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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先串十個,就當是日常戲份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先串十個,就當是日常戲份了很烈的酒:ujxsw
終于成年了。
許多少年,都對年滿十八這件事,有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覺得應該身穿盛裝,以騎士參加演武的規格,進行一場盛大的成人禮。
會將學生時代的課本轟轟烈烈撕碎,看它們變成加冕儀式上的花雨。
也有可能牽起心儀女孩的手,拉著她進行一場華麗的叛逆逃亡。
膚淺。
都太膚淺了。
只有第一次成年的少年,才會產生這種急不可耐,打算做些以前想做,但又不敢做,以及不被允許的事,與過去自己劃清界限的想法。
而對于時煜這種第二次成年的人來說,一切都顯得再稀疏平常不過。
該成長的部分,早在過去的人生經歷中就成長好了。
不會因為跨過那關鍵的一秒,從晚上的12:00變成第二天的0:00,而有任何改變。
不過有一點,時煜倒蠻認可。
自己也老大不小了,是得有所作為了。
用楊老師的話來說,叫做如今自己也成為了領子里襯著黃金的男人了,該考慮干點成年人該干的事。
是時候更新一下紀錄面板了。
先串十個再說吧。
韓國。
首爾。
又是一個冬天降臨,大雪紛飛。
即使溫度很低,人們也堅持用被凍到發紅的手捧著冰美式,在街上邊走邊喝。
漢江邊上,年輕男女縱情聲色,拼湊出一副大都市的盛景。
同樣是市中心,離青瓦臺不到15分鐘的車程,地標性的大酒店里,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全體韓國職業棋手,嚴陣以待。
“有請我們的韓國隊伍出場!”
夸張的勁酷Kpop旋律響起。
大屏幕上,五位棋手的身影交替而出,跟電競戰隊出場VLOG似的。
在掌聲,聚光燈,以及鮮花的簇擁下,西裝披甲,發型被梳成油光鮮亮狀的五人齊齊登場。
李弦鐵以勢不可擋的氣勢走在最前,柳永桓低調地走在他身后,扶了扶微微反光的眼鏡。
由真緒也緊隨其后出場,盡管今年才15歲,但無人可否認他這兩年以來的進步速度,大有成為韓國三巨頭之勢。
第四位,是一張新面孔,名字叫卡相臺。
盡管他也在當年那場驚天動地的新龍杯上表現亮眼,但并未引起太多關注。
但靠著這兩年以來,由那個男人所掀起的棋界大換血,或者叫棋界大革命,卡相臺成功抓住這波歷史機遇,一舉登上今天這個舞臺。
至于第五位嘛有一說一。
雖然他當年也通過新龍杯上位,并在日后,總能以前各種各樣的姿勢登上論壇熱搜,但他的成績嘛只能說是只能說了。
“嗚嗚嗚!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參加農心杯!”
甲敏俊熱淚盈眶地走入聚光燈下,看誰都像大哥大嫂,見人就拜年。
只能說,歷史的機遇,誰也說不清。
無人能想到,當年他一個初代恥辱柱,如今也能刻苦努力,逆襲翻盤,一舉站上最高舞臺。
他甚至變瘦了,不再是當初那個體重和身高一樣的正方形小胖子。
爺也初具人形了!
“終于到這一刻了嗎?”站在臺上,甲敏俊的心跳一鼓一鼓。
“是啊,終于到了,是時候一雪前恥,拿回我們失去的東西了!”柳永桓狠狠捏一握。
“別別別,千萬別這么說!盡管那個男人的狀態最近有所下滑,但他畢竟是那個男人,不容小覷!”
“行了,別一天到晚,擱這被害妄想癥,自己嚇自己了!
就這么說吧,那個男人的王朝已經搖搖欲墜了,只要上去踹一腳,這個僅僅持續了兩年不到的破屋子,就要自動解體!”
