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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凌亂的堆在床角,枕頭早飛到地板上,不知是不是被踹出去的,離得床挺遠。
夜溪上半身側趴,左胳膊壓著,上頭枕著空空的腦袋,她自己的腦袋埋在空空頸窩里。
空空枕著夜溪的胳膊,仰天舉手,標準的小嬰兒睡姿,肚子上放著蒼枝的腦袋。
蒼枝枕著空空的肚子,一手摟著空空的大腿,另一手摟著夜溪的右手,她的肚子和腿上,壓著夜溪的兩條大長腿。
站在內門外頭的兩個男人沉默,這是在修煉某種神秘的功法嗎?
真難為夜溪那腰扭的,那是活人能做出的角度嗎?
見她們面色紅潤,呼吸綿長,兩人默默退出來。
感覺人家才是一個世界,粉紅色的,帶泡泡的,他們進去格殺勿論。
蕭寶寶道:“讓小二準備準備,她們醒來一定很餓。”
金鋒點頭,想到什么:“蒼枝吃什么?”
自家兩個好說,肉肉肉,可巫女呢?餐花飲露?
蕭寶寶一呆,他和蒼枝認識這么多年,真不知道巫女吃什么,關鍵從沒見蒼枝吃過啥。
總不能只喝水吧。
金鋒鄙夷:“那我讓小二準備些素的,香的。”
蕭寶寶佯怒:“你這是好了傷疤了是吧,敢嘲笑你師兄了。”
提起舊事,金鋒已無波瀾。
斜斜一眼:“我自問無愧于心。”
只是眼瞎。
正因為自己付出了真心,真心錯付,但自己一沒欺騙,二沒濫殺,羞惱過后,還是清朗的小漢子一枚。
況且,身心干凈!
很干凈!
蕭寶寶也想到這些,不由為他慶幸:“得虧那兩個木人不能那啥,不然真雙修了,你們怕得被累得入魔。”
金鋒也是后怕不已,懊惱:“怎么就——”
蕭寶寶拍他肩:“不怪你們。你和小二本就沒經歷過情事,那兩個‘女子’又是眾人專為留住你們臆想出來的,你們喜歡哪樣她們就會變成哪樣,在你們眼中豈不是完美?你們閱歷淺,難怪陷進去。”
金鋒深吸一口,可不是嘛,他和小二當時都覺得自己怎么那么好運,能遇到完美的戀人。
如今想來——越是完美,背后越是不堪。
“我們記住了。”
記住這次教訓,以后見到女人就繞著走!
“不要矯枉過正。”蕭寶寶看出他想法,好笑:“要我說,就應該多和女子接觸,接觸的多了自然不會輕信。”
忽然來了談興:“想你師兄我當年也是眠花宿柳后院多鶯燕的人兒,女子的手段——嘖嘖,來來來,咱去找小二,一邊準備著一邊給你們上一課。一直覺得你們小,又不開竅的木頭般,沒想著上這課。對了,咱就從最近廚女的事說起。”
金鋒還不知道這個,聞言:“廚女又做了什么?”
“嘿嘿,你們再想不到的,找小二一起說,讓他再刷新下對他家老祖宗無恥的認知。”
只要一想到冷萩皮里是個老妖婆,還和自己這樣那樣,蕭寶寶仍是止不住的長白毛。
屋里三人糾纏一起睡得天荒地老,直到被一股股食物特有的香氣喚起,咕嚕咕嚕咕嚕嚕,肚子雷響不停。
夜溪刷的坐起,被掀翻的兩人也動作不慢的爬起來,遲鈍的揉著眼睛。
香味越加濃郁,這是最新鮮的肉排的味道,她餓,她很餓,餓到想吃人。
胳膊一撐就要跳下床,后腰被抱了住。
“夜溪,嗚嗚…”
是蒼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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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感覺到柔嫩的臉頰和柔軟的身體的輪廓,夜溪莫名想到被妖妃纏住的君王,呃,朕是早朝呢還是不早朝呢?
嘖嘖,沒想到蒼枝還有這么熱情如火的一面。
身子一扭,妖妃順勢落入君王的懷抱,一雙雪白的臂膀攀延而上,兩片如火紅唇落在胸膛…咳咳,想多了。
事實上,夜溪轉過身,蒼枝抓住她的肩頭,狠狠的抓,盯著她,看不夠似的,然后——哇哇的哭。
一點兒都不旖旎,不浪漫。
夜溪莫名,看空空。
空空聳了聳肩,也不明白,這都安全了,哭什么?
蒼枝哭得毫不收斂,很快眾人都跑進來擠在內門邊。
夜溪一拍一拍順著她的背:“好了,好了,沒事兒了,不哭不哭…”
你真的沒有聞到門外有大把的美食等著我們去禍禍嗎?
蒼枝哭聲漸小,變成哽咽,一雙淚眼里滿是溢出來的愧疚:“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因為我,那雷,那雷是——”
夜溪笑了:“我當什么,嚇著了吧,沒事兒,那雷就是個神經病,有事兒沒事兒就來找我,我都習慣了,大家都知道的。”
想,蒼枝這個傻孩子一定是嚇傻了,以為是她擺香案結義才招來的雷,這不明真相的孩子以為是自己闖的禍。
“真沒什么,我和那雷老熟了,和你沒關系。”
蒼枝搖頭,急切的漲紅了臉:“不,不是你,是我,是我招來的。”
她以為夜溪是安慰她,哪個會和天雷熟呀,這不是過家家,是真的差點兒要死掉。
“是我,我祈求祖神,請祖神見證,那黑色雷霆是祖神的——”
開始笑著,聽到什么黑色雷霆是什么祖神的,夜溪一愣。
“祖神是誰?黑色雷霆又是什么?”
眾人也聽愣了,怎么這事還有內情?
蒼枝抬手,胡亂把淚擦掉。
夜溪皺了皺眉:“我們先梳洗一番,再坐下來細談。”
坐在飯桌旁,吃著喝著,再談。
小二的廚藝是越來越好,她都不想聽蒼枝講故事了。
蒼枝低頭看看自己,再看看夜溪和空空,夜溪衣裳都成灰了,勉強糊著而已,空空更是雪白衣裙變成暗紅色。
嘩啦,淚又下來了,越掉越多。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夜溪揮手,讓眾人去外頭等著,尤其給食小二一個眼神。
食小二腳跟一碰,遵命。
三人自覺彼此都是最親密的人了,也沒避開,一起泡進大桶里,你給我搓我給你揉,沒一會兒蒼枝嘻嘻哈哈起來,夜溪空空都松了口氣。
說來,她倆都不是多細膩的人,這樣的哭是沒有過的,也不知該怎么安慰,只能去抓蒼枝的癢癢肉。
蒼枝也不是脆弱的人,眾人都平安,她開口認錯,心也漸漸平靜下來,洗了泡泡澡,換上新衣衫,又是漂漂亮亮面無表情的小姐姐一枚。
空空看著她梳長發——頭發嘛,隨割隨長,三人這會兒皆是青絲如瀑——好奇,問:“蒼枝,你所有的衣裳都是一模一樣的嗎?”
紅衣,黑裙,小蝴蝶袖下的小扎口都一模一樣。
“嗯,我不喜歡在穿戴上浪費時間,從小到大,我的衣裳都是一樣的。”
只是尺寸在變。
空空發呆,少了一項很有趣的閨蜜活動呢。
夜溪笑笑,蒼枝就是標準的技術宅,這樣的人,連網上購物都會認為浪費時間。
空空嘟嘴:“可是,我很喜歡玩扮裝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