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起波斯灣

117章 有財大家發

“把人送往黑衣大食,縱使讓他們買來些貨,一來一去也頗耗時間。我只消掌握了這近乎的地方……”

作為一個商人是再算不錯這筆賬的,舉杯再敬蒲金書的同時,心中盤算的那些與自己一樣,想要做這樁生意的人,怎么才能說服他們去買蒲金書的船。最近一段時間,從這些貨物在泉州城開始銷售,已經有不少商人找上門來。

既然不能從他這兒批發,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弄來的這些貨,商人們就只好設法與他取得合作,才是賺錢的要領。

“阿布巴克爾司令官,不知道您幾時回去黑衣大食呢?”

這是今天酒宴上趙明卓最想知道的事情,眼下貨物的來源已經不須再有什么擔心。在趙明卓來說,此刻要擔心的倒是將來跑黑衣大食的海路,倘若不是那個水軍司令保護的話,他的心中還真有些擔心。

此刻,大宋沿海海寇頻繁出現,他所不知道的是,大約那些海盜發展10年之后,恰是蒲壽庚與蒲壽宬兄弟集民軍之力而平之,隨后因此獲官成為泉州真正的主宰。

事實上,與蒲壽庚喜歡與朝廷打交道不同,他的兄長卻更加喜歡與海匪山賊打交道。因為蒲家在上幾代人,曾經在占城居住過。占城即占婆補羅,由占人占人的語言屬馬來波利尼西亞語系。占城深受印度文化影響,使用南天竺文字,從印度傳入婆羅門教和佛教(現占人信伊斯蘭教),崇拜濕婆和毗濕奴等神,采用種姓制度。

同時占人也是剽悍的航海者,作為大宋海上絲綢之路咖啡之地的占人,與蒲壽宬使用。固然此刻以他們的力量,并不敢到大宋沿海攻城掠縣,但在海上為惡劫持一些過往商船也就是了。

蒲金書因為一路勘察海岸,忙著在地圖上標注航線而耽誤了不少時間。因此從馬六甲海峽過來的時候,并沒有更多的時間處理這些海盜。路上曾經遇到過兩股,一股沒有動手相安無事。至于另外一股,自然是船毀從亡。瘦弱、低矮的馬來亞人,被阿布巴克爾一句不合質量,就全都砍了,省的浪費糧食。

這是趙明卓擔心的問題,倘若不跟隨著阿布巴克爾的艦隊從那兒過的話,碰上海匪可不是好玩的。也正是因此,他的船隊里才是那種小船居多,即便損失一艘,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這是當然,將來泉州方面的船,和我們的船一起行動。我們的艦隊也要向黑衣大食去,你們只跟著艦隊走就好!”

蒲金書喝下酒之后,向趙明卓承諾。另外,他順帶著給章青還準備了一個任務,馬六甲海峽兩端的出口,是這一次章青率隊回航的時候,所必須要掌握的地方。同時,也要章青注意,那兒的人不管合不合質量,都送到索科特拉島去做奴隸。而不要像阿布巴克爾那樣,不合質量的就全砍了。

“如此的話,為兄就放心了。你知道商人們總對于路上的安全不大放心。不過有兄弟一言,為兄便可放心了。根據賢弟你的話,為兄與幾個朋友,也已經準備了幾萬人和糧食諸般物品。只等兄弟船到,就可以起航。今日,他們聽說賢弟到了,一個個也早都在偏廂里等著。只是為兄不知道賢弟的意思,不敢叫他們過來就是!”

趙明卓與他合伙的人,更是幾乎傾家蕩產的采購了糧食并雇傭了人工。雖然此刻那些工人不過是名冊上的一個名字,但都已經寫好的契約,只等著趙明卓的那個蒲賢弟到了。

“兄長太過小心了,即是如此快請過來,大家就在這兒相見吧!”

眼見蒲金書如此不拘小節,趙明卓只感覺自己的“大事”可成。立即就叫一直站在身后侍候的老管家,去把那些商人都叫過來。

自古心來,肥水不流外人田,大約是不可破壞的規矩。另外在那個時代里,什么事情還是自己的族人最可靠。因此,趙明卓聯系的商人,多數都是他趙家的人,而且多數都是南外宗正司內的人。

好處顯而易見,如此大規模的“販賣人口”,既然是他趙家在做,其他的州官也就不說什么。尤其重要的是,他們送走的都是些流民,順道還穩定的地方,對于地方官自然更是一件何樂而不為的好事。

在寬大的偏廂里,有著幾十個商人。只是趙明卓叫他們叫的急,一個個都不曾準備禮物,待準備禮物又怕搶了趙明卓的風頭。心中只怕那個給趙明卓送來產品的商人,不肯與他們相見。因此,一個個喝起酒來也淡而無味,一付神不守舍的模樣。

商人不與他們相見,這種事情也可能理解。畢竟他們都是宗室之人,普通商人忌憚他們勢力的同時,又對他們在泉州獲得好處心怨氣。有些好生意,也多不與他們相交,生氣他們借著官家的力量霸為己有。

正在他們一個個心神不寧之際,卻見老管家來到偏廂里,希望在他們的心里涌起來。

“諸位爺,我們家老爺已經和那位蒲大爺說好,此刻便請諸位爺過去相見呢!”

“不敢當、不敢當,煩勞老掌柜!”

這位趙家的老掌柜,打從做了那個專賣奇珍異寶店的掌柜之后,身份頹然也水漲船高,受著這些宗室商人人的尊重之下,他也高興。

“諸位爺,請罷,別讓那位蒲大爺留等了!”

淺淺的一句話,就把蒲金書的地位抬了上去。他心中也知道,只要蒲金書受到,他們家老爺的地位自然只會比現在更高。

“有勞……有勞!”

商人們如同商量好的一樣,按輩份尊卑排了隊,不久之后就出現在蒲金書所在的花廳之內。在接蒲金書的時候,他們看到蒲金書是一個美少年,但此刻卻沒有一人敢存以輕視之心。

眼睛只看著那大隊的大車,不知道里面裝著些什么寶貝。心中只想,趙明卓所說的——有財大家發,這件事還做下做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