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荒漠，烏壓壓的族群向著弦月高懸的方向行進。

他們速度很快，磅礴的靈壓混合在一起，讓空氣都有種難言的粘稠之感，就好像變成了水銀一樣。

他們是黑翼大魔族群，虛圈中少有的大虛族群。

此行的目的是前往虛夜宮，殺死新任的虛圈之王，由他們黑翼大魔來重新執掌虛圈。

因為前不久，有族人聽說拜勒崗被死神擊敗，現在的虛圈之王是一個死神。

聽聞此事，黑翼大魔們震怒，紛紛叫囂著要奪回屬于他們大虛的虛圈，區區死神就應該被當做口糧。

征戰的過程中，黑翼大魔們表現得十分兇殘和亢奮。

甚至遮蓋了唯一的月光。

“死神？”

“不會蓄意轟拳的AD不是合格的上單。”

“陛下……”

那是什么？

烏爾奇奧拉瞳孔微縮，視線的盡頭，一顆仿佛流星般的事物正向著他們所在的位置極速落下。

本來歸刃后會有一方作為主導，但現在二人的關系處于平等對立，因此變成了如月明想要的樣子。

不過這樣也很恐怖了。

“為了去碼頭整點薯條。”如月明堅定回答。

緊接著，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單手壓在滿是裂痕的面頰之上，輕輕用力，無數如骨頭般的碎片散落，一張清秀的面孔顯現。

什么是心？

苦思無果，烏爾奇奧拉離開了族群，尋找問題的答案。

不過這其中也有一個異類。

最后，他來到那只有些眼熟的白色大虛面前。

響轉的嗡鳴聲在耳邊響起，虛夜宮第一蘸將柯雅泰·史塔克姍姍來遲。

他們在觀察如月明的同時，如月明也在盯著他們。

和之前的燧發式火槍不同，因為史塔克也加入其中的緣故，樣式上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因為出生時，和族群中其他同類的樣子不像，因此遭受他們的無情嘲笑。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人生的終極目標是什么，活著是為了什么？”

如月明自詡過目不忘，記憶力驚人，但他對于眼前這群生物，沒有一丁點的印象。

靈壓光柱于二人的身軀之上爆發，沖天而起，瞬間完成歸刃。

摧枯拉朽地接連貫穿數只大虛之后，方才落到視線的盡頭處，燃起如洪流般的熱洶涌熱浪。

不具顏色、不具香味、不具聲音，也并未干涉任何事物，就只是那般存在著，那是他游歷至今見到的最接近虛無的存在。

麾下戰將的最后一塊拼圖終于找到了。

烏爾奇奧拉沉默了。

轟隆！！

天搖地動、天翻地覆、天崩地裂、天礙震星。

還有那夸張離譜的出場方式以及連大虛都聽不下去的骯臟言語，咱們到底誰是大虛？

“怎么和記憶里不太一樣？”

經過薩爾阿波羅的配合研究，再加上史塔克二人的靈魂同調，多次嘗試之后，終于完成了這一偉大設想。

“虛夜宮的虛圈之王？！”

苦思無果，如月明大手一揮。

被其目光注視的黑翼大魔當即表情驟變，頭也不回地向著來時路逃跑，可她剛離開不到一秒的時間。

靈子碎片從如月明的掌心中落下，兇殘的目光也開始在虛群中搜索。

解決掉這個，如月明又回頭沖入剩下的虛群中，三下五除二將最后負隅頑抗的大虛解決。

“卑劣的家伙，準備受死吧！”

光芒消退，兩把手槍落在了如月明的手中。

聽到此話，如月明一挺胸膛：“那是當然，放眼尸魂界和虛圈，誰不知道我的驚世智慧？”

從形態上來看，這群大虛竟然全都是人形，如果按照記憶中設定來的話，人形大虛豈不是瓦史托德？

但這群好似蝙蝠成精的大虛群，大部分的靈壓都還在亞丘卡斯的范圍內，只有極少數的瓦史托德。

對于眼前的一切，他認為沒有任何的意義，生命就是虛無。

鋒利無比的矛頭直奔其頭顱沖去。

和其族人長相不同，他通身白色，身材消瘦，兩只如蝙蝠翅膀般的黑翼綴在身后。

“等今天回去后，訓練強度再加十倍。”

