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詩的猜測讓她的心里很不舒服,雖然她喜歡的是趙緯南,跟了趙緯南的兄弟趙無極,又勾引了趙旭成為他的女人。甚至還與勃撒羅總督巴哈依有過一夜之情,雖然是被逼無奈,但也是曾經有過。
雖然有過這樣的經歷,并不代表師詩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事實上她不過是用女人最大的資本,來為自己謀取一個像樣的未來,如此而已。說白了,在這個世界上,這樣的女人并不少見。
這件事讓師詩提防起來,她不禁把寬大的袖子里的短刀準備好,以備不時之需。
“不必擔心,師夫人,我沒有什么惡意。”
師詩絲毫不放松戒備,對些桌上的酒水、茶點連碰都不碰一下。反而去問哈桑。
“哈桑莊主,我想我們還是不要互相打啞謎了。我是從羽林莊里逃出來的,這樣吧哈桑莊主,您有什么打算,就盡管說吧!”
雖然聲音平衡,表面上看起來師詩是一點火也不擔心,只是想知道哈桑如何安頓自己。事實上,她的短刀已經準備好了。當然不是用來尋短見,師詩可不是那種容易擺布的女人,需要的話她不介意殺幾個人。
“我的打算?”
哈桑莊主小小的吃了一驚,顯然沒有料到一個逃亡的女人,居然也會這么鎮定。
“不,夫人,我想說的是您錯了,我沒有打算。因為我不過受人之托救你的性命而已。”
“受人之托?”
這句話使師詩真正害怕起來,因為以她的估計,眼前的哈桑莊主與那個勃撒羅總督巴哈依之間的關系,是有那么點不清不白的。倘若自己從趙旭那兒逃出來,再落到勃撒羅總督巴哈依的手中,那還真不如用手中的短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吧。
“是的師夫人,我這里有封信,倘若您看了的話就會明白。到時您愿意去哪里,都是您的主張。在下是絲毫也不干涉,一定替您安排的妥妥當當!”
哈桑的表現,更讓師詩更不明白了。他既然不是替勃撒羅總督巴哈依辦事,自然更不會為趙伏波做事,那么他到底是誰的人呢?師詩接過信封沒有看就放在手邊,然后她想知道,自己的行蹤是如何暴露的。倘若哈桑真的放自己走的話,那么以后在這件事上,就要多加注意了。
“哈桑莊主,我有個問題,我的裝扮有些什么破綻?您是怎么知道我來了這兒,又是怎么知道我打扮成這個模樣。”
哈桑的手指在自己卷卷的胡子尖上摸著,臉上全都是得意的笑容。
“師夫人,您別擔心。除過我之外,除過紫云莊之外,沒有人會看破您的行藏。您知道這紫云莊是在下的地頭,因此大大小小的事情自然也難不住在下這個莊主了。您上一次來的時候,就是坐著您的旅行車。一般來說,像您這樣的人,可不愿意那車上全都是沙土。所以一定在紫云莊洗過車的,因此這里的客店的人就記您車的特征,當他們看到我要他們注意的車之后,就差了個了人來給在下知會了一聲!”
哈桑的解釋讓師詩釋然了,正如他所說,如同店伙之類的人,是不受諸如師詩這樣的“大人物”注意的。而恰恰就是這些“小人物”,構成了紫云莊里最細密的網絡。唯一哈桑沒有說的就是,這里的這些店家,多數都是趙伏波的人。而那些店伙,許多則是法蒂瑪培訓出來的特工。更重要的是,這里是法蒂瑪管理的華夏情報系統,與山中老人鷲巢里的情報系統相交匯地方。
“哈桑莊主真是好手段,而且哈桑莊主也實在是夠大方,這么機密的事情也肯對我說。這下我倒是可以放下心來了。我原以為是我的裝扮出了問題,結果原來是店家的問題。”
說完了話,師詩確定哈桑對自己沒有惡意之后,尤其注意到那個信封上的字是漢字,這才使她真正放下心來。端起哈桑家里的仆人送的飲料喝了一口,又品嘗了幾個小點心,這才拿起那封信來細細的去看信封。
這一看,師詩的手抖了起來,因為這個筆跡她不但非常熟悉,而且這個筆跡也絕對不該現在出現。即不該用這樣的信封,也不該用這樣的筆,因為那個人早就死了啊!
“這……這怎么可能》……?”
師詩用她細嫩的手指抖了抖手中的信,不相信的問著哈桑,心中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會再看到那個人的筆跡。
她的驚愕證實了哈桑預先的猜測,這讓他更加高興起來。
“怎么不可能啊師夫人,這世間萬事皆有可能。連華夏島上的馬丁老師都能夠接受神喻,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事情不會發生啊。所以詩夫人,您不必懷疑,這封信是真的!”
看著哈桑臉上的笑容,盯著他的眼睛,師詩希望發現撒謊的光芒。可是,哈桑所有一切的反應都證明,這件事是真的。
顫抖的手指掠過雪白的信封,那是華夏島上的產品。挺括的白紙,印上去的用來寫名字的地址的橫線。用蘸筆寫的簡化字,這些都該是華夏島上的人才會做的啊。
“沒錯,這是他的筆跡,一點也沒有錯。不過他會用這樣的信封,用這樣的蘸筆,就說明他還在個人世上。可是……可是……可是那個負心人……”
想到那個負心人,師詩兩腮上泛一陣潮紅,兩眼一熱卻已經是盈盈的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這時一旁的哈桑知機的拿來紙盒放在師詩身側,接著行了一禮。
“師夫人,您且在這兒安坐。這里不會有人來打擾您,需要什么您拽喚人的鈴就好。不過您還是不要出去的好,我出去看看情形。等那些騎兵走了,到時您才真的安全了!”
說完,也不等此刻百感交集的師詩回答,自己就離開了這間屋子,走時還細心的帶上了門。不過這些事情對于師詩完全沒有影響,尤其當她知道那個人還活著的時候,她的心早已經拋下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