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門的長老在滅魔城見到了小黑花們的表現,相當之震撼,畢竟一群菟絲花中突然長出了那么幾棵霸王花,不要太扎眼。暗搓搓觀察良久,得出結論,那些穿黑衣的女娃子的身體素質絕不遜于他們用迷藥泡二十年的同階弟子,忙派人去勾搭,啊不,打聽。
這世上三個人知道的就不是秘密,何況這藥劑知道的怕不止三萬人了,宗主就沒停坑弟子。
打聽來了,有些難辦。
因為夜溪。
那個刺兒頭。
那個時候,夜溪還在行蹤不明中,但她的光輝事跡在啊。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人家連自家宗主都不給面子的,也就她親師傅能說上話。
可夜溪失蹤了,一劍門的人再心急也不好這個時候去找紅線真人買藥劑。
之后,夜溪安全了,可溜得太快,本來一劍門收到弟子傳信已經派了人帶了禮準備去合歡宗談買賣的,半路上折回來了,因為夜溪又跑了,又失蹤了。
而且,就她回去那半拉天,還在合歡宗惹了事。
一劍門等啊等,終于等到在合歡宗附近游歷的弟子傳信兒——夜溪回來了,趕緊的。
然后,麻溜利兒的派來了焦瑯和許仙仙。
夜溪很是不解:“這不算是個小事吧?為何一劍門就派了你們倆來?當然,我不是看不起你們的意思,我認為至少應當來個真人來與我師傅或是宗主她們談吧?”
兩人呵呵,當他們想呢,要不是你總跟前輩過不去的豐功偉績在,怕你反感,來的當然是真人。
就他倆,還是千挑萬選,在一眾劍瘋子里挑出的會說話會笑年紀相當的小年輕,還不就為了能和你尿到一個壺里。
這些話當然不能說,兩人只能厚著臉皮說他們得看重唄。
至于說和合歡宗的前輩談,呵呵,當他們白打聽呢,就合歡宗用的藥劑也是人家一筆一筆清清楚楚賣給的。他們當然要找貨主談。
夜溪問:“賣給你們,有什么好處?”
兩人對視一眼:“要多少靈石,你盡管說。”
痛快,可是——
夜溪干巴巴道:“我不需要靈石。”
“那——要什么別的修煉資源?”
夜溪又干巴巴:“我不需要。”她只能修煉個化神邪功,藥方子還沒用。
“那——”許仙仙眨巴了下眼睛:“你有什么想要的?”
夜溪想半天,問空空:“不然,你有什么缺的想要的?”
空空也想,搖頭:“沒有。”
若是以前,她有,可有火寶在,有極品火晶在,她們師徒修煉到死都不需要搜刮資源。除了修煉,要說還有什么想要的,她和師兄無非是想要師徒幾個都好好的,金鋒有娘萬事足,師傅倒是多一個念頭,可惜,老頭不是一劍門的。
焦瑯許仙仙見兩人皆是無欲無求,不由焦急:“再想想,總會有個我們能拿得出來的。”
空空失笑,她還是頭次見拼著命想送禮的。
夜溪摸了摸頭發:“不然,你們能不能給我個快飛升的大乘修士?”
噗——
兩人想吐血。
“你跟我們開玩笑吧。”
空空也震驚,她師妹的胃口是越來越大了,這是又要作什么呢?
“換一個吧,這個太難。”焦瑯艱難說道。
夜溪聳肩:“真沒了。”
許仙仙道:“靈石多了不愁,不然用靈石買?夜道友你可以扔著砸人玩啊。”
夜溪笑道:“建議不錯,可我更喜歡用拳頭,而且,煉那藥劑實在無聊,懶得煉。”
暗地里吞天翻了個白眼,可不無聊嘛,你不早扔給我了?
“那我們買方子,我們自己煉,不用勞煩夜道友。”
夜溪似笑非笑,真丟了一張紙過去。
“這是——”
“藥劑方子。”
“啊?!”
“別驚訝,這方子你們仔細看,上頭藥材都常見,可惜,手法只有我一個人會。喏,辛苦你們來一趟,方子給你們了。”
上頭列著上百種藥,果然都是很常見的藥材,更是痛心疾首,想來人家這么自信,他們就是把那些藥材直接吃了也沒用。
焦瑯直接問:“手法不能賣?”
夜溪想,一劍門的人果然直性子,要是天玄宗的,怕不得拐上幾十個彎兒。
搖頭:“血脈決定,非我不可。”
去你的血脈你個大忽悠,你有血嗎?我有血嗎?吞天如此暗道。
兩人皆無話,再直脾氣,這個時候也不能說:你不是哄我的吧?
嗯,換了別的師兄師弟來,還真可能這么問。但后果不得打起來,這位又是個戰力未明的。
許仙仙:“您再仔細想想。”著急起來。
那藥劑門里命令了,一定要弄回來,就是這次不成功,也要打下個良好的開端,哪能這樣被一口回絕呢?
夜溪苦惱:“一劍門,一劍門,門里有啥呢?”
看人家師兄妹倆誠心誠意來,任務完不成憋得小臉都紅了,她還真是想成全。
可成全也總得找點兒理由,總不能說我看你長得好就給你吧?顯得自己也太隨便了。
無歸:好像你跟你師兄師姐好,他倆的臉沒起多大作用似的。
空空無心取笑:“一劍門除了人就是劍,劍瘋子唄。”
別人說一劍門劍瘋子,不是帶著嘲諷看不上就是咬牙切齒恨之入骨,偏她說了,格外的俏皮友善,就好像是說了一句很稀松平常的:呀,他們愛吃甜呀。
焦瑯和許仙仙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對空空笑笑,覺得自家門里是有些太——心無旁騖了。
空空也對兩人笑,晴光乍泄,兩人一個晃神,想,若是自家有這么一個小師妹,再嚴厲的長輩都舍不得逼她練功吧。
夜溪卻是聽了空空的話心中一動,想起自己一個遙遠的夢想來。
那時喪尸王還是個人,初成豆蔻,迷上各大宗師的武林,經常幻想一人一劍一馬行走天涯,俠女之名威震天下。最后在老媽的掃帚疙瘩下含淚扔了書,那個不切實際的夢也就淡去了。
那是個全民“科舉”棄武從文的時代,江湖豪杰也不過是荷爾蒙在幻想中躁動不安。
可這個地方有啊,修真界的劍修啊,一劍西來,天外飛仙都是小兒科,幻想一下自己,腳踩云朵,大袖蹁躚,遺世獨立,一劍出而天下變色,仰慕者眾,嫉妒者驚,留一世清光我自獨孤而去。
太特么有范兒了。
“我要學劍。”夜溪如是想。
無歸呵呵,夜溪想啥他感覺到了,就您已經用您的拳頭和腳丫子給十大門派留下深刻印象的刺兒頭,還想裝個神秘高人世外高潔范兒,少女,啥叫想的美啊,呵呵。
但他不說,他就等著看夜溪裝逼那天看她能裝出啥來。
“咳咳,焦師兄,許師姐,你們的劍法賣不賣?”
焦師兄,許師姐,大喜過望,方才說話人家可是只叫道友的,這稱呼一改——有門兒!
“賣賣賣,那種東西我們多了去,夜師妹你想要哪一種?我們用藥劑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