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寵婢

8 張姨娘

8張姨娘8張姨娘←→:sjwx親自去?蕓生一想到今天四少爺流連在自己身邊的目光便開始懼怕,若真是被看上了,幸運一點,做了妾,以后肯定會活在四少爺正妻的陰影下,若是不幸,夫人根本就容不得她,她怕是會比碧云和紅杏死得還冤。

“我真是糊涂了,謝謝姐姐提醒。”蕓生咬咬牙說道,“我去夫人房里謝了恩就來四少爺院子里謝恩。”

“這會兒四少爺在夫人屋子里用晚膳呢。”夕月眨了眨眼睛,一臉狡黠,“你等少爺走了再去夫人屋子里,待會兒就來咱們云志院。”

蕓生硬著頭皮答應了,但心里卻是一陣惡寒,一想到單獨去四少爺那里,不知道還能不能出來......所以夕月一走,蕓生還是緊跟著去了夫人屋子里,到了夫人那里,一起謝了恩便不用再單獨過去,那時候四少爺便也沒得說了。只是一踏進去,卻不想四少爺已經不在了,只有夫人和世子在用晚飯。

“奴婢給夫人請安,給世子請安。”

夫人抬眼看了看她,笑著說道:“起來吧。”

蕓生起身后退了幾步,說道:“奴婢是特地來謝恩的,本是做了分內之事,卻得了夫人那么多得賞賜,奴婢實在羞愧。”

“都是你該得的。”夫人親自給世子盛了一碗湯,說道:“這里沒你什么事,下去吧。”

蕓生點點頭,正要下去,不料世子卻叫住了她,“這就是今天救了六弟的丫頭?”他的目光打量過來,清澈明亮,與四少爺帶著□□的眼神完全不同。

“可不就是她,前幾天還想了些法子治了你五妹的毛病呢,你是沒見著吧,你五妹最近氣色好了很多呢。”夫人笑著說道,“連老太君也夸她聰慧呢。”

夫人話說到這里便止住了,世子也沒再問,只埋頭吃飯,期間不停咳嗽,夫人心疼拍著他的脊背,“怪了,叫青葙去送東西,送到現在人家受賞的人都來了她還沒回來。”

“許是什么事情耽誤了......”

蕓生見沒自己的事了,便退了下去,想著今天夕月的話,看來還是逃不過了,便快步往四少爺住的云志院走去。

侯府的路本鋪得平坦,但蕓生依舊磕絆了好幾次,離云志院越近便越心虛,萬一四少爺來個霸王硬上弓怎么辦......自己會不會變成電視里的炮灰就這樣香消玉殞?或者萬一四少爺其實對她沒想法,就是逗她玩?這樣想著想著,蕓生已經走到了云志院的中堂外面,小廝說四少爺在書房,她便往書房去了。站在書房外面,蕓生做好了心里準備,要是四少爺敢怎么樣,她就......她就......她也不敢怎么樣。

門突然打開了,蕓生緊張地埋下了頭,卻見一雙青色繡花鞋出現在了面前。

“你怎么來了?”耳邊響起青葙依舊冷冰的聲音,蕓生雖好奇她怎么會在這兒,但好歹也松了口氣,“奴婢來四少爺處謝恩的。”

“謝恩?”青葙語調一下子高了一些,她眼神里突然透露出一絲戒備,生硬地說道,“四少爺現在不方便,我替你回一聲,你便不用進去了,反正四少爺也沒放在心上。”

蕓生一聽,如獲大釋一般應了一聲,“那就麻煩青葙姐姐了。”

青葙見她歡快離去的樣子,有些迷惑,不知她這是個什么意思,轉身便又往屋子里走去。四少爺一看青葙進來,便問道:“你怎么又回來了?”

這話青葙聽了心里不是滋味,但也硬著頭皮說道:“剛才有個妹妹來謝恩,我進來幫她帶個話。”

話音剛落,青葙已經看見四少爺風一般跑了出去,她一跺腳,立馬追了上去,到了書房外面,見只有幾個丫鬟小廝在,這才松了口氣,幸好蕓生已經沒了人影了。

“人呢?”

“夫人那里還有她的差事,我便讓她先回了。”

四少爺轉了身回來,看也沒看青葙一眼,繞過她往屋里走去,“那你沒差事嗎?還在這里干什么?”

青葙心里一陣失落,但想起夫人之前告訴自己的,一咬牙,又追了進去,“四少爺!”

四少爺心里煩悶,也沒搭理,直接進了自己內間,叫了自己平日里喜愛的丫鬟給自己唱小曲兒,連著聽了幾曲,卻覺得心中愈發煩悶,便揮手讓她下去,叫了小廝阿丘進來,“你去打聽打聽,叫蕓生那丫鬟,平日里不是在夫人院子里當差嗎?怎么去夫人處請安時總見不到她?她平日里是做什么差事的?”

阿丘應了一聲,便小跑了出去。剛好追上了往齊悅軒趕回去的青葙,阿丘心里一陣納悶,少爺剛才怎么不直接問青葙呢?青葙最是了解夫人院子里的情況了。

“青葙姐姐!”

“怎么?”青葙回頭一看是四少爺身邊的阿丘,便以為是四少爺派他來叫回自己的,不由得喜笑顏開,“四少爺派你來的?”