可就在這一間隙，又一靈子長矛突破空間的距離，纏繞著強大的靈壓，以螺旋的方式徑直沖向了如月明的心臟。

如此夸張的一幕，讓來勢洶洶的黑翼大魔們生出一絲膽寒。

下一刻，黑翼大魔們瞳孔驟縮。

恐怖的沖擊向著四面八方爆發，肉眼可見的沖擊裹挾著如海嘯般的沙浪覆壓而來，剎那間便將叫囂的黑翼大魔族群淹沒。

對于往昔同伴的回歸，黑翼大魔們并沒有太多在意，繼續興致高昂地討論著如何殺死霸占虛夜宮的死神。

烏爾奇奧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

可和之前不一樣的是，光芒中，并未有人影走出。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碎裂聲響起，在無數道詫異的目光中，那靈子長矛竟被硬生生地捏碎。

“不管了，我太餓了，死神也好，大虛也罷，我什么都能吃得下啊！”

烏爾奇奧拉面無表情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他很清楚，以現狀態的實力，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不過很快，黑翼大魔們便是驚駭發現，他們的攻擊對那道狂笑的身影毫無作用。

清脆的聲音響起，射出靈子長矛的黑翼大魔愣在了原地。

斑駁外殼，金屬質地，一黑一白交相輝映。

黑翼大魔們通過靈壓辨別出了如月明的身份，他們的心中生出無限的貪欲，竟然短暫地壓制住了深淵般的恐懼。

史塔克：“？”

或者說是，虛無。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光滑整潔的面容，此刻充滿了裂紋，隨時都會破碎一樣。

“既然來了本王的地界，那就全留下來做星怒力吧！”

就好像是遇上了天敵一樣。

脊骨之上猛然竄出一股子極寒，直沖天靈蓋。

烏爾奇奧拉沉思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眼前的死神有些不大靠譜。

其他的黑翼大魔一個個面相猙獰，就好像是西方神話傳說中的惡魔一樣，反觀他那滿是裂紋面孔上只有一雙空洞茫然的眼睛。

勢在必得的一擊，竟然被對方緊握在了手中。

“虛夜宮！”

如月明笑了，右手一伸，手指一抬。

沒等如月明開口，對方便是率先問道：

算了，不想了，等全部納入麾下之后，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當視線中的黑點不斷放大時。

鐵鞋踏破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史塔克，你的純度太低了。”

但念在死神比大虛知道的更多一些，他決定還是將困擾自己已久的問題問一下。

雖然略有差距，但大體風格相似。

只見那黑洞洞的槍口處瞬間爆發出絢爛的光芒，璀璨的火焰于其中綻放。

不知過了多久，他來到了一處未知之地，無數荊棘枝丫交錯，好似恣意生長的灌木叢。

似李，烏爾奇奧拉·西法！

“那，人生的意義是什么？”

直到其中一只瓦史托德在同伴的掩護下，來到了如月明的跟前，宛如惡魔的面龐露出計謀得逞的獰笑：

“盡管我不明白答案的意義。”

從其釋放的靈壓強度和純度來看，絕對是不折不扣的瓦史托德，而且還是那種潛力很大的存在。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荊棘消失，而自己則平躺在無垠的荒漠中，就好像剛才的一切，不過是錯覺。

如月明不屑一笑，“就這點水平還學人突臉？”

當烏爾奇奧拉再度踏上游歷之旅時，卻是恰好和前往虛夜宮的族群相遇。

現在的虛夜宮也不過五只瓦史托德，一下子出現個具備多個瓦史托德的族群，已經足夠嚇人了。

他喘了口氣，無奈道，“您下次再出征時，麻煩放緩一點，我還要帶著莉莉妮特呢。”

當眾虛以為勝利之際，一道裸露著上半身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轟轟轟！

連綿的槍火編織出巨大的光幕，化作了捕捉黑翼大魔們的天羅地網，任憑他們如何掙扎，都無法逃脫被擊潰的命運。

他叫烏爾奇奧拉·西法。

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桀桀桀的張狂笑聲：

“天堂有路都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狂暴至極的光束爆射而來，瞬間貫穿了最前方大虛的胸膛。

