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力姆喬沉默了。

盡管他并不是很認可眼前少年口中所謂的智慧，但也不得不承認某些話語還是很有道理的。

認輸并不可恥，死亡才是。

對于一個喜好戰斗的存在來說，死亡將意味著永遠無法再去享受戰斗，命運也會迎來終結。

“我不明白……”

葛力姆喬有些艱難地抬起腦袋，如月明方才的重摔已經將他的脊骨摔斷了，也就是大虛命硬，但凡換個其他物種來，此時已經化作靈子回歸虛圈或者尸魂界的懷抱了。

“難道你就不擔心我在變強之后反殺了你嗎？”

“不要小看亞丘卡斯的潛力。”

“我從未被同屬性的大虛吞噬過身軀，所以當積攢到足夠潛力的時候，我就會進化至最上級的大虛瓦史托德。”

“到時候，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聞言，如月明發出不屑冷哼，雙手背負在身后，高人氣勢油然而生：

“敗在我手中之敵，從來不會被我視為對手，我給你時間追趕，直至你遙不可見！”

葛力姆喬瞳孔猛然一震，望向如月明的目光陡然發生了變化。

他要收回之前對其的看法，莽夫的外表下，或許真的蘊藏著巨大智慧。

葛力姆喬耷拉下腦袋，于心中品味著這番話，天藍色的瞳孔中滿是震撼。

這是何等強烈的自信！

真正的戰士就應該像眼前死神一樣，不會畏懼任何手下敗將的挑戰。

“我敬佩你的胸襟。”

葛力姆喬低下高傲的頭顱，“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想著死去了，所以……”

“請你救救我。”

見狀，如月明咧嘴一笑。

“惣右介，來大活了！”

虛夜宮內，如月明聲如雷鳴，震蕩虛空。

因為下手太狠的緣故，回道僅能吊住葛力姆喬不死，想要將其完全治愈，還要將其體內碎掉的骨骼拼接完好。

如月明自詡不擅長這些東西，好在他還有萬能的好兄弟藍染。

他將軟塌塌的葛力姆喬扛到藍染面前，示意道：

“九九成的瓦史托德，稀罕物。”

“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藍染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么，隨即將注意力放在了葛力姆喬身上。

多數骨骼碎裂，大面積血肉崩潰，就算是亞丘卡斯自帶的高速再生都無法恢復，可見某人下手之重。

靈壓強度很高，遠超一般的亞丘卡斯，說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瓦史托德，倒也不算太過分。

不久的將來，葛力姆喬或許真的可以進化至百分之百瓦史托德。

藍染進行手術時，如月明也在旁邊窺屏。

對于實操的東西，他向來是能夠看懂并快速理解的。

在現世中極難完成的手術，對于有著靈力的死神來說，并不是一件難事，更別說其中的佼佼者藍染了。

因為常年解剖各種亞丘卡斯以及基力安，他對虛的身體構造了解的十分透徹。

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一項極為復雜的精密手術。

縫合好最后一處傷口后，藍染將最后的治療任務交給了如月明。

盡管不愿接受，但也不得不承認。

明明和自己相差不多的回道造詣，但如月明施展的回道效果，就是要強出自己一大截。

葛力姆喬被二人好一頓折騰之后，當即便是失去了意識，腦袋昏沉地睡了過去。

藍染收回放在如月明身上的視線，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手術臺上的白色獵豹身上。

從方才的交談中得知，他的名字是葛力姆喬·賈卡杰克，虛圈中的獨行俠，一直在尋找著強大對手并與之一戰。

簡單點說，就是跟更木劍八一樣純粹的家伙。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葛力姆喬發現了前往虛夜宮的二人，然后便循著靈壓一路追隨過來。

雖然沒能目睹二人和拜勒崗的一戰，但也感受到了那沖破天地的可怕靈壓。

也正因為如此，他更堅定了向二人挑戰的決心。

然后，就碰上了如月明。

道心險些被打到崩塌，如果不是這家伙一頓胡攪蠻纏不講道理的話，此時的葛力姆喬已經一心求死了。

對他而言，敗者是沒有資格活下去的。

“合格的部下。”

