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他下圍棋的!

第二百八十二章 · 快進到成年

盡在悠久!

第二百八十二章·快進到成年

第二百八十二章·快進到成年很烈的酒:ujxsw

時間如氣泡般緩緩上浮。

每個泡泡中都倒映著這段旅途的經歷。

有賽場上的熱血沸騰,算路交鋒,也有賽場外的輕松休閑,海面上的落日熔金,晚霞輝映。

也有此刻,天窗外絢爛非凡的煙火。

后來所發生的事,時煜記得已經不是太清楚了。

只記得第二天,太陽升起,大地漸漸蘇醒,一絲晨光打破夜的寂靜。

這段假期時間過得很愉快。

不少隊友都選擇在新加坡多留幾天,就當是順便旅游了。

韓國隊伍更應該留下,多認真反思幾天人生,思考這次復活后,要不要從泉水中走出。

有時,兩撥人走在大街上,都能相互遇到。

大多數情況下,遇到了都會打打招呼,找家店進去坐坐,用二把刀的中韓英語跨服聊天。

坡縣這地就這么大,大家在同一個游玩點,同一個商圈遇上的可能性相當大。

就是時煜有時在場,怪令他們吃不消,得繞道著走。

除了大魔王的光環太過耀眼之外,他身邊的人也莫名令人有壓力。

鹿思竹,出鏡的頻率忽然變高了。

她雖然之前也在船上,但也許是因為沒有進入正賽,再加上穿著也格外低調,她的存在感莫名很低,遠沒有往昔那種奪人眼球。

一度令周圍猜測,她是不是也從良不整黑活了。

結果沒想到,決賽一結束,她立刻就撕掉了偽裝,高強度綁定時煜,穿著也清涼起來了,熾烈的陽光像花瓣一樣跳動在她的裙擺上。

她和時煜的距離也仿佛比以前更近了。

以前,她基本都跟在時煜后面,被他帶著逛景點,逛商圈,像是兄長帶犬妹。

而現在,她只要輕輕扭頭,馬尾就會從時煜的肩頭上劃過,留下春秋花葉般的痕跡。

時煜這廝的手也不安分了許多。

雖然他極力克制,還小心翼翼避開人群的視線,但還是逃不過磕CP大隊如鷹隼般銳利的正義眼眸。

這下大家都懂了。

原來,為了避免影響到時煜的狀態,她此前都在偽裝,像極了與你約定考試結束之前,都不再說話的曖昧女同桌。

可一旦考試結束,洶涌而來的何止是洪水猛獸,簡直是三體艦隊。

特奶奶的,都給我死勁磕,齁甜不死你們這群兔崽子,等你們都因為糖分超標被送進去后,棋壇就又是我們韓國人的天下了!

“我們回來了!”

“時皇抵達了忠誠于他的首都大別野!”

“滿載而歸,我們成功把應氏杯的獎杯帶了回來!”

“不是,剛才這話是誰說的?怎么主語變成‘我們’了?你也和老大合砍81分是吧?”

幾天后,封閉多日的大別野院門再次被推開了,行李箱滾動的聲音此起彼伏,小院里再度洋溢起歡聲笑語。

這次的出征和過去區別不大,別野內的景色一如既往,離去時是五月中旬,回來是六月中旬,季節都沒怎么換,樹木的顏色還是那樣翠綠。

時煜也一如既往地帶著冠軍回來了。

唯一的不同,是這次沒有迎賓大隊在門口高唱贊歌,也沒有喜慶的大紅橫幅。

畢竟,這次是大家傾巢出動,無人留守,全須全溜地擠進了最后一集的ED全家福里。

對了。

還有一個區別。

這次出行完,除了鹿思竹之外,在座的諸位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曬黑了一大圈。

“疼疼疼!怎么我都回到了祖國首都的懷抱,身上還是好疼!”

