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響河叛變了?!”
如月明瞪大眼睛,震驚地望著懷中的夜一。
因為夜一經常強制要求他變成兔猻,好滿足其擼貓的需求。
為了不吃虧,如月明也反過來要求夜一。
不得不說,柔軟的貓毛觸感確實不錯,就好像在撫摸一張舒適度極佳的毯子,全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偶爾吸一口貓咪,確實是不錯的消遣方式。
當然,要注意尺度。
否則的話,很容易見血。
“我說,犯不著這么驚訝吧。”
黑貓慵懶地靠在如月明的懷中,發出舒服的呼嚕聲,小黑爪輕輕地踩著。
因為過于喜好的貓貓的緣故,夜一在變成黑貓后,在某種程度上習性也會向黑貓考慮。
比如身處于最讓她放心的環境中,四周的溫度溫暖舒適,貓爪就會不自主地進行踩奶。
“三番隊隊長竹田知史和七番隊隊長淵上男都叛變了,朽木響河不過是一個六番隊的三席而已。”
“出現叛變,也很正常吧?”
盡管浦原喜助解決了大部分的文書工作,但夜一還是盡職盡責地將這些內容重新翻閱了一遍,并進行了更為詳細的批注。
所以她對瀞靈廷的現狀十分清楚。
再加上身為四楓院的家主,對貴族的那些秘密更是如數家珍。
在她眼里,尸魂界也僅僅是表面和平罷了。
背地里,陰暗中,滋生了無數無法拿到臺面上的事情。
“正常是挺正常的。”
如月明撓了撓頭,“不過問題不在于叛不叛變,而是朽木響河叛變的原因,以及他這個人本身存在的危險性。”
“我之前就提醒過山老頭,一定要注意這家伙,沒想到還是走到了如此地步。”
黑貓點了點頭,表情認真了幾分:“確實,獲知朽木響河叛逃的第一時間,山本總隊長便是召開了隊首會議,并直接拉響了一級警報。”
“上次一級警報響起的時候,還是流魂街的浪人集結,圍攻瀞靈廷,最后七位隊長聯合出手,方才鎮壓了那一場動亂。”
“由此可見,對朽木響河的重視程度了。”
如月明眨了眨眼。
這群浪人這么勇的嗎?
東南西北四大區域直接圍攻瀞靈廷?
他們難道不知道山老頭有比槍還兇殘的武器嗎?
“對了,山本總隊長還吩咐副隊長以上的死神需要掌握心靈封閉術。”
“你要不要學一下?”
黑貓抬起頭,仰著臉望向如月明。
“學!”
如月明不假思索地答應。
據他對朽木響河的了解,其斬魄刀村正的能力雖強,但也存在不小的弊端,比如對封閉了內心的敵人會有部分能力無法生效。
比如在未曾拔刀之前,村正的始解便無法策反斬魄刀。
卍解之后的精神攻擊和記憶讀取,同樣無法對封閉內心的人生效。
“心靈封閉術首先要掌握的,便是……”
夜一開始循循善誘,認真地拆分講解各個步驟,盡量讓如月明盡快掌握這一能力。
流魂街。
一支死神小隊謹慎地行進著,不時拿出觀測靈具,對四周空氣中存在的靈子進行勘測,尋找著可能存在的線索。
他們的臂膀上,分別掛著八番隊和十三番隊的隊章,象征著各自的身份。
而在隊伍的最前方,兩道和人群格格不入的身影正緩步地走著。
“好麻煩……”
身披粉紅色花紋羽織的京樂春水扶了扶斗笠,無奈地嘆了口氣,望向旁邊的人影:
“浮竹,你說山老頭怎么就狠心讓我們兩個出來尋找朽木響河的蹤跡,這簡直比刑罰還過分!”
