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神族都在算計中,鮫王忽然有些沒底,猶猶豫豫,不然讓自家兒子認個主吧。
但鮫族從來沒有為奴的先例,無自由,毋寧死。
夜溪卻有些定了心:“放心吧,他們千般算計總是沒算到我的,既然我來了,我答應了你,一定會做到。”
鳳屠又哼哼:“你怎么知道你不在算計中?”
夜溪橫他一眼,若是算計到了,再怎么膽大包天也不敢把遺址里的東西落在她手里,哪怕屋里沒東西,單論那老宅性子的建筑他們也不容許落進別人手里。
若是真算到了,不如只留水真真卓焻能進入的那一間在,既讓她進不去也讓她得不了好。
夜溪道:“我回來看看就立即回去,他們馬上要開始了。”
鮫王鄭重道:“有我們能做的,一定開口。”
鳳屠不高興:“才來就要走?”
夜溪想想道:“不然你留下?這里挺好的,等他們叫你了你再走。”
鳳屠更不高興:“我就知道你想擺脫我。”
夜溪無語:“那你要怎樣?”
“自然是跟你一塊。”
“那你就跟著吧。不許話多。”
“那你讓火精和器靈陪我。”
他早就發現那兩只的存在了,還藏什么藏,出來陪本神解悶。
夜溪表示同意,只要不是發現無歸就好。
夜溪一一看過眾弟子修行,棄了合歡宗的功法后,都走上苦修之途,雖然苦,卻人人精神煥發,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從肉體到精神都充滿了源源不斷的力量。
針對個人情況加以指點,夜溪與吞天煉了許多藥劑,有進階后才能使用的淬體藥劑,更有同階內可無限次使用的強化藥劑。按照末世里的說法,既然有異能了,那身體更應該強化,玻璃杯能盛住沸水可能盛住鐵水鋼水嗎?
除了藥劑,夜溪又找了些修煉神識的功法并留下異能者修煉精神力的法子,給明心明情講解了,讓弟子們選擇適合自己的修煉。
“靈力,身體,神魂,齊頭并進。”
哪一塊短板了,哪一塊就是致命缺點。
夜溪對眾人道:“雖然我不常在宗里,但一定對你們最好。”
這都是她的班底啊。
眾弟子們感動的眼淚汪汪表示:一定不會讓夜師姐失望。
他們還是習慣喊夜師姐,親切,可靠。
夜溪最后對繪鈺真人道:“勞煩真人了。”
繪鈺真人除了心累就是麻木,體宗,一個宗門啊,成立之后,宗主,鼻祖,太上長老,這些創始人們在宗里的日子加起來有幾天?敢不敢再不上心些?
人家不上心,但他必須得上心。因為,他家外甥也是體宗的長老之一,以后專門負責有妖族血統的弟子。當時金鋒是這樣說的。
“放心,我是長輩,照顧他們是應該的。”
略心虛,畢竟這里安全得不得了,眾弟子又一心修煉乖得不得了,除了他家幾十個外甥讓他應付不來,其實真沒有別的事情讓他做。
奪目請示:“王,我可以帶人去那邊半島看一看嗎?”
夜溪意外:“那邊很冷。”
奪目點頭:“有幾個小輩變異體內產生了冰靈力。”
夜溪驚喜:“盡管去。”
不定還能再分一支新的光斑蟻來,總感覺日后光斑蟻會帶給自己更多更大的驚喜。
“這些丹藥和藥渣你全收著,不要舍不得用。”
奪目開心道:“多謝王。我們平日吃靈果靈蜜盡夠了,這些當做獎勵獎給出眾的小輩。”
“你看著辦。”夜溪揮手。
回來不過幾日夜溪又離去。
小塔里,鳳屠和火寶無歸大眼瞪小眼,氣氛不算太尷尬。
良久,鳳屠問:“你們怎么跟著夜溪的?”
吞天火寶對視一眼,吞天先道:“我受過重傷一直休眠療傷,夜溪發現了我便認主了。”
火寶再道:“他們探險,我對外頭好奇,就與夜溪締結了契約。”
鳳屠:“不如你們跟著我吧。”
兩只同時不說話,但心中呵呵,雖然夜溪一直表現的很淡然沒有奴役的想法,但叛徒什么的,夜溪會容他活?做成尸傀都沒有興趣。
夜溪聲音響起:“挖我墻角我可不會客氣。”
鳳屠哼了聲,目光滴溜溜打轉,落在四棵姬身上,可惜,這黑色不知是什么的植物有些古怪,他沒法認主。
吞天嘿嘿笑了聲:“鳳屠大人,能不能請教你一事?”
“說。”
“不知大人您在倉禹界停留多久了?”
鳳屠黑臉,硬邦邦道:“不知道。”
吞天眼睛一亮:“那您是——”
“沒錯。”鳳屠點頭:“神龍擅空間,鳳凰擅時間。”
吞天眼睛更亮,忽然大笑:“那他們還對您使用時間靜止術——”
鳳屠一嗤:“我當然有所覺,不過是配合他們罷了。”
吞天嘖嘖,水真真卓焻真是走了一步臭棋啊。若是沒有那個偷偷認主的舉動,鳳屠頂多完成承諾后再不理會他們,但他們做出那樣的舉動,是逼著鳳屠站在了對立面。
火寶啊了聲:“那豈不是即使沒有我們,你也不會被他們認主?”
吞天一聽不由一氣,蠢蛋,要把人情推出去嗎?
鳳屠認真想了想:“不知道,或者他們真能找到我的本體算計了我,不過——”
“不過什么?”夜溪實在好奇,難道鳳屠原本命運是認主水真真?
鳳屠一嗤:“即便被認主我也不是沒有法子解除,他們更要死。”
頓了頓對夜溪道:“你是不是傳承記憶覺醒的太少?不知道神族即便一時落難遭人害但有血脈上的壓制遲早會反噬嗎?”
夜溪一愣:“什么意思?”
鳳屠奇怪:“你真不知道?”
夜溪:“我又不是純神族,而且,我年紀還小。”
“也是。”鳳屠恍然大悟又悵然若失:“老東西怕我熬死了完不成他交待的任務,特地設了時間大陣,外頭時光不知過了凡幾,我也沒數過我活了多少年頭,我接受的血脈傳承自然比你多。”說到最后又咬牙切齒。
無歸與夜溪道:“我還真不知道,問問他。”
夜溪又問他什么意思。
鳳屠道:“神之所以為神,自然不是螻蟻可以算計,不然還分什么神仙凡。打個比方,若是那兩個男女偷襲我認主成功,即便一時得逞,但我是神族,多的是守住本心的手段,等到了合適時機,我可以自己斬斷契約,而斷掉的契約會反噬他們。若是他們不貪心,立下的是平等契約,還能留個全尸。若是主仆契約——呵呵,契約會將他們反噬的渣渣都不剩。”
還有這樣的事情?
無歸驚訝,那豈不是說,水真真即便用那古怪的手環算計了自己最終也沒好下場?
“但是,這也是洗刷不去的污點了。我真好奇,那手環她是哪里來的,又為何有那個自信能認神族為仆。”鳳屠如此說道,這也是無歸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