖然是馬步芳的嫡系將領,但并沒有向其他將領那樣只聽從馬步芳的命令而對中央軍不理不睬,這家伙采取了兩面都不得罪的態度,在接受了馬步芳的命令后又到西安的胡宗南長官官邸請示機宜。
馬得勝的做法讓胡宗南很是舒服,這才是為將之道嗎,既然人敬我一尺我就要敬人一丈,胡宗南在自己的長官公署里很是隆重地召見了這個青馬軍的師長,不但擺上了酒宴,還把自己的老婆請出來作陪。
酒宴過后的胡宗南又讓西安機場起飛了一架飛機,自己這個國軍的上將親自和馬得勝一起去巡視戰場。
這就給足了馬得勝的面子,胡宗南的做法讓馬家軍的這個師長感激萬分,在飛機上就向胡宗南表示一定要努力作戰,不辜負長官的厚愛。。.。
時間到了四九年初,國共兩黨的較量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跟全國其他戰場不同,西北戰場上國民黨軍的力量還是占優勢地位,得到了馬步芳大力支援的胡宗南實力大漲,又跟打了一針強心劑一樣發起了對西北野戰軍的大規模攻擊行動。
一時間胡宗南的十幾萬人馬在地空優勢的配合下,在青馬軍的支援下,浩浩蕩蕩地向西北野戰軍占領的蒲城、醇化、銅川等地實施全面攻擊。
面對胡宗南和馬步芳一起撲過來的聯合力量,西北野戰軍并沒有與敵人硬拼,而是又一次選擇了撤退。
撤退還是撤退,要把這些國民黨軍隊帶著多轉幾個圈,帶到大山里的老解放區去,解放軍用的還是老戰法,敵人銳氣正盛的時候避開,啥時候把國民黨的軍隊拖疲了拖瘦了再下手。
解放軍用的戰法不可謂不正確,但青馬軍的加入卻讓戰場起了變化,解放軍帶著敵人來回轉圈依賴的是老八路的傳統,比跑路是沒人能比得過解放軍的,有大量汽車的中央軍也不行,汽車再多也不能把士兵全裝上去,國民黨的部隊也沒達到完全摩托化的程度。
但解放軍用的這套戰法對付馬家軍就很被動了,馬家軍是以騎兵為主的部隊,騎兵最大的特點是機動速度快,運動戰,運動戰,在運動的速度上比不過敵人,解放軍的部隊就很吃虧了。
這一天,正在撤退中的西北野戰軍突然被國民黨的一支騎兵部隊糾纏上了,是從后面尋著大部隊的腳印跟過來的。
以兇狠出名的馬家軍攻勢凌厲,馬刀閃亮,戰馬呼嘯奔騰著沖了過來,騎在馬上的士兵吼叫著沖鋒。
西北野戰軍在最后面的部隊是四縱隊,四縱隊的尾部是十旅,也就是說,第十旅是整個野戰軍放在最后面的部隊。
既然憑兩條腿跑不過這些騎兵就只好打一下了,看著沖過來的騎兵部隊,十旅有點措手不及,沒想到敵人能跟的這么緊,不用問,肯定是馬家軍了,胡宗南是沒有這么多騎兵的。
部隊利用地形組織防御,但是騎兵的速度還是太快了,在最后面行軍的戰士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馬家軍的騎兵就沖了過來,呼嘯而過的馬隊剎那間從部隊中間橫穿而過,閃亮的馬刀不停地劈砍過去,大概只有十幾秒的工夫就砍到了一片戰士。
青馬軍騎兵的馬上工夫是很酣熟的,沒有多少心理準備的第十旅一下子吃了個大虧,騎兵的一個沖擊就傷亡了一百多戰士,而且還都是被馬刀放倒的,戰士們的鮮血染紅了陣地。
天氣晴朗,視線很清晰,戰士們頭上和身上被馬刀砍中的部位血沫子咕嘟、咕嘟地往外冒。
十旅的旅長高錦純在望遠鏡里把情況看的很清楚,火冒三丈的高旅長在向上級匯報的同時命令部隊把馬家軍的騎兵反擊下去。
絕大多數都是步兵的西北野戰軍在行軍中和敵人的騎兵對抗是很吃虧的,解放軍一貫的做法是,在沒有準備或者沒準備好的情況下是盡量不與敵人接戰的,這叫不打無把握之仗,為此野戰軍總部命令第十旅,不惜一切代價頂住敵人的進攻,掩護主力撤離。
這支跟著解放軍腳后跟沖上來的騎兵部隊正是青馬軍的258師,師長馬得勝從離開西安的時候就暗下決心,一定要打個漂亮仗讓國民黨的中央軍看看,既消滅了共軍又能給胡長官長臉,還可以在自己的老司令馬步芳那里請功,真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因此,這個258師也是所有馬家軍里對西北野戰軍追的最賣力的一支部隊,在馬得勝封官許愿的鼓動下,一萬多官兵舉著馬刀猛沖。
十旅是整個野戰軍放在最后面的部隊,而十旅的殿后部隊則是步兵第28團,接到了命令的28團馬上就地組織防御,想把這個騎兵258師反擊下去。
但是,在倉促下應戰的戰士們還沒等組織好就被青馬軍沖進了自己防御圈子里,28團沒有和騎兵作戰的經驗,一時間被打了個手忙腳亂。
馬家軍發揮自己的速度優勢,在解放軍的陣地前來回沖擊,這里沖不上去就換一個地方接著沖擊,正面上不去就從結合部沖。
28團很不適應青馬軍騎兵的打法,在騎兵的幾次沖擊下,兩個營與營之間的結合部被沖開了一個口子,口子一開再在原地防御就沒有價值了,28團在騎兵的沖擊下亂烘烘地敗了下去。
這種情況是很少有的,一個團的兵力還沒等怎么抵抗就敗了下去,在解放軍的部隊里簡直是奇恥大辱。
高錦純旅長看到28團敗下來的時候眼睛都要紅了,他用電臺大聲罵道:“嗎的,你們還有臉回來?還是解放軍的部隊嗎?”