軻決忽然渾身抽搐起來。

“哈哈!誰叫你去熱帶地區的海邊不抹防曬霜,曬脫皮的感覺很爽吧?”唐宗玄哈哈嘲笑道。

“沒事,軻軻,男人的皮膚越黑越性感,這是你邁上成人臺階的必經之路。”劍吳生也蹲下來,笑著欣賞軻決痛苦掙扎的表情。

“跟拍了部真人版《變身》似的.”鹿思竹也小聲嘀咕道。

吵吵嚷嚷之際,時煜將銀燦燦的獎杯往桌上一放,往沙發一躺,凝望起熟悉的天花板。

“終于到家了。”

眾人的舉動如出一轍,歸家時興高采烈消失得無影無蹤,歸家后立刻倒在沙發上,當場變成尸體。

是真累了。

身心俱疲。

不僅對于時煜而言,這是一次意義重大的比賽。

對于其他幾人,這次旅途同樣意義非凡。

第一次乘坐游輪,第一次眺望大海,第一次去到另一個國家。

也第一次為時煜的勝負捏一把冷汗,第一次近距離見證T0冠軍的誕生。

就連軻決也解鎖了第一次與由真緒激情互砍的對局記錄。

每個人都在這場遠赴大洋,遠至棋界之巔的比賽找到了命中歸屬。

后續的慶祝環節,更是使盡渾身解數。

從沙灘上的煙火大會,到被京極真一拳轟塌的金沙酒店,再到時煜心心念念的樂高主題公園。

盡管新加坡不大,但他們還是抓緊時間在這短短幾天之內,玩遍了所有價值的地方。

徹底燃燒盡了青春的荷爾蒙,回到家后,大家與其說是累了,倒不如說是沉浸在了這幾天的回憶之中。

“話說,根據慣例,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該進行正片環節了?”

休息一陣后,軻決抬起頭來,期待地問道。

他加入時煜麾下的時間并不長,但上次賀歲杯結束后,跟著大家一起品味賽后美餐的感覺,屬實令人難忘。

棋手活著就是為了這一刻!

“你這小子,好的沒學會,就學會了怎么賽后拷打的惡習是吧?”

唐宗玄露出同道中人的笑容。

“好,我這就打開大屏幕——”劍吳生正要行動,便遭到時煜打斷:

“這個先放放,還是先來聽我講一些更有意義的事吧。”

時煜拍了拍巴掌,語重心長道。

“什么事,搞這么正經?”唐宗玄一愣。

“一些面向未來的事。”

時煜微微坐正,以同處一個屋檐下的朋友身份,也以剛剛登頂世界第一人的前輩身份,向在座的諸位開口。

如果是以前的他這么說,給人的感覺像是要籌劃接下來的活動安排,比如去哪里旅行。

但他現在再說這話,居然有些武林盟主開會,決定天下大事的感覺。

“說吧!我們洗耳恭聽!”

“下命令吧,卡卡呸,時皇!”

三人也統統坐正,露出比賽博開席更加期待的表情。

雖然大家都是和時煜同住一個屋檐下的親友團,但武林盟主開會這事,委實沒有他們幾個能坐的椅子,頂多以家臣的身份往時煜身后一坐。

但看時煜現在這態度,壓根不是把他們當家臣看,儼然把他們視作平起平坐,擁有最終投票權的合作伙伴來看。

這輩分,一下子就起來了!

確認大家的態度都很嚴肅后,時煜也立刻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很好,如各位所見,我已經取得了至高無上的榮耀,我原以為我得等到18歲時,才能站在今天的舞臺上,沒想到提前至16歲就完成了。

我們賽前預測過,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集,帶著深深的宿命終結意味。

可事實卻是,我拿完這個冠軍的第二天,太陽依舊升了起來,它和過去沒什么不同。

我的心情在經過第一個晚上的激動難耐,徹夜難眠后,我第二個晚上就十分平靜了,和以往更加沒有不同。

后來我意識到,應氏杯固然很重要,可它并非全部,我的職業道路,我的人生依舊要繼續。”

這些話聽得其他幾人深有感觸。

不愧是時煜,人生感悟力就是強。

當其他幾人還沉浸在冠軍帶來的巨大喜悅,思索這筆錢該怎么花,該如何向親朋好友裝逼時,他就已經跟哲學家一樣頓悟了。

“嗯,我懂了,接下來我們依舊會保持平常心,不急不躁。”唐宗玄很有深意地點頭。

“原來如此,人生還有路要走,此刻我們正站在頂點,但守住第一往往比沖擊第一要艱難,而這條路永無止境,這才是真正的考驗。”劍吳生甚至提前預判了時煜未來的打算。

看著兩位組織前輩各有各的領悟,軻決也想發表些高見:

“我我.唉算了,我還是再聽聽吧。”

時煜對眾人的態度依舊很滿意:

“除了我之外,我其實也還很關心你們的未來伱們是離我最近的人,也是近一年來,成長速度最快的棋手,我希望你們能作為后續梯隊,立刻跟上進度,爭取明年上半年就在國際賽事上嶄露頭角,拿上一兩個冠軍!對此,我會鼎力相助!”

