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得宋祁一個好臉色,徐冗面具下的臉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淡淡道,“有些話小主子可能不愛聽。”
宋祁抱著人走在前頭皺了皺眉。
不愛聽你還說,他倒是沒覺得徐冗連這眼力勁都沒有,這貨心里憋著不少壞水才對。
徐冗好歹是看著他長大了,不用看也能夠想到宋祁此刻的表情。
他笑笑,繼續道,“經此一事,小主子應該知道能力,實力,勢力對一個人來說究竟有多重要。”
又來了,宋祁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戾氣瞬間彌漫整個周身。
“你想說什么,覺得我現在不自量力,以卵擊石,甚至是不知好歹嗎?”
宋祁從小就被他們遺棄了,從離開那個家門開始,他便發誓再也不會與那些人有任何的瓜葛。
什么家族興衰,什么狗屁榮辱,更別和他提什么骨肉親情,全特么的都是扯淡。
他是姓宋,可不是父姓。
在宋祁的認知里,他一直都是從母性。
徐冗擰著眉,知道他想起曾經的你事情心里有恨,也不想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故而,徐冗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少年懷里的小丫頭身上,淡淡開口說道。
“小主子可以不接受有關宋氏的幫助,也可以不借他們的勢,甚至可以自己努力拼得一席之地,可這樣會很困難。”
呵,困不困難宋祁還需要他說?
忍著翻白眼的沖動,宋祁壓根不想在這荒郊野嶺的,一邊吹著冷風,一面喂著蚊子聽他廢話。
宋祁大步走在前頭,徐冗見狀快步跟上,急切道,“小主子,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蘇小姐想想吧?”
“我的事與她無關,你若將我的事情告知她,小心你的皮。”
少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神殺氣騰騰,充滿了警告。
徐冗面色尷尬,他都快四十多歲的人了,竟然被宋祁冰冷的眼神嚇得心臟縮了一下。
嘴唇動了動,他依舊硬著頭皮提醒,“那個曹昀并不是什么好人,小主子以后有事盡吩咐我,與他莫要走得太近。”
“我倒是覺得他人不錯,至少我能夠確定他不會背叛我。”
徐冗默了。
他這話是啥意思,敢情這小子到現在還在懷疑他的忠心和誠意?
此刻的徐冗眼睜睜看著高傲無情的少年大步離開的背影,心情就像是日了狗一樣郁悶。
可那又有什么辦法,自己選的小主子,再怎么喜歡胡鬧任性還能怎么辦。
繼續寵著唄。
宋祁才不會理會徐冗那家伙復雜難測的心里活動,撇開家里頭七七八八的人和事,此刻的他只想好好的守在蘇小軟的身邊。
小丫頭已經找到了,奈何現如今天色已晚,懷里的小東西又睡得香,應該是被嚇壞了。
他沒有將人叫醒,而是隨便在山下的一間小客棧暫時安頓了下來。
與此同時,宋祁考慮到花月娘等人還在為蘇小軟的事情提心吊膽,他吩咐了一個信得過的人回去報了信。
不多時,蘇小軟睡也睡夠了,躺在床上悠悠轉醒。
“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渾身散發著陰冷之氣的黑衣少年快步來到床頭,凜著俊眉,伸手往蘇小軟的額頭探。
小丫頭睡了一覺,此刻還處于懵懂的狀態。
她小臉紅紅的,眼神迷茫,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瞅著滿臉嚴肅且心疼的宋祁。
頃刻間,身體快過腦子,她的身體像泥鰍一樣飛快滑進了宋祁的懷里。
“唔……宋祁哥哥,能夠再次見到你真好。”
乖巧的小丫頭面貼著少年青澀卻十分結實有力胸膛。
宋祁聞著她身上特有的清草香,小女孩兒軟糯的話灌入他的耳中,驟然間他的身子完全僵硬了。
一動都不敢動。
“你……你身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與我好好的說說。”
怕蘇小軟受到驚嚇心里會害怕,宋祁忍著情緒沒有將她推開,聲音雖冷,倒也溫和了幾分。
蘇小軟面色一燙,咬著紅唇沒有馬上吱聲。
她又不傻,自然不能將空間的事情和盤托出。
大腦飛速的運轉思考著,蘇小軟不太好意思的從他懷里爬了出來,低著眼瞼不去看他的眼睛。
“呵呵……那個,我,我趁著他們不注意就跑了呀,我人小,然后也機靈,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她這話也并不是撒謊,確實是逃了出來,至于究竟是怎么逃的,逃到了什么地方,蘇小軟才不會告訴宋祁。
“我看你并沒有說實話吧?”
宋祁盯著她閃爍的眼睛,手指捏住了蘇小軟的下巴。
他強迫蘇小軟抬起頭來,二人四目對視,蘇小軟更慌了,扯著嗓子故作兇巴巴道。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還不允許我找機會跑呀,你是不相信我有男的聰明,還是在質疑我藏了什么秘密。”
蘇小軟越說越生氣,伸手狠狠推著他的胸膛,“我還沒說你呢,我等你多久了,你們都不來救我,也不想想那些壞蛋到底有多危險,嗚嗚嗚我有多害怕。”
說著說著,小丫頭吧嗒吧嗒的眼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奪眶而出。
這波操作整得宋祁都慌了,趕緊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
“你……你別哭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就是想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蘇小軟紅著眼眶瞪他,眼淚水依舊狂流不止。
她小貓兒似的嗚咽著,“嗚嗚嗚,你還兇我。”
“我……”他根本沒有好吧!
“嗚嗚嗚,你還不承認。”
宋祁揉了揉眉心,耐心哄道,“好好好,小祖宗,我錯了,我不兇你,你別哭了行不行?”
哭得他心都煩了。
小丫頭片子簡直就是水做的,任性起來霸道還不講理。
“哼哼,本來就是你不好,你再兇一個試試?”蘇小軟吃定他不會發火,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宋祁無奈,舉雙手投降,“不敢不敢。”
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小祖宗,他怎么忍心兇。
從始至終都是她兇他好不好。
眼瞅著問肯定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宋祁索性歇了繼續詢問的心思。
秦遠還在他手里,他有的是方法撬開嘴,不急于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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