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亞艾丁與法哈德是亞丁行省的總督——艾什勒弗任命的船隊首領,他們也曾經與阿喀巴的阿拉伯納巴泰人在紅海上,進行過一些海戰。
正如同我們前章所說,他們不過是在互相靠近的時候,扔扔石頭、射射箭以圖盡量殺傷對方的戰斗力。最終決定戰爭勝利的,依然是接舷的撕殺。固然縱火船也是他們的一種打法,但總體來說,接舷戰是決定勝負的手段。
又或者在海戰中沒有取得勝利,那么就會在海灘上或者曠野中擺開陣形,大家面對面的打一場仗。
以前進行的這種水平的海戰里,他們也算是有勝有負。喜歡經商的納巴泰人并不喜歡過多的戰斗,因此盡管是這種原始的海戰,也使迪亞艾丁與法哈德在亞丁行省贏得了相當的名聲。
他們被稱為海上的勇士,負責管理并指揮亞丁行省的船只,以海戰為主要目標的船隊。他們裝備了足夠的巨弩與拋石機,手下還有大批訓練好的水手與士兵。最少在今天之前,從亞丁城到紅海都是他們的天下。
可今天所看到的一切,使他們常規吃驚了。回想起這場海戰剛剛開始時,他們還瞧著對方那沒有掛起的船帆,發出過幾聲嘲笑。那么現在,他們心中所有的,不過全都是驚懼。
那些怪模怪樣的船只的船帆,這時兜住了滿蓬的風。那些模樣怪異的戰船,正以他們前所未見的速度行動起來。它們兩艘一組,斜斜的擋在了自己的前面。
“這是個好機會,讓他們嘗嘗我們的厲害。全都聽我的命令,預備,放……”
這時它們正在迪亞阿丁船首的斜前方。作為一個勇敢的將領,迪亞阿丁發出了攻擊的命令。與此同時,率領著這一隊的阿布巴克爾也高喊著向自己的手下發面命令。
“讓他們再混亂一些……弩炮自由射擊……弓箭手聽我口令!”
當阿布巴克爾下令自由射擊時,一枚枚弩彈在弩炮巨大的彈力下,飛向前面的被他們截住了的目標。
來自亞丁行省戰船的,圓形的拋石機拋出的石球在天空里翻滾著,巨弩也從迪亞阿丁的船上飛出去。他的目光帶著希望,追隨著這些彈丸的軌跡。
與此同時他也注意到對方,向自己開火了。而且除過正飛來的巨弩之外,還有那些流星一樣的火箭。
“注意……”
他高喊了一聲,顧不得去看敵船可能受到的損傷。因為對方從它們船身上射出的弩箭,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船上。
“呯……轟……”
一聲低低的爆響之后,火星飛濺。正中船中間的弩彈,立即就把那兒變成了一片火海。
“啊,真主啊……”
受傷的人發出尖厲的慘叫聲,就像是誰在用鐵鏟在鍋底上使勁的刮著。火焰瞬間就騰了起來。那些如同流星一樣飛至的火箭,這時也使涂著油的白帆變成了一塊正在掉來的,發出熾熱溫度的火焰。
“原來是那些東西……他們的弩箭會爆裂……那是什么……”
腦海里飛快的掠過這個想法的同時,眼角撇見正在飛來的的又一發弩彈。迪亞阿丁順手拽過一條繩子,接著就一頭扎進了海里。
這時,他船上發射出去的彈丸,也已經給對方造成了一定的傷害。
阿布巴克爾船上的,那些站在頂甲板上的箭手。在放箭之后,立即就躲到厚厚的,向內傾斜的甲板之上。
“轟……咔嚓……!”
萬幸擊中船舷的對方拋石機射出的彈丸,并沒有能夠擊穿那些模塊化的船板。僅僅只是把結實的船板打穿了一個洞,就消耗掉了彈丸所有的動能。至于那些巨弩,它們攻擊的結果還不如拋石機的彈丸。
傾斜的板材,卸掉了它多數的力量,使它斜著向上飛去。六十度斜甲板,就是造成“跳彈”的原因。做模型的馬丁可知道,這種最先應用到T34坦克上的斜裝甲,對于防彈有著巨大的作用。
倒是那些由于距離遠,而不得不進行吊射的箭枝,給阿布巴克爾的船上帶來了傷亡。從高處落下的,帶著慣性的箭尖刺穿了弓手身上的鎖子甲。好在由于背心式護甲的保護,中箭的人多傷在胳膊又或者腿腳上。
看到這種情況,阿布巴克爾根據剛剛作戰的狀態,他認為或許不需要這么多弓手在頂甲板上。又或者應該在第一層甲板的,那些軍官的艙室里開弓射箭,會更安全些。
要知道,在大宋羽林軍里,能夠提出減少傷亡的合理化建議,將會獲得額外的加分。這樣的結果,也就會促使那些忠誠于大宋羽林軍,同時又愿意動腦子的人,可以更快的得到晉升。
“戰爭是這個模樣的,不光比的是裝備,更重要的是有一批會動腦子的好士兵!他們與好的裝備相加,那么恭喜你,你已經有了一支無敵于天下的軍隊!”
