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強的一番說辭下,連譚越都對養一頭獵隼產生了極大興趣,話說他那別墅的主體工程已經差不多了,建成后,也得考慮安全方面的問題,難免要養幾條猛犬,要是再搭配一頭獵隼的話,那可真是陸空協調作戰了。
說說笑笑的也不嫌路長,哥倆行進了大約五個小時之后,已經鉆進山里。
雖然還天光大亮,但也已經不是進山的時候了,索性找了一個鎮子先住下來,等明天一早再進山。
04年,經濟已經得到了迅速的發展,雖然這只是一個山里的小鎮,但家家戶戶的房子蓋得還是挺豁亮的,只是這里又不是什么旅游景點,因此鎮子上并沒有賓館等住宿的地方,到最后,也只能找了一家有空房間的人家,住了下來。
“晚上豬肉燉粉條,松蘑燉小雞,再拍個黃瓜拌大拉皮,咱爺們好好喝一盅”!房東是一位五十多歲的東北漢子,人特爽朗,招呼著老婆和女兒給譚越他倆弄妥了行李后,笑呵呵的說道。
“成,大叔您盡管操持就是了,飯菜就算我們的,對了,我車里還有兩瓶五糧液呢,咱們今晚就喝這個”!譚越和肖強都是不缺錢的,對這熱情的東北大叔更是毫不吝嗇,說著話,肖強起身到外邊車里拎下兩瓶酒。
“五糧液呀,我光聽說過,還沒嘗過呢!還真是托了你哥倆的福了”!好酒之人見了好酒沒有不高興的,更何況是五糧液這等國內頂級名酒,看到那兩瓶五糧液,東北大叔的臉都笑開了花。
盡管還是夏天,但山里卻不是太悶熱,陣陣的小風吹來,讓人格外清爽。
房東大嬸很利落,土灶煤氣灶一起動手,不大的功夫,香濃的燉肉氣息就飄了出來,大叔的女兒香芹才十六歲,不過一看就知道是個能干的閨女,那邊的飯菜一出來味道,她這邊已經將小方桌給準備好了,就放到院子里的樹蔭下,此時太陽還未下山,在院子里吃喝更透亮些。
“你們哥倆進山去耍,最好還是找個熟悉道路的帶著,要不鉆大山里邊迷路可不得了”!一邊倒酒,大叔一邊關心的說道。
“沒事,只要有個指南針,我鉆哪里都能自己找出來”,肖強卻是不以為意,他可是經過特種訓練的軍中精英,別說進這里的山了,就是去熱帶地區的莽莽雨林中,都不擔心迷路。
大叔見人家堅持,便不再多說,這時候大碗盛著的飯菜已經上來了,三個人索性張羅喝酒,也就剛喝上,一個探頭縮腦的家伙就冒了上來,走到跟前抽了抽鼻子贊嘆道:“喲,是客人帶的好酒吧”!
“去去去!誰家要是動點葷腥總有你!孩她媽,去給他夾幾塊雞肉,讓他趕緊出去”!東北大叔一見這人,厭惡的皺起了眉頭,扭頭吩咐了老伴兒一聲,卻是半點沒有請客入座的意思,可見來的這人是不招待見。
“二叔,二叔誒!您別趕我呀,我這次來是真有事兒”!那人也不生氣,涎著臉不動彈,諂笑著跟大叔說道。
“你有啥正經事兒,讓你嬸兒給你夾幾塊肉趕緊回去吧,我這兒可是有城里來的客人呢”!東北大叔卻是不信。
“真的!我就是找兩位城里的老板談生意哩”!那人見大叔真要起來趕人了,慌忙說道。
“你找我們”?雖然這人鬼頭鬼腦的不像啥好人,譚越還是主動問了出來,興許還真有事兒,況且呢,越是這種人,對于那些偏門的消息越是靈通。
“是啊,我找您二位想跟您二位賣點東西”,那人點頭哈腰的說道。
“賣給我們東西”?肖強搭話道。
“嗯,好東西呢,山貍子……還是活的,老板要不要”?這人倒是聰明,知道城里人無緣無故的鉆到山里來,肯定是惦記上山里的野牲口了,看著倆人也像是有錢的,便鉆了進來想著摸弄倆錢花花。
“山貍子”?雖然隔得并不是很遠,譚越還是不曉得山貍子是什么東西,聽意思應該是野生動物。
“就是猞猁”!肖強倒是知道他說的是什么,“那東西可是國家保護動物,你抓這個,也不怕給國家知道處理你”?
“嘿,我怕什么,抓了我去更省心了,還得管我飯吃呢,再說山貍子可是昨個我從山里撿的……老板,真是好東西呢,就后腿給夾子夾斷了,全身的皮子可是整整落落的”!那人急于推銷出去自己手里的東西,態度越發謙卑了。
“現在可是夏天”!毛皮唯有冬天才是最好的時候,再說兩人也志不在此,因此肖強已經有趕人的心思了。
“肖哥,看看唄,我還沒見過真猞猁呢”!譚越倒是很有興趣,攔下了肖強趕人的話,讓那人將猞猁拿進來。
那人見譚越有心思,趕緊跑到門外提進來一個鐵籠子,應該是養貂或者狐貍的那種鐵籠吧,在里邊,一只毛色金黃的動物,用繩子捆得結結實實的塞在里邊。
譚越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俗稱山貓或者野貓的動物,站起來湊到跟前,向這只極像家貓,卻又大了很多的動物看了過去。
毛色黃中透著棕紅,長相類似家貓,兩只耳朵上各生著一撮直沖向上的黑色筆毛,憑空為這只山野精靈增添了幾分詭異,譚越心道,也不怪中世紀的時候那些西方人說猞猁是魔鬼化身,就這長相,還真有點讓人陰森森的呢。
“媽,你看啊,這只山貓好可憐,還哭呢”!這人將猞猁連籠子一提進來,房東大嬸和她女兒香芹就出來看熱鬧了,正在譚越觀察的時候,已經挨在他身邊的香芹卻忽然說道。
她這么一說,譚越也注意到了,猞猁的淡黃色眼瞳中,兩行淡青的淚水正撲簌簌的流了下來,眸光中,竟然閃現著動物中少有的復雜神色!
有哀求,也有恐懼,有眷戀,也有深深的哀傷,這一刻,譚越的心好像給揪了一把,猞猁的眼神,觸動了他心中的柔軟——十來年前死在自己懷里的阿黃,彌留之際看向自己的不就是這樣的神情?
想到自己小時候養的那只小土狗,譚越不由得往猞猁身下看去,正和當年剛生產小狗的阿黃一樣,猞猁的肚皮上,幾只鼓脹的乳/房赫然入目!這只猞猁,應該正撫育著一窩小猞猁。
“你這頭猞猁是從哪里抓到的”?滕岳霍的扭頭,對那人問道。
“啊……您要了”?那人一陣驚喜。
“嗯,我要了,不過,你必須帶我們到你抓到這只山貍子的地方走一趟”!
“那您給多少錢?還有啊,讓我帶路也得有報酬的”!這人還真是鉆錢眼里了。
小時候,我老家那里就有野貓,現在……河里連魚都給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