旁邊,浮竹十四郎認真地以靈壓感知四周,態度認真到了極點。
和以往不同的是,現在浮竹的臉色恢復了許多,雖然比起正常人還差一點,但已經沒有劇烈咳嗽的毛病了。
用卯之花烈的話來說,今后浮竹十四郎就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為此,他特地請愿參與此次的逮捕任務。
山本放心不下他,讓京樂春水也一同跟隨。
作為老師,這兩位弟子的友誼他一直看在眼中,由京樂負責照顧浮竹,沒有比這更完美的人選了。
而且二人的實力在隊長中都極為出眾,就算失去了斬魄刀,也能夠憑借優秀的實力跟朽木響河進行周旋。
“抱歉啊春水,連累你了。”
浮竹聽到好友的抱怨,訕笑抱歉道,“如果不是我自告奮勇接下任務的話,老師他可能派遣其他隊長前來流魂街了。”
京樂春水咧咧嘴。
擺脫了咳嗽癥狀的浮竹,他還真有點不大適應。
不過還是這樣子好。
最近一段時間,十三隊的變化很大,作為情報番隊隊長的他將一切看在眼里。
首先是山本明顯比這一二百年更加活躍了,完全不像是一個幾千歲的老頭,每天都中氣十足的。
無論是隊首會議還是私下交流,脾氣都明顯見長。
而且動不動就要爆衣開打,和他印象中最初的那個山老頭已經愈發貼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重返了。
其次便是各個番隊的變化。
最明顯的便是負責后勤醫療的四番隊,據可靠消息,綜合救護所的后方的花園內,經常傳來野獸的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而當有人問及卯之花隊長的時候,得到的卻是并不清楚的回答,并一臉殺氣地拒絕對方繼續往這一話題上延伸。
京樂春水就在這上面吃過癟。
再其次便是卯之花隊長的氣色明顯見好,哪怕連續通宵熬夜為傷員病患進行手術治療,都是一副紅潤臉色。
饒是京樂春水見多識廣,依舊不明白卯之花烈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再者便是浮竹十四郎的變化了。
這點對他最重要。
好友兼同門同僚的情誼,并不是口頭上說說而已。
他和浮竹之間的情感,已經從友情升華至親情了,在他的眼中,浮竹就是堪比親人一般的存在。
能夠看到其幾百年的頑疾治愈,可能除了浮竹之外,最開心的便是他和山本了。
在這點上,倒是要好好地感謝一番那位入門不久的小師弟了。
京樂春水摩挲著滿是胡茬的下巴,認真思考著。
拿什么去感謝一下比較好呢?
根據他獲得的情報來看,如月明天賦很好,而且在修煉上很是刻苦,完美地契合了山老頭經常提到的別人家的弟子的形象。
像這樣的人,肯定沒了解過世間真正的美好。
嗯,以后有機會的話,就帶小師弟去花街喝酒好了,聽說風月居酒屋新來了個花魁,唱的曲很好聽。
小師弟知道了,一定會感激自己這個做師兄的。
就在京樂春水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距離二人不遠處的隊士突然警覺,高呼道:
“隊長,這里發現了朽木響河殘留的靈壓!”
京樂和浮竹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消失在原地,刷的一下出現在了隊士的身邊,認真地檢查尋覓靈具上顯示的內容。
這是十二番隊最新的研發成果,出品人為曳舟桐生。
其中內置了摑趾追雀的鬼道結界,只需要灌入靈壓,便能夠發動這一鬼道,對指定人的靈壓進行捕捉。
其外觀上類似于現世的傳呼機。
“哦呀,朽木響河并沒有隱藏靈壓,他是在向十三隊示威嗎,還是說直接以叛徒的身份宣戰了?”
京樂春水確定了一下尋覓靈具上的坐標,發現朽木響河所處的位置距離他們并不算遠。
“喲,出發!”
