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鹿望公的命道修行,本應該躲過這樣的劫難,但是他剛剛從方凌的小世界出來,那命道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一時間,鹿望公整個人,直接來了一個落湯雞,雖然他的頭發和道袍,只要一個念頭,就能夠清潔的干干凈凈。
但是那從頭頂澆下來的冷水,卻讓他的怒火,一下子升起了萬丈。他高高在上的鹿望公,被方凌耍了一把之后,竟然還被一個蠻牛嘲笑。
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這頭妖牛,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別人的坐騎!”鹿望公手指奔走的奔牛老怪,話語之中,充斥著怨毒。
而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嘴中,陡然流出了一口鮮血。這一口鮮血,讓鹿望公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狼狽。
不過在吐出這口血之后,鹿望公有一種還想要再吐一口的沖動,并不是說他吐血吐得的有點習慣,而是剛才說奔牛老妖的話,讓他耗費了太多的心神。
在奔牛老妖以后的命運之中,是要被人捉走當坐騎,但是這種捉走,并不是如今。
可是作為命道高人的鹿望公,通過他的命道道紋,推動了奔牛老妖命運的改變。
這種改變,就是奔牛老妖最近一段時間,就要成為他人的坐騎。雖然這只是一個時間上的改變,但是這種小小的改變,讓鹿望公吃了大虧。
畢竟,逆天改命。本就是一種損害壽命的事情,道尊雖然不死不滅,卻也要在這種事情上,耗費不小的代價。
更何況現而今,他改變的奔牛老妖,在法力上,絲毫不弱于他,這就讓他付出的代價更大。
看著遠去的奔牛老妖。鹿望公知道事情已定,他要是再想有所改變,就算是讓奔牛老妖的命運回歸到原來的路線,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奶奶的,就是不知道誰要將奔牛老妖給收下。
方凌此時,已經逃離了他目光所望的范圍,但是他還是能夠感到方凌現而今所處的位置。
要是按照方凌所走的位置。那朝著他追殺而來的金翅道尊。就要和他擦身而過。
鹿望公對于方凌的恨,超過了那奔牛老妖,他稍微沉吟了剎那,就冷冷的道:“這兩個人,應該相遇。”
隨著鹿望公這句話說完,鹿望公整個人,再次蒼老了一絲,但是鹿望公的眼眸。卻變得更加的銳利。
通過二十四諸天,化解了鹿望公的信仰之力,在這個方凌,方凌除了欣喜之外,還有一絲對鹿望公的敬佩。
畢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夠破開鹿望公的命道,而破不開,就是一舉一動都在鹿望公的監視之下,最終在和鹿望公的交手中敗北。
方凌選擇的方向。是經過他仔細推算過的,只要是按照這條路線。他就能夠和那快速趕來的金翅道尊錯開。
可是就在方凌奔馳了百里之后,他心中暮然一動。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他的方向,就發生了一絲的錯亂。
這種偏差很小,但是隨著這種偏差的出現,一個身穿金色鎧甲,身上更長著一堆翅膀的修士,從遠處飛馳而來。
這修士給人的第一感覺,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應該是一個金翅大鵬鳥,他的雙翼揮動的速度,比之方凌坐下的那金翅大鵬的小法身,還要快捷一倍。
自己感到的,那快速而來的氣息,應該就是屬于他的。
“小輩,將元道石交出來,可以饒你不死!”那身影的聲音,又尖又細,聽在人的耳中,讓人有一種雷鳴的感覺。
這就是金翅尊者嗎?方凌既然不會將元道石交給鹿望公,自然不會交給金翅道尊。
而那金翅道尊好似也明白方凌的想法,不等方凌反應,他雙翼揮動,三萬六千道金色的劍光,在虛空之中匯聚成三萬六千道劍影,朝著方凌斬殺過來。
無數的劍影和金光,讓方凌的四周,瞬間變的金燦燦的一片。
這不是金燦燦的黃金,而是充滿了殺機的金色劍光,在這滾滾的劍光之下,方凌就感到巨大的殺意,鋪天蓋地的朝著他籠罩了下來。
在這種殺意的籠罩下,方凌心中念頭閃動,黑色的蓮臺瞬間脹大了百丈大小,無數黑色的蓮花,更是隨著黑色的蓮臺,不斷地在虛空之中升起。
無數黑色的蓮花,在虛空之中,匯聚成一片黑色的蓮海,將方凌整個人,包圍在了蓮海之中。
“嘭嘭嘭!”天地共振的聲音,在虛空之中響起,奔牛老妖在這一刻,也出現在了方凌身后百里之地。
而就在奔牛老妖趕到的瞬間,就聽虛空之中有人冷聲的道:“元道石乃是天地奇物,我劍道當興,此物當為我凌云劍宗所得,爾等孽障,還不讓開。”
伴隨著著聲音,就見一道長有千里的劍光,從天際橫空而來,一如銀河傾斜而下的匹練,懸掛在天地的正東方。
“師兄所言極是。”低沉而又堅決的話語,在虛空中響起,伴隨著這話語的,同樣是一柄長有千里的劍光。
只不過這劍光色呈赤紅,一如沖天火炬,懸掛在天地的正南方。
“該我之物,自當當仁不讓!”赤紅的劍光剛剛升起,虛空之中再次有人喝道。
這是一柄深紫色的劍光,從虛空飛馳而至,懸掛于天地的北方,猶如一顆大星,主宰天地乾坤。
“敢擋我道者,皆是可殺之人!”冰冷充滿了寒意的聲音,這一刻在虛空之中響起。
敢擋我道者,皆是可殺之人,此言說的何其霸道。何其冷厲,何其無情!
