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雖然貧窮,幾個小子卻被花月娘教養得很好。
老三盡管愛撒嬌,鬼主意多,還有點較真兒不講道理,心里卻是極好的,沒什么壞心思。
而老四年紀小比較單純,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擺在了自己的臉上不藏事兒,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這不,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單純的小田薯蘇寧已經被宋祁三言兩語給迷得屁顛屁顛了。
前一秒還把宋祁視為敵人。
可一頓飯過后,蘇寧拉著宋祁的手都不愿意放了,一直哥哥哥哥的叫個不停。
就差沒有把宋祁綁下來住一起。
好不容易將人給徹底送走了,看著這一大家子站在門口含淚相送,依依不舍的模樣。
蘇明嫌棄一臉,陰陽怪氣道,“看看看,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一個外人當個寶,萬一引狼入室怎么辦?”
還把人留下來住?
還認別人做哥哥?
更離譜的是某人對外人的態度,比對親兒子還要好,蘇明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一個。
他看著花月娘無厘頭的問了一句,“娘,你能確定我是爹的親生兒子嗎,我怎么覺得我像是被撿來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你爹的親生兒子,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不是撿來的。”花月娘一本正經道。
蘇明差點噴出一口的老血來,“娘,你怎么也這么說。”
“那我怎么說。”
想當年她死乞白賴嫁進來的時候,那會兒蘇明蘇寧才剛出生不久,關于他們親娘的事情花月娘根本一無所知。
若不是因為愛屋及烏,花月娘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當起了別人的后娘。
算起來的話,花月娘確實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哈哈哈哈,三哥你也有今天,平日里欺負我也就算了,都什么時候了還和宋祁哥哥較真。”
蘇寧太了解他這個雙胞胎哥哥了,從小便喜歡享受別人的目光,如何看得慣一個陌生人來到家中搶了他的風頭。
哼,還比他長得好看。
“你給我閉嘴,我才不屑與那小子相提并論呢。”蘇明只是不喜歡那家伙。
蘇小軟噗嗤一笑,“四哥,你別理三哥,人家是我們的里您跟熱力救命恩人,可不是他的,他才不在乎。”
“就是,要不是有宋祁哥的草藥,興許我早就一命嗚呼了。”
“不是,等會兒,什么叫你們的救命恩人。”蘇明成功捕捉到了話里的關鍵字句,擰著眉黑臉問。
“到底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他的心咯噔了下,腦海中不可避免浮現出那天玉米地里聽到的事情。
莫不是二伯娘和那個女干夫開始搞事情了?
花月娘嘆了口氣,一五一十的說了蘇小軟走丟的事。
說到最后,抑制不住內心的忐忑重新抱緊了蘇小軟,一陣后怕道,“幸好宋祁機智聰明,知道帶著乖寶去縣衙,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娘,我已經沒事了,你就別擔心了。”
她張開手臂親密的抱住花月娘,眼睛微瞇,眸中閃出一絲稍縱即逝的冰冷幽光。
定了定心神,蘇小軟深呼一口氣,毅然決然的開口道。
“娘,其實這次我走丟,是被人綁架了,幸虧宋祁哥哥救了我。”
“什么?!”
蘇家兄弟三人異口同聲道。
花月娘更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她大手抓起蘇小軟的胳膊,上下打量道,“沒事吧我的兒,讓娘看看。”
“娘我沒事。”蘇小軟抓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明亮的眸子晃出花月娘茫然的模樣。
她抿了抿唇,開口道,“娘,這次用你的名義帶走我的人,其實和二伯娘有關。”
“什么?江云?”
突然聽到這個人,花月娘的心是怔了半秒。
沒能等她發作,蘇明沖上來摁住了蘇小軟的肩膀質問,“你是說二伯娘對你下手了?確定真的是她嗎?”
“嗯,我可以確定。”蘇小軟眼神堅定的點頭。
花月娘納悶兒道,“等會兒,你小子也知道?”
她拽著蘇明的胳膊嚴肅的逼問道,“你給我先站好了,說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
“那個,娘,我知道。”
小四弱弱的舉起了手來,難以啟齒的開口道,“那天我們放了蛇回家路過一片玉米地。”
花月娘眼角抽了抽,玉米地?
“咳咳,那個,娘,其實是這樣的,那天我們也是無意中發現二伯娘在玉米地里和別人說話,說是想要對付你來著。”
蘇明搶在蘇小軟開口之前,率先將那天的事情有所保留的說了出來。
妹妹到底是一個女孩子,年紀小,恐怕連那天發生的事都不太懂。
為了不臟了妹妹的耳朵,蘇明刻意說得很委婉。
花月娘是什么人啊,光是聽到玉米地三個字,頓時就已經腦補出了一出紅杏出墻,勾搭成奸的jing彩戲碼。
然而細想這件事情的背后,花月娘瞬間不淡定了。
“好啊,江云那個爛貨自己偷男人被搞破鞋,自己不要臉就算了,還敢動我的閨女,我看她是活的不耐煩了。”
一個個都是殺千刀的。
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專琢磨這些旁門左道,有本事沖著她來啊,竟然陰險惡毒的動她的閨女。
花月娘越想越惱火,這口氣說什么的都咽不下去。
“娘,現在并不是生氣的時候,就算你找她去要個說法,她只會否認,我們又沒有任何證據,根本不可能拿她怎么樣。”蘇小軟知道她的暴脾氣,提前一步使眼色,示意蘇寧關上了門。
蘇明為此十分認同蘇小軟的話,點頭道。
“妹妹說的沒錯,無憑無據的,就算知道是她,也無濟于事。”
“嗯,得想個辦法讓她露出馬腳,或者不打自招,屆時送去報官才有勝算。”
蘇木一改憨厚的常態,一雙深邃明亮的黑眸因為憤怒而染上了絲絲嗜血的猩紅。
敢動他的妹妹,除非做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
“管她那么多,就算不能治罪,那我也得撕了那個賤人的臭嘴,劃花了她那張臉,讓她再也沒有見面待在蘇家。”
呵,與這種心狠手辣,心術不正的女人做妯娌,花月娘感覺自己倒了八輩子霉。
“娘,不行的。”
蘇小軟抿了抿唇,拉住花月娘的手指頭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