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這是徐君然,我的大學同學。”
中宣部的一間辦公室里面,曹俊明笑著為徐君然和一個中年男人介紹道:“君然,這是丁建設丁處長。”
名叫丁建設的男人大概四十多歲,微微有些發福的肚子露在外面,顯得很有氣派。
徐君然連忙跟對方客氣的打招呼握手,雖說是曹俊明的朋友,可畢竟自己跟對方第一次見面,還是顯得恭敬一些比較好。
對于這位丁處長,曹俊明在來之前已經跟徐君然介紹過他的一些情況了。丁家老爺子小時候愛下棋,以前一有空就到曹家跟曹老爺子下棋,雖說兩個人不屬于一個野戰軍系統出來的,可倒是成了交情不錯的朋友。七八年撥亂反正之后,丁老爺子在宣傳系統內重掌大權,沒多久就因為身體的緣故離開了領導崗位,丁建設仗著老爺子的余威,倒也在中宣部里面混了個不錯的地位。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曹俊明才找到丁建設幫忙,不然以別人的身份,恐怕未必能夠有這么大的面子。
丁建設別看乍一看像是個官僚,可倒是沒有一般部委官員那么油滑,客氣了幾句之后,對徐君然笑著說道:“既然是大明的弟弟,那就叫我丁哥好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徐君然看了一眼曹俊明,見他點頭,這才笑了笑說:“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這次麻煩丁哥您了。”
丁建設擺擺手:“我也沒幫什么忙。牽線搭橋罷了。”
他說的是實話,央視畢竟是國家級媒體。縱然自己是主管部門,他們需要忌憚,可畢竟人家也是有后臺的,廣電總局可跟中宣部是平級。雖說中宣部管著宣傳口,但那是部長,可不是丁建設這個處長。
所以他能做的,實際上就是幫助徐君然打通央視這邊的關系,讓徐君然能夠跟央視負責這次晚會的領導見面。
即便如此。這也是很不容易的,因為在如今地方媒體并不像后來那么發達的時候,能夠跟中央級別的媒體搭上關系,可是相當難的事情。
因為跟對方約的是中午見面,三個人閑來無事就在丁建設的辦公室聊了起來。
“君然,你跟黃子軒是大學同學?”
丁建設忽然對徐君然開口問道,眉宇間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徐君然一怔。有些詫異的點點頭:“不錯,丁哥跟他認識?”
雖然如此問,可他卻忽然想起來,黃子軒原本就在這中宣部工作,自己當初來京城坑他的那一次,好像就在這一層的某間辦公室當中。說起來。徐君然現在已經有些后悔了,自己當時太過于自信了,萬一黃子軒不上當,或者他事后跟黃家長輩把事情的始末都說出來,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現在聽到丁建設問起。徐君然心中微微一顫,卻已經打定主意。如果丁建設跟黃子軒是一路人,自己可不能跟他有牽連。不過轉念一想,徐君然卻又放下心來,畢竟是曹俊明介紹的,如果丁建設真的跟黃子軒有關系的話,曹俊明應該不會把他介紹給自己。對于曹俊明辦事的水平,徐君然是相當放心的。
果然,丁建設嘿嘿一笑,對徐君然點點頭:“我看過你跟大明的那篇文章,不錯,很不錯,要不是你們,我估計還當不上這個處長呢。”
徐君然雖說不明白這里面的事情,可從丁建設的語氣當中,卻聽出了一抹戲謔之意。
轉頭看向曹俊明,徐君然用目光征詢他的意見。
曹俊明哈哈大笑起來,對徐君然笑著說:“這事兒,還是老丁自己跟你解釋吧。”
徐君然無奈的又看向丁建設,苦笑道:“兩位哥哥,你們就別跟我賣關子了,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建設這才緩緩向徐君然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就在徐君然上一次到京城來見黃子軒的時候,恰恰正是部里面正在研究提拔一個處長的職務,當時丁建設和黃子軒兩個人是最有希望的人選,原本黃子軒因為家里面的關系,已經占據了上風,甚至傳聞他馬上就要被提拔做正處,卻沒想到徐君然的那篇文章一下子把黃子軒從京城當中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變成了觀念保守的糊涂干部,如果不是黃家實力強大,直接把黃子軒調走雪藏起來的話,他的政治生涯恐怕就要到此為止了。
而因為這個事情,丁建設卻是漁翁得利,撿了一個現成的便宜,坐上處長的寶座。
所以,對于徐君然,丁建設可還有一份感激之意呢,畢竟要不是徐君然的話,他可未必能夠爭得過黃子軒。
