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忙得熱火朝天,有了宋祁的幫忙,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這效率果然大幅度的提高了。
蘇小軟先是煮好了地瓜糖水擱置在一旁放涼。
家里這幾張嘴都喜歡吃甜的,以前是沒條件,現如今生活好了,買點糖并不算難事,蘇小軟就多放了一些。
雞殺好,拔了毛,蘇寧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著來便由宋祁利落的將雞斬成小塊放在鍋里燉。
約摸一炷香之后,蘇小軟將從空間里種的小蘑菇拿出來洗干凈,連同野人參切碎了放在鍋里混合著燉。
沒過一會兒,廚房中雞湯濃郁飄香,又香又鮮,連一向不怎么愛喝雞湯的李紅玉都不僅咽了咽口水。
“軟軟,這雞湯你是怎么熬的,比起我平日里熬的香多了,你的手藝真好,一看就是個開飯館的料。”
被如此“吹捧”,蘇小軟怪不好意思的,靦腆道,“我也就隨便熬一熬,下次嫂嫂熬雞湯的時候加點蘑菇,菌子,會讓湯更加鮮美。”
要是有條件,她還想加點胡椒粉,只可惜古代的調料不過就是鹽巴,別說胡椒粉了,雞jing都沒有。
“咱們家還是你最會吃。”
蘇木從山上扛了一把干柴回來,一進門就聞到了雞湯的香味兒,臉上的笑意掛都掛不住。
李紅玉聽到聲音,喜出望外出門迎接,“相公你回來了,渴不渴,累不累,去洗洗手吧,飯一會兒就好了。”
“累倒是不累,就是肚子有些餓了。”男人接過李紅玉遞過來的水,大口大口的喝了兩碗,解了渴,方才留意到家里的人數。
他皺了皺眉,忍不住擔心道,“娘出去多久了,怎么還不回來,不會是遇到什么事兒了吧。”
“不能夠吧,娘不是說回一趟娘家。”
蘇明說的“娘家”自然就是外公外婆家了。
雖然從前他們和那邊走得也不近,花家一個個都是勢利眼,自從他們家搜刮不出錢財來,花家那邊跟斷了沒啥兩樣。
蘇家兄弟幾個是不待見花家那些人的,架不住花月娘還有層血緣關系在,于情于理也不能真的斷了。
花月娘一聽說老太太摔了一跤,不太好了,為人子女的不回去看看也說不過去。
可如今這么久沒有回來,別說蘇木擔心,蘇小軟作為親女兒也覺得格外的不踏實起來。
“如果真的放心不下,一會兒我陪你去一趟,順便將……干娘接回來。”
之前花月娘不止一次逼著宋祁改口,有事兒沒事兒的調侃他。
宋祁是個不太善于表達的人,也有可能是因為別扭的緣故,就一直沒有改口。
剛剛蘇小軟聽到“干娘”這個稱呼都驚到了,沒想到這家伙突然間開了竅。
先不管他到底為什么改了口,反正蘇小軟是很欣喜的,咧著牙傻笑,“行,這鍋湯已經煮好了,他們餓了就先吃,我們倆出去一趟。”
頓了頓,蘇小軟擔心宋祁一天沒吃東西餓了,特意烙了兩個餅塞給他,并且偷偷的,小聲的說。
“這是我特意給你烙的,他們都沒有,你趕緊吃,墊墊肚子。”她眨著大眼睛,俏皮的示意著他。
宋祁搖了搖頭,不愿意自己吃獨食,硬是將熱乎乎的餅分成了兩半,自己吃一半,另一半塞給蘇小軟。
“你也吃,不然我也不吃了。”
這丫頭總想著別人,對自己卻是半點也不上心。
宋祁一個男子漢,哪能讓自己的妹妹餓肚子,哪怕是他自己沒得吃也無所謂。
“不不不,我不餓,吃了吃不了那么多,你再多吃點。”
既知拗不過宋祁,有可能還會因為這事兒吵架。
所以,蘇小軟索性胃口小做理由,成功的將自己手上的烙餅再次分成了兩半。
“你趕緊吃啊,冷了就不好吃了,也別讓哥哥們看到,不然又該說我偏心你了。”她年紀雖小,懂的卻不比成年人多。
宋祁看著手中的餅,目光眺望遠方,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過最終,他還是將餅全部吞到了肚子里。
火鍋湯底,蔬菜以及各種肉類一一擺在了桌面上。
蘇小軟吆喝了一聲,讓他們先吃著,她則帶著宋祁出門去了。
“你長這么大去過……外祖家幾次?”
