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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正要躲過,腦子里猛的一絞,慢了那么一分,一只黑芒擦身而過,另一只卻釘入肩頭。
毒素順著血液奔流。
可后心為什么這么涼?
一只匕首不知何時插在她的后心處,身體里的血液在迅速流失。
淡漠的女聲響起在身后:“洞房見血不吉利啊。”
她想回頭看,可脖子僵硬如死尸,是黑芒上的毒起作用了。
但對面小賊眼里的喜悅之意是如此明顯,如太陽灼眼。
該死,既然事未成,保命要緊,走為上。
人未動,生息驟然一弱,幾不可聞。
夜溪皺了皺眉,拔出匕首,紅色的刀身吐著暗色的信子,干干凈凈,一滴血也沒有。
都被里頭的吸血陣法吸了去,地上人后心處也干干凈凈。
蕭寶寶跳過來,一探,一查。
嘆息:“老妖婆的分魂跑了,冷萩活不成了。”
夜溪點點頭,無歸鎖死了這屋內空間,但還是被她逃了,用的秘法,燃燒了這具身體所剩不多的血液和魂力。
“怎么回事?”夜溪吸吸鼻子:“床上好大的味兒,怎么突然生死斗了?”
她過來的時候正看到這女人射出黑芒,看到蕭寶寶穿的衣裳,直接把匕首送了進去。
別說,這匕首暗殺使太好用了,無聲無息,無知無覺。
蕭寶寶嘴一張,好大一口血混著內臟碎塊噴了出來。
夜溪一閃,無語,扶住人,從精神海里調了幾滴生命泉水給他,喝下去,滿血復活。
“什么東西?這么好用?”
蕭寶寶很驚奇,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我早料到會受傷,準備了這么多呢。”
還不如幾滴水。
夜溪冷著臉呵呵:“把你賣了都換不來半滴,你猜是什么?”
蕭寶寶拒絕,小師妹身上的東西從來是他不敢想,想不到。
既然好了,說正事。
“她是廚女。”
夜溪對著地上冷萩點點下巴:“這個呢?”
“這個,是個傀儡吧,無辜,也不無辜。”蕭寶寶搖頭又點頭的。
夜溪挑眉:“便秘嗎?”
這樣一點一點的擠,天亮了也說不完。
長這樣美如此口花花好嗎?蕭寶寶無語,拿了個簡單的儲物袋,把涼透的冷萩裝起來,帶夜溪來到外面的廳里,自己先到門邊開了門道了聲“無事了,都睡吧”,關上門,才回來。
一轉身,無歸鳳屠吞天火寶皆看著他,眼里全是八卦。
蕭寶寶不自在,木著臉取了件披風裹住自己,坐下。
“這個冷萩,是真的,身份,家世,背景,全是真的。”
夜溪:“被廚女奪舍了?”
“算是吧。你猜怎么著?”蕭寶寶眼里有佩服之極,又有鄙夷:“冷家,丟到人海里都冒不起泡的小小商家,是廚女的血脈。”
夜溪驚得不行:“廚女究竟生了多少個?”
蕭寶寶嘖嘖:“那個老妖婆,把狡兔三窟發揮到了極致啊。”
夜溪扒拉出瓜子堅果水果,擺滿一桌。
“慢慢說。”
四只手同時捏起了瓜子。
蕭寶寶兀自搖頭撇嘴,自覺泡茶。
“開頭呢,于我是恰巧,于她是算計,我洽談生意回來路途上,英雄救美,結識了冷萩。正巧她是做生意的,有共同話題聊,她要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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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溪笑得促狹。
“你看你,沉不住氣吧。”蕭寶寶知道她想的什么,教育:“心機上你是比不過廚女了,她定然是把我調查透了的,一上來就以身報恩能有今天?她是和我合伙做生意。”
“哦也是,能讓師兄放下戒心。”
一開始就以身相報,蕭寶寶絕對看不起她并離她遠遠的。
“做生意啊,真真切切的有利可圖,我當然不會放過。”
夜溪:“你就沒覺得不對?”
“一開始沒有。但后來——”蕭寶寶吸了吸后牙床:“怎么說呢?冷萩本人的確是個做生意的好材料,認識我之前也的確小有成就和名聲,她的一切都經得起查,全是真的。可——”
“感覺怪怪的。沒法說明,這個人,沒問題,翻來覆去的查,絕對沒問題,但我就是對她有種微妙的感覺。”
夜溪吃著瓜:“什么感覺?”
“隱隱的熟悉。”
哈?走的前世姻緣的套路嗎?
“那么巧,我做生意,她也做生意,我沒后臺,她出身草根,我慣著空空,她寵著弟弟——好吧,世上多相同,這些也無所謂了,可她給我的印象——她的行事做派,像一個人。”
五只旁聽嗑得瓜子皮飛起。
“水真真。”
夜溪噎住,灌了杯茶,仔細回想:“說來,水真真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假如沒有背負所謂天命的話,說不得也是個朋友。可惜了,立場相對,又被卓焻那坨渣糊了心竅。可惜了。”
“但負責任的講,水真真人品不差,行事也磊落,性格也好——成親前。”
蕭寶寶:“對,就是成親前的水真真那樣,本身出色,有點兒小高傲,但完全不影響她的大氣和堅強。冷萩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
說完一個哆嗦:“我的媽,在我想到水真真的那一刻,我就果斷懷疑了。”
特么,桃花劫啊,死劫啊。
突然冒出來一個和水真真相似的女子,還動心?心都涼了!
“不過那個時候我只是以為老天重新給我弄了個劫,很糾結,殺還是不殺。”
“接著發現了件事。”
“那個冷萩,在冷家處境不好,為保住她和她弟弟這一支的地位才親上商場。手下查到一件除了她連她弟弟也不知道的事情,冷萩背著冷家經營了一個小小的鋪子,賣的小吃食,走精致高端路線,鋪子雖小,可收益卻不錯。”
“這個可以理解,周圍虎狼環伺,女孩子又大了,自己總要有些私房,買買頭花,置辦嫁妝,人之常情。”
“可鋪子關了。里頭生意好好的時候,突然就關了。就在我救她的一個月前。”
“自己的生意,沒人發現,財源滾滾,那段時間冷萩身邊根本沒發生任何意外和變故,也就是說她根本沒理由關掉,這對一個合格的商人來說,太愚蠢。”
“不止關了門,還盤了出去。”
生怕別人知道和她有關系。
蕭寶寶笑得得意:“你知道誰接的手嗎?”
夜溪指他。
蕭寶寶哈哈一笑:“正是不才在下。狡兔三窟,誰不會啊。三五樓越來越紅火,我也怕被人一窩端啊,早年找了些干干凈凈的人手另起了爐灶。”
夜溪服了:“師兄你有多少窟?”
蕭寶寶:“目前就兩個。”
以后會更多。
夜溪表示才不信。
蕭寶寶繼續說:“我就當她心血來潮耍小姐脾氣了,可是,消息里也說了,那小鋪里賣的吃食是背后東家自己研究的。”
“自己做吃食,做的還很好,我簡直立即就想到了廚女。”
有些草木皆兵了,但小心駛得萬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