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暘喜歡吃姐姐做的好吃食,卻不攬食,這一點慕清秋很高興,心里還有點兒小得意。更新快&nbp;&nbp;請搜索
蜜汁核桃很甜,吃到嘴里甜進心里,甜的郝平生和郝安生心里直冒酸水。
郝平生感動的眼淚都快下來了,郝安生下意識的往慕清暘跟前挪,那樣子,像是要給慕清暘避風當雨。
晌午飯后,將原本一背簍的蜜汁核桃分開裝好,郝平生姐弟分別背上,慕清秋牽上慕清暘的小手,四人一起去香酥苑送貨。
郝平生的爹娘還在世的時候,也曾帶著他們姐弟來過古陽鎮,只是后來爹娘陸續過世,兩人再沒來過,有兩三年了。
再進古陽鎮,郝平生姐弟激動的很,也有些觸景傷情。
慕清秋看的出來,她什么話也沒說,有些傷不需要刻意壓制,越是鮮明越是覺得幸福。
就像對爹娘的懷念,爹娘雖然已逝,懷念爹娘時雖然心痛,但那份懷念中卻含著幸福的滋味,那是無可取代的,最偉大的愛。
及富、王春蘭看到郝平生姐弟只多看了一眼,并沒多說什么。
那日慕清秋被送回來時,他們見過門口站著兩個孩子,如今都換了衣服,收拾齊整倒也清清爽爽,慕清秋姐弟年幼,家里多一雙大點的孩子照扶也好。
郝平生姐弟不知道,但凡他們存點對慕清秋姐弟不好的心思,不肖慕清秋如何,只怕及富等人也會讓他們姐弟快速消失。
從香酥苑出來,慕清秋又去河道街頭看了看,那日自個兒被麻袋兜頭罩走的地方還是原來的樣子,沒留下痕跡,就像當年發生在河道里的事一樣。
說到底,古陽鎮人對河道街的懼怕,是存在心底的魔障,只要去除魔障,河道街再旺盛起來又有何難?
如何讓河道街旺盛起來呢?
慕清秋當初想的是。大不了河道街的鋪子免費供人使用,等過上幾個月生意漸見起色,有了人氣再開始收房租。
可現在想想,頂著‘兇宅’的名頭。就算免費給人用,也未必有人敢用,就是用了,又有誰愿意上河道街消費?沒人消費,不僅人氣提不起來。有可能還會加劇人們心中對河道街的懼意。
一番思量之后,慕清秋覺得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那該如何讓河道街旺起來呢?
想不出好主意,干脆不想了。
離開河道街,慕清秋又去了集市口,餛飩鋪子和饅頭鋪的人遠遠見著慕清秋,滿臉堆笑,老遠就打招呼。
“小姐,按您的吩咐,熬了骨頭湯。”這是餛飩鋪子老板的話,之前只煮饅頭和餛飩。
慕清秋上次發現乞丐們面色發黃。便改了主意,那日后,不論她來不來,每日都給餛飩鋪子多給兩百文錢,讓熬大骨湯,自己喝也成,但乞丐們的份兒不能少。
如今集市口的餛飩鋪子和饅頭鋪子都快成了布施場了,每天都有供應。
正是因為有慕清秋的布施,讓古陽鎮的乞丐這個冬天有了活路,也不知是誰散布出去的消息。眼看著年關將近,古陽鎮的乞丐顯見著一日比一日多起來。
臉熟的乞丐見到慕清秋姐弟,高興的叫著菩薩、善人之類湊過來,那些初來乍到的也都懷著忐忑的新。拿眼睛細細打量慕清秋姐弟。
打量慕清秋姐弟的還有郝平生和郝安生。
郝平生姐弟這幾日的所見、所聞,完全顛覆了他們十來年全部生命中的所有認知,什么時候六歲的孩子可以獨支門庭了?什么時候六歲的孩子可以肆無忌憚的上街布施,不愁吃食了?
天哪!還有這些乞丐,看慕清秋姐弟的目光是真的懷著敬畏的,他們不光嘴里叫菩薩。一雙雙眼睛里分明寫著對菩薩的膜拜感。
看著乞丐們排隊,慕清暘已經跑去找他的小伙伴了。
到底是孩子,跟在慕清秋身邊幾個月,性格活泛起來,和誰都能玩兒到一塊去。
和及富家的小少爺及不凡玩的好,和劉黑牛家的兒子劉家寶玩的好,和乞丐小孩們照樣玩的好。
“小羽,你的小哥哥呢?”見著慕清暘和另一個年齡相仿的小男孩手拉手跑過來,慕清秋笑著摸摸小羽毛茸茸的小腦袋,拿出絹子給小家伙擦臉擦手,小羽和慕清暘個頭差不多年齡相當,時常跟著他的小哥哥,上回沒見著小羽的小哥哥,慕清秋還問過。
之后也是如此,有時小羽和他的小哥哥一起來,有時小羽獨自一人出來。
近來慕清秋發現,小羽獨自出來的頻率越來越高,心里不免有些擔心。
小羽的小哥哥瘦瘦弱弱的,不會生病了吧?
這年頭小感冒都能要人命,何況是乞丐,根本沒錢看病。
這么一想,慕清秋有點呆不住了。
“哥哥跟著叔叔去掙錢了。”小羽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一手捧著個大饅頭,另一手捏著塊慕清暘送給他的餅干,身上斜挎了個布兜,是慕清暘送的,里面全是餅干及好吃的糕點。
“哦!”聽說人沒事兒,慕清秋松了一口氣,不過想起那孩子比她大不了兩三歲,忍不住微微皺眉,那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
唉!算了,她與乞丐們打交道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她看的出,像小羽這樣的孩子,乞丐中有好些人都很護著的,想來小羽的他的小哥哥跟著叔叔去掙錢,也是有人護著的。
乞丐們自己去找活兒做,這是慕清秋最樂意看到的事兒。
都有手有腳,要不是時代存在問題,慕清秋可不會同情有手有腳卻不知道掙錢養活自己的人。
回到家,竟看到大門口守著張大成。
張大成見著慕清秋姐弟回來,眉眼笑開,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掏出一包白糖,塞進慕清秋手里:“秋、秋兒,你姑姑讓我拿來的,也沒有別的什么,給暘兒兌糖水喝。”
慕清秋看著張大成布滿老繭的手,心中不免嘆息,其實張大成剛二十出頭。
如此年輕,一雙手卻早已被生活磨的粗糙不堪,這是勞動人民的手啊!珍貴的痕跡。
“秋兒回吧!天色不早了,小姑夫該回去了。”說完后,張大成便急乎乎的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