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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校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徐君然擺擺手,打斷了想要說話的葛大壯,直接對王國維問道。
葛大壯剛想要開口就被徐君然把話給噎了回去,表情變了變,有些不滿意的看了一眼徐君然,卻一下子愣住了,只見此時徐君然臉上的表情就好像籠罩了一層寒霜一般,冰冷的仿佛能夠把人給凍死,眼睛里不時閃過的光芒,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老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葛大壯心里面嘀咕了幾句,小心翼翼的退了幾步,不再擋著徐君然的路。
徐君然邁步走到王國維的面前,沉聲把自己剛剛的話給重復了一遍,看著王國維:“請給我一個解釋!”
王國維猶豫了一下,咬咬牙說道:“徐書記,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徐君然一愣,看了看周圍幾個表情略微有些奇怪的領導,點點頭跟王國維走到了一旁。..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來到一處安靜的地方,徐君然這才問道:“王校長,有什么話不方便剛才說么?”
王國維苦笑著答道:“書記,不是不方便說,是抹不開面子。您也知道,現在的現在的體制是村里負責小學的修繕建設,鄉里負責初中的修繕建設。由于我這里有初中班,所以這新聯和新月兩個村支部、村委會就比著不管。讓我這個不倫不類的小學不小學、中學不中學的校長變成了兩邊都拉不上關系的無根浮萍啊。”
徐君然的表情一下子難看起來,半天都沒說話,最后對王國維深深的鞠了一躬道:“王校長,這么長時間沒發現這個問題,讓您老一個人承擔這些事情,是我的工作沒做到位,我在這里給您道歉了!”
王國維頓時慌亂了起來,連忙伸手去扶徐君然:“徐書記。使不得,這可使不得啊。老朽擔待不起!”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徐君然一個堂堂的黨委書記,chūn風得意的年紀,竟然給自己鞠了一躬,要知道雖說兩個人是避開了旁人在說話,遠處的那些人聽不見他們說什么,可人都是長著眼睛的,徐君然的這個動作,可是被好多人都看到了的。
徐君然慢慢的直起了身子。一臉鄭重的對王國維說道:“王校長,我這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長青鄉的孩子們感謝您,這么艱難的情況下您還苦心維持著鄉里的學校,這份熱忱值得我鞠躬,這種精神,值得任何人學習。”
說完,徐君然對王國維誠懇的說道:“王校長請放心,學校校舍的問題我來解決。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只要我徐君然在富樂縣一天,這句話就有效!”
他是真的很佩服王國維。之前沒有想到原來這個學校的境遇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也沒有想到兩個村的領導竟然不負責任到了這樣的程度,為了怕增加自己村里面的負擔,干脆竟然打起了官場上的太極拳。拿孩子們的生命和前途開起了玩笑,現在的徐君然滿心怒火,恨不得能夠把那兩個混蛋給抓起來槍斃掉。
“書記。您剛才……”徐君然跟王國維兩個人走回到人群當中的時候,馬上就有人湊過來好奇的問著情況,畢竟剛剛大家可都是看見了,堂堂的鄉黨委書記徐君然,鄭重其事的給王國維鞠了一躬,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徐君然冷著臉,對葛大壯一陣低語,把剛剛王國維和自己說的話都對葛大壯轉述了一遍,最后徐君然沉聲道:“鄉長,這個事情我看就由你來處理吧,我給他們半個月的時間,學校的校舍必須要翻蓋,誰要是敢說沒錢,就說我說的,老子摘了他的帽子!”
說完,徐君然二話不說,轉身就離開了。畢竟是兩個村的村委會主任,其中一個還是鄉黨委委員,徐君然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葛大壯雖然對徐君然的態度微微有些不滿意,可是他也知道,現在徐君然就跟快要爆炸的火藥桶一樣,心里面正淤積著一股想要爆發的怒火,誰要是惹火了他,弄不好徐書記真的是要發飆的,所以葛大壯對于徐君然的吩咐沒有二話,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等徐君然帶人離開之后,葛大壯馬上就把新月村和新聯村的村長和黨支部書記給叫到了一起。
“你們膽子不小啊!”葛大壯自顧自的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也沒理會想要給自己點煙的新月村村長,直截了當的說道。
四個人都是一愣神,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葛大壯,不知道這位鄉長大人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
“葛鄉長,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啊?”仔細的觀察著葛大壯臉上的表情,新聯村的村長趙萬軍小心翼翼的對葛大壯問道,他是葛大壯一手提拔起來的,跟葛大壯的關系很好,自然說起話來也就放松了許多。
葛大壯冷哼了一聲,目光冷冷的在幾個人身上掃過,不咸不淡的開口說:“你們幾個啊,那點小心眼子可真是活泛到家了,王國維那個老書生被你們給耍的不輕,現在好了,學校校舍出了問題,人家老王頭直接把事情捅到徐書記那里去了。你們說說吧,這個事情要怎么解決?”
剛剛還鎮定自若的趙萬軍等人臉色一下子變的慘白起來,就連嘴里面叼著的煙頭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半晌之后趙萬軍才聲音顫抖著對葛大壯問道:“葛,葛鄉長,徐書,徐書記他老人家怎么說?”
雖然徐君然的年紀不大,甚至比他們其中某些人的孩子大不了幾歲,甚至還要小幾歲,可在這些長青鄉干部的心里面,徐君然已經跟老人家這三個字劃上了等號。說到底,是因為他們心里面對于徐君然真的是十分的畏懼。
前段時候整頓礦產資源的那個事情,可是讓長青鄉所有的干部都看到了徐書記老辣狠厲的手段,洪天明雖然幫著田胡把事情給辦好了,可是就在上個星期,洪所長被調到了全縣最偏遠最窮的鄉里做派出所所長,這次連個黨委委員都沒撈到,要說這個事情后面沒有徐書記的影子,連鬼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