好在高旅長是個非常有經驗的指揮員,所部第十旅的三個團分別為28、29、30團,在布置28團防御的同時就讓29團在28團的身后構筑了第二道防線,有了第二道防線,十旅終于穩住了陣腳。
西北野戰軍是幾大野戰軍里實力最為弱小的,人少武器也不行,但西野也有一個別的野戰軍所沒有的優勢,那就是西北野戰軍的指揮員資歷非常深,深到一個連隊級別的干部都有可能是老紅軍出身,這就很厲害了,在別的野戰軍里,老紅軍出身的人是不可能擔當連一級別的指揮員的,有過當紅軍經歷的都是部隊里的寶貝,早都是高級指揮員了。
老紅軍出身的指揮員都是百戰余生之人,戰斗經驗極為豐富,打法也非常靈活,在最初吃了一個虧以后馬上組織反擊。
28團敗下來的戰士們一個個紅著臉跑進了29團的防御陣地,親自到第一線指揮戰斗的高旅長鐵青臉看著這些戰士們,用平時沒有過的語調喊道:“別都耷拉個腦袋,象個狗熊一樣,咱第十旅沒打過這么窩囊的仗,把腦袋抬起來,把胸脯都挺起來,用手里的武器把你們曾經擁有過的榮譽拿回來。”
高錦純旅長和陳海涵旅長一樣,都是解放軍里的老骨頭指揮員,雖然年齡不大,但經歷過的戰斗太多太多了,所謂的老紅軍也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經驗豐富的高旅長指揮部隊對馬家軍的騎兵進行遠程開火,不要怕浪費彈藥,先往騎兵的戰馬身上招呼,把這些騎兵從戰馬上打下來。
這個決定是非常正確的,八路軍打仗為了節省彈藥養成了把敵人放到近處再開火的習慣,近戰殲敵,但這個習慣對付騎兵是不合適的,也是非常危險的,騎兵所憑借就是速度上的優勢,讓戰馬沖到了跟前再開火就來不及了,另外青馬軍的騎兵身手了得,沖鋒的時候整個身子都伏在馬背上,瞄準射擊簡直對他們沒什么用,28團有很大程度上就吃了這個虧。
十旅的武器裝備雖然比不上二縱隊的獨立旅,但也比以前有了很大提高,戰士們再也不象以前那樣兜里只揣著十幾發的子彈就去打個戰役了,步槍、機槍、沖鋒槍對著沖鋒的青馬軍猛烈開火,打不著人就打馬,先把戰馬打死再說。
有了第二線陣地做依托的戰士們用猛烈的火力把馬家軍的騎兵成片成片打倒在陣地前,戰馬嘶叫著翻滾著讓密集的子彈擊斃,馬上的騎兵撲通、撲通掉下來。
但青馬軍與國民黨中央軍不一樣的地方這時候就顯露出來,馬家軍的部隊并沒有象胡宗南的中央軍那樣遇到硬茬子就把腦袋縮回去,而是頂著彈雨向上沖,即使戰馬被打死了也不后退,變成了步兵的騎兵一樣舉著馬刀,喊叫著沖鋒。
258師的師長馬得勝命令他的四個騎兵團,不惜代價地向上沖,跟解放軍第一次交手,一定要打出個樣子來。
解放軍第十旅所處的地形以平原為主,這里的地形很適合騎兵發揮,再加上部隊的陣地是臨時倉促構筑起來的,激烈的戰斗打到一個小時以后被敵人漸漸接近了。
而青馬軍258師也不好受,被打死的戰馬越來越多,馬尸邊地都是,戰馬是部隊的寶貴資源,這么大的傷亡馬家軍也是消耗不起的,一次性地死了這么多戰馬讓師長馬得勝心疼的直轉圈子。
但這家伙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用督戰隊逼迫從馬上掉下來的士兵跟在騎兵的后面繼續沖鋒,變成了步兵也要沖,誰后退一步馬上槍斃,不信共軍是鐵打的鋼做的。
旅長高錦純就在陣地的最前面指揮戰斗,他的旅指揮所離前沿陣地只有五十米,旅一級別的指揮部設在離前沿只有五十米跟趴在戰壕里也沒什么區別了,看著越沖越近的青馬軍,高旅長的眼神也是越來越凌厲,哼,想跟我們解放軍玩命?那你算是找到對手了。
青馬軍的258師利用自己速度快的優勢,從后面趕上了正在行軍中的西北野戰軍,戰斗隨即展開,負責殿后的解放軍第十步兵旅在高錦純旅長的帶領下,為了掩護主力安全撤離與敵人展開了激烈的陣地爭奪戰。網址)(瘋狂'看小說)
幾個回合的較量后戰士們發現這支追上來的馬家軍騎兵部隊很難纏,雖然火力不如中央軍,武器更是不如中央軍,但敢拼命的狠勁卻比胡宗南的部隊強太多了,在大量的戰馬被擊斃后不但沒有后退反而原地就變成了步兵,舉著手里的馬刀喊叫著向上沖。
從青海過來的馬步芳軍事集團是一個很有特點的部隊,在這支馬家軍里要想出人頭地就必須先滿足幾點條件,一必須是回民穆斯林,二必須是馬步芳臨夏一帶的老鄉,三必須是馬步芳的親戚,最后還有一條是,最好還得是姓馬或者姓韓。
而滿足了這幾點條件以后的軍官基本上就是他的兄弟和堂兄弟以及子侄輩的人物了,馬步芳的家族里有很多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就被封個連長和營長什么的,二十歲以后基本上都是團以上的軍官了。
