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不修仙

第六百九十三章 不要臉與更不要臉

陣外,孔雀王高貴俊美的臉已經變了形,額頭黑色紋路在生長,已經長過他挺拔得過分的鼻子伸到嘴唇上,臉頰上的黑紋在向脖子延伸。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光幕中,被黑色花紋覆蓋著的女子。盡管有面具遮擋,但他肯定,面具里的臉上定是波瀾不驚或者嘲諷的。

因為黑衣女子伸手撈著身上的花紋,那輕慢的動作,分明是百無聊賴的女孩子撈水里月光一般,無所事事,又從容優雅。

優雅你妹!

“為什么?為什么你無事?”

為什么那些黑紋在她身上游走像樹的影子拂過石頭?明明自己清晰感覺到自己頭臉上的燒灼。

不應該這樣的!

應該是她被燒灼,被腐蝕,被撕裂。

那是對冒犯上位者的小雜碎的懲罰。

可現在,受到懲罰的卻是自己,只有自己。

“不可能?這不可能?難道——你不是妖?”

夜溪手上動作一頓,抬眼看向陣腳上的幾妖,很好,都被黑色花紋纏住了,跑不了了。

才看向孔雀王,似笑非笑:“我說過我是妖?”

孔雀王瞪大眼睛:“我親眼所見——”

“是這樣嗎?”

夜溪輕輕一笑,黑色瞳孔眨眼血紅,鋒利的尖牙鉆出粉唇,血紅的舌尖舔上牙尖。

“這樣就是妖?”夜溪笑得身子亂晃:“你是不是傻?”

孔雀王一呆,忽然眸子一縮:“你——是魔!”

可——不對!

“即便你是魔,也不該在我的陣中毫無反應。”

夜溪漫不經心舔了舔牙:“或許,是因為你的始祖妖王殺的魔不夠多?”

孔雀王又是一呆,漸漸發抖。

完了,他太自信了,夜溪喂不了祖妖石,那祖妖石要吃——他?

“啊——不要——不要啊——”

黑紋生長的太快,在孔雀王尚在思索夜溪的真正身份時,悄無聲息長到他的心臟,狠狠一插。

“啊——不要——”

幾聲慘叫同時響起,是站在陣腳的妖族。

夜溪興致勃勃看著,看著他們倒在地上,身體扭成麻花,皮膚膨脹紫紅,變回原形。

“嚯。”夜溪似受到驚嚇般的叫了聲往中間站了站。

原形挺大,幾個一起倒著把光幕都圍結實了,看不見天。

于是,夜溪拿出夜光石,照亮空間,興奮看著光幕外頭巨大的妖族身軀一點一點變小,變灰,被吸干了精血和生機,只剩干癟癟的皮囊。

光幕黯淡消失,夜溪抬手,輕而易舉將隨之砸下的干癟皮囊推翻。

踮了踮腳,那些黑色紋路也已隨光幕消失不見。

其實,孔雀王不知道,雖然她不是妖,也不是魔,但這些黑色花紋不是對她沒有絲毫殺傷力的,相反,它們兇猛的很。

那些詭異的黑紋纏上夜溪身體上時,夜溪就感覺到里頭有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暴戾而弒血,夜溪被攻擊了,可黑紋選擇錯了攻擊的地方。

它攻擊的是夜溪的識海。

呵呵噠。

呃,好像也沒選錯,要殺死夜溪,只有取出她的晶核。

只是,陣地不好攻陷。

夜溪想看孔雀王被反噬的下場,所以,只是做了防衛,根本不管黑紋如何肆虐,哪怕將她體內沖擊的亂七八糟呢。

果然,孔雀王死了,控陣之人的死亡,讓這個陣法草草結束,攻擊夜溪的黑紋只能不甘心的消失。

抖了幾下身子,夜溪修復好身體里的暗傷,開始——摸尸。

始妖石吸走的只是他們身體里的力量,皮囊外的東西都還好好的。

夜溪撿起始妖石,拋了幾拋,也不知這種東西別的妖族那里還有沒有,對空空是個大威脅。

收起來,將所有財物都摸出收起,拎起一張空皮一抖,什么都沒有了,肌肉骨骼,妖丹妖核,只剩一張皮。

灰撲撲的皮毛和羽毛,輕輕一捻就成了灰。

一把火燒干凈,夜溪才慢悠悠往回趕,真希望卓焻再次出現。

遠遠的看到營地,夜溪喲了聲,揚聲喊道:“大家伙兒這是干嘛呢?”

