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熾的燈光,在這幽暗的地方就像是一柄利劍,破開了黑暗與光明之間的壁壘。為了保持附近的光明,這盞燈被一個長桿子舉到頭頂。
“真沒想到,亞歷山大.法洛斯燈塔下面,居然還有地宮!”
不知為何,來到這燈塔地面一層時。當陽光被厚重的大石塊阻擋在外面的時候,所有人說話的聲音都變小了。
烏黑而又高大的走廊,在燈光下變得明亮起來。一些在燈光中抖動的壁畫,一些在燈光下搖曳的殘破雕塑,都使這里變得有些陰森。
來這里的人,除過麥吉德與穆儀茲兩個校尉,在外面掌握軍隊之外,其他拿到了“馬丁1式步槍”的人都在這兒。這并不是趙伏波的打算,而是馬丁的要求。
索菲婭爽朗的聲音,在這黑沉沉的走廊里引起了回聲。這些回聲在空蕩蕩而又不知從哪里傳來的,一些帶有腐朽味道的風中,就越發顯得恐怖起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艾敏與巴賽爾兄弟,手中的步槍在他們手里,就像是一枝柴棍。在這里沒有必要帶披風,背后背著他們用慣了的釘頭錘。
其余的近衛把坐著輪椅的馬丁、與托勒密以及托勒密一定要她相陪的艾麗莎保護在當中。至于趙伏波與索菲婭、珍珠小枝謝杰萊.杜爾則跟隨在艾敏兄弟的后面。
這時,走在前面的,一向不像兄弟那么多言的艾敏舉起手中的拳頭。這是馬丁這一次帶來的另外一本書——《軍事手語》。其實馬丁也不懂,不過是把電視上看到的,再與自己知道的結合,創造出來的簡單東西。
這時所有人都停下步子,拿槍的近衛手中手中的步槍,指向每一個看起來可疑的地方。
“呼……”
“是風!”
又是女性的聲音,只是與索菲婭的爽朗相比,更加富有媚惑力。但在這黑暗而又高大的建筑里,這種嫵媚反而成了某種可怕的東西。
“噓……”
趙伏波也被嚇了一跳,他向跟隨在自己身邊的珍珠小枝謝杰萊.杜爾豎起一根手指。
珍珠小枝謝杰萊.杜爾身上依舊穿著她引人注目的皮甲,不過這一次,她搞來了一個帶有金色花紋的胸甲,同樣質地的一個短裙式的裙甲,大概這是對趙伏波要她穿上披風的反抗。
也是她這么好的身材,如果被遮掩了的話,實在有些可惜。大概是因為以前穿阿巴婭長袍的時間太多,自由之后反彈的速度大了些。
四周并沒有什么值得人害怕的東西,不過所有人都明白,是這里的那種詭異的氣氛,讓他們感覺到心驚肉跳。
“呀……”
猛然間,一聲嘶啞的聲音傳來。就像是一個已經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惡魔,剛剛睡醒時的聲音那樣。
“呯……啊……”
顯然,索菲婭是被嚇了一跳,緊張之下她摟動扳機。槍聲在空蕩蕩的走廊里有一種使人震耳欲聾的感覺,轟隆隆的回響之中,加了上受到驚嚇的艾麗莎的尖叫。
趙伏波幾步來到她身邊,把她攬入自己懷中。
“噓,沒事、沒事的!”
這當然不是趁機占便宜,因為在這種環境下,驚恐會輕易打動每一個人的心。艾麗莎感覺得到趙伏波盔甲的冰冷,但倚在他高大的懷中,安全感立即就高了起來。
被尖叫嚇了一跳而緊張的人,在其他士兵燈光的照射下才看清,一只烏鴉從空中打著旋慢慢的掉下來。雖然不過是虛驚一場,但每個人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汗毛已經豎了起來。
“繼續行動!”
趙伏波說話的時間,聲間清晰而又沉穩。聽到自己熟悉的長官的聲音,幾乎所有人都悄悄松了口氣!
“行動!”
穆克這時的催促,不像趙伏波發布命令那樣,而是一種近乎吶喊的聲音。隨著他冷漠而又嚴厲的聲音,士兵們自覺的穩定了心神。穆克,在軍營里代表著軍規與職責,而另外一個形象,則是拖著鐮刀的死神。
趙伏波他們手頭的步槍,背帶都扣在脖子上,槍托抵在肩上,隨時做好射擊準備。而他們使用的近距瞄準具,是頗具特色的。兩個玻璃片加一個不知什么做的紅點。
雖然如此簡單,而且與真正的反射式瞄具(俗稱內紅點)一點關系都沒有。但事實證明,在近距離的時候,捕捉目標與射擊的速度變快了。真正的狙擊瞄具,是帶有2.5倍放大的帶十字分劃的瞄準鏡。
這時他們手中的掂槍方式,頗使人好笑。也使人明白,馬丁在過去看戰爭大片的時候,基本上是看了個模樣,而根本不懂得內涵。
趁著大家心中安定下來,前面又有人開路。馬丁與臉色蒼白的姚芷琳、師雪容,可以用手中的小汽四處打量著,這建于1400年前的燈塔最底層。
馬丁欣賞著那些已經變得斑駁,而又模糊不清的壁畫,也看著那些希臘風格的圓形立柱間的雕塑。甚至他可以肯定,這里任何一個雕塑,倘若拿回到他那個時代,何止價值連城那么簡單。
就馬丁個人而言,他不喜歡金字塔,也不喜歡別的什么墳。因為那些不代表科技,也不代表人類文明的進步,那些東西的存在只表示一件事——有些人很愚昧!
而馬丁最討厭的,則是歷史上使人類文明步入荒蠻的少數游牧民族。因為他們的貪婪,使人類文明遭到破壞與倒退。這大概是馬丁這種小資,常常會有的看法。當然作為一個小資學者,他的不喜歡到此為止。
但趙伏波不是,他首先是一個想要恢復大宋的皇族,然后是一個將領,最后才是一個學者。對于想要毀壞他所看中文明的蠻族,他的處理辦法只有一種。
就像前面告訴珍珠小枝謝杰萊.杜爾的那樣。
“誰攔著,就屠城!”
對此,馬丁只能嘆息一句。
“萬幸,真要是被那些所謂的尋寶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