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戰歌

第六百五十四章,大理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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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鵬收回了思緒,看向耶侓觀音,見她正好奇地看著自己,笑道:“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耶侓觀音笑了笑。

楊鵬思忖道:“如今十字軍已經攻破了塞爾柱的都城,只怕塞爾柱這個國家也堅持不了多久了!”耶侓觀音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花剌子模又突然從東邊進攻,除非出現奇跡,否則塞爾柱最多還能堅持一年時間。”隨即笑道:“不過這些事情現在同我們都沒有多少關系!”

楊鵬笑著點了點頭,看了耶侓觀音一眼,笑道:“我們現在的精力主要還是消滅大理!”耶侓觀音微笑道:“先南后北,先東后西,這是既定方針,除非發生了重大變故,否則不要輕易改變。”楊鵬點了點頭,臉上流露出思忖之色,道:“大理,不知道段家人是不是會做出明智的選擇,也讓我們省點力氣?”

耶侓觀音搖頭道:“只怕不會。”

楊鵬看向耶侓觀音,笑道:“為什么這么肯定?雙方實力的巨大差距明擺在這里,大理段家應該知道負隅頑抗的結果只能是死路一條!既然明知是死路一條,何必自尋死路?如若投誠,不僅身家性命可以得到保全,而且還能保住一輩子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一邊是地獄一邊是天堂,如何抉擇豈不是再明白不過的事情了?”

耶侓觀音笑道:“恐怕那些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家,很難接受階下囚的生活。人啊,雖然很懦弱,可是在至高無上的權力面前卻往往會變得十分瘋狂!段家人為了保住手中的皇權,只怕會要頑抗到底!”

楊鵬不在乎的笑了笑,道:“如何選擇那是段家人的事情,如果他們非要與我們打上一仗,我也只好成全了他們!只希望他們到時候能夠承擔戰爭的痛苦!”耶侓觀音笑了笑,隨即要求道:“大哥,征伐大理,就讓我來領軍吧!”

楊鵬沒好氣地道:“你這么說話,豈不是說我現在正在施行的計劃一定會失敗了?”

耶侓觀音哈哈一笑,道:“我還真就是這么認為的呢!”

楊鵬揚了揚巴掌,一副威脅的模樣。耶侓觀音嬌顏一紅,隨即美眸中流露出嫵媚又野性的韻味來,一挺胸部,嗔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反正我是絕不會屈服的!”楊鵬調侃道:“也不知每天晚上是誰被我殺得一聲聲求饒!”耶侓觀音大為羞惱,氣憤地道:“我就是身體屈服了,精神也是絕不會屈服的!”楊鵬哈哈大笑。耶侓觀音也不禁笑了,隨即氣惱地喃喃道:“可惡的男人!”隨即想到剛才的話題,道:“你還沒答應我呢!”

楊鵬笑道:“這件事情不必著急,先看看吧。就算要出兵,那也要等到明年開春以后了。”耶侓觀音聽大哥這么說,便不再說什么了。

實現轉到大理都城。

這段時間,大理國內謠言四起,人心惶惶。關于燕云大軍即將殺來的消息早已不是什么新聞了,最讓大家不安的是關于皇帝和大將軍的傳言。有傳言說大將軍正在秘密策劃政變,準備取代當今皇帝,謠言說得有鼻子有眼,竟然還說大將軍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早已經秘密與燕云方面勾結了;另有一些傳言則說,皇帝認為大將軍意圖反叛,正在秘密籌劃鏟除大將軍的行動。因為這些謠言的緣故,百姓們都不敢再呆在京城里了,紛紛涌向城外,原本十分繁華的大理都城,變得人煙寥寥,荒涼凄凄,急聲狗吠,竟然給人一種荒山野村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

皇帝在與書房里來回踱著步,臉上全是焦躁的神情,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顯然他許久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皇帝立刻停下腳步朝門外看去,只見女兒瓊花走了進來。皇帝的臉上流露出失望之色,隨即懊惱的神情涌上了面龐,口中念念有詞,一副兇狠憤怒的模樣。

瓊花走到父皇面前,盈盈一拜,道:“父皇,……”

皇帝沒好氣地問道:“你來做什么?”

