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現在感覺怎么樣？”
墨羽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元月關切的目光。
她還是像以前那樣的纖細，白皙，面容嬌俏可人，只不過容貌上確實有些不一樣了。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起，她變得這般絕色。
臉頰不再是干癟凹陷的，眼神也不再是那般膽小怯懦，反倒是和人相處，說話方面都是大大方方的。
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到一點因為白色毛發而自卑的痕跡，反倒是讓人看上一眼就無法忘懷。
只是這個變化又好像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是那種無形之中，一點兒也不會突兀的。
他目光怔愣，依舊有點難以置信。
只是這個夢境如此真實，一切情緒的起伏他都有真真切切到底感受到。
原來她竟然不是她。
他以前怎么就沒有發現呢？
是呀，記憶中的月月又怎么可能會這么多東西，又擁有這么多人的疼愛呢？
她只有自己，可是自己卻害得她如此悲慘地離去。
她應該很無助，很害怕吧。
呵呵，自己真是個畜生，還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元月看到墨羽神情怔愣，也不回應她的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墨羽哥哥，你是身體哪里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元月以為他剛醒過來，沒有聽真切，再次關切地詢問。
眼睛上下掃視著他身體的各個地方，又看了一遍輔助的儀器，確定沒什么問題之后，目光又重新回到他身上。
墨羽聽到了她剛剛說的話。
只是現在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們之間究竟算什么？
他和她的開始都是因為以前的元月，才順其自然的發展延續下去，可現在她都不在了，他又有什么理由賴在這里？
要是這一切都是假的該有多好。
“墨羽哥哥？”
元月再一次輕聲叫著他的名字。
墨羽的目光這才轉向她。
只是他的眼神之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柔。
元月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說呀！”
元月心里還在想著他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可是按理來說手術很成功，用不了多久了，他就可以恢復之前正常的樣子，而且天賦也已經漲到了三級，現在應該覺得狀態很好，而且不會有什么不適的地方才對。
可是墨羽依舊靜默，不肯開口。
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他們之前其實也可能就是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點吧，可是他不知道任何關于她的事情，更是不知道她口中說出的話，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他看向元月的目光中，滿是冰冷。
那陌生的神情，令得元月心里一慌。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墨羽哥哥，你要有什么不舒服的，你一定要告訴我，過幾天我們就要搬遷去狐族了，如果你身體狀況跟不上的話，可能會吃很多苦，你盡早跟我說，我可以幫你好好調理身體。”
她覺得自己已經詢問得很清楚了，自己說的話沒有那么難以理解吧，可她得到的依舊是墨羽的冷淡，以及一片空白的回應。
“你到底怎么了？你說話呀！”
元月有點心急了。
兩人雙目對視的那一瞬間，元月仿佛察覺到了什么。
她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過了好半晌，墨羽才開口。
“你不是她吧！”
他這話說得非常堅定，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就仿佛他陳述著的是一個事情的事實，而不是提出疑問。
元月臉上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她看著他，那一刻她的神情有些慌亂。
“什么她呀，我呀的，墨羽哥哥，你在說什么？”
她的心中很是震驚，下意識地想要辯解。
她不知道墨羽究竟怎么發現她不是原主的，還說得那么篤定。
但是她不太想承認這件事實。
盡管現在這個地方，她所有身邊的人中，除了墨羽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她以前的樣子。
可是她畢竟用的是原主的身體，一旦被發現，不知道會不會被當作怪物一樣導致發生什么不利于她的局面。
“我不知道應該怎么稱呼你，不過你確實不是她。”
墨羽冷哼一聲。
“呵呵，都是我的錯，其實我早就應該發現的。”
他的聲音慢慢低下去，眼中劃過一絲痛色。
她眼眸清淺，斂在纖長睫羽下，平靜剔透，像是浸在冰雪里的琉璃，清清冷冷的，只是輕輕一眨便漾開瀲滟波光。
此時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他嘴角的苦笑又加深了幾分。
好，既然話都說得這么肯定了。
元月也沒有必要繼續瞞著，盡管她和墨羽之間是為了緩解當時的生存問題，而且也是因為原主的存在才有所發展的。
但是他們之后相處的也還算是比較愉快，而且她也沒有忘記要幫助墨羽治腿，現在已經盡自己的所能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
不管怎么說她也算對得起原主的希望了。
她沒有必要感到愧疚，因為造成這一切事情的原因并不是她。
但她還是想問問，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原主的？
難道就因為自己展現出來的那些沒有見識過的東西嗎？
可那天晚上，他不也很投入嗎？
“你怎么知道的？”
元月凝視著墨羽目光中充滿了探究。
“我夢到了一切的事情發生的經過，我現在都知道了”
“嗯。”
元月也不知道說什么，嘆了口氣，低低地嗯了一聲。
兩人再一次地陷入了沉默。
過了好半晌。
“你現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
元月想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既然決定要救人，而且也已經救完了，那還是把事情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才好，她并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
墨羽聽到她這話，扭頭驚訝地看著她。
元月擺了擺手，訕笑兩聲。
“呵呵，你別誤會，我只是想問問你好點了沒，畢竟我已經在這里累了一整天了，我也想回去休息了”
“如果你現在感覺身體沒什么問題的話，我們還是早點出去吧。”
她揮了揮手，面上流露著些許不耐煩。
“嗯，我沒事。”
元月抬頭用審視的眼神瞧了他一眼。
“嗯，那就行。”
手上的動作卻一點沒有停頓。
畢竟無菌手術室在外面多放置一分鐘，就相當于他們要多承擔一分鐘的風險。
她收拾好所有用過的器材以及醫療垃圾扔到空間里面，又拿出用積分購買的拐杖，放靠在手術床邊，伸手想要去扶他。
可是在她的手即將觸碰到他的那一剎那。
他的身體明顯地躲避了一下。
那是一種慌張的顫抖，充滿著抗拒和疏離。
“我自己來吧。”
“呵呵，隨你。”
元月把拐杖靠在他手邊，
“那你自己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