漢民和普通的回民以及當地的少數民族在他的部隊里當兵不管功勞有多大,能弄個連長就算不錯了,再往上干到團長就到頭了,因此是這一支很愚昧也很兇頑的部隊,馬步芳的命令在這支部隊里跟圣旨沒什么兩樣。
說白了,這就是一支家族式的地方軍閥武裝,雖然打的是國民黨的旗號,如果沒有馬步芳的命令,胡宗南這個西北戰場的最高指揮官也是指揮不動的,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支部隊的凝聚力遠比胡宗南的中央軍要強的多,不拼到最后很少有交槍投降的。
馬家軍的打法給第十旅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因為騎兵的速度優勢,等十旅的戰士們把戰馬打倒的時候這些青馬軍的士兵已經沖到離陣地不太遠的地方了,有的戰馬沖到了離陣地前沿只有幾十米的距離。
從馬身上翻滾而下的馬家軍士兵還沒等站起來就立即被一陣亂槍打死,可等到沖到跟前的敵人越來越多的時候,十旅的戰士們就顯得有點顧不過來了。
不停地有戰馬沖過來,不停地有士兵滾落馬下,再接連不斷被戰士們打死,可這些馬家軍的士兵就象瘋狂了一樣,瞪著血紅的眼睛,扭曲著面目,踩著人尸和馬尸繼續向上沖。
漸漸地沖過來的馬家軍士兵數量不斷增加,戰士們在對付遠處騎兵的同時還要分心照顧撲上來的步兵,在火力不足的情況下,馬家軍的攻擊箭頭離前沿越來越近。
在后面督戰的馬得勝大喜過望,這家伙扯著脖子喊:“弟兄們,再加把勁就沖上去了,第一個沖上去的官升三極,來人那,把部隊都用上去,沒有馬的也要沖上去。”
馬得勝這是要孤注一擲了,想用泰山壓頂的攻勢摧毀解放軍防守部隊的抵抗意志,幾次沖鋒沒有取得效果以后把所部的四個團全拼了上去。
打陣地防御戰的時候,對付瘋狂沖鋒的騎兵最好的辦法是用密集的火力把他們消滅在沖鋒的路上,一支部隊不論多么強大都是有弱點的,騎兵就更是如此了,不管這些騎兵如何猖狂,他們在沖到中途的時候是沒辦法開槍的,就算馬上的工夫好,可以直起腰板來打幾槍,但準頭就沒法看了,所謂的騎兵也不過是停留在半冷兵器時代的作戰。
騎兵的特點的速度快,機動性強,騎在馬上用刀辟砍的時候可以借助戰馬沖擊的力量,所以用步兵與騎兵在平原地區近戰肉搏是很吃虧和愚蠢的。
馬家軍的騎兵雖然很兇狠,但也只能是平原地區打近戰的時候才能發揮出戰斗力,而步兵對付騎兵的第一要務就是要遲滯它的機動速度,逼迫他們下馬作戰。
逼迫騎兵下馬作戰最好的辦法是挖掘大量的壕溝和設置障礙物,然后用強大的火力將下馬作戰的士兵消滅。
西北野戰軍四縱十旅是在倉促的情況下與敵接戰,根本沒有時間來挖掘壕溝和設置障礙物,跟胡宗南的幾次大戰役打下來讓解放軍的部隊有了很大發展,武器裝備也有了極大的提高,每個人的彈藥攜帶量超過了一百發,但因為西北野戰軍的家底太薄,戰士們手里用的還大都是從日軍繳獲來的三八式步槍,速射火力不足。
這就造成了戰士們雖然極力想用火力把敵人在半途中擊斃,但由于武器射速的原因還是被瘋狂沖鋒的敵人逐漸接近了。
高錦純旅長就在第一線上指揮戰斗,從紅軍開始,解放軍的指揮員每戰必靠前,這是我軍的傳統,這個老資格的指揮員從258師的動作里看出來敵人是想拼命了,也把手里的預備隊第30團調了上來。
戰士們用手中所有的武器向瘋狂沖鋒的敵人射擊,三八、七九再加上漢陽造,捷克式輕機槍的槍管子都打紅了,但就是制止不住騎兵的沖鋒。
捷克式輕機槍是一款很優秀的步兵班用武器,但這種武器的缺點是彈匣容彈量只有二十發,每發射二百發就必須得更換槍管(打紅了,不換不行),這還是老射手,經驗少的估計打出六七個彈匣就得換槍管,否則子彈真就得掉腳面子上了。
高旅長早就把望遠鏡撇了,也跟戰士們一樣趴在戰壕里,手里握著一把步槍,眼睛瞪的溜園,嘴里不住地說著:“,要是再多幾挺馬克沁和迫擊炮就好了。”
十旅的馬克沁重機槍都在不住點掃射,死在重機槍火力范圍內的馬家軍騎兵跟捆好的稻子一樣黃忽忽摞起一層又一層,可就跟高旅長說的那樣,這種水冷式的步兵重火力還是太少了。
眼看著馬家軍沖到離前沿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離了,五十米對戰馬來說就是幾步遠了,高旅長大喊:“手榴彈。”
手榴彈的蓋子早就揭開了,拉火環也早就摳了出來,還沒等高旅長的話音落地,成排的手榴彈象下大雨一樣投了過去,烏烏鴉鴉滿天都是,爆炸崩起來的彈片把陣地前沿幾十米遠的地方變成了殺戮的屠宰場,死人死馬邊地都是,十旅的戰士們連續進行了三輪投擲,幾千枚手榴彈把戰馬炸得亂跑亂跳。
看準了時機的高旅長喊道:“同志們,上刺刀,把敵人挑下去。說完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第一個從戰壕里猛的蹦了出去。”