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徐君然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飲一啄,自然有上天注定,自己恐怕也沒有想到,一篇文章,不僅坑了黃子軒,出了一口惡氣,卻也給自己無意當中結下了一份善緣。
“丁哥,你這么說,小弟可就卻之不恭了。”徐君然笑了起來,言語當中,算是認可了丁建設,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嘛。
有了這么一層關系,徐君然明顯感覺到,自己跟丁建設算是親近了起來。
“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先去飯店吧,謝副臺長他們估計要晚一點到。”
丁建設跟徐君然聊了一會之后,看了看表對徐君然和曹俊明說道。
飯店徐君然早就已經提前訂好了,前一天晚上,曹俊明就給丁建設打過電話,約好了地方。今天他和徐君然過來,主要就是先把徐君然介紹給丁建設,畢竟一會兒談事情的時候,關鍵時刻還需要丁建設幫忙說幾句話。
來的人是央視的副臺長謝慶深,以及這次負責晚會的正副制片主任,雖說只有三個人,卻都是關于晚會最重要的幾個人。
謝慶深之前在廣電總局工作過,丁建設是他的老下屬,關系不錯,這也是為什么它能夠答應赴宴的原因,至于曹俊明的名頭,謝慶深倒是也聽說過,可是因為級別不同,而且也不是一路人,所以彼此談不上有什么太深的關系,對于這位曹家老大請自己吃飯的緣故,謝慶深心里面微微有些好奇,但是卻也沒有太放在心里面。
這就是官場上的一種習慣,如果不是同一個系統或者派系的人,縱然彼此都知道對方,可卻未必互相熟悉。至于上級和下級更是如此,一般的黨政機構里面,除了例行的公務會議,大部分干部只見見面的機會都不多,私下交流之類的事情,就更少了。原因也有很多,一方面是因為彼此的關系使得大家不敢跟對方太過于交心,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彼此的地位不一樣,而且還是一個班子里的成員,有時候說話需要顧忌很多事情,免得多說話再惹出什么事端來。
反倒是像現在這樣,大家不在一個鍋里面攪食吃,屬于一個大圈子之下的同事,談話反而舒服許多。
丁建設和曹俊明親自去迎接的謝慶深,徐君然敬陪末座,只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跟著謝慶深進來的兩個人當中,竟然還有自己認識的人,那位晚會的制片主任,赫然是謝永強的妻子杜文艷。
“文艷,你怎么來了?”遇見杜文艷,曹俊明明顯也感到很意外,一邊笑著跟杜文艷打招呼,一邊開口問道。
杜文艷微微一笑,沖徐君然點點頭,又跟丁建設打過招呼,這才對曹俊明道:“我說俊明大哥,你不知道嗎?我都調到電視臺好幾個月了。”看來她跟曹俊明也是熟人。
曹俊明這才恍然大悟,自己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回京城,倒是不知道這個事情。
幾個人寒暄了一番,這才分賓主落座,謝慶深級別最高,自然是坐在首位,身邊是丁建設和曹俊明,杜文艷和另外一個林主任坐在一旁,徐君然年紀最小,坐在靠門口的位置上。
謝慶深說:“俊明啊,我跟曹老總有幾次接觸,不知道老人家最近身體如何?”曹老爺子如今官局副總理,一般人都稱呼他曹老總,謝慶深是央視的副臺長,堂堂的正司局級干部,跟曹俊明這么說話,也不算是托大。
曹俊明呵呵一笑:“還不錯,前幾天跟最高首長兩個人據說打橋牌還打了好幾局呢。”
謝慶深的臉色一整,心中暗暗點頭,有些話,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曹俊明這番話的含義,也只有他謝慶深能明白。
頓了頓,曹俊明忽然開口道:“對了,前些天父親跟我提過,他心里面有個想法,準備抽時間到全國各地走一走,了解一下現在基層群眾的實際情況和要求,到時候電視臺這邊,謝臺長可要忙起來嘍。”
這下子,謝慶深再也沒有了架子,心中暗暗震動不已,端起酒杯對曹俊明道:“老一輩革命家為國辛勞,我們這杯酒,敬他們。”
幾個人也端起酒杯,隨著他一飲而盡。
徐君然坐在一旁,看著謝慶深對曹俊明沒有了剛剛的疏離,漸漸的熱情起來,心中卻是一陣發笑,看樣子,這次的事情已經成了一半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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