藍染評價一句，轉而稱贊道，“明，你比之前更聰明了。”

“像葛力姆喬這樣的亞丘卡斯，確實在虛圈中很罕見，能夠收納到虛夜宮中，無疑是為將來的計劃奠定了一個好的基礎。”

如月明一樂：“終于認知到我才是尸魂界最具有智慧的人了嗎？”

“惣右介，你現在求我還來得及，我只需將智慧分出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就足以讓伱實現一切未完的理想啊！”

藍染：“……”

他需要收回之前的話。

這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譜。

“這里是薩爾阿波羅之前留下的實驗室。”

藍染搖搖頭，換了話題，“我簡單地檢查了一番，和大虛破面的相關實驗成果有很多。”

“可能是受到你的刺激，薩爾阿波羅方才轉變了研究方向，轉而專攻個體力量的提升。”

“在這之前，他更渴望的是完美的生命。”

“經過圖表分析來看，他已經嘗試過了將近三千多種實驗方式，直至最近一段時間的研究，方才得到正確的方向。”

“借助于死神之力突破魂魄的界限。”

盡管沒怎么聽懂，但出于對好兄弟的尊重，如月明很是認真地聽著。

藍染也十分照顧自己摯友那容易宕機的大腦，盡量用最簡潔的語言進行描述。

因為這部分的內容需要如月明自行了解，不然的話，往后的計劃很有可能會出現某些不可控的意外。

“不得不說，薩爾阿波羅是個十分瘋狂的家伙。”

藍染感慨道，“這份研究成果的成功率甚至還沒有百分之八十，他便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在幸運眷顧了他，薩爾阿波羅獲得了打破魂魄界限的力量，盡管這份力量并不完美。”

“至于拜勒崗，雖然不懂科學方面的內容，但他的能力可以讓其很好地操控這份力量。”

“所以，他也成功打破了魂魄界限。”

“當然，其效果甚至還不如薩爾阿波羅。”

這里如月明聽懂了，他舉手示意道：“藍染老師，既然大虛可以使用死神之力來打破魂魄界限。”

“那么是否意味著，反過來也行得通。”

藍染怔了一下，沒想到如月明竟能舉一反三。

他有些欣慰：“自然可以，只不過難度和危險程度都要更高。”

“因為相較之下，死神的魂魄和靈體都要更加脆弱，無法承受那狂暴的力量……”

說到這里，藍染突然愣住了。

如果說靈體強度和魂魄掛鉤的話，那是否意味著如月明的魂魄強度已經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或者說，這家伙才是最適合充當實驗材料的死神？

不過很快，這一想法便被藍染掐滅。

在成功率沒有達到百分之百面前，他不會在如月明身上嘗試這種危險的實驗。

一旦失敗的話，后果是不堪設想的。

不僅十一番隊會失控，就連十三隊乃至整個瀞靈廷都會因為某人而出現無法估量的災禍。

最令人無法接受的是，今后他將會再次孤獨前行……

藍染搖搖頭：

“死神的虛化并不著急，有了薩爾阿波羅的研究資料，再加上我對這部分內容的了解，相信很快就能夠在破面技術上獲得突破性的成果。”

“不過在此之前，需要在虛圈建立出更完整的實驗室。”

“薩爾阿波羅的設備儀器，都太過簡陋了……”

沒過多久，黑腔便是在虛夜宮打開，藍染和如月明帶著幾只體態龐大的亞丘卡斯，返回了尸魂界。

因為需要搬運的東西很多，所以需要苦力來當牛馬。

藍染準備將流魂街八十區的實驗室，全部搬到虛圈。

這里的設備儀器都是他一點點積攢下來的。

不過后來如月明也贊助了一部分，用他的話來說，這叫入股。

以后藍染研究出來的東西，他都有使用權。

“小心點，磕壞了這玩意兒你可賠不起！”

“那可是價值三百萬環的設備，你小子竟然敢咬在嘴里？”

“等等，離心攪拌機可不能吃！”