瓊花憂心忡忡的道:“兒臣聽說父皇在疑心皇叔……”

皇帝怒聲道:“什么疑心,分明就是他心懷不軌,意圖叛亂!”

瓊花急聲道:“父皇,市井流言如何能夠聽信!”

皇帝哼了一聲,道:“這種事情總不會空穴來風!如果他真的忠誠不二,市井之上怎么就會有這樣的流言?有這樣的流言,就說明他就是意圖不軌!”隨即無比憤怒又無比痛心地道:“他是我的親弟弟,我從來都對他委以重任!在大理,可以說他的權力已經不亞于我這個皇帝了!可是人心險惡,人心險惡啊!他兀自不滿足,居然還想除掉我這個哥哥,取而代之,坐上皇位!他怎么會變成這樣,他怎么會變成這樣?”

瓊花急忙道:“父皇,請你冷靜一些。我絕對相信皇叔對父皇是忠心耿耿的!那些流言,女兒兒臣懷疑,都是燕云方面的細作有意散播的,意在瓦解不戰而屈人之兵!”

皇帝微微動容,隨即看向瓊花,皺眉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段至純為何抗旨不遵不來見我?如果他心里沒有鬼,就應該立刻來向我說明才是!”

瓊花道:“父皇啊,將心比心,只怕皇叔現在也是惶懼疑惑得不得了呢!皇叔他肯定是擔心父皇已經聽信了那些謠言,想要借機除掉他!

皇帝微微動容,躁動憤怒地情緒平靜了不少。

瓊花見說動了父皇,繼續道:“如今在城里傳播的這些謠言,十分刻意。它們幾乎是突然出現的,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傳遍了整個城市,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蓄意推波助瀾的結果。意在挑撥離間,令父皇和皇叔發生內斗,如此一來,我們大理便不戰自亂了!”皇帝覺得女兒說得很有道理,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即皺起眉頭,看向女兒,道:“可是我卻不能完全放棄疑心,而御帝他肯定也不可能完全放棄擔心!我們兩個相互猜疑,這個死結該要如何解開才好!”

瓊花道:“父皇,越是這種時候,父皇就越要表現出善意才行啊!”

皇帝沒好氣地道:“難不成要我去見他!”隨即使勁擺手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然而若有個萬一,朕死不足為惜,可是大理因此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可就后悔莫及了!”

瓊花的心意確實是想父皇親自去見皇叔,如此一來,一切謠言便不攻自破了。然而父皇堅決反對,她身為人女身為人臣,卻也不便強求了,何況她就是強求也強求不來啊!

瓊花沉思片刻,抬起頭來看向父皇,道:“既然如此,就只好請父皇寫一封情真意切的書函,由兒臣帶去交給皇叔。說不定皇叔見了,能夠解開心結,來拜見父皇。”皇帝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好,點了點頭,走到書案后面,提筆洋洋灑灑寫了一封情真意切的書信,完了,折疊好裝入信封,拿著書涵站了起來。走到瓊花面前,將書涵遞給她,道:“女兒,你就帶父皇走這一趟吧。”

瓊花雙手接過書涵,道:“兒臣這就去見皇叔。”皇帝點了點頭,道:“辛苦你了!”

瓊花搖了搖頭,道:“這有何苦?只希望兒臣這一行能夠解開父皇和皇叔之間的心結。”隨即朝父皇拜了拜,離去了。

瓊花離開皇宮,登上馬車,在侍女和侍衛的護擁下朝王府奔去。

不久之后,瓊花出現在了王府的大廳之上,見到了皇叔段至純,拜道:“侄女見過皇叔!”

段至純顯得精神萎靡不振的模樣,問道:“你到皇叔這來,有什么事嗎?”

瓊花道:“父皇對于目前在城中傳播的謠言感到十分悲傷,”段至純嘆了口氣,道:“曾幾何時,我同皇兄親密無間,可是如今卻形同陌路了!皇兄不再信任我,我也對皇兄疑慮重重,唉!”

瓊花皺眉道:“這些謠言分明就是燕云方面故意散播的,意在瓦解我們大理的斗志!”

段至純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贊道:“太對了!這件事情再明顯不過,就是燕云人的陰謀!”隨即沮喪地嘆了口氣,道:“可是皇兄卻不這么認為啊!”