解放軍的指揮員讓人佩服,旅一級別的指揮員照樣去跟敵人拼刺刀,沒有什么生與死之說,旅長都沖出去了戰士們還有什么話說,十旅的三個團嗷嗷叫著向上沖,挺著刺刀與敵人肉搏。
青馬軍確實是不簡單,傷亡慘重不后退,戰馬被打死了還是不后退,變成了步兵也一樣舉著馬刀向上沖,看到解放軍沖了上來也都舉著馬刀迎了上去。
只有幾十米的距離,打紅了眼睛的雙方很快就碰上了,閃亮的馬刀跟雪亮的刺刀猛的撞在了一起。
頓時陣地前是血肉橫飛,馬刀劈砍,刺刀突刺,殺聲震天,兩支軍隊都把全身的力量使了出來,攪和在一起血戰。
馬得勝的258師不是整編師,沒有旅建制,師屬下是四個騎兵團,總人數在一萬人左右,解放軍的四縱隊十旅是三個步兵團,總兵力超過八千。
馬家軍的258師人員略占優勢,但并不占絕對優勢,加上剛才幾次沖鋒折損了大量的人手,這時候拼殺在一起兩軍人員也大體上差不太多。
這樣一來戰斗就打得很慘烈了,如果兩支軍隊有一方面占絕對優勢,另一方面就會撤退或者逃跑,道理很簡單,沒有希望的戰斗誰都不想打下去。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兩支軍隊的實力差不多,誰都沒有辦法把對方吃掉,就象是兩個大力士掰手腕一樣,僵持在一起誰也奈何不了誰。
怎么辦,只有看兩支軍隊的意志了,在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比拼的就是軍隊的意志力。
慘烈的戰斗從下午一直打到傍晚,雙方人員的尸體鋪滿了整個戰場,鮮血從人體里流出來又馬上被冰冷的大地凍住了,十旅還是第一次碰見這么硬的國民黨軍隊。
但十旅是什么部隊?英雄的四縱隊是由陜北紅26和27軍為班底組成的老紅軍部隊,是由劉志丹將軍一手組建起來的部隊,他們的武器可能不行,他們的裝備也可能不行,他們的肚子里可能也沒什么油水,但是他們敢于和一切敵人拼命的勇氣卻是無與倫比的,正象高旅長說的那樣,想跟解放軍拼命?那你算是找著對手了。
就在戰斗打到不可開交的膠著狀態的時候,戰士們的怒氣徹底被激發出來,原因很簡單,沒有人和部隊敢在解放軍面前比勇氣,小鬼子不行,國民黨不行,你們這個土軍閥馬家軍更不行。。.。
少年之烽火歲月第388章血戰青馬軍(正文)
國民黨青海軍閥馬步芳的258師與解放軍四縱隊第十旅的戰斗打到后來的時候演化成了肉搏戰。
就在慘烈的戰斗打到最膠著的時候,高旅長把帽子扔了,把身上的棉衣甩了,這個年輕的老紅軍戰士光著膀子,露出來滿身的傷疤,挺著刺刀大聲招呼著他的部隊:“同志們,立功的時候到了,把敵人拼下去,殺。”
正是一年最冷的時候,晚上的溫度降到了零下十幾二十度,這樣的天氣是滴水成冰啊,戰士們被自己的旅長感動了,也把身上的衣服甩了,光著膀子,端著帶血的刺刀,跟著自己的旅長,玩命一樣向上撲。
你們這個青馬軍不是好稱敢拼命嗎,不是好稱不怕死嗎,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么叫不怕死,什么叫敢拼命。
戰斗打到這種程度就沒什么戰術和技巧之說了,兩支軍隊比拼的就是意志和勇氣,正所謂兩軍相逢勇者勝,而用思想武裝起來的解放軍的部隊最不缺的就是意志跟勇氣。
刺刀拼彎了從犧牲的戰友尸體旁揀一把接著上,再拼彎了所性把步槍扔掉,拿起馬家軍的馬刀再上,拼死一個夠本,拼死兩個賺一個。
光著膀子的高旅長一直向前突破,刺刀從一個馬家軍士兵的身體里擰了一圈后猛的拔了出來,三八式步槍匕首樣鋒利的刀口將對手的身體撕扯開一個大口子,稀里嘩啦的內臟冒著熱氣流了出來,高旅長連眼眉都沒動一下,對這樣的情景已經習以為常了,一腳將敵人踢開然后再找下一個對手。
幾個警衛員或端著刺刀或揮著馬刀緊緊地跟在他身旁,這個老紅軍戰士沒正經上過學堂,也沒正經練習過拼刺刀,可是他從十幾歲當紅軍開始已經在部隊里跟敵人不停地拼殺了近二十年,跟國民黨拼,跟日本人拼,一身的工夫是無數次與死神接觸的一剎那間練出來的,犀利的眼神讓人看著都膽寒。
漸漸地,馬家軍士兵們眼睛里露出了恐懼的目光,目光呆滯了,腳步也遲緩了,拿著馬刀的手也不穩了,整個部隊慢慢地向后退縮下去。
258師的師長馬得勝這個青馬軍的悍將,馬步芳的親信在隊伍的后面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黃褐色的眼珠子里寫滿了不相信,嗎的,共軍太硬了,硬的讓人難以置信。
一個軍官在他身旁喊:“大哥,不能再打了,弟兄們傷亡太大了,照這么拼下去咱258師可就夠戧了,撤吧。”
馬得勝用力地攥著馬韁繩,因為用力的緣故手指頭上的骨節都些發白:“好不容易才把共軍逮住,就這么撤下去我不甘心,撤下去怎么跟胡司令長官交代?”
