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然被孫靜蕓罵了一句,心里卻稍微安心了不少,看來孫靜蕓應該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大文學
有些話跟聰明人說,自然很容易被理解。
看到孫靜蕓的態度緩和了,徐君然心中大喜,只要她明白該怎么表態,這個事情就好辦多了。
徐君然也相信,孫靜蕓在意的只是程家兄弟會被怎么處理,別的事情,她應該也清楚,全州市的領導們不過是害怕老孫家找機會對付他們而已,畢竟這個事情真鬧起來的話,誰臉上都不好看。
“好吧,我就給你一個面子好了。”孫靜蕓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對徐君然嫣然一笑道。
她是個極美的人,那種高貴的氣質仿佛是與生俱來的,皮膚白皙透明,雙眸如同秋水一般動人,也不怪程宏發會色令智昏,徐君然捫心自問,即便是自己,對于這位孫家大小姐,也是有那么一絲心動的。
“謝謝孫姐。”徐君然知道,孫靜蕓這么說,等于是在市委領導那邊給自己賣了一個人情。
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孫靜蕓對徐君然道:“下次來京城,記得請我吃飯噢。”
點點頭,徐君然笑了起來:“太貴的我請不起,孫姐要是不介意,路邊小吃店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兩個人相視一笑,剛剛有些尷尬的氣氛,現在倒是好了許多。
只不過徐君然高興的心情只維持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徹底的打破了。
跟孫靜蕓聊了有半個小時。徐君然把原本心情有些不太愉快的孫大小姐逗的喜笑顏開,主要是說一些自己在學校的事情,讓孫靜蕓大感開心,不準的捂著嘴嬌笑不已。要不是孫宇軒耐不住無聊跑進來,恐怕兩個人還得再聊一會兒。
期間兩個人還聊起了關于徐君然要在李家鎮公社搞稻田養魚項目的事情,徐君然求孫靜蕓幫忙,在報紙上多說一點好話。大文學孫靜蕓一想到徐君然可憐巴巴的求自己幫忙。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管是如何高高在上的女人,面對男人的時候,都喜歡對方順著自己說話。
徐君然來到病房外面。跟苑筱玥和洪顏欣打了一個招呼,這才轉身朝著外面走去,老書記半天沒過來了。自己得去李東遠家里換身衣服,給公社那邊打個電話,免得林雨晴擔心。
剛走到醫院門口,徐君然卻愣住了。
就在他的面前,兩臺綠色吉普車飛馳而來,后面跟著一輛這個時候最常見的解放牌卡車。
眉頭一皺,徐君然本能的覺得不太對,隨即就看到從吉普車上下來幾個穿便衣的高大男子,為首的是一個年紀在三十多歲的男人,緊跟在他身后的。是好幾個同樣臉色陰沉,身形彪悍的男人。
更讓徐君然震驚的話,從卡車上面,足足跳下來好幾十個身形矯健的男人。
這些人很快排成了隊列,正氣如一的樣子。讓人很難不把他們跟軍隊聯系在一起。
他們在那幾個男人的帶領下要進醫院,卻被站在門口的縣公安局干jǐng給攔住了。
“請問,你們是?”那個干jǐng也不是笨蛋,自然眼光十分高明,看得出這群人的身份不一般,所以盤問的時候。態度也很和藹。
為首的那個男人冷哼了一聲沒說話,跟在他身后的男人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一群人道:“我們來醫院檢查身體。”
“噗!”
徐君然一口氣沒忍住,頓時笑出聲來。
一幫子龍精虎猛都能徒死一頭牛的家伙,居然借口來看病,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他們是什么身份么?
那jǐng察也是一臉的為難看著面前的男人,他又不是笨蛋。大文學
似乎徐君然的笑聲讓那人聽見,為首那個面容冷峻的男人看向徐君然:“你笑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徐君然看他倍感親切,覺得這人能想出這樣的借口來,也是一個人才了。
“你姓孫?”
徐君然走到他的面前,開口問道。
那人明顯一愣,有些奇怪的看著徐君然:“你認識我?”
徐君然聳聳肩,無所謂的道:“跟孫宇軒那家伙的樣子一樣,欠揍的樣子。”
身后的幾個男人大怒,剛要說話,那孫姓男人卻揮揮手,轉頭看向徐君然:“你認識我侄子?我叫孫振國,是孫宇軒的六叔。”
他不是那種有勇無謀的人,否則也想不出讓一個排的戰士穿著便衣來看病的辦法,聽到這個有些陌生的年輕人剛剛那番話,孫振國可以很確定的說,這年輕人應該是認識自己的侄子孫宇軒的。
“您好,您好,我叫徐君然,是武德縣李家鎮公社黨委副書記。”
徐君然連忙笑著跟他握手,畢竟是孫家的人,客氣一些總沒有壞處的。
“徐書記,是么?”孫振國雖然驚訝于徐君然的年輕,不過卻還是平靜的問道:“我想看看我妹妹和侄子,方便么?”
