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祁哥哥。”
蘇小軟聞著一陣淡淡的清竹香,就知道是宋祁來救她了。
在面對楚喬珺的時候蘇小軟是不怕的,甚至是驕傲的,因為楚喬珺于她而言就是個紙老虎。
中看不中用。
可宋祁來了,蘇小軟心里莫名的涌現出酸澀來,委屈的緊。
她不敢睜開眼,卻又特別期待看見宋祁,因為只有宋祁能夠給她帶來安全感。
他一來,她便不怕了。
“乖,沒事了。”
聽到耳畔傳來男人低低的磁性嗓音,蘇小軟果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果然是宋祁!
看到他焦急的神色,蘇小軟刷的一下眼淚就掉下來了,雙手撰著對方的衣襟死死不肯松手。
“軟軟莫怕,我來了便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你且乖乖聽話,我這就替你教訓這些傷害了你的人!”
宋祁抱著顫抖的小丫頭,字字句句都透露著心疼和憐惜。
他低垂著眼瞼認真打量了蘇小軟那半張紅腫的臉,五個手指印清晰的烙在她白嫩的皮膚上。
因為蘇小軟太白的緣故,那個巴掌印在她紅腫的臉上顯得分外猙獰可怕,足以見得動手的人到底是花了多大的力氣下的手。
男人瞬間渾身跟結了冰一般散發寒意。
這些個混賬東西,竟然敢動他的人!
竟敢傷他的小丫頭子,這個世上就算是他也不行,更別說什么旁的人。
他都不舍得傷小丫頭一分一毫,他們怎么敢!!
“小……小宋將軍?!”徐大總管只覺得眼前一花,心咯噔了一下。
這人就這么快到了?
不對,他沒讓人告訴宋祁啊,他分明……
“宋祁!你……你那么看著我干嘛,是蘇小軟她先頂撞我的,對我出言不遜我讓人教訓她一下怎么了,更何況你是我看上的人,她竟然癡心妄想。”
什么東西,也配跟她搶男人!
楚喬珺看到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雖懼怕宋祁眸中的冷冽,底氣有些不足。
可那又怎么樣。
她是公主,別說掌摑蘇小軟兩個巴掌,就算是要了她的命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不過,楚喬珺想著在宋祁面前留個好印象,再一次恢復賢良淑德模樣,“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為難她了。”
這樣總行了吧。
“公主,軟軟雖然沒有公主出身高貴,卻也是陛下親封的安寧縣主,公主今日由著自己的性子對安寧縣主欺辱打罵,今日之事若公主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那我就到陛下跟前評評理,說到說到,相信陛下一定會秉公處理。”
宋祁不悅,腦海里閃過殺意,膽敢折辱他的小丫頭,別說公主不行。
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成!!
“宋祁,你……你放肆!”楚喬珺長這么大第一次低聲下氣“哄”一個人,他不僅不領情,還要給蘇小軟那個臭丫頭討回公道?!
一時間,楚喬珺心里既委屈又難堪。
好一個宋祁,他居然一點顏面也不給,這般折辱于她。
好,很好,好的很!!
宋祁挑了挑眉:“這么說,公主殿下是不準備給我一個交代了。”
“本公主生來尊貴,她一個小丫頭片子也配讓我給交代,宋祁你是吃醉了酒不清醒,還是腦子進水了,讓我給她交代簡直是做夢!”
說罷,楚喬珺冷下臉氣急敗壞沖著一眾宮人吼道,“愣著干嘛,我們走!”
不走難道還要繼續看人臉色?她可沒那么賤。
氣急敗壞的公主殿下大可以帶著一眾宮女太監拍拍屁股走人,到頭來收拾殘局的還是可憐兮兮的徐大總管。
“小宋將軍,這公主她……”
徐大總管上前幾步,有心化解一二,心里苦不堪言道:“今日之事也是老奴無能,害得安寧縣主被公主刁難卻束手無策……”
“徐總管。”
后面的話就算徐福權不說,宋祁動動腦子也能猜測后半段,強忍著澎湃的殺意打斷了他的話。
徐總管臉都白了,默默閉上了嘴,然后聽著宋祁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傳來。
“安寧縣主受了傷,恐怕不能前去鳳藻宮拜見皇后娘娘了,至于如何處理,相信不用我教徐總管了吧。”
徐福權愣了下,笑著連連點頭,“是是是,老奴明白,小宋將軍放心。”
“宋祁哥哥……”蘇小軟心有不安的拽著他的衣角。
水汪汪的眼眸中滿是擔憂。
他們就這么直接走了,萬一皇后娘娘怪罪下來怎么辦,他們得罪不起啊。
宋祁閉口不言,握住懷里人的腰間,稍微一用力橫抱起對方。
“啊——”蘇小軟嚇一跳,雙臂自然而然緊緊環上了他的脖子。
生怕掉下來。
“宋祁哥哥……”
“宋祁?”
“祁哥哥??”
連續喚了好多聲,男人始終抿著唇一言不發,那張臉比昆侖山的冰雪還要冷。
蘇小軟懨懨的窩在男人溫暖的胸口,直覺告訴她,現在的宋祁哥哥很生氣,所以不想搭理她。
可蘇寶寶心里也委屈啊。
明明挨打的人是她,受了委屈的人是她,挑起事端的人就更不是她了,宋祁哥哥干嘛要生她的氣。
好氣哦。
蘇小軟委屈巴巴的咬著唇瓣,兩眼淚汪汪的,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聲來。
一直沉浸在自責中的男人哪里注意得到懷中小人兒的異樣。
宋祁堂而皇之的將人抱了一路,大搖大擺了地出了宮門可謂是賺足了所有人的眼球。
“快看快看,那不是小宋將軍嗎,他懷里抱著的是誰啊,光天化日的,簡直有傷風化!”
“你瞎啊,除了那位安寧縣主還能有誰。”
“看那樣子是不是好事將近了啊,大消息呢!”
“就算是好事將近了又如何,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摟摟抱抱,成何體統,太不像話了!”
“誒,你們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安寧縣主的臉似乎受了傷,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該不會是被公主殿下教訓了吧……”
宮門前后不停有人打量這邊議論紛紛,聲音還不小,從始至終躲在男人懷里的蘇小軟囧到不想說話了。
這些個飽讀詩書的大人們,怎么比長舌婦還八卦。
說書人都沒他們有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