“大哥,你糊涂,跟共軍把老本拼光了是可以跟胡宗南交代了,他這個蔣委員長的學生是高興了,可你想想,你怎么回去跟咱們老司令交代?你是想被槍斃還是想被撤職,老司令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
被這個軍官一說,馬得勝的眼前好象看見了青馬軍的最高司令官馬步芳微微瞇起來的眼睛里露出來的一縷寒光。
馬得勝全身打了個冷戰,是啊,自己凈想著跟胡宗南打遛須拍馬屁了,咋還就忘了自己的老司令了,258師是青馬軍的精銳,真要拼光了,老司令是饒不了自己的。
“大哥,咱老司令狠下心來是不管你是誰的,你忘了馬彪的下場了?”馬彪是馬步芳的一個近房侄子,當到團長的時候因為違反軍令被槍斃。
馬得勝嘆了口氣:“好吧,就聽你的,命令部隊,撤。”
接到了命令的馬家軍258師象水一樣嘩一家伙撤了下去,士兵們爭先恐后上馬就跑,根本就看出來是在撤退,跟潰敗沒什么兩樣。
馬得勝氣的大叫:“穩住,穩住,都給老子穩住。”可是那里能穩得住,他這時候喊破喉嚨也不管用了。
后面的隊伍一撤,前面還在和解放軍拼命的士兵馬上就慌了,,后面的是把咱們給甩了,去他祖母的,跑吧。
這就是馬家軍的弱點之一了,進攻的時候很兇悍,可是一但部隊面臨困難頂不住撤下去的時候就什么也不是了,就跟窩子狗一樣,上去咬人的時候一窩蜂地沖,被一頓棍子打回來的時候就屁滾尿流地誰也顧不上誰了。
要不說這地方軍閥家族武裝成不了大氣候,為了讓部隊能更好的掌握在自己手里,只好用自己的親戚朋友充當各級指揮員,真正有本事的只能在下面窩著,一來二去有能耐的人都走了。
正在跟解放軍搏斗的士兵掉轉身子就跑,毫無戰術可言,也根本就不會什么分段掩護撤退。(這里確實不是貶低馬家軍,歷史上的馬家軍就是如此,進攻的時候很兇狠,撤退的時候雜亂無章)
機會難得呀,戰士們兜屁股就追,手里的三八、七九步槍的槍栓拉的卡卡響,子彈啪勾、啪勾地打出去,逃跑中的馬家軍士兵一個接一個地中槍倒下去,僥幸有撈著戰馬的上馬跑了,而戰馬被打死或者跑遠了的就只能被戰士們的亂槍給交代了。
有人或許會問了,剛才拼刺刀的時候為什么不開槍,解放軍的部隊有句老話叫,沖鋒槍加手榴彈,近戰金不換,可是這是指裝備了大量沖鋒槍的部隊,象十旅這樣大部分的戰士還拿著步槍的部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象三八步槍吧,精度很好,可是細長彈頭的穿透力也很好,一發子彈打倒兩個人很正常,混戰在一起的時候突然開槍很可能把自己的戰友也給撩倒,再加上每打一槍都要推彈上膛,這就很有可能在你給子彈上膛的時候被對手給干掉,拼刺刀的時候慢零點幾秒決定的就是生與死的關系,說明白一點,就是拼刺刀的時候是沒時間給自己的步槍上子彈。
而盛傳的日軍每次肉搏的時候把子彈退膛也不是什么武士道精神,而是怕誤傷自己人,不光是日軍肉搏的時候不開槍,有三槍土八路名號的八路軍跟小鬼子拼刺刀的時候也是不開槍的。
八路軍的彈藥很少,沒辦法和日軍進行遠距離的火力消耗,最普遍的戰法是每次戰斗都要盡量接近敵人,打出三發子彈再扔出一顆手榴彈以后就沖上去與敵人肉搏,一來二去的小鬼子也知道八路軍這個特點了,所以就有了三槍土八路的外號了。
后來經過多年的戰場磨練,八路軍的部隊總結出一條經驗來,象日軍那樣每次肉搏前把槍膛里的子彈退掉是一種僵化的戰術思想,八路軍的戰術規定每次進行肉搏前要槍膛里保留一顆子彈(也只能保留一發子彈),這發子彈不允許胡亂使用,而是在戰斗前向對手的腿部或者腳部開一槍,然后再和對手搏斗,以取得最大效果,實踐證明,八路軍的戰法要比小鬼子高明。
回頭再說第十旅,這是一場咬著牙根硬碰硬的狠仗,雖然把青馬軍拼下去了,但戰士們的傷亡也太大了,有的時候就是一個對一個跟敵人換回來的,高旅長讓戰士們不要追的太遠了,馬上打掃戰場準備轉移。
高旅長是一個有豐富戰場指揮經驗的指揮員,很清楚部隊現在的狀況,雖然打勝了,但也是慘勝,戰士們的體力消耗極大,敵人的騎兵不只是一個258師,如果這時候再被別的騎兵部隊糾纏上就壞了。
整個戰場是一片混亂,敵我雙方的尸體混雜在一起,破損的槍支到處都是,戰士們把犧牲的戰友原地掩埋,把沒死的戰馬抓住用來馱傷員和繳獲來的武器彈藥,青馬軍也不富裕,但有什么是什么了,總不能打一次戰斗什么都撈不著吧,死馬的四個大腿砍下來當軍糧,半個小時以后十旅消失在茫茫大山里。
不大的一個小山溝,只有五六戶人家,天已經大黑了,按西北老百姓的作息習慣,這時候大都躺下睡覺了,可是有一戶人家的窗戶里卻透出來幾縷蠟燭燃燒的昏黃的光亮來。
再仔細一看,好家伙,樹林里,山根下,到處都是西北野戰軍的戰士,大冷的天,在外面宿營是最遭罪的事了,部隊想盡了各種辦法來抵御嚴寒,有帳篷的當然好了,可這種稀罕物不多,雖然近幾次戰役繳獲了一些還是不夠用。
好在部隊里有很多當地的戰士,在這些戰士的指揮下,部隊以班排為單位挖地洞,挖窯洞,反正是怎么方便怎么干,以不把人凍著為標準。
還是人多好辦事,有大家的智慧事情就好辦了,這不嗎,一個多小時以后,部隊大部分都住進了剛剛挖好窯洞里,也不能叫窯洞,只是一些大洞而已,只是這些臨時挖的洞沒什么窗戶和門,但是在洞里生上火,抵御寒風也就夠了。
