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玉和奕有想過與兩宗一起,但其他人均不同意,而這些“其他人”,是五族里的長輩,他不得不慎重對待。
而且,他未必沒有同樣的想法。
隱世家族避世不出,可不是怕了,而是看不上外頭斷了傳承的修士界。這一代一代的看不上傳下來,成了刻在骨子里的高貴與本性。
盡管有天命警示,但在不違抗天命的情況下,盡多的為自己為自己人謀利益,有什么錯?
所以玉和奕帶著人出來奉行的宗旨是,為隱世家族謀利益,為玉和家族謀利益,為自己家謀利益。
所以,進入遺址前,長輩們說咱隱世家族有的是實力,進入后,先把自己能得的都得了,自己得不了的再與別人合謀。
很常規的想法。
玉和奕想了想,便答應了。
遺址里頭以地形成陣,隱世家族有記載,甚至他們的家族之地的布置也暗合陣法,所以,他們很快發現門道,派出人手繪制地圖,只是在邊緣位置多費了些精力,還是用秘術才堪破,然后找出這個地點,急忙奔來。
但竟被兩撥人搶了先。
玉和奕隱晦掃了夜溪一眼,竟是她第一個,難道她也發現了什么?
想不明白。
又心里嘆息,看吧,不愧是天選之人,自己這些人用了多少心力多少寶物才尋到這里,那兩人只是隨便走走就趕在自己等人之前。
天道獨寵。
眼下,似乎只能合作了。
玉和奕轉身看向長輩們,長輩們眼神一閃,同意了。
也有些無奈,有時候不認命不行。
但現在問題的關鍵不是你們合不合作,而是地方被另一個人占了好不好?
玉和奕幾步走到夜溪前面,隔著靈石帶,微笑:“夜道友這是畫地為牢嗎?”
切,別以為你長得好看我就會心軟。
玉和奕長得極美,雖五官比蕭寶寶稍遜一籌,但人家身上那股大族貴公子如竹如松的氣質,是蕭寶寶比不上的。
可惜,夜女王對竹子啊松樹什么的,都不感興趣。
漫不經心一笑:“對呀,這牢困的是誰,端看誰本事大嘍。”
玉和奕笑容一頓,深深看她一眼。
夜溪淡定,本王把自己圈起來,可困的是你們。不服來戰啊。
戰就戰。
當即有性子不耐煩的出來,冷笑:“好狂妄的小輩,本真人讓你讓開!”
夜溪沒說話,以實際行動來回答紅臉老頭的挑戰。
一大盒子被她托在手上做投擲狀,里頭滿滿當當全是五雷子。
眾人臉皮一抽,姑娘啊,你這種行為不但彰顯你的財大氣粗和敗家,還彰顯你的不要臉啊。
夜女王:臉?能吃嗎?你想要,給你啊。
紅臉老頭氣得胡子發抖,想上前拿下她,又怕她真的把一大盒的五雷子往他身上招呼。雖然死不了,但也會受傷的好不好?寶物還沒找到呢,后頭多的是惡戰。
夜溪一上一下拋著大盒子,眾人視線不由跟著一上一下,心里默念,炸吧,炸死這個鄉下土財主。
喲,這話可酸得很。
就在夜溪心里不耐煩吐槽自家大師兄腳慢的媲美王八的時候,美妙的聲音響起。
“啊呸!不要臉!堂堂天玄宗逍遙宗隱世家族垂涎我家小師妹的美色竟合伙調戲!要不要臉?要不要臉吶!”
嘩啦啦,烏泱泱一圈人涌過來,眼疾手快站到圈子里把夜溪圍住,拿著武器瞪著大眼。
別說,氣勢很足,瞪得對面的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但——調戲?
調戲你個錘子啊!
大能們站在最前面,蕭寶寶回頭淚眼:“長得美是一種罪,小師妹,委屈你了。”
眾人:“...”好想吐。
夜溪把五雷子收回去,擺擺手道:“你們可算來了,后頭的事兒我不管了啊。”
伸手進袖子里把亮著的傳音玉關掉。
從天玄宗過來,夜溪就點開了蕭寶寶那塊傳音玉。
蕭寶寶抬手擦額頭上的汗,真是一路趕,風馳電掣啊。
原本沒那么急的,但傳音玉一亮他就知道夜溪一個人和一群人搶地盤呢,趕緊與兩邊的大能們匯報,剩下的路途他和一眾弟子硬生生被大能們拖著空間瞬移過來的。
此時,一看三方陣容,蕭寶寶定了主意,他家小師妹圈的地必須的保住!
靖陽門主背著手左看右看:“呵呵,丫頭眼光不錯,風水寶地啊。”
可不是嘛,雖然這里空氣中靈氣同樣匱乏,可這小盆地里的花花草草愣是長得格外水靈。
靖陽門主大手一揮:“安營、扎寨。”
不走了,看那倆老頭一臉便秘的死樣子,就知道這遺址里有價值的東西就在這了。
住下,不走了。
唰唰唰,一劍門的弟子們不言不語,行動力卻是迅速,四下散開,沿著夜溪布下的靈石圈外頭咣當咣當起了高墻。
真正的圍起來了。
還好,留了個大門口,讓圈里內外大眼瞪小眼。
才一分鐘,修士不去干建筑真的太可惜了。
逍遙宗主張了張嘴:“我說靖陽,這么大的地方,你好意思獨占。”
“沒獨占啊。”靖陽門主指指自己,指指蕭寶寶:“我們兩個宗門呢。”
逍遙宗主待要再說什么,靖陽門主搶先道:“合歡宗女孩子多,自然用的地方要大,還要隔離開,我們一劍門的孩子也要弄個練武場什么的,這地方還太小了些。”
蕭寶寶立即上道:“來呀,院子太小,再往外擴一擴。”
還擴。
大勢已去,欺負一個和欺負兩宗不是一個概念。
天玄宗,逍遙宗,隱世家族只得眼疾手快搶地盤,徐徐圖之吧。
只是他們心有默契,均分了周圍的地界。
這是要把他們困死?
蕭寶寶冷笑一聲,長劍入手,逆之劍道劈下,轟隆隆一條深深塹道從腳下伸向遠方。
眾人被這動靜驚到,紛紛停下往這邊看來。
只見白衣男子提劍而立,一股無匹的氣勢在他身上升騰,過分精致的臉龐五官上,籠罩一層瑩瑩微光,那微光讓他艷麗非常,又危險異常。仿佛尊貴無比的毒蛇王在化龍飛去。
立在深溝旁的男子,美麗,又殘忍。
一時間,眾人屏住呼吸,舍不得挪開眼,卻又微微的不安。
直到——
“師兄你騷夠了沒有?”
懶洋洋的聲音小錘子一般,打碎冷凝的氣氛。
提劍的男子跳著轉身,笑眼勾唇,精于心計。
“給我把這溝填上水,弄兩條船出行,意境。”
眾人:“...”我們都是飛的,更有意境。
圈子正中間,碩大一頂帳篷支著,不用親自動手的兩宗真人們都在,夜溪自然也在。
靖陽門主看著走進來的蕭寶寶,第不知多少次的感慨:“你該是我的弟子啊。”
蕭寶寶痞痞一笑:“得,我的門主,你親徒弟朝辰在外頭為你忙碌著呢,可別寒了好孩子的心。”
“我心不寒。”說曹操曹操到,朝辰大步進來,兩眼放光的盯著蕭寶寶:“不錯呀,又有進步了,來,跟兄弟出去比劃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