由真緒大聲訓斥著比他年齡更長的甲敏俊,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斥著帶頭大哥的氣場。
在韓國,哪怕你棋力大幅度領先,對前輩這么大呼小叫,也會被視為不敬,沒準會被當場打一頓。
但考慮到被大呼小叫的對象是甲敏俊,倒也還好。
而且,如今由真緒的棋力已經今非昔比,內部地位更是水漲船高。
他今年也就年齡15,未來無限可期。
如果放任他揮灑少年天性,能增加哪怕1的勝率,這都是值得的。
話雖如此,由真緒其實心里也沒太多底。
自打上次應氏杯結束后,已經過去了兩年。
那個男人的身影始終籠罩在韓國圍棋的頭頂,如同揮之不散的陰霾。
哪怕他最近似乎有所懈怠,棋力仿佛有所下滑,給人的壓力依舊空前巨大。
比如難道你們沒注意到嗎?
沒一個人敢直呼他的名字,只敢用“那個男人”來替代。
跟伏地魔似的。
“那接下來,有請中國隊伍的登場!將掌聲送給他們!”
同樣是幾張十分年輕的面孔出現在舞臺上,不亞于韓國隊出場的熱烈歡呼也隨之爆發。
時煜踩著一縷光束,從陰影走出,全場的呼聲被放至最大。
“韓國的棋迷朋友們好,我感受到了你們的熱情!”
時煜登高一呼,如將軍般揮手,韓語更是流利地道。
“時煜!我們敬愛你口牙!”
“i煜韓國分部,集合!”
“煜寶放心飛,媽媽永相隨!”
無數韓國本地棋迷都在高高揮舞時煜剛才簽過名的扇子。
其中甚至大部分都是女棋迷,個個盛裝打扮,妝容精致。
她們還打出著中文橫幅,舉著時煜的等身人形海報,可謂禮遇到極點。
此番歡呼熱情,大大超出時煜預期。
在國內,這樣的景象早已司空見慣。
別說是在賽場上,哪怕是旅行到青藏高原上,他也能像毛利小五郎遇見自己的推理迷一樣,遇到許多野生棋迷。
但在韓國,如此一呼百應,還是頭一遭。
就是有一點,挺令人有吐槽欲望。
這韓國的橫幅,居然是紫底白字。
這陣勢,仿佛上面寫的不是“歡迎時煜來到韓國”,而是“沉痛悼念時老大人,永垂千古”,最好還能再配個嗩吶什么的。
不愧是用陵墓格局當總統府的國家,這審美,就是別具一格。
順帶一提,上次時煜去曰本下棋,當地棋迷打出的橫幅是白底黑字,還是用毛筆手寫。
書法可謂蒼勁有力,盡顯東亞文化魅力,相當有精神。
他們的問題在于,過于有精神了。
搞得好像下面的棋迷都是攘夷志士,隨時要發動天誅國賊一樣。
扯遠了。
“可惡!這家伙的人氣還是好高呀!”
“是啊,不是兩年前,普遍預測他肯定要長殘,甚至提前禿頂,怎么兩年過去了,他的頭發反倒越來越濃密了?他和我們下的是同一種圍棋嗎?”
“尼瑪,這逼越來越帥了”
無數韓國棋手在底下瘋狂碎碎念。
遙想當初他在新龍杯上一鳴驚人,業內對其的評價還是可惡的雄小鬼,遲早要被鴻儒制裁。
沒想到隨著時間推移,不但沒有人能制裁他,他在外貌人設方面也取得了同樣輝煌的成就。
如今的他,身高已至182,線條挺拔,輪廓分明,穿起了長款風衣,圍巾的兩側如燕尾般飄然在身后。
這氣質,別說駕馭得了漢服,指不定連NBA球服都能hold住。
堪稱圍棋人物建模史上永垂不朽的巔峰。
棋界薩菲羅斯了屬于是。
“放心,他已經囂張不了多久了,他最近狀態拉得一匹,這次正是我們重整旗鼓的好時機!”
望著跟天王巨星一樣,在韓國棋迷中引起巨大呼聲的時煜,韓國棋手們再度起勢,相互點頭,彼此心連心。
這次,一定要奪回屬于他們的榮耀!
