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意識到山本說的話時，如月明登時眼前一亮。
什么叫生意上門，什么叫聲名遠揚啊？！
他微微后仰，端起祭祀過的茶水，輕抿一口，端足了架勢后戰術清嗓：
“童叟無欺，不真不要錢！”
“算點什么？”
“姻緣、財運、安康、前程、親人……”
如月明一口氣報了十幾項東西，大有算到地老天荒的意思。
“老夫確實有想占卦的東西。”
山本目光微斂，原本的氣勢也是衰減下去，就好像是一位再普通不過的老者一樣。
“關于尸魂界以及護廷十三隊未來的命運。”
“能算嗎？”
如月明點點頭，坦蕩道：“當然可以。”
話音落下，在山本詫異不解的目光中，如月明自空蕩蕩的袖口以及口袋中取出了占卦用的龜甲，以及銅錢。
作為宮司，當然不是只會忽悠人。
正經的才學，還是具備一些的。
念在山本為自己提供了新詞條的份上，算上一算倒也無妨。
至于龜甲占卜，那是自逆骨神祠存在時就已經有的占卦方法。
靜音親自教導，由他一度在逆骨區乃至流魂街附近的地區發揚光大，一度揚名。
現如今，更是直接發揚到了瀞靈廷中。
低檔位的赤火炮在掌心中燃起，為剛降溫的茶屋新增了一絲溫度。
山本見狀，微闔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
相關情報上曾多次提到如月明的天才程度，但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還是第一次。
上次見如月明表現，還是在靈術院中，赤手暴打靈術院精英六回生的戰斗。
那一記烏鴉坐飛機，山本表示記憶猶新。
很少有死神會給自己的招式起這種怪名字。
既不美觀，也不霸氣。
然而在經過和如月明的一番交流后，山本赫然發覺，這種怪異的名字在這小子身上，顯得格外融洽，完全沒有半點的違和。
現如今，對方在短時間內展現出多種常人所不能及的才能，這不免讓山本生出幾分愛才之心。
上次這么天才的死神，還是那個叫京樂春水的家伙。
如月明控制著赤火炮的溫度，開始炙烤那枚龜甲，同時口中念念有詞。
傳承自逆骨神祠的祭祀咒文和占卦咒文，于茶屋中回響，讓本不大的房間，充斥著一種怪異的氣氛。
噼啪的燃燒聲音，接連不斷地響起，
如月明眉頭微蹙，于龜甲上裂開紋路和富有節奏噼啪聲中解讀出了這次占卦的結果。
沉吟片刻后，他給出了評價。
“奇怪。”
山本不解，正欲開口詢問之際，卻是聽到如月明繼續道：
“占卦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奇怪的卦象。”
“過去的一切清晰可見，但未來就好像蒙上了一層濃霧一樣，根本看不清楚。”
山本露出疑惑目光，好奇道：“關于過去，你看到了什么？”
“一個長得和總隊長大人你很像的年輕人，地中海發型，被一只巨大的，看上去像是得了白化病的生物暴打。”
“簡直毫無還手之力，好慘口牙！”
山本沉默。
如月明嘖嘖稱奇，表示從未見過這么龐大的生物，單從外表上來看，具備虛的一切特征。
但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他都從未聽說過如此巨大的虛。
跟它比起來，那堪比高樓大廈的大虛基力安，都不過是小孩子的玩具。
二者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就在如月明敘述相關細節時，卻是沒能注意到，對面山本的額頭上已然暴起青筋，在那光潔的腦門上尤為醒目。
“混賬，老夫問的尸魂界和十三隊的未來，不是過去！”
如月明訕訕地熄滅赤火炮，收起龜甲，小聲嘟囔道：“這不是看不到嘛。”
“雖然這種情況不大正常，但確實占不到一點。”
“要不您老換個占？”
山本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眼前的小子和他記憶中的形象越發地重疊，二者在氣人方面，絕對屬于一個級別的。
“到此為止吧。”
“今天談話的內容，務必保密。”
山本已經不想再繼續看到如月明了。
“還有，關于祭祀之事，你心中應該有分寸，老夫就不多做約束了。”
“好了，滾吧。”
如月明面露難色，猶豫道：
“盡管沒能算出什么來，但在念在龜甲報廢的份上，您看要不給報銷一下？”
山本沉聲，言簡意賅：“滾。”
“好嘞。”
如月明飲盡杯中茶水，很是麻溜地逃出了茶屋。
雖然沒有賺到山本的錢，但撈到了絕對正義的詞條，以及全等級+3的獎勵，只能說——
這波血賺。
隨著如月明的離開，山本坐在原地，望著咕嚕作響的茶壺怔然出神。
“占卦、驅魔、祈福、祭祀，米米哈基的信任……”
“前人完全未曾設想過的道路，這小子根本不明白——”
“他的存在，已經是對尸魂界的最嚴重挑釁了。”
“務必要讓其走上正確的道路，不然的話，老夫也只能……”
似乎是回想到了過去，山本眼皮垂落，氣息漸漸地平緩了下去。
茶屋中，茶香四溢。
…………
遁出一番隊隊舍的如月明，于回院的道路上陷入了沉思。
方才的占卦，絕對有問題。
因為考慮到要和山本打好關系，盡早地締結信任，他方才并沒有忽悠對方，而是真心實意地動用了逆骨神祠傳承的占卦之法。
結果也確實如他所說的。
只見過去，不見未來。
但正常來說，這種結果根本不可能出現。
因為前世的原因，他對尸魂界的大致走向還是十分清楚的。
在知曉答案的情況下去推算，怎么可能得出完全不同的結果。
這樣一來的話，就只剩下一個結論了。
他的出現，讓未來走向了徹底的不可控。
“我果然是天才。”
對此，如月明心滿意足。
只是新的問題出現了，如果他選擇現在就自殺的話，那是否會讓未來重新走上正軌？
如月明再度陷入了沉思。
苦思無果，他決定放棄思考。
耗費腦細胞這種事情，還是讓藍染去做吧。
他還有更遠大的事業要去完成。
比如，手搓一個真正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