瓊花道:“父皇也是這樣看的!”

段至純看了瓊花一眼,笑了笑,道:“是嗎?”看他的樣子,顯然并不相信瓊花的話。

瓊花取出父皇交給她的那封親筆書函,上前來,雙手呈給段至純,道:“皇叔,這是父皇托我帶給皇叔的親筆書函!皇叔看過之后,就會明白了!”

段至純神情一動,連忙接過書涵,迅速拆開來,取出信紙,展開看了起來。瓊花則觀察著段至純的神情,只見他動容了,隨即流露出十分激動的模樣,雙手都輕輕地顫抖起來了。瓊花不由得感覺事情有轉機了。

段至純看完了書信,激動地喃喃道:“他竟然還記得那件事,他竟然還記得那件事!”猶豫了一下,決然道:“我要去拜見皇兄!我要去向皇兄請罪!”瓊花大喜過望,道:“皇叔做了正確的選擇!”一名幕僚卻急聲道:“大王不可輕易犯險啊!誰也無法保證大王這一去,陛下不會趁機對付大王!”

瓊花道:“侄女愿以性命擔保,如果父皇對皇叔不利,侄女愿以性命相賠!”

眾幕僚見瓊花公主如此說話,都不由得心頭一震,不再反對了。段至純信心滿滿地道:“本王相信皇兄!”隨即對眾幕僚吩咐道:“立刻準備一下,我要即刻進宮拜見皇兄!”眾幕僚應諾一聲,退了下去。

不久之后,一切準備妥當,段至純在眾人的簇擁下離開王府朝皇宮而去。段至純看見街上蕭條寥落的景象,吃了一驚,問道:“怎么會變成這樣?”瓊花嘆了口氣,道:“百姓們擔心皇叔和父皇打起來,未免殃及池魚,許多人都逃離了都城。”段至純皺起眉頭,懊惱地道:“燕云軍都還沒有來到,我們自己居然就鬧成了這個樣子!”

隊伍沿著住大街行進著,遠處的皇宮已經出現在視野中了。

突然,周圍傳來尖銳的破空聲,幾乎同時慘叫聲迭起。坐在馬車中的段至純和瓊花嚇了一跳,連忙掀開了車簾。赫然看見兩邊的屋宇上許多黑衣人正朝這邊放箭,而隨行的護衛紛紛被射倒,慘叫聲響成一片。段至純和瓊花都大為震驚,段至純猛地看向瓊花,怒聲喝道:“你們要陰險,居然想出這樣的計謀!”瓊花慌忙搖頭道:“不,不是的!”

這時,外面傳來一片吶喊聲,那些黑衣人從兩邊沖出來撞入段至純的護衛隊伍中,兇猛砍殺,一時間殺得眾護衛尸積血飛,眾護衛驚恐不已,只感到這些黑衣人兇悍得簡直就如同魔鬼一般!

只片刻功夫,護衛段至純的衛士便死傷大半,段至純只感到今天在劫難逃了!

就在這時,后方突然傳來洶涌的腳步聲,和焦急的呼喊聲:“快!快!快救大王!”段至純流露出驚喜的神情,連忙扭頭朝后面看去,只見近千忠于他地軍隊在一名親信大將的率領匆匆趕來。段至純哈哈大笑,興奮地叫道:“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眾軍將士沖了上來,對黑衣人發起反擊。黑衣人抵擋不住,扔下幾具尸體便倉皇撤退了。

那個將領當即便要率軍追殺,段至純急聲喝道:“窮寇莫追!”那個將領當即下令各軍停下,就地護衛段至純。

段至純憤怒地看向瓊花,道:“真不好意思,你們的陰謀沒有得逞!”

瓊花急忙道:“皇叔,你誤會了……”

段至純不耐煩的一會手掌,沒好氣地道:“好了!就少在我面前裝蒜了!”瓊花心里亂作了一團,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段至純看了瓊花一眼,道:“我本來應該殺了你,不過我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便放過你這一回!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你下車吧!”瓊花想要解釋,可是一看見皇叔那兇狠憤怒的神情,便不由得心頭一凜,知道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是枉然,嘆了口氣,起身掀開了車簾,回過頭來道:“皇叔,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還是要說,我確實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段至純的神色緩和了一些,道:“也許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我的皇兄為了除掉我,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瓊花聽到這話,不由得心頭一震。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馬車上下來,直到段至純的隊伍去遠了,她才回過神來。“公主,我們現在怎么辦?”瓊花的貼身侍女不知所措地問道。

瓊花眉頭一皺,氣憤地道:“去皇宮!”