“姑娘就是料事如神。”阿丘搓了搓手,說道,“四少爺叫我打聽打聽,夫人院子里那蕓生姑娘平日都是做什么差事的,我想著姐姐是夫人身邊最得力的,問姐姐不就是最好的嘛,哎!青葙姐姐!青葙姐姐!”阿丘見青葙扭頭就走,不知自己剛才是哪里得罪了她,一頭霧水,撓了撓腦袋,只能去找別人打聽了。

“夫人!”青葙氣沖沖地回了齊悅軒,見世子已經走了,只有夫人一人在屋子里,便有些肆無忌憚了,“看來四少爺這回可真是惦記上那丫頭了。”

“那小子惦記上的丫頭還少了嗎?”夫人倒是漫不經心的,她知道,自打昀兒第一次見到蕓生,以他的風流性子,鐵定就惦記上了,但他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收斂著沒有做出格的事情,也是因為他到底還算了解自己這個做母親的意思,“倒是你,怎么現在才回來?”

“我......我去了四少爺那里。”青葙想起來,又是一陣氣憤與懼怕,氣憤的是四少爺竟然將那樣惦記著那丫頭,竟私底下賞了夫人都珍視得不得了的東西,懼怕的是蕓生比以往與四少爺廝混過得任何丫頭都要美貌,別說侯府了,就算是放眼著京城,都能算上頂尖的美人,要是四少爺真的強行將她要了去,那以后還有她的立足之地嗎?“四少爺竟將您去年得的那西域進貢的鐲子賞了蕓生!”

侯夫人一聽,立馬驚詫地抬頭,“他賞蕓生做什么?”

“說是賞她救了六少爺呢。”

“該賞的我與老太君都賞了,他摻和做什么。”侯夫人煩悶地拍拍桌子,又說道,“罷了,蕓生在我眼皮子地下,昀兒也做不出什么。”

青葙見侯夫人是這個態度,便有些著急,夫人明明最怕自己兒子身邊有這樣貌美的丫鬟,沉迷美色還如何考取功名,可如今卻又不下狠手,“剛才四少爺又派人去打聽蕓生了呢,夫人,以我見,蕓生那丫頭在咱們侯府早晚是個禍害,不過早早攆了出去,眼不見心不煩呢。”

“犯不著,到底也是救了六少爺一命。”侯夫人嘆了口氣,“昀兒也太不爭氣了,什么時候才能收心好好讀書呢!眼見老三這都要回來了,他還是這樣游手好閑的,真是叫人不省心!”

“四少爺還小呢。”

“還小?”侯夫人一陣煩悶,連連嘆氣,“老三在他這個年紀已經是千牛備身了!”

青葙頓了頓,看著侯夫人臉色不太好,便小心翼翼地說道:“四少爺孩子心性,身邊就是缺個知心人。”

“你看老三身邊也沒個女人,人家怎么就那么出息?”侯夫人拍著自己胸口,恨不得將四少爺糾出來好好罵一頓,可終究不舍得。末了,她余光瞟見了青葙,便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是個細心的人,這就幾天,我就安排你去昀兒身邊,你可得好好服侍他,最好讓他就此收了心,好好讀書,待他弱冠之后娶了媳婦,你自然就是他身邊最得力的姨娘。”

青葙得到了夫人的準話,可算是放了心。只是想想蕓生,剛落下去的心又懸了起來,只要蕓生在侯府一天,對她就始終是個威脅。

又是一日陰雨天,連綿不斷的小雨讓整個侯府都籠上了一陣陰霾。

昨天夫人吩咐了下來,蕓生不再做灑掃的差事兒,而是在夫人屋子里做二等丫鬟,只是依舊不能進內間。蕓生此時見天氣陰冷,整個人也有些沒有精神,可就在這時,看見遠遠一抹紫色身影走了過來,再細看,那人穿著鵝黃色撒花煙羅衫,外面卻穿了一件錦緞紫紅提花褙子,一頭濃密的黑發上戴了一支鳳尾金步搖,嫩白的耳垂上掛了一對鑲金紅寶石耳環,乍一看,穿得太招搖了......蕓生心里已經明白,這便是侯爺的張姨娘了。

蕓生向張姨娘見禮后,向屋內說道:“夫人,張姨娘來了。”

侯夫人向來不喜人多,身邊服侍的人也不多,但都是娘家帶過來的家生子,再沒有比這樣的丫鬟更衷心的了。今日青葙又去了四少爺院子里,夫人雖知道,但也默許了,便只有燕脂在屋子內服侍。侯夫人剛起,在燕脂和張媽媽的服侍下,叫張姨娘進來了。張姨娘是侯爺前幾年納的妾,為侯爺生了一個兒子,而且憑著一副好皮囊與一張甜嘴兒,這幾年一直盛寵不衰,但好在她還算安生,從未做過什么太出格的事。

“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妾身聽說今兒六少爺出了事,便來看看。”張姨娘一雙美目望向侯夫人,眼里盡是擔憂,“想必已經脫險了吧?”

“無礙了。”侯夫人本是淡淡地表情,但一想到自己小兒子今日的驚險情況,便有些后怕,“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啊!”

張姨娘也拍了拍胸口,“沒事兒就好,不然侯爺得心疼死。”

“說起來,你最近怎么瘦了這樣多?”侯夫人看著張姨娘的尖下巴,問道。

“哎......”張姨娘也是一陣嘆氣,“妾身最近身子不爽利,下午覺得冷,總叫把門窗給關上,可到了晚上,又覺得熱,還咳嗽個不停!”

“可叫大夫瞧了?”

“瞧了!”張姨娘接過蕓生端上來的茶,說道:“也開了藥了,只是夫人您也知道,我素來最怕喝藥,勉強我服藥也是傷了我的胃氣。”

“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呀......”侯夫人嘆氣,見蕓生正要退出去,想到老太君也曾不愛喝藥,是她想了辦法克服的,便一時興起,問道,“蕓生,你可有法子?”: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