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籠罩在房間里面,徐君然靠在床頭,嘴里面叼著一根煙,不時吐出一個個煙圈。
手指輕輕的在床邊的茶幾上敲打著,徐君然的眉頭緊皺著,他在考慮著,考慮著自己在富樂縣應該如何布局。
就在徐君然的身旁,一頭烏黑長發的王曉柔趴在男人的胸口上,她的臉上還帶著極度愉悅過后的那一抹余韻,很明顯是之后的余波。白皙的皮膚還有些微紅,甚至于就連喘息也有些急促
抬起頭看著陷入思緒當中的徐君然,王曉柔的心里面不由得涌起一股甜蜜和驕傲,這就是自己的男人,二十四歲的一縣之長,真正的天之驕子。
只不過,熟知徐君然臉色的她卻發現,愛人此時的表情是心事重重的,就好像有些疲倦一般。
慢慢的湊近男人的胸膛,讓自己距離他的心臟更近一些,王曉柔有些心疼的說道:“我,我真笨,什么都不能為你做。”
她說的是真心話,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徐君然對于王曉柔并沒有隱瞞自己有很多女人的事實,包括謝美娟、林雨晴和崔秀英的存在,王曉柔是都知道的,自然也知道這幾個女人如今在徐君然身邊的地位。
林雨晴在嶺南做生意,謝美娟如今在市委黨校學習,就連崔秀英也進入了縣政府辦公室當中,充當著徐君然的耳目,這讓只能在市里面經營服裝店的王曉柔有心自慚形穢,覺得自己幫不上愛郎。
看著懷里面有心歉意的王曉柔,徐君然笑了起來,眉宇間的煩惱隨即消失,自己也是,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自己又何必操之過急,只要順應歷史潮流。審時度勢,再從中推波助瀾,盡了自己的人事即可。
“曉柔姐,對不起。”抱著懷里的美人,徐君然忽然開口說道。
“嗯?”王曉柔有心發愣,不知道徐君然為什么這么說,隨即她看著徐君然的表情,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輕輕搖頭,王曉柔認真的說道:“我說過,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個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徐君然點點頭。卻沒有再說什么。他自然知道,官場當中到了一定的地位,家庭就會成為考量一個官員是否成功的標準之一,像自己現在還年輕倒也罷了,一旦等到三十歲還不結婚的話,肯定是要被人詬病的。
說起來有些可笑,提倡自由戀愛,卻不得不為了某些原因早早的把結婚當做一種義務。
王曉柔依偎在徐君然的胸口,咯咯的嬌笑起來:“得了。少用你那套蒙姐姐,你想結婚,還不是大把人排隊?”伸出芊芊玉指豎在徐君然的嘴前,阻住徐君然嘴里面想說的話。王曉柔的聲音也低了下來:“別逼我,我現在挺幸福的,我知道你背景不簡單,我怕。我怕如果我起了那個念頭就是現在的幸福也會被奪走……”
說著她更加用力的抱緊了徐君然,就好像真的擔心有一天,徐君然會離她而去一樣。
徐君然無奈的笑笑。只有緊緊抱住她,或許自己的高升,帶給身邊女人們更多的是安全感的缺失吧,畢竟對于她們來說,自己的地位越高,相對而言,彼此的距離也就越遠了。
“柔姐,你放心吧,就算不做這個官,我也不會放棄你們的。”這句話徐君然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念叨。
溫柔鄉是英雄冢,這句話徐君然算是得到了深刻的認識,王曉柔在富樂縣只呆了兩天就離開了,她市里面還有事情要辦,徐君然這邊好不容易送走了愛人,總算松了一口氣。
富樂縣委招待所最豪華的包廂里面,葉有道正笑瞇瞇的給徐君然敬酒,包廂里面除了他們倆沒有別人,原本這里是應該有服務員的,不過給葉有道趕了出去。
“縣長,我啥都不說了,都在酒里面。”葉有道端著滿滿的一杯酒,對徐君然說道,說完一揚脖,把整整四兩白酒一飲而盡。
徐君然一陣無奈的搖頭苦笑,這家伙現如今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盡,從縣公安局刑警隊長的位置上一下子提拔成了縣局局長,雖說沒能夠進入縣委常委會,可也一下子完成了從副科到正科的轉變,這讓葉有道對于徐君然的感恩戴德,今天非要請自己吃這頓飯不可。
仔細想想,徐君然倒是能夠理解葉有道如今的心情,他是個有能力有本事的人,結果偏偏因為得罪了當年的縣委副書記李春水,被壓在公安局刑警隊長的位置上好幾年,要不是攀上徐君然這棵大樹,說不定這輩子走到頭也就是個副科級了。畢竟官場上有這個習慣,只要上一任領導不喜歡的人,一般來說下一屆領導班子很少會提拔,前提是上一任班子領導是高升。
這一次富樂縣的政壇大地震,固然有很多人倒了大霉,卻也有不少人得到了好處。葉有道得到了縣公安局局長的位置,張飛也被提拔到了副科級的位置,只不過被家里面抓回省城去了。剩下的楊光、黃海等人,也紛紛得到了提拔。當然,因為他們的職務都不太高,就算是提拔,也僅僅是在富樂縣屬于中層領導的位置。
可即便如此,徐君然也總算擁有了自己的第一批班底。
包廂里有一臺彩色電視,正播放富樂縣新聞,要是一般人看到徐君然和葉有道放著別的節目不看,偏偏看新聞,肯定會覺得這倆人有些莫名其妙,畢竟哪有人喜歡看縣電視臺臺,尤其還是枯燥的新聞。
葉有道品著酒,看著電視熒幕,新聞里播出的是縣政府深化改革專題會議,主席臺上,徐君然正在揮動手臂,擲地有聲的講話,和眼前徐君然不同的是,主席臺上徐君然戴了一副黑邊茶色眼鏡,使得他顯得穩重威壓,就算仔細看,也看不出自己面前這清秀的少年就是電視里慷慨陳詞的縣長大人。
葉有道忍不住湊到徐君然面前,笑呵呵的說道:“徐縣長,您這可不對了,明明這么精神個小伙子,咋打扮的跟老爺子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