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你怎么能夠上擂?你不知道英雄擂……”
就在血屠的話好似機關槍一般說出來的時候,房得安已經跪倒在了地上。
這個剛才在土黃色大印下,一直都沒有彎腰的人,這一刻,跪倒在了英雄擂上。
“不肖弟子房得安,拜見師尊!”
這幾個字,聽到血屠的耳中,頓時讓血屠明白了為什么,這就是典型的打了徒弟,人家師傅出來了。
“我就是你說的,那個法力應該是跟師娘修煉的他的師傅!”年輕的身影手點著房得安,淡淡的笑道。
血屠看著那平靜如水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本能的畏懼,他看不出來人的修為,但是有一點他卻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個人,絕對不是他可以得罪起的。
現在對他而言,最好的選擇,就是立刻馬上灰溜溜的躲到一邊,讓英雄擂的主持者來應付這種事情。
可是,剛才自己大印被銷毀的情形,卻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中,讓他一時間感到難受無比。
他不想咽下這口氣,但是事實卻在告訴他,這口氣,他自己出不了。
不過,血屠除了手底下的殘忍之外,他的頭腦,同樣不差。更何況他的背后,還有一個大大的家族。
他看著方凌。強作鎮定的道:“閣下你可知道當年炫圖老祖定下的規矩?”
“上了英雄擂的人,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么爬下去,要么闖下英雄擂!”
姬炫圖當年,為了杜絕有人盲目的挑戰英雄擂,確實定下了這個規矩。
只不過這種規矩,在多年前已經沒有人提起了,這不單單是因為姬炫圖已經消失太久,更因為登上英雄擂的人,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
有時候他們知難而退,也不會有人過分為難。至于來找自己的弟子門人下去的。更不在這個行列。可是現而今,血屠將這個規矩提起來,卻讓不少人的眉頭一皺。
“怎么打下去?”方凌看著血屠,聲音依舊平靜。
血屠的臉色,這時候多了一絲的潮紅,這種潮紅,是一種興奮過度的潮紅。
他覺得,自己今天的仇怨,是永遠報不了了。但是現而今,這個人,卻自己給了他一個報仇的機會。
這種機會,他血屠不愿意放棄。也不會放棄,更不能放棄,所以他很激動。
“師尊。這件事情和您沒有關系,是弟子自愿上的英雄擂。還請師尊您……”房得安雖然受傷不輕,但是他的腦子卻沒有受傷。他聽得出,這血屠正在給自己的師尊挖坑,他想要讓自己的師尊挑戰英雄擂。
雖然和師傅一別多年,雖然知道自己這個師尊,從來都是一個戰天斗地的存在,雖然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這位師尊很強……
但是挑戰一百個對手,對于自己的師尊而言,同樣是一種拼命的不智之舉。
更何況這一百個人,每一個相對,都會拼命。他開始的時候,挑戰英雄擂,是為了自己的愛人,他絕對不希望自己的師尊為了一點虛名,挑戰英雄擂。
“哈哈,果然是軟蛋的弟子,閣下要是不敢挑戰,立刻離開這里,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血屠故意大笑,話語之中更充滿了嘲諷。
方凌的嘴角上揚,淡淡的道:“英雄擂是什么,你慢慢給我說。”
“所謂的英雄擂,是我們宗周的炫圖老祖設下的擂臺,能夠登上這個擂臺的,都是天下的英雄,絕對沒有狗熊。”
“狗熊只能夠從這擂臺上爬下去,大家說是不是!”血屠說到這里,大聲的朝著下面圍觀的人道。
圍觀的人,一些修為高深的修士,不敢吭聲,他們已經感到了方凌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勢。
但是一些感應不到方凌修為,再加上覺得是在宗周,不敢有人胡來的修士,則大聲的跟著血屠起哄了起來。
“對,英雄擂是留給英雄的擂臺,我們宗周敬重英雄,只要是能夠過英雄擂的,都能夠得到宗周的獎賞。”
“哈哈,不是英雄,充什么英雄,害怕就從英雄擂上滾下去。”
“這師傅,我看還不如他的弟子,一準是一個從英雄擂上滾下去的材料。”
“這位前輩,簡單的說,英雄擂就是勝一百場,只要是您能夠勝一百場,嘿嘿,整個宗周,只要您的要求合理,我們宗周都會答應。”
血屠說到這里,又冷笑一聲,擠兌的說道:“閣下的弟子都挑戰英雄擂了,閣下在這里問我規矩,是不是心中害怕,所以千方百計的給自己找退路啊!”