在搬運的過程中，如月明偶然發現了天生搬運圣體的存在——

齊農·波。

長相酷似鯨魚的一只亞丘卡斯，屬于是老拜之前的親衛隊之一，實力很強，甚至可以說是虛夜宮中最強的亞丘卡斯。

因為身軀龐大的緣故，他的胃部能夠裝下大量的東西。

如果對被裝入物品包裹以強大靈壓的話，就能在胃液將靈壓完全腐蝕之前，進行完好的保存。

鯨形自走儲物袋！

如月明眼前一亮的同時，直接將整個實驗室裝到了齊農·波的胃中，并讓其在此等候。

他則是和藍染又悄悄返回了潤林安區的地下實驗室。

最珍貴的零號實驗材料，薩爾阿波羅，還在玻璃容器中裝著呢。

在搬運薩爾阿波羅的過程中，出現了一點小意外。

可能是對藍染研發注射的藥劑產生了抗性，薩爾阿波羅從沉睡中醒來，并試圖掙脫縛道禁錮，重獲自由。

然后。

他就結結實實地又挨了如月明一拳。

長期浸泡導致自身十分虛弱的薩爾阿波羅，毫無抵抗力。

當即便是兩眼一黑，再度失去了意識。

當二人再度回到虛夜宮的時候。

映入眼簾的，則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在頭號狗腿吉歐·魏格的率領下，亞丘卡斯們正在對虛夜宮進行重建。

這是如月明的命令，也是藍染的要求。

主要還是因為之前拜勒崗的審美太差，偌大的宮殿，別說屋頂了，甚至連個墻壁都沒有，可謂是簡陋到了極點。

為數不多的幾個房間，還是薩爾阿波羅自費建造的。

也難怪這家伙不尊重拜勒崗了。

當老拜的手下，別說加班費了，連最基本的工資都保證不了，談何忠心？

跟虛夜宮的待遇一比，如月明感覺自己屬于是一等一的大善人了。

虛圈并不缺少建材，再加上亞丘卡斯各個身強體壯，建造對于他們而言，甚至連日常活動的量都比不上。

于是乎，在他們加班加點的情況下。

一座巨大宮殿的框架，矗立在了茫茫的荒漠之上。

當行走在新建的宮殿中時，如月明的耳邊響起了久違系統提示音。

地點簽到：虛夜宮

獲得靈壓等級3，當前為lv95

獲得劍道等級3，當前為lv80

獲得白打等級4，當前為lv80

獲得鬼道等級5，當前為lv70

獲得瞬步等級6，當前為lv70

獲得專屬詞條：王不可辱！

王不可辱：哪怕背負虛圈，需一手托起虛夜宮，新王一樣無敵于世間！自帶威壓光環，直視你的敵人將會心生敬畏！

金手指又一次發力了。

因為一直沒有放棄修行的緣故，如月明的各項指標從未減緩過提升。

唯一可惜的就是，隨著各方面能力步入后期，通過修煉獲得的提升，越來越微弱了。

這不免讓他心中生出幾分哀嘆。

跟某些真正的天命之子掛逼比起來，他在這方面還是略顯不足。

好在還有金手指的彌補，勉強讓他跟上隊伍。

原本以為這次虛夜宮不會觸發地點簽到了，沒想到是拜勒崗的虛夜宮不被系統認可。

果然，那簡陋到連墻壁屋頂都沒有廢棄廣場，根本不配被稱為虛夜宮啊。

還有，都已經到這種程度了。

老拜還在嘴硬什么王之疆域無邊無垠，月光照耀之下皆為王土……

狠狠地鄙視了一番拜勒崗后，如月明找了幾只亞丘卡斯，準備試試自己的新詞條。

效果很不錯。

在與如月明直視的時候，亞丘卡斯們的臉上充滿了恐懼，別說是戰斗了，甚至連抬起頭的勇氣都沒有。

盡管沒有什么具體的數值加持，但在戰斗中，這一點情緒上的波動足以在瞬間改變戰局。

相當強大的能力。

得到肯定后，他興沖沖地找到正在忙于試驗的藍染：

“直視我，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