開幕式很快結束。
緊隨其后的,并非立刻開戰。
而是先回到酒店,休息一晚上再說,明日再戰。
“哎呦,可真是累死了,出一趟國原來這么累嗎?還是說這群韓國人,偷偷在我們飯菜里下藥了?”
軻決二話不說,往床上就是一蹭。
“可惡,床也好小,這是打算給倉鼠睡嗎?”
軻決忍不住比個拿捏手勢,瘋狂diss。
“就知足吧,這次的酒店夠好了,沒讓你住那種墻皮薄到能聽清隔壁一舉一動的便宜,已經算他們仁至義盡了。”時煜說。
韓國酒店是這樣的,曰本酒店的短板它們是一個沒落下,優點也是一個都沒吸收——比如花1000日元就能進入里界模式,比如料理味道不錯。
“等等,聽你這意思,你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軻決警覺問道。
時煜回以淡然一笑,面容不見滄桑,眼神里卻寫滿了故事。
“時煜,看起來,這個農心杯,你好像很輕松的樣子啊。”
古勝山靠了過來,和他一起眺望遠處,風雪朦朧的城市江景,呼吸來自漢江的西地那非超標氣息,尤為神清氣爽。
“還行吧,不算太輕松,畢竟這次農心杯對自己有一些小小的期望。”
“是嗎?可我看伱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日常氣息啊,仿佛壓根不怎么把它當工作。”
古勝山一邊甩動指頭,一邊露出“你這小子”的笑容。
如果是往年,看見有隊友這么松懈,古勝山難免說上一兩句,以帶頭大哥的身份教育一下他們。
但現在,時代變了。
老登紛紛退出歷史舞臺,小登紛紛嶄露頭角。
韓國那邊,五個人年齡加在一起不超過100歲。
而己方這邊,除了自己之外,其余的四個同樣一個比一個年輕。
時煜、軻決、唐宗玄、劍吳生。
剛好就是赫赫有名的忠誠三人組,或者稱時煜組。
差不多就跟山口組是一個意思吧。
靠著跟時煜混,他們的棋力在短短兩年之內飛速成長,轉瞬間他們已經成長為了新一代的頂梁柱。
根據棋界龍虎豹輩的說法,他們這一批大概會稱狼字輩。
可如果真這么排下去,遲早有一天要排到鼠輩,大伙索性都不排了。
在一眾后浪的沖擊下,也就古勝山還能靠著過去的底子,啃啃老本,在農心隊伍里混一個位置,還剛好是第五的極限成績選拔進來的。
沒準,自己明年也要像姜昌浩一樣,成為舊時代的殘黨,從此逐年走下坡路了。
“行吧,看你表演吧,這次我就當個先鋒,試試看自己還能在舞臺上表演多久。”古勝山痛快說道。
“你在說什么啊,古哥?我可是打算這次農心杯,我當先鋒呢。”
“你要當先鋒?”
這是時煜第三次參加農心杯。
第一次參加農心杯,剛好就是他應氏杯奪冠的那一年。
那一年,他兌現了自己的諾言,要帶古哥奪下農心杯冠軍,彌補上一年在姜昌浩手中飲恨的遺憾。
為了給古勝山留足排面,時煜那次農心杯并未出任主將,而是打副將這一關。
于是,在連斬韓國三員大將后,他成功帶著古勝山奪冠了。
第二年,也就是去年。
很遺憾,這一年古勝山并未出線,淹死在了選拔中,時煜干脆直接出任主將了。
這一年,他再度與鐵子哥上演了精彩的時李大戰。
結局也和過去如出一轍,時煜再度帶隊捧杯。
沒想到今年,他居然表示要直接出任先鋒,第一個上。
咋地,嫌之前棋下少了,不過癮?
“我不是說了嗎,我這次農心杯,對自己有些小小的期望,只有打先鋒,才有可能實現。”時煜滿臉誠懇。
古勝山的笑容僵住了。
你的小小期望只有打先鋒才有可能實現?
啊呸!
別小看我的情報網,你所謂的小小期望,叫打十個,直接一桿清臺,對不對?
