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只是想提醒你，切勿濫用米米哈基的御眼之力。”

山本用眼神恐嚇了一番后，以低沉威嚴的聲音說道。

“你既然清楚那是靈王的右手，就應該明白米米哈基對尸魂界乃至三界的重要性。”

“這等存在，不應被隨意使用。”

如月明點點頭，附和道：“這是當然，作為宮司，我很尊敬米米哈基大人的。”

“也就每天問候一次，偶爾詢問一下逆骨神祠那邊的情況，靜止死者靈子，幫我解析刀禪，咨詢有無快速通過期末考試的方法……”1

一番敘述下來，山本發現自己的拳頭硬了。

眼前這小子完全沒把米米哈基當做一位真正的神明去對待。2

哪有天天跟自己信奉神明打招呼的做法？7

時不時還要咨詢一番神祠的情況，這到底是神明還是傳話筒？！

更離譜的是，這小子就連刀禪這種死神最基本的修煉，都要委托米米哈基，全然沒有半點的尊敬。

更更離譜的是，面對期末考試，別人做題作弊，他直接作法溝通神明，也難怪浮竹會做噩夢了。1

“你如此肆意妄為，難道就不擔心米米哈基怪罪于你嗎？”

山本平復了下情緒，強忍著給這小子一拳的沖動，沉聲問道。

“怪罪？”

如月明詫異地望了一眼對面的老者，不解道：“為何總隊長大人會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嗯？”山本不解。

如月明咧嘴一笑：

“原來如此，我明白您老的想法了。”

“其實米米哈基大人并沒有像你們想的那般孤傲，更不會說自視甚高，像某些人那樣鼻孔朝天，用下巴看人。”

“祂其實很隨和的，只是不愛說話而已。”4

如月明不清楚靈王的右手到底是個什么概念，正如一開始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中很多細節上的東西都記不大清楚。

但在逆骨神祠生活多年，他早就摸透了米米哈基的真實性格。

喜靜、隨和、信奉等價交換的原則。

像自己經常于逆骨周邊宣揚米米哈基的名字，將祂的信仰傳遞到流魂街的各個地區。

單是這點，就足以讓米米哈基無條件寬恕他那些看似冒犯的行為。

對于如月明而言，米米哈基不像是神明，更像是一位值得交心的朋友。

聽過這么一番話后，山本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一定的沖擊。

早在很久之前知曉逆骨神祠供奉的神明，其實是靈王的右手時，他本人對此是十分謹慎的。

他從未有過類似于如月明那般的想法。

交好靈王的右手？

這得多粗的神經，才能無視其身份，以平等的方式與對方進行交流。

望著面前暢談的少年，山本久久不語，眼底閃過思量之色。

根據下屬死神隊士提供的情報來看，這位逆骨神祠的宮司，已經收到了四楓院夜一、朽木蒼純、卯之花烈、握菱鐵齋等人的招攬。

而他現在，也不過是一位尚未畢業的一回生罷了。

這如月明，到底有怎樣的魅力？

難道說，僅是天賦好嗎？

“老夫明白了。”

山本微微頷首，暫時接受了這一令人難以接受的設定。2

見對方十分勉強，如月明眉頭一皺，放下喝光的茶杯：

“總隊長大人，您大可不必勉強自己。”

“其實我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能夠證實我剛才說的一切。”

沒有等山本開口拒絕，如月明當即脫下外套的藍白真央校服，露出里面的繁復宮司服飾。

茶杯、御幣、搖鈴、香燭。

祭祀用品俱全。

靈壓激蕩，縈繞周身。

如月明表情認真，當即開始了祭祀儀式。

“以如月宮司之名，祭祀獨目大神·米米哈基……”

一連串的祭祀咒文詠唱落下，熟悉的波動自遙遠的東流魂街方向傳來，以祭祀用品為媒介。

御眼之力，降臨一番隊！

嗡——

空氣在震顫，實質化的靈壓于茶桌上肆意地流動著，直至勾勒出米米哈基的黑影獨眸。

“獻祭，唔，就這個吧。”

在山本不解的目光，如月明從口袋中掏出兩只散發著香甜味道的烤紅薯，放在了茶桌上。

“釋放深藏于神祠中的御眼之力。”

黑影自茶杯中汩汩流出，密集的分支交織糅合，凝聚成一只掌心生長著獨眸的右手，淡漠的情緒于其中流露。

隨著壓力落在茶屋之中，山本的表情凝重到了極點，就連那雙微闔的眼眸都緩緩睜開，其中逸散出灼熱的火星。

黑影獨眸目光流轉，最后落在了山本的身上。

霎時間，兩道龐大的靈壓彼此對撞，迸發出強大的沖擊！

時間仿佛因此而凝滯，雙方的氣勢對沖，讓旁人產生了難以維繼的錯覺。

山本直視著那不斷攀高的獨立右手，蒼老的雙眸中再度燃起了熊熊烈火，好似要將這片空間都焚燒干凈一般。

片刻的對峙后，米米哈基目光垂下，落在表情略顯呆滯的如月明身上，淡漠且無序的腔調響起，回蕩在搖搖欲墜的茶屋之中：

“不……夠……”4

山本詫異地望向對面的如月明，臉龐上滿是不解之色。1

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作為熟悉米米哈基的宮司，如月明自然清楚這位寡言少語的神明的意思。

“咳咳，大佬誤會了。”

“我只是想給你介紹認識一下，這位是我們的總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

“不是跟他干架……”

米米哈基的獨眸落在了山本的身上，片刻的凝視后，點了點頭，隨后化作一團黑影，于茶屋中分崩瓦解，瞬間消失。

臨走前，還不忘卷走如月明放在茶桌上的烤紅薯。

一場誤會，就此解除。

山本面色不虞地望著訕笑的少年，經過解釋，他自然是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

“誤會誤會。”

如月明辯解道，“因為來之前已經祭祀過了，所以這次米米哈基大人以為我遇到了危險。”

“完全是個意外。”

山本沉默，目光掃過茶桌上的御幣和香燭。

雖然只是一場意外，但剛才的表現也充分說明了如月明對于米米哈基的重要程度。

片刻的沉寂后，在如月明忐忑的心情中，山本緩緩開口問道：

“話說……”

“你之前提到的占卦，真的什么都能算嗎？”14

你算什么東西

如月明：“？？？”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