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呀。”空空道。
門主略感安慰。
“因為我師傅沒得呀。”
門主心一提。
“你意思是——”
“說好的五部劍法呀,我師傅要一套雙修劍法,前輩們說他們沒有合適的,讓我們跟門主您要。”
門主默默咽口血:“好,我來給你們挑。呵呵,這么說,你們得了四部劍法的傳承?呵呵。”
夜溪回答:“沒,我那一部還沒到手。”
沒到手就沒到手,還是什么意思?
門主眼皮一跳,這是日后繼續再來的意思?
求放過!
已經拿走三位大能的傳承還不夠嗎?要知道,那里頭的神識,大乘起步啊啊啊。
夜溪:“這事還要與門主您說一聲,前輩們把山頂壁畫給我看了,我需要將那些壁畫動一動。”
“什么!”門主激動的險要跳起來:“你竟能看懂山頂壁畫?”
那部據說煉成了能橫掃一劍宗所有劍法的劍法?
夜溪搖頭:“只是有些頭緒,但那究竟是什么東西還不清楚。”
“東西,不就是劍法嗎?”門主疑惑。
“以我之見,那些壁畫并不是本來面貌,需要打散了重新拼接。”
“什么?怎么可能?那些壁畫并無缺損裂縫,且線條流暢無滯——”門主說不下去了。
夜溪似笑非笑:“您這會兒也想到了吧?”
門主坐回椅上,修士的手段,見怪不怪,可恨之前他們太珍惜,誰也沒想著拆了再拼。
“想不到也正常,畢竟除了我也沒誰能拼起來。”
門主驚異。
夜溪點頭:“沒錯,那上頭的文字,我認識,可你們不認識。”
門主還能說啥?又得求人家。
“前輩們說好了,我幫著破譯。”
門主心一松,東西還是一劍門的。
“夜小友盡管來,一劍門隨時歡迎。”
夜溪笑笑:“那便說定了,那藥劑——”
門主腰一緊。
“我身上只有一萬份,貴門先用著吧。等我再做了給你們送來。”
一萬份,可抵不了五部劍法。
門主頓時笑起來:“如何使用藥劑,還請夜小友指導。”
雖然對方沒說給多少,這就是給不少的意思,總算物有所值了。
“自然。”夜溪左右看了看:“需要一處靈氣充足的闊地,室內室外皆可,地面挖出小坑,夠一人躺下,深淺能呼吸即可,做一下防滲漏就行。挖多挖少,看貴門方便。”
門主立即道:“朝辰,還不快去。”
朝辰一言不發扭頭就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沒聽見。
不到一刻,朝辰回來了。
“好了。”
宗主看眼夜溪和空空,心頭生氣,難怪一個個都打光棍,這么出色的兩個女孩子站在面前,屁都不多放一個,活該。
劍修就是效率高,方才朝辰走后,他們幾乎是立刻聽到劍氣縱橫和山石砸落的聲音。
過來一看,竟是直接削平了一座山頭,做成廣場,挖了坑。
金鋒往下一瞧,光溜溜的山體反著光。
門主捏著胡子頻頻點頭:“不錯,從山下爬上來再煉體,甚好,甚好。”
夜溪忽然就覺得自己應該來一劍門,不用飛啊。
眾多弟子提著劍虎視眈眈,方才就是他們幫著開的廣場,問朝辰干啥使,朝辰沒隱瞞,一個個就不走了。
門主也沒趕人,拿眼詢問夜溪。
夜溪指指地上:“注水,脫衣裳進去。”
門主想了想:“來一百個,從下頭爬上來。”
夜溪又道:“煉氣弟子效果最好。”
門主可惜一嘆:“來一百個煉氣。”
周圍大多是筑基,掩不住的失望之色。
一百個煉氣弟子,光著膀子從下頭爬上來,一百個坑里已經注好清水,二話不說,衣裳扒得只最后一件,跳進去躺好。
夜溪暗想,怎么全是白色的?標配嗎?
