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不修仙

第一千八百八十四章 不安生的夜

但說到這個,夜溪起了懷疑。

以前用到小石頭,求著請著,怎么這次這么主動?自己還沒明確要不要去凡間看一看呢,他嗖一下帶自己把所有凡界看過來。

太殷勤了,陰謀的味道。

“師傅,我和你說——”

竹子制止她:“我知道。”

要不是小東西死賴在夜溪神魂空間里不能大動干戈,他早拖出來打了。

夜溪:“可它圖啥?”

她問小石頭,這會兒他又不出聲了。

給她等著!

竹子揉她腦袋,語帶寵溺:“沒關系,有我在。”

夜溪感動。

刎冷嗤:“早晚死她手里。”

夜溪改掄大刀,砍過去,刎怪笑著只躲避衣角都沒讓她碰到。

夜溪冷冷一笑,唰的亮出竹琴,琴弦急劇撥動,一道道肉眼可視的波紋動蕩,直擊周圍空間。

刎面色一變,心念一動,兩個外來者便被驅趕了出去。

畫舫上,夜溪一手抱琴,迎接大家的問候。

“怎么突然不見了,你去哪兒了?”

大家很關切,但夜溪看出哪里不對,眨了眨眼。

竹子聲音:“他們記憶被改了,你下去又回來的記憶沒有。”

夜溪心一緊,這次被抹去的是記憶,下一次,會不會是——命?

自然的笑一聲:“先生有事找我。”

哦,原來是竹子,大家看眼竹琴,那便沒什么了。

但刎怎么跟著去了?

哦,又打了一架,那更沒什么了。

這事過去了,似沒發生過一般。

但到了晚上,夜溪躺自己屋里拉被子蓋著臉獨個兒發悶時,被無歸拉著進了她的小宇宙。

一處遠離泡泡空間和茶樹的角落。

“我忘記了什么。”

無歸說的很肯定。

畢竟兩人一條命,夜溪身上發生什么他是有感應的。

夜溪看著他,記憶里小白蛇的形象變成面前這張嚴肅關切緊張后怕的臉,這張臉,已經沒了少年的稚嫩,張了張嘴,哇的哭出來。

果然!

無歸摟住她,心拉著絲兒的疼。

他的夜溪,驕傲的王,何時如此脆弱過。

“不能說?”

“嗯,說了你還得忘,竹子點兒被我害死。”

她想說天飭,想說令,想說自己的惶恐和恨,可——不能說。

嗚哩哇啦哭半天,哭得無歸心都碎了。

我得和竹子一樣厲害,無歸這樣想,眼里深沉不見底。

發泄完,夜溪又變回那個懟天懟地肆意灑脫的夜王。

把自己收拾干凈:“出去吧。”

回到外頭床上,趴在被窩里,踢了踢。

“出去。”

無歸不動:“你被子暖和。”

嘿,夜溪那個氣啊,你懼過寒暑嗎?還我被子暖和。

“不然你進空間,找龍小夜去。”

那倆孩子,也不知平日都往哪里鉆,找不到人。

無歸仍是不動:“大家都不是人,避諱什么。”

夜溪氣性噌噌上漲,是,我不是人,不是女人,可你不能因著這就賴我被窩吧?

就要打——

“你們——在做——什么?”幽幽涼涼的聲音。

大半夜的,鬼啊。

鳳屠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床邊,扯開被子往里一鉆,大臉對著他們倆,幽怨。

“還是不是好伙伴了?背著我消失,說,你們做什么去了?”

無歸:“哪有背著你,你若是早來一步,就帶你一起了。去我的空間了。”

鳳屠不信,去個破空間非挑大晚上的時間?

還有——

“為什么一個被窩躺著?”

別跟他說是取暖。

無歸眼一翻:“為什么要跟你交代?”

鳳屠:“為什么不帶上我?”

無歸:“鳥毛沾被子上不好掃。”

鳳屠:“你鱗片還帶腥呢。”

一個被窩里打起來了,打著打著,夜溪就從被子底下鉆出來,回頭看了眼亂撲騰的四只大腳丫子,木著臉跳出去。

總感覺他倆才是真愛。

跳出去的夜溪直接出現在刎房間里。

刎同一時刻睜開眼睛,頭在枕頭上微側:“大半夜跑我屋里,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嗎?”

夜溪沒跟他客氣,走上他床,坐下,直勾勾瞪他:“脫。”

刎嚇一跳,你說這么旖旎的一個字,配上你大雪原似的臉雪洞子似的眼,比鬼還膈應人。

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想拉低我輩分讓我低你師傅一頭是吧。”

夜溪面色平靜:“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

刎嗯一聲。

“想來身段也是無人能及。”

刎暗想,聽著好像要油炸了我似的,油炸魚段。

“我就想試試,我到底是不是女人。”

刎驚悚,你特么來真的?

不行,堅決不能比他低一輩!

夜溪:“你不從,我就告訴我師傅說你撕我衣裳。”

撕拉,肩頭露了半拉,夜溪挑眉,明目張膽的陷害。

刎一下子坐到床角,拉開直線距離:“你師傅才不信,我不是沒節操的人。”

夜溪便獰笑。

刎想了想,覺得這丫頭肯定是這次被刺激大了,回來小伙伴們全都遺忘,她心里苦還沒人說,這是來找自己出氣的。

嘆氣勸道:“你還小,有些事情不是現在的你能觸及的。”

夜溪面無表情:“你脫不脫?”

刎眉毛打結:“你師傅身段比我好。”

夜溪便抬眼想象,想了半天:“不行,沒感覺。”

刎:“...你不是有很多小男友嘛,他們個個都不差。”

夜溪憂傷了:“那兩個在我被窩里打架呢。”

刎放出神識向夜溪房間一探,也是無語。

所以這三個究竟什么關系啊。

夜溪幽幽:“我覺得我不是正常人。”

刎想笑不能笑,你是人?我還是人呢。

“聰明人那么多,怎么偏偏我發現下頭的不對?”

刎忙伸手:“打住,那事兒掀過去了,你現在在我這兒呢,你胡說個什么我可不想挨鞭子。”

夜溪問他:“在我之前真沒人發現?”

刎嘆息:“說實話,在你之前,我都沒發現。”

夜溪真正訝異了。

“奇怪嗎?”刎笑了笑:“因為我根本就沒去過凡界。我上哪兒發現去?”

夜溪張大嘴。

“那你為什么——我看你似乎是知道什么的。”

刎自嘲:“挨鞭子啊,我當然知道,我也是挨過的,當然,沒你師傅那么牛,那么多下一聲不吭,還主動——”

夜溪眼里又泛淚了,刎不說話了。

“咳,大半夜的你來驚擾我,就是想打聽那個?”刎看著她,認真道:“如果為了你師傅好,就忘了吧。你師傅能與全神族為敵也敵不過那個。你再不知輕重,他真會被你連累死。”

夜溪久久沉默。

“說得好像你對我師傅多好似的。”

刎笑:“原本就沒有什么深仇大恨。雖然他封印我五百年,但他那個人——嗤,無冤無仇被他弄死的可不少。”

換言之,只封印個五百萬年,算是溫柔。

“你不恨他?”

刎失神一瞬,又笑:“恨?或者更多的是氣急敗壞吧。技不如人,我沒什么好說。”

夜溪更奇怪了:“無緣無故就封印你?”

九天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