說著,他的目光,看了看周圍的幾個民jǐng。
徐君然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看了看孫振國身邊幾個大漢,那幾個人一個個的瞪著眼睛,大有你敢拒絕我們就沖進去的架勢。
無奈的點點頭,徐君然道:“你們是來看病的,我自然不能阻止。”
孫振國一笑:“麻煩小徐書記了。”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沒有一個人提起孫振國身后的這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從建國伊始,華夏對于軍方的政策就是黨指揮槍。什么叫黨指揮槍,官方的解釋是軍隊任何時候都要聽zhōngyāng的話,聽黨的話,選人也要選聽黨的話的人,軍隊不能打自己的旗幟。
說白了,槍這個東西是有風險的,cāo縱槍的人,不需要有思想,只要聽從指揮就可以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保家衛國是他們的責任,有了自己思想的軍隊,對于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危險的。
所以,國家對于軍方部隊的調動有著嚴格的規定,任何人都沒有權力私下調動軍隊,即便是最低一級別的調動也必須通過大軍區首長的批準,并報國防部和zhōngyāng軍事委員會備案。小說里面動輒出現某某大人物調動大批軍隊,那根本就是普通人的胡思亂想而已,真正的上位者都很清楚,這是禁區,是不能碰觸的。
當然,像孫振國這樣的做法,可以說是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空子。
因為他帶來的這些人,全都是以身體檢查的名義離開駐地的,穿著便衣不說,大家也沒有任何表明身份的東西,即便上面有人怪罪下來,你也沒辦法不讓人家檢查身體吧?這就是徐君然佩服他的地方,考慮的如此周全,可見這位孫家老六,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
徐君然把孫振國送到孫靜蕓的病房之外,就沒有跟著進去,轉身離開了這里,他得把孫振國到來的消息,告訴老書記嚴望嵩。剛剛跟孫振國交談了幾句,徐君然已然知道,他的駐地就在這附近,是得到了京城的電話才過來的。
來到院長辦公室的時候,徐君然發現幾個縣委常委除了楊維天和秦國同去市里向市委領導匯報之外,其他人都在這里了。
“小徐過來了,情況怎么樣了?”嚴望嵩看到徐君然進門,開口問道。
徐君然苦笑了起來:“老書記,有點麻煩了。”
大家都是一愣,剛剛還有人來匯報說,孫家那兩位跟徐君然聊的不錯,怎么現在就出狀況了呢?
徐君然滿臉無奈的把剛剛孫振國帶人來的事情說了一下,最后說道:“那位孫振國團長,正跟孫主任說話呢,估計一會兒就得到這里來見我們。”
所有人都愣住了,幾個常委甚至咽了一口吐沫,在考慮是不是應該借故離開這里。
誰都清楚孫靜蕓這次受了多大的委屈,孫家的人來了,肯定第一個要找的就是武德縣委這些人的麻煩,搞不好罵幾句是輕的,真要是生氣了,完全有可能要求市委嚴懲這次的罪魁禍首,并且整頓武德縣的治安。而市委為了平息孫家的怒火,很有可能把武德縣的這些人,當做替罪羊來給撤職。
現在已經有人在考慮,是不是活動一下,調到一個不算太冷門的單位去。
俗話說的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這些人內心有愧,自然不敢面對孫家的任何人,否則也不會都異口同聲的同意讓徐君然去負責這個事情了。
大家互相看了看,最后把目光都投向了老書記嚴望嵩。
嚴望嵩此時的心情也很復雜,剛剛程俊青給他打過了電話,話里話外的意思自然是希望能夠幫兩個侄子脫罪,他只是接到了消息,似乎程家兄弟惹下了天大的禍事,現在被武德縣委給控制起來了。程俊青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也是想要了解一下情況。嚴望嵩就按照徐君然的建議,也沒有添油加醋,就是實話實說,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給說了一遍,最后嚴望嵩說道:“程書記,這個事情,我看您還是不要再問了,我也不太清楚會怎么處理,這一切,還得看孫主任的意見。”
孫主任,自然說的是孫靜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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