這期望已經封頂了好吧!
“行吧,既然你這么有野心,那就第一個上吧,不過依我看,你最多贏七個,充其量贏九個,絕不可能贏十個。”
古勝山認真說道。
如果是兩年前,那個剛拿下應氏杯,處于全勝期的時煜,他毫不懷疑此事。
但最近一段時間,時煜的統治力明顯受到了諸多挑戰,他失手是大概率的事。
“哦?那要是我真串了十個,怎么說?”時煜期待地問道。
“那那我當場吃個棋盤給你看好吧!”
“好,一言為定!到時候千萬不能反悔哦!”時煜喜笑顏開。
“啊這.”古勝山有些發慫。
看時煜的眼神,對此事似乎十拿九穩,相當自信。
什么情況?
就你最近那狀態,真的能串完嗎?
總不能,這又是你在搞戰略欺詐吧?
忽然,門鈴響了:“請問是時煜九段嗎?這里有粉絲送給你的禮物。”
看到禮物的一刻,全房間的人都一驚。
居然是個大蛋糕。
附贈的寄語,居然是祝時煜十八歲生日快樂。
“你今天生日?”古勝山一愣。
“是呀,難道你們不知道嗎?”時煜問道。
“我們知道才有鬼了,我們又不是你粉絲。”
“等等,你今天18歲生日,也就是說你今天才正式成年?”劍吳生也愣住了。
“對啊,終于可以合法喝很烈的酒了。”
劍吳生有所了然。
看,這人親口承認了,他之前喝的烈酒,都是非法的。
“好耶,有大蛋糕吃,今晚先嗨起來再說!”軻決十分直爽。
“等會,小心其中有詐,沒準是韓國人的盤外招!吃下去之后,指不定就當噴射戰士了!”唐宗玄立刻警覺起來。
軻決也一震:“是啊,我以前在棋圣道場時,天天聽聶老講韓國人的盤外招事跡,沒想到我們今天也遇上了!”
“先打開來看看吧。”時煜倒還算淡定。
盒子打開,蛋糕的造型別出心裁。
橙黃色奶油構成了表層,上面還有呈圓狀的黑白巧克力,連交叉線都有,足足十九路。
棋盤加上棋子,剛好擺成了一張棋譜的造型。
可以吃的棋盤,真出現了。
要是詹老能早點遇上這個,就不用兩年前欠的吃棋盤,一直拖到現在了。
“啥意思啊?該不會剛才韓國人就在趴在隔壁墻上偷聽,聽到我說要吃棋盤,立刻就把這東西拿來了是吧?”
古勝山眼睛都直了。
剛才,他聽幾個后輩扯什么韓國盤外招,他只當是開玩笑。
但現在,他改觀了,保不齊這真是韓國人的套路!
時煜凝視片刻蛋糕上面的棋局,微微一笑:“這個蛋糕沒事,放心吃吧。”
他帶頭就動起了刀叉。
也沒有俗套的插蠟燭,唱生日歌環節,五人齊心協力下,十九路蛋糕頓時只剩下了十三路,剩下的放冰箱,慢慢炫。
今夜就這樣了,敲定時煜為明日的出戰先鋒,大家各自回房睡覺。
加上沒有姓名的隨行領隊,一共是六個人,住進主辦方分配的三間房里,但在時煜鈔能力的作用下,他成功給自己單開了一間。
夜深了,時煜并沒有入睡。
而是推開窗戶,讓外界的冷空氣蔓延進來,自己則穿著睡袍,往床上一躺,順開床頭燈。
掏出手機,手指在屏保上一劃,再打開視頻通話。
很快,屏保上的那個人,再度出現在了屏幕中央。
鹿思竹,剛洗完澡,發絲上還沾著水跡,昏黃的燈光下,水珠像是通透的琥珀。
她正穿著單薄的睡裙,露出藕白的臂膀趴在床頭,兩只腳在半空蕩來蕩去。
“怎么樣,我給你安排的蛋糕,有收到嗎?”
她盈盈一笑,像是惡作劇的精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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