瓊花滿臉怒氣地闖進了御書房。正在同禁衛大將軍說話的皇帝嚇了一跳,隨即喝道:“你怎么如此就闖進來了,太沒規矩了!”

瓊花正在氣頭上,一切都不顧了,徑直來到皇帝面前,質問道:“父皇,你為何利用我伏擊皇叔?”

皇帝一愣,隨即沒好氣地道:“你胡說些什么?我也是剛剛接到報告,得知你們的隊伍在街上遇襲的事情!”瓊花冷靜下來,看了父皇一眼,見父皇又急又氣的模樣,似乎這件事真的與他無關,問道:“這件事當真與父皇無關?”

皇帝一生之中何曾被人如此質問過,登時怒火上涌,喝道:“你竟然如此同父皇說話,太放肆了!”

瓊花急聲道:“父皇,現在情況危急,你老實告訴兒臣,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皇帝氣憤地道:“朕已經說過了,這件事與朕無關!你到底要朕說多少次?”

瓊花感到腦袋有些混亂,皺眉喃喃道:“這件事若不是父皇,那會是誰做的呢?”突然心頭一動,驚聲道:“難道是燕云人!?”皇帝和禁衛大將軍聽到這話,都是一驚,禁衛大將軍急聲道:“這是不可能的!邊境、都城早已經戒嚴,燕云人怎么可能潛進來?”

瓊花覺得禁衛大將軍說得有道理,可是這次伏擊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燕云人,那么就只能是父皇了?一念至此,不由得看了父皇一眼,見父皇憤怒懊惱的模樣,似乎真的與他無關!如果也不是父皇,那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突然瓊花心頭一動,面色瞬間蒼白了!

瓊花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這種可能讓她直感到心驚肉跳,惶恐不已。她想到,如果這件事既不是燕云人做的,也不是父皇做的的話,那么就很有可能是皇叔自編自導的一出戲!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許多情況都很可疑,首先黑衣人雖然攻擊十分猛烈,可是在以弓箭發起突襲的時候,卻沒有射擊皇叔乘坐的馬車!這是第一個疑點。第二個疑點,皇叔的救援兵馬來得實在太及時了吧?他們是如何及時得知皇叔遇襲的事情從而及時趕來的?

如果說是遇襲以后得到急報趕來救援,這在時間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從遇襲到救援趕到,其間相距的時間非常短,正常來說,只怕遇襲的消息都還沒有傳到王府才對,救援不可能在那個時候就趕到現場!那個時候就趕到現場,只能說明,他們其實事先就已經知道遇襲的事情,隊伍早就離開了王府守候在附近了!

瓊花想到這里,越發的感覺此事太過蹊蹺,皇叔身上嫌疑重重。

“立刻調集兵馬保護皇宮!”皇帝對禁衛大將軍下令道。后者抱拳應諾,便要離開。

瓊花回過神來,急聲道:“等一下父皇!如果調動軍隊的話,此事就不好辦了!”

皇帝沒好氣地道:“我若不調動兵馬,叛軍前來突襲該如何是好?”

瓊花一愣,問道:“父皇認為此事是皇叔自編自演的一處鬧劇?”

皇帝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我沒有做,又不太可能是燕云人,那么就只剩下他自己了!哼,他如此做法,無非是想為反叛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狼子野心,其心可誅!”瓊花感到父皇說得很有道理,此事如此解釋,每一環都若合符節,看來這一次的伏擊事件就是皇叔自導自演的無疑了!可是瓊花卻還是難以置信,她覺得皇叔應該不是那種心機深沉陰狠兇險之人!

皇帝不再理會瓊花,對禁衛大將軍道:“立刻按照我的旨意,調集兵馬!”禁衛大將軍應諾一聲,奔了下去。瓊花見此情景,焦急起來,急聲道:“父皇三思啊!”皇帝道:“我已經三思過了!是段至純他想要造反,朕也是別無選擇!”

畢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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