露出幾縷蠟燭光的人家就是西北野戰軍的司令部了,包括彭老總在內的一些首長都在緊張地等待著十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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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后半夜,警衛員都催了好幾次也沒用,幾個烤的焦黃的土豆放在一個粗瓷大碗里,這幾個烤熟的土豆就是首長們的口糧了。
西北野戰軍司令部里的彭老總和幾個首長還沒有睡覺,也沒心思睡覺,負責掩護主力撤退的四縱隊十旅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是整整一個旅八千多人馬音信皆無,這時候誰能睡得著。
“娘的,到底怎么樣?問問張達志(四縱隊司令員),有什么消息沒有。”彭老總很少見的說了句粗話。
一個首長苦笑了下:“老總,問也沒用,張達志把他的警衛連和偵察連全都撒出去了,到現在為止還沒什么消息傳過來。”
時間在焦急和等待中一點一點地過去了,就在幾位首長焦躁不堪的時候,一個警衛人員從門外跑了進來,這個警衛人員顧不上給首長們敬禮了,嘴里使勁嚷嚷著:“首長,好消息,十旅回來了,高旅長他們都回來了,就在門外不太遠的地方。”
聽說了消息的首長們都趕緊走了出去,可不是嗎,影影綽綽地在司令部前不太遠的地方站了好多戰士,高旅長就站在隊伍的最前面。
總部的幾位首長趕忙讓附近的警衛部隊把十旅回來的戰士們安頓好,然后把高旅長讓到了司令部里。
經過仔細詢問才知道,原來十旅的電臺在戰斗中被打壞了,急行軍中也沒時間修理,這就一路憑著感覺摸回來了,不過走錯了路,沒找到自己四縱隊的位置,反而摸到總部來了。
高旅長把戰斗經過詳細地跟幾位首長做了匯報,最后說道:“馬家軍的騎兵很兇狠,敢拼命的勁頭要比胡宗南的中央軍強很多,缺點是沒有什么重火力,身上背的步槍還不如手里的馬刀有戰斗力。”
送走了高旅長以后,彭老總緊皺著眉頭說道:“幾位,干脆咱們就別睡覺了,研究研究這個從青海過來的馬家軍,想點辦法來對付他們。”
彭老總的話剛剛說完,就見門簾一掀,從外面又走進一個人來,這個人隨手把門關上,接過彭老總的話頭說道:“老總,我剛剛在戰士們中間轉了轉,他們跟馬家軍的騎兵很慘烈地打了一下午,一直到天黑才結束戰斗,最后是用刺刀把敵人捅下去的,部隊傷亡很大,初步的數字已經統計出來了。”從外面進來的習政委手里還拿著一張紙條。
習仲勛政委把這張紙條遞給了彭老總:“老總,部隊損失很大,減員接近三千大關了,其余的戰士們身上也大都帶著傷,聽戰士們說,高錦純身上也有傷,不過這小子嘴硬沒跟我們幾個說。”
幾位首長把彭老總手里的紙條接了過來挨個看了一遍,一個首長看完紙條后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老總,這么干可不行,這純粹是跟敵人在拼消耗,這樣的仗咱們打不起。”
彭老總揉了揉有點花的眼睛,手里端著一小截蠟頭來到桌子上的地圖前,嘴里自言自語地說:“是啊,跟敵人拼消耗我們是拼不起的,我們也沒有那個習慣,人家胡司令和馬司令加在一起有四十多萬,我們只有十幾萬,拼消耗就把我們給拼光嘍。”
另一個首長把紙條放在桌子上和彭老總一起在看地圖,又跟身旁的幾個人爭論:“咱們野戰軍的習慣是在運動中與敵人打野戰,運動戰速度是關鍵,可這個馬家軍大部分都是騎兵,打運動戰還正好是咱們的克星。”
和他爭論的首長說道:“打運動戰咱們沒有騎兵的機動速度快,陣地戰又沒法和敵人拼消耗,你們都說說這仗怎么打。”
見幾個人爭論不休,正在看地圖的彭老總抬起頭笑了笑:“你們也別把事情想的太復雜了,馬家軍的騎兵沒你們想象的那么厲害,今天,對了,是昨天,他們是打了咱們一個冷不防,在充分發揮了騎兵的優勢后才給咱們造成了一定的損失,現代戰爭可不是騎馬沖鋒就能解決問題的,我擔心的不是他們的戰斗力有多強悍,我擔心的這些騎兵會給咱們的后勤補給線帶來很大的麻煩。”
彭老總這么一說幾個首長又不吱聲了,問題確實是敲到關鍵地方了,野戰軍是十幾萬人的大部隊,后勤運輸基本上是依賴地方上的民兵和民工,如果這些來去如風的的騎兵專挑民兵下手可就真麻煩了。
就在大家都有些一籌莫展的時候,這時有一個一直都沒說話的首長突然說了句:“也未必沒有辦法。”
大家回頭一看,呵,誰呀?說這話的是野戰軍主管后勤的副司令劉景范劉副司令員。
劉司令員是干地方工作出身的,以前是陜甘寧邊區政府的主席七年三月胡宗南進攻延安后才進的野戰軍,到了野戰軍以后主要的工作就是負責全體將士的后勤保障工作,野戰軍十幾萬人一干吃飯穿衣等等的亂七八糟的工作都是他來負責的。
因為自己不是軍事干部,象這些討論怎么打仗的事情劉司令員基本上是不插言的,今天到是很出奇地也說了句。
見劉司令員也對打仗感興趣,彭老總也是有點好奇地問:“老劉,我說你這家伙平時對這些事漠不關心,今天是怎么了?太陽從西北出來了?有什么好辦法趕緊說說,別跟我們賣關子。”
見大家對自己說話都很感興趣,劉司令員哈哈笑著說:“老總,我對打仗外行,但我的腦袋可不白給,你們幾個光是想著敵人的騎兵有多快,你們怎么就不想想我們野戰軍里也有跑的快的部隊。”
一個首長突然拍了一下腦袋:“嘿,老劉的想法還真就有門,咱們野戰軍不是還有一個騎兵師嗎,就用他們專門去對付敵人的騎兵,和地方民兵配合起來,保護咱們的后方補給線。”