將方才準備好的戒子給門主:“里頭五千白色玉瓶的是普通的,使用之后會變…壯。還有五千紅色玉瓶的,使用了能保持原來體型。不過,不管白色紅色,煉體效果是一樣的。”
門主愣了愣,才明白:“對,你們宗門多是女子,女子體型很重要。不過,我們有這五千就足夠了,我們男弟子多。”
夜溪點頭:“以后我都送白瓶的來。”
門主心里劃拉了劃拉女弟子,五千份,夠用一陣子了。
“倒進去就好了。會有些疼。”
門主沒放心上,疼?一劍門的弟子最不怕的就是疼。
取出一百只白瓶,自己親自神識控制著,飛到坑上頭爆破,藥劑落入清水。
一開始,還好,眾人只覺得皮膚慢慢熱起來。可很快,池水仿佛變成了熔漿,燙得他們屁股疼,但水面仍是平靜。再后來溫度升高,只覺骨頭都要燒著,然后似有針扎骨縫,刀鉆骨髓,一層一層的劇痛襲來,身體似在被粉碎焚燒,才知曉門里淬煉肉身的藥算個屁!
此時,一百個坑里血呼啦一片,門主不禁冒汗,這藥,竟如此霸道?
朝辰忽然開口:“脫胎換骨。”
夜溪:“正是。這藥劑激發細…人體潛能,經脈血管肌肉骨骼舊的死去新的生成,啊,順便能去去疤美美白。”
一劍門的眾人無語,修士不會留疤,也不會曬黑。
又過了許久,最厲害的藥力已經過去。
夜溪由衷佩服:“一劍門的師弟們當真厲害,竟能一動不動熬過藥效。想我們合歡宗的小師妹們,一個個鬼哭狼嚎的體統全無,到底不如一劍門吶。”
門主心里高興,也納悶:“女孩子嘛,不比男孩子糙實,可這種痛也能忍得,當真讓人刮目相看。”
夜溪淡淡道:“熬不過來的,宗主下令當場擊殺。”
疼是不會疼死的,但疼不過去是要死的。
門主忽然心里一凜,鐵藜如此凌厲手段,是忍不下去了?
鐵藜,是合歡宗主的名諱。
想到那個女人,微微惆悵,其實鐵藜的性子,入一劍門最合適,鐵藜鐵藜,人如其名,葉如鐵,花紫黑,從花到根,無一不劇毒。
靖陽門主一瞬間想起尚年輕時的游歷,他與鐵藜數次結盟同行,深深了解其為人脾性能力,覺得是合歡宗拖累了她,但凡門下爭氣,以她的手腕,不可能合歡宗排在十還岌岌可危。
不過現在嘛——門主看眼夜溪,鐵藜這是看到希望了嗎?
“再過一刻,就可以出來了,立即打坐吸收靈氣,事半功倍。”
“啊,好。”門主回神,剛要請她們回主峰,忽然臉色一變。
是十大門派宗主共同聯絡的傳音玉。
夜溪空空金鋒對視一眼,識趣告退。
才轉身,見是傳音玉上頭一顆黑色寶石閃得太快的門主等不及點開,一道焦急的女聲傳來。
“靖陽,夜溪是不是在你那?”
三人猛的轉身,是宗主。
夜溪心覺不妙,直接出聲:“宗主,我在。”
宗主聲音一頓,喊道:“靖陽,開水鏡。”
門主不敢耽誤,手上連點,一方水鏡從上頭飄起豎在眾人面前。
夜溪空空金鋒只覺渾身血液凝固。
宗主身后,蕭寶寶躺在床上,灰白寂寞,猶如死人。
宗主急急道:“寶寶為水真真擋了一擊,正中心臟,我正極力維持著他的生機。夜溪,你有什么法子嗎?”
夜溪兩只眼睛全盯著蕭寶寶胸口一支巨大的倒刺狼牙棒,怒火滔天,殺意洶涌爆發,壓得坑里的弟子死死貼著地,周圍人群竟被生生逼退三丈之外,驚疑不定飛在空中。
水真真!心臟!
夜溪閉眼,睜開,眸子血紅。
“我艸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