房得安聽著血屠對自己師尊的嘲笑,眼眸都有點發紅,如果可能的話,他想要將這血屠撕成碎粉。
方凌從自己的小乾坤袋中拿出了一粒丹藥遞給房得安,然后淡淡的道:“既然這英雄擂有如此的規矩,那我就客隨主便,這樣吧,你去通知一下你們守擂的人上場吧。”
方凌的話剛剛說完,血屠的臉上頓時紅光滿面,他覺得自己已經將一個比自己不知道高明多少倍的對手給坑了。
上臺,只要是你上擂,嘿嘿,你就死去了八成,還有兩成,就要看你的運氣了。
這些年的守擂經歷,讓他沒少見金丹真人被打死在擂臺上的情形,他相信,這個年輕人,也一定好不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我現在就請金丹真人級別的前輩過來!”
說話間,血屠就從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了玉符,準備請一個自己所知道的,比較喜歡虐殺對手的金丹巔峰修士過來誅殺此人。
那人是血屠的偶像,他也一直在向那個人學習,他覺得只有那樣殺人,才夠得上痛快。
可是就在他準備掐動玉符的時候,就聽方凌淡淡的道:“且慢!”
“怎么,這位英雄你害怕了?要真是這樣的話,我也不為難你您,更何況我我這樣的人,也沒有權利為難您,只要您從這個臺子上爬下去,一切都好說。”
血屠說話間,又朝著下方的眾人道:“各位,這位牛氣沖沖的前輩,現而今害怕了,大家鼓掌,請這位前輩自己從擂臺上爬下去啊!”
他這番話,讓不少人發出了不滿的尖叫,更有一陣陣的嘲諷聲在下面響起。
方凌對于這些聲音,自然是充耳不聞,他等這些聲浪差不多已經下去的時候,才淡淡的道:“我讓你等一下,并不是我不挑戰了,而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我現在的修為,是元嬰中期,所以你找金丹真人過來,那是我欺負晚輩,你還是找一些元嬰老祖來吧!”
方凌的話,說的云淡風輕,但是這一番話,卻把血屠直接震在了那里!
他本來以為方凌最多也就是金丹巔峰,卻沒有想到,此人竟然說自己是元嬰中期!
血屠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有些難看。他雖然感到了方凌的修為比他高很多,卻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一個元嬰老祖。
一般元嬰老祖收取的弟子,都是金丹真人!這位元嬰老祖,怎么收了一個筑基修士當弟子?
就算他是筑基巔峰,但是他的資質并不好,他……他怎么會是元嬰老祖的弟子?
而且還是元嬰中期的老祖!
要是早知道這個人是元嬰中期的老祖,自己還會不會像剛才那般的囂張?
一個個念頭,在他的心中閃動,最終這些念頭,匯聚成了一點,那就是這個時候,他已是無路可退了。
所以在猶豫了剎那,他就將目光重新匯聚在了方凌的身上。不過這一次,他卻表現出了一絲尊重。
不尊重不行,畢竟這是元嬰老祖,不是他可以得罪得起的元嬰老祖。
“這位老祖,您請稍等,我這就通知守擂的元嬰老祖。”
說話間,這血屠就朝著遠處一個穿著執事衣服的男子點了一下頭,那男子快速的從自己的小乾坤袋中拿出了三根信香,恭敬的送到血屠的身邊。
血屠一揮手,那信香無風自燃,一道細細的煙霧,開始朝著遠處飄動。
下方此時更是一片的沉寂,本以為是一場普通英雄擂的修士,這時候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眸。
元嬰老祖上英雄擂,這已經是幾百年沒有出現過的事情了!
雖然英雄擂保存了元嬰老祖可以挑戰規則,但是實際上,這條規則基本上已經廢了。
因為到了元嬰老祖的級別,他們基本上已經可以心想事成。就算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從其他的方面和宗周交換而得到。
所以當方凌說出自己是元嬰老祖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選擇了沉默。
起哄一個金丹真人,在宗周可以,但是起哄一個高高在上,可以揮手毀滅日月的元嬰老祖,卻是沒有人敢做,也沒有人會做。
房得安此時的臉上,同樣充滿了不信,在方凌離去的時候,雖然是南楚金丹之中最強者,但是這才二十年不到的時間,自己的師尊竟然成了元嬰老祖。
這讓他有點難以接受。
而且還是元嬰中期的老祖,一時間,他那本來充滿了絕望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