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繼續諂笑:“姐,你都知道了吧,如今咱也是有身份的人兒了,眼前這事還是官府指定合作,看在官府面子上,送我一程唄。”
鮫皇呵一聲,前頭那句還只是要地圖呢,這句就要自己送她去了。
果然人不要臉吃嘛嘛香。
甩給她一卷紙,打開,長長的拖到地上好幾尺。
密密麻麻的人名和關系圖。
“喏,以前答應你的,調查北辰神殿人員和他們上下關系,齊全了哈。”
夜溪從頂上第一行掃描到最后一行,反過來看了看,背面沒有,確定記牢了,把紙卷收起來。
“還是姐對我好。”
“嘴上抹蜜有用呢,我又吃不著。”
夜溪立即抱了一壇子蜜來:“百花蜜,我家吞天親手釀的,用的最少也是五十萬年份的仙花。美容養顏,豐胸細腰。”
鮫皇甚是無語:“...不會豐腰細胸?”
同一件東西,胸吃了就大,腰吃了就細,這是什么道理?
夜溪一噎,這么深奧的話題,俄也不知道哇。
“姐,動動您的小指頭,送我過去唄。”
八爪魚纏。
鮫皇嫌棄的將人從自己身上剝下來,提著后脖子,提溜小雞崽子似的。
“有什么好送的,你身邊不是有個現成的好車夫嗎。”
好車夫無歸:我也覺得不需要外人,給個地圖就行。
“至于說地圖?嗤——夜溪你這個小海龜蛋,只要對北辰神殿稍加關注的人都知道無論從哪里,只要認準北這個方向,一直飛一直飛,一直往虛空中飛,就到了。”
鮫皇兩只手揪著夜溪的兩只耳朵,拉扯提拽,別說,這手感真不錯,比大灰鯊的幼鰭手感都要好。
小海龜蛋夜王:“...”
原來如此啊,北辰神殿還真不愧于它的北辰之名。
“那要飛多久?”
鮫皇不撒手,越揪越想把這對耳朵割下來收藏,唔,若是裝到她的小粉鼻腦袋上,一定更可愛。
小粉鼻,夜溪認識,以前來時見過的,一只長著粉色鼻頭的海象。
“...姐,送咱過去行不行?自己飛很累的。”
耳朵被揪紅了呢,我不要臉面的嗎?好歹是個王呢。
鮫皇又揪了會兒,戀戀不舍撒手。
“好吧。”
其實,仙魔去北辰,北辰去仙魔,來往很方便的,對于有大能力的人來說。只是兩邊相看兩厭,不動聲色中互相打壓,關系很不友好,輕易不來往。
鮫皇帶著他們破開莪桑壁障進入虛空,指尖一彈,一滴水滾出,飛速漲大,一行鉆進去,那巨大水滴向著北飛去,流星一般。
路上夜溪跟鮫皇閑聊,說起厄海厄龜的事,鮫皇連連嘆息。
“當年我們得知消息趕過去時,已經晚了...那里的鮫皇,論下來,還是我的祖父一輩呢,家里人說,他那個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要臉面太倔了...”
“那種詛咒,無人能破...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鮫皇感慨不已:“說到底,我那堂叔祖,死要面子不說,心太軟,太相信異族...換了我,莪桑所有動靜,海里陸上,海族陸族,從未放松監管,哪個不對勁了,先弄死了再說。”
夜溪無語,死都死了,還再說什么?
鮫皇又給她透露秘密:“那事對族里敲了警鐘,自那以后,我們有事沒事就下詛咒。”
夜溪汗。
“反正詛咒就是咱的天賦,不用白不用的。咱也沒主動欺負誰,比如在我莪桑,所有屬于海族的東西,我都下了咒,誰敢動誰敢破壞誰敢據為己有,不出三日,全身腐爛而死。”
夜溪:...再也不敢揀貝殼了。
“當然,”鮫皇笑嘻嘻:“也要看是什么東西了,貝殼什么的,海里太多了,不值當。”
夜溪吐口氣:“幸好我沒拿你東西。”
鮫皇長長的指頭戳她:“你我還不知道,你怕是壓根看不上我那屋子東西吧。”
夜溪嘿嘿一笑,手腕一翻:“請你吃肉。”
天雷烤焦的界蟲肉。
對界蟲,鮫皇并不認識,看著這白肉焦黃噴香,立即拿了刀叉享用。
“好吃,還有嗎?勻我些。”
蟲子肉多的是,夜溪勻給她十箱子,作為回報,鮫皇對著某處一砸,各式海鮮噼里啪啦砸下來,活的,生猛。
夜溪一個不查就被一只磨盤大的花點螃蟹砸在腦袋上,大鉗子一揮,無歸鳳屠吞天火寶齊齊仰倒。
鮫皇哈哈大笑:“傻啊你,收到你空間里去啊,挖個海養著,想吃了自己烤。”
夜溪白她一眼,手忙腳亂的收海鮮,這場生猛的暴雨,足足下了一個時辰。
好不容易收完了,啪嘰,一團又一團的海草扔過來。
夜溪:“你故意的,故意往我腦袋上砸。”
“哈哈,烹飪海鮮當然少不了海味添味。”
夜溪只能苦哈哈的在空間里將最大的湖再挖大了,挖成一個真正的海。且那里地勢本來也是最低,說不得日久天長自己也能衍生成海。
那只敢爬到她頭上的螃蟹,被她單獨拎出來大卸八塊,烤。
當然,是火寶烤。
她烤的話...其實她不介意的,只要鮫皇敢吃并不跟她翻臉的話。
就這樣吃喝一路,半點兒不像是去尋仇的樣子。
等到他們視野里出現一座皚皚雪山的剪影時,鮫皇停下。
“自己過去吧,再近他們就發現我了。”
夜溪:“行,姐,咱們神界見。”
鮫皇撇嘴:“別,你下來看我吧,神界,嗤,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鮫皇走了,夜溪看四只:“神界究竟是啥樣啊?”
出于對鮫族審美和愛享受天性的無比信任,夜溪有些不想去了。
四只也不知道哇,鮫皇也是,你把話說清楚啊,大家朋友一場的,揭露下內幕又怎樣,我們又不靠賣消息掙錢。
齊刷刷凝望遠方那小小的一片雪山剪影,從這里看,像是從畫紙上摳下來的小小一片,但實際上,必然很大很大很大。
夜溪:“你們倆先過去,時機到了,我們再過去。”
無歸:“你不去?”
當日在地宮棺材人面前露臉的可是他們仨。
夜溪搖頭:“顯得多看重他們似的,用不著。”
想到什么:“等等,先讓我試驗下。”
從空間里取出一只紡錘,長長的兩頭尖尖,棕褐色,冰涼沉重,這是從那倒霉男子身上摸來的,這玩意兒正是北辰神殿用來竊取氣運的工具。
此刻,上頭只纏了一絲晶瑩半透明半乳白的線,比蜘蛛絲都細,勉強繞了兩圈。
這是引子吧。
幾人都上手扯過,這線看著輕看著細卻怎么扯也扯不斷。
夜溪左手托著紡錘,右手拿了天道群給的那只紫雷球,稍一靠近,兩圈氣運線活了似的呲溜一下鉆進雷球里。
“啊,原來是這樣,天道群要把北辰奪走的還有他們自己的氣運全吸回來啊。嗯,就該這樣,狠狠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