路上,宋祁找話題避免尷尬,同時也想了解了解蘇小軟家里的事情。
蘇家那些吸血鬼他是清楚的,唯獨花家,眾人閉口不提,之前他也沒好意思問。
“小時候去過兩次。”她根據原主的記憶,思考了好一會兒才答道,“外祖一開始就不同意娘親嫁給爹爹,說爹爹除了長得好看,一無是處,還是個克妻的,娘嫁過來肯定不會幸福。”
“簡直是無稽之談。”宋祁才不相信世上還有這種說法。
蘇小軟笑了,無聲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我爹爹已經不在了,這么多年左鄰右舍的也沒少給我們家白眼,要不是娘夠強悍潑辣別人都不敢明著欺負,我們家早就沒有今天的好日子了。”
難得在蘇小軟身上看到喪氣的一面,宋祁暗暗發著誓,對她認真的保證。
“你放心,以后都不會再有人欺負你們了,日子會過得越來越好的。”
蘇小軟才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更何況原主以前怎么樣和她沒關系,既然她成為了蘇小軟,她就有責任和義務守住這個家。
“不說那些不高興的了,趕緊趕路,不然天黑了路不好走。”她也擔心花家的讓人為難花月娘。
果然,花月娘本該早早的家去了的,沒曾想花家的兄弟倆動了歪心思,直接將人給扣了。
不給錢,不放人。
花月娘手不打一出來,扯著嗓子吼道,“你們想干嘛,要殺人了還是怎么滴,我好心帶著東西回來看娘,那是盡了我的本分,你們別給臉不要臉。”
“三娘,你別說話太難聽了,你大哥二哥說你說錯了嗎,當初娘不讓你嫁你非嫁,當初為了讓你日子好過一些,我們是不是出了錢的。”
花月娘:“……”她怎么不記得還有這事兒。
花家大嫂林翠菊信口開河,說謊也不打草稿,“當初怕你愛面子不肯收錢,還是特意交給了你家老三。”
“如今誰不知道你們家賺了大錢了,頓頓有肉,每天吃香的喝辣的。怎么,富貴了,就忘記娘家是不是?做人得憑良心的,如今我們只是問你要個一百零做做買賣,你難道就不能幫幫忙嗎?”
花月娘被懟得啞口無言,當年還有這事兒她是一點也不清楚。
她本能的不信任兩個嫂嫂,目光看向大哥二哥,問,“你們倆且說,大嫂說的是真的?”
“三妹,這……確實是真的。”
大哥是個懼內的,妻子說什么他自然不敢反駁,只是不太敢看花月娘的眼睛。
二哥家兩天沒米開鍋了,著急的附和,“當然了,我們出了錢的肯定不可能記錯。”
“那為什么大哥二哥這么久以來都沒有和我說起過這件事?”花月娘可不傻,沒那么容易被糊弄。
說話的時候花月娘的目光是直勾勾看向二嫂王秋文的,她知曉王秋文膽子小,沒什么主見,根本不會撒謊。
林翠菊眼見不妙,搶先陰陽怪氣道,“那還不是因為當初你孤兒寡母的可憐,我們要是那時候提,還不被街坊鄰里的唾沫給淹死啊。”
“就是就是,現在三娘你日子好過了,可不能忘記大哥二哥啊,我們是親兄妹。”
不說“親兄妹”花月娘還不生氣,既然話都被攤開到桌面上說了,他也就顧不得什么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