還沒等彭老總以及劉司令員說什么,另一個首長馬上給他潑冷水:不行,咱們的騎兵師才組建時間不長,沒打過幾回象樣的仗,戰士們剛剛學會騎馬,總共就那么三四千人,打打小仗還可以,讓他們去跟馬家軍的騎兵硬碰是不明智的,沒準幾下就拼光了。
見幾個人還在那里爭論,劉景范司令員又笑了起來:“哎,說你們幾個什么好,你們幾個再想想,咱們野戰軍里可不是光騎兵師跑的快,還有一支部隊速度也不比他們慢。”
司令部里的這些首長是什么人?腦袋瓜子靈的很,劉司令員這一提醒馬上眼睛亮了起來,幾個人互相看了看,一起說了句:“哈哈哈哈,老劉啊,真有你的,咱們不是有王胡子嗎。”
劉司令員:“都想起來了?想起來就沒我什么事了,你們幾個琢磨吧。”
彭老總也是笑著說:“別看老劉平時不愛參合咱們幾個的這些亂事,人家是肚子里有貨,這不嗎,關鍵時候一句話把大家都提醒了嗎,機要員,給我接二縱隊。”
一陣電話鈴聲把正在迷迷糊糊的二縱隊司令部值班參謀給驚醒了,打著哈欠的值班人員接過電話還沒聽幾句就把僅剩下的一點困意都跑光了,拿著電話大聲應答:“是,是,首長,我馬上就去喊我們司令員。”
不大會工夫,被叫醒的二縱隊的王震王司令員披著大衣接過了值班參謀手中的話筒:“是彭老總啊,深更半夜的找我有什么好事啊?你一點覺不睡明天早上怎么行軍啊?打瞌睡的時候還不得從吉普車上掉下來。”
王震司令員是解放軍的部隊里為數不多的幾個敢跟彭老總胡鬧開玩笑的下級指揮員,彭老總對王司令員的評價是:“我和王胡子就象是兩頭湖南騾子,還是脾氣很大的騾子,放在一個槽子里吃草的時候,吃著吃著就互相踢起來了,但我們這兩個湖南騾子拉套的時候使的卻是一股勁。”
從這些話里可以看出,彭老總很喜歡王司令員這個梗直的將軍:“王胡子,你別給我打馬虎眼,聽說十旅的事了嗎?”
王司令員:“老總,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知道嗎,聽說他們打的很慘烈,傷亡不小。”
彭老總:“不是不小,是很嚴重,傷亡快到三千了,高錦純也掛花了,我有話直說,明天早上讓你們獨立旅的旅長和政委總部來報到,我有特別任務。”
第二天一大早,從曲里拐彎的山道上突然駛出幾輛吉普車來,是嶄新的美式吉普車,二縱隊獨立旅的旅長李勇坐在一輛車的后座里,把兩只腳都抬起來搭在前面的靠背上,半瞇縫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警衛連的連長李玉明一點面子也不給地說道:“旅長,看你那副坐象,一點都不象高級首長,知道的說你是咱旅長,不知道的還以為不過就一連長排長啥的,咱王政委坐車的時候從來都不跟你一樣的,人家都是很正經地往那一坐,很有首長派頭,象咱解放軍的高級指揮員,你平時多跟著學點不行嗎?
就在西北野戰軍總部的幾位首長研究怎么對付機動速度很快的馬家軍的時候,平時對打仗不怎么上心的野戰軍主管后勤的劉景范司令員給大家提了個醒,說咱們野戰軍的部隊里也有跑的很快的隊伍,不比騎兵慢,讓他們去對付馬家軍不是挺合適嗎。
劉司令員這么說是因為他以前沒少跟獨立旅接觸,跟李勇和王成德等人比較熟悉,對獨立旅在以前還是營團級別的部隊就經常給大部隊搞糧食記憶頗深,這也是劉司令員能想起獨立旅的主要原因。
過了四九年的元旦,李勇這個獨立旅的旅長滿二十一歲了,是二十一歲的英雄旅的旅長,不過,這只是這具身體的年齡,真實的思維狀態和心理年齡早就是三十幾歲的老油條了。
跟紅軍時期不同,二十一歲的旅級別的干部在解放戰爭中就很少見了,這也跟當時的部隊規模有一定的關系,紅軍時期所謂的師也不過是幾千人,和解放戰爭時期的師旅概念是不一樣的。
吉普車上的警衛連連長李玉明不停地嘮叨著自己的旅長,讓這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一般大的首長注意點形象,怎么地也要有個高級首長的摸樣才行的,就象政委那樣。
被叨叨的有點不耐煩的李勇沒好氣的回答:“沒看我正在想事情嗎?我這是為了大事不拘小節,你小子懂個狗屁,哼。”
李玉明撇撇嘴,對李勇的理由就當做耳旁風:“行,就你道理多,我說旅長,總部的首長有什么大事還非得讓咱們去直接報到,有事讓縱隊下個命令不就完了嗎。”
李勇:“事情小不了,首長沒說咱們也別瞎猜,到了就知道了,嘿嘿嘿。”
李勇的一陣笑聲讓李玉明很糾結,知道自己這個年輕的小首長可能又琢磨出了點什么,就是不跟自己說而已。
“不說就不說,反正也快到地頭了,不差這一會。”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李玉明被氣得扭過頭去看前方的山路。
一共是四輛吉普車在顛簸的土路上行使,旅長李勇和李玉明坐一輛,政委王成德和兩個隨身警衛員一輛,還有兩輛坐的是十幾個警衛連派出來的戰士們。
獨立旅的人嗎,那家伙是有名的英雄旅,武器好,裝備也好,人多車也多,出行的派頭大,架子十足,旅長和政委有事就是幾輛吉普車一起出動,王成德是老八路出身,言行都很正規和嚴肅,可是包括旅長李勇在內別的戰士就不同了,不說走路了,坐在車上胸脯都腆腆著,顧盼自若牛的很。
按說政委王成德是不同意這么干的,不就是出個門嗎,干啥整的前呼后擁的,倆人坐一個車就可以了,可是架不住李勇的大道理胡說,一來二去的也就認可了。
順著起伏不平的土路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幾輛車停在了總部所在地的小山溝里,實際上獨立旅和野戰軍總部的距離并不太遠,但是道路不好走,車沒有辦法跑的太快。