眸色一暗,她看到師傅身子一動,似是要迎上來,但被一個男修伸手攔住了。

她還看到她師尊師兄身邊有不熟的人,或者說,合歡宗的人都被看住了。

冷笑,好大的本事。

當即飛過去,二話不說,一盒五雷子翻出來,打開蓋,就要灑。

眾人眼皮一抽。

水宗主大喝:“你這是要做什么?”

夜溪冷笑,拿出一顆砸過去:“你水的你要不要臉!你敢挾持我合歡宗是要鬧哪樣?真當這倉禹界是隨你姓了是吧!”

水宗主板著臉打出一道靈力將五雷子彈開,轟的一聲。

“夜溪,休要胡攪蠻纏,快些交代你昨晚都去了哪里。”

“去妖域采藥去了。”夜溪沒做片刻思索,用了精神力,轟得在場所有人魔妖耳底嗡嗡嗡:“難道本姑娘采藥挖了你家祖墳?給我放人!”

水宗主先是一愣,有些反應不來,沒想到夜溪如此坦誠。

讓人看住合歡宗的人就是怕她們給她通風報信使眼色,讓夜溪有了機會不承認她偷冰妖的東西,妖族那里更不好交待。

但——就這么光棍的承認了?

又聽到挖祖墳的話,水宗主氣得差點兒仰倒,不好對一個小輩發難,咬牙問道:“冰妖大人的靈花是不是你偷的?”

夜溪:“什么叫偷,是我采的。”

水宗主:“...”

眾人:“...”

“你承認了便好。”水宗主冷笑一聲,揮手示意守著合歡宗的人回來:“這是你做的事,你合歡宗自己去與妖族說。”

夜溪:“說什么說,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它長在那,花開了,我折了,有什么好說的?”

眾人:“…”

喲,出口成詩吶,你能耐啊,你能耐你去與冰妖說啊。

場中一冷,冰白色女子現身,離著夜溪很近。

夜溪看了她一眼,別說,素素凈凈的看著挺順眼。

冰妖:“你采了本座的靈花。”

夜溪輕笑一聲:“美人你這就不對了,你說你的就是你的啊,你叫它一聲它應嗎?”

嘶——

眾人:這是調戲還是戲弄?

冰妖脾氣不好,但似乎也挺單純,聞言竟愣了一下。

忽然蕭寶寶喊:“咱家又不缺花,師妹你采野花干嘛?”

很有深意的話語啊。

卓焻本能覺得不對。

但夜溪又是快問快答:“這不是卓公子在追我嘛,大半夜的我也沒梳妝打扮,就采朵花帶頭上唄。女為悅己者容,在追求者面前我得保持美好的形象啊。”

蕭寶寶心里狠狠一跳,對頭!親師妹吶!

卓焻氣恨,所以她偷花還是為了自己了?

眾人:女為悅己者容是這樣理解的?

要臉不?

不要臉。

因為夜溪繼續道:“這不是那花應景嗎,長在冰天雪地里。我想借那花告訴他:第一,你是有主的人,你冰靈根的未婚妻挺好,珍惜眼前人。第二,本姑娘是高嶺之花不是你能妄想的,死心吧,你配不上我。”

雙手一攤:“就這樣。”

眾人要暈,真不要臉啊。

蕭寶寶一臉深深的感動:“我家小師妹怎么這么善良這么冰雪聰明呢”

眾人:呸,更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