浮竹比京樂春水更為急切,病癥治愈后的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敵人決戰了。
“喂喂,我說浮竹,你不要表現得像是一個熱血小鬼啊。”
京樂春水瞬步跟上,“別忘了,你今年已經好幾百歲了……”
望著消失在視線盡頭的兩位隊長,死神隊士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
就在這時,京樂春水的聲音隨風飄來:
“留待原地。”
“這次的敵人不是你們能夠應付的。”
二人并未行進太遠,朽木響河的靈壓便出現在了感知范圍內。
當進入到被山脈環繞的密林中時。
一道身影在樹蔭下靜靜地站著,仿佛在等待兩人一樣。
原本俊逸帥氣的面龐此時五官扭曲,半張臉被刑具禁錮著,湖綠色的雙眸中充斥著對世間一切的憎惡。
紅色的風花紗迎著風息飄蕩,黑色的死霸裝上沾染著點點無法洗去的血污。
“嘛,果然在等我們嗎?”
京樂春水輕笑道,“還真是自信啊,朽木響河。”
“束手就擒吧。”
浮竹嚴聲呵責:“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在看到二人走近,朽木響河的表情反而平靜下來,沉悶的聲音于刑具下響起:
“我有個問題。”
“請說。”
或許是意外京樂春水的態度,朽木響河怔了一下,停頓了片刻后,方才開口道:
“我說自己是被冤枉的,你們信嗎?”
京樂春水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信,為什么不信?”
“在我第一次逮捕伱的時候,你沒有反抗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朽木響河瞪大了眼睛,厲聲道:“那身為隊長的你,為何不向山本重國以及四十六室說明我的冤屈?!”
聞言,京樂春水一臉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沒說?”
“但沒有其他證據能夠證明你的清白,而且殘殺如此之多的同僚,本該被判處殛刑的。”
“正是考慮到這點,你才會被判決關入無間地獄之中。”
“朽木隊長難道沒有跟你說明嗎?”
朽木響河雙眸赤紅,大口地喘著粗氣。
“不過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呢?”
京樂春水感慨道,“襲殺獄卒,擅自越獄,無論哪條罪行,都足以讓你去那雙殛之丘上走一遭了。”
正如他所說的,或許朽木響河存在冤屈,但從他越獄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無辜之人了。
被人當成刀用也好,被人欺騙也罷。
殘殺同僚一事,已經是鐵板釘釘了。
“我明白了。”
朽木響河緩緩垂首,左手搭在了刀鞘上,而右手則是緊握刀柄。
見其這幅樣子,二人心中頓時生出警惕之心。
可就在念頭剛剛升起的剎那,冰冷的刀刃瞬間掠過三人之間的距離,紫色靈壓噴薄而出,驟然朝著前方壓下。
鏘——
金鐵交錯,火花迸射,驚起飛鳥陣陣,翅膀飛騰的聲音混雜著尖銳的鳥鳴,攪亂了森林的寂靜。
“浮竹十四郎?”
朽木響河有些驚訝擋住自己拔刀斬的人。
本以為此次逮捕行動的主力是京樂春水,沒想到平日里一直病懨懨的浮竹十四郎竟然展現出如此強勢的一面。
“很驚訝嗎?”
京樂春水輕笑道:“現在的浮竹隊長,可是強的可怕呢!”
“就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聞言,朽木響河的眼底頓時多了幾分慎重。
“對了,你還要往那邊看多久啊?”
突然出現在背后的聲音,讓朽木響河瞳孔驟縮,極致的惡寒于心底洶涌爆發,沖向四肢百骸。
沒有任何猶豫,他反手便是向身后劈落,凌厲的刀光自密林之間一閃而逝。
刀刃碰撞,迸發出絢爛火花。
巨力于刀身上爆發,當即將朽木響河震飛出數米之遠。
他謹慎地望著重新站立在一起的二人。
直至此刻,方才認知到對面的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的組合有多么可怕。
無論哪個,都是不容輕視的強大對手。
想至此,朽木響河也不再猶豫,當即橫置手中斬魄刀,發出低沉的聲音:
“耳語吧,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