野司門前的的警衛人員看見從車上下來的李勇趕忙立正敬禮,并告訴他和王成德,首長正在里面等他們。
這些警衛人員未必對野戰軍所有的高級指揮員都認識,但是對李勇卻是有印象的,警衛人員嗎,都得是機靈聰明的小伙子,特別是總部門前的警衛員,沒一個是白給的,李勇這么年輕的旅級別的指揮員全野戰軍只有一個別無分號,所以幾個小伙子都把他認了出來。
李玉明和十幾個警衛連的人留在門口和站崗的戰士聊天,李勇邊走邊和身旁的王成德嘀咕:“老王,看來出名也有好處啊,你看總部門前的這些家伙,連咱倆的證件都沒看,也沒詢問是干嗎來的,直接就放進來了,擱以前肯定是不行的。”
王成德到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出名不出名的對他無所謂,只要是對部隊有利就是好事,見李勇這么嘀咕就笑著說:“大勇,首長讓咱們來肯定是有特殊任務,你這家伙把心思多放在怎么完成任務上,象這種出名什么的就別胡琢磨了。”
等喊完報告進了屋子里的時候,李勇和王成德倆人發現野司的幾位首長基本上都在,彭老總也是一臉笑容地說道:“先坐下歇一會,喘口氣喝點水然后咱們再布置任務。”
倆人忙給幾位首長敬禮,李勇挺著胸脯回答:“報告首長,我們坐著吉普車過來的,一點也不累。”
彭老總:“哈,到是忘了咱們的英雄旅車多這一嗎子事了,坐車來的也得先休息一會,總得讓咱們的英雄喘口氣嗎。”
李勇知道這是彭老總在和他開玩笑,但英雄旅這幾個字從彭老總嘴里說出來還真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一旁的王成德有點吭哧地回答:“報告首長,那個,那都是戰士們胡叫的,當不得真。”
彭老總有些好笑地看著倆人:“叫英雄旅也不是什么壞事,戰士們愛叫就讓他們叫去,但要告訴他們,英雄可不是那么好當的,要拿出實際行動來,用事實證明你們是當之無愧的英雄旅。”
戰斗很頻繁,有好幾個月沒看見彭老總和總部的這些首長了,彭老總好象比上一次和李勇見面的時候又蒼老了,白頭發和眼角的皺紋明顯多了一些,李勇知道這幾位首長的壓力太大,不但要把胡宗南的幾十萬部隊拖住,還肩負著中央和西北局的安全,而野戰軍的力量又非常弱小,這就要求西北野戰軍每打一仗都要取得勝利,一次敗仗就很有可能讓整個西北戰局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好在兩年左右的戰斗野戰軍都取得了不錯的戰績,部隊還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后世人所總結的敗仗也不過是沒有取得戰役預想中的目的而打成了消耗戰,和國民黨軍隊所謂的敗仗是截然不同的,真不知道這幾位首長的腦袋是怎么長的。
彭老總沒戴帽子,一身寬大的灰軍裝,軍裝的袖口還有些破損,個別地方連線頭都露出來了,如果再換上一身衣服就是地道的西北農民,這就是人民解放軍的無敵戰神了,可有誰知道這農民一樣的戰神腦子里都裝的是什么。
看著直挺挺立正的李勇和王成德,彭老總難得地笑了:“既然不累也不坐下咱們就布置任務吧,也好給你們多留出一些準備時間。”
彭老總來回走了幾步,用他慣有的平緩的語調說道:“昨天,馬家軍的258師憑借速度上的優勢追上了我們,為了掩護主力脫離縱隊的十旅和敵人狠狠地拼了一個下午,仗咱們是打贏了,把258師頂了回去,但卻是個慘勝,十旅的傷亡很大,戰斗減員都快三千了,這還不算那些負了輕傷還在堅持戰斗的戰士,高旅長也負傷了。”
聽彭老總說到這里的時候李勇也是暗暗吃驚,十旅在后面打阻擊他當然知道,但是沒想到傷亡會這么大,近三千人的減員說明這一仗就把一個主力旅三分之一的戰斗力打沒了,旅長是部隊里的高級指揮員,連高旅長都負傷了,仗得慘烈到什么程度,李勇仿佛看到了滿地的戰士們尸體和鮮血。
看著有些吃驚的李勇和王成德,彭老總繼續說道:“馬家軍的騎兵很兇狠,士兵敢玩命,但是他們也被我們揍的不輕,聽十旅的戰士們匯報,雖然他們的傷亡大,馬家軍的258師傷亡更大,估計這一仗打下來以后,敵人的騎兵近一段時間來找咱們野戰軍主力的可能不大,他們也沒那個膽子,我和總部幾個首長擔心的是我們野戰軍后勤的運輸補給問題,這個258師如果不敢來找咱們主力而專門找負責運輸糧食的民兵們就非常讓人撓頭了,敵人是騎兵,抓又抓不住,逮又逮不著,一但被他們找到了機會,地方民兵和民工的損失就小不了,我和幾位首長商量來商量去,最后想到了你們旅,想利用你們旅機動速度快的優勢來對付馬家軍的騎兵,不要求你們能消滅對手,只要能拖住他們,不讓這些騎兵給我們的交通運輸造成麻煩就算是完成任務,有信心嗎?”
李勇和王成德倆人互相看了一眼對方,這兩個年輕的指揮員挺直了胸膛,用堅定的語氣來回答他們的司令員:“請首長放心,堅決完成任務。”
這時有一個首長站在一旁問了句:“呵,這么有信心?可是光有信心還不成,有什么具體的辦法嗎?”
李勇和王成德回頭一看,認識,誰呀?野戰軍主管后勤的劉副司令員,李勇忙又上前敬禮喊首長好,劉司令員擺擺手:“行了,別老是敬禮什么的,有什么辦法說來聽聽,告訴你們,讓你們對付馬家軍的騎兵是我的主意,你們要是打不好,我在彭老總和習政委幾個人面前可是抬不起頭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