這是馬丁在閑談時,給阿布巴克爾解釋軍規里的某些條規時,告訴他的想法。阿布巴克爾作為一個粗人,他想的理多的則是好裝備。
的確,馬丁已經拿出了太多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的技術。因此在費萊凱島上,他的位置是一個接受過神喻的學者。也恰恰是因為這個,由趙伏波放出的謠傳,卻使費萊凱島上的人對馬丁,存在著巨大的敬意。
馬丁曾經想給這些弩炮,裝上類似于火箭那樣反推裝置。不過一來這時的反推裝置的制造還不大過關,二來他也實在沒什么人手來擴大,原本產量就不多的火藥。
就算是加上來自大通布島的那些火藥師傅們,這時的火藥也不過剛剛夠給這些弩炮使用。
至于火綿這種威力更大,但需要使用鉛室法從黃鐵礦蒸餾硫酸,并使用硝石使之變成硝酸。這時還停留在實驗室里的制造手段,嚴重制約了火綿的發展。因此眼下大宋羽林軍的裝備之中,僅僅只有一些轟天雷又或者開門彈之類的東西,用到了少量的這種猛炸藥。
隨著更多的弩彈被從秦皇級戰船發射出來,著火的亞丁戰船就更多。還有一些戰船,因為失去了船帆,成為了弩炮炮手們喜歡的,移動緩慢的目標。石油基質的填料,使一艘艘木船在被命中的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個熾熱的人間地獄。
裝不了幾個人的小船受到了爭搶,一些失去理智的,急于想逃離火熱地獄的人用上了武器。
兩支總數達到六十艘的船隊就在短短的,不到半個小時的交鋒里,不是變成火熱的人間地獄,就是變成沒有了船帆的,只能挨打的不幸存在。
頭一次指揮四艘在秦皇級戰艦作戰的阿布巴克爾,作夢也沒有想到,海上的戰爭將會變成這個模樣。綜合自己過去在歐洲人船隊里知道的,海上作戰的方法,他認為秦皇級戰艦已經是這個世界上無敵的存在。
“好了,暫停發射,我們準備去受降吧!全體注意,不降為奴隸者全部殺掉!”
在十字軍與阿拉伯人的戰場上,不降的奴隸可以用財產贖回,這可以是唯一比趙伏波仁慈些的地方。在冷兵器時代的戰場上,妄想尋找到什么仁慈,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四艘秦皇級戰艦靠近了只剩下不到三十艘的,裝滿了士兵的亞丁戰船。這些船有的被燒毀了船帆,還有一些船根本就被燒得如同浮在海面上的一根木炭那么凄慘。放多人在這一面倒式的屠殺之中,被嚇得呆若木雞。
“降下船帆、收起船槳。所有人到甲板上,互相綁縛,投降為奴者免死……!”
阿布巴克爾估計還剩下的船并不會這么容易投降,不過船上的人要是能變成奴隸,而船如果能被賣成商船的話。尤其這些收入,成為海軍的獎金時,那么抓些俘虜他也并不介意。
作為費萊凱島上的軍隊,的確是如此來算賬的。除過普通的薪水之外,獎金得靠他們自己去搶奪、劫掠。尤其作戰中敵方的物資,往往都是他們收入計算中的一部分。
因此阿布巴克爾看著這三十來艘降了帆,等著受降的敵方物資,可以說是心花怒放。
果然,正如同他猜測的那樣,當他們距離一艘船二十米左右時,藏在船舷后的人扔出來帶著鐵勾的長繩。藏身在船舷后面的人,并不擔心弓箭的殺傷。甚至阿布巴克爾自己的船在被拉過去時,他已經可以肯定,那些船舷后面,一定隱藏了許多人準備好了接舷戰。
對于這件事,他只沖著傳聲筒喊了一聲。
“右舷弩炮齊射!”
隨著他的呼喊,十八枚弩彈就在不到二十米的距離上擊中了對方的船。這么近的距離,阿布巴克爾可以保證,那些飽受自己“摧殘”的炮手,一枚也不會打飛。
果然,在連續十八聲沉悶的爆炸聲里,敵船幾乎瞬間就變成了一個燃燒著的大火球。雖然還有身上帶著火,拼命撲向海海里的“火人”。
阿布巴克爾知道,燒傷與海水的結合,足以使那些跳海的人失去知覺,并在隨后被淹死在海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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