而隨著這句話出現自西方位置的劍光,化作一柄銀白色的長劍,主宰四方沉浮。
那從遠處趕來的名道強者鹿望公看到這四道沖天而起的劍光,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看向正被人圍在中間的方凌,就好似一塊已經入了自己的嘴,卻有不得不吐出來的肉。
“凌云四劍尊到了,看來這兩塊元道石。實在是和我無緣啊!”搖頭嘆息之中,他的目光又狠狠的朝著方凌看了一眼。
至于將方凌圍在中間的奔牛老怪和那金翅尊者,兩個人的神色,同樣不好看。
本來應該是自己掌中物,但是現而今這種掌中物卻沒有了自己的份,怎不讓人心中不舒服。
奔牛老怪表面上看上去魯莽,但是實際上。卻是頗知道進退。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就不開口。
他不開口,卻有人坐不住,那金翅尊者以往依靠自己飛行絕跡,傲然群倫,此時看到這凌云劍宗的大陣,竟然將自己給圍到了中間,一時間心中的怒火升起了數倍。
“我當是誰如此大的氣勢。原來是凌云劍宗的人,你們將我金翅圍在中間,莫非覺得我金翅尊者是好欺負的嗎?”
金翅尊者飛行絕跡,再加上體內血脈天生與道相合,所以愿意得罪他的人,真的不是太多。
此話一出,頓時讓那緊張的氛圍,變的更加的嚴肅。不少人在這一刻,都朝著四道劍光的方向看去。
凌云四劍尊的凌云劍陣。乃是凌云劍宗一大陣法,當年甚至和道君爭鋒過。
雖然沒有在道君的手中占到便宜。但是其殺伐手段,卻是號稱天下最為凌厲。
凌云劍宗這些年來。從來都沒有吃過虧,可是金翅尊者不但自己修為不得了,他的身后,同樣還有一個作為妖族的道君作為后臺。
得罪了他,那就等于得罪了一個道君。
“扁毛畜牲,殺之也無不可!”最后一個到來,直接在虛空之中懸掛了一柄長劍的來人,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殺意的說道。
而隨著他這句話,一道犀利的劍光,從千里之外發出,朝著金翅尊者狠狠的斬了過來。
這劍光快如閃電,兇厲無比,在這劍光之下,金翅尊者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
他天生血脈不凡,在經歷了四次道劫之后,可以說已經達到了尊者頂尖,但是這一劍的殺意,卻讓他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但是,天生兇厲的金翅尊者,這一刻也被激起了兇性,他在虛空之中發出一聲厲吼,神念閃動之間,一只高有萬丈的金翅大鵬,就出現在了他的頭頂。
大鵬長有數十丈的鳥啄,就好似一柄巨劍,朝著那洶涌而來的劍光狠狠地啄了下去。
剎那間,鳥啄和劍光碰到了一起,那兇厲的劍光,被鳥啄直接在虛空中灼成了兩段。
“就這點手段,也敢囂張。”金翅尊者說話間,他頭頂的金翅大鵬陡然張開大嘴,一股無形的吸力,朝著那處在西側的劍光吸了過去。
一股鯨吞天地的威勢下,那長有千里的長劍,在這一刻,竟然有一種被攝走的跡象。
那鎮壓長劍的道尊,冷喝一聲道:“孽障不知死活,既然如此,各位師兄,誅殺了它吧。”
說話間,就見那千里的劍光中,飛出了一道白色的銀線,朝著金翅尊者直接斬了過來。
“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金翅尊者你如此不聽勸,說不得只有讓你化為灰灰。”那青色的銀河劍光下,有人幽幽的說道。
在這人的聲音之中,一道青色的劍絲,從懸掛的銀河中分出,朝著金翅尊者籠罩了過來。
而南方猶如火炬的劍光和那猶如紫色星辰的劍光都沒有人吭聲,但是一紅一紫兩道光線,同樣從兩個方向飛來。
四道猶如細絲般的劍光,帶著凌厲無比的殺意,這種感覺殺意,讓根本就不在這種殺意籠罩下的方凌,感到了一陣的心寒。
他覺得在這種殺意之下,自己實在是有點太過于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