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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乃已故鎮國大將軍汪成,我名詩彤,自小被皇上與皇后養在宮中,與三哥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皇上曾為我與三哥賜婚兩次,三哥卻都因是他母族的關系,不預連累了我才都拒絕了。”
走到近處,汪詩彤小鹿一般水潤的眼睛望著楚君瀾,眸中都是敵意與鄙夷。
“楚小姐既然已有婚約,為何要幾次三番與三哥走的那樣近?你若知廉恥,就不該做這種有損婦德的事!”
楚君瀾皺著眉,被汪詩彤一番話說的柳眉倒豎。
“敢問汪小姐,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做有損婦德之事了?我與秦王殿下才剛認識幾天,是因合作生意他才來酒坊找我,你如此平白污蔑,你當污蔑的只是我嗎?你如此知廉恥,怎么不考慮考慮你的三哥哥?”
“你!你行勾引之事,竟還嘴硬!”汪詩彤眼中含淚。
“你想象力這么好,怎么不去寫話本呢!”楚君瀾懶得理她,翻了個白眼便打算回去。
汪詩彤看著楚君瀾曼妙的背影和她身上那在燈光下極美的料子,抿唇就將貼身婢女手中的熱茶端來,猛的往楚君瀾背后潑去。
“呀!姑娘!”紫嫣眼角余光看見汪詩彤動作,繁忙拉著楚君瀾往一旁閃開,可這樣依舊晚了一步。
楚君瀾拉過背后的披風檢查,便見銀白云回紋錦繡料子上多了巴掌大一塊琥珀色的污漬,還點綴了幾片茶葉!
因穿的多,楚君瀾倒是不至于燙傷。
可這件披風是蕭煦的心意,是蕭煦剛送給她的!
“哎呀,對不住對不住楚小姐,我不是有心的,都怪這里光線太暗,我腳下不留神。楚小姐是寬宏大度之人,應該不會怪罪我吧?”汪詩彤惶惶不安的眨著眼睛,仿佛楚君瀾說出一個不字,便是罪大惡極。
楚君瀾定定的看著她,隨即莞爾一笑:“不要緊。”
汪詩彤得意的勾起唇角。
她就知道這樣大的場合,這么多雙眼睛看著,楚君瀾不敢如何。
誰知她的嘴角剛揚了一半,楚君瀾已奪過紫嫣手中的茶碗,兜頭直接潑在汪詩彤臉上。
“啊!”汪詩彤一聲尖叫,連連抹臉,后退一步跌坐在地,臉上的妝都被她擦花了,她身邊的婢女也忙來攙扶。
“怎么了!”
“發生何事!”
此處聲響驚動了眾人,女眷男賓紛紛側目圍攏過來。
六皇子一聽見汪詩彤的聲音,一個箭步竄了過來,一看到汪詩彤跌坐在地,滿臉的茶水,她對面站著趾高氣昂的楚君瀾,楚君瀾手中還拿著個空茶碗,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這賤人!怎敢傷害彤兒!”六皇子大怒,掄圓胳膊就要抽楚君瀾的耳光。
楚君瀾明眸微瞇,袖中寒光一閃,一枚銀針已在指縫間,敢打她,她立即就廢了他!
可不等她動作,一道白影閃過擋在了她身前。
蕭煦面沉似水的狠狠捏住六皇子高高舉起的手腕。
“你敢!”
六皇子咬牙切齒,手臂卻像被鐵鉗鉗制,竟不能寸進!
“蕭煦!你敢對我動手?!”
“敢動她一指頭試試!”蕭煦咬牙切齒,眼神冷的似淬了冰。
“你大膽!你想造反不成!”
六皇子怒急攻心,想起這些日父皇對蕭煦的重用和對他的冷淡,妒忌心起,發瘋一般朝蕭煦面門就是一拳。
蕭煦一側頭避開他的拳頭,回身一掌扇去,六皇子險險避開,發了瘋一般還擊。
兩人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剛打了勝仗的恭定王世子,在這樣場合,當著今日到場賓客的面竟然大打出手,為的似乎還是女子?
眾人不免低聲竊竊起來。
“住手!這樣鬧下去像什么話!”秦王猛然沖了上來,攔在二人之間。
秦王一攔,蕭煦便恢復了理智,便順勢停了手。
六皇子不依不饒,卻被秦王猛力按住了。
“六弟,住手!難道你要讓人看咱們天家的笑話嗎!”
汪詩彤被婢女攙扶起來,抽抽噎噎的道:“別打了,你們不要打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留神弄臟了楚小姐的衣裳,楚小姐生氣用熱茶潑我,原也是我的不是。”
六皇子回頭,眸色暗沉的看著汪詩彤,眼中的不滿一閃而逝,眨眼便被憐惜取代。
“彤兒,你沒燙傷吧?”
汪詩彤淚盈盈的搖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卻因太懂事,不想將宴會攪了,選擇了忍耐。
眾人一聽這話,都不贊同的看著楚君瀾。
“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奉勸你少用為上,你既自幼就在宮中,卻敢做這般品性地雷的事,沒的跌了皇上與先皇后的威名!”
楚君瀾沉聲呵斥,她本就是盛極的容貌,憤怒時明眸越發明亮,氣勢凜然,令人信服,而汪詩彤氣勢上就弱了一成。
“你來找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說什么你與秦王殿下早有婚約,讓我離他遠一些,呵!”楚君瀾一聲輕蔑的冷笑,上下打量汪詩彤。
“我未婚夫是人中龍鳳,我們不日就將完婚,我為何要覬覦秦王?莫不是淫者見淫?你心里裝著什么,就以自身揣度他人?
“何況誰不知道我開的酒坊秦王入了股,我們現在是生意伙伴?倒是你,腆著臉說秦王傾心于你,還說你是未來秦王妃,秦王只是不愿意連累你才沒有答應與你的婚事,你這么會編故事,怎么不去天橋下說書呢!”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眷,發出“噗嗤”一聲忍俊不禁的笑聲。
在場的女子便都懷疑的看向汪詩彤,更有不少的貴女露出鄙夷之色。
楚君瀾與汪詩彤剛剛認識,可京中貴女對汪詩彤就熟悉的多了。
汪詩彤是那種在所有男人面前都頗為討喜,可一到女子跟前就原形畢露的人,偏生她裝模作樣楚楚可憐又很無辜的模樣,男人們還就吃她那一套。
汪詩彤急的面紅耳赤,這下是真的氣哭了:“你,你含血噴人,你怎能如此侮辱于我!我只是對楚小姐才華能力傾慕已久,有心結交,借此機會上來攀談幾句,不成想你卻出言侮辱,又拂袖而去,你這般污蔑我,是何居心!”