這話,聽得三人熱淚盈眶。

看樣子時煜終于打算向他們幾個傾囊相授技術了,而不是像以前那樣,下下娛樂局。

大局觀!

不,何止是大局觀,簡直是巨局觀!知道競技賽事不能是獨角戲,最起碼也得是一超幾強格局,否則就索然無味。

“為此,我建議大家搬出去住。”

猶如圖窮匕見,時煜緩緩道出這句話。

“嗯?”

“嗯?”

咯噔一聲,唐宗玄和劍吳生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軻決并未意識到這份不協調,而是以三好學生的態度,舉手問道:

“支持我們提升棋力,和我們出去住,有什么關聯嗎?”

時煜依舊一本正經:

“是這樣的,和我住在一起,大家彼此間關系過于熟絡,其實不太利于我以老師的身份,指導你們漲棋。

具體原因,我一時半會解釋不清,總之這是真的。

沒事,我已經給你們找好租住點了,就在這附近,方便隨時見面,雖然不是大別野,但室內環境也很不錯,你們要付的租金也差不多。

唉,其實我也很惆悵,以后一個人住這么空曠的屋子,肯定會很寂寞,不過這一切也都是為你們好,我也就忍忍吧。”

“沒問題!我保證,明年年底之前,我肯定能砍下一個世冠!”

軻決聽得熱淚盈眶,沒想到時煜如此為他們幾個著想,簡直是帶善人吶!

“行啦,知道你天賦也厲害,但話別說太滿,拿個國冠就夠了,到時候我獎勵你十萬塊。”

時煜朝軻決露出棋界教父般的笑容。

唐宗玄和劍吳生的笑容則雙雙僵住。

其實吧。

時煜這番話,也有一定道理。

和這個逼住一起,的確不太利于進步。

很容易產生他這么自由懶散都能拿冠軍,我也一定行的錯覺。

可問題是,你這理由,是發自肺腑的嗎?

你管這玩意叫面向未來?

怎么看,都是為了不可告人的墮落腐朽做準備吧!

敢不敢打賭,我們收拾完行李離開后,不出一個小時,就有一個新的行李小推車從隔壁推過來。

賭三個世冠,十二個國冠!敢不敢?

“你們兩個什么眼神啊?怎么搞得我好像要趁你們離開后開啟同人本生活似的?”時煜一叉腰,露出不屑神情。

“怎么會呢?頂多覺得你過過OVA生活罷了。”

唐宗玄將手往身后一背,歪著頭嬉笑道。

指《公主戀人》OVA。

兩個星期后,大家真搬走了。

不論怎么說,這里是時煜的住處,他找的新據點也很棒,還答應來教棋,實在沒理由拒絕。

只是,有一點,兩位忠誠組元老預估錯了。

不用一小時,15分鐘內,鹿思竹就推著小行李車進來了,身邊還跟著那只被起名為阿爾法的小邊牧。

近一年的時間后,它已經變成大邊牧了,能整好多活。

“呼,終于把他們打發走了,愣是花了倆星期。”

時煜拍了拍手上的灰,如釋重負。

鹿思竹推著小行李車進來了,進來之前還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頭,確認沒有其他人。

她進來后,時煜也做了類似的動作。

將腦袋探到門外,左右一陣顧盼,確認沒人后,緩緩將門拉攏。

“再見,過去的舊世界,你好,未來的新世界請多指教,此時此刻的我。”

他像是心血來潮一樣,在門徹底關攏之前,朝外界說道。

咔嚓一聲,門縫合攏。

再咔嚓一聲,徹底反鎖鎖死。

時鐘開始旋轉。

晝月開始交替。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氣溫在升至極夏后,便迅速回跌,向著秋冬進發。

人生不會因為一個冠軍就迎來謝幕。

時間如珍珠般逐水而逝,世界也被黑白勝負暈染,形成新的畫卷。

兩年后——

時煜18了。

未成年人的便利徹底消失。

他的世界,終于不再有“輕松”二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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