黑翼大魔們赫然發現，那是一座恢弘的城堡，龐然大物般矗立在無垠的荒漠之中，好似虛圈之中最高的山峰。

黑檀木和白象牙。

墨綠色的靈壓沖天而起，天空之上厚重的烏云堆積而來，空氣中靈子聚集，化作靈子雨滴嘩嘩落下。

烈光浮現，驚天動地的轟鳴聲肆意迸發，呼嘯的狂風席卷著，將銀白的沙浪卷上天空。

來不及提醒其他人。

他們張狂、殘忍、將大虛的劣根性完美地表現出來。

那家伙的防御比大虛的鋼皮還要離譜，蓄力虛閃甚至無法破防。

如月明眼前一亮。

“你作為死神，一定知道很多吧？”

等等……

如月明咧了咧嘴，“連惣右介都比不過，談何隨我南征北戰？”

硬要說的話，躲在最后面那個白色的小個子，倒是有些眼熟。

瞬間，兩眼一黑，從天空中墜落。

烏爾奇奧拉覺得眼前的一切和自己并無區別，于是走入其中，享受著同類相融所帶來的片刻幸福。

黑翼大魔們從沙堆中爬出，瞪大眼睛望向突然出現的精壯身影，一時之間竟沒能分辨出他的物種。

比大虛還要暴虐的氣息，比死神還要純正的靈壓。

既然如此，那就……

不等他說話，便是聽到旁邊莉莉妮特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

“可惡，早知道不答應你這家伙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顆燃燒著烈焰的拳頭，毫無花哨地轟在了自己的面門上。

見到真人時，他也是想到了對方的身份。

來不及回頭，強烈的沖擊從右側爆發，當即眼前一黑，偷襲的黑翼大魔轟然倒地。

但他對此并不在意。

然而就在二人廢話扯皮之際，一道由靈子構成的長矛突然撕裂了空氣，極為陰險地出現在如月明的右側。

之前在互換游戲中，如月明拿莉莉妮特射了兩發后，靈感大發，并將自己的想法告知給了史塔克和莉莉妮特。

雖然不如拳頭來的痛快，但槍火同樣是男人的浪漫。

反觀他的攻擊，隨手一發槍彈光束落下，要不將地面炸出巨大深坑，要不就直接奪走一位乃至多位同伴的戰斗力。

“妹妹，你狙誰呢？”

最不正常的，還是那顆引人注目的腦袋。

而是開始思考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問題。

或是虛閃，或是靈子長矛，或是靈子刀刃。

紛亂的能量攻擊，當即讓無垠的荒漠進入到二戰時期，璀璨耀眼的爆炸火花將深邃黑暗的天空點亮。

這家伙，難道是怪物嗎？

“他們只有三人，而我們有一整個族群。”

黑翼大魔中的瓦史托德試圖穩定軍心，“大家一起攻擊，一定能殺死他們！”

“去碼頭整點薯條？”如月明試探回答。

且光束余威不減，向著后方暴虐推進。

“但既然你享受戰斗，那就我就拿出全部實力，當做這份答案的回報吧。”

雖然望著他有那么一點點食欲大開的欲望，可更多的還是來自于生命本能上的恐懼。

聽著耳邊傳來的吵鬧聲，烏爾奇奧拉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只覺得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

畢竟，機會難得。

只見如月明來了幾發花式轉槍，最后將槍口對準前方的虛群，輕輕扣動了扳機。

出于魂魄以及生命的本能，他重新加入族群，向著弦月升起的方向行進。

根本不給如月明反應的機會，靈子長矛中途發生爆炸，熱浪滾滾來襲，頃刻間吞噬了他的身軀。

如月明的目光于僅剩的虛群中尋找，瞬間鎖定目標。

來不及說什么廢話，眼見如月明將槍口對準了其他黑翼大魔，眾虛當即驚慌失措，紛紛爆發靈壓來進行對抗。

不過一時間也想不出來到底在哪里見過。

四周的氣氛彌漫著沉重和壓抑，給人一種難以呼吸的感覺。

在如月明期待的目光中，烏爾奇奧拉